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4 章

    堕落天使I+II（水晶系列） 作者:烟水晶/漠北儿/李红袖

    第 44 章

    “是，我选择了隐瞒。”思寒笑了笑，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少，“这是我一个人的选择。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没想到——”仰着头，看了一眼林雨，在那人幽深的眼神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影子，“林雨，那天晚上，我真的对你说了，我爱爸爸吗？”

    “你不相信？”林雨挑了挑眉毛，轻轻地问。

    “有点不可思议，”思寒苦笑，低下了头，“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以前，我从来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你这样让我迷惑的人，我在你的身边，总是很放松，也许最松弛的状态下，人会做出跟平时不太一样的事情，也算正常。”

    沉默了一会儿，思寒突然问道，“林雨，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好像很了解我，了解我的爱好和想法，甚至是我的性格。这是为什么？”

    林雨笑了笑，轻轻抚摸着思寒的发丝，叹了口气，“思寒，我不想说。”

    “就是这样，你好像很神秘，有很多秘密，可是我都不知道。”思寒皱了皱眉，用修长的手指擦过林雨柔韧的皮肤，“如果，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多秘密，他们凭什么能够断定，会彼此信任，彼此相爱？”

    “你是在问我？”林雨皱眉，挑起思寒的下巴，让两个人的目光交错，“思寒，秘密这种东西，有时候不说，不是因为不坦白，而是因为不想伤害。”

    “我——我明白。”思寒的目光微微有些黯然，是的，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了。就是害怕伤害到萧亦，他才宁愿忍受暗恋的痛苦，选择了沉默。林雨的心里，也有这样无法说出来的秘密吗？如果有，思寒不会去探究。秘密，说出来了，也许就意味着改变。现在的思寒，很讨厌改变，尤其是他和林雨之间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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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萧亦的指令，让思寒放弃公司，躲起来等待下一步的行动。所以，思寒现在是自由自在的无业游民。自从一个月以前，萧亦受伤开始，他的日子从来没有过得这样逍遥过。他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除了不方便去公司，其它的地方都没有限制。不过，林雨现在拍的电视剧，制作单位是博易，而博易是展氏的收购对象，所以，思寒还是不能跟林雨去他的影视基地。

    于是，在跟林雨分开的时候，思寒决定，回学校，看看老朋友。距离毕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思寒是个大四的学生，不用找工作，不用考研，学校对于他来说，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毕业大戏了。算起来，他应该算半个导演，在选演员和剧组人员的时候，方子澄也向他求助过很多次。思寒心里盘算着，这次爸爸和小悦起码要藏起来一个月左右，毕业之前，这段时间他是比较清闲的，因此，可以腾出很多的时间来帮助子澄完成这个不太好办的工作。

    拍戏这种工作都是非常忙碌的，有时候甚至要晨昏颠倒，接下来的几天，思寒在学校里面忙个不停，林雨也很忙。两个人各忙各的，除了偶尔打一通电话以外，再没有见面。

    半个多月以后，思寒接到了萧亦的消息，他和韩悦一切正常，再过一周，大家一起在展氏汇合，准备揭发刺杀韩悦的幕后主使，同时，跟外公作最后的摊牌。

    终于快结束了，思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然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悲哀。争了多少年，斗了多少年，到头来不过是人的贪念。不知道爸爸得到了韩悦之后，会不会觉得生活变得开心了，不必再为别人活着。

    这么想着，思寒竟然非常想林雨，手指摩挲着手机，微微一笑。刚要把电话拨过去，骚扰一下在外景地忙活的林雨，却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

    “思寒，晚上一起去吃饭，好吗？”一个人拍了一下思寒的肩膀。

    思寒笑笑，回头面对一派斯文气质的学长，“子澄，我晚上有安排，你们去吃吧。”

    “有安排。”方子澄微微一皱眉，盯着思寒的手机，语气泛酸地说，“去会情人？”

    思寒微微一愣，情人？林雨是情人没错，可是子澄，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挑挑眉毛，思寒用尽量平静的态度对方子澄说道，“子澄，你一定要在我的面前用这样的态度说话吗？”

    方子澄的脸上，浮现出难看的脸色，盯着思寒半晌，咬牙说道，“思寒，为什么我不可以？你曾经说过你很喜欢我，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我算是你的情人吗？”

    “子澄！”思寒紧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对话不是没有过，相反，有过很多次。每次甩人都毫不留情的萧思寒，在方子澄的面前，反而总是铩羽而归。因为这个男人，总有机会见面，而他好像总是选择性无视萧思寒从前说过的话，一厢情愿地认为思寒喜欢他。

    “思寒，我们当初那么甜蜜，为什么你现在要变成这样？”

    萧思寒揉了揉额头，苦笑着盯住方子澄的脸，“学长，我们之前的关系，在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只是互相取悦，说难听一点，就是生理需要。你还要让我说什么？你我都是男人，这个圈子里的事情，不要说你纯情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在‘红’偶然遇到，然后就玩了那么一次，后来又有几次也是事实。可是，你觉得那就代表我喜欢你，我把你当成情人了？”

    听着萧思寒的话，方子澄的脸色，已经几度由红变白，紧紧攥着拳头，好像要打思寒几拳却又不敢上前动手。思寒看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即使是肉体关系，也要开心才能继续，何况，他现在根本不想牵扯太复杂的感情，一个林雨，已经够他忙的了。对方子澄，他一直觉得抱歉，可是从来也没有爱心泛滥到觉得他欠了方子澄什么。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你吗？这种逻辑如果成立的话，世界上就没有人会为感情痛苦了吧？萧思寒不是方子澄，他无法理解方子澄的痛苦，虽然也替他感到难过，但是，真的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子澄，毕业以后，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你更好。”扔下一句话，思寒叹了口气，最后对方子澄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依旧觉得抱歉。

    盯着思寒离去的背影，方子澄的手心已经被他抠出了几丝淡淡的血痕，狠狠抓下眼镜，不得不坐在排练厅的长椅上，以控制因为愤怒而不断颤抖的身体。空空荡荡的排练厅，只有他一个人，就好像当初第一眼看见思寒一样，他的世界早就没有别人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了。

    但是，方子澄不知道的是，这座排练厅里面，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把方才的一幕和他现在的表现，尽收眼底。他更加不知道的是，这个人的出现，即将给他心爱的萧思寒的生活，带来不小的波澜。

    第二十八章

    思寒知道，林雨最近几天一直在外景地忙着拍摄的事情，不会回家。虽然经过上一次坐在林雨家门口等他的经历，林雨就配了一副门钥匙给思寒，让他可以随时进出林雨的公寓。可是，既然主人不在，闯空门实在没什么意思。正当思寒考虑着找什么人来陪他出去玩的时候，电话响了。

    看看来电显示，是安杰。思寒皱皱眉，这几天自己一直住在学校，算起来也好几天没有看见安杰了。是不是爸爸那边有了什么新的消息？带着这样的期待，思寒接通了安杰的来电，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安杰打来电话，只是想确定思寒的确切位置。

    心里不由得有点烦躁，有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地欺负那些对自己特别关心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亲人之间很容易彼此伤害的原因。从小到大，思寒一直看着安杰这样在意他，感动多了，渐渐也变成了一种不耐烦。微微一笑，他动了个有点恶劣的念头。

    “安杰，你想知道我在哪里？好啊，来时代广场后面的那个酒吧，你认识的。”不给安杰反应的时间，也不给安杰反对的时间，思寒收线以后，今晚的去处已经确定了。他已经决定跟林雨继续发展感情，但是，有些跟感情无关的事情，并不在限制之列。时代广场后面有很多酒吧，思寒要去的那一家，就是当初跟方子澄偶然遇到的那一家，“红”。

    现代化的经营策略，如果想要长久，每一家酒吧都要有自己的特色。如果说绿光代表了宁静和放纵的交接，代表了沉静的吸引，低调的诱惑，那么，红就代表了一种彻底的放纵和堕落。思寒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多多少少引起不小的轰动，因为他很少来，也因为他身上的气质，跟这里的格调格格不入，却能激起一种意想不到的诱惑。好像气质干净的天使偶然闯入了鬼域，每一个人都恨不得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却都不敢下口，因为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让人害怕的怪力男。是的，思寒的跟班安杰，虽然外面的人都认为他是个直男，这人却熟悉整个D城的每一座gay吧，因为他总是跟在思寒的身边，为他挡住无数的苍蝇蚊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名气不亚于思寒。

    “来了？”思寒的身体斜靠在车子旁边，看着安杰急匆匆地赶到红的大门口，面带焦急，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副样子，看起来有点好笑。

    思寒早就到了，但是并没有走进去，因为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来了。”安杰压低声音，在周围恨不得撕掉某人衣服的目光中，把思寒的身体尽量挡住，“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进这种地方吗？”

    “这种地方？”思寒挑挑眉毛，冷冷的目光盯着漆黑的眼睛，冷笑着说，“安杰，你跟我说说，从小到大，我可以自己决定去的地方有哪些？这种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思寒，你不能等等吗？再过半个月，你随便去哪里我都陪你去，现在这个时候别给亦哥添麻——”

    “够了！”思寒一皱眉，转身就往红的大门里面走去，“他的麻烦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么一件。”

    第一时间，安杰就紧跟着思寒走进了红，因为他知道，那里面的色狼比外面的要多得多，而且，段数更高级，丝毫不能放松。可是，真的有点吃不消了，这个坏小子！咬牙切齿的跟班大人，脸上的表情很不爽，于是，思寒的周围，好像形成了一道冷空气凝结而成的堡垒，把众人觊觎的目光隔开。

    思寒根本没有理会周围的环境，在嘈杂的音乐声和昏暗的灯光里面，慢慢踱步到了吧台，随便要了一杯清水，静静坐下，几乎融入了整个空间里面，成为了环境的一部分。

    表演台那边几个MB正扭动着腰臀，跳着诱惑力十足的脱衣舞。舞池里面，一大群人在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嗑药的状态，狂躁而迷乱。思寒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一群混乱的人群，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个小小的角落，眼神突然微微一冷。怎么会？他也在。

    那里有一个熟悉的人，正被几个人拥在中心，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承受着那几个猥琐男人的亲吻和啃咬，上衣已经被撕开了，浑身的皮肤从这个距离看过去，还能看出来不正常的颜色。思寒一皱眉，看起来是被下药了，在红这种地方，这样的事情的确是经常发生，所以每次他来这里安杰才会格外担心。

    思寒皱了皱眉，拉过安杰的手，指了指那个方向，“帮我摆平那几个人，不要引起骚乱，能办到吗？”

    安杰往那个方向看了看，脸上一热，微微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不行吗？”思寒挑眉。

    “你喜欢中间那个人？”安杰愣了愣，看了思寒一眼。

    “不，我不喜欢他，但是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思寒叹了口气，“我看不见就算了，既然看见了——”

    “你认识他。”安杰了然地点头，知道这又是一个被思寒抛弃的可怜虫。这样的人不是第一次出现，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一个人选择堕落，可以以任何事情作为借口，求不得的爱情也是其中之一。安杰知道，思寒是从不回应爱情的，对爱上他的人，甩的更是彻底和无情，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竟然能让这个坏小子产生恻隐之心。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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