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3 章

    随心所欲之莲儿 作者:蒋伴先

    第 43 章

    魏大人摇着头说道：“不像话不像话，刚刚那些话要是孙捕快他们几个说出来的，我得为他们高兴，可你是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国法为什么要规定女捕快可以有女捕头不能有，也是考虑到了这点，你说你再能干能当上捕头吗？”

    莲儿低下头不说话了，她只是临时找了个理由。原本也以为自己将来的生活就是每天和子骏在一起忙活医馆的事情，再生几个孩子和普通家庭一样，可后来知道亲生父母惨死杀手又是自己的师傅，对未来就已经没了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眼前这样打打杀杀倒觉得安心。

    魏大人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说：“你不是江南人，来我这里之前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在生活，更不是一名捕快，否则你任职城市的地方官也会因此升职，你的事迹也会像现在这样夸张的传出去。”

    魏大人看她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那你以前应该是和亲人住在一起的，而且也不用你出来抛头露面的挣钱养家，我猜……他们都视你为宝，怎么……离家出走？”

    说到这莲儿的头微动了一下，魏大人笑着拍了拍她：“多想想以前的亲人朋友，他们最想让你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帮你做的选择也许不对，可他们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想想我的提议。”说完就出去了，莲儿呆站了半天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三天莲儿每天都在街上闲逛，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去思考到底要不要进京，东看看西看看有时却希望遇到点什么事儿，打架的偷东西的都行她好冲出去制止。

    第三天晚上，她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个胡同里，听到有小孩的哭声，顺着哭声七拐八拐的终于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准备过去问问情况，对面跑过来一对夫妻，那娘子冲过去就抱住了小孩，说道：“傻孩子，怎么不回家？爹娘担心死了。”

    那小孩抽噎着回道：“你们……你们不是说再打架就不要我了……，今天虎子嘲笑我答不出先生出的题目，我把他揍了……”。

    他娘一边给他抹眼泪一边说道：“傻孩子，饿了吧，走，和娘回家吃饭。”

    他爹在旁边拦了一下，蹲下按着小孩的肩膀说道：“不管什么原因打人肯定是你不对，爹先陪你去虎子家道歉，然后咱再回家吃饭好不好，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小孩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抽噎点了点头，三个人就离开了。

    一家三口走远了莲儿还在发呆，小时候自己打人哥哥拽着自己去道歉的情景突然在脑袋里显现出来，那时侯自己可没有这个小男孩那么听话，一路挣扎着不想去，大哥因为帮自己说话还跟哥哥吵了一架，最后气着说你们兄妹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一年没有见到他们，突然觉得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哪怕是被子祺打也变得很怀念珍惜，此时他们就在京城，只要跟着魏大人进京早晚都能见到他们，莲儿想着想着居然笑起来。

    可一年前的不辞而别让她没有勇气去见他们。她不知道哥哥们是会像刚才那对父母一样做好了饭等着她，还是激动伤感的抱头痛哭，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因为回去晚了打她的手板。

    这一晚上她几乎没睡翻来覆去的，早早的起来收拾了行李。她把想法告诉了魏大人，她愿意和他一起进京，但心理盘算着进到京城也不会去主动找哥哥们，如果碰上了再说。

    早饭后魏大人带着家眷，莲儿，李捕头，还有几个愿意跟随的捕快出发了，刚出城没多远大家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听不清楚喊什么只能感觉到马蹄声，李捕头带着几名捕快做出了防御准备。

    马越来越近几个人已经拔出刀，莲儿瞪着眼睛看那马上的人却觉得熟悉，李捕头们刚要冲出去，“等一下”，被莲儿喊的一声吓住了，“好像是孙捕快。”大家一听都开始皱着眉头看，果然是他，李捕头喘了几口气说道：“你凑什么热闹别送了。”

    孙捕快没理他，瞥了一眼莲儿，下马走到魏大人面前单腿跪着说道：“大人，我愿意鞍前马后追随您，带我一起进京吧。”魏大人感到莫名其妙扫了一眼大家，他知道孙捕快是不喜欢家人安排的生活才跑到府衙来当捕快，可这进京就离家人太远了，他家里不可能允许他这样胡闹。

    魏大人扶起他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无家可归才跟着我的，可你……。”没说完被他插了一句：“大人不用想那么多，只要不怕我吃光大人的俸禄就带我去吧。”

    孙捕快这样说魏大人也没有理由拒绝，点了点头让队伍继续出发。莲儿正要上马车孙捕快喊了一声：“陈捕快，要不要和我一起骑马？”莲儿瞥了他一眼说不用了她要陪夫人坐。

    走走停停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京城，刚到还没喘个气魏大人就被圣旨传进宫。魏大人走进宫殿时一眼就认出了子祺，几年前在京城的一家文房四宝店，两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两个人聊到曹植的诗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时子祺办完公事就急着回去，除了姓名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留下，子祺也很惊讶皇上提拔的居然是他认识的这个魏大人，同时还有点兴奋，就兴趣这点他们以后有的聊了。

    子祺的官职相当于京城府尹，再加上驸马的关系皇上封他为正二品，因为魏大人的府衙这一年抓捕杀手的功劳不小，所以特意为他开了个官职，封为正三品，主要是协助子祺管理京城治安，但有他自己单独办公的场所。

    其实这官职比起魏大人之前的知府没那么自由，以前很多事情都由自己说了算，而现在要与上级商量着来，只不过在外人眼里是京城的官就厉害多了。作为皇上的臣子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好在这个上级是自己见过之人，也不算完全陌生。

    魏大人正准备退下时突然被皇上叫住，他转过身等着皇上开口，皇上站起来低头来回走了两步，问道：“魏大人，这一年里助你一臂之力的那名女捕快，还在江南吗？”

    ☆、躲避进京

    魏大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皇上会关注一名女捕快，会问起莲儿的情况，反应了一会儿赶紧回道她也跟着进京了，皇上的脸突然绽放出笑容，“好，好……”，话没说完小车子跑过来在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皇上让魏大人和子祺先退下就急急忙忙出了宫殿。

    两个人一起走出宫殿，魏大人开始寒暄，一下子和子祺之间就产生了距离感，子祺也感觉到了行个官礼说道：“魏大人这几日先安顿家人，正式上任的时间不急，等大人安顿好我再登门拜访。”

    “不敢不敢”，魏大人回着官礼，子祺继续说道：“魏兄比我年长，官场经验也比我足，以后要互相照应才是，今天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两个人互相行礼往外走。

    魏大人一回去就开始找莲儿，她正在夫人房间和小姐切磋琴艺，琴棋书画四样她只占这一样。魏大人特别激动进了房间就开始说：“夫人啊，今天皇上居然问到莲儿有没有进京。”“啪”的一声琴弦断了，小姐也停下了，大家都看向莲儿。

    魏大人没在意继续说道：“皇上对你如果留下了印象，那么以后你出嫁的事情就好办了，皇上亲自召见过的女捕快，还不叫那些大小官员抢你做儿媳。”

    莲儿一直低着头没反应，夫人继续说道：“是啊，咱莲儿哪都好就是这脸上留下的疤影响了别人的第一印象。”小姐在旁边补充了一句让莲儿没想到，“注重外表之人是不敢托付终身之人。”这小姐向来注重自己的穿衣打扮，从不跨出大门胭脂水粉却一样不落的涂在脸上，看来也只是敷衍父母，内心并不真心在意。

    魏大人的激动劲还没缓过来坐下说道：“说这些可能有点早，不过我觉得最近皇上一定会召见你。”夫人好奇地插了一句：“今天没提？”“今天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皇上刚说了两声好就让我们退下了。”

    夫人一听也觉得这事有谱，走过去抓起莲儿的手，告诉她最近少出门以防皇上召见时不在，莲儿抬头挤了个笑容。

    回到房间后莲儿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眼睛发直开始想对策，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宫见皇上，她不敢往下想如果再见到会发生什么事。

    皇上本来只是欣赏一名优秀的女捕快，如果不是自己也许打了赏事情就结束了，可现在偏偏是自己又是一个曾经抗旨的人，也许皇上已经不再喜欢自己了，可自己并没有嫁给子骏还是单着的，那么皇上对自己剩下的一丝熟悉也可能会产生占有的念头，想着想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莲儿决定先用躲避的方法，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门了，在大街上闲逛。夫人发现她不在房间，府里也找不到急急忙忙的跑去找魏大人，魏大人让李捕快带着大家去街上找找，并告诉他们要低调这毕竟是京城不是自己的府地。

    莲儿正逛着看到远处李捕头和几个人匆匆忙忙的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她赶紧躲起来，想想天黑之后皇上应该不会召见任何人，赶着天快黑的时候回去，还不能漏出是故意躲出去的样子。

    天刚擦黑她拎着两大包绿豆糕往回走，门卫看到她诧异了一下让她去大厅见大人，李捕头孙捕快们都在，她若无其事的喊了一声大人，大家都看向她，“你一天去哪了？”李捕快问道。

    她漏出不解的表情回道：“没去哪啊随便逛逛，”又看向魏大人，“早上睡不着很早就出去了，怕打扰到大人所以没打招呼，下次一定注意。”

    魏大人呼出一口气松懈了一下说道：“没事了，这不是怕皇上突然召见你，你不在不合适，以后你出门前和门卫报备一声你去哪，这样有事也好能快速找到你。”

    莲儿点了点头，刚要把绿豆糕举起来左手的一包突然脱手了，“什么好吃的？有兄弟几个的吗？”孙捕快拿着绿豆糕翻来覆去的看。李捕快瞪了他一眼说道：“大人还在呢别没规没矩的。”魏大人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们吃。”

    莲儿盯着魏大人走远，猜不到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第二天天刚亮，莲儿悄悄打开房门环顾一圈，确认没人跟踪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告诉门卫她只在附近的集市逛逛。

    她躲在集市一个茶馆的二楼，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魏大人一听说她又出去了有点坐不住，突然觉得她是不想进宫故意躲出去的，这回告诉李捕快一旦找到她马上带她回来，以后再出门派个捕快跟着她。

    莲儿在二楼又看到李捕快一行人在找自己，觉得魏大人根本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今晚要回去明天可能就出不来了。

    她从茶馆的后门出去打听到附近有个青楼叫清流院，换了身男装走进清流院，刚进去就扑过来几个美女，“公子面生，第一次来？”，莲儿被她们摸的浑身不舒服强忍着说：“这里的妈妈在吗？”

    “齐妈妈，这位公子找。”一个人喊了一声后几个人都退下了。齐妈正上下打量着她，她直接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孙公子订了常住的房间？”

    “呦，姓孙的公子好几位呢，你找哪位呀？”齐妈问完莲儿扔给她一锭银子说道：“订房间常住的孙公子，带我去他的房间，是他让我来的。”齐妈看着银子就像莲儿见到美食一样笑得合不拢嘴，打量着她做了个楼上请的手势，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小声嘀咕着：“这孙公子是哪家的少爷啊，竟有这样的嗜好，别搞出什么事来。”

    齐妈推开门说孙公子白天都不在让莲儿自便，有什么需求可以叫她。莲儿关紧门松了一口气，她坐下喝着茶看着房间的布置感觉还不错，甭说上等的客栈比魏大人女儿的闺房布置的还要精细，她准备先在这里躲几天再说。

    天黑了莲儿也没回去，魏大人急躁起来，这么大的京城莲儿若是故意要躲犹如大海捞针，他在书房走来走去开始想如果皇上问起该怎么和皇上交代。魏夫人和魏小姐进来送甜汤，魏小姐看父亲急的样子安慰道：“父亲莫急，也许皇上只是顺口一提，并没想过召见，明日事无需今日来担忧，若明日莲儿姐姐回来了，那父亲今晚的担忧就只是平白伤身。”

    魏大人看着这个女儿心一下顺畅了，“好，不想不想，咱们喝甜汤。”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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