正文 第 26 章

    （择天记同人）择天记—再见，长生 作者:Lemon酸倒柠檬

    第 26 章

    直到落落的到来，还有那一个已经有些旧的虎纹面具，长生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是一颗爱人的心，是一种爱人的能力，在长生生命中那毫无记忆的空白片段里，他丢失了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一大一小两个满怀心思的身子，就这样坐着，站着，直至繁星满天，有容寻至此处，才堪堪打破了各自散落的思绪。回去的路上，小思乐牵着有容的手，摇了摇，“容姨，你也认识天乐姑姑吗？能跟我说说她吗？”

    有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天乐的名字了，一时间也有些怔住了，待小思乐再次晃动手时，有容重新露出一丝微笑对稚嫩的孩子说道：“天乐啊~是个很好的人，她总是在别人处于困境时出现，锦上添花时安静如斯，雪中送炭时亦毫不犹豫，对待朋友她总是很细心宽容，而且她的修为很高，最后知道她的消息时，已经是圣人了。”

    “哇！是和当今陛下一样的圣人吗？”孩子眼底的崇拜瞬间上升了好几个高度。“那姑姑也和容姨一样是个美人吗？”

    捏了捏孩子小巧的鼻子，“是，她是个美人，很像陛下！”有容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天乐还是在岚山，在不认识自己的情况下，就为了帮助自己一起陷入危险之中，还有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露出的惊艳眼神，想起之前与天乐的相遇，有容不禁翘了翘嘴角，真是难得一见！

    不过大概天乐却似乎从来不知自身的魅力所在。如果说有容的美丽更多来自外表皮相以及功法所致，那天乐的魅力则是由内而外的自然散发出来的。一颦一笑间透露的那种柔和温暖，可以轻易打开人的心房。那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感觉，仿佛在她眼中，你是最重要的人，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支持着你，永远不会孤单一人……

    这般玲珑剔透的天乐，仿佛看得透每个人的心，却唯独似乎没看透自己的心。青藤宴之时，那般明显的默契和眼神交流，也就天乐自己没有发觉，又或者其实心早已明了，只是不愿伤害任何人，所以就算到了最后依旧选择用遗忘来结束这份感情。

    “你的天乐姑姑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思乐，你是你，天乐是天乐，不需要让自己成为另一个天乐，知道吗？你只要开开心心地长大，这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我相信要是你的姑姑在这儿，她也会这样想！”她那么希望大家能重新获得新的人生，才会那般做，甚至在即将离开的前夕，还特意提醒自己功法的缺失之处！

    那是有容从岚山带回长生的那天晚上，一只陌生的灵鹤出现在自己房内，“”有容，天凤功法的缺失之处在于不能对真龙血脉之外的人动情，是因为天凤乃至情至性的有情神兽，从小你修炼的功法的方向便是错的，唯有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重头再来方能解此劫，真正缺失的就是你的心，你的情！有容，不要放弃长生，祝你们幸福！——天乐留”正因如此，有容失去了阻止天乐的机会，又或许这也是天乐想看到的。

    自始至终天乐都不提及自己，每一件事按照对周围人最好的方式而不留痕迹，就算知晓自己的身世，也不曾对旁人提及半分，若不是命运的巧合出乎意料的出现，这段过往也许会真如天乐所预想那般湮灭在时光长河之中，不会被提起。有容明白那种得到之后再失去的那种感觉，比起从没得到来的更加残忍，因为没有感情就没有了牵挂。

    小思乐的灵性和聪慧源自天赋，起于血脉，小小的人儿，心智却早已超越现有的年纪。她没有继承圣后的天凤之身，也没有继承太宗陛下的皇者之力，父亲毫无天赋血脉，那唯一拥有强大天赋血脉的只有那位早已逝世的姑姑，这段时间，小思乐从一些细微之处明白圣后的反常，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宠爱，更像是补偿，大人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说心里没有失落是骗人的，可是更多的却是好奇，今天终于从容姨口中得到了更多，可心底那一丝失落也被她看在眼底，思乐是想成为像姑姑一样强大，可以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可以自由自在的踏足这个世界，站在这个世间最顶端，看过风景之后再回家，好好守着自己的家……可是这些小思乐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天夜里，小思乐睡着之后，摆在床头的面具微微闪烁着光芒，一丝神识光点慢慢飘了过来，钻进小思乐的眉心，从未展现的新世界的大门在一个孩子面前缓缓展开。

    “咦，这是谁家的娃娃？难道是落落的？可是明明是人族啊！真可爱~”身影捏了捏懵圈的小思乐，微凉的手轻轻牵起软糯的小思乐，“你是天乐姑姑吗？”

    “你叫我姑姑？”身影绕了小思乐转了一圈，对嘛！难怪觉得有些眼熟，果然跟自己小时候长得差不多，“你是余人的孩子？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连余人都有宝宝了。”神识相连得这么容易，原来是血脉至亲。天乐揉了揉小思乐毛茸茸的小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姑姑，我叫思乐，思念的思。”天乐怔住了，思乐吗？笑了笑又摇摇头。

    “走，姑姑带你看看这片星空究竟藏了多少秘密，那些风景到底有多美。”抱起小思乐，缓步走在当年横穿大阵时留下的一丝神念记录下的星空奥秘，不同于往昔的黑夜繁星点点，无垠的星海绽放着不同色彩，星海中也有山川、河流，花鸟鱼虫，但是都是由不同的星辰和能量构成，不远处一朵湛蓝的花开放，眨眼间周围的风景皆被吸入其中，小思乐正想看上一眼，一只手便挡在其眼前，“这不是你现在能看的，等小思乐成了圣人便可以再次进入幻境了。”

    这一路，经历了狂风暴雨、清风烈日、繁星晦雪……遥远而神秘的星空奥秘远远超越了普通人所能知道的，有那么一瞬间，小思乐差一点沉浸其中，不想离开，致使长大之后的小思乐第一次进入天书陵时，不到半日便出来了，因为还不及此时风景的万分之一，吃惯了大餐，小酌早已没有了吸引力……

    再美妙的风景也有走到终点的时候，回到原地，小思乐依依不舍地拉着天乐的手，一直不肯放开，“姑姑，我不想这么快离开！”

    “思乐，姑姑只是一道神念，很快便会消散，这份幻境还能支持最后一次进入，所以小思乐想再进来，一定要加油努力修炼，等你到从圣境，你会发现这里的风景也不过尔尔。修炼之道永没有止境，最重要的是路边的风景，而不是终点，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这个只是这一条路的风景，更多更美妙的奥秘还在等你发现，姑姑希望终有一日能再见到你！”脸颊上微凉的手慢慢消散，四周温暖而让人心安的异香随着天乐的消失逐渐淡去。

    “你别走~姑姑！姑姑！！！”呼喊着姑姑从沉睡中醒来的思乐，醒来时周身一圈再一次围满了人，众人绯红的眼眶中充满了担心和忧虑，原来小思乐已经睡了三天三夜，此时却喊着姑姑、姑姑……是，大家想的那个人吗？应该是吧？可七年前已经…难道还留下什么？

    小思乐看众人不说话，从床上跳了下去，抱住圣后，“陛下，阿乐见到天乐姑姑了，姑姑很漂亮，跟陛下长得很像！”

    “真的！好孩子，姑姑还说了什么？”

    “姑姑夸阿乐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我要努力修炼，姑姑说等阿乐成了圣人，就能再进入幻境了。”

    “那小思乐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到时候不许哭鼻子！”圣后红着眼笑着说道。

    “小思乐，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整整三天三夜，吓坏大家了，告诉叔叔，叔叔给你买糖吃！”唐三十六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笑眯眯地哄着小思乐。

    “姑姑说：三十六啊~最会骗小姑娘，当年就是这么把莫雨骗到手的！姑姑还说让我不要上当！况且阿乐不是小孩子了，不喜欢糖果！”小思乐双手插着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模仿着天乐的口吻说话，逗得周围一圈人哈哈大笑，唐三十六气得又不能把小思乐怎么样，只好一甩出了门……

    屋内笑声一片，屋外阳光明媚，生机盎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十年一闪而过，圣后已经退位，父亲接下重担，成为新一任皇者，小思乐也不再是小豆丁一个，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是大周朝最负盛名的护国公主，刚过豆蔻年华已是半步从圣，极有可能成为这片大陆最年轻的圣人，挤身顶尖强者之列。

    头几年思乐还跟在师祖身边历练，后来便独自一人上路，北上到过冰峰雪山、不冻温泉，极西见识过荒漠魔窟、异域流沙，至东探知过深海暗域、荒岛异族，南下山川河流、蛊虫毒物……经历得越多，世界越来越大，越发感到自身的渺小和无知，以往还略微在意的一切仿佛在大自然面前都显得那么淡而无味，沉浸在大道中的愉悦，远不是世间凡物所能给予的，故而人也越发显得冷清。

    一夜清风依旧，繁星不出，明月当空，早被遗忘的虎纹面具，此时微芒再次浮现，此次思乐在清醒下慢慢感受着神识相连的奇妙，此番除了依旧神秘广阔的星海，幻境最后出现的却是从出生到献祭——天乐这一生的经历，有苦有笑，背负的命运，沉重的压力，得知真相之后的选择——不为这个世界而来，却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离开。“思乐，在人生这条道路上，会出现不同的人、事、物，他们给你带来了你无意中忽略的风景，不要拒绝，看看他们，大道之路虽然精彩，路旁的风景亦充满魅力。大道在心，不禁外物，万物皆有其道，存在即是道。”

    谢谢姑姑！思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迟迟不真正进入从圣境，原来还未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大道。漫天星辉，聚星海潮乍现，星云翻涌，各方云集神都。此时思乐却来到了国教学院，藏，修长的身影站在夜空之下，转过身早已不再年轻的脸庞微微皱起了眉头。

    “思乐，你？”总觉得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今日有些奇怪。

    “长生，已经十七年了，还是不能忘记吗？”

    “思乐，你在说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一步，“你…是谁？离开思乐体内，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既然已经忘记，为何不接受有容，她一直在等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熟悉的心悸隔了十几年之后再次袭来，‘思乐’一见，熟练地从长生衣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瓶，打开放在鼻尖闻了闻，倒出一颗喂了进去，随即退后几步，静静站在不远处，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长生。

    长生有些不满，为何之前这么熟练能找到自己放药瓶的地方，却在这之后离得远远的，不肯靠近自己，“你到底是谁？”

    ‘思乐’一听便笑了“长生生气了？在气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你又要离开？”一说完，长生自己怔了一怔，为什么自己会说‘又’？微翘的嘴角，眼中的笑意，这个‘思乐’到底是谁，她认识自己，自己却毫无印象……

    天将晓，月将落，‘思乐’周身开始泛起星光，

    “山有陵兮，海无竭

    明月升兮，金乌翔

    愿此生兮，无久长

    忘情念兮……”

    骤然一道禁制从长生手中发了出来，‘思乐’全身皆动弹不得，长生慢慢靠近，“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我知道这是忘情之术。十年前我去过天机阁，知道曾经有人对我下了忘情术，让我忘了一个人。现在你又要对我再下一次，是想让我彻底将你忘记，可是刻进神魂，深入骨髓的感觉，不是通过法术就能忘记的。”长生缓缓抱住‘思乐’。

    “既然你快要消失了，就让我这一刻记得你，终有一天，我会想起你，会找到你，所以不要忘记我。”

    怀中光芒消散，一滴泪划过脸颊，落进长生手中，凝成一颗剔透晶莹的心泪石，失去了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思乐苍白的脸再没有让长生感到异样，将思乐扶至一旁，手中闪耀的光芒仿若一支火把，点燃了心中的希望。

    “对不起，有容！”

    阁楼转角木门被打开，依旧绝美的脸庞充满了失落，“十七年了，我还是没能走进你的心里，长生，你赢了！你可以没有希望的等下去，而我却不能，我放弃你了，你想找回你的记忆，想找到她，天机阁，瞭望峰！”说完，有容转身便离开了国教学院，她和长生都知道，这一别，也许将是永不再见，但是谁也没有回头。

    思乐清醒之后，仿佛又重新变回了自己，对万物充满热忱，充满了好奇，开心地陪伴在亲人朋友身边，直至熟悉的人一个个地离开，圣后、师祖、父亲、母亲……长生师叔入了天机阁便再也没有回来，容姨在师叔走后也不曾再入神都，她选择了一名拥有天凤血脉的弟子，细心教养，隐居南书斋至死未出。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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