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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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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强不伦]叔 作者:寒夜飘零

    第10节

    宴会上,没人留意到公主掉了的高跟鞋,就像是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影的男人没有注意到有人半夜开了他家的门一样。

    或许是真的没有留意到,或许只是装作没有留意到,画面内外的人行为出奇的统一,公主从容自若的接受了邀请与人共舞,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动不动的任人骑在他大腿上虔诚地亲吻着他。

    光线微弱,徐远南却诡异地看清了骑在小叔腿上,不轻不重、撩拨着亲吻小叔的那人的脸——中性,漂亮,却不阴柔。

    他甚至看清了那人脸上的神情——小心翼翼中含着试探,沉醉中裹着浓烈的欲望。

    徐远南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沙发上的情景,看着那人贴着徐泽如的唇浅浅的吸吮着,看着那人试探着把手探进徐泽如的领口……

    手垂在身侧紧握成了拳,徐远南逃避似的挪开目光,却又不自觉地看向了徐泽如的眼。

    平静,无澜。

    那双眼里所蕴含的情/欲甚至淡得还不如他强啃小叔时小叔眼里所涌现出的情绪激烈,但那也是情/欲,是他从未在小叔眼里见过的色彩。

    徐远南紧抿着唇,慢吞吞地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想要悄声离开,却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柳少风。

    没去理会踩在脚背上又碾了一下的脚,柳少风面不改色地拥住因为踩在他脚上而趔趄的徐远南,带着人往前走了两步,转身靠在贴在墙上的实木门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沙发上那两个似乎是约会到半截突然情难自禁开始做前戏的人,挑起眉,轻佻地“啧!”了一声。

    柳少风的声音不高,瞬间便淹没在了电影的背景音乐中,徐泽如却在这声轻“啧”之后突然按住了探进他领口里的手,拍了下坐在他腿上那人的后背,头微微后仰往左偏了偏躲开了追随而至的亲吻,看着以泰坦尼克经典模式站在他家门口的人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随即便若无其事地对着徐远南翘起了唇角:“徐远南,我没记错的话,在你走之前已经收回你手里的钥匙了。”

    “……”徐远南慢吞吞地松开了扒着门沿的手,挣了挣,没挣开柳少风的手臂,索性就靠进了柳少风怀里,“嗯,这钥匙是你给海波那把。”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揽在徐远南腰间的胳膊,徐泽如眼底填了几分冷意:“我记得我也说过,让你不要再在我跟前儿出现了。”

    “……”徐远南眼底浮起几抹委屈,抿着唇别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美丽的安妮公主,一声不吭。

    “小叔……”下巴安抚性地蹭了蹭徐远南的脑勺,柳少风往左歪了歪头,微笑着打量着徐泽如,“南子也没想过来打扰您跟您的419对象调情……”

    “就刚才在大街上让人追着逃命的时候,我说来您这儿躲躲,南子还死活不愿意来着,说是怕您不高兴……”

    “都是我的错儿,是我非拉他过来的,您要是不愿意我俩立马儿就滚蛋,您继续419。”

    “……”柳哥!我以前错怪你了,我爱你!柳少风搭了台阶给他,徐远南立马就着往下走,神情愈发委屈的欲擒故纵,“小叔,你别生气,我们这就滚蛋。”

    “站住。”徐泽如推开怀里的男人,按着遥控器开了客厅里的灯,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停在徐远南身前。

    指尖挑着徐远南的下巴仔细端量了两眼,确认痕迹都是他之前赏给这臭小子的旧伤之后,抬眼看向柳少风,“被追着逃命?”

    “嗯哼……”柳少风哼笑,“要不然你以为南子真是抖,大半夜的不该干嘛干嘛去,非跑过来自虐一遭才能舒坦了不成?”

    “柳少风……”徐泽如挑起眉,似笑非笑,“我不记得你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柳少风耸肩:“小叔,我觉得吧,只要跟南子有关的都算不上废话。”

    “趁早收起你那点子心思,跟我这儿没用……”攥住徐远南的手腕看了眼胳膊上肿得老高的肉棱子,徐泽如微敛了笑意,边拖着人往客厅里走,边对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的男人道,“崔曜,帮我去拿下医药箱。”

    崔曜是南方人,偏瘦,一米七五的个子算不上太高,是低徐泽如和洛翔五届的学弟。

    大五那年经导师推荐进了徐泽如和洛翔合开的工作室实习,看他能力不错,人也讨喜,徐泽如就把留下当了助手。

    这助手一做,就任劳任怨地做到了现在。

    今天是崔曜的生日,本来都订好了地方庆祝的,却被徐泽如临时招过来修改之前的一个方案,修改完的时候已经过了夜里一点了。

    徐泽如过意不去,给他包了个红包,崔曜没要,只笑着说:“师兄要是真过意不去的话,就陪我看场电影吧,也不用去电影院,就现在,在客厅里,你和我,权当是师兄陪我补过生日了。”

    这要求提的分寸拿捏的刚刚好,算是掐准了徐泽如的脾性和底线。

    徐泽如如崔曜所料的,没有拒绝。

    从碟片里翻了张崔曜喜欢的老片子放进dvd机里,徐泽如便坐在崔曜旁边,有些索然无味的欣赏着黑白光影,脑子里不由自主想着的却是:囝囝也喜欢看这种令人昏然欲睡的片子,这张碟片还是他脚腕子拉伤的时候买给他解闷的。

    崔曜的吻和徐远南的到来都十分突然。

    他没想到崔曜会突然跨坐到他腿上吻他,更没想到徐远南会在这个点儿来他家。

    崔曜对他的心思,徐泽如心里明镜似的,他从没想过回应,所以把距离一直控制的很好。

    崔曜贴上来的时候,他本想拒绝的,然而,手才离开沙发面门口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不用扭头去看,光听动静就知道来的是谁,所以,抬起的手便又放回了沙发上。

    拒绝变成了默许,徐泽如任由误会发生,更是突然间觉得崔曜这孩子或许真的不错——听话,安分,做事有分寸。

    黑色真皮组合沙发,半环着白色大理石茶几,徐泽如和柳少风一人占了一个单人沙发,面对面坐着。

    被徐泽如推到沙发上的徐远南,眼睛盯着脚尖,模样乖巧地坐在三人沙发正中间,以左手食指和中指不紧不慢地撸着右手的大拇指。

    这是他极度紧张时的小动作,除了徐远东没人知道。

    “囝囝,把衣裳脱了。”见崔曜拎着医药箱出来,扣着沙发扶手的指尖一顿,徐泽如扶着沙发扶手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下双腿交叠的姿势,食指指尖紧点了两下沙发扶手,“让崔曜帮你处理□上的伤。”

    “……”徐远南骤然抬头,瞪向徐泽如,怒意逐渐覆盖了先前佯装出来的乖巧。

    三道浅浅的痕迹残留在脸颊上,有点儿像猫胡子。

    眉心萦绕着怒意,瞪眼怒视他的德行更是像极了炸毛的猫,看得人心痒难耐,禁不住想扯着毛线团再逗弄那么一下。

    不是没发现那孩子掩藏在坚硬伪装下的伤心,但那又能怎样?

    他是他叔,他可以宠他,纵容他,但他不能没有原则的溺爱他。

    “崔曜不是外人,你不用不好意思……”徐泽如嘴角含着笑,略微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今天太晚了,处理完伤口,你跟少风就住在这儿吧,睡客房……”

    “其他的,等明天起来再说。”

    “小叔……”缓缓驱散了眉眼间晕染着的怒意,徐远南扯起唇角,微笑着拿过崔曜手里的医药箱,起身绕到柳少风身后,勾着柳少风的脖子,“不劳烦您家内人了,我跟他相互帮助就成,您请继续419。”

    ☆、拈个酸

    徐泽如确实觉得崔曜不错,但也只是觉得他不错,那瞬间生出的些微心动还不足以让他牵住崔曜的手,让崔曜心存希望。

    跟自己的助手关系暧昧在徐泽如看来是再麻烦不过的事儿了,他从来都不喜欢麻烦。

    之所以会默许,会默认,是因为他乐于让徐远南误会,仅此而已。

    自家侄子隔着沙发趴在柳少风肩上,显然是在向他挑衅。

    一双细长的眼晴眼尾微微上挑着,虽然在笑,但眼神里泄露出来的怒意早已破坏了那张脸佯装出来的斯文,凭添了几分凶……

    凶戾?凶悍?似乎都不够贴切,凶巴巴倒是不错,那张脸笑中带怒的样子足够可爱。

    父子俩有着近乎相同的一张脸,不过囝囝的火候到底差得太多,之于“喜怒不形于色”上,远不如大哥。

    记忆里的大哥,自小到大,无论心底如何愤怒脸上都没露过分毫,始终是温文尔雅、淡定可靠的。

    可惜柳少风那张脸太过碍眼,要不然多欣赏一会儿倒也不错。

    “乖。”不动声色地欣赏完自家侄子的炸毛状态,徐泽如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在徐远南和柳少风齐刷刷的视线扫射下,泰然自若地搂着崔曜回了房。

    卧了个大槽!乖他妹!你个节操喂狗的暴发户,让你去419你特么就真的去啊!

    幽怨地盯着徐泽如的背影,愤愤地勒紧胳膊泄愤,险些把柳少风勒断了气。

    攥住胳膊上的肉棱子使劲一捏,捏松了勒在脖子上的手,柳少风紧倒了两口气,反手给徐远南一个后脖搂子,轻斥:“赶紧把你那张便秘脸给哥抻平喽!”

    “你他妈有点儿出息行不行?”

    “这才多大的事儿,至于你这样?”

    “别说他俩不一定419的起来,就算他俩真419了又能怎么着?你就看崔曜那样,指定是被上的那个……”

    “南子,你搞清楚了,现在是你单恋你小叔,别说你小叔419,就是他找个人去国外结婚你都没咒儿,有功夫搁这儿吃醋,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把你小叔按倒操熨帖了,把他操的不再起找别人的心思呐。”

    “得了啊!还越说越皱巴了!这他妈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他跟你在一块儿以后,今天他操了崔曜几回,你回头翻着倍的给操回来不就结了?”

    “……”尼玛这就是有节操和没节操的差别!

    心底在卧了个草原上吃醋的小神兽全体阵亡,徐远南满脸黑线的拉着柳少风往书房走,“哥哥,我求您了,您快悄悄的吧!”

    “您也真敢说,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万一让小叔听着,我他妈指定得被灭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哥这不是好心开解开解你吗?”柳少风懒洋洋地任徐远南拖着,在路过主卧门口的时候,突然抬脚做了个欲踹门的姿势,坏笑,“用不用哥替你把门踹开,来个实实在在的捉奸在床?”

    “我谢你了!您赶紧跟我回房吧啊!”徐远南猛翻了个白眼,拖着柳少风进了书房,甩上了房门。

    徐泽如搂着崔曜回房,险些刺激的徐远南暴走,得亏有个柳少风用碎了一地的节操把那噌噌窜上天的暴脾气给砸回了地上,要不然……

    徐远南一准儿又得犯在徐泽如手里。

    徐远南拖着柳少风进了书房,没一会儿又带着人去了客卫洗澡,来回趟忙忙叨叨的,似乎已经忘了刚才那份打成死结的纠结和翻着浪花的醋海。

    而故意惹人纠结吃醋的人,在关上卧室门后便翻脸变身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之前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在崔曜心底蔓延开来,关了房门,背了人的眼,徐泽如就立马松开了崔曜的肩膀,礼貌地后退了一步:“抱歉。”

    共事这么些年,虽说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但崔曜瞬间便了然了徐泽如所要表达的意思。

    崔曜微微仰头,细细打量着那张写满了温柔的脸,目光看进那双镌刻着冷静从容的眼的眼底,缓缓勾起唇角:“没关系。”

    “还有,谢谢。”

    谢什么?

    自然是谢徐泽如刚才没有直接推开他,也是谢徐泽如在被俩侄子误会时没解释半句,给他存足了面子。

    崔曜这人就是这样,空长了一副妖孽皮囊,没能练就一身妖孽本事,眼里看见的都是别人对他的好,心里酝酿着的都是如何感恩,所以注定成不了美猴王搅不起天宫里的浪花。

    今天这事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准就得趁机黏上徐泽如,想着法子去坐实徐泽如那句“不是外人。”,变着花样去实现徐远南和柳少风嘴里的“419”,不拘手段地把人绑到自己身边。

    所以说,徐泽如是真的觉得崔曜不错。

    正因为是崔曜,他才会在徐远南跟前儿把态度摆得那么暧昧。

    “道什么谢?”轻笑着摇了摇头,徐泽如从柜子里找了床空调被给崔曜,“我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你不介意在阿翔地盘上将就一宿吧?”

    “当然。”接过被子,走到飘窗上,拉上窗帘,直至徐泽如关了卧室里和飘窗上的灯,周遭陷入了黑暗,崔曜脸上才现出浓浓的失落。

    歪头看着窗外零星的星星,满城璀璨的灯火,崔曜眼底逐渐泛起朦胧的水光,“师兄,我有点想家了,能不能请个长假?”

    “当然,这些年的年假都给你留着呢。”徐泽如的声音低低地,一如往昔般温柔,“你想休多久都行,带薪。”

    崔曜沉默了片刻,待按捺下被徐泽如一句话便撩拨起的心神,缓过了刚才那股子难过劲儿,确定自己开口不会带出丁点儿的鼻音,这才开口道谢:“谢谢师兄。”

    “你啊,就是太客气了。”徐泽如声音里带了笑意,“你得学学洛翔,你看他什么时候晒完网回来跟咱道过谢?赶上哪回良心发现从单位旁边儿的超市买点所谓的特产给大伙儿,都能摆出一副大爷我施舍你的嘴脸。”

    “洛师哥的气场我学不来……”提及洛翔,崔曜忍不住弯了唇角,轻手轻脚的翻了个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夜色,隔着米色窗帘看向徐泽如的床所在的方向,轻声问,“师兄,我只要一个月的假就够了,等休假回来我继续给你当助手,可以吗?”

    “呵!当然可以。”徐泽如低声轻笑,“你这孩子真是……”

    “崔曜。”

    “嗯?”你可不可以不把我当成孩子?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师弟,是白教授再三交代我好好照顾的师弟。”

    “我……”不想只是你的师弟啊。

    “别胡思乱想,要不是你确实能力突出,就算是白教授推荐的师弟我也会把你扔给复印机作伴去……”

    “崔曜,继续给我做助手,其实是你亏了,以你的资历自己弄个工作室都足够了,你却甘心留在我这给我当助手,我占大便宜了……”

    徐泽如的语速虽然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声音却越来越低,直至低不可闻。

    米色窗帘随着骤然潜入屋内的夜风轻轻晃动,一声近乎呢喃般的低叹混在窗帘底下缀着的珠串扫过地板的声音里,尚不等人分清是“师兄,晚安。”还是其他,便消散在了静谧的夜里,了然无痕。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天亮得格外早。

    书房里,徐远南扯开嗓子一声痛嚎,直接让闹钟下了岗。

    “这倒霉孩子,公鸡叫早都不带这么卖力的……”低声抱怨没有得到回应,徐泽如揉着额角睁开眼看向飘窗方向——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三分之一,昨天找给崔曜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飘窗一角,飘窗上已然空无一人。

    “嗷!卧槽!疼!疼!”短暂地消停之后,又是一嗓子。

    抚着额头无奈地低叹了口气,徐泽如起身推开卧室与书房之间的门想要轻斥两句,却被眼前的情景惹得瞬间皱了眉。

    隐含着薄怒的质问一窜而上,挤走已然到了嘴边的呵斥,脱口而出:“徐远南,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tat突然被要求月底前填完今年前四个月的报表,让一个学工科的孩纸去弄财务的事儿,真讨厌的,躺倒求抚慰……

    ☆、不吃醋

    “哎?”徐远南茫然地回头,人依旧维持着悬空跪趴在柳少风身上的姿势,右手撑在柳少风腰侧,左手按在柳少风屈起的左膝上,右腿小腿紧压着柳少风的左腿小腿,头的位置十分微妙,正对着柳少风腰部下面一点儿。

    目光扫过徐远南那张茫然的脸,不着痕迹地在正对着他撅着的腚上停留了一瞬,顺着那双小有肌肉线条细腻的大腿下滑,视线在那床惨遭蹂躏、至今仍被那俩臭小子压在身底下半截的被子上打了个转又跳回了徐远南脸上,徐泽如不动声色地拢紧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笑:“我问你在干什么。”

    明明在温柔地笑着,却诡异地隐隐散发着……似乎可以称作是咬牙切齿的气息,徐远南被徐泽如笑得心底发毛,舌头一个不小心就打了结:“我……”

    刚醒,徐远南尚且有点儿犯二,并没意识到他跟柳少风的姿势有多暧昧。

    眼见着徐泽如大清早地就动了肝火,更是没往别的地方想,直接就以为小叔这是养足了精神来找他秋后算账来了,视线不由地开始左右游弋着,挖空心思地在心底下开始琢磨——不再被小叔赶出家门的张良计。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小学的时候奶奶就这么告诉过他和徐远东。

    现在身边虽然没有徐远东,但是有个十分臭味相投的柳少风,一个人想不出个妙术灵法来,徐远南十分自然的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柳少风——小叔要发飙,怎么破?

    飘飘忽忽、近乎心虚的目光还只是让徐泽如暗恼,徐远南回头向柳少风求救似的行为却直接让徐泽如在心底冷笑了三声:“平时那么聒噪,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徐远南苦逼兮兮地死盯着柳少风——小叔已经发飙了,救命!

    徐远南犯二,柳少风却是清醒的,徐泽如眼底的愠怒虽然转瞬即逝、旋即便被掩饰得毫无破绽,却没能逃过柳少风的眼睛。

    柳少风慢吞吞地挪了挪倚在床头上的身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看着徐泽如轻挑地嘻笑着替徐远南回答了徐泽如的质问:“小叔看见的是什么,我俩干的就是什么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柳少风似乎着重咬了“干”字的音。

    “呵!”动怒似乎只是乍推开门那一瞬间的本能,三两句话的功夫徐泽如便恢复了平日里的闲适姿态,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少风,徐泽如轻笑,“挺好,柳二公子甘心躺平了让囝囝干,那是囝囝的荣幸,你们继续。”

    “!”

    小叔说干!

    尼玛说这个的时候敢不敢不要一脸从容满身优雅跟说今儿下雨了似的,小爷要被他性感哭了啊擦!

    哎呦卧槽,不对!

    心底卧了个草原上激动得撒欢的小神兽们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旋即便被一道九天神雷劈成了焦炭。

    特么的小叔说的是柳少风正在躺平了给他干吧?

    卧了个槽的,居然还是用的那么淡定的语气……

    小叔,您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吃醋啊!

    处于混沌状态的徐远南终于醒了神儿,非常时期不敢对小叔使性子,满腹不爽全部免费赠送给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柳少风,臭着脸瞪了柳少风一眼,徐远南回头看着徐泽如装傻,“什么干不干的?小叔,你说什么呐?我没听懂!”

    徐泽如松开门把手,抱胸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我给你详细解释解释?”

    “言传听不明白,身教最好!”彻底明白过味儿来之后,见徐泽如手里溜下来一根竹竿儿徐远南立马顺着往上爬,细长的眼睛眯着,弯着眼尾一脸正经笑的开始申请并yy身教的福利。

    “嗯哼。”徐泽如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你确定?”

    “我确定!”快来躺平吧,小叔!小爷绝壁比崔曜技术好!

    不动声色地看着脸上时而荡漾时而愤愤的侄子,徐泽如在门口倚着一动没动,只是目光逐渐变得意味难明。

    叔侄两个,一个倚在门口不动声色,一个跪在柳少风小腿上扭着身子笑中带怒满脸荡漾,隔着床到门几米远的距离对视算是什么事儿?

    要身教就不能干脆点儿,看把我家南子急的,啧!

    敲着边鼓,看着热闹,柳少风满心嫌弃,忍不住填了一把火。

    冷不丁拽着徐远南的胳膊把人结结实实地拖进怀里,柳少风扬着眉梢挑衅:“小叔觉得为难的话,身教这事儿就还由我来好了,我保证帮你把南子教的明明白白的。”

    帮你妹啊!

    动之前就不能吱一声,疼死老子了!

    徐远南仰头怒视柳少风,可那副趴在人胸口、仰着头、眸中含着水光的德行怎么看怎么像情动之后想要却偏在那儿拿乔的傲娇小受。

    不自觉地微敛了笑意,把心底的不熨帖归类到徐远南那张十分肖父的脸上,徐泽如站直了身子,搭着门把手:“好,你们继续,做完别忘了给我往床垫底下压几块钱。”

    “好。”柳少风爽快的从床头钱包里拿了一百块钱,当着徐泽如的面塞在床角,“小叔要看现场么?”

    “现场你妹!”压钱你妹!

    徐远南推开柳少风,跪坐起来朝着徐泽如伸手,“小叔,我俩啥都没有,就是腿毛搅一块儿了择不开啊!”

    “出息!”柳少风轻斥。

    “……”徐泽如未置可否,却改拉门为推门,直接走到床边,攥着徐远南的脚腕扫了一眼缠在一起的地方之后,面不改色地贴着柳少风的肉皮子捏住那一小撮腿毛干净利落的一拔,看也没看嘴角抽搐眼底含着薄怒满脸揶揄的柳少风,揉了把徐远南的头顶,“起床去做饭,我饿了。”

    在徐泽如跟前儿徐远南就这么大的出息,徐泽如一声令下,立马屁颠颠地五分钟洗刷完毕钻进了厨房,柳少风拿话挤兑他的时候,他还振振有词的说:“做小攻的必须有自觉!”

    回房换了套家居服,徐泽如晃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徐远南翻冰箱。

    胳膊上的血棱子泛着青紫,肿胀消了不少,徐泽如指尖挑着徐远南的t裇下摆往上撩了撩,细嫩的肉皮子上紧跟着被冰箱里的冷气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昨天晚上趴着睡的?”

    “嗯。”徐远南努力控制着自家蠢蠢欲动的小兄弟,含混的嗯了一声,略微错了□子,背对着徐泽如拉开冰箱保鲜的门佯装着翻腾里面的蔬菜,“不敢躺,忒疼。”

    皱着眉粗略地扫了一眼徐远南后背上的青紫痕迹,确认只是一些棍棒伤之后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目光肆无忌惮地顺着斜在后腰上那条青紫滑到徐远南裤腰上,心思莫名的纯欣赏了一会儿徐远南的腰,徐泽如站直了身子从徐远南身侧探胳膊拽开最底下的抽屉,看着去年从东北带回来的木耳,笑着说:“包馄饨吧,有日子没吃了。”

    温柔轻松的语调盘绕在耳侧,徐远南心情愉悦地眯起眼:“好啊,小叔想吃我就做……”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了半句,“做一辈子都行。”

    “……”第一次听人跟他许下一辈子的许诺,徐泽如心里有点儿暖,更多的却是哭笑不得——不记骂,不记打,说他二皮脸都算是抬举他了,他这侄子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以指节狠狠地敲了下徐远南的后脑勺,徐泽如轻斥,“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东西?你趁早自己个儿把那心思断了……”

    “要是逼我帮你断可就不美了。”

    “嘿!”徐远南嘿笑,“美不美的您都是我小叔,您跑不了。”

    徐泽如挑眉:“嗯?”

    徐远南谄媚地笑:“我是说您不能不管我。”

    徐泽如拍开捏向他衣袖的爪子:“那可说不准,你要是还像现在这样脑子里整天琢磨着怎么上我的话,我保证就是眼见着你被人砍死街头都不带伸把手的。”

    撇着嘴收回爪子,徐远南斜着眼瞪徐泽如:“那不能够!”

    “你可以试试。”

    厨房里,肉馅剁得当当响,十分有借猪肉泄愤的嫌疑。

    徐泽如眼尾含着笑从厨房出来,以眼神示意柳少风跟他进了健身房:“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

    摆弄着跑步机,上去慢跑了两步,柳少风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呢,上来一堆人就把我俩围了。”

    “那些人是找你的还是找囝囝的,柳二公子也分不清楚?”

    “找我如何,找南子的又如何?”

    “找你的你解决,找囝囝的我替他解决……”徐泽如站在美腰机上,慢条斯理地摆弄好腰带,调好速度,“不管那些人是冲谁来的,我都不希望囝囝卷进一些不相干的事儿里。”

    “嗯哼……”柳少风意味不明地哼笑着斜睨徐泽如,“那可说不准,不是有句话讲世事难料么?”

    “事在人为,只要柳二公子不连累他,在乐成这地界儿我自然不会让他有事儿……”徐泽如笑得温柔,言辞笃定,“毕业后,他回信都也好,留在乐成也罢,只要他不跟柳二公子标在一块儿,自然不会沾上那些有的没的。”

    柳少风兀然轻笑,满眼揶揄:“小叔,你其实已经动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码得不大顺当,紧赶慢赶加了会儿班才码完,没时间仔细修了,凑合着看先tat

    ☆、想多了

    “小叔,其实你已经动心了吧?”

    通透、了然、揶揄,虽是问句,却十分笃定。

    柳少风似乎已经看透了徐泽如的内心,从跑步机上下来,撩起t裇抹着汗拉开窗户,背靠着阳台吹着风,好整以暇地看着徐泽如。

    柳少风的身材很an,肌肉蕴满力量却不显得突兀,后背以及胳膊上的青紫丝毫未破坏独属于力量的美感,反而填了几分性感,以gay看男人的目光来挑剔都难以从他身上挑出瑕疵来。

    笔直的直男气息,蕴满力量的肌肉,堪称完美的身材,对任何一个gay来说都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美色晃在眼前,他能够无动于衷,不代表徐远南那色坯子也能不为所动,对于徐远南和柳少风的交好,徐泽如不由得又填了几分不悦。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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