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8 章

    堕落天使I+II（水晶系列） 作者:烟水晶/漠北儿/李红袖

    第 48 章

    思寒离家出走的愿望并没有很快达成，因为他的同伴出了点小问题。第二天一早，当思寒拖着痛哭过后的疲惫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没有了林雨。一阵慌乱的感觉让他的心里一惊，极度的不安让他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在房间里找了找，果然发现了一张字条。

    “思寒，小枫那里突然有急事，这几天别跟我联系，等我回来再谈。如果你要离开D城，千万等我三天，只要三天，一定要等我！”

    捏着那张轻轻的字条，思寒能感觉到似乎有种急切的情绪，就要从字里行间喷薄而出，逼着他几乎立刻答应了林雨的要求。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林雨说的小枫，应该就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可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宅男会出什么大事，让林雨这么慌张呢？

    一阵不好的预感，让思寒有些焦躁，仿佛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他的一个人，突然消失了。焦急之间无法判断自己的行为，他很想去绿光，去看看林枫是不是还在那里。可是，正在他打算去绿光看个究竟的时候，却听见了有人敲门。

    思寒一皱眉，来到门口，顺着门镜看了一眼，微微愣了愣。没想到，竟然是方子澄。

    “子澄。”思寒把门打开，看了看方子澄略带憔悴的表情，微微皱眉，“你是来这里找我的？”

    “思寒，我是来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回学校，我保证以后只跟你作朋友，绝不会再用一厢情愿的感情困扰你。”方子澄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似乎不太敢正视思寒的眼睛。显然，对前几天的尴尬，他还有一些记忆。

    那晚的情景，思寒还没机会问安杰，可是他知道安杰会处理的很好，而且也会照顾子澄的面子。但是，思寒依旧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方子澄会来林雨的公寓找他呢？

    思寒的眉头锁紧，沉思了一阵，叹了口气，“子澄，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

    “你调查我？”萧思寒挑了挑眉毛，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不知所措的男子。

    “对不起思寒，我保证以后一定尊重你的想法，不再自作主张。”

    会调查他，也是因为爱吧？思寒苦笑着，看着方子澄有些苍白的脸色，点点头。可怜的，不止我一个，也不止你一个。

    推门而出，然后把门仔细锁好，思寒对方子澄说，“我们回学校，后天的公演，我只演一场，其它的场次交给小舟吧。”

    “好，只要你回去，喜欢演几场都行。”看见方子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思寒再次皱了皱眉。

    三天，只有这三天，林雨，你千万记住对我的承诺，三天后一定要来找我！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对一个心碎的人来说，每一秒钟都是漫长的。所以，思寒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完全投入到疯狂地工作里面。除了自己的戏份，二号男主角小舟的戏份，甚至是女主角的，女配角的，他每一样都要关心一下，比方子澄还要像一个导演。直到最后，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了，可是又都不敢扫了思寒的兴致。就在每个人都被思寒折腾得快要累死之前，他们的救星到了。

    “思寒，你看谁来了！”小舟的眼角瞟到排练厅门口的身影，惊喜地大喊。

    思寒扬眉，顺着小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猛然一颤。

    “韩悦啊，你快过来！”孟露露立刻露出了笑容，她本来就非常喜欢韩悦这个孩子，更何况此时此刻，韩悦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就此收工，当然比平时见到他更高兴了。

    “露露姐，小舟。”韩悦笑了笑，来到大家面前，眼睛却一直在偷偷瞄着思寒的脸色。

    “哥。”

    “你来干什么？”思寒皱皱眉，冷冷扫了韩悦一眼，就不再说话。

    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大家周围流动，每一个人都发现了思寒不对劲的地方。思寒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这样没礼貌，何况对韩悦——

    “思寒，你们聊吧，今天就到这里。”方子澄发话解围，所有人都跟着他撤出了排练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思寒，和韩悦。

    沉默让两个人都很尴尬，可是，无论有多尴尬，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总不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是爸爸让你来的？”思寒终于打破了沉默，看着韩悦完美精致的脸，心里愈发不舒服。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听露露姐提起你会来排练厅。”

    “露露。”思寒皱了皱眉，“那，你来找我有事吗？”

    “有。”韩悦轻轻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拉住了思寒的手，“哥，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要把这些事的来龙去脉跟你说清楚，你不要误会叔叔，也不要误会爸爸，他们很不容易，叔叔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身世，真的是不得已。”

    “不得已？”思寒微微挑眉，盯着比自己稍微矮了一点的男孩子，突然嘲讽味道十足地笑了，“不得已。不得已为别人养了儿子，不得已为了这个儿子困在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地方二十年。他一定非常恨我，对吧？如果没有我，他老早就可以离开D城，离开外公了，对不对？”

    思寒盯着韩悦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韩悦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冷笑，“你以为我是白痴吗？韩悦，我知道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不得已，在他那里是不存在的。他是心甘情愿选择了现在的生活，是我对不起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存在。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离开萧府，没有了我，爸爸就自由了。至于你——”思寒错开了韩悦好像受伤的眼神，笑了笑，“我管不了了。你是我弟弟，虽然没有太长时间的相处，毕竟我们的关系是深入血缘的，相信你和爸爸在一起，两个人都会开心幸福。”

    “哥——”

    “韩悦，我这样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没有误会你所说的叔叔，也没有误会你所说的那个爸爸。我想得这样通透你还不放心？”思寒的目光咄咄逼人，韩悦所有的解释都被噎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

    很久以后，韩悦轻轻叹了口气，“哥，叔叔想见你，可以吗？”

    “……”思寒的身上轻轻晃动了一下，手心猛地攥紧，看了韩悦一眼，迈开脚步迅速离开了排练厅，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不行。”

    第三十一章

    把韩悦扔在排练厅，思寒一个人上了车，却不知道能去哪里。开着车在街道上闲逛，不知不觉，竟然把车开到了绿光门口。浅浅的灯光依旧明亮，可是大门却紧锁着。思寒皱起眉头，这个地方好像一个心灵休憩的港湾，如今却突然消失了，能让他安心的K，那杯好喝的水，还有引人堕落的烟色灯光，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这样消失无踪了。只剩下，一片淡绿色的灯光，暖暖地照在思寒的心里。

    将头靠在座椅上，思寒摸出了手机，闭着眼睛，按下了林雨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把手机摔在一边，思寒狠狠敲了一下方向盘，紧闭起眼睛。

    林雨才离开一天，可是，这是思寒最需要林雨在身边的一天。痛苦的时候，他不在，难过的心情无处排遣，而恰好这个时候，绿光消失了。这简直是世界末日，对，就是世界末日。

    思寒攥着方向盘，手指泛白，绝望和寂寞让他难过的要死。下一刻，他就会把车飞快地开出去，如果就这样消失，好像绿光一样，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思寒微微一笑，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有多好看，真的好像从圣域堕落到地狱的天使。

    脚狠狠踩上了油门，车子猛然冲出了窄小的胡同，冷风吹过脸颊的感觉舒服到了极点，好像登上欲望的顶峰，思寒竟然闭上了眼睛！

    上一次这样发疯飙车的时候，林雨打来了电话，名为威胁，实际上救了思寒的命。这一次，只有思寒一个人，林雨不在，爸爸不在，甚至安杰也不在。没人能救他，也没有人在意他，思寒只有他自己。飞驰，疯了一样的飞驰，好像一种癫狂的救赎，让思寒着迷一样，用他使用过的最快的速度飙车。甚至，速度这个词在他现在的状态里面，已经消失了。

    当林雨来到绿光门口的时候，恰好看见思寒的车飞一样地开出胡同。心里猛然一惊，急忙跟了上去。焦急地拨通思寒的电话，可是，思寒不接。林雨紧紧皱了皱眉，立刻加快了速度，一边尽最大的努力接近思寒的车，一边继续不断地拨电话。

    “思寒，思寒你快接电话！！！”

    思寒并不知道，林雨跟在他的身后。虽然时间并不长，可是他的心里却经历了几番激烈的变化。生死，几次在脑海里闪现。生，会如何，死，又如何？想到了，才发现，原来还是怕死的。怕死，不想死，不甘心就这样死。是啊，难道因为别人的欺骗就惩罚自己吗？这个世界上，并非除了爱人就是别人，而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别人。自己不爱自己，就活该痛苦，不是吗？！

    一声巨响，然后是两道漆黑的刹车痕，思寒猛然停下了车，冷风吹透了浑身的冷汗，思寒却笑了。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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