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 章

    暗夜的欲望 作者:余入水

    第 3 章

    “晚上自习结束，你在学校门口等我。”说完，她像兔子一样跑掉了，很慌的样子。

    我奇怪的摇了摇头，等待晚上她给我答案。好不容易，老班说可以走了，我急急的找到依依，告诉她，晚上有点事情，可能回去晚，要她帮我给奶奶说一声，然后不管她莫名奇妙的样子，我就向学校大门飞奔而去。

    菌一句话都不说，她看着我走向她，然后转身向前走，我不知道她干什么，只好在她后面跟着她，走了大概10分钟，我们来到一个小屋的前面，她掏出钥匙开门，我跟着她走进去。小屋很潮湿，收拾的却还干净，桌子上面放着一些书，墙上挂着她的照片，我明白这是她的小屋，因为一开始依依就告诉我，菌因为不习惯学校大宿舍的脏乱，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屋住，有几次很晚，担心她，我希望送她回家，都被她拒绝了，没想到，今晚她却领我来了。

    我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屋，呼吸着她的气息，突然听到身后的门被有力的反锁住。心忽然莫名的兴奋和害怕。

    然后，就感觉有两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我的腰，我的心怦怦的跳起来，低头，看到那双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转身，看到她仰着脸，幽黑的眸子望着我的眼睛，我深深的看她，我们彼此注视着对方，用眼睛抚摸对方的灵魂。良久，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我感觉我的呼吸停止了，腿有些软，脚下有些站立不稳，头有些眩晕，我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窘迫极了，感觉脸烧的厉害。

    也许是期盼落空的缘故，她睁开眼看着我，眼中有些许的失望，我忽然有点开心，看着她的失望，我莫名的高兴，却也有些失落。

    她慢慢的靠在我的胸前，双手环抱着我的腰，“抱着我，好吗？”她说的声音很轻。我双手抱着她的肩膀，她抱得我更紧了，整个人都快陷进我的怀中。过了一会，我们松开了，看着彼此的眼睛，我感觉空气就要燃烧起来了，我们重新抱在了一起，我感觉到她在我耳边的呼吸极不稳定，夜很静，只能听到我们有力的心跳，忽然，她一下子吻住了我的耳朵，天旋地转，我像被电击中一样，全身发麻，头重脚轻，她吻着我的耳朵，向左边倒去，失去重心的我随她倒下。很柔软，我们倒在了她的小床上，我感觉魂魄出窍，控制不住的心跳，好像马上就要昏厥。

    第四章 还是朋友    文 / 余入水

    转眼的时间，中考就要来临了，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用红色的粉笔写着倒计时，学校的气氛紧张压抑。

    有两个月了，我们每天放学后都在她的小屋，我给她讲功课，累的时候，我们依偎在窗前看夕阳慢慢落下，这段时间，夜自习我们都没有去过，我也很少回家，我告诉奶奶，到冲刺阶段了，要节约时间学习，要住在学校，奶奶自是高兴的不得了，逢人便夸，我有多爱学习，觉得有点愧疚，可是想起能和她在一起，心里便暖烘烘的。她让我住她的小屋，我最终拒绝了，很渴望，却没有答应她，她没有多说什么，我们都有些失落。不过，更多的时间，我们肆意的欢乐。

    早上，再也不等到马上就上课了才起床，我早早起来，然后买早餐到她的小屋，我们一起吃早餐，然后牵着手上学，放学我们一起到学校餐厅吃饭，每次都是她刷碗，她说她特别喜欢水，初三没有午休，吃完午饭，我们进教室做那些永远作不完的试卷和作业，放学，我们牵着手，一路小跑的去她的小屋，然后她会唱歌给我听，总是那首张雨生的《还是朋友》，我嫌伤感，让她换，她不理我，看着我的眼睛唱，直到唱的我心猿意马，才停下来，我开始给她讲习题，直到深夜，我们一起到彻夜不打烊的小店吃东西，我送她回小屋，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学校，并为此，给看门的那个爷爷说了N次的好话，才配到一把钥匙。

    生活的快乐而简单，我想这就是我要的生活，这就是我所谓对幸福的诠释。再有三天就中考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在她班门口等她，看见依依红着眼睛出来，“哇，一只小兔子啊，怎么了”？我一脸的坏笑。依依没有说话，从我身边跑开，真是奇怪，依依从来不这样的，算了，吃过饭再去找她，等了很久，菌还没有出来，我从窗户向里面张望，看到菌红肿的眼睛，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痛，然后，她一声不响的走到她身后那个男孩的座位前，低下头在那个男孩的唇边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下，我却感觉耳边有轰隆隆的声音，胸口很闷，我无法控制自己，踉踉跄跄的冲出了学校，跑到学校后面的河边，深至腰际的河水在盛夏的午时，却是那样的冰冷，我一任河水把我向下游冲去，无动于衷的看河水进入我的身体，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考前的一天了，我躺在睡了13年的西厢房，看到奶奶、爸爸妈妈和班主任站在床前，依依俯在我的书桌前哭泣，我在房间里寻找她的影子，到最后却觉得自己可笑，她又怎会来呢！

    奶奶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只看懂她眼里的痛惜，爸爸妈妈看我没事，交待了班主任几句，就急急回去上班了，班主任微笑着抚摸我的短发，“飞飞，今天睡好，一会起来吃些东西，明天就要考试了，老师相信凭你的成绩，一定没事的，书不要再看了，今天就开心的睡觉，吃东西，乖乖听奶奶的话，老师回去准备明天考试的事情，等你的好消息哦”。我看着老师出去，依依转过身，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看了看奶奶，就哭着跑掉了，一会的功夫，我看着他们在我身边又匆匆离开，忽然哭起来。万般的心酸，想起菌忧伤的歌声，歪着头坏坏的笑，念走调的英语，吃饭时嘴边的米粒，躺在我怀里的安详，当日吻我耳朵的心跳，心里都是她，塞的满当当的，直塞到喉咙，让我哭泣。

    奶奶走过来，伸手给擦泪，自己的眼泪却大滴大滴的砸在我的脸上，我奇怪的看她，一转身，奶奶也走了。整个房间只剩我一个人了，可是刚才还有那么多的人在这里啊，我放声大哭。

    考试后第五天，学校要公布分数，我要去看，依依死活不让，奶奶欲言又止的走开了，依依倔强的站在我的门口，没有丝毫让我出去的意思。

    “依依，你让我出去，我要回学校”。我冷冷的说道。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我很生气，“你听到了吗，我说我要出去，我要去学校”，我声音很大，我从来没有对依依那样大声过。

    “你要去找她，对吗？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她的，你不要去，我不让你出去”。依依忽然落下泪来。

    我心疼起来，是啊，我怎么是想去看分数啊，真的想看看她，想念她的气息，可是那一幕又浮现眼前，那一吻，吻在他人的嘴角，不，我不要见她，我想起那日河水的冰冷和酸涩。我不说话，静静站在那里，看依依哭泣。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歌声响起，“怕喝醉眼前一片漆黑/怕失去知己再也难追/世间痴情的戏等待有心人去看清/为何相爱相知相信相聚还不够?”，泪落下来，为什么，既然不爱了，为什么又来这里。我听着她在外面一遍一遍的唱，泪流满面。

    依依好像特别伤心，伏在门框，呜呜的哭出了声音，我冲出了小屋，看到她站在院子的葡萄架瞎，满脸的泪水，还在不停的唱，嗓子有些哑了，眼睛肿着，看起来很憔悴，我看着她，心很疼，更多的却是怨恨，看见她，就想起我在教室窗前看到的情形，看着她，就好像看到那让我撕心裂肺的吻，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她，我转过身，预备回房，她的嘶哑悲伤的歌声还在继续：“就算缘份到了尽头/无力再挽留/我们还可以是朋友/还是朋友”,我忽然觉得厌烦，这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在和别的男孩亲吻后，在我生死不明的时候，她在哪里，现在，却在这里一遍一遍的唱《还是朋友》，忽然觉得她好烦。

    “你走吧，我想静一静”，我冷冷的背对着她。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心底一动，忽然想抱着她。我马上骂自己，嘲笑自己的多情。

    “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相见不如不见”，我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说完，然后虚脱般的进了小屋，听到她大声哭着跑了。

    忽然好累，靠在窗边，心好痛，好恨她。为什么她会那么憔悴呢，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都不愿再想起。

    依依忽然走过来，说了一句话。

    第五章 吻她，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文 / 余入水

    依依说，你会后悔的。然后在我的视线里面消失了，我会后悔，会吗？我不停的问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里都是痛，眼前不停浮现那一吻的画面，我不停的哭泣，然后睡着。

    意料之中，中考的成绩出奇的差，父母都很生气，回来看奶奶的时候都没有看我一眼，奶奶却是成日的叹息，我不知道因为什么，问了几次，她都默默不语。依依的成绩不太好，她的家庭也很困难，就去了一所普通的中专院校，而我在家乡的高中继续我的学业。

    生活平淡而无味。那些关于菌的一切都慢慢的沉淀，只是在寂寞的时候偶尔想起她，心会痛，想起奶奶痛惜的眼神和依依的那句话。我始终没有明了。也不愿去深究，毕竟都是往事了，伤心的往事。三年的高中很快，我收到一些男孩子的信，可是没有感觉，我想自己心也许被锁上了。也试着去喜欢一个男孩子，试着为了他留长头发，穿棉布的蓝色小碎花裙子，可是还是失败，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在车棚里面亲吻，我没有一丝的悲伤，甚至觉得解脱。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剪短了头发，看奶奶给我收拾行李，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早上，被奶奶叫醒去看父母的情形，奶奶真的老了，头发已经白完了，背也微微驼了，手上、脸上的老年斑也日渐的多了。

    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出门，心里有些兴奋，好奇，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年会是怎么个样子，依依已经毕业了，正在焦头烂额的找工作，可是还是送我到了学校，临走千叮咛，万嘱咐的，好像我真的是个小孩子。依依看着我，得意的说，这是你奶奶的圣旨，我奉命管你的，不服气啊，回家找奶奶。我简直狂晕，自己多事，还有这么多的理由，可是还是没有揭穿她，由她去吧，我也懒的去做报名，找宿舍等等那些琐碎的事情。

    开学第十天，她们那几个小女生已经熟的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我还是一个人继续自己的三点一线，晚上去吃饭，忽然找不到餐卡，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角落，还是没有找到，看她们好像都在，“你们有人看到我的餐卡吗？我找不到了”。

    “没有啊，再找找，不会丢的“，她们开始帮我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你去办公楼报失吧，万一被谁捡去，乱刷你的卡”

    “就是，听说昨天咱班**的餐卡都被偷了，找到已经没有钱了”

    “现在的人真是坏啊，干嘛用人家的钱啊”

    她们七嘴八舌的给我出注意,我顾不了那么多，先报失吧，上面可是刚刚打的钱啊，如果被刷完了，我这个月的伙食费就没了，急急到教学楼办完报失手续，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到宿舍，一直在想，我平时好像不是如此粗心大意的人吧。然后就听到她的叫声。

    “XX，你的餐卡”，她叫点点，很怪的名字，却是我们宿舍，甚至是整个班级的焦点。因为听说很多男孩子喜欢她，晕死，才开学几天啊，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搞什么。

    “什么我的餐卡啊，我的餐卡在这啊”，扭头看着XX举着餐卡，一脸的奇怪表情。

    “啊，那这是谁的，你不是说让我把你的餐卡收拾起来吗”点点手里拿着一张餐卡，微微皱着眉头。

    “唉，对了，飞飞的餐卡丢了，快看看，是不是这张”，XX突然说了一句。

    “就是，就是，快给飞飞看看”她们又在热心的帮忙。

    我走过去，从她手中取过，“不错，就是，上面的划痕是我昨天不小心在餐厅弄的”，那的确是我的餐卡，抬起头，看见她涨红的脸和有着亮光的眼睛。“已经挂失了，要去消掉才好，要不还是不能用”，我拿着餐卡，随口说了一句。

    “我陪你去”，她说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

    “让她和你一块去吧”

    “是啊，人家点点不是故意的，就让她陪你去好了”

    “去吧，去吧，你们都没有吃饭呢，办好了，赶快去吃饭，一会餐厅关门了”真是好心的舍友啊。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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