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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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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掌 作者:如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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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第四十四章

    陆赛男黑着脸,眉毛和嘴角一阵抖动。

    鸿雁踱过来,拖着她下巴,说:“妹纸乖啊,姐姐喜欢你姐姐疼你姐姐爱你,姐姐送你bb糖吃,待会儿有个酒会陪姐姐去吧。”

    陆赛男拍开她的手,哼一声:“想得美,自己去。”说完掩面泪奔,被死党兼闺蜜鸿雁羞辱,真是太伤自尊了!

    最近运气太背,不是被杜慕清追着骚扰就是被欧扬抓去嘿咻嘿咻,真是太压抑了,但像陆赛男这种良民,心情无比抑郁时一般不会去给任何人添麻烦,多数会采取自虐的手段,要么恶狠狠修理头发改变发型要么到游戏厅玩几百块杀人游戏直到虚脱。

    今天陆赛男是先理发,没舍得剪短,只让理发师修剪层次顺便打理前刘海,再做成自然卷染上棕色,花了大概三个小时,陆赛男往穿衣镜前一站:疑似穿越版芭比娃娃诞生了。

    这时接到鸿雁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嘈杂,鸿雁咋咋呼呼的:“宝贝儿,快过来玩啊!这边有帅哥啊!”

    陆赛男此人毅力特别不坚定稍加诱惑就会乖乖投降,立即点头:“好啊好啊,你在哪里?”

    “淮海中路左岸酒吧。”

    夜色深沉,空气有些湿热,巨大的“左岸”霓虹灯牌在夜色中闪耀,左岸和一般酒吧别无二致,地下有专供泊车的地方,但门侧仍是耀武扬威地停了几辆哈雷机车,后备储存箱上悬着报警灯,好似刚飙车回来的样子,还没进门就能听到dj师播放细腻伤感的蓝调音乐招揽着来往的客人。

    鸿雁坐在酒吧提供客户服务的美式沙发上,见到她只是随意一笑,又转头和y影里的男人说笑,甚至远远就能听到鸿雁献媚似的咯咯娇笑声。

    走上前,鸿雁见她换了风衣裙装、长筒袜和皮靴,有点类似于恶趣味s制服装的感觉,于是冲她y险奸笑:“哎呀,陆赛男,你说你这副德行简直狗改不了吃屎,五年过去了你习惯还是改不掉,心情不好你就作孽自己头发,看看你这新发型剪得就跟狗啃似的,怎么看怎么滑稽,和你那个非主流弟弟陆鹿发型不相上下。”

    “看起来挺纯情的,陆小姐,”陆赛男待要反驳就听到y影里的男人出声说,声音有几分沙哑x感,好像在哪里听过,十分熟悉,不由的探着身子张望。

    高仰止被她类似于芭比娃娃的逗趣装束逗笑了,起身向她伸出手:“好久不见。”

    一身简单洁白的休闲装,如温玉的脸部轮廓,额头饱满,发型清爽,粉色的唇紧抿着,鼻梁挺拔,一双笑吟吟的黑眸,陆赛男只能呵呵傻笑上前将手放到他手心:“你好,高总。”

    “这个地方我经常来,以后你来玩可以随时call我。”高仰止握着手中的柔胰,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鸿雁站在一旁笑而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陆赛男下意识的开口说:“我和你没熟到那种程度吧?”

    “没关系,这世上最喧闹的是人的躯体,最寂寞的是人的灵魂,酒吧就是抚慰喧嚣抚平寂寞的场所。”高仰止面色不改,毫不在意的笑说。

    典型的花花公子做派,陆赛男嗤之以鼻,反正杜慕清的那份工作辞了没必要买眼前高仰止的面子,于是很敷衍的笑了笑,坐定了并不开口说话。

    酒吧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找一夜情对象,双方必须是自愿并看对眼的,男方主动请女方喝酒,女方若是答应了就表明有戏,如果拒绝了,那么这个男人就可以直接找下一任对象。

    几乎每个常泡夜店的女孩子都会受过这样的邀请,尤其是单身的女孩子,陆赛男早就知道这种事情,也不怪欧扬会反对她来酒吧,可看鸿雁那种媚笑,陆赛男小心谨慎地压低声问鸿雁:“你看中他了?”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鸿雁娇嗔,继而抚下巴,笑:“难道你没认出他是谁?”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那种别墅里一间厕所就够我赚一辈子的大神,和我相差太远,我只能仰望,企图并肩是不可能的,他和你倒是很般配。”陆赛男拍着鸿雁的肩膀很得意的笑说。

    鸿雁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世界上最痛心的事莫过于你出卖了死党,死党最后笑呵呵为你乱点鸳鸯谱无形中报复了回来。

    小步圆舞曲奏响时,高仰止和鸿雁走上舞池,陆赛男就坐沙发上向侍者要了一杯尾酒看着他们,男俊女俏越看越般配。鸿雁这人其实长得并不算太漂亮只是很会打扮,鸿雁很久以前就标榜过上海的女孩子最会打扮,但付静之说这是臭美,是寂寞,是风骚。陆赛男想到付静之pk鸿雁的幽默反击就忍不住笑了。

    鸿雁跳得浑身是汗,回来看陆赛男傻笑只觉莫名其妙,戳了戳她的脸:“怎么?终于想通要嫁给我了?”

    “去死!”陆赛男甩开她的手。

    “唉,调戏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没意思,一点儿纯洁的暧昧感觉都没有。”鸿雁无奈的摊手说:“如果以后你有了老公,我也不能觊觎一下下,这样的生活多枯燥多呆板啊。”

    陆赛男不屑一顾地“切”一声,转身要换个地方,却一下撞进高仰止怀里,高仰止扶着她,亮晶晶的黑眸笑吟吟的,眼神满是宠溺:“小心。”

    陆赛男想到饭桌上那次不愉快的交易和一再私下接触心底只有不安,胡乱地赔笑。

    高仰止一身洁白的休闲服在喧嚣的酒吧中显得分外出众,加之外形出挑,在全场总是万众瞩目的,这时有身形窈窕的女生邀请他跳舞。高仰止神色淡淡的瞥了眼邀请人,说了声“抱歉”后,便不理那女生。

    倒是将陆赛男看得目瞪口呆,她看惯了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比如曾经的花痴少年陆鹿就是个典型。

    高仰止笑着看她,邀请她上台跳舞,看旁边女孩子艳羡的神色拒绝了倒显得自己多高贵冷艳似的,陆赛男只能讪笑和高仰止步入舞池。

    跳的是华尔兹,一拍跳一步,一节跳三步的那种,因为过去在戏剧学院和鸿雁特意练习过,乍一上手并不显得生疏。

    高仰止配合得很默契,一张白皙俊秀的脸挂着温和的笑,见她舞步没出现任何差错,声音中有些遗憾:“我怀念跳舞时总是踩到我脚的你。”陆赛男呆愣了三秒,回忆决堤似的涌向脑海,很快就想到那段不堪往事,戏剧学院以表演系著称多的是外形靓丽的帅哥靓女,那时她才学华尔兹,起初和鸿雁搭档,鸿雁总嫌她笨,随意找了个胖子,那个胖子异常沉默动不动就脸红,时常踩到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倒给她带来不少便利,waltz、tango和伦巴都是那时学会的。

    她当然忘不了那胖子名字是高仰止,可万万没想到是眼前颀身玉立拥有摩登亿万身家的高仰止。

    大学时总有那么几个男孩子疯狂地追求过心仪的女孩,高仰止就是其中之一,陆赛男记得刚来上海时不适应多雨季节的她感冒了,高仰止特意带了一大堆的中药敲女生宿舍门送给她。

    她以为是同盟战友的革命友谊,但谁想到最后会变质?会闹个不欢而散?

    这时高仰止放在她腰间的手让她分外不舒服,她反应有些迟钝,表情木木的,高仰止的手不着痕迹的抚上她脸庞,笑着对她说:“贵人多忘事。”

    明明室内打了空调,但望着高仰止哀伤无奈笑容的陆赛男最终是打了个冷颤。

    见到鸿雁时,陆赛男将鸿雁拽到一旁,使出九y白骨爪掐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模样:“为什么你不早说?”

    “早说你会来么?陆赛男,过去你不喜欢高仰止,还让高仰止鞍前马后伺候你,对你那么好不见得你拒绝更不见得你回报一下,即使高仰止为你跳楼,你还是那副怂样,吓得不敢说话,一报还一报,这种事多有爱啊!”鸿雁拨弄了下鬓边的长发,轻巧的说。

    “妖女!”陆赛男气得浑身发颤:“要是我哪一天死了,一定是被你个妖女活活坑死的!”

    “多谢夸奖。”

    陆赛男无言了,再怎么生气不好冲高仰止发作,倒是被高仰止捉住以同窗相见为名灌了几杯红酒,本来就没什么酒量,不多时脸就红涨了,不辨西东,看人影也是摇晃的,高仰止扶着她,她仰头就能看到高仰止眼光灼灼的望着她,让她像被烫伤,讪讪的低下头,硬撑着坐到车厢,让鸿雁送她回去,鸿雁又临场叛变了,说自己也喝了酒,被警察叔叔捉到酒驾是小事,一个不小心两人一起殉葬就太不值得,大家都还没活到头啊。

    最后是高仰止的司机开车,鸿雁爬到副驾驶座,她醉得头晕,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要吐在车厢,想再次挪动身体的时候高仰止靠了过来,手固定着她的头按到他肩膀上,她浑身使不出力气,想挣扎更没什么力量,只能这么歪歪的倒在高仰止身上。

    车厢没有播放音乐,安静异常,又开着暖风,不久她就有了睡意。

    梦中的望乡河边常年雾气深重,高大的芦苇在堤岸边形成一道魁丽的风景线,青翠欲滴的芦叶衬着大朵白茫茫的芦花身姿高雅地随风摇曳,仿佛夕阳中出阁的新嫁娘,明眸善睐,盈盈如水,悠悠地在风中飘摇。

    陆爸揽着六岁的小赛男,说:“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你是我们全家人的宝。”

    “爸爸,说谎话的人不长寿哦。”

    “坏孩子,你敢诅咒我!”陆爸狠狠地敲她。

    陆爸的眸子仿佛眼中盛开一重重烟雾,如潮汐没有规律地起伏,看着一脸寡淡无味的陆赛男,指着湖面问:“你要挑哪一个做我女婿?”

    陆赛男探着身子,看湖面瞬间变成镜面,星光逐个绽放出四个男人清俊的脸庞:秦桥,高仰止,杜慕清,陆鹿,还有一个金发碧眼不知道名字的少年。

    “搞什么飞机?”陆赛男眉间有愠怒。

    “难道你不喜欢我为你选的男人?”陆爸表情有些惊诧,讨好道:“这些男人都是万里挑一的。”

    陆赛男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这太荒谬了!”

    “乖女,”声音太小太温柔,好似担心吵醒她,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额前的碎发,掌心尤有温热的体温就像病中受到父亲照顾时的一样,感觉很安全很舒适,听到耳语似的喟叹:“真舍不得离开你啊!”

    ………

    然后是一个很美丽的梦境,穿着公主裙的她在阳光下戏耍,那个有着好看金发的温柔男人微笑着靠近他,牵起她的手亲吻,轻柔的吮吸,将她整个无名指纳入温热口腔。

    满足地笑出声,缓缓睁眼就看到眼前俯首亲吻她的欧扬,眼神炙热,清洌的气息喷在她颈项,迷迷糊糊间就被他吻住了。

    接收到她温柔的回吻,欧扬抬头高兴得笑了,语气却带着埋怨:“不会喝酒就别喝,吐得鸿雁一身,她被你恶心整夜睡不着觉。”

    这时陆赛男才有些清醒,挣扎着起身,却感到头痛欲裂,看他一眼,皱眉说:“我又不知道红酒里也会有酒j,当时我完全当做饮料,以为灌完了就能走人,”随即想到什么,吃惊似的瞪圆眼:“现在几点?我们没错过航班吧?”

    “十点十五分,没关系,距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欧扬说着便递来一杯温水给她漱口。

    意识到嘴干,接过来一饮而尽,喝下去才知道是清茶,让人头脑一凛。

    放下水杯就听到洗手间哗哗的水声,欧扬拿热毛巾给她擦脸:“衣服我随意收拾了两件,肚子饿了就和我一起吃饭。”

    “欧扬,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陆赛男笑着问他。

    欧扬眼神并不敢看着她,将视线别扭地移向一旁,打死他,他绝不会交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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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第四十五章

    初冬的空气略显湿润,天空中浮现着白蒙蒙的雾霭,天气预报说是今天有雨,可时间过了泰半仍不见任何落雨征兆,在寸土寸金的cbd区,鸿途物流大厦顶层ceo办公区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y霾。

    调查资料送到办公区秦桥手中,密封资料袋的照片拆封后,照片不堪入目,却张张逼真,甚至连杜慕清用领带捆绑她双手真实蹂躏的画面都拍摄得很真实很到位,还有她哭泣求饶的直击,如果不是被委托调查引起他疑心,可能这样的事他永远不会知道。

    秦桥脸上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怜悯,见惯了上司温文儒雅的模样,如今生人勿近、寒气逼人的气场像雨雪扑面让行政助理和私人秘书大气不敢出。

    杜慕清的资料能查到的很少,光座驾银色奥迪的车牌号就是特区通行的绝密,这是意料之中的,但杜慕清所作所为明显大大超乎他的预估。

    秦桥冥思苦想了许久,拿起手边咖啡喝小抿了一口,用纸巾沾了沾嘴角,冲私人秘书不高兴地皱眉说:“这么苦?没放糖?”

    私人秘书谄笑着解释:“平时您只要放两块方糖就够了,现在加了五块您……怎么还嫌苦?”

    那种苦涩并不是来自口腔,秦桥后知后觉的想,如果让他早点遇见她,如果他早点知道真相,那她会少吃些苦少走很多弯路,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想起就直心疼。

    杜慕清必须要为他所做过的行为付出代价。

    许久,神色疏离的秦桥才冷声说:“把这些照片挤到欧扬律师事务所。”

    “是。”

    “对了,她家还有弟弟?”

    行政助理一脸的尴尬与无助,但耐不住秦桥迫人的追问,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年纪并不大但很有想法,在事业上略有小成,属於年轻一代的新锐派。”

    “给他赠送一份。”秦桥没有看他,直接说。

    由他来控御人心给予打击,纵使杜慕清有天大本领在三方夹击下总会有懈怠的时刻,到那时既可以得知杜慕清身后庞大的家世背景,又能将杜慕清逼入死角,让杜慕清沦为穿着龙袍的戏子,不足为惧。

    …………

    下午一点的航班,天空碧如洗,打开舷窗,入目是大片的湛蓝和望不到边的雪白,使人看了越发寂寞,只觉尘世如浮云,终究消散殆尽,不留痕迹。

    他们订做的是头等舱,服务周全,不时会有空姐推着餐车来回提供服务。

    突地陆赛男耳机被拿掉,欧扬递给她一个托盘,装的是蓝莓r酪蛋糕、蓝莓慕斯和蓝莓冰激凌,欧扬只留了干巴巴的酥饼,睁大眼,可怜巴巴的献媚说:“亲爱的,你吃吧……”眼神分明有不舍。

    按照平常欧扬的秉x和脾气,多会先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无偿为你解决”,随即夺过来大啃大嚼一番解决完事,这样体贴入微的欧扬倒让陆赛男忍不住诧异。

    “欧扬,你怎么了?”陆赛男早察觉不对,终于忍不住问他。

    欧扬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飙泪,那个小舅子简直太彪悍了——人品差,脾气大,变身后,更可怕。

    前天接到外埠电话,指了名要他听电话,接通后劈头盖脸的就喊他:“姐夫!”

    他一瞬间就听出这个熟悉得让他恨之入骨,巴不得挫骨扬灰的声音,同时内心感觉非常不详,可能又要倒霉,只能硬着头皮,皮笑r不笑:“陆鹿,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嘿嘿,姐夫,我妈寄给我姐的外贸食品包裹全吃光了。”

    “然后呐?”

    “然后呐,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宣布。”陆鹿得意地笑说。

    呵呵,由你宣布的消息无论是好坏,倒霉的铁定是他,欧扬想。

    “我妈寄给我姐的零食全是葡萄干,我妈问你,是不是我姐被你搞怀孕了?”

    欧扬如醍醐灌顶,瞬间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

    “我靠!你个畜生!你只知道自己爽歪歪,一时高兴就把你那几十亿小生命全寄存到我老姐肚子里去了,你完全没征求我和我妈意见!玩你丫的蛋去吧!”

    “不是……你先别着急……不可能这么快……”欧扬下意识说。

    “你知道我和我妈多疼我老姐么?你一声不吭就把老子的姐姐,老子老娘的漂亮女儿给搞大肚子,你按的是什么浪子野心?你欺负我们陆家没人是么?”

    “不是!陆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擦!我不是陆鹿,我是你小舅子!你个浑蛋!现在就想和我们家划清界限!”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陆鹿声音登时提高了八度,满是怒气的逼问他。

    欧扬无语了,真是有苦难言啊,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

    “我告诉你,赶快带我姐去体检去散心,要是她有个意外,我马上飞到上海剁了你丫十指,挖了你丫nn,割了你丫蛋蛋,爆了你丫菊花,让你丫断子绝孙鬼哭狼嚎去!”

    欧扬泪(┳_┳)…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陆鹿王八之气外露。

    “……我在听。”

    “你小舅子我最近缺钱……你懂不懂?”

    “嗯……你要我孝敬你?”欧扬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借!是借不是偷!爷又不是不还你!你装熊给谁看!”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压低声:“千万不要告诉我姐,不然爷就掘你丫祖坟!”

    欧扬实在是担心他再说出什么不和谐的chu话来,赶紧打断他,接过话头:“我知道了,待会儿把你卡号发到我手机上,我立即打卡。”

    电话那头陆鹿笑嘻嘻的:“嘿嘿,姐夫,你是好人,还有哦,姐夫,我妈让我告诉你,我姐喜欢吃蓝莓,不爱吃猪r和羊r,不吃蒜、姜、葱和孜然,不吃油炸和盐腌食品,藕粉吃了会过敏,感冒药和退烧药里面不能有青霉素,那样也会过敏,我姐对路边摊很反胃,不吃韭菜和年糕,我妈还说了,如果我姐例假来时你尽量帮忙洗衣服做饭,体力活做多了对以后生产没好处。”又是嘿嘿奸笑:“总之姐夫,拯救我姐的任务就全部交给了!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会为你摇旗呐喊!”

    欧扬狂晕。

    …………

    “欧扬?”陆赛男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欧扬,回魂了。”

    欧扬非常遗憾地唉声叹气:“就算他不还钱,我也不好意思要啊。”

    “欧扬,你说什么?”陆赛男不明所以,睁圆眼,疑惑地问他。

    欧扬又是哀叹,两眼水润润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亲爱的,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想晕想吐?”

    陆赛男明眸闪过一丝黯然,仔细想了想,笃定地说:“没有。”

    欧扬脸红得像苹果一样,也不敢正眼看她,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神态忸怩:“亲爱的,要是有了也没关系,我们欧家没有等级差别……以后孩子出世,可以给我妈带。”

    陆赛男囧:他在讲猫啊?想得可真够远的。

    …………

    到了布拉格鲁济涅机场,欧扬主动伸手帮她推行李,叫了出租车谈好三百克朗的价格直奔预定旅店。

    布拉格满是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建筑,多是石头堆砌的小城雕塑,路过布拉格城堡时看到一条长长的护城河,欧扬给她讲解说:“往南面是新城,往北面是老城,晚上六点以后的布拉格城堡戏剧院会上演本土幻象剧,票价维持一百到三百克朗之间,之后新城和老城都会有黑人乐队卖唱,也会有独立艺术家表演,选择购物的话,老城的商品比新城实惠些但质量绝对上乘。”随即狡黠一笑:“新城宰外国游客,你懂了?”

    陆赛男点头“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两人拖着行李箱到达下榻的希尔顿饭店,订的是情侣豪华套房,家电和橱柜设备俱全,可以做饭可以洗衣可以滚随时滚床单,还提供了地下免费车位、商务套间和行政套房。

    欧扬在商务套房内边发传真边喊她:“达令,可以麻烦你去订快餐么?”

    看了下菜单,打电话到前台,不到半小时菜就送到了,特色菜knediky,苹果派和两份烤鲜鱼。

    欧扬手头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洗了手进门,见陆赛男准备吃knediky,猛然想起陆鹿说她不喜欢吃鲜r,立即上前拦住她,娶了苹果派和冰箱的优酪r递给她,自己一边大口吃酱鸭料理的knediky一边喝捷克冰啤,表情很享受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发出舒畅享受的吞咽声。陆赛男嘴角抖了抖,黑着一张脸问他:“不是说公司团队出游么?你的团队呢?”

    欧扬边大嚼大咽边漫不经心说:“在三等经济舱,需要转航班,明天就会到。”

    果然是剥削阶级的资本家!说这些话一点儿歉疚的表情都没有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陆赛男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心情不好胃口更加不好,一顿饭下来除了苹果派基本没吃什么,欧扬留意到时又是一副被吓着的表情,心想: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神呐,天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做父亲啊!

    见她神色恹恹,不想说话,食不下咽的模样,欧扬小心翼翼地问:“达令,你是不是想吐?”

    陆赛男恼得甩他脑门一巴掌,瞪圆眼看他。

    “干嘛啊,又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你们陆家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来欺负我?”欧扬委屈道,说完便像泄露什么惊天大秘密般掩住嘴巴。

    …………

    去老城区景点游玩时,欧扬悔不当初,不该一时愤怒把陆鹿招出来,指不定陆鹿怎么收拾他,光是听陆鹿一系列和谐chu口就足够让他昏厥了。

    路过画廊,陆赛男被一副南斯拉夫色彩斑斓的油画吸引,欧扬则被画廊旁一家地下赌坊勾了魂魄,忘了陆赛男,直奔赌坊。

    陆赛男出了画廊门,在老式煤气灯旁等了很久也看不到人影,原本就没什么方向感,且居住的希尔顿饭店有好十几处,街道的名字虽然是英文却很长很难记,加上国内手机不能用,又不知道欧扬新换号码,无奈之下只能沿着来时路走到布拉格城堡。

    这时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变成完全迷失方向的路痴。

    听到对面一家乐器行里优美如天籁女歌手演唱o和丈夫共同谱写的《lovg you》:

    lovg you is easy 39;cae you39;re beautiful

    ak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lovg you is ore tharue,

    ahat i do is out of lovg you

    no one else  akefeel the lors that y

    stay e grow old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sprgti

    音阶跨度很大,女歌手的演唱节节攀高,却轻而动人,最妙的是钢琴的演奏,亦步亦趋的甘于陪衬,直到女歌手的演唱落幕,掌声再次响起,一连串美妙的音符在掌声中奏响行云流水般欢快的肖邦《小狗圆舞曲》。

    陆赛男走进了,贴着玻璃橱窗侧目而视,一袭黑色小西服,雪白的立领衬得脖子线条分外优雅,由于店里的灯光过于耀眼,只看得清漂亮秀气的轮廓,但视线还是为乐谱架下一双修长宽大的双手吸引去。

    少年的手指在黑白琴键间飞腾,越来越快,十指运用婉转自如,音阶与音阶之间的迸裂、甚至每一个装饰音竟没有一个被弹破,让人一下子被带入到一个梦幻般的美丽世界。

    一曲终了,大脑皮层深处仍记忆着一张红地毯上躺着一只贵宾犬嬉戏着可爱的绒球。

    带着意犹未尽感受的陆赛男很快离开乐器行,试图借用公共电话,可她不懂捷克语,步行将近两公里才找到一家提供国际长途且会说英语的小店。

    听到鸿雁声音倍感亲切,问她知不知道欧扬新换的国际长途号,鸿雁在电话里吩咐她在原地等欧扬。

    老城巷道虽窄,来来往往的游客却很多,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到不远的面包店买那种非常实惠的法式长臂面包。回来却被几位黑人围住了,问她有没有钱?需要帮助么?

    很明显的抢劫啊!陆赛男是第一次遇到,拔腿就朝相反的巷子疾跑,那群黑猩猩嘴里骂着“bitch”快速追着她,长期坐办公室的陆赛男第一次这么激烈急速的奔跑,生怕被捉住,最后还是被围到死胡同,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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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第四十六章

    鸿雁说过她在刚果旅游遭遇劫匪的经历,只要把钱包交出去,一般游手好闲的黑人并不会开枪伤人。

    陆赛男畏畏缩缩浑身颤抖躲到墙角,衣袋里的钱包和护照一同被夺走,只能声音嗫嚅地请求:“拜托把护照还我。”却被嗤笑,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到一旁。

    这时警笛尖锐响起,围堵的黑人们一脸踩到大便的表情,鸟兽状散开了。

    半晌儿陆赛男再抬头,看到稚嫩的脸庞,拥有漂亮秀气的五官,头发是绚烂的金黄色,淬着冰蓝的双眸,宽大修长的手拿着鸣笛报警器,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继而将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作势扶起她,查看伤势。

    陆赛男一眼就认出那双大手,那样宽阔的大手在现实中并不多见,仿佛为演奏而生,满怀感激的同时因腹部被踢酸疼得双目含泪:“……谢谢……本地人?”

    那个人拉起她,冲她展颜一笑之余,指了指咽喉部位,表示不会说话。

    “啊?聋哑人?”陆赛男把嘴巴张成了o型,许久惊讶地问。

    他从脖子上取了挂饰送到她手上,铂金饰品,上面镶嵌着汉字——“晓鹿”。

    “原来你叫晓鹿啊,和我弟弟名字一样,他要是有你一半斯文懂事就好了,”陆赛男望着他继续说:“我在残运会做过志愿者,你可以用手语和我交流。”说话间又将铂金挂饰送还到晓鹿手中。

    素白修长的十指上下翻飞,晓鹿问她有没有事?又说,在布拉格新城区晚上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我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可我们暂时走失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护照没遗失,可以省掉很多麻烦。】晓鹿将丢落到地面的护照递给她,安慰她说。(以下【】内容为晓鹿手语)

    “谢谢你。”

    【不客气,你住哪儿?】

    “我真是倒霉,街道名字太长,总记不住。”

    【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逃跑的方向不能太偏僻,最好往人多或有警察巡逻的地方逃】

    陆赛男一个劲点头,除了道谢不知道还能有其他方式表达感激。

    【前面的乐器行是我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到那儿坐坐,顺便等你男友。】

    陆赛男诧异地望他一眼,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边走边聊,路过一个铜像时晓鹿停了下来。

    “卡夫卡?”陆赛男望着铜像,像是遇见了老乡,笑说。

    【你知道他?】

    陆赛男笑笑:“布拉格的文化名人除了昆德拉就是卡夫卡,大学课程提起过昆德拉《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看过《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的读者可能会失望而归,但读了《变形记》的人都会爱上卡夫卡。”

    晓鹿指着铜像后的那群哥特式建筑旁一条简陋的小巷,说【这条街卡夫卡曾经落魄时居住过

    ,那时的卡夫卡向出版社投稿上万次,要么被退回要么石沉大海,大家并不认同和理解他的想法,得不到稿费的他虽然坚持创作但最后只能靠邻居的接济生活。】

    陆赛男看着他,眨眼笑:“卡夫卡和密伦娜第一次相识的地方在哪里?”

    蓝眸笑吟吟的看着乐器行巨大的广告招牌:【乐器行的前身是咖啡店,某个午后卡夫卡泡在咖啡店写手稿,这时密伦娜坐到他对面】

    晓鹿俯□子,查看铜像下英语的碑文,陆赛男看到碑文,忘了腹部的酸疼,从善如流地念出声——“您年轻漂亮,站在一棵树旁一动不动,您的眼睛把整个世界的苦难投s到地上。”

    晓鹿深邃的蓝眸,熠熠生辉,问【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密伦娜和卡夫卡不是一见钟情吧?”陆赛男仔细想了想,看了眼晓鹿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的神色,只觉他是亮眼生物,神思恍惚了下,说:“卡夫卡遇见密伦娜时,密伦娜已婚,密伦娜欣赏卡夫卡才华,成为卡夫卡知己,分开后两人仍坚持书信往来,卡夫卡为表达对爱的尊重,创作情书集《致密伦娜》,自称‘f’或‘你的’,在密伦娜鼓励下坚持创作,卡夫卡

    不以爱的名义强迫密伦娜,从不密会,一生未娶。”

    布拉格新城区并不大,满目的丘陵蓝海,红顶石房依山而建,地势高起,漫山屏帐,空气清新,观光客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嬉笑路过。

    阳光照在人的脸上分外舒服,暖风吹得人昏昏沉沉,晓鹿笑眯眯地看她,蓝眸泛着雾气,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点点颤动起来:【你名字?】

    陆赛男双手掩着小腹,那里有一枚深深的鞋印,她感到很窘迫,声音没了底气:“陆赛男。”

    晓鹿笑了,蓝眸深处潋滟波光,眼角温柔的余光罩着她全身,如痴如醉,美得像副画。

    ………

    这家乐器行和国内乐器行无异,钢琴、小提琴、萨克斯管,最多的是电子吉他,乐器琳琅满目地悬挂到墙面,陆赛男看傻了眼,晓鹿端着一杯蓝山递给她,接过去手心是暖的,赶紧道谢,说:“你钢琴弹得很好,我喜欢。”

    晓鹿问:【想不想再听一次?】

    陆赛男一脸诧异:“可以吗?”

    【点歌。】晓鹿指着乐谱说。

    陆赛男翻弄着五线谱,可惜她看不懂,在脑海里搜寻了几首记忆并不真切的钢琴曲,最终讪笑说:“欢喜就好,一位中国大叔级歌手的原创。”

    晓鹿抚额,温文一笑:【哼几句,这首歌我没听过。】

    “抱歉,要不换一首好了,还是你随意弹一曲?”

    【就是《欢喜就好》,拜托你唱前半段。】

    “但是我五音不全啊!”

    【没关系,五音不全又不影响伴奏。】晓鹿好脾气地劝她。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唱了两句,晓鹿的伴奏很快跟上,竟没有偏差和失误,跳跃欢快的音符引着偏轨的歌声:“人生海海,甘需要拢了解,有时仔清醒,有时青菜……”

    唱完后,晓鹿眯着漂亮狭长的眼看她:【很快乐的歌。】

    陆赛男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这时一群老外走了进来,随意的装束,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冲晓鹿大声地用捷克语打招呼,看到角落处的她又冲晓鹿贼兮兮的笑。

    晓鹿给他们让了坐,冲陆赛男解释说:【他们是附近店铺的员工,下班后会过来喝两杯。】

    一行人难以安静下来,说说笑笑,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喝酒。

    喝的是红酒,原本陆赛男推脱着不喝,但老外立下了规矩,翻扑克牌看牌面点数,谁的点小就轮到谁喝,不知不觉就灌完了两瓶,晓鹿坐到陆赛男身旁,悄悄替她代了酒,但不多会儿就被眼明心亮的老外看出了门道怎么说都不依代酒这种绅士风度,吵着非让陆赛男自己喝。

    晓鹿看了眼她又去看叫嚣的朋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陆赛男想长痛不如短痛,何况晓鹿帮了她很多,坐定了身子,把晓鹿手中的高脚杯夺过来,咕咚一口灌下去,不善酒量的她不一

    会儿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晓鹿凝视着她,说:【如果不舒服,记得和我说一声,你的酒我全包了。】

    陆赛男还是第一次离他那么近,醉酒的眩晕让她很快陷入一片空冥中,好像偌大的乐器行只剩下晓鹿和她,晓鹿的漂亮秀气的五官一直在眼前晃悠,嘴边淡淡的笑化作了春风一点点渗入她血管。

    迷迷糊糊中,被人一推就跌到晓鹿身上,迎接她的是晓鹿很暖很舒服的怀抱,低头能闻到淡淡的酒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双软软的唇就吻住了她,让她大脑瞬间死机了。

    仰头时看到那双漂亮狭长的双目,依旧波光潋滟,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陆赛男这才记起西方还有吻手礼吻嘴礼这么一说,代表友好还是代表尊重,忘记了。

    散场时大家很愉快,晓鹿忙着收拾桌子,她强打j神去打下手反而越帮越忙,打碎了一只高脚杯。

    头脑有些不清醒,重新坐回椅上,晓鹿走过来问她:【哪里不舒服?】

    “嗯……没事……老毛病,休息一会儿就好。”

    晓鹿脱了黑色西服,穿的是白色底衫,双手修长白皙在她额头摩挲了两下,收回手后嘴边挂着淡淡蛊惑人心的笑,看着她说:【你喝醉了,走不动路的话住我家。】

    这样好像有些不妥,工作时遇见那么几个年轻单身老外,很直接地邀请中国姑娘一夜情时说的就是和晓鹿差不多的话,要么说“住我家”,要么说“周末来我家玩”。最后谁都不知道怎么会玩到床上去,那时听鸿雁说起这事时,感慨了很久老外的热情。

    晓鹿是个漂亮的男生,斯文俊秀,在人群中很吸引人眼球,而且帮助过她,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但渐渐过渡到腰间的修长手指让她心跳得非常快,心里惴惴不安,又隐隐期待露水姻缘,拒绝不了这个看似年纪很小的男生。

    她穿的是系着腰封的连衣裙,腰带系到最后一格,肩带系在脖子后,很轻易就能打开。

    晓鹿的笑像阳光一样温暖,嘴唇是软的,却带着阳光的温度和阳光的味道,无穷无尽的吻落到指尖,让她的脸不自觉地染上一层层绯红,晓鹿说:【我爱你,爱你的名字,你的笑容,你的身体,爱你的所有。】

    让她呆住了,傻傻看着他,心跳越来越快。

    晓鹿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不知道是牌子的香水,那双弹奏钢琴的宽阔手掌在她四肢间游走,激吻着,抚着,好似沉浸在花海里。

    他们在层层叠叠的花朵上缠绵,她身体像桃花花瓣般舒展开,他紧紧拥抱着她。

    让她在他身下绽放馥郁的芬芳,在他猛烈的攻击中颤抖,她紧紧揪住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又chu又硬,手感非常舒适,节奏那么轻柔,让欲望在不知不觉中扩散,风月无边,让她的身体处在幸福的痉挛状态。

    抬头时看到晓鹿满足的笑,亲吻着她双唇。

    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次□的地点依旧是沙发,但丝毫没有那种窒息压抑的感受,只有无边无际柔波样的花香。

    记忆里没有杜慕清。

    早起时,浑身的湿热,晓鹿抱着她去淋浴,两人在偌大的浴缸里呈裸相对,害得她脸一直像火一样烧,心如鼓鸣。

    沐浴后,晓鹿悄悄起身,挑开窗帘,外面树影凌乱,红顶的石房静立在风中,有可爱的猫咪伏在窗下轻轻叫嚷,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离云端很近,离天空很近,离幸福很近,好像一个梦,到了天涯的尽头,晓鹿立在窗边轻笑,笑容纯净优雅,好像无数的花瓣经风一吹,风风韵韵间飞扬啊飞扬,染得大地也是一片绯红。

    晓鹿换了身衣服,依旧是夜空一样的颜色,笑盈盈的蓝眸看着她,说:【等我一会儿】

    乐器行的大门招牌显示正在营业中,半晌儿,晓鹿手里拿着新买的女装,是像桃花样颜色的公主裙,晓鹿那双淬着月光的蓝眸盯着她,将衣服递给她:【换上吧,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然后把脸调转过去。

    换裙装很容易,穿好了内衣,套上裙子就成,尺码刚好,好像他事先用手指丈量过她身体的每一个尺寸。

    然后晓鹿把牙刷、毛巾、马克杯全递到她面前,看到低x的领口露出那片雪白就脸红了。

    陆赛男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满面红润的自己,有些难以置信,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个玩一夜情的滥交女人,然后联想到晓鹿抚她四肢的那双灼热大手的轻微触感不知不觉间就心软了,像是有一丝丝细线扣动着心弦,线头在晓鹿手中,让她在他满目的柔波中融化了。

    但洗漱完毕后,表情仍是木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像流浪狗一样跟在晓鹿身后,晓鹿细心的问:【要吃中国料理?】

    她只好点头,只要看着那双温驯如鹿的眼睛就觉得罪恶,这个事是怎么开始的?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已经打电话到饭店预订了,可能要等一会儿。】晓鹿笑说,相比她生涩的反应,晓鹿倒是大方许多,果然在情事上不能以年纪判断一个人早熟的程度。

    “好的,麻烦你了。”陆赛男点头说。

    晓鹿的个子高出她一个头,一俯身低头就能够吻到她,唇齿间有薄荷的香气,亲吻也是轻柔的,浅尝辄止,像一个早安的问候。

    接着晓鹿就到阳台浇花,她到乐器行落地窗的那个长椅上晒太阳。

    看到欧扬满面焦灼的身影,掉了魂似的在狭窄的街道游荡,紧皱着眉头和满脸的疲惫是一夜未合眼的证明,欧扬转身,无意中看到她时,瞳孔骤然缩小,跑过来,死命地吹玻璃门:“出来啊!我以为你死了!”

    陆赛男傻傻地看着他,心想:又被捉奸了!

    不知道该如何交代,一张脸徒然间憋得通红,赶紧去给他开门。被欧扬紧紧抱在怀里,欧扬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在呜咽:“担心死我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去赌了!”

    “……没事……没事”相比赌博和身体出轨,她更加罪孽深重啊。

    欧扬揽着她的腰,俯身亲了下她额头:“亲爱的,我们回家。”

    几乎是下意识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什么器皿被砸碎的声音。

    两人回头时,看到晓鹿站在阳台边轻笑,笑容寒气森森,让陆赛男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作者吧……

    脸红,我也可以写含蓄温柔的h……

    47

    47、第四十七

    回来的路上,欧扬想到晓鹿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就莫名暴躁,明显的心情不好,望了眼陆赛男新换的洋装,半晌儿,出声问:“你和那个聋哑人到底什么亲密关系?连换身洋装他都给你准备了?”

    陆赛男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脸上血色像退潮一样缓缓消失,皮肤略显苍白,思维彻底停滞,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只能敷衍一笑:“呃……你怀疑我?”不过这话说出口,明显的底气不足,听起来声音非常虚弱,倒让欧扬以为他真的误会她了。

    欧扬脸上笑容变得柔和,但心里只觉生气,晓鹿末了递给陆赛男干洗衣物时,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情脉脉那么温柔自制,丝毫不像陌生人,只好佯装含笑:“我只是担心你,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么坐怀不乱。”

    只要想到晓鹿的冷笑和临别时挑衅的眼神就让欧扬浑身不舒服,在对待女朋友出轨的立场上,欧扬的脾气就像火p,只要点火撩拨准能震天响。

    到了希尔顿欧扬甚至来不及冲凉立即有了睡意,但看着陆赛男视若无睹地坐到电脑前玩dota,最后还是忍不住要惩罚她,捧着她的头,寻了她的嘴:“……亲爱的,亲我一下……”语气很温柔,但眼神带着明显的试探,好像在确认自己护在心坎上的宝贝是否属于自己,是否丢失了一样。

    陆赛男躲闪了下,又被欧扬勾着肩膀,锁在怀中,只感觉他的气息无所不在。

    “乖一点……把嘴张开……把舌头吐出来给我吃……”欧扬笑得很x感很迷人,趁着她发呆的时间将嘴唇贴上去诱哄她。

    情话说得她脸红心跳,躲得更加厉害了。欧扬只觉得她不听话不省心,锁着她火柴b的小身板往卧室走,力量非常大,态度很强硬很高傲,一副“你不走,少爷我在这儿就可以ooxx了你!”的强悍表情。

    雕花的铁艺大床正上方是薄如蝉翼的桃花色纱帐,两人一起滚到被子里的感觉就像漂浮在云端,轻轻柔柔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看到欧扬撩起了上衣,露出j壮的上半身,两腿跨在她两臂边,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身下,俯□子,强硬地扳着她下巴,让她无处可逃,用牙齿撬开她牙关,吸允着顽皮的小舌,舌尖反复洗刷着她的舌g,吮吸着她的津y,没完没了的亲密纠缠,窥探着她口腔深处的味道。

    和过去一样,感觉不到陌生的气息,这让他稍微放宽了心。

    但这个激吻让她眼里蒙上了一层懵懂的雾气,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这让欧扬眼睛里的促狭笑意更明显了,双唇寻着耳廓吮吸着她白皙娇柔的耳垂,纤细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找到腰间的拉链和背后的肩带,陆赛男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仿佛难以承受似的轻喘着,不多会儿晓鹿买来的洋装被他褪到腰间,很chu鲁地撕坏,扔到地板上。

    吻再次细细密密地落到x前,舌头卷着x前的红果反复摩挲着,双手沿着腰部的曲线游弋到桃源处,力道不轻不重,把握到正好轻柔,按摩着桃源处的肌肤,酥酥麻麻的电流瞬间窜到她脑门。

    已经熟知□的身体不自觉地将双腿攀援住他j壮的腰身,不停磨蹭着他的坚硬,只希望能减少这种撩拨得人欲罢不能的酥麻感。

    这次过程细致到不可思议,当欧扬按住她乱蹬的双腿以极慢的速度顶入花道时,陆赛男只感觉到瞬间被填充的舒适饱胀感,那种如羽毛轻抚的酥麻感终于消失了。

    雕花的铁艺床柱随着顶入力道的加大,剧烈活动着,撞击一下比一下深入,像是要把她身子撞飞,让她直摇头,感觉自己头脑昏涨地被推上了顶峰,嘴里不停地喊着欧扬的名字,像是求饶又像是渴求。

    欧扬看着身下的她,不管她叫陆赛男还是苗苗,此刻的她是他的女人,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分曲线,每一g发丝都是他的,都被他完全地霸占着,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欧扬唇间泄露出暗哑的声音:“……嗯……别夹得那么紧……”

    疾风骤雨似的攻击让她很快攀到最高处,最终溢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一波波酥麻感冲击着彼此的身体。

    欧扬霸道地桎梏着她身躯,奖励似的亲了下额头,迷迷糊糊地说:“亲爱的,我被你压榨得快要j尽而亡,别乱动,快睡吧……”

    陆赛男气得牙痒,明明是他引诱她,最后竟说得自己多无辜一样。花了很长时间才挣脱欧扬的怀抱,在照壁灯晦暗的光线下打量着欧扬,就像看上佳的艺术品。欧扬睡着了,头发湿漉漉的,呼吸绵长,长而有力的双臂锁着她,身上有股清洌的香气,淡淡的像栀子花的味道,让人意外迷恋。

    这是她的男人,为了找她一夜未合眼,最终她却和萍水相逢的男人发生关系。

    半晌儿,陆赛男拖着虚脱的四肢无力地掀被下床,到浴室冲洗黏糊糊的身体,换上浴袍到阳台给鸿雁打电话。

    鸿雁在电话那头嘿嘿奸笑:“陆赛男啊陆赛男真没想到你是一夜情的主,这说明你的身体在享受快感,这种快感一定美翻了吧?女人要碰到那种宠你又熟知你身体的男人很难,除非他是全心全意爱你才会放低姿态百般讨好,否则你永远不知道这种滋味到底多美妙。”

    “欧扬现在可能不知道,但迟早会了解到真相,到时候我要怎么办?现在面对晓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我现在感觉就像做贼,不但要花大把j力哄好家里的还要分出心思去疼爱外面的男人,再这么继续下去j尽而亡的就要是我了,我双腿酸死了,浑身没力气,站都站不稳,而且大量的体力劳动后,我肚子饿啊!”陆赛男诉苦。

    “嗯,陆赛男,你越来越豪放荡漾了,一年前的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不过也只有你这样单蠢的女人会把自己不管好的坏的遭遇全部向好朋友坦白,谢谢你相信我,陆赛男,可这事你不准和第二个人再重复一次,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你这个傻叉!至于那个什么晓鹿,露水姻缘,你回到国内后断了联系就成,他总不能追着你满世界的跑吧?还有欧扬的事,如果你心存愧疚,加倍体贴他对他好顺着他心意做事就行。人总会犯错的,陆赛男,你不必为这样一时的失误惴惴不安,女人在婚前要么滥情要么无情,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听到了没有!”

    陆赛男连连点头,心下却大囧,无论任何挫事挪到鸿雁那儿,总会扭转乾坤。

    挂断电话后,陆赛男又脚步虚浮地到冰箱里扒零食吃,可惜只找到一包鲜n和红酒,红酒她绝对不敢沾了,只好撕开包装袋去温牛n。

    转身后,看到欧扬不声不响站到她身后,吓得她尖叫出声,靠近了看,欧扬双眸在黯淡灯光下晦暗不明,板着脸,表情不怎么好看,语气也不太好,沉声问:“找东西吃?”

    “呃……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叫酒店服务?”陆赛男赔着笑脸。

    “不饿,你这个傻x……”

    陆赛男只觉心惊,难道适才和鸿雁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

    欧扬见她面色苍白,上前拥抱了她,像是抚慰似的轻拍她后背,良久,叹息一声后,问她:“陆赛男是谁的女朋友?”

    “……欧扬的……”

    “亲爱的,欢迎你回来。”欧扬吻了下发迹,笑得很是无奈,故作大方的说。

    …………

    欧扬这几天总显得不对劲,买了一堆的糖和童话书送给陆赛男,晚上会在枕头边给她讲鬼故事害得她不敢入睡,继而没完没了的耳鬓厮磨和身体绞缠,而且动作越来越chu鲁,甚至不戴套子办事。

    进入时的动作很焦急,有时候在没有前戏的条件下无法顶入时,欧扬会很暴躁的拿起床头的杰士邦润滑y挤入花道,会故意动作失控,让她叫出声。

    “我去便利店,你要吃什么我顺便帮你带。”陆赛男裹上单薄的风衣随意踩着一双绿色高跟鞋问欧扬。

    欧扬望着她绿色高跟鞋j神恍惚了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胃口,尽管她以另一种方式坦白了,他也原谅了,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非常郁闷,但不知道该怎么纾解这种压抑的情绪,只能通过□一再确认她是否属于他。

    他是爱她的,不然不会有一再试探,欧扬起身边换衣服边说:“不要吃药了,陪我到查理桥看看。”

    新城区的查理桥离布拉格城堡不远,护城河澄澈的海水在桥下汩汩流淌,桥面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游玩的观光客,也有当地人支撑了帐篷睡在凉爽的桥面上,快到凌晨的桥面来往的私家跑车已经很少了,但骑着山地自行车打工夜归的学生依旧络绎不绝。

    欧扬紧攥着陆赛男的手走过查理桥,在几条小道上漫步了很久,拐了弯眼前视线开阔起来,竟是天主教堂。红房子的屋顶上架起了触目且代表救赎的十字架。

    欧扬灼灼的眼神直s到她眼底:“我有话要和你说。”

    陆赛男很紧张,心跳得不像话,不明白他为何不有话直说,但还是随着欧扬走进了教堂,在圣像前的长椅前坐下。

    欧扬望着圣像,虔诚地说:“救赎众生的上帝,我想娶陆赛男为妻,我保证会保护她宠爱她,求你成全。”然后转头望着她惊愕的双眼:“听说圣父面子很大人脉很广,你不会不卖圣父一个面子吧?”

    陆赛男答应了他,虽然不知他是否真心,但还是被他打动了。

    …………

    两人似乎和好如初,不但同进同出,甚至有时欧扬会让陆赛男处理律师事务所内部的案子,让她帮忙整理秘密卷宗和翻译英文案例,同行的欧扬律师事务所同事们对陆赛男总是笑脸相迎,完全以迎合东家的态度款待她。

    看着欧扬忙碌的无辜模样,再回想她和晓鹿的越轨行为,总会让闲暇下来的陆赛男心底越发愧疚越发惶然。

    “明天中午开庭,制造一切假象以确认被告人案发时不在现场。”欧扬抬头冲圆桌上聚齐的员工吩咐了句就宣布散会。

    欧扬解开领带,挽起袖口,踱步到她面前,小声地笑说:“晚餐听说有你最喜欢的蓝莓蛋挞和蓝莓水果蛋糕,换身衣服,我们一起下去吃。”万分讨好的语气让周围的同事们忍不住笑出声。

    “好。”陆赛男应声,抬眼望着他说:“欧扬,没必要特地为了我改变你饮食习惯。”

    欧扬见她紧皱眉头,俯身吻了下她双唇,表情真诚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厌烦了我会找别人么?苗苗,我乖乖戒赌,专心对你好,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陆赛男只觉额头血管跳得厉害,好像属于自己的一切隐私全部暴露了,欧扬一定知道了。可欧扬望着她的眼神好像也多大变化。

    欧扬拽起她,推了推她肩膀:“去吧,亲爱的,打扮得漂亮些给我长面子。”

    陆赛男冷汗,暗骂他双面人!

    因为她不能太暴露的衣服,欧扬在她身上制造的痕迹太多,必须用保守的长衫长裙才能遮盖住。

    自助式的晚宴,满目的白衬衣和黑马甲,打着领结的侍者端着酒盘在人群中穿梭,欧扬环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肩头:“怎样?我对你很好吧?”

    陆赛男点头,吻了他的唇:“欧扬,你最近很不对劲,要是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彷徨无助。”

    欧扬看着她,一脸平静,眼皮微微颤动:“难道这些行为让你很不开心?”

    陆赛男正要说话就听到熟悉的琴声漫漫而起,欢快的调子,循声望去正是晓鹿坐在他们不远处演奏架在水池边的钢琴。

    一曲完毕,欧扬脸色变得暗沉,掩饰不住明显的不悦,陆赛男沉默了一会儿,在欧扬耳边说了句什么,终于走向远处站着的晓鹿。

    晓鹿在那儿等了许久,看到她走过来嘴角才泄露出笑意,但心里仍是很担心她说出他不想听到话,只能笑了笑:【我爱你,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陆赛男等他用唇语把话说完,收敛笑容:“晓鹿,好的爱情会让人向上进步,坏的爱情只会让人沉沦堕落,”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不应该喜欢上我这样行为不检的坏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人当道啊,这两天被小人诋毁,搞得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没更新,非常抱歉。

    捂脸,文下有留言要看chu鲁点的h,所以……有什么要求戳文下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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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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