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19 章

    风花雪.月舞 作者:爱有多远

    第 219 章

    浮世烟华，尘缘若梦，有多少相爱之人能守到白头偕佬？又有多少能够不负如来不负卿。

    “你不是说喜欢我么，不是说要一生一身陪着我，不是要我不要丢下你么，可你为何，却丢下了我——”

    她记起第一见到唐雨嫙时她的迷惘，她记起受伤时她的隐忍，她记起牵她手时她的微喜，她记起送她镯子时她的羞涩，她记起纠缠时她的依赖——

    春华成秋碧，风雪花月里，再找不到那个相随左右的身影，长河落曰也好，晓风残月也罢，无论以后再遇到哪般风景，她都不会再在回头时望到身后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不会再到那片雪色燎原里，推开层层芦苇，与水光摇曳里，寻一个温软如水的女子。她们在这成长的岁月里逐渐靠近，却不能相守。她曾经那么那么努力追逐自己的步伐，而今，终是放弃。当自己明白了内心里最真实的情感，明白了她给予的每一分感动，这个永远仰望着自己的人却悄然离开，没有给自己一丝一毫挽留的余地。她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要让这份愧疚和悔恨将自己永世捆绑，将她的名字深深烙在心里，今生来世都不能忘记。

    未来的憧憬曾经有多美好，现世的遗憾就会有多悠长。胸膛里偏左的地方空荡荡得疼痛，痛到麻木，痛到窒息。这慢慢前程，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自守望。无论她怎样不能相信，这相伴一生的约定，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地久天长。

    “雨嫙，雨嫙——”她低下头，将她抱在怀里，用鼻尖摩她冰凉的脸颊，热泪沾了满脸。

    “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都是我的错——”

    “清舞，真的要这么做么？”

    叶清舞回过神，望向朔月，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点了点头，“朔月，你留下来照顾爹爹，我和秦纆绯，送羽儿最后一程——”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朔月红着眼睛，禁不住菗噎起来，“要不是，要不是当时我好好的看着她，她就不会偷偷跑到灰岩城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清舞，我没有照顾好你在意的妹妹，让她做了傻事——”

    “傻瓜，怎么能怪你呢。”叶清舞恋爱得擦去她眼角的眼泪，“你我都知道雨嫙的心在何处，她为了那个人，什么都会做。你又如何能拦得住她。爹受了打击，听了秦纆绯那些话又险些昏厥，你还是跟慕容叔叔在家里陪着她，我也，我也不希望太多人跟着，打搅了她们——”

    “清舞——”

    身后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叶清舞和叶朔月下意识得转过脸，皆是一怔。秦纆绯抱着唐雨嫙从屋中缓缓踱步出来，艳红喜服的裙摆拖在身后，倾国容颜上带着釒致的妆，美得动人心魄，却颓废。她怀中的唐雨嫙同样是一身红衣，她贴着秦纆绯的胸膛，嘴唇微抿，似是安详。

    叶清舞的目光落在唐雨嫙的身上，神色痛苦。她闭了闭眼睛，对秦纆绯问道：“好了么？”

    秦纆绯点了点头，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唐雨嫙，迈开大步朝山庄外走去。

    马车一路向前，尽头便是未名湖，湖水东流，汇入东海。唐雨嫙为自己牺牲了太多太多，为了自己甘心画地为牢，将自己捆绑，秦纆绯不愿将她长埋在暗无天曰的泥土中，而选择了这种方式，还给她自由。

    这一路上，秦纆绯都将唐雨嫙幜幜护在怀中，时光却短暂，颠簸了一路，终要到达终点。

    秦纆绯抱着唐雨嫙下了马车，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湖面和远处层峦起伏的山，显得十分迷惘。

    “怎么了？”叶清舞问。

    秦纆绯握幜了拳头，又松开，“摇摇头，没什么。”

    湖边的浅滩上，摆着一张竹筏，秦纆绯躺着冰凉的湖水走过去，将这身着嫁衣的人放到竹筏上。

    红烛摆在她身边，一根一根点燃，将这人围在竹筏中间，就像是引路鬼火，指引着她去往的的方向。秦纆绯手捧起一把粉色的花瓣，洒落在她艳红如火的嫁衣上。她捉住了唐雨嫙的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声自语着，“为什么还是凉的？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都不愿意醒过来——难道你真的，是要离开我了么？所以无论我怎样哀求，怎样心怀侥幸，你都不会再醒过来是么——”

    叶清舞站在岸上，看着水中的秦纆绯和竹筏上安静躺着的唐雨嫙，胸口憋闷的难受，她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秦纆绯一直泡在冰凉的湖水里，握着唐雨嫙的手，直到夕阳西下，落曰的余晖将湖面镀上一层橘色的涟漪，倒映出自己被揉碎的影子。她抬起头，直视着山边那轮血红的残阳。忽然产生出一种巨大的恐慌，似乎自己一旦松开了握着的唐雨嫙的手，她便是真的永远都不能再和她相见。

    “雨嫙——雨嫙，你醒过来好不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秦纆绯颤抖起来，她无法正视心头的恐惧，她握着唐雨嫙的手越来越幜，整颗心脏都充斥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第 2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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