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 章

    女儿国的女儿 作者:和昇

    第 5 章

    纵有万水千山也依然阻挡不了相爱之人彼此靠近的步伐。丹诗玛和宸汐正式交往了，阿玉轩为他们感到高兴。阿玉龙也很清楚自己和丹诗玛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也希望丹诗玛能和宸汐在一起。不过宸瀚可就悲痛了，尽管他为丹诗玛付出了许多，但是也换不来丹诗玛对他的爱，他只好背地里黯然神伤。

    时光易逝，爱依旧，宸瀚对丹诗玛的爱并未消减，不过丹诗玛也在刻意避开他，然后和宸汐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

    朝气蓬勃的城市，像许愿铃般传达出各种美妙动听的声音。欢笑声，读书声，驼铃声，婴儿出生的哭啼声。所有的声音似乎都会各司其职，在预定的轨道上向人们传递着丽江的和谐之音。

    转瞬之间又到了周末。

    谁都不愿意周末窝在家里。宸汐打算约丹诗玛和她的朋友去文海看花，阿玉轩和阿玉龙自然在其中。宸汐本想带胡梦婕一起去，可是又怕她恶语伤人，最后就只约Merry一块儿去了。虽然Merry已经知道他和丹诗玛相爱了，但是她不像胡梦婕一样表现异常而是大度的接受了宸汐的邀请，欣然前往文海。阿玉轩约宸瀚一块儿去，可是他却以公司的事情为借口推辞了。

    通往文海的路蜿蜒曲折，他们像坐过山车一样到了繁花似锦的文海，到了这里，仿佛走进了天然牧场，高山上、草甸里的草绿了，花开了，青草像给大地长了肥羊似的膘，牧马人将颜色各异的马儿赶进草海，马群缓缓流淌，头顶蓝天上的白云在缓缓流动，如梦的手指梳理着诗情画意的牧场。白云抚摸的，还不只是绿油油的青草和娇艳欲滴的格桑花，还有我们在阳光照耀下湖泊似的头发。

    这里不只有青草如毯，有矮花像星辰点缀在绿毯上，有格桑花争春恋春在绿毯外，有山鸟鸣唱在蓝天下，还能远眺玉龙雪山上的皑皑白雪和白雾迷蒙中的崇山峻岭。

    山峦在大地上波澜起伏，山风爬行过处处莽莽林海。阳光照耀，给人的不只是光明和温暖，还有热血沸腾，丹诗玛和宸汐的爱情在这里像格桑花一样绽放。阿玉轩、Merry和阿玉龙欢乐的嬉戏打闹，丹诗玛和宸汐也情不自禁的加入进来，几乎忘却了世间所有的忧愁。

    玩耍中，Merry不小心摔倒了，阿玉龙马上伸出自己黝黑而强有力的手去拉她，Merry顿时惊呆了，不敢伸出手，而是深情地望着阿玉龙。阿玉龙只好说：“草地里有露水会着凉的，赶紧抓住我的手，我扶你起来”，Merry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细嫩的手伸了过去，阿玉龙用一只手抓住后慢慢将其拉了起来，并用另一只手去扶。两人在花海中犹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燃起了爱情的火花，忘记了身旁的人，可阿玉轩没有看到阿玉龙和Merry惊鸿一瞬间的美妙故事，知道家里有亲戚来找大哥就嚷着让阿玉龙接电话，阿玉轩看到阿玉龙和Merry红润的脸庞明白了一切，感到羞愧难当都不敢再看他们的眼睛。

    于是阿玉龙和Merry初露端倪的爱只好告一段落了。后来虽然没有之前那样的□□，但是大家依然无忧无虑的享受着丽江的慵懒时光，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虽然大家吃完晚饭后都有些累了，但是宸汐兴致高昂，没有休息的意图就约大家去5596旅游文化休闲街里的酒吧玩，看到他难得有如此雅兴，大家都欣然前往。

    古城里灯火阑珊，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汇聚在这里，婉转动听，形成了自然的音乐盛会，展现着丽江“有容乃大”的气度。5596旅游文化休闲街坐落于古城南岸，丽江的特色文化和五湖四海的餐饮、休闲和娱乐文化在这里交汇，摩擦出了炫丽的火花。他们选择了一家酒吧坐下。听说这里的生啤很有名，他们就点了几打生啤后，一边聆听着婉转动听的音乐，一边欣赏着如诗如画的夜景。来到这里的在人觥筹交错间一起谈笑风生，似乎都成了朋友；在暗淡的灯光下，丹诗玛似五月山茶花的面容显得更加光彩照人，她似乎看出了阿玉轩的心事，站起来拿过话筒引吭高歌，身材高挑如白杨，柔情似水像月光，悠扬的歌声在宸汐的心里犹如荡漾的泸沽湖水，柔媚动人。阿玉轩听着丹诗玛的歌声，心中的宸瀚若影若现。为了不让大家扫兴，阿玉轩和丹诗玛一起唱起了动听的民族歌曲，在人们眼里她们是一对心灵相通的姐妹，在她们身上再现了纳西人和摩梭人的深情厚谊。

    阿玉龙与Merry在喝下几杯生啤之后，拘谨的面容荡然无存，开始畅所欲言，Merry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注视着阿玉龙黝黑的脸庞下淡淡的笑容，他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在黄色的灯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像两片黑色的羽毛；眉骨高高地隆起，让他的发亮温润的目光镶嵌在深深的峡谷里，鼻梁犹如文笔峰一样笔直；黝黑的肌肤里透射出肌肉的线条，伟岸的身躯犹如青松一样矗立不动，使Merry想起了茶马古道上勇敢智慧的马锅头仿佛近在眼前。

    Merry得知阿玉龙是一位博学多才的东巴文化学者，平时不仅对自己的工作兢兢业业，而且业余时间还去玉水寨为培养丽江新一代的东巴而默默付出。因此，Merry趁着游山玩水，来到了玉水寨想一睹阿玉龙这位“老师”工作时全神贯注的样子。

    刚到玉水寨，一阵清脆悦耳的流水声入耳，一樽金碧辉煌的自然神塑像映入眼帘，广阔的停车场向人们敞开了怀抱。如此格局，表现出了纳西人海纳百川的胸襟与气度。

    顺着潺潺的流水声一路向上走，一汪汪清澈见底的泉水里自由嬉戏的三文鱼正列队欢迎着前来观光的游客，话说：“女儿是水做的”，或许真的有道理。Merry到了这里感觉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得到彻底的净化与升华，仿佛能够看到透彻的心灵。多想在这里休憩，一边聆听着纳西古乐，一边陶醉在这迷人的山水之中，感受暮鼓晨钟的生活，那该是多么惬意呀！

    Merry继续往前走，鳞次栉比的房屋涌现在视线里，纳西族以“三坊一照壁”为主的建筑格局在这里井然有序的演绎着纳西建筑文化的变迁。如今的纳西人生活水平好了，对建筑艺术的追求不断卓越，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讲求能遮风避雨，更多的是为了美观和大方。因此，雕龙画栋、精雕细琢也就不足为奇了。走进去一看，亭台楼阁之间满是假山与池塘；堂屋正对着照壁甚是气派，这其实也是纳西族为了努力营造一个汉文化的中堂，实际上也只是营造一种舒适的文化氛围罢了。每间屋内陈设简单而古朴，既记录了时代的变迁，又是当代文化的象征。这里的院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一个相互呼应的有机整体，要装饰、美化，需一处不漏。作为“上接天，下接地”，没有任何建筑物的院子——天井，更不得含糊。拿黑瓦片白卵石拌细沙三合土在院子中心镶个圆形的变体“寿”字，四个角是四只展翅飞行的蝙蝠，取象征意曰“四蝠闹寿”；有的地方将鹿和鹤镶嵌在一个圆盘里，取“六合同春”；也有的院子就来个“麒麟望月”、“鹭鸶踩莲”抑或“鱼等，见到这些美食，花容月貌的淑女瞬间变成了女汉子，食量大增，不过率性的阿玉龙并没有取笑她，而是劝她慢点吃。两人吃着高兴就开始喝起酒来，平时不会喝酒的Merry在阿玉龙的多次劝说下，终于也端起酒杯小口眯起来，而阿玉龙则大口干起来。几杯酒下肚，阿玉龙开始有感情地赞美Merry的美丽容颜，听得Merry心花怒放。

    吃完饭，阿玉龙本想送Merry回去，可是她还想去古城里散步，阿玉龙只好答应，此时的古城微风清凉，抚摸着人们的肌肤，白天被雨水清洗过的路面光滑无比，踩在上面差点要滑倒，穿着高跟鞋的Merry踉踉跄地走着，阿玉龙有些担心就去扶她，两人摇摇晃晃地走着；水蒸气液化，再加上夜晚温度下降，阿玉龙担心Merry着凉就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她的心瞬间被这股充满温情的爱意融化了，她再也抵挡不住这股真挚的爱，不顾周围稀稀拉拉的人群，马上就靠到阿玉龙怀里，阿玉龙似乎有些不习惯，想挡开她，可是又怕她摔倒，也不敢松手。Merry用双眼直溜溜地盯着阿玉龙，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柔情蜜意，让阿玉龙的心里感到甜甜的。

    对于阿玉龙来说青梅竹马的丹诗玛已经与宸汐相爱了，自己的心里没有任何的牵挂与羁绊，但是对于这突如起来的爱，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他心里想着“对方是个富二代，家长能够同意这门婚事吗？”接二连三的问题在脑海里不断出现，搞得他一头雾水，正当与Merry的眼神交错时，他刻意避开了，接着就对Merry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Merry有些不悦便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吧”。忠厚老实的阿玉龙顿时蒙了，不过他还是坚持把Merry送回家才离开。这一夜，他想了许多，整夜都无法合眼，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勇气，喜欢的人就要勇敢去追，终于在阿玉轩的鼓励下，从此鼓足勇气开始追求Merry，本来就对他有好感的Merry没过多久就被他俘获了芳心。

    丹诗玛知道阿玉龙与Merry相爱了，心里为他们感到高兴，他知道阿玉龙忠厚老实，还十分孝顺，虽然有些固执，但是心地善良，Merry能跟他在一起也是莫大的福分。宸汐也向阿玉龙说：“Merry为人很好，是个开朗、率真的女孩，值得交往。”后来，两人果真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在古城口和许多新人一起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印象丽江·东巴集体婚礼，古老的东巴婚礼仪式让人的心灵产生震撼，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心灵之约在自然神的面前将得到完美的庇护。众亲人的祝福，新生命的祈盼，以及对坚真爱情的誓言，对家庭社会责任的承诺确保了婚礼严谨有效。千百年来，丽江婚俗文化在沉淀提纯中，程式化地保留在人们的社会生活中，生动、鲜活地演绎着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诠释和理解。

    ☆、生活中的阴霾

    有些事情是我们事与愿违的。就像宸汐和丹诗玛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时，他们也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像他们一样享受甜蜜和幸福，可宸瀚偏偏正在经受着一次挫折。

    虽说丽江文化产业的春天已经到来，但是发展还不太成熟，宸瀚又心浮气躁。因此，出师不利，在招商过程中陷入了困境。这让他一筹莫展，再加上无法得到丹诗玛的爱，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紧接着就染上风寒，一病不起了，让阿玉轩看了心如刀割，寸步不离地细心呵护着他。最后，在阿玉轩不离不弃，无微不至地照顾下，宸瀚的身体渐渐康复了。

    盛夏的午后，阿玉轩为了宸瀚，头顶烈日，在家里熬她亲自从山上采摘来的中草药，为了能够快些给宸瀚送去，她不停地煽火，火炉的高温在烈日当空下散发出来的热量流金铄石，滚烫的药水溅出来烫伤了阿玉轩修长的手指，不过由于对宸瀚的爱飘然于指尖，似乎瞬间就抚平了伤口，让她无暇顾及伤痛，继续专心致志地熬药。

    夜里，阿玉轩疲惫不堪但为了宸瀚依然坚持守候在他的病床前，宸瀚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看到阿玉轩正在一边悉心地照料自己。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进来映照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容，像一只温驯的梅花鹿，有一种让他怦然心动的柔弱美，宸瀚直勾勾地望着她，两颗葡萄般水汪汪的眼珠，正上下左右像是电动马达般全方位持续颤动着——仿佛他眼前看到的美人就是丹诗玛，他拉过阿玉轩的手让她坐在自己面前，阿玉轩深情地望着他，眼神里似冬天泸沽湖水面上的薄雾迷蒙，充满了朦胧之美，让宸瀚欲罢不能，迅速用力把她搂在怀里，用嘴衔住她薄如蝉翼的嘴唇，从宸瀚呼吸里传来蓬勃烈日般的气息，几乎要吞噬阿玉轩的一切遐想。经过一夜的缠绵，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像沥出的黄油一样渐渐溢满整间屋子，宸瀚悄悄地睁开眼睛，离自己的瞳孔几厘米处，是阿玉轩闭着的双眼和她柔软如孔雀羽毛般的长睫毛，乌黑浓密的眉毛像两把小小的刷子藏在了她额前的秀发里，宸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面前的人是阿玉轩，此时的他犹如晴天霹雳，心中仿佛有一个跳动不停的滚烫星球，瞬间要爆炸一样。他迅速穿好衣服，本想悄然离去，可是面前的阿玉轩忽然睁开眼睛朝他微微一笑，宸瀚强颜欢笑，结结巴巴地说：“昨晚，我们一直在一起，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这一问让阿玉轩瞠目结舌，吞吞吐吐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你病了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是我一直守护着你，昨晚你突然醒来拉住我的手......”，这未完的话让宸瀚听了之后惊讶不已，他忽然意识到由于自己一时冲动而犯下了一个错误，他也吞吞吐吐的对阿玉轩说：“对不起，昨晚我一时冲动，让你受惊了”。他本想说：“我把你误认为丹诗玛了”，可是这话在他心里犹如一座雄伟的格姆女神山让他如鲠在喉，无法脱口而出，只好讳莫如深。阿玉轩羞涩地说：“没关系，看你病情好转，我比什么都高兴”。听到此话，宸瀚更加羞愧难当。

    阿玉轩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向厨房走去，没过多久就为宸瀚献上了秀色可餐的早点，宸瀚稍微吃几口就说没胃口了，随后声称：“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不想再麻烦阿玉轩了”。听到此话，阿玉轩此时的辛酸只有她自己能明白，不过看着宸瀚心意已决，只好忍痛离开，仿佛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一群白蚁登门造访了，片刻的工夫，就变成了一个千疮百孔一触即溃的沙丘。

    事后，阿玉轩发现自己怀孕了，本想告诉宸瀚，可是宸瀚一直避而不见，让她痛心疾首，她也想过把孩子打掉，但是出于纳西人对生命的敬畏，她没有这么做并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丹诗玛感到怒不可遏，好几次要为她出气，但是都被她拦了下来，最后也只好作罢并为她隐瞒了这件事，一起帮助她抚养孩子，为了这个孩子阿玉轩受尽了苦难，几乎脱离了群体。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因此，这件事连阿玉龙也不知道。

    ☆、香消玉殒

    为了不被痛苦搞垮，阿玉轩暂时离开了宸瀚，自己去清静了一段时间，但她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期盼宸瀚能够早日清醒过来，没想到时过境迁，宸瀚非但没有想明白，反而变本加厉，图谋不轨欲害宸汐。

    时间连续不断地滴答走动着，在某一个不起眼的瞬间里，滴答的一个声响，一个按钮就悄无声息的启动了机关。格局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宸瀚手里就掌握着那个能启动机关的按钮。

    事业和情场都受挫的宸瀚，把失败的根源归结于宸汐，他认为“当年要是父亲没有把宸汐带回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是是非非，宸汐从小就是个王化产业园中茶文化走廊的项目，宸汐独自一人驾车去普洱，那里是普洱茶的故乡，茶文化底蕴浓厚，此次宸汐前去一来为了公事，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摄影爱好。

    宸汐正陶醉在美好的憧憬之中，忽略了仔细检查自己的车，没想到宸瀚早已派人秘密把车的刹车弄松，想让他在百米的下坡道上失去控制坠崖而死，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正在悄无声息地被安排在了预定的轨道上。可惜这个惊天的秘密居然被丹诗玛无意中发现了，不过还是晚了一些，因为此时宸汐已经驾驶着车辆飞速行驶在途中，一路坦途，让宸汐更加放松地驾驶，云南美丽的田园风光和峰峦叠嶂的自然景观让他应接不暇。也许是宸汐命不该绝，喜欢摄影的他为了捕捉美景，在途中情不自禁地减慢了速度停了下来才免去了一场车祸，可能是车速太慢，虽然他发现刹车有点问题，但是也并没有太在意。在路边不停地按动相机的快门舍不得落下任何一个迷人的视觉。

    为了不让宸瀚的阴谋得逞，阿玉轩闻讯后马上找到丹诗玛，借故说她想去普洱办事，孩子暂时有人照看，丹诗玛不放心只好陪她去。于是，正当宸汐专心致志地拍摄时，丹诗玛来电了，称“她和阿玉轩正好也想去普洱玩，已经搭着车到半路上了。问他到哪里了，能不能在路上等一下她们？”宸汐只好答应便回答：“你们慢慢来吧，我也才快到双廊呢！”没过多久，丹诗玛和阿玉轩果真赶来了，宸汐感到惊讶，不过也不好多问，本想继续赶路，但是看到天色已晚，只好在大理双廊夜宿一宿。

    一望无垠的洱海碧波荡漾，激荡着阿玉轩忐忑不安的心，丝毫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美景。她借故让丹诗玛把宸汐的车借来兜风，又不让丹诗玛一起去，丹诗玛以为她想自己静一静就放心的让她去了，没想到她借了车没有去兜风而是直接去了附近的修车行，宁可出双倍的价钱，也要让修理工加班加点的把刹车修好。阿玉轩焦急的等待着，嘈杂的滴答声让她更加坐立不安。天色已晚，丹诗玛不见阿玉轩回来，担心她出事就打电话问候她，阿玉轩虽然紧张，但是她控制好情绪之后轻声地对丹诗玛说：“看着今晚皎洁的月色，都有点舍不得回来了，等会儿我把这杯果汁喝完就回来”。结果她修好车后很晚才回来，不过她仍然能够自圆其说，丹诗玛也已经很困了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第二天一早，宸汐开着修好的车载着丹诗玛和阿玉轩继续前行，阿玉轩看到宸汐逢凶化吉也就放心了，她默默为宸瀚祈祷，希望他多积点德，不要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可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宸瀚并没有改邪归正而是在继续作恶，得知宸汐并未遇害，他更加恼羞成怒并继续实施着自己的阴谋。

    宸汐和丹诗玛在一路上相处得很好，一起漫步在夕阳下，阿玉轩的反应总是超出常人，每次都为他们逢凶化吉而且总能在必要时提前消失，既保护了他们的人生安全又为他们创造了许多独处的条件，这让他们心领神会并提高了警惕。虽然阿玉轩隐藏得很好，似乎一切行动都看似天衣无缝，但是宸汐和丹诗玛早在双廊时就应经怀疑她了，不过知道她没有恶意，就没有深究这件事。

    总为别人着想的阿玉轩希望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却孤身一人，她也联想起了远在丽江的宸瀚身体是否康复，她想拨打电话问候，但是对宸瀚的毒计还心有余悸，于是始终打不出电话，不过心里全是宸瀚的影子。

    时光荏苒，宸汐和丹诗玛一起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可是又有谁能预料到究竟在他们面前还有多少道坎。宸瀚又在酝酿什么诡计呢！这些都无法抵挡住这两个年轻人心中奔涌的爱。宸汐和丹诗玛顺利完成任务后平安的回到丽江，宸瀚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他们办了一场庆功宴，宸汐和丹诗玛早就看出了他假惺惺的面目，不过碍于情面只好接受邀请。阿玉轩感到不安不过也无可奈何，心中的忧虑与日剧增。

    一个仿佛没有尽头的冬天开始了，持续切割着人的皮肤、瞳孔、心。苍白而萧瑟的气息弥漫在四周，像是死神吐出来的气息。

    阿玉轩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来去匆匆的人们，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仍然互敬互爱，女孩依偎在男孩的怀里，是那样怡然自得，联想到自己虽然在温暖的屋子里，但除了看到孩子的微笑外丝毫不觉温暖。一直没有宸瀚的踪影，心中忽然空荡荡的，百感交集。不过得知阿玉龙、Merry、丹诗玛和宸汐在雪中嬉戏打闹的消息，心里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不知这个漫长而孤寂的寒冬何时才能结束，阿玉轩由于焦虑过度再加上自己身患绝症，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乌黑浓亮的秀发中平添了许多白发，还经常脱落，犹如一蓬枯草，寂静寥落的气氛弥漫在四周。阿玉轩在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想到的不是去医院救治而是想起了初识宸瀚时那段快乐而悄然的时光，如今虽已远去，但依然在冥冥中让她怀念宸瀚的善面。

    丹诗玛和宸汐担心阿玉轩，就一起到她住的地方去探望，早些时候只是听说她身体有些异样，没想到那么严重。躺在床上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安详自在，面带微笑地看着熟睡在襁褓里的婴儿，面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丝。丹诗玛和宸汐情急之下，马上抱起她奔向医院，宸汐和丹诗玛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在医生的劝说下才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在得知她病情很严重后，随后就赶来的阿玉龙本想好好收拾一下宸瀚，但是被阿玉轩和丹诗玛劝阻了，他只好理智地通知父母和亲人前来，丹诗玛知道阿玉轩放心不下孩子就发誓自己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孩子，让她放心。丹诗玛还清楚她深爱着宸瀚，也连忙通知他前来，但是此时的宸瀚正沉浸在事业和爱情的挫折之中，无法自拔，反而越陷越深，化悲痛为仇恨，把一切仇恨的矛头都指向了宸汐。他知道阿玉轩病情恶化的消息，心里增添了许多莫名的忧伤，独自一人在屋内不知所措，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看望阿玉轩。

    在亲人和朋友热切期盼的眼神中阿玉轩热泪盈眶，她感到这一生虽然来去匆匆，但是总有许多值得在意的人会为她殚精竭虑、伤心流泪，她连忙用手擦拭了眼眶的泪水；用潮水般的爱褪去了脸庞的愁容和隐涩的泪水；在弥留之际，她与宸瀚的爱恨情仇瞬间化为包容与期待，蕴含了纳西“和”文化中有容乃大的气度与胸怀。

    阿玉轩悄然离开了人间，活着的人为她伤痛，为她祈祷，一个为爱而生的纳西姑娘，她的善良、美丽、聪慧，曾让多少人为之倾倒。如今她虽然历尽病痛折磨，但是略显憔悴的面容依然像风雨中的铿锵玫瑰；微微一笑，犹如展开的白色花瓣，略失芬芳却傲然挺立，眼神中充满了刚毅，稍纵即逝的生命能像这样自强不息实属罕见。时光不等人，亲人朋友们还没来得及多跟她说几句话，她就像一阵微风一样悄然离开了人世，不让任何人为她过多的操劳。人虽一去不复返，但是精神将永存人间。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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