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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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的激情查尔斯与卡米拉 作者:洛尔·希尔兰

    第 2 章

    1898年,艾莉丝已是乔治·科普尔的妻子。在巴尔巴诺公爵的女儿家里,她结识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大儿子、未来的爱德华七世。那年艾莉丝29岁,而当时只是威尔士王子的伯蒂——艾伯特是他的第一个名字——却已经58岁。他们整晚都肩并肩坐在楼梯上亲热地聊天,让其他客人颇多猜疑,议论纷纷。既相谈投机,便就势做了情人,且在世人的睽睽众目下,将这种关系保持了12年,直到1910年统治英国九年的爱德华逝世才告终止。多年来,艾莉丝、国王伯蒂和王后亚历山大构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这种关系充满了和谐:没有冲突,没有争吵。无论爱德华赛马、赛船、打野鸡,还是去瑞士或蒙特卡洛度假,艾莉丝总是陪伴在侧,锦衣绣袍上散发重重叠叠的珠光宝气,风采慑人——这一切都得到王后好心的祝福。艾莉丝家的客厅里,还挂着王后亲笔题名的大幅巨照,象征着皇恩浩荡。"在妈妈周围,"维尔莱特·特里富西斯写道,"总是充满光彩夺人的气息。这不仅因为她天生快乐,也因为她善于把快乐传递给别人。她就像一棵圣诞树,每人都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礼物。""她房里总是堆满了奇花异草,有时是兰花,有时是百合。国王每天都派一个佣人把花送来,"这个故事,罗莎兰德对女儿卡米拉讲了一遍又一遍,"妈妈说,她周围散发着虚无缥缈的香气,就像植物身上青翠新鲜的体液……"

    曾外祖母的事迹让卡米拉梦萦神牵。在学校,卡米拉常向同学们炫耀这个永远年轻美貌的佳人:"她和女王一样高贵呢!"然而有一件事,罗莎兰德一直没有对女儿说:1900年,卡米拉的外祖母索妮娅出生时,有人说她是爱德华的私生女,但根据科普尔夫人的一些传记中言之凿凿的说法:"索妮娅的鼻子和乔治·科普尔的鼻子一模一样。"所以这应该是谣言。

    卡米拉并非像有些人想的那样,是查尔斯王子的远房侄女。

    爱德华七世游戏了大半个人生,在花甲之年做了国王。即位时,已臻晚年的爱德华七世再不是魅力四射的王子。他苍老、肥胖、秃顶;胡子削尖,遮住了肥得不可辨认的下巴。"任何形式的脑力活动,他都显得心不在焉。"十根手指又粗又胖,上面插满了戒指;那手指除了洗纸牌、玩猎枪、夹烟头和摸女人外,什么都不会。他对政治毫无兴趣——他妈妈维多利亚女王甚是瞧他不起,尽量小心地使他远离政治。但无论如何,他总是英国国王,他的前任女王统治大不列颠64年,统治期历经三代英国子民,受到亿万人的景仰和爱戴。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头上不免顶着皇族神秘的光晕。对科普尔一家来说,爱德华是一张亲近的面孔,值得特殊的尊重。"为什么他们叫爷爷国王陛下呢?"有一天,多嘴多舌的维尔莱特把她妈妈问得面红耳赤……在卡米拉外祖母索妮娅·丘比特的记忆里,国王逝世的情景宛如昨日。王后派人把科普尔夫人叫到垂死国王的床前,艾莉丝一遍遍亲昵地叫着"王亲"。据说,王后曾将艾莉丝拥在怀里,向她保证:"王室永远不会忘记你。"国王魂归西天的一刻,王后喃喃道:"以后,我至少知道他在哪里了……"接连几日,宫里珠帘低垂,上上下下披着黑色孝服,角落里,到处有人窃窃私语,而艾莉丝躲在阴暗的床上,意志消沉,神情憔悴。"王亲死了,怎么这么可怕?"九岁的索妮娅问。给她解答的是爸爸乔治·科普尔——这好脾气的丈夫极其忠于王室——他说:"因为王亲是个出色的人物。"

    罗莎兰德给卡米拉讲艾莉丝的传奇时,对她姨妈的丑事却绝口不提。维尔莱特和艾莉丝一样公开地背叛了丈夫,只不过,她的第三者不是国王,而是个女人。这更加耸人听闻。维尔莱特和维塔自小相爱,让科普尔夫人深感绝望。后者倾其手中所有的财富和权力给她道德败坏的女儿找了一位丈夫:丹尼斯·特里富西斯,想借此遏止丑闻的蔓延,并挽救二女儿索妮娅的婚姻——亲家是虔诚朴素的教徒,科普尔家的丑事会让他们大惊失色。维尔莱特先被指定住在意大利,后迁往法国,在波利尼亚克王子的支持下从事写作。波利尼亚克王子极其富有,在巴黎资助和鼓励所有莱斯布瓦的文学艺术门徒。艾莉丝如释重负:女儿维尔莱特出入文学沙龙,结交的都是像诺阿耶、科克托、普鲁斯特这样的文人雅士,即使不能学到"正常的作风",至少可以赢得无可攻击的社会地位。这在艾莉丝眼中是极其重要的。

    1924年,55岁的艾莉丝·科普尔在佛罗伦萨的高地上购置了一块地产,叫做"隆布尔利诺"。那里风景秀丽。身处带平台的花园中,可以感受到阿尔诺的微风,看到城中的重重宇檐、大教堂的圆屋顶、皮蒂宫。托斯卡纳地区常有上流社会奢侈豪华的聚会,世界各国的富人在那里济济一堂,她也出入其间,在乔治忠诚的陪伴下,度过了生命中最清闲的一段日子。然而,二战爆发了,她不得不回到英国。罗莎兰德对这位举止优雅,高贵不可侵犯的外祖母记忆犹新:她曾到他们在汉普郡的家中做客。她不断地抱怨英国太浓的雾,太冷的房子和太没有教养的孩子。"在我那个时候,比现在好多了。"她叹道。1936年,她的"爱德华王亲"的孙子爱德华,然后尽早结婚。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卡米拉随遇而安。她的独立精神是无声无息的,她没必要通过反抗家庭或周围环境来显示自己有多叛逆——她生活得一直不错。

    16岁,卡米拉在巴黎和瑞士有名的"精修学校"度过了六个月的时光。说是"精修学校",其实是"新手学校"。真正的生活终于即将开始。在巴黎,她学到的不仅是法国菜的做法——说实话,对这种雕虫末技,她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其他可学的东西多着呢!尤其是"法国吻"的秘密。那神秘的一吻能让学校宿舍里的小女生笑个不停。青春就是不断的旅行……从巴黎回来,卡米拉变得更加苗条,更有女人味,思想也更加解放了。她还是处女,但她下定决心,不能老是这样"处女"下去了。

    "3月25日星期四,18时至22时,在帕威兰大街沙龙30号,布鲁斯·尚德夫人将为女儿卡米拉会见各方宾朋。"这张请帖揭开了1965年"花季"的序幕。伦敦的"花季"从三月底到七月底,持续四个月:几个月中,到处是舞会、宴会和其他社交活动,少女们若想跻身上流社会,必须借此机会表现自己。家长们如有女儿待嫁,也要在"花季"期间会客。卡米拉年近18,正可以届时在租来的漂亮的"骑士之桥"客厅里会见第一批客人——她已经到了进入社交界的年龄了。妈妈送她去过理发店。整齐的发髻,小巧的刘海,一对迷人的耳环让她略显棱角的椭圆型脸柔和了许多——她看起来就像刚人行的模特。那天,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她格外美丽。在父母不无担心的眼光下,她周旋在客人们之间,分身有术,左右逢源——会疯狂地脱掉鞋子,一会又纯出自然地和人调情。她的快乐是富有感染力的。卡米拉早说服了妈妈,不要吝啬酒钱——在鸡尾酒的作用下,最害羞的人也会雪融冰释。沙龙里的气氛就像充了电一样。晚上11时,当尚德少校决定结束音乐时,所有的人都大失所望,竭力抗议。在公众要求下,"花季"继续进行——节奏丝毫未减。伦敦的青春本是纸迷金醉,少男少女,既不知忧愁滋味,也不去多想未来。狂欢之后还是狂欢,卡米拉到处被人邀请:大家知道,有卡米拉就会有气氛。她周围不乏殷勤的男子。不过,这种大旋转的生活并未让她晕头转向:与其在杂志的社交新闻栏上享受暂时的荣誉,她宁愿有一群自己的密友。

    离别前角落里的偷吻,回程车上的抚摩,这远不能使卡米拉开胃。她的胃口绝不停留在此。她和沙龙里的女工不同——那些怕见生人的傻大姐每晚都穿着薄底浅口的皮鞋给舞会的地板打蜡,收工后就乖乖地上床,在梦中寻觅她们的白马王子。卡米拉却预感到,白马王子不是梦。她要在真实的生活中发泄所有的快感。第一个幸运的小伙子叫凯文·勃克。他是埃顿学校的毕业生,父亲奥布里·勃克爵士是航空业的先驱和头面人物。勃克19岁,卡米拉18岁,成为情人以前,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过性经验。这场初恋持续了整整一年。卡米拉是个可口的小情人,永远爱玩爱闹,受人欢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却有人恭维凯文·勃克,说他是卡米拉的男朋友,让凯文飘飘然。他们一晚晚漫步在伦敦街头,穿着盛大的晚礼服出入于鸡尾酒会和舞会之间。不过,凯文太年轻,太绅士,沙龙里太过温柔的爱情俘获不了卡米拉,卡米拉需要更强烈的刺激。猎狐时,她总挑最烈的马骑,即使有时她无法驾驭。在人生的盛宴中,她已感到,凯文这但小子不过是主菜前的开胃小菜。

    等候主菜上桌期间,卡米拉找了份临时的秘书工作,不必每天上班。她和好友弗吉尼亚·凯琳顿在埃伯利大街的契尔斯区合住一套公寓。弗吉尼亚·凯琳顿是撒切尔夫人外交大臣凯琳顿勋爵的女儿。在家里,卡米拉和在外面一样,像一团龙卷风。作为好友,深知卡米拉秉性的弗吉尼亚如此评价她:卡米拉根本不会把衣物挂到衣架上,她还对所有清洁用品深恶痛绝。她用过的浴室就像沉船前的'泰坦尼克',她的房间也永远像被一群猴子洗劫过一样。但卡米拉又永远那么开心,那么可爱,你都没法和她怄气。"她就像条大幼犬,吵吵嚷嚷,没完没了。"弗吉尼亚语中不乏对往事的怀恋。

    千百男子中,她终于慧眼识俊……那晚,朋友罗贝尔·汉波洛带她参加一个晚会。那男人一进门,立即吸引了她的目光。安德鲁·帕克·鲍维尔斯——连他自己都深信,没有哪个女人能对他视而不见:高大、强健、宽肩阔背,硕大前额上的褐发已开始变秃。这男人的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早已习惯于想什么有什么。厚重的眼皮下,是分得太开且有点突出的眼睛。他的目光充满了兴奋,但投向女人时,已因无往不利而变得有些麻木。对女人,他是位假寐的猎手。未发一言,卡米拉已陷入情网。卡米拉的直觉从未失算过,这次,直觉告诉她,他是她天造地配的男人。有人给他们做了介绍:让大家惊异的是,他们就此在晚会上寸步不离,而且还一起去用餐。卡米拉的朋友简直吓傻了——27岁的安德鲁已牵动无数芳心,他总是和全伦敦最靓丽的少女出双人对;现在,居然轮到一个19岁的小女孩让他感兴趣了!哼,让她们更惊异的事在后头呢!

    一点不错,安德鲁呻B克·鲍维尔斯对卡米拉感兴趣。兴趣还不小。她没那么漂亮,却让他欢喜,让他动情。女人尤物——多少次,他得意洋洋地向人展示被他俘获的女人,动辄让朋友们忿忿不平。而现在,他发现卡米拉着实比那些女子有趣的多,自然的多……安德鲁·帕克·鲍维尔斯出生于富裕的天主教家庭,在伯克舍尔地区拥有大量地产。父亲德雷克·帕克·鲍维尔斯是退休的军官、赛马俱乐部的会员,也是王太后的密友。安德鲁·帕克·鲍维尔斯的几个兄弟惟学至上,他在他们家里完成学业,考取了桑德斯特军事学校。毕业后在父亲曾为之效力的骑兵团"皇家骑卫队"做了军官。这个部队被人亲切地称作"蓝骑士",不久,它与"皇家第一龙骑兵"合并,改称"皇家第一蓝骑兵团"。马术比赛和骑马障碍赛上,他不顾危险,竭力维护骑兵团的"蓝色荣誉"。官方车队中,他穿着笔挺的制服,在女王的华丽马车左右护驾。这是一个骑士,一个军官,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实干家。而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这是怎样一个男人啊——卡米拉从前遇到的那些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完全不能和鲍维尔斯相提并论!卡米拉被这男人的彪健与活力迷倒,安德鲁也被这小女孩的爽朗与放荡感化。作为开始,他将教会卡米拉过去那些围着她转的大孩子们无法传授的知识——如何做爱。

    诺丁山街区的波特贝罗大街上,有一幢安德鲁的单身汉住宅。这住宅对卡米拉充满了诱惑。她毫不掩饰e己是安德鲁的情妇——相反,她对此得意洋洋。周六早晨,她的朋友们常常见到卡米拉穿着过大的男式睡袍和情人共进早餐。她眼圈黑黑,头发凌乱。女孩不到20岁就过这种自由放纵的生活,这在60年代的英国绅士圈里还相当少见。卡米拉的风流事在伦敦上流社会里不胫而走,她放荡的生活也终于传到了父母耳中。但是,父母对女儿的任何斥责都归于无效:卡米拉身上有极强的独立精神。她总能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不会对任何人言听计从,即使发号施令的是她的父母。父母担心的是女儿的声誉,这可别让她以后嫁不了人!其实,他们内心还是暗自窃喜的。帕克·鲍维尔斯家族比尚德家族更悠久,也更辉煌,如果安德鲁·帕克·鲍维尔斯肯娶他们的女儿,那他实在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乘龙快婿。事实上,罗莎兰德·尚德心里的宽慰多于担心。她一生都被维尔莱特姨妈的阴影围绕。"维尔莱特"这个名字在丘比特家成了忌语。卡米拉出生时,她就祷求历史千万不要重演。女儿小时候不像同龄女孩那样爱玩布娃娃,却偏爱和男孩子们混在一起,那时罗莎兰德就怕得要命。而今天,怀疑的阴影解除了,她至少可以放心:卡米拉爱的是男人。如果卡米拉身上有什么返祖现象的话,附体的是艾莉丝·科普尔,而不是维尔莱特·特里富西斯。

    不过,安德鲁可不是个可靠的情人。他的第一嗜好是马。1967年马赛中,他当着女王的面,纵马越栏时落下来。这次可怕的事故差点要了他的命:肋骨开裂,肺叶穿了个孔,脊柱也部分骨折。医生在他背上安了一段12厘米的金属骨架。这些劫数过后,没等痊愈,他就重登马鞍,两年后照样参加了全国比赛。他的第二嗜好是女人。安德鲁爱女人,爱各种各样的女人,也深知自己对她们的无比魅力。他脑子里根本没有"忠贞"的概念,一有机会,就无耻地另结新欢。对此,卡米拉有时尽量泰然处之,有时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她不能不感到痛苦。交往两年中,她柔情万种,他却始终放荡不羁。一天清晨,安德鲁和他勾来的一个女子缠绵在床,却被突如其来的卡米拉双双抓住。怒到极点,她反而变得冷若冰霜。"都是人家玩过的贱货。你就不能干得漂亮点儿吗?"她轻蔑地抛出一句话,扭头就走,浑不理那可怜女子的泪光莹莹和安德鲁的怒发冲冠……卡米拉再不能忍受安德鲁做女孩子们的大众情人了,尤其是好多女孩子并非等闲之辈:连安妮公主都陷人安德鲁的情网。知情者都叫安妮公主"PA"。公主的19岁花季和精湛的骑术让这位潇洒的军官不能无动于衷。安妮公主对骑士情有独钟,要不是安德鲁·帕克·鲍维尔斯是罗马天主教徒,她或许就嫁给他了。1969年,英俊的安德鲁和他的骑兵团被调到德国,终于剪断了这片理不清的情丝。接到这个消息的卡米拉如释重负。好了,现在每个人都重新自由了。几年来的情感赛跑让她筋疲力尽,也该喘口气了。她说不定该找个什么男人来,让自己忘掉那个朝三暮四的情人。为什么不呢?界,卡米拉受过英国上流社会的传统教育,白金汉宫的诸多常客是她的朋友。然而,她与他过去见过的所有女子相比,又是那么与众不同。

    尽管生来腼腆,动不动就难为情,查尔斯还得做威尔士王室的王子,英国的幸运儿,年近22岁,风华正茂,王位在未来等着他——接近他的那些女子,就算根本无福嫁给王子,满脑子想的也无非是这些。在王储面前,她们撒娇作态,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如马戏团的一群动物。当此情境,就算他再好女色,也难动于衷。他希望她们爱的是他本人,他的智慧,他的教养,他的幽默感,可惜她们看到的只是王子。透过她们的眼睛,查尔斯王子看到自己魅力尽去,只剩下一个长长的马鼻子,一对猩红色的耳朵,不过是一只丑小鸭,一只癞蛤蟆。

    可面前这位姑娘,尽管人高马大,头发凌乱,却丝毫没使他不安。她不算漂亮,这不假,但她有更可贵的一面。有活力,吸引人,身上洋溢的精力足以感染四周。一下子,他仿佛觉得与她相识已久。在她的抚摩下,他的爱马在他颈中亲热地吹气,这时她对他说了些什么呢?在温莎大公园,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在泥泞的草地上,有什么可以谈论的呢?——马!当然是马了。对一个典型英国人来讲,马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快乐之一。像所有土生土长的英国人一样,查尔斯在对马、狗和乡村的迷恋中长大。早在童年的幼儿园里,他就常看着排得整整齐齐的木马出神,看妹妹安妮每晚虔诚地为它们卸鞍。他妈妈在她这个年纪时也做着同样的事情。伊丽莎白女王喜爱养马,也爱赛马。安妮是欧洲赛马的女子冠军。菲力普亲王热衷于马球,却苦于身患关节炎,只能坐上套好的马车。而查尔斯接替了父亲传下的薪火,15岁时,就在温莎公园的这块草坪上迷上了这项激烈而微妙的运动。在这儿,他如鱼得水。同样,作为典型的英国人,卡米拉也懂得如何欣赏马球,如何对赛马的肩宽体长、种类纯杂作出恰如其分的评价。

    整整一个多小时,他们交谈甚欢,气氛渐浓,近于旁若无人。他们说着,尽情地笑着。卡米拉滑稽、直爽,言谈中带着荒谬和自嘲,让人无力抗拒。查尔斯不时地暴笑出声,像个小男孩。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他们只相识了几分钟,话题却已此浮彼起,绝无冷场。他们有相同的气质,相同的兴趣。连英国人典型的幽默感,都在他们身上不谋而合。

    "你知道吗,我曾外祖母是你曾曾祖父的情妇,挺好玩吧?"命运开的一个玩笑。艾莉丝·科普尔,这个深受卡米拉羡慕的长辈,常年做爱德华七世的情妇,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她这个情妇的身份名正言顺,1910年国王咽气前,王后亚历山大还请她到国王床前看望。两女在侍,垂死的国王最后想到的却是他的爱马,追着问赛马的结果。艾莉丝·科普尔……查尔斯熟知国家和家族的历史,自然也知道在那个思想狭隘却相当美好的时代,王后与花瓶情妇迁就共处的公开关系。在白金汉宫的私藏品中,他最欣赏的是一件奢华的法伯尔香烟盒,黄金与珐琅镶底,一条钻石制成的蛇盘旋其上,给人十足的快感。1900年,艾莉丝把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情人。国王死后,成为王太后的亚历山大慷慨地将它物归原主,而原主艾莉丝又同样慷慨地把它作为礼物转赠给新王后玛利。世纪之初,人们已懂得如何处世了……

    艾莉丝·科普尔不仅漂亮,而且风趣。有一天,她的国王情人送给她礼物,并对她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足够买辆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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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法]洛尔·希尔兰

    译:孙凯 春洁

    幸福被偷

    1970年那个美丽的夏天是查尔斯新生命的开始。这年6月,保守党领袖爱德华·希思将入驻唐宁街10号,接替工党领袖哈罗德·威尔逊。不过,年轻的王子对政治上的变更并无多大兴趣。传统的皇家马赛每年举行一次,温莎家族也趁此度过美好的一周。全新的自由使查尔斯身心欲醉。精致的花园,城堡的房间,他到处都嗅得到漂浮游离的花香。他也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可爱的游伴、丰盛的饭菜、精彩的马球……"实际上,这位"可爱的游伴"被一个名字垄断着,这名字让其他游伴光彩全无——卡米拉!

    查尔斯生命中最美的季节即将开始。一切都让他们的相识相知顺理成章:和查尔斯一样,她身体里流着英国乡村的血;和查尔斯一样,她喜欢跟在一群猎犬后面纵马奔驰;喜欢随一条流浪的狗徒步走遍田野、草原、森林。只有和她在一起,查尔斯才能尽情呼吸巴尔摩拉草原上野性的空气。她朴素坦率、心无城府,能让他忘掉身为王子的不幸境遇。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像"普通"男孩一样和人家谈情说爱。他频频笑着——和卡米拉在一起,生活就是一连串突发的笑声。电视里的"狂人秀"节目和主持人斯派克·密立冈诙谐的说辞给他们营造了笑的天堂。他们将这个令整个英国捧腹的节目视为珍宝,彼此分享着暴笑的时刻。他叫她"格莱兹",她叫他"弗雷德":这爱情的密码署在给对方的情书上,像神话中的芝麻,在王室的花园里,打开了原本隔开两人的大门。

    查尔斯和卡米拉分享的时光不长久,便显得十分珍贵。王子年纪轻轻,时间表却已排得像政府部长一样紧凑。6月,他和妹妹安妮飞赴加拿大和美国做政府访问,并与理查德·尼克松进行会晤。回来后稍事休整,又要奔赴苏格兰,主持英联邦国家首脑会议。然后,他可以在巴尔摩拉放几天假。他曾对大草原的欧石南情有独钟,然而这年夏天,他第一次感到那些植物有多么无味。他已经在想念卡米拉了——实际上,他一直在想她。他们认识不过几星期啊!秋天,查尔斯去斐济岛,代表英国女王出席独立日的纪念仪式。11月12日,他在巴黎圣母院的大教堂里,参加了戴高乐将军的葬礼。那天,各国首脑云集。马克罗斯先生长袍清香,发髻油亮,英迪拉·甘地则一身绸缎。查尔斯夹在他们两人之间,用他向来幽默的眼光,搜寻好笑的细节,并认真地记在当天的日记中——非洲代表团人声嘈杂,像滚滚浪涛,一眼望不到边。苏联的中央主席波德戈尔内周围集结着一群保镖,他们穿的裤子极短,只有十厘米……

    终于,查尔斯回到伦敦,还来得及庆祝自己的22岁生日。即将迎来的岁月可能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日子。他恋爱了。这爱情是相互的。查尔斯在女人面前一向笨手笨脚、腼腆害羞,而那晚在安那贝尔斯夜总会上,他与卡米拉翩翩起舞,举止温存,双手还亲热地放在她的臀部上。几个月之后,整个伦敦都惊讶地注意到了王子的变化:循规蹈矩的童男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男子汉。23岁,卡米拉已是一位经验少妇,自从18岁的初恋情人开始,她就有了自己的情感世界和性生活史,这段经历即使说不上波澜壮阔,至少也丰富多姿。而查尔斯在女人身上顶多做过偷偷摸摸,局促笨拙的拥抱,卡米拉是他最好的启蒙老师。他忘不了她给他的性启蒙。不过,她对他的意义远不止此。第一次见面,他就立即预感到,这女子将成为他最好的朋友。

    卡米拉给查尔斯的生活增添了前所未有的乐趣。她就是有一种无可效仿的天分,任何物,任何人,日常生活中的任何琐碎小事都因她的存在有了新的滋味。她银灰的眼睛投放出兽性的光芒,荡漾的秋波映射内心的微笑。在这样的眼光下,整个世界都骤然活跃起来,仿佛泛黄的黑白照片变成了一部色彩鲜艳的惊险电影。诙谐的目光,热朗而略显嘶哑的嗓音,含情的粗暴,温柔的举止……凡此种种,对靠近者无不构成一种诱惑。至于查尔斯,何止是被诱惑,他简直把整个灵魂都一次献给她了。真正的爱情外套技在了查尔斯的肩上,里面的温暖使他蜕变。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蝴蝶,挣破蛹壳,晾开了双翅。

    如果说在英国绅士圈里,他们两人的爱情在任何人眼中都不足为奇,但在外面,这层关系还是作为秘密被保守着,必须说明,当时的舆论还没像今天这样,能对个人隐私进行狂轰滥炸,王子的情事并未见诸报端。一切都是在贵族阶层内部进行的,所有的见证人都是君主制度忠实的拥护者,知道如何保守秘密——卡米拉首先对此事守口如瓶。王室周围的狭小圈子,金技玉叶的贵族少年,伦敦上流社会的优雅少女,只有他们是知情者:PC(他们有简称的恶习,总是这样亲昵地称呼查尔斯王子)的生活放荡不羁,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1971年间,查尔斯和卡米拉如胶如漆,形影不离。周末,查尔斯经常被卡米拉的父母邀请到萨塞克斯的家中做客。尚德上校是大不列颠地产所有者中的典范,查尔斯对他又爱慕又敬佩。上校和因骨质疏松身体虚弱的妻子一起接待王子,对他视如己出。尚德上校有一种朴素的气质,不管对方是谁,动不动就发火。可在这个家里,查尔斯却感到轻松自在,因为在那儿,他终于被人看成了"普通"男孩。

    然而,他们远离世人好奇的眼光,真正享受美妙爱情的时刻,却是在"布诺德兰特"。布诺德兰特位于汉普郡,是查尔斯的"狄克"叔叔、蒙特巴顿勋爵的属地。金砖红瓦、廊柱成行,这富丽堂皇的建筑充满18世纪的味道,是情人们理想的爱巢。豪华浪漫的大公园依偎着泰斯特河岸,占地150公顷,幢幢邸府,宏大辉煌,凡·戴克的油画挂在里面就像挂在家里一样。在那儿,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俩。路易一世、蒙特巴顿勋爵。菲力普的叔父、温莎公爵(前爱德华八世)的远亲和儿时玩伴——对查尔斯来说,这人不止是他的叔爷,他简直是查尔斯的再生父亲。在布诺德兰特,查尔斯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由。王室中,没有人敢无视狄克叔叔的权威地位。狄克叔叔坚持认为,在查尔斯这个年龄,理应有一点私生活,以满足自己的情欲。正是狄克叔叔,为查尔斯提供了"私生活"的环境,使他免受任何人的打扰。在布诺德兰特,路易丝夫人卧室专为查尔斯保留着。为避人耳目,卡米拉被安顿在查尔斯隔壁的房间里——这间房也是当年伊丽莎白和菲力普新婚之夜的洞房。不过,每天晚上,仆人们总是忘记将隔墙上的通门锁好,于是,第二天他们再来时,两个房间,却总是只有一张床需要收拾。

    '布诺德兰特"美妙的日子……秋风起时,他们迎来纵马狩猎的时节。秋冬两季,查尔斯和卡米拉在夜里同床共枕,晨起后,便一同出去打猎:吃过早茶和滋阴补阳的点心,他们足登惠灵顿皇家猎靴、身披巴布尔衣、背挎菩迪枪,携手出行,去田间追捕野兔,或参加在老勋爵的动议下搞得奢侈铺张的野鸡围猎。山谷深处,水土肥沃,清晨的薄雾久郁不去,织成一片虹霓,令冬日苍白的太阳穿透无力。沉重的胶泥粘在靴上。空气里嗅得到腐化的芳草,烧焦的木头,不久便是硝烟散尽的火药。野鸡像子弹一样惊起,又像苍蝇般落下。

    查尔斯很有打猎天分。他正在成为王国里最棒的神射手之一,这让狄克叔叔深感自豪。查尔斯生于11月份,自小就喜欢打猎,这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发自内心的爱好。大自然与他近在咫尺。他深切地感到,死亡正是生命本身的内容。查尔斯生性敏感、脆弱,见不得别人的痛苦,而面临猎物,他却立时变成了残忍的杀手。优雅的举止,准确的射击,使屠杀变成了艺术。卡米拉分享着他的快感。灰红的黄昏,两人伺守水边,等待野鸭群的经过,神色间几乎带着宗教般的虔诚。也曾遥望天空,两颗加剧跳动的心一起等待第二次奇迹的出现。枪声响处,射断了鸟天之间无形的连线,于是高翔的飞鸟骤然被截,脱落于天空,下坠如沉重的石头。他们分享的美好时光,织成爱情的脉络,点点滴滴,谁也无法偷去。

    秋雨濛濛,夜色四合。归途上,他们虽泥迹斑斑,通体淋湿,却犹自兴高采烈。夜尤未央,大客厅里有暖暖的炉火和丰盛的宴席。蒙特巴顿勋爵一杯酒在手,就有说不尽的奇闻逸事。他总是带着自命不凡的神色,将故事演绎得惟妙惟肖。这老头儿去年和王太后一起庆祝了刀大寿,年纪虽老,却仍然精神矍铄。他十分欣赏卡米拉,深爱她的朴素直率,她的巧舌如簧,更喜欢她对生命无限的热情。他感到,她不仅是王子的情人,这女子让每个男人都自作多情。这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有卡米拉在,狄克叔叔就感到自己像小伙子一样意气风发,魅力四溢。他为查尔斯的初次荒唐而高兴——"播下你狂野的种子"。英国人的话讲得多漂亮啊!他也是经常这样鼓励查尔斯的。心爱的侄孙被充满如此魅力的女子慧眼识中,让老勋爵感到由衷的欣慰(尽管这女子远非美若天仙)。卡米拉让狄克叔叔想起了谁?——艾莉丝·科普尔,卡米拉的祖先!这老头儿小时侯见过她。这巧合勾人多少遐想:皇家的情妇,经过了后世的三代,神秘地转世投胎,在君主制的历史中,完成了一个美丽的轮回!

    查尔斯的岁月,何幸如之……然而,时光荏苒,缓刑期终于走到了尽头。王子的日程即使没有提前几年,至少在数月前就设计已定——他的未来没有多少让心灵激荡的余地。王室的亲属会议为他勾画了一幅紧张的蓝图,目的是将王位的继承人培养成一位全面的男子汉,一位足以治理臣民的合格飞行员和海员。查尔斯同意了,实际上,他没有第二种选择。3月初,他飞赴克兰威尔空军基地,接受四个月的培训。在剑桥,查尔斯已经学会了驾驶飞机,克兰威尔的高等培训旨在把他训练成喷气机的驾驶员。几星期以后,他在普罗沃斯特喷气机的驾驶仓里独自享受了独特的感官刺激:"我感到了一种能力,它流畅,平稳,又让人难以置信。"在驾驶飞机的过程中,查尔斯体验到了真正的主权。飞机特技、集体表演、35000米高空上的第一次跳伞,大头朝下、脚夹在吊车绳上……强烈的感官刺激层出不穷,却并不能让查尔斯忘却卡米拉。要是周末找不到她,查尔斯就会在下一周天天给她写信或打电话。他需要她,不仅要她的身体,也要她太阳般温暖的心。他要与她分享自己每一次思绪的起伏——王子天生优柔寡断,本少不了她的循循善诱啊。

    如果说查尔斯对航天生活还不乏兴趣的话,动身去达特莫斯海军学院则让他深感恐惧:先接受六星期的紧张培训,学习海军军官的基本常识,接着便是漫长的海上生活。他在一个沮丧的日子里写信给卡米拉:"你想想,一个倒霉蛋儿,身为威尔士王子和少尉军官,至少在五年之中,要娶一艘海船为妻,以成全大不列颠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所作的贡献。"而最后的诀别终于到了。1971年9月的一个晚上,他在白金汉宫的蓝色客厅里与情妇告别。

    当晚,他忍不住落了泪。这收不回去的泪水,可耻的浪漫,让他父亲大为恼火。卡米拉开着玩笑,帮他转移思想。她安慰他:六周很快就会过去。出海前,他们还有时间在布诺德兰特狩猎,一起度过难忘的周末。然而,查尔斯心如刀绞:他预感得到,过去的一页已经翻过,今后是再也没办法读到了!

    用查尔斯自己的话说,1971年的达特莫斯海军学院就是一座"海上苦役监狱"。当然,他有过比这残酷得多的生活,然而,在相当自由的大学待了三年,对国外进行了官方出访,又经历了与卡米拉的几月缠绵,他已经难以忍受别人再一次把他当做中学生。军事技术让他不知所措,航海学让他焦头烂额,航空学让他昏昏欲睡……总之,与父亲和叔爷不同,他不是个天生的海员。这不,他几乎每天都写信。写给狄克叔叔,写给卡米拉。这些信天真有趣,令人动情:他的命好苦;教官"扯着驴嗓子"从清晨六时起就骂个不停;在港口冰冷刺骨的水中做潜水测试;到处挂着他女王妈妈的肖像,目光严峻,从高墙上监视他……卡米拉给他回信,鼓励他,给他打气,给他讲伦敦最近发生的趣事。只有一件事她没有说:查尔斯刚走,安德鲁·帕克·鲍维尔斯就从德国回来了。时间是10月份。

    卡米拉正处于无所适从的焦虑之中。三年来,安德鲁·帕克·鲍维尔斯一直是她的最爱。是他给了她最初的情感教育,是他为她开发出身体中的能量,而她当时是不是个合格的学生,天知道!……像"唐璜"那样用情不专,这在别人眼里不可饶恕,而对天生充满激情的卡米拉来讲,它却是鲍维尔斯个人魅力的一部分。不,不要,他的情人太多了……1969年,当鲍维尔斯被调到德国汉诺威附近的代特莫尔斯时,卡米拉发誓忘掉他,至少,她要找一个和他势均力敌的情人,让他嫉妒……她成功了。那情人比预想中还好。然而,她自己却陷入了自设的陷阱,不能自拔。

    现在,她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面对查尔斯滚烫的来信,她不知疲倦地给他回信,而在夜里,拥有她的男人却是安德鲁·帕克。整个伦敦都哄传着"pC"和卡米拉的鲜闻,这让刚刚回来的鲍维尔斯大受刺激。他又嫉妒,又得意:未来国王的情妇是他过去的情人——这会使他成为社会注目、议论的焦点……要是他能把这个女人夺回来,那该是多大的荣誉!安德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认栽的男人。他是个军官,是个骑手,是个绅士,摔倒在地,永远要爬起来再登马鞍。这次,他主动追求卡米拉。于是,卡米拉重新投入了他的怀抱,比过去更加无力抗拒。卡米拉欣赏查尔斯,他年轻的激情融化了她的心,她喜欢他的智力超群,他们有相通的感性……但是,她深爱的人一直是安德鲁呻B克·鲍维尔斯——他让她接骨铭心。她最终决定,将自己的身心交付给这个男人。

    这期间,查尔斯却在咬牙忍受他在海上的苦役生活。"诺福克"号在"直布罗陀"海峡等他。马拉松似的培训结束后,他便要乘船远赴重洋,时间是11月8日星期一。他一直梦想着在布诺德兰特与卡米拉共度最后一次周末。可惜,那些绷着脸的长官在他的记录本上勾勾画画,便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们把查尔斯动身的日子提前了……是星期六,不是星期一!他们认为应该尽量缩短在中转站停留的时间,以避免激怒西班牙当局——西班牙昂贵的峭壁上挺立着凶险的"Albion",那儿的主权问题让西班牙人动辄易怒。又是国家利益!这些冠冕堂皇的大帽子压来,个人的私生活就变得微不足道……而他的私生活是那么少,那么宝贵:忙中偷闲做一回真实的自己,和所爱的女人享受一段自由的人生——这念头一辈子都在他理想中强迫性地挥之不去。

    第 2 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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