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7 章

    （盗墓瓶邪同人）醉清风 作者:颜樱

    第 17 章

    麒麟低头瞥了一眼刚才无邪拍过的地方，只见无尘白衣上，森然印着几个乌黑的泥印子。再看对方捂嘴偷笑的乐呵劲儿，白衣少年却也不说什么，兀自拈个诀儿将肩上的污物除了，又拉过对方的手来依法炮制。纤如玉葱的手指骨节分明，握在掌中却似棉般柔软，那样温热的触觉竟让麒麟不忍再放开手去。

    “哎，怎么了？”对方掌心倏然灼热的温度让无邪心头一惊。

    “无事。”麒麟摇头，慌乱之中，下意识地想甩开无邪的手，但下一刻又觉得唐突了，便掩饰般地伸手去捏被风吹落在无邪头上的那一簇红艳艳的凤凰花丝。

    “掉在你头上了。”麒麟双指间，跳跃着一豆红色小火苗。

    “真好看。”无邪抬头，望着那一树树开得如火如荼的凤凰木，开心得笑出了两颗白嫩嫩的小尖牙。

    风过，凤凰花落。

    树上，花开如焰。 树下，笑靥如嫣。

    麒麟眼中满满都是无邪那一对清亮的眼眸与他振臂欢呼时的跃然神色。不由得，一向冷性的白衣少年亦微弯了嘴角，一如那地上覆的风中飘的树上长的弯屈屈的凤凰花丝。

    而最后的记忆，似乎也只零落在那九重天上凤凰林中的凤凰花上，烈焰般一路轰轰烈烈地烧向天尽头。

    玎玲玎珰，几声清脆的玉石碎响唤回了张起灵飘渺思绪，抬眼看石壁，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似乎快满溢出来的血色凤凰花上，一如自己的记忆。天上人间，恍若隔世。仿若一切都变了，仿若一切都未变。张起灵多想这只是幻梦一场，他依旧是他，他也依旧是他。

    只是现实总是不予人任何遐想，几声玉碎后，便是地动山摇的震天价响。眼看着石壁崩裂，玉石上凤凰花破碎如血，青衣少年的一颦一笑似也在此刻碎裂了，消亡了，不复存焉。

    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了，张起灵仿若置身虚无，只耳边似乎还有人在唱着一曲尘世的哀歌。

    “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残山梦最真，旧境难丢掉，不信这舆图换稿。

    诌一套哀江南——

    放悲声唱到老……”

    直到感觉到额头流下的温热液体，张起灵这才又回了魂。石室簌簌地摇晃着，裂开的石板上不断地掉落碎石砸到人身上。而对面的石壁此时已是完全坍毁，其后出现了一条幽深的石道，黑黢黢地望不到尽头。

    白衣道士低头凝视怀中依旧昏睡的男子，无声叹息。若是可以，他真想就这么抱着他死在此刻，灵魂禁锢，不离不弃。再不管尘世种种，亦不羡天庭永寿。无轮回之苦，也无离别之恨。如此，相拥，永不分离。

    可是，如今的他早已忘却前尘。只有自己，徒然忆起过往种种。他早已不是他，那个在凤凰木下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的无邪，那个喜欢一直一直说“麒麟你最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无邪。他知道的，记忆中最初遇上的那只小狐狸已在一次一次的轮回中消逝了。

    石室中的轰鸣声逐渐变大，一如白塔将倾时的景状。白衣道士终还是抱紧吴邪起身冲进对面的石道中。

    黑暗，无穷尽的黑暗。只有脚踏石板的啪嗒啪嗒声，单调而仓促，如快速跳动的心脏。

    不知不觉，前方出现了一丝光芒，逐渐扩大，逐渐丰盈，是天上的月轮，点亮了尘世的夜空。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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