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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皇妃 浅草茉莉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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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皇妃 浅草茉莉 作者:肉书屋

    太监皇妃 浅草茉莉第2部分阅读

    受,可像初日这般,好好一个人竟转眼变得冷冰冰的尸体,再也不能说笑,更让人无法接受。

    她伸手想去揭拿席想看看初日,却被江大夫制止了,“看了不好受,你就别看了。”

    他这一说完,郭爱立即放声痛哭,原本到河边认尸时已经哭过几回的江大夫被勾动情绪,眼眶再度变得通红,他一把揽着郭爱,嘶哑着声音道:“那孩子就是不乖……我吩咐过他别到河边去的……他就是爱玩,就是不听话。”

    郭爱也用力回抱他,边哭边安慰道:“江大夫你别伤心,要节哀啊……”

    因初日尚未成年,按礼制只能拿拿下葬,简单地处理完丧事后,又过了数日,郭爱心头的悲痛也逐渐平淡,但江大夫毕竟与初日多年相处,感情更为深厚,依旧终日消沉,话渐渐少了,对医馆的生意也不怎么上心。

    这一天,忽然有个相貌严正的老头来到医馆,却不为看病,而是找江大夫叙了许久话。

    郭爱觉得那老头有些奇怪,离去前还看了她几眼才走,令她有些发毛,怕他是看出自己的身分。

    中午过后,江大夫见今日没什么病患上门,索性让她收拾收拾,把医馆关了。

    “午后我要出去一趟。”吃过午膳后,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出了门。

    他近日几乎是足不出户,这会突然要出门,郭爱有些讶异,又想稍早他和那老头的态度熟稳,许是出去赴约了,便稍微宽心。

    只是看着江大夫跳的背影,她觉得他近来实在消瘦得不成样子,担心再这样下去老人家会撑不住,于是盘算着等他回来定要好好劝说一番。

    岂知事情却有了意外的发展——大约酉时时分,眼看天色都暗了大半,江大夫却还不回来,郭爱正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就听到门前传来大声交谈的声音。

    她走近一看,原来是江大夫回来了,身边还跟着早上那个相貌严正的老头。

    两人好像都喝了酒,江大夫精神看起来好很多,已经不再愁眉不展,看见郭爱,他还刻意挤出一个笑容,举起手里的油纸包道:“阿力,还没吃饭吧,我带了好菜回来”

    郭爱接过油纸包,虽然讶异,但也觉得他心情转好是件好事,便到厨房把菜都装盘端了出来。

    吃了几口菜,江大夫突然看着郭爱道:“阿力,初日走了,今后只剩咱们相依为命了。”

    见他眼神又流露悲伤,她忙安慰,“江大夫,你放心,今后我会代昔初日好好孝顺你的。”

    “好孩子,这些日子让你担忧了,我今日得了一个想法,觉得可行,你且听听。”说着他掏出一张纸递给郭爱。

    见上头写着“初日”两字,她不禁一楞。

    迎上她狐疑的眼神,江大夫笑道:“我膝下无子,唯一的侄子也早夭,想收你为义子,将来继承我的医馆可好?我今日请来里正做证,你若答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儿子。”

    郭爱大为讶然。

    一旁的里正这时笑着附和,“这是老夫的提议,老夫看这个老发年纪已大,无人照顾不行,劝他娶妻他又不肯,如今初日又去了,孤独终老未免凄惨。听说你在他这工作一阵子,能干又勤勉,他对你也颇为称赞,才劝他考虑认你当义子。”

    见郭爱有些犹穆,又道:“听说你因早年战乱失了户籍,他与老夫商量,说想让你顶了初日的户籍,你若同意老夫的提议,凭着老夫和江大夫多年的交情,我就帮上一忙,以后你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她听完知道江大夫的苦心,感激得红了眼眶。“江大夫,你为了初日的事那么伤心,怎么还为我安排这许多……”

    她本以为江大夫对她好,是出于她过去对初日的帮助,如今初日死去可能多少也把情分带去,没想到江大夫伤心之余,竟还替她考虑这么多,关于户籍的事,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层,不禁倍感温馨。

    里正笑道:“都是个少年郎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呢……”

    听他这么一说,郭爱破涕为笑,江大夫也笑了。

    江大夫认郭爱当义子的事情,不出几日街坊邻居就都知道了,他们对能干乖巧的郭爱本就喜欢,也不忍江大夫为了初日的死继续难过,得知他终于振奋起来,日后还有人照料,皆为他感到高兴。

    这天午膳过后,郭爱受江大夫吩咐,到两条街外的“长蝽药材捕”采买,虽然不是多远的距离,但怕江大夫一个人会忙不过来,她还是尽量加快脚可出了医馆所在的巷弄,她隐约察觉街上的行人比平常稀少,显得冷冷清清的,不过她并未多想,赶紧往目的地而去。

    到了长蝽药材捕,顾店的伙计认得她,立即上前热情招呼,她拿出江大夫事先写好的药材清单,交给对方,就在一旁看看店内其他的药材。

    她此时站在角落,又背对着入口,因此没注意有几个宫兵进门往柜台走去。

    第四章

    “有没有看见这个女子在这附近出没?”带头的官兵声音冷酩,很有威严。

    “没有。”那伙计看了看军官手里重的画像,又道:“这人不是苏大学士的闺女吗,前几个月其他官爷也有来问过几遍……”

    “废话少说,若是看到这人立即通报官府,若胆敢欺瞒、包庇,一律依法处置”

    听到这些对话,郭爱心头一跳。难怪街上行人这么少,原来是官府到处要拿人所致。

    不妙,万一那些官兵过来盘查她,可就躲不掉了!

    紧急之下,她趁着那些官兵没注意,不动声色地绕到门边,偷溜了出去。

    熟料她刚跑不远,远处有个官兵迎面走来,见她想逃,连忙喊道:“喂,小子你站住。”

    郭爱知道这时绝对不能跑,否则肯定引得其他官兵追捕,反正自己穿着男装,对方若不仔细比对,一时半刻还认不出来……

    只是,想是这么想,听到那官兵大声喝叫时,下意识的,脚就动了起来!

    她一跑,那官兵立刻拔腿疾追,郭爱不太擅长跑步,于是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她机警的钻进一条小巷子中。

    因巷弄里杂物众多,路又窄,还有许多弯弯绕绕的小径,那官兵即使脚程快也没办法立即追上她,但随着他的大喝声,引起其他官兵的注意,也都加入追捕的行列。

    郭爱最后跑出巷弄,来到人潮较多的地方,但想就此甩开那些官兵却不容易,只见为了抓人,官兵们开始驱逐人群。

    郭爱心里惴惴不安,看见一辆行驶中的马车,想也不想就七手八脚钻了进去。

    等她爬上车厢,稍稍缓过神,才发现车里坐着一群十到十五岁的孩子,有男有女。

    “你是谁,为什么溜进来?”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怒声质问。

    “这这辆车是要去哪?”她不知该如何回答,随便问了一句。

    “宫里,我们是被征召进宫当太监的”

    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回答了她的问话,却被最先发话的人怒斥,“你别跟这来历不明的人说这么多”

    “我……我也是要进宫去当差的,因为错过时辰没搭上原先的那辆马车,看见这辆才钻进来……”没办法了,她只得胡诌借口。

    那名大孩子半信半疑,斟酌了一会又道:“那你得先禀告了公公,才能够坐我们这辆车。”说完,他敲了敲车壁对驾车的人说明情况。

    不久马车渐渐停下,接着上来一个小太监,他一看见郭爱就皱了眉头。

    郭爱怕自己被赶下车,于是赶在他开口说话之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双膝一屈对他拜了拜,又偷偷往袖里的手塞过去两锭元宝——那本来是他要买药材的。

    “公公好,小的是初日,我想进宫当差。”情急之下,她借用了初日的名字。

    古代穷人家的小孩多半盼望着能进宫当差,因此小太监见了郭爱这般行径也没想太多,而且看她样子秀气,还认为她早就自己净了身,钻进这辆马车里更是早就预谋好的,掂了掂那两锭元宝的重量,他满意的点点头。

    眼下这一关勉强过了,只是郭爱也面临骑虎难下的困境,随着马车逐渐驶出熟悉的街道,她的不安越渐加深。

    太监都是要净身的,万一被发现,会不会又是死路一条?只希望在那之前能让她见到王嬷嬷的弟弟王禄。

    又看了眼远去的街道。对不起,义父,原谅我不能回去了,因为如果我继续待在医馆,早晚会替你惹来杀身之祸的。

    面对茫然的未来,郭爱重叹了一声。

    所幸,郭爱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原来她坐的那辆马车上的孩子被聚集在官街时就已净好身,进宫前,净身房的太监也只抽了几个检查,被她逃过一劫。

    在宫里,低阶太监住的地方是很简陋的,一间房里,左右两张长榻,一张长榻起码要睡上十数个人不等,每个人就一床被子、一颗枕头,紧挨着彼此睡。

    第一天,听着此起彼落的打呼声、磨牙声,闻着一股不知打哪来的霉昧,郭爱睁着眼睛一个晚上没睡。她想起以前听朋友聊起当兵的事,说一大群男人一起睡有多讨厌,她当时还庆幸自己是女的,不用当兵,没想到这会,她也体会到那种滋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很快就找到王嬷嬷的弟弟。

    王禄是尚衣监的大太监,在宫里是有些权限的,见了面,一听说她的身分,加上那封她从护身符里拿出来的王嬷嬷亲笔所写的信,随即待她如亲,将她安安排进尚衣监照看。

    虽说住所不可能有多好,毕竟她只是个刚入宫的低阶太监,但还是帮她安排了靠墙的位置,隔壁睡的是个身材较为纤弱、长相斯文、月卑气挺好的太监王振。

    王振的身世颇为可怜,爹亲本是个秀才,家中几个孩子都读过几年书,尤以王振最有才华,还想着往后让他进京赶考,为家争光,不料一场大水让他爹娘弟妹都死了,他靠着行乞,一路上京依亲,没想到姨母不欢迎,最后还卖了他当太监。

    郭爱母爱大发,益发觉得对方可怜,且王振比她早进宫,教了她许多规矩,也算得上照顾她。

    自此,郭爱便在心里把王振当成弟弟。虽然就外表来说王振比她大,但她的灵魂可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相处月余,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渐渐的,郭爱也习。溃了宫里的生活,只是偶尔想到江大夫就有些感伤,也怕那个老人家担心自己而愁眉不展,不过她尽量藏起自己的情绪,宫里不比宫外,尤其她的身分如此敏感。

    “这块给你,这块给我,这块给你,这块……”盘腿坐在床上,郭爱将紫色帕子上的酥饼分到另一条蓝色帕子上,嘴里念着。

    “初日,我吃一块就行了,这都是太子妃赏你的,你别尽分给我。”王振不好意思的想将酥饼还他,不料才刚将手提起,手背就被拍了下。

    “干么跟姐……跟哥客气,说给你就给你,咱们兄弟有福同禀。”郭爱暗骂自己一声,当太监都月余了,还老忘记自己现在的身分。

    虽说她投生的苏丽长相秀气,皮肤又白,还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似男子,但这宫里也不少年轻太监,长相阴柔,她就算比他们漂亮俊俏了些,也不致引起怀疑,加上束胸带一勒,雌雄难辨。

    前提是,她别再说错话。

    “初日,你待我真好。”王振说着,红了眼眶。

    他虽说也待在尚衣监,可做的是一般低下的工作,没有主子可唤的奴才,在宫里地位最低,也最让人瞧不起,多得是有资格欺负他的人。

    不像初日,虽然才刚来,但听说跟王禄公公有些渊源,一来就能进尚衣监不说,且做的是送衣服给备宫娘娘的凉缺,能够在主子们面前露脸之外,三不五时还有赏赐的玩意、零嘴可拿。

    加上初日的嘴巴甜,颇得几位娘娘的喜爱,尤其是皇上宠爱的王贵妃、东宫的太子妃特别厚爱他。宫里这些最会看人脸色的奴才可巴结了,完全没人敢欺负他,大家都猜着,初日过些时候定会被王禄公公举荐去哪个宫殿,地位越爬越高。

    思及这样的人愿意待自己好,甚至跟自己称兄道弟,王振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都多大了,哭什么呢。”郭爱笑着捏了捏王振的脸颊。有时候她真觉得这个弟弟比较像妹妹。“快吃、快吃,我只向杨公公借了你半个时辰呢。”

    杨公公是管王振的人,她随口找了个王禄要她找王振一起办事的借口,把人给借出来,为的就是想让王振尝尝太子妃赏她的、还热呼呼的桂花酥饼没办法啊,这讲冷了就不好吃,再说杨公公有时会欺负王振,故意派他做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这……你这样找我出来,会不会为难?”他担心起她。万一杨公公向王公公提起这事,那初日可就犯了欺瞒之罪。

    郭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没事,王公公疼我,不会说什么的。”

    事实上,就算王禄发现了也绝不可能戳破她,因为那老好人不仅待她如亲,加上知道她是沐氏留下的女儿,更发誓要好好保护她,她后来才知道王家姐弟年幼流落街头时,被苏丽外公外婆所救,王禄聪敏机警,认为既然都要当人家的奴才不如进宫去还比较有前途,时光流逝,转眼王禄也在宫里待了近二十年。

    “好了,我得干活去了,你吃宪就回杨公公那去,你要是偷溜去别的地方玩,我才麻烦。”将帕子连同酥饼包起放进怀里,郭爱拍拍王振的肩膀,径自站起身。

    “我不会害你的啦。”王振连忙替自己辩解,接着禁不住好奇的问:“你等等去哪个宫办事啊?”

    边穿鞋,郭爱无奈的说:“你别想了,我等会去的地方没好处拿的。”

    王振的脸皮薄,听她这么说,脸有些红了。“我不是问你要好处,要不妨下回别分给我了……”

    回过身,她用两手捏着他的脸颊,笑咪咪的说:“闹什么牌气,哥我开玩笑的,你不是说以后想当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脸皮这么薄行吗?”

    两人睡前总会聊天,谈未来、谈家里,不过大部分都是王振说,郭爱怕自己会说漏嘴,所以大都扮演倾听的角色。

    闻言,王振连忙捂住初日的嘴,紧张的说:“哎呀,这事不能乱说的,让人听去,我准完蛋的。”

    他这副模样,郭爱觉得很好笑,动手拉开他的手。“好了,这里又没别人。”

    王振环顾四周,确定真没人,这才松了口气。“被你吓死了。”

    “担心什么,哥我……”

    “初日,你明明就比我还小。”

    郭爱敲了他的头一记,“年纪算什么,现在是我照顾你嘛。好了,再跟你聊下去,玉香姐姐要生气了。”

    王振皱起眉,不解的问:“这又跟玉香姐姐什么关系?”玉香是皇太孙宫的宫女,他不明白初日这时为何会提到她?

    摆摆手,郭爱迈步往房门口去,临踏出门前,她才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我等等就是要去皇太孙宫办事啊! ”

    啥?王振更是一脸疑惑了。

    皇太孙宫?皇太孙住的宫殿?初日去那做什么?

    皇太孙宫位于皇宫东南,整座宫殿皆是丹漆立柱、红墙黄瓦,外间院墙正门处,悬着蓝底金字牌匾,上书“皇太孙宫”四字。

    皇太孙宫花园一隅,郭爱小心翼翼的把小鸟护在怀里,吸了口气,又往上爬了爬,等到离鸟窝只有一臂之遥的距离才停下。

    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跌下去,以前回南部外婆家时,她也很常像现在这样爬上树。

    当然,那时候她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穿着宫女的服装爬树。

    宫女?没错!她现在穿的就是裙摆飘飘的宫装。

    这要从早些时候她上太子妃那送新装说起,临走前她遇上皇太孙宫的玉香来替皇太孙跑腿,接着两人便一起离去。

    玉香是个直率的人,两人有些交情后,便常跟她聊天,那时便抱怨起在皇太孙宫当差比在别的宫操劳。

    皇太孙宫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皇太孙朱瞻基的居所,听说皇上宠他更甚太子,吃穿用度比照太子,宫女太监们行事也就更加小心。

    第五章

    虽然以玉香的地位还轮不到她伺候皇太孙,但在一些严厉谨慎的嫉蟾跟大太监底下做事,也够她受的,每回遇上郭爱就说羡慕她的凉差。

    虽然郭爱也知道自己干的是份人人眼中的凉差,但筒中的辛酸又哪是外人能够知道的,女人就爱比衣服、比首饰,要周旋于各宫娘娘之间,要不得罪任何一方,她也是如履薄冰的。

    结果她跟玉香你来我往的说起来,说到最后的结论竟然是一要不郭爱到皇太孙宫体验辛苦宫女的一日,然后她脑门一热,一时没想清楚就应下了。

    反正只是一日宫女,只要她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事的。

    而本来应该四处忙碌的她,就在不久前,在第二次笨手笨脚把东西摔坏的时候,终于被皇太孙宫的嬷嬷轰出来,指派到花园扫叶子,幸好那个嬷嬷只以为她是新来的宫女,要不这一状可能要告到王禄那去了。

    当时玉香还跟她眨眨眼,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

    她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皇太孙宫的嬷嬷的确不是普通的哆唆,这会在这扫叶子,耳朵总算清静多了。

    天很蓝,云很白,微风轻轻吹送,扫呀扫的,居然让她扫到一只掉在软土上的雏鸟,抬头一看,才发现头顶的大树上有个鸟窝。

    她朝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宫女、太监,扫荐一丢,捧着小鸟开始爬树,此刻手构啊构的,风吹啊吹的,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来……

    此时的郭爱,完全没发现偌大的花园里不知何时太监、宫女退得一个不剩,不久一名俊朗的男子漫步走近。

    朱瞻基刚从练功房离开,发泄一顿的他,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淡然,只有眼底稍微泄漏了他的情绪。

    今早两位王叔做得太过分,竟跑到皇爷爷面前说父王集结文人,编造皇爷爷的错处,有意以舆论逼皇爷爷退位,幸好皇爷爷明察秋毫,并没有问罪,要不,父王的太子之位可能难保。

    思及此,他忍不住握拳,压下的怒火又冒上来。

    “砰”的一声,他一掌打在树干上。

    郭爱被这一下吓到,抱着树干的右手一松,往下栽落的她,感觉手中的雏鸟就要脱手滑出,急忙大呼,“谁呀?有没有人在?赶快接住它”

    听到声音,朱胆基眉头一皱,直觉要斥责一声“大胆”,却忽然意识到声音是从头顶飘下,抬头一看,由于阳光直射的关系,他眯了眯眼,只瞧见一个小小东西直扑面门而来,伸手一擒,入手的触觉让他又是一怔。

    这是……鸟?

    他没立刻去看手里的东西,因为他的目光被倒吊在树上的女人吸引了。

    由于心情不佳,他也就没让那些太监、宫女跟着,甚至命人净空皇太孙宫的花园,想要静一静,没想到竟然有个不怕死的宫女敢在树上掏鸟窝!连他靠近了都没发现,可见刚才她掏得多欢快。

    这太夸张了,他从没看过胆子这么大的奴才!

    正想出声斥责,却望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刚才因为阳光的关系,他看不太清楚,这会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发现这个大胆的宫女挺漂亮。她拥有一双澄澈大眼、挺直鼻梁、小巧粉唇,还有得天独厚的白哲皮肤,但这些都不算什么,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吸引人,会让人看得入神……

    看到小鸟安然无恙的被他抓在手里,郭爱松口气的同时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一会她又开始苦恼了,眼下她是用双腿盘在树干上才不至于摔得脑袋开花,而这种姿势并不舒服,更别说她其实撑不了多久。

    她把视线从小鸟身上往上移,正好,树下那双眼睛的主人也直勾勾的盯着,她干笑了两声,道:“那个……不好意思,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自己下去,你可以帮我去尚衣监找一个叫王振的公公来救我吗?”

    朱瞻基眉头一皱。宫里向来严禁宫女和太监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因为有些太监虽然被去势了,却还是渴望夫妻关系而干出滛 乱后宫的事,眼前这个宫女不拜托他,他能够理解,别说两人素昧平生,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她也该避讳,但找一个太监……

    郭爱并没有想得这么复杂,她只是单纯的想找个认识的来帮她,眼见树下的男子一动也不动,不禁有些急了,“你在发什么呆?不想帮忙也说一声,我都快脑充血了。”

    “脑充血?”朱瞻基挑眉,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没时间跟你解释,你不帮我,我自己叫人。”她没好气的说,就要扯喉咙叫人。

    “等等。”朱瞻基放下手中的小鸟,张开手。“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连你一起救了。”

    “你?”郭爱眼带怀疑。她如今在的位置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加上重力加速度,他接得住她吗?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那好,你就试着喊喊看!不过我刚才一路走过来,一个宫人都没有看见,你自求多福。”说罢抬脚就要走。

    “等等!”这回换郭爱叫住他。“这位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怀疑你,而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如果你愿意出手相救,小的,不甚感激。”她涎着笑脸说道。

    她表情倒是丰富,而且这副狗腿奴才模样换做是别人,他看了大概会生厌,但出现在她脸上还满……可爱的。朱瞻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刚才的坏心情因这个淘气的宫女一扫而空。

    他摩掌着下巴,一副仍在考虑的姿态。

    郭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她腿酸,头也开始发昏,于是换上可怜兮兮的口吻央求,“这位大哥,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层浮屠,况且我如果死在这裸树下也不好吧,说不定皇上还会怪罪你见死不救,害这皇太孙宫沾染不洁。”

    她看对方一身素洁的月白色袍子,头上也没戴金冠之类象征高贵身分的头饰,便想应该不是哪宫殿的主子。

    伶牙俐齿的丫头,居然重皇爷爷压我。朱瞻基也不恼,只是奇怪自己宫殿里有个这么有趣又大胆的宫女,他竟今天才发现,再看她脸色潮红、眉头紧皱,也不想再捉弄她,重新张开双臂。

    “跳吧!别担心,像你这样的小丫头来一双,我也接得住。”

    郭爱看了看他自信十足的样子,把心一横,眼一闭,然后松开环着树干的双腿。

    “啊——”失重的坠落感令她忍不住尖叫,不过声音才刚出口,她已经稳稳落入一堵温暖的怀抱。

    近距离的打量她,朱瞻基更觉她五官秀丽,微微颤动的睫毛很楚楚可怜,心底滑过一股陌生的柔情,他用着自己也没发觉的宠溺口吻道:“可以睁开眼,没事了,看你下回还敢不敢爬上树掏鸟窝。”

    听到这话,她立刻睁开眼睛想替自己辩驳,“我才不是要掏鸟窝,我……”话声中断在那双漾着笑意的眼眸中。

    哇!刚才只觉得他相貌端正,近看才发现原来还是花美男一枚,不过……他是在取笑她吧?

    “不是掏鸟窝?”朱瞻基把她放在地上站好,接着抄起被他置于一旁的小鸟。

    “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想狡辩,难道你不知道皇太孙宫的一花一木都是皇上命人精心挑选,在此栖息繁衍的生命都深受皇恩眷宠……”

    再让他说下去,一个大不敬就要扣到她头上了。郭爱赶忙打断他,“我是要把它送回去树上的鸟窝里,我刚才扫地的时候,发现它摔在泥土上,这么小的鸟肯定还不会飞才想帮它一把,哪知道你这个冒失鬼突然擂了树干一下,我被你制造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才会失手。”说完,不无怨忍的看了他一眼。

    我冒失鬼?朱瞻基有些啼笑皆非,又抬头看了看树上的鸟窝,脚尖一点,免起鹊落,轻轻松松把小鸟送回鸟窝再回到地面。

    郭爱瞪大眼睛,旋即想到-一“你轻功这么好,为什么刚才不直接飞上树救我?”

    朱瞻基耸耸肩,“刚才没想到。”其实他是觉得她反应有趣故意逗她的。

    骗人!还有人会忘记自己身怀轻功的喔郭爱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想跟他争了,撇撇嘴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小的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朱瞻基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郭爱摇摇头,“相逢自是有缘……况且我也没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想给王禄惹麻烦,也不好随便掰个名字,宫里太监、宫女的名字都有登录在册,小心点准没错。

    朱瞻基眉头一皱,“这怎么会一样?你没问救命恩人的名字,这是你的失礼之处,救命恩人主动问你的名字,你还不肯回答,也就是忘恩负义,现在我开始怀疑你刚才说要送小鸟回鸟窝只是掩饰罪名的借口。”

    郭爱被他骂得完全无法反驳,想了想,她迟疑的开口,“不然这样吧,恩公,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跟你交换一个自己的秘密。”她必须先确认他的身分,才能决定托出多少事实。

    “好,那你听好了,我可是这皇太孙宫主子的一-暗卫詹其士”他有些故意的把话拉长,顺道替自己取个假名。

    刚听到“皇太孙宫主子”这几个字的时候,郭爱吓得寒毛都竖起来,等听到“暗卫”两个字,着实松了口气。

    妈啊,吓死她了,还以为有眼不识泰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才想到他的名字……他说他叫什么?骑士?

    “哇哈哈一骑士?哈哈,那我是什么?你救了我,我不就是公主。”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她那副样子像他说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重点是,她听到他的身分了,竟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大笑?太奇怪了!“我说我是暗卫,你没听明白吗?”

    有点常识的人都该知道,暗卫除了保护主子的安危,也可能受命去调查其他人,只要他在主子面前说了谁的秘密,即便是造假,都有可能让那个人没命。

    他原以为说出这身分,虽然比自己本来的身分低阶不少,但起码会让人敬畏,没想到这个宫女竟当笑话看待。

    “好啦、好啦,你是暗卫,又是骑士。”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拜托,你下次说话不要分段好不好,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她已经完全放下戒心,俨然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同事”。

    基本上,对暗卫跟侍卫郭爱是分不出差别的,在她看来都是有武功、抵挡刺客的保镖。

    看了她一眼,朱瞻基现在十分确认她真的不怕他。有意思。

    他斜晚了她一眼,“就算我是个暗卫,也是有品阶的,你这个小小宫女真是太无礼了,最无礼的是,身为宫女居然对男人动手动脚的,太不应该了。”

    虽然他不讨厌她的碰触,但思及她可能也是这么跟别人相处,就觉得自己应该教导她一下。

    因为我是个会跟哥儿们打打闹闹的现代新女性一-郭爱很清楚,这种话当然是不能说的。

    她左右看了下,像是在确定真的没人,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那如果说我也是个男人呢?”

    “你胡说什么?”他是不是没听清楚?

    “我说,其实我是男人………喔!严格来讲是半个啦。”她绞着手指,难得有些扭捏的说:“我真实的身分是太监。”

    太监不算完整的男人吧?虽说她也不是真的太监,但要开口跟别的男人说自己是没了命根的太监,不知怎的,就是有些瞥扭。

    第六章

    “你胡说。”尽管这回听得清清楚楚,朱瞻基直觉对方是在说谎。

    在他眼前的明明是个漂亮的宫女,怎么可能会是太监?

    “是真的啦,不是说好,拿我的秘密跟你交换吗?我干么骗你。”她连忙澄清,当然,还是有些心虚的,因为最真实的话她是没敢说的。

    毕竟“我是应该被诛杀却逃过一劫的苏丽”跟“我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现代人”,都不会比“我是一个太监”好。

    “可你明明就……”他瞄了她胸口一眼,尽管觉得难以启齿,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虽然是小了点,我刚刚抱你的时候还是有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

    郭爱直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顿了一会,接着嘴角上扬,笑容缓缓扩大,最后很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我的胸部……哈哈——”她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朱瞻基没好气的数落,“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自己胸小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拜托,本姑娘就算穿越到一个小姑娘身上,但已经亲眼确认过这孩子是有点料的,只不过被包起来,没法证实罢了。

    当然,这些她也是不能跟他说的。

    轻咳两声,她恢复正经的神色,严肃的说:“我觉得有些误会呢,是得说清楚的,让你这么误会我,我也十分不舒服。”

    “所以呢?”她这个样子,为什么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我要让你亲眼瞧瞧我的胸部——”

    在皇太孙宫的花园凉亭里,身着月白色袍子的公子和身着宫服的女子对面而坐。

    看她毫不避讳的拉开衣襟,朱瞻基都傻了,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没见过敢这么拉开衣襟的良家妇……男的?!

    “你………”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爱将怀里用帕子包着的酥饼放到桌上,再若无其事的将衣襟拉好。虽说她还穿了一件中衣,但这么平坦的胸部,肯定能说服对方的。

    她拈了一小块碎成几瓣的酥饼,扬着笑,有些无赖的对他说:“唔,太子妃赏的桂花酥饼,特色是香浓甜腻,重点是比一般酥饼大上两倍……好吧,虽然你嫌它小喋,哈哈——”

    相较于郭爱,朱瞻基完全笑不出来。

    他太震惊于眼前的亮丽女子竟是男儿身……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嘿,你怎么了?”她用手肘推推完全呆滞的人。

    “你……你真的是……”尽管还是疑惑,但他是有些相信了。

    闻言,郭爱扣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胸口拉近,十分大方的说:“你要亲自验证吗?”反正就算让他摸,也只会摸到厚厚的布而已。

    朱瞻基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看你这样就知道不可能是女子,一般女子哪会如你这般没规矩。”

    虽说这是她想听到的话,但怎么觉得自己还是被骂了!郭爱边啃酥饼,边不甘的想着。

    “你是哪个宫的太监,怎么跑来这装宫女?”已经可以肯定对方不是自己宫殿的宫人,皇太孙宫的嬷嬷和大太监甚为重视规矩,不可能教出胆敢男扮女装的太监,他的皇太孙宫,皇爷爷有时也会摆驾来此,一个弄不好就会犯下欺君之罪,这小子绝对是别的宫新来的太监才如此胆大妄为。

    听他这么间,她没开口回答,只是加快速度把手上最后一小块酥饼吃掉,接着抹抹手,站起身。

    “你干么?”他对她突然的动作不解。

    “就像你所猜的,我不是这宫殿的太监,溜出来这么久了,我当然该回去了。”她拍拍身上的讲屑,理所当然的说。

    “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刚刚像是自言自语吗?

    “我只答应拿个秘密跟你交换,至于在哪当差、叫什么名字,我可没义务告诉你。”她笑得颇为无赖,边说边退了好几步。

    “你——”

    “就这样,要是下回我们还遇得上,就再交换秘密吧。”摆摆手,她一溜烟就跑走了。

    虽然她觉得这个叫骑士的是个满不错的人,不过还是别多生枝节。

    怔怔的看看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朱瞻基心里五味杂陈。

    生平第一次他想收一个宫女进房,对方真实的身分是个太监,而且还一副极欲跟他划清界线的姿态。

    低头,他看到被小太监留在桌上的紫色帕子。

    他拿起来将碎屑抖掉,看着帕子笑了。

    很好,他就不相信这宫里还有他朱瞻基找不到的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还有微风轻拂,这让朱瞻基想起那日巧遇的那个胆大又有趣的太监。

    本来,他是想把这人揪出来的,但近来两位王叔又来信向皇爷爷嚼舌根,他忙着替父王灭火,也无暇处理这事。

    “主子,您别发愁,有您在,皇上不会容两位王爷对太子不利的。”朱瞻基的贴身太监吴瑾,见自家主子沉默不语望着天空,猜想他是为不久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犯愁,连忙劝解。

    不过他这话也不全是安慰之词,众人皆知,当今圣上最宠信的不是三个儿子,而是孙子朱瞻基,甚至在朱瞻基刚满十二岁时,便立其为皇太孙。不少人私下猜测,皇上此举实为告知天下,这皇位他想传的是太孙。

    偏偏两位藩王不死心,总以为拉下太子便有可能成为新天子,老以各种理由编派太子的不是。

    闻言,朱瞻基没说什么,径自走进御花园里的六角亭。

    坐在亭子里,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小太监欢快吃着酥饼的样子,而看向亭外时,他的视线也很自然的被一棵树给吸引了。

    “吴瑾,你说这御花园的树是不是比我皇太孙宫里的高多了?”一想起那小太监,他有种好气又好笑以及失落的感觉。

    “大、大概吧这奴才没真度量过,要不主子给奴才一点时间,奴才让人查清楚了再回报。”对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吴瑾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懂,刚刚明明在说两位藩王的事,怎么这会却跳到御花园的树?是有什么合意他没听出来吗?

    朱瞻基摆摆手,“多事,我只是好奇这里的树爬得上去吗,谁让你真去查。”

    说完,他又抬头看着大树好一会。

    果然,那家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主子,这事万万不可啊!您这让奴才该如何是好?”说着,吴瑾都有些着急了。

    “等等。”朱瞻基皱起眉,回过身看他,“什么事万万不可?”

    “主子想爬树,那真是万万不可,要是您有个万一,奴才要如何跟皇上、太子、太子妃交代,不如奴才替您……”

    揉了揉有些犯疼的太阳|岤,朱瞻基无力的说:“谁说我要爬树了,我只是……”

    “哈啾——”

    一道打喷嚏的声音打断他未完的话,他侧身看贴身太监,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摇头,他随即皱起眉。

    这亭子附近还有其他人!

    本来有其他人也没什么,他自认没说到任何不该说的话,但他明明就没见到人,这说明那打喷嚏的人躲起来了。

    他倒不怀疑是刺客,这么笨的刺客派进来皇宫不是送死吗?会躲起来……分明大有问题……

    “哈啾——”

    又一道打喷嚏的声音,这下朱瞻基听出来了,声音是从六角亭旁的假山后传来的。

    “主子,要不要奴才……”吴瑾也听出声音的来源,手指看假山,压低声音请示。

    “……不,不用了。”竖耳听了一会,一个念头闪过,朱瞻基直觉,也许在假山后打纯的人是他想找的人。“你跟她们都先退下吧。”他扬手指着亭外几个候着的宫女。

    大胆的宫人他刚好认识那么一个,上回敢溜到他的宫殿假装宫女,择假山而寐的事又有何不敢?思及此,朱瞻基的嘴角微微上扬。

    “主子,万一是刺客……”

    “没那么笨的刺客,好了,都退下吧,我知道那假山后的是谁。”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是谁?吴瑾心中

    太监皇妃 浅草茉莉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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