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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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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耽]禁脔 作者:司马唯零

    第39节

    阿琪奉命去主营军医营帐。准备接柳琴弦回來。在那里碰见了雷三先生。

    雷三先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待自己人是极热心的。因为柳琴弦后背上的鞭伤已经化脓了。康复过程有些缓慢。他每天在军医耳边叨唠催促。把军医烦闷得不行。

    这天午后。雷三先生见阿琪前來接柳琴弦回先锋小营。便让军医重新细细地为柳琴弦换药包扎。看着阿琪和一个士兵用担架把柳琴弦抬走。

    阿琪等人回到先锋小营。直接进入红丝副将的营帐。发现帐篷里面空无一人。

    夏日的天气很晴朗。帐篷里有些闷热。

    柳琴弦由于后背有伤。趴在红丝的行军床上。一双眼睛不停地望着门口。希望看到红丝早点进來。

    阿琪出去吃饭了。帐篷里剩下柳琴弦一个人。闷闷地等待良久。终于有些倦怠。垂了眼帘想要入睡。

    突然。感觉门一响。一阵清风吹了进來。柳琴弦抬起头來。向门口望去:

    一个人身穿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一顶宽边斗笠。斗笠周围环绕着一圈薄薄的红纱。背着一个盛满豆油的大竹筒。腰间掖着打火石、白色毛巾。双腿缠裹着绑腿带子。带子上斜插着一把匕首。

    进來的人是红丝。已经整装待发。

    柳琴弦感觉自己的心儿噗噗地急促跳了起來。向着來人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

    红丝步履轻盈。笔直地向柳琴弦走过來。单腿半蹲。摘下斗笠。笑吟吟地握住柳琴弦的手。说道:

    “柳琴。出发前能看见你。真好。”

    柳琴弦趴在床上。仰望着红丝。依依不舍地问道:“红丝。你要去哪里。”

    “不太远。距离这里大约一百多里地。來回三百多里的路程。用不了两天就回來了。”

    “那是哪里啊。有沒有危险。”柳琴弦不放心地问。

    。。怎么会沒有危险呢。作为敢死队长。带兵去偷袭比自己一方人数多出四倍的敌营。真的是危险重重。也许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红丝不想让柳琴弦担心自己。和蔼可亲地安慰道:

    “放心。这次和我一起去的人多。有五百精兵跟随保护我。沒有危险的。”

    “真的吗。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红丝。别抛下我。我不想离开你。”柳琴弦感情真挚地说着。

    “柳琴。因为军医说你的鞭伤很严重。需要好好调理修养。你不适合长途跋涉。好好地在这里养伤。等我回來。”

    柳琴弦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宜出远门。默默地点点头。

    红丝看着柳琴弦。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他父亲已死的事情告诉他。想到这次出征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有的话现在不告诉柳琴弦。可能就永远沒机会说了。只得硬起心肠说道:

    “柳琴。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听了以后。一定要节哀顺变。”

    “什么事啊。”柳琴弦有些紧张地问。

    “前几天。我又看见了你爹。我已经拜柳毅将军为义父了。”

    柳琴弦一听。放下了心。面露几分高兴。说道:“原來是这个。红丝。你是我爹的义子了。那我以后要不要称呼你为义兄呢。”

    红丝看着柳琴。心情沉重地说道:“是的。从今以后。你是我义弟。只是。义父他。听说已经故去了。”

    “我爹他……。是怎么死的。”

    柳琴弦惊闻噩耗。顿时泪眼滚滚流下。伤心地问道。

    “义父他在监狱里被人折磨。神智失常。变得半疯癫。可是他为了保守一个重大秘密。至死也沒有招供。我虽然两次在死牢里见过他。可是都是在我伤重昏迷的情况下相见。我沒有办法救出义父。我很惭愧。柳琴你别怪我。”

    柳琴弦伏在行军床上。埋头哭着说:

    “红丝。你别多想。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总是身不由己。性命朝不保夕。我担心你还担心不过來。我爹是被人陷害死的。以后我会去找真正的仇家报仇。”

    红丝看着柳琴弦趴在床上哭。忍不住心软。弯腰把他抱在怀里。。面带悲戚地说道:

    “柳琴。多谢你不怪我。你别哭了。以后我会和你一起为义父报仇的。”

    柳琴弦哭着问:“我爹有什么遗言吗。”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快要昏迷了。你爹倒在我身上。最后一直叫着的是你的小名柳琴。”

    “不对啊。我爹从來不叫我柳琴。他总是叫我琴儿。”柳琴弦有些迷惑。

    红丝也觉得有些困惑。如果柳毅将军临死前叫的不是柳琴弦的名字。难道他在提示给自己藏有那个重大秘密的地方。

    “柳琴。我想问一下。义父他会弹什么乐器吗。”

    “我爹会弹琵琶。也会弹柳琴。”

    “那你知道义父在军营里。是不是随身携带一把柳琴呢。”红丝思索着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沒去过我爹的军营。”

    “嗯。这件事你先记住。等以后有机会要好好调查清楚。”红丝叮咛。

    柳琴伤心已极。被红丝抱着觉得心里好温暖。泪流满面地乞求道:

    “红丝。我现在沒有爹了。我娘和我哥被发配。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红丝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今晚一别。还会不会再见呢。他不知道。

    柳琴弦察觉到红丝的异状。揪住红丝的衣角。惶恐地问:

    “红丝。你穿成这样。带着这些东西。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红丝觉得柳琴弦可怜兮兮洒泪哭别。那种关切眼神表达了深切的情感。不由得环住他。抱得紧紧的。说道:

    “柳琴。不瞒你。我这次去。是要带兵偷袭敌营。如果我回不來。你要学会坚强。好好地活下去。去做你该做的事。”

    柳琴弦热泪奔涌。哭倒在红丝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天啊。不。红丝。我爱你。你不要去。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不管。”

    这时。门外传來敲门声。出发的命令终于下达。

    红丝把柳琴弦放在床上。站起身。戴上斗笠。说了一句:

    “柳琴。我也爱你。我走了。”

    说着。转身走出门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对璧人

    “红丝……红丝……”

    柳琴弦在帐篷里连续叫着。声音里充满了凄凉和千般不舍。

    红丝果断地走出门。却靠在门外。双腿再也迈不开步子。仰头望天。已经日头西斜。临近黄昏了。

    韩昭走过來。行礼禀报:“红副将。温七队长让我來请示。今夜出发前。敢死队的践行晚饭。是否可以让大家喝一杯壮行酒。”

    红丝说道:“可以。每人限饮一杯。酒不能多喝。你们先用饭。吃饱以后來这里告诉一下。咱们就直接出发。”

    “你不吃晚饭。听程峰说你中午就沒吃好。”韩昭关切地问。

    “我沒有胃口。等饿了再说。你先去招呼大家吃饭吧。都吃得饱一点。”

    韩昭眼神里露出疑问的表情。猜想红丝一定有什么心事。才会引得他茶饭无思。此刻又不方便问。奉命先行离开。

    夕阳的余晖映照下。衬托着红丝寂寥的身影。默默地站在帐篷门口。无比惆怅地仰望苍穹。天上的浮云悠悠变化无常。仿佛演绎着他的心事重重。感觉到帐篷里面似乎有无数看不见的瓜藤丝线。牵绊着他的心。

    忽听帐篷里面“噗通”一声大响。柳琴弦从行军床上一头栽了下來。他手脚并用开始往门口爬。口里叫着:

    “红丝……等我……”

    红丝再也忍不住。反身推门而入。快速走回到柳琴弦的身边。扶起他的身子。漆黑的凤眸翦瞳晃动着关切万分。俊逸的笑容透着绵绵情意。叫道:

    “柳琴……你这样子。叫我怎么安心上战场。”

    柳琴弦刚才以为红丝如此决绝地走掉了。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分手就是诀别。两个人永远也不能相见了。

    可以想象。萨珂大草原凄厉的西北风怒吼。鸢戾鸣天。夏日的酷暑干旱使得青草衰枯。西厥国的军队训练有素。精锐强悍。张开了一个天罗地网。等待红丝率兵自投罗网。

    萨珂大草原上的牧民大多性情暴虐。好勇斗狠。红丝温文尔雅儒弱天然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呢。想象着战场上横尸遍野。红丝被虎狼敌军撕碎的尸体。天上盘旋的苍鹰俯冲下來叼走。吞噬的血肉无存。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

    柳琴弦头皮发炸。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不顾一切地要追出去。匆忙起身不及。摔倒了床下。却见门一开。人影闪动。红丝回來了。

    红丝沒走。他回來了。放弃了吃晚饭。顾不上和敢死队员们共饮出征酒。只是挂念着柳琴弦。

    “红丝……带我走吧。生死在一起。不要分开。”

    柳琴弦乞求着。抖擞了一下单薄内衣袖口。指尖划过额头上覆盖垂落下來的一缕发丝。阖眸滴泪。难以抑制地咬破了自己的唇瓣。任凭血色栗出。

    红丝的心被触动。柳琴弦的哀哀情殇世上难寻。如此深情厚谊怎能辜负。

    “柳琴……你总是让我动心……”

    红丝幽幽说着。煞白如纸的似锦薄靥吹弹可破。抱紧柳琴弦。醉心地闻着他爱恋无尽的气息。伸出衣袖。宠溺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泪痕。

    “我也是……”柳琴弦呢喃着。定了定神。抬眼望去。红丝那动人的明眸深邃无底。那眼神里充满了摄人袭魂的柔情似水。要把自己融化了。

    红丝是个正常的男子。柳琴弦在他身边一直是贴身丫鬟。在情致深刻的时候。恍惚觉得柳琴弦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拥着他羊脂玉膏般的娇躯。怎能心如止水。

    红丝心中隐约地有一股欲望奔涌了上來。情之诱惑入骨三分。他打横把柳琴抱起來。平放在行军床上。一只手抚摸着柳琴弦的温软光滑的香肩玉颈。帐篷里的气息瞬间变得有些风光旖旎。花香四溢。空气里渐渐地弥漫起暧昧的气氛。就连问话声都变得微妙飘忽:

    “柳琴……等我回來……好吗。”

    柳琴弦后背的伤还沒好。现在这样平躺在床上感觉后背很痛。可是。红丝第一次对自己爱抚。感觉自己置身于快乐的海洋。是多麽的难能可贵啊。

    “红丝。带我走……别丢下我……”

    柳琴弦说着。在红丝的轻柔爱抚下。自己浑身变得酥软无力。飘飘欲仙的感觉。衣衫很自然地滑落下來。如花似玉的身体闪烁着勾魂的魅力。

    红丝握住柳琴弦的一只柔荑。轻轻剥开他的衣衫。触摸游过他的玉肌软腹。

    柳琴弦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來。感觉到不断在自己上身移动的手。轮番揉捏自己的两点舒适。宛如星星点点的花瓣繁星。感慨的泪水再次流淌下來。想起自己曾经为了救红丝在雨夜里失身给即墨寒。那是多么屈辱的回忆。而今。和红丝温存缠绵。是多麽的惬意和幸福的感觉。

    一对璧人。感染沉浸在爱情里。

    红丝缓缓闭上眼睛。寻觅着柳琴弦的额头、眼帘、鼻子、嘴唇。一片热烈的亲吻。雨打芭蕉一般地如流星纷纷陨落下來。留恋忘返。

    红丝虚岁十六。身体发育健康。生离死别的状况下。面对自己所爱的人。还有什么可以保留的呢。他想和柳琴弦巫山云雨。鸳鸯双双。享受红帐良宵。

    然而。红丝不能。只得适可而止。心中充满歉意:

    。。对不起。柳琴。我就要出发上前线了。这一去命悬刀刃。我们不能进一步肤肌相亲共渡爱河。

    。。沒有时间了。出征的命令已经下达。敢死队员们吃饭的速度可以用秒來计算。即使是五百人一起举杯干一杯酒。也用不了几分钟。

    “柳琴……”红丝柔和地叫了一声。

    “嗯。”

    “等我回來……好吗。”

    “红丝。我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别害怕。我叫阿琪留下照顾你。好好养伤……相信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红丝耐心安慰着。帮他盖上薄被。转身快步离开。

    柳琴弦侧过身子。看着红丝离去的背影。泪水涟涟。刚刚得知失去父亲。现在又要失去自己所爱的人了。一桩桩生离死别的痛苦。锥心裂肺。痛断肝肠。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连夜偷袭

    黄昏。红丝带队出发了。

    由五百人组成的精悍小部队。一律身穿黑衣。头戴斗笠。只有斗笠上遮掩下來的薄纱有所不同。大家的斗笠上都是黑纱。只有红丝的斗笠是红纱。以示区别。

    一路上。队伍整齐有序。在行进中鸦雀无声。

    红丝履行承诺。率队走在最前面。他身边紧紧跟着三个人。一名哨探、卫兵程峰和一名传令兵。随后不远。是韩昭和温七队长一前一后押队。徐徐而行。

    天渐渐地黑下來。进入敌国了。萨珂大草原出现在眼前。

    这支队伍的成员们全部是新兵。第一次连夜偷袭敌营。难免心里有些紧促不安。可是。他们看见敢死队的头儿红丝副将一马当先。神情坦然无所畏惧。让大家心里安稳不少。

    夜空万里。月色晴朗。微风吹拂。辽阔的大草原一望无际。

    队伍逐渐地加快了速度。一阵急行军。行进了大约两个多时辰之后。突然。在最前面带路的哨探发觉异状。连忙伏地听声。低声禀报道:

    “报告。情况不好。前面发现大队人马。朝我们这边过來了。”

    “别慌。传令下去。就地隐蔽。不许暴露行踪。”

    红丝沉着答道。他知道草原上沒有大路。自己这次让哨探带路。选择的是抄近小道。应该不会和敌军的大队人马相撞。顶多是擦肩而过。

    传令兵得令。急忙往后面去了。

    令出如山。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來。所有人匍匐在草地上。沒有发出额外的声息。只有草原上的呼啸风声和敢死队员们压抑不住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宛如吟唱着一只小夜曲。

    不多时。果然前面出现了大队人马。

    是骑兵。西厥国的一支骑兵队。大约三千人左右。浩浩荡荡地迎面而來。

    红丝不由得也有些紧张。暗暗揣度:怎么会这么巧。天不作美。竟然和敌军的骑兵队狭路相逢。

    原來。西厥国沓娜公主前往伊塔国和亲。半路上遇到沙尘暴。从此沒了音讯。她的父王久等无消息。担忧过甚。不断派出细作前往打探。传回來的消息更令人不安。

    沓娜公主被人绑架。沓娜公主身中剧毒。

    西厥国王闻听大惊。强压怒火。急忙下旨。命莫翼郡王火速带队。前往伊塔国迎接和亲公主回国省亲。一边探究这一系列事情的脉络底细。

    莫翼郡王成为将军以后。每天除了监督练兵以外。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闲得发慌。偶尔去萨珂大草原上策马射猎。耐心等待新的命令。

    这一天。莫翼将军接到国王陛下的圣旨。派他去迎接沓娜公主回国省亲。

    莫翼将军接旨后大喜。这下子有事做了。沓娜公主是自己的堂姐。自己从小给她做伴读。两个人关系好融洽。确实有点想她了。接堂姐回來团聚是开心的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莫翼将军的面子问題。

    几个月以前。莫翼将军曾带兵去伊塔国攻城。奉命诈败。诱敌深入。把伊塔国第一勇士克鲁所带领的兵马。在萨珂大草原围歼。虽然是依照作战计划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诈败而逃也是败了。毕竟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

    外人不知底细。也曾有人感叹过莫翼将军何以打败仗。致使败兵一泻千里。也太无能了吧。居然会失败得那么惨。传言四起。暗地里讽刺他是常败将军。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很让莫翼将军丢面子的谣言不胫而走。最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引得他拍案气愤。无奈之下。他只得捉摸着要找机会。想方设法替自己挽回一点面子才好。

    这不。机会來了。国王陛下的圣旨无疑是一场及时雨。可以滋润莫翼将军那无辜被伤害的心灵。

    这次去伊塔国。莫翼将军认为沒什么可说的。必然的。要去那里大抖威风。展示强大军威。

    莫翼将军越想越乐。事不宜迟。当即点兵三千人马。连夜出发。尽早找回面子。接沓娜公主风风光光地快点回家。

    大草原上。马蹄声脆。兵器铿锵。莫翼将军统领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浩浩荡荡。前往伊塔国。

    只不过。带队的莫翼将军绝对沒想到。迎面有一支伊塔国的五百人小部队。潜行蹑迹。隐藏在附近的草地上。

    如果莫翼将军知道红丝带了一支小部队与他比邻擦肩而过。他会怎么想呢。

    黑暗中。红丝伏在草地上。沒有抬头。侧耳细闻。只听得迎面而來的铁蹄踏地轰鸣声。震撼着耳膜。仿佛要踩到自己的头上。

    事发突然。极有可能与敌军短兵相遇动起手來。红丝暗暗握住了绑腿上的匕首。

    一匹匹战马首尾相接。马匹的粗重喘气仿佛能喷到脸上。马蹄声络绎不绝。遭遇现场十分惊险。

    感觉过了好久。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令人庆幸的是。敌军骑兵队只是在红丝的眼前横穿而过。沒有发生任何骚动。

    虚惊一场。耽误了不少时间。红丝站起身來。命令部队加快脚步。务必要在三更之前赶到敌营粮草库。

    月光如水。北斗星在空中闪耀。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地看见前面出现了点点灯火。

    红丝命部队停下。原地坐下。稍事休息。

    程峰坐在红丝身旁。看见红丝胸口起伏不定。喘息剧烈。知道他伤势未愈。这样辛苦赶路肯定不灵光。小声问道:

    ”红副将。感觉身体怎样。如果觉得不舒服。待会我们冲上去点火。你在这里等着。”

    红丝浑身大汗淋漓。有些头晕脑胀。他努力喘息了一会。说道:

    “我沒事。程峰。你让传令兵传令下去。叫大家把白毛巾缠在左臂上。等一下万一发生混战时。天黑别误伤了自己人。”

    “是。”程峰急忙去传令。

    红丝歇息了片刻。挺身站了起來。面色凝重。目光深远。草原上的风吹动着他斗笠上的红纱。飘飘扬扬地随风荡漾。

    韩昭和温七队长悄悄來到红丝身边。静立着等待。

    红丝回过头來。坚毅果敢地下令:

    “准备战斗。”

    ☆、第二百三十五章 火烧粮草

    三更时分。夜色阑珊。月隐星稀。

    寂静的深夜。空旷的大草原上。红丝副将带领一支五百人的敢死队。像一把尖刀插入了西厥国萨珂大草原军营的草料库。

    按照原定计划。红丝带领一半兵士去烧屯粮站。韩昭和温七队长分兵一半去烧草料场。

    一声战斗令下。双方立刻开始分头行动。

    韩昭和温七队长这边非常走运。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

    朦胧的月光下。依稀可见草料场非常宽大。场子上满满地堆放着半人高的柴草。此时正值夏季。柴草干燥易燃。

    草料场的四周游荡着十几名守卫哨兵。样子显得十分困倦松散。

    韩昭和温七队长悄悄打着手势商量。计议已定。分头带人从两面包抄过去。手持匕首。干净利索地解决了那些守卫哨兵。

    随即。这边的二百五十名士兵齐刷刷地潜入了柴草场。动作敏捷地分散开來。围绕着站在柴草堆的四周围。

    兵士们手脚麻利地解开身上背着的大竹筒。纷纷把竹筒里面盛满的豆油浇在柴草堆上。打起火石。毫不迟疑地点燃了柴草堆。

    干柴豆油遇见了飞溅的火星子。一沾即着。立刻熊熊燃烧起來。一霎那。草料场浓烟弥漫。柴草燃烧声噼啪作响。火光大起。映红了半边天。

    成功得手了。韩昭和温七队长相视一望。畅怀大笑了几声。招呼兵士们集中起來。向西南方向撤离。准备兜一个大圈子。绕回东边和红丝副将他们会合。

    就这样。韩昭和温七队长率领二百五十人安然撤退离开。不在话下。

    天算不如人算。但是。有些事是无法预料的。运气这东西。完全不相信也不行。

    总之。红丝这边的运气糟透了。事情进行得非常不顺利。

    屯粮站不同于草料场。它是由二十座高大的圆形尖顶木桶状的粮仓组成。每一座粮仓前面都布置了十几名守卫哨兵。不谈别的。光是正在站岗执勤的粮仓守卫哨兵。就大于红丝这边的兵力。

    怎么办。红丝查看了一下敌情。沒办法。军情刻不容缓。只得硬着头皮上。

    红丝简单分配了一下手下的兵士。分成二十组。每组十人。分别挑选出得力的组长。负责带领自己小组的成员去烧粮仓。

    红丝自己率领剩下來的五十人打掩护。准备在需要的时候救援接应各个小组。

    红丝沉声发布命令道:

    “大家上吧。浇上油。点着火。你们就直接往东北方向撤。去和另一半人会和。”

    二十个小组得令。雷厉风行。像二十根钢针刺出去。

    不料。经此一耽搁。可怜二十个小组刚刚动身。正要扑向各个粮仓。却发现草料场那边。突然闪耀出烈火光华。使得屯粮站这边的景象亮如白昼。

    糟糕。小组的行动完全暴露了。

    每个粮仓门前的十几名守卫哨兵们都被惊动了。他们惊讶地发现。草料场起火了。随即。看见一组组十名黑衣人冲到了各个粮仓前面。

    于是。短兵相接不可避免。每一个粮仓前面形成了一个小战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厮杀开始了。

    显而易见。每个粮仓门前的守卫兵力占据了绝对优势。他们在人数上比攻击而來的黑衣人小组多出一半。他们的武器更加称心得手。

    守卫哨兵们拔出腰上佩戴的钢刀。毫不留情地挥刀猛砍。黑衣人手中只有一把短短的匕首。如同光天化日之下的正面交锋。那里抵挡得住。

    黑衣人中不断有人惨叫倒地。

    有的小组寡不敌众。伤亡过半。伤病们大呼小叫。向红丝求救:

    “队长。队长。快來救我们。”

    红丝听到伤兵们的哀嚎呼救。心疼万分。伸手把头上的斗笠掀掉。丢在地上。拔出小腿裹带上的匕首。准备带人冲过去救援。

    可是。敌军营帐里正在熟睡的兵士都被惊醒了。他们乱哄哄地跑出來。黑压压足足有五、六百人。清一色地抄家伙拔刀。把红丝等五十人团团围困住。急切间脱不了身。

    红丝愁眉深锁。心中焦虑。放眼望去。只有三、四个粮仓起火了。大部分粮仓沉寂无动静。难道这次完不成任务了吗。

    红丝急红了眼睛。绝不能辜负大元帅吴阜对自己的殷切期望。眼前这一个个小小的粮仓。一定要把它烧毁掉。

    红丝咬了咬牙。大喊了一声:

    “程峰。我去烧粮仓。你先带这五十人顶住。”

    程峰似乎有些慌乱。看着密密麻麻的敌兵。颠了颠手中的匕首。颤声答道:“队长。他们人太多。我顶不住。”

    “顶不住也要顶。一会儿就行。”

    红丝强行命令着。腾身跃起。像一只鱼鹰在水面上点水飞掠过去。來到一座粮仓背后。解下自己身背的大竹筒。用匕首戳了几下。竹筒里面的豆油溢出。用打火石点燃。奋力猛抛出去。扔在了粮仓木板顶子上。顿时。从粮仓顶部开始冒烟并窜出火苗。

    红丝像一匹奔驰的骏马。马不停蹄。立刻狂奔到旁边的粮仓前面。拾起一名倒地黑衣人的大竹筒。如法炮制。点燃了第二个粮仓。

    敌军的粮草库守将见黑衣人的人数不多。可以各个击破。稍稍安心一点。眼见得草料场沒指望了。屯粮站还有一线希望。慌张地命令一部分兵士前去隔断火源。并从已经开始着火冒烟的粮仓里抢运出來用麻袋装的粮食。

    当然。搬粮哪有烧粮快。

    红丝继而连三地点燃了一座座粮仓。

    草原上缺水。军营粮草库里只储存了一些饮用水。并无水源。眼看着火焰熊熊。火借风势。一袋袋将士慢慢地要化成灰烬。

    敌军的粮草库守将看出了红丝一个人带來的重大危害性。立刻命人前去堵截红丝。

    立刻。有几十个敌兵向红丝逼过來。

    红丝捡起地上丢落的几把匕首。连续不断地投掷出去。略略阻挡了一下追兵。一口气狂跑到另一个沒着火的粮仓。捡起刚才黑衣人遗落在地上的大竹筒。用匕首戳了几下。用打火石点燃。却……

    却。來不及抛出去了。因为。出现了意外。

    ☆、第二百三十六章 暗算被俘

    夜半三更。红丝率队偷袭敌营。

    火烧粮草库的任务非常艰巨。粮草库分为草料场和屯粮站。这两处的偷袭难易有别。导致了行动结果完全不同。

    韩昭和温七队长带领一批人首先发难。顺利烧毁了敌营的草料场。随后按计划安然撤离。

    红丝率领的这批人却遇到了苦难和险阻。

    由于草料场起火。惊动了粮草库的全体守军将士。他们全都从睡梦中惊醒。手持武器慌乱跑出來。把红丝等人团团围困住。

    危急中。红丝知道一分一秒都很宝贵。都是战友们用鲜血和性命换來的。必须抓紧时间。他拼命行动。独自点燃了一座又一座粮仓。一道道浓烟在他身后盘旋上升。火星四溅。

    当红丝奔跑到另一个粮仓前。捡起战友们遗留在地上的大竹筒。用匕首戳了几下。用打火石点燃。准备挥臂抛出去的时候。。

    一把匕首。不知道从哪里悄无声息地飞來。十分准确地插在了红丝的左大腿上。

    。。啊……

    红丝腿一软。单腿跪在了地上。大竹筒从手中滑落。流淌出來的豆油撒了一地。在草地上燃烧了起來。

    左腿剧痛。红丝摸索到伤口处。拔出那把暗算自己的凶器。定睛一看。万分诧异。原來是一把匕首。

    。。这匕首分明是敢死队员们随身佩戴使用的……

    是谁。是谁会在这种场合下暗算自己。

    在如此紧张绝伦的关键时刻。红丝被人暗算。而且明摆着是被自己人出手暗算。因为这匕首并不陌生。是敢死队的唯一武器。

    红丝眼前黑了一黑。心好凉。感觉身边的风刮得更猛烈了。

    。。我一定要……要把眼前这座粮仓烧掉。

    红丝的决心非常坚定。无可阻挡。

    敌兵已经逼过來了。相距不过数米。刀光闪烁。寒气凛然。

    红丝不管那么多。迅速脱下自己的紧身黑色上衣。揉出一团。借着地上燃烧正旺的豆油火焰。点燃了自己的衣团。瘸着腿向前冲了几步。奋力扬手。朝着粮仓投掷出去。

    果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苗随风迅速蔓延。又一处粮仓浓烟乍起。

    火星子飞溅到了红丝的头发上。烧焦了一部分发梢。他的脸上沾满了灰黑。他的裤子也燃起了火苗。他只好就地打滚。意图灭火。

    敌兵见有机可乘。不约而同地猛扑上來。把红丝生硬地撞倒在地上。七八个人扑上去。他被死死地压在了人堆之下。

    红丝感觉自己快要被压扁窒息了。他惶恐地想:

    不是吧。自己要被敌人抓住了。

    事实是严酷的。千真万确。红丝遭受暗算被俘。

    红丝不怕死。死不足惜。可是。他万万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敌人俘虏了。

    “杀死他。杀死他。”

    红丝的身边蜂拥上來很多敌兵。人群中爆发出汹涌如潮的呐喊声。

    守卫粮草库的敌军都愤怒了。因为人人都清楚:草料场被彻底燃为灰烬、屯粮站也几乎被焚烧殆尽。这种失职行为。会受到军法处治。要掉脑袋的。

    “捉活的。把这个留下。其余的黑衣人伤号统统杀死。”

    敌军的粮草库守将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这批黑衣人是从哪里冒出來的。怎么二话不说。也不宣战。竟然采取突然袭击。火烧粮草库。简直是罪大恶极。该千刀万剐。

    红丝被压在人群下面。听到敌军要屠杀自己人。他想喊:别杀他们。要杀先杀我……

    可是。红丝被压得渐渐地喘不上气來。那里喊得出声音來。

    压在红丝身上的敌兵。先后爬起來之后。红丝不顾自己的身子被七八只脚踩住。嘶声叫道:

    “卑鄙……不要杀那些受伤的……”

    红丝的话沒有说完。回答他的是无数只马靴凶狠地踢踹下來。疼痛的信号从全身各个部位传达到大脑中。阻塞了身上所有的感官视觉。自己好像被蒙住了一张大厚被子。渐渐地迷失在黑暗里。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字符在反复跳跃着:痛……

    敌军的粮草库守将冷酷地看着。红丝惨遭众兵士逞凶群殴。很快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停。先别杀死他。还要审问清楚。这些黑衣人是从哪里來的。”

    敌兵闻令。只得收住了脚。把红丝拖扯过去。绑在了一根木桩上。

    敌军的粮草库守将站在红丝身前。凶光毕露地狞视着他。对于红丝刚才奋不顾身地点火烧粮仓的英勇行为。切齿入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红丝被绑在木桩上。左侧大腿因为刚才刺伤是麻木的。两只手臂由于绳子捆得太紧也完全是麻木的。

    红丝的身体因为受创被缚是麻木的。可是他的头脑沒有麻木。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他费力地抬起头來。看到二十座粮仓被烧得八|九不离十。身边尚未燃烬的残余火焰突突地乱冒。心中很欣慰。谢天谢地。终于完成任务了。

    红丝有些支撑不住。无力地垂下头。却看见自己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百多具黑衣人的尸体。不由的悲哀地想到:唉。伤亡了这么多兄弟。

    。。也许还冲出去了不少人。但愿自己统领的这一批人中。还有逃生者。

    敌营守将上前一步。恶狠狠地抓起红丝的头发。让他的脸上扬起來。喝道:

    “知道么。为什么这些受伤的黑衣人都被杀死。只留下你一个人。”

    “杀死受伤的人。你们太残忍。”

    红丝知道这些敌人心狠手辣。自己落在他们手里。下场也会和这些受伤的黑衣人一样。只不过比他们晚死一时三刻罢了。

    敌营守将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因为他听见刚才有一个黑衣人喊红丝队长。

    “残忍不残忍。现在沒工夫讨论。你先回答本将的问題。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更残忍。”敌营守将狞笑着问:

    “你是这群黑衣人的队长。”

    “你知道还问……无聊。”红丝并不否认。刚才不断地有人叫自己队长。看來自己带队的身份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放老实点。”敌营守将一个耳光扇过來。继续审问: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烧粮库?”

    ☆、第二百三十七章 血肉之躯

    临近黎明。一阵夜风吹來。绝望中。红丝感觉浑身寒冷。

    他身穿的黑色紧身上衣已经脱掉拿去点火了。裤子也被火苗烧得七零八落。大腿上的伤口由于來不及包扎。造成失血过多完全不听使唤了。满脸灰黑。头发焦烂。简直不像一个人样子。

    被迫无奈做了俘虏。落在这些丧心病狂的敌军手里。红丝知道自己毫无生路。但求速速一死。他想激怒敌营守将。让自己早点解脱。

    红丝被绑在木桩上。头发被揪起扬了脸。挨了一个耳光。粉嫩的面颊火辣辣地痛了一阵。他咬了牙。扫视一眼审问自己的敌营守将。不屑地答道:

    “为什么來烧粮草库吗。……因为……我看你不顺眼……”

    一拳击來。红丝的小腹一阵剧痛。身子抽搐。

    “皮痒的家伙。看我不顺眼。难不成以前认识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敌营守将当真有几分含糊。顺着话茬追问下來。

    红丝忍着小腹的疼痛。淡淡地微笑一下。断断续续、戏弄地说道:

    “我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喜欢你妹子……”

    一句俏皮话。换來了一脚猛踹。竟然踹在红丝左大腿的创伤处。干裂的伤口上鲜血再度冒出。

    “混蛋。戏耍本将你觉得很好玩么。”

    敌营守将怒不可遏。急于想知道红丝队长的底细。以便将來上司追究下來的时候。有理由可以为自己的失职行为脱罪推辞。

    天渐渐地亮了。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也能稍微看清楚草料库的衰败景象:

    到处是横倒竖卧的粮仓木板、麻袋的残骸。四周的残渣冒出未燃尽的火苗。一股股浓烟袅袅升起。空气里充满呛人的烟熏味道。

    敌营守将派出几名传令兵。去大营禀报军情。同时。加强戒备。派出十余支巡逻队在粮草库附近巡逻。严防那些漏网之鱼的黑衣人潜伏回來。企图营救他们的队长。

    敌营守将安排完毕。回过身來。见红丝垂了头。单手捏起红丝的下巴。凑近脸前。问道:

    “这位队长。本将劝你一句。还是趁早。你老实交代。你们这次行动的來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妄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红丝声音微弱地说道。

    “他娘的。那就看看你的血肉之躯。能不能受得了老子马鞭蘸辣椒盐水。绝对好滋味。”

    敌营守将翻了一下白眼。命手下兵士去拎一桶撒盐辣椒水來。

    粮草库守军的住宿营帐和伙房沒有受到火烧。仍然保持完好无损。军营伙房里。水缸、木桶、辣椒、盐袋。这些东西都很齐全。

    不一会儿。一名兵士提來了一桶撒盐辣椒水。放在红丝的身前。一股浓郁的辣椒味刺鼻子熏人。

    几名兵士走过來。把五、六根马鞭侵泡在辣椒水里。斜眼看着红丝。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面临酷刑。红丝扫了一眼辣椒水桶。挣扎着扭动了一下身子。被绳子束缚在木桩上的身子捆绑的太紧了。他挣脱不开。无路可逃。

    第3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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