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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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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秦叔的情书 作者:青云待雨时

    第21节

    最终没受住诱惑,楚绎唇角晕出一丝笑,朝他翻过身,嘴迎上秦佑的,同时握着剧本的手松开,剧本啪嗒掉在地上。

    秦佑薄唇又吻一下楚绎的唇,身下的青年手换上他的脖子准备迎接更深的亲密,但不适时的,秦佑目光从床侧地上扫过,立刻就停住了。

    剧本封面朝上,几个黑体的大字跃然眼前,秦佑身子一顿,深邃的黑眸眼色瞬间深沉。

    于是,正闭着眼睛等待温度落下的楚绎,什么都没等着。

    他睁眼疑惑而不满地看着神色已经转为漠然的秦佑,还没来得及反应,秦佑已经拉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起身,而后胳膊伸到床侧地上把剧本一把捞起来。

    很快,秦佑站在床另一边的地上,刚才温存时的沉醉分毫不剩,手粗略翻过几页剧本,看向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地,冷冷地开口,“《极限飞跃》?”

    秦佑被浴袍包裹住的高大身体立在那像是一尊冷硬的雕像,凛冬寒潭一般凌厉深沉的双眼,那种让楚绎久违的,带着压迫感的生人勿近的气势又回来了。

    楚绎心里一个咯噔,是的,这部戏只有一个主题,飙车。

    他张张嘴刚要解释,秦佑把剧本扔到一边,幽深的眸光闪了闪,对他伸出一只手,本来紧绷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动,“宝贝儿,过来。”

    就是嘛,秦佑怎么舍得跟他大张旗鼓地发脾气,楚绎立刻掀开被子,膝盖跪床笑呵呵地一下跨过去握住秦佑的手。

    但刚触到秦佑的手心,手猛地被抓紧,胳膊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扯,带动他的身体让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楚绎回神时身子已经趴在床上,手被秦佑反剪在身后,双腿都被秦佑小腿死死地跪压住。

    楚绎挣了下没挣动,惊惶间骇然转头看身后的男人,“秦叔……”

    但没等他继续装可怜卖萌,秦佑有力的大掌重重落在他屁股上。

    啪地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楚绎后边火烧火燎的疼,又哭又笑地委屈地问:“怎么又是打屁股?”

    秦佑腿按住他,擒住他的手,对着结实而有弹性的两团肉又是一巴掌,“肉厚打不坏,长记性吗,嗯?”

    秦佑这也是气急了,这孩子前些天才跟他说要平平安安陪他一辈子,转头就弄来一部极速飞车,很好!

    楚绎砧板上的肉似的趴在床上,完全放弃挣扎,心里边哭成一条河,哭唧唧地说:“我就当看看的……你什么画风啊,又是打,你怎么不干脆学人里头做得下不了床呢?”

    秦佑这会儿除了打尽兴,还被他逗乐了,腿跪到他身侧,“好主意。”

    楚绎本来是反讽的一句话,但是很快就觉得屁股一凉,他裤子后腰被秦佑拉下来了。

    随后,秦佑俯下身,粗重的呼吸吹拂在他耳侧,沙哑的声音坚定地说:“现在就满足你。”

    于是,秦佑再次从床上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楚绎还躺在那休息。

    他穿好衣服,低头在楚绎额头亲了下。床头不服床尾合,就是这么简单。

    楚绎脸上红晕还没褪去,手臂抬起来,懒懒勾住他的脖子。

    “饿了?”秦佑问。

    楚绎抿唇点一下头,望向他的双眼中还泛着水光,秦佑嘴唇又很轻地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随后,拉下他的手,转身朝着屋外去了。

    顺手关上门,秦佑一直走到起居室的窗边,掏出手机找出个号码拨出去,电话接通,他简单地吩咐:“你带着东西上楼,让童嫂把早餐送上来。”

    没一会儿,听见人敲门,秦佑应了一声,门打开,助理先生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助理先生看一眼秦佑的神色,果然,神清气爽,难怪早先秦佑起床时让他在楼下等半小时,这一等就是两个钟头。

    助理先生跟他打了个招呼,目光下意识地朝一边瞟去,果然,卧室门严丝合缝地关着。

    秦佑在沙发上落座,目光淡淡看着他,助理先生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打开公文包,翻出订成一沓的几页纸,递到秦佑面前。

    又是有关雁回山的事,助理先生自问这次查探结果又不怎么好,因此,秦佑手指翻过纸页的时候,他心里头还是挺忐忑的。

    秦佑站在窗边,一手拿着表格,低头看着,越看眉头越紧,越看眼色越沉。

    正好一阵敲门声,秦佑抬头看他一眼,助理先生会意忙转身开门,是阿姨送早餐上来了。

    一直到阿姨放下早餐出去,助理先生再次惴惴不安地站到秦佑面前,秦佑眼角眉梢间已然阴云密布。

    秦佑抬起眼皮,目光冷冽地扫到他身上时,他心里打了个突。

    正以为又要吃一顿排头,突然身后一声门响,转头看见楚绎从门里探出半个身体。

    楚绎身上还穿着睡衣,看见他在,立刻笑着招呼:“景程哥。”

    随后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朝着茶几的方向逡巡,秦佑刚才还森冷的眼神顿时缓和下来,“出来吃饭。”

    连声音都和缓得如沐春风,看着楚绎在秦佑旁边坐下,助理先生突然心放下了,有这么个宝贝儿在,秦佑比往常好说话多了,他以前怎么就这么蠢,这两人分明一物降一物,早撮合他们这些人日子都好过些。

    而楚绎本来不太好意思就坐在这吃的,但眼光扫过秦佑手上的东西,心头一紧,还是决定留下来。

    这天的早晨是卷饼,他一面帮秦佑卷着,一面看向助理先生,“景程哥,你吃早饭了吗?”

    秦佑依然看着手里的东西,景程点一下头,“吃过了。”

    怕两个人吃他独自在旁边不自在,楚绎伸手从茶几一侧拿起一个袋子,递到他手边,“我前些日子待会来的肉松饼,味道挺好的,你尝尝。”

    秦佑仍岿然不动地坐在那低头眼光驻留在手中的纸页上,没说话。

    但眼下的气氛显而易见松缓下来,像是拉家常似的。

    楚绎把卷好的饼放在秦佑面前的盘子里,秦佑终于合上案卷,眼光不无温柔地瞟他一眼,“不是饿吗?自己先吃。”

    而后,对景程说:“我还是上次的意思,你回去好好想想。”

    助理先生心里长呼出一口气,果然,有楚绎在旁边,待遇就是不一样。

    他笑着跟楚绎打个招呼就走了,房间里剩下楚绎和秦佑两个人。

    楚绎关门回来,秦佑坐在那低头喝粥,他干脆两腿盘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饼咬了一大口,倾身朝着茶几,翻一下放在上头的案卷,果然,秦佑这是在排查他母亲遇害时山上的人。

    他翻了两页,见秦佑自己只是慢条斯理的吃,并没有什么异色,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抽了张纸擦擦手,把东西捧在手里认真看。

    突然,他眼光停下来,“那时候容小姐他们公司员工也在山上度假?”

    秦佑慢悠悠地放下筷子,目光转到楚绎身上,点一下头,微眯起眼睛说:“容氏那个时候势头正健,公司人多,所以员工福利出游也是分了几批上去,那个周末上山的是哪些人,现在一时也很难查清了。”

    楚绎没想到寻找真凶的过程竟然是如此艰难,正好比大海捞针,手里案卷放到一边,从身侧抱住秦佑,头靠在他身上,小声说:“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什么。”

    秦佑侧头伸手拍拍他的脸颊,“你自己好好的,就是帮我大忙,飞车的戏推掉。”

    楚绎忙不迭地点头,认真地说:“我本来就没打算接。”

    新戏不打算接,可旧戏没拍完的部分还得收拾,秦老爷子情况日益好转,秦佑跟前也没什么太堵心的事,五月中,燕秋鸿给楚绎自己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去把缺下的镜头补完。

    楚绎临行前晚,秦佑陪他在别墅外的山道上散步。

    s城的天气已经十分和暖,夜风清凉适度,小路两边茂盛草木的清香幽幽浮动在空气中。

    聊着聊着,秦佑说:“过些天我得搬回老宅住一个月。”

    楚绎笑容立刻凝滞在唇角,他一周后就回来,这么说,回来也得跟秦佑分居?

    但很快,笑意有缓缓晕开,“嗯。”

    也是,秦老爷子就这些天出院,据说下肢瘫痪,说话也没以前那么利索了,风烛残年,甭管他做过什么吧,好像让他一直当空巢老人也确实不近人情,毕竟他曾在秦佑身上倾注了那么大的心血。

    楚绎本来想着或许从横店回来他可以回他爸的旧别墅住一阵,但秦佑很快就说,“待会回去,把你不带去片场但回来要用的东西也收拾收拾,回头我让人给你一块搬过去。”

    楚绎一愣,“唉?”有什么不对。

    见他一脸意外,秦佑深邃的目光直直逼视他的眼睛,蹙眉道:“老爷子现在管不着咱们的事,你就别想跟我住两处了。”

    楚绎笑容立刻明亮起来,转身到秦佑身前,面对着他,退着往后走,“我去合适吗?老人不能受刺激。”

    秦佑却说:“他早接受现实了。今年老爷子生日,我原本以为他不想见客,但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想办。就是你回来那天,下飞机你直接去老宅。”

    就是说除了见家长还得见亲戚,要说楚绎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仔细想想,秦佑必定不会让他到时候手足无措。

    于是,他又笑着点一下头,“好。”

    秦佑微微笑,满意地看着他。

    楚绎离开这天秦佑有个重要会议,因此没有亲自送他。但安排了一下送楚绎和小冯去机场。

    自从上次遇袭楚绎被司机摆一道后,秦佑对跟在他周围的人都格外小心,这次派来送楚绎的也是个能肯定信得过的。

    楚绎和小冯从屋里拎着行李出来,派来送他的人正站在别墅门廊阶梯下电话。

    楚绎没打扰他,打算去车里等,但出门就听见男人正对电话那头的人压低声音说:“你说,狗头刺青倒还是说得过去,狗头胎记,胎记都乌黑一团的,怎么分得清是狼还是狗。”

    他从身边走过,男人一愣,立刻收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就说到这,待会儿再打给你。”

    显然是不想让他听见,楚绎也不知道他到底说的什么事儿,就装作没听到地对他点一下头,但心里想着他刚才那句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狗头胎记,是谁呢?

    但脑子里茫然一团,可能年代太久远,楚绎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楚绎这次出门拍戏,秦佑也变得忙碌起来,老爷子寿诞的前几天,他在一个酒会上见到了韩家的人,而且还是韩国华本人。

    其实l市跟s市一衣带水,韩国华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对他行事早有耳闻,秦佑一直不屑对他假以辞色。

    可能韩国华也不屑讨好他,但这次容家的事,秦佑摆明态度拉了容逸一把,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国华托人引荐第一次跟他交谈,打量他半晌,带着几分倨傲地笑着对秦佑说:“我听说过你,秦佑这两个字真是如雷贯耳,今天一见,还真是后生可畏。”

    秦佑对他点下头就算是客气了,所以不怪楚绎只能用他妈家的亲戚来形容这个人。

    韩国华被找回韩家也不过七八年,当家撑死不过五载,从哪来的脸面在他面前充长辈。

    老爷子寿宴当天,楚绎是搭清早的班机回来的。

    下飞机正过九点,跟秦佑通了个电话,车开往去老宅的路上,东郊同样一条路,但这次他和秦佑的情形跟上次截然不同,楚绎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车在楼前停下已经临近中午,秦佑还在上次那个位置等着他,这一片没有停其他车,也没有其他客人,楚绎下车就朝秦佑走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谁知,秦佑竟顺势把他环腰抱起来,楚绎双脚略微离开地面正在惊呼,秦佑很快放下他:“还好,没瘦。”

    而后揽住他的腰,带他先从侧门进楼里。

    秦佑还有客人要招呼,楚绎自己先上楼,洗澡,换了身衣服。

    再下楼,大厅里宾客济济一堂,秦老爷子依然坐在上次那个位置接受小辈们的贺拜,不过这次坐的是轮椅。

    大病一场,老人家多少有些形销骨立,但他手撑着扶手,有人跟他拜寿,他就缓慢地翕动嘴唇说话,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

    既然秦佑说老爷子已然接受事实,他这礼还得尽到。楚绎深吸了一口气,趁着秦老太爷跟前那块位置空出来的时候也走过去,像上次一样给他拜了个寿。

    从看见他,老爷子的目光就沉下来,神色有些莫名,一直等楚绎说完祝词,秦老爷子颤动的手略微伸向他,缓慢而含混不清地说:“过……来……”

    楚绎一愣,笑笑就迎上去了,他的直觉,秦老爷子就算再恨他也不会当众跟他撕破脸。

    秦老爷子说话看来有些吃力,他走到秦老太爷面前,俯身凑到老人家跟前听着。

    秦老爷子浑浊的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默默看他半晌,在他耳边说:“你……好大的……胆子……”

    而后,像上次一样,也和对所有小辈一样,从一侧拿了个红包颤颤巍巍地塞到他手上。

    楚绎得体地道了声谢,退后两步才转身,正好,秦佑从外边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直走到他跟前,看看老爷子,又看看他,“没事?”

    楚绎晃了晃手里的红包,这时候厅里不少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过,秦佑在这,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秦佑伸手揽住他的肩,让他一块儿往大厅门走去。

    一直在门口停下,侧过头,幽深的双眼跟他对视半晌,说:“我说过,你不用应酬你不想应酬的任何人,在这儿也算数,知道吗?”

    楚绎听着心里说不出的熨帖,嘴角绽开的笑意忍都忍不住,看向秦佑的两眼发亮,不是场合不合适,他就真往秦佑身上扑了。

    正在此时,从外边走来一个男人,凑到秦佑跟前说:“成先生带来了几位客人。”

    秦佑和楚绎同时转过头,走在那位成先生身边的男人,不是韩国华又是谁?

    楚绎愣了下,但这还不是全部,韩国华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可谓拖家带口。

    楚绎脑子有一阵恍惚,韩国华朝着秦佑大步走过来跟他身后的人拉开距离,女人中其中一个年轻的,完全出现在楚绎的视线中。

    披肩长发,穿着一身合体纯白连身裙,那张酷似燕欢的脸,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韩国华此时已经走到秦佑面前,笑眯眯地说:“恭喜。”

    目光扫过楚绎,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愕。

    楚绎对他点头算是招呼,终究来者是客,秦佑虽然脸上没多少笑意,还是对他伸出手,“欢迎。”

    匆匆握手,韩国华让到一边,让身后的人上前,“这是我太太,这是小女。”

    韩太太得体地招呼,而此时,那个穿着白裙女人一双清眸也看向秦佑,柔柔笑着说:“秦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韩颖。”

    目光落在她脸上,秦佑略怔,眉心一蹙,随后,目光微沉又带着些疑惑地朝楚绎看去。

    而楚绎已经把眼光转到一边,只留给他一个线条优美后侧脸。

    ☆、第五十七章

    秦佑只好伸手揽住楚绎的腰让他转回头来,也不多说话,更没把韩家三口让进去,只是,让楚绎现在自己身边,让这韩家几口面对着他。

    秦佑这么正大光明地揽住一个男人,韩家几口脸色多少有些怔愣。

    楚绎一点也不想跟他们认亲,韩国华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倒是韩颖目光落到楚绎身上,一双美目眨巴眨巴,略微睁大,慢慢,抿起的嘴角漾出一对梨涡,神色矜持但不掩欣然。

    很快,她对韩国华柔声说:“爸爸,您只在我们小时候见过他一次,又从来不看电影电视,一定记不清了,这是楚绎。”

    漂亮的圆场,按说平常人就该顺坡下了,但楚绎抿着唇,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吃她这套。

    可能是小辈没跟他先打招呼,韩国华沉着脸,依然没说话。

    秦佑眼色就更沉了。

    双方僵持,韩颖见状目光略有局促,粉腮微红。

    很快,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朝秦佑望去,歉意地笑了笑。

    她站在那,一身白裙淡雅素净,清透的妆容如脂粉未施,像是一朵纤尘不染的莲花。

    少年时楚绎对她的第一感官就是清透纯净,柔弱而有韧性。

    可是,最后,她就是用她柔弱的韧性,一面清透纯净地笑着,一面夺走了楚绎当时最重要的东西。

    而她现在,又是冲着什么来?

    楚绎眼光也管不住地朝秦佑瞟过去,他很想知道一个这样酷似燕欢的人对秦佑笑,秦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秦佑只是眉头紧蹙地看向韩家父女的方向,眼底一片冷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韩颖也没在意,一步走到楚绎面前,落落大方地说:“这些年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只是好久没见到你本人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碰见。”

    可见秦佑给容逸当靠山对韩家来说震慑还是挺大的,今天楚绎站在秦佑旁边,好多年的旧怨居然开口对他示好给秦佑看了。

    楚绎这才开口,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你还是没变。”

    韩颖如花笑靥微滞,随后慢慢转为涩然,但清透的眸子一直看着楚绎,不无感慨地说:“你错了,我们都变了。”

    楚绎微微笑,没说话,而秦佑站在一边,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

    究竟是秦老爷子的寿宴,这一场认亲不认亲的官司没打几分钟,后边又有客人来,秦佑到底还是把人让进去了。

    转眼,临近开席,楚绎没等秦佑安排他,和上次一样在别家小辈桌上坐下了。

    很快赵离夏也来了,闷不做声地在楚绎旁边落座,见楚绎手撑着头盯着茶杯发呆,明显兴致不高,就坐在他旁边,也没敢出声。

    秦佑这会儿正忙,厅里的人已经分批安排上桌,可是,还有陆续到来的客人进门来给老爷子拜寿。

    因此,秦老爷子还没入席,他在旁边陪了会儿,眼光在大厅略扫一周才发现楚绎的位置。

    秦佑微微皱眉,踱步到一旁,给正在一边招呼客人的助理先生一个眼色。

    助理先生忙迎过来,秦佑看着楚绎的方向对他耳语一阵,助理先生一愣,点点头,转身就朝着楚绎去了。

    助理先生离开,秦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秦先生。”

    转过头看见正是韩国华的女儿,名字好像是,韩颖?

    看见那张酷似他母亲的脸,秦佑又微拧一下眉。

    但韩颖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眼光瞟一眼秦老爷子的方向又看向他,朱唇微启:“当时,我家祖父也是中风后偏瘫,心理落差太大,一直都不愿意见外人。秦爷爷心态真好,他这么乐观,对日后恢复很有好处。”

    说完,不等秦佑回答,她又嫣然一笑,说:“当年我祖父生病,一直是我联系大夫,我知道一位中医,对这种病的调养很在行,特别擅长推拿,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

    “谢谢。”秦佑淡淡说。

    但韩颖眼光一直没从他脸上转开,片刻之后甜甜一笑,“秦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

    秦佑目光转回她脸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而不远处,赵离夏别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憋不住对楚绎开口:“这女人特么是谁啊,哎?你看出她像谁了吗?真的,她往秦叔旁边一站,对秦家这点事半知不解地还以为他们是兄妹。这不摆明骂上头两位吗?”

    楚绎刚才也看见了,但也只是瞟一眼就垂下头,端起茶杯,无所事事地喝了一口。

    见他不高兴,赵离夏说:“我看她看秦叔的眼神就不简单,要不待会我找个地儿把她给睡了,你找上十七八个人来捉现行,彻底让她臭了吧?”

    甭管他能不能睡女人,楚绎听不下去了,“你想娶她?”

    赵离夏呵呵笑,“我反正混世魔王一个,睡了不娶不正好对得起这个名号?”

    楚绎本来就烦闷,这会儿心里头更是乱成一团麻,他这阵子和赵离夏已经没什么来往了,但究竟做过这么久的朋友,赵离夏其实一直对他还不错。

    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你别再这么混下去了,好好找个人过日子吧。”

    又朝秦佑的方向瞥一眼,韩颖已经离开,秦佑自己站在那眼神好像在打他这望。

    楚绎心里头烦闷没有松缓,反而愈演愈烈。

    赵离夏顺着他刚才那状似无意地一瞥看了一眼,浑不在意地说:“你好好过日子,别人就都得跟你一样?”

    楚绎这会儿倒是被他逗笑了,但也只是很短促地笑了声,随后痛快的承认,“是我浅薄了,大家生活方式不同。”

    眼光认真看向赵离夏,“赵离夏,把自己看得重一点。”

    赵离夏微怔,笑着捶一下他的肩,这一笑非常释然。

    但没等楚绎释然多久,突然听见一个柔柔的女声,“我就坐在这吧。”

    楚绎和赵离夏同时转过头,韩颖这会儿已经在楚绎的另一边坐下了。

    韩颖稳稳落座,美目流盼在桌上逡巡一周,而后目光缓缓落在楚绎身上。

    她唇角一扬,笑出两个梨涡,说:“不介意吧,我们正好叙叙旧。”

    楚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却笑了。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有种生理性的厌恶,无可解。

    察觉赵离夏像是作势要动,楚绎很快伸手把他按住。

    韩颖笑意更大,笑容也越发坦诚,她环视一周,又看向楚绎,“这位置不错,你总是能选到最好的。”

    楚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应该在这跟一个女人唇枪舌剑?

    当然不,他站起来,把椅子拉到一边,走了出去。

    甭管这女人今天想玩什么把戏,他不陪了。

    这时候大厅里各桌人都还没坐齐,因此,他离开也不算突兀,楚绎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的方向,脚步踏上铺着地毯的木阶,很快,往楼上去了。

    从楚绎拒绝跟助理先生过来,秦佑注意力就一直在他身上。

    这会儿见着他上楼,情绪明显不对,秦佑眼神一沉,但也做不了什么,很快,各桌人上满,寿宴开席。

    席间笑语晏晏,觥筹交错。

    一直等席散,秦佑放下筷子,从旁边不显眼的走廊穿过,也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助理先生跟他旁边,秦佑一面走一面跟他交代待会儿待客的事宜。

    两个人刚走到楼梯边上,突然听见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先生。”

    秦佑转头目光沉沉地看向她,没说话。

    韩颖大步上前,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看看旁边的助理先生,目光又回到秦佑身上,“秦先生,我能单独跟你说几句吗?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秦佑沉肃的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他没发话,助理先生于是没动。

    韩颖眼圈一红,垂下眼眸,浓长的睫毛颤如蝶翼。

    这会儿助理先生在一边看愣了,这女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很是动人。

    正在这时候,秦佑抬腕看一下手表,冷冷开口:“两分钟。”

    这就是说给她两分钟的时间,而即使是这样,秦佑并没有让旁边的人离开。

    短暂怔愣,韩颖笑意涩然地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似的,说:“我想托您代我向楚绎道个歉,请您帮我跟他说,当年成了他和他男朋友之间的第三者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她眼神非常清澈,“我那时候也才十七八岁,被人甜言蜜语迷惑绕不过弯来做了错事,我后来也付出代价被那个人抛弃了。”

    “当然,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让楚绎这么痛苦,甚至到今天还有心结,我一直在内疚,也一直在反省,请您,务必替我转告他。”

    这番话,她一口气说完,眼圈红了,可是笑意非常释然,整张脸都在发光。

    助理先生这个旁听者彻底怔住了,不是谁都有勇气直面自己黑历史,把旧年私隐拿出来说的。

    不管有没有犯错,他觉得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女人,比很多男人都坦诚,可敬可叹。

    但转头看一眼秦佑的脸色,助理先生很快把眼皮垂下了。

    他怎么忘了,刚才还说到了楚绎对前男友还有心结呢?

    秦佑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走廊里,推开门,起居室空着。

    继续往里走,卧室门大敞,而楚绎衣服也没脱,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还用枕头把头盖起来了。

    秦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缓步踱过去,在床边坐下,拉开楚绎脸上的软枕,但被楚绎飞快抬起来的手捂住了。

    秦佑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扯,把枕头扯开扔到一边,但这个时候,楚绎已经倔强地翻身朝一边,背对着他,只甩给他一个背影。

    秦佑微微皱眉,沉声问,“跟我置什么气,嗯?”

    楚绎抱住头,理都没理他。

    秦佑索性脱了鞋,上床,在他身侧靠着床头坐着,伸直的两条长腿交叠着。

    两个人都没说话,半晌,秦佑幽幽开口:“你还没放下你那个初恋?”

    楚绎放下胳膊,猛地回头看他,两眼气得通红,“谁放的屁?”

    秦佑忽地笑了,倾身过去按住楚绎的身体让他平躺在床上。

    然后手扳过楚绎撇到一边的脸让他跟自己目光对视,“那你怎么饭都不吃就回房?”

    楚绎这次没像往常一样懂事,而是闭上眼睛,薄薄的眼皮微微颤动,咬牙切齿地说:“我讨厌你的客人。”

    他这话说得笼统,但秦佑知道他指的是谁,今天韩家人上门,看见韩颖那张脸的时候,秦佑其实也疑惑。

    韩国华今天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还拖家带口本来就反常,而带的还是跟他母亲长得这样相似的一个人,秦佑不信他是无意。

    甭管这套近乎的方式有多奇怪,但韩家认为这个人可以影响他,楚绎应该也会这么以为。

    楚绎一向怕他吃亏,认为韩家有个能影响他的人却没事先通知他,他疑惑就在这里。

    但在楼下听韩颖说完那番话他大概明白了,这女人有撬楚绎墙角的前科。

    看着楚绎气得发红的一张脸,秦佑有些忍俊不禁,但他还是沉声问:“我的客人,你不喜欢,我就不能招待?”

    他话说完,楚绎双眼缓缓睁开,讷讷望向天花板,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尽是茫然。

    很快,眼神一片清明,唇角浮出一丝苦涩的笑。

    秦佑没等他开口,一只手臂手肘撑着他身侧的床褥,一手钳住他的下颌,“你想对了,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想招待。”

    楚绎一怔,眼珠顿时转向他的方向,愕然地看着他。

    “所以我让他们滚了。”秦佑淡淡地说。

    滚就滚吧,反正从韩国华明知楚绎是亲戚还不想打招呼的时候,他就看不惯他了。

    但他这话刚说完,楚绎立刻两眼瞪得溜圆,连嘴都张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秦佑手指伸到他嘴里,逗一下他的软乎乎的舌头,“可是宝贝儿,你太能醋了。”

    楚绎脸又红了,这次是羞红的,牙关一合,想要咬住秦佑的手指,但秦佑已经飞快地抽出去了。

    楚绎咬了个空,不忿地说,“我才不是吃醋!”

    说完,拉着他的手还要再咬,但秦佑很快钳住他下颌,唇落下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下,“我还什么都没干,你也能醋得饭都不吃?”

    翻身压上楚绎的身体,手一边从他衬衣下摆伸进去,一边亲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也不想想,就算那女人正常,长得像我妈的人,我能跟她有什么?”

    楚绎一听没忍住笑,握住秦佑的手:“谁不正常?”

    秦佑却没回答,咬一下他的耳朵,声音沙哑地说:“小醋瓮。”

    随后,手利落地扯开楚绎衬衣的前襟,嘴唇游移到楚绎柔软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而在楼下,助理先生守在韩颖身后,说:韩小姐,您还是去跟令尊说吧。”

    韩颖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脸上笑容已经快绷不住了,“来者是客,我不信这是秦先生的待客之道。”

    助理先生耐心劝说道:“韩小姐,我是替人办事的人,有几个胆子都不会信口雌黄,您还是过去吧,真等秦先生自己下来,场面只会更难看。”

    韩颖眼光默默注视他几秒,片刻,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一直到她离开,朝着韩家夫妇的位置走去,助理先生才叹了一口气。

    思绪回到十几分钟前,韩颖对着他和秦佑说完那一番话的时候。

    他认为韩颖够坦诚,够有胆量,可敬可叹,可很显然,秦佑不这么想。

    秦佑听完,神色像是了然,可是一双漆黑的眼睛,眼光沉得望不到底。

    而且根本没在意韩颖要跟楚绎道歉的事,而是冷冷地说:“反省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助理先生跟着秦佑往楼上去,见秦佑脸色不好,他对秦佑说道:“你也太不留情面了,毕竟是个姑娘家,而且,就算她有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秦佑用一种“你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

    接着,秦佑说:“真要找人代她道歉,只说代她向楚绎转达这一句就够了,其他那些内/幕说给谁听的,我吗?必要性在哪?”

    助理先生当时就打了个激灵,的确,她那番声情并茂地出卖,必要性在哪里呢?

    他当时只顾着对韩颖说的话感怀,和对她的坦诚程度惊叹,根本忘了这一点。

    她跟楚绎有旧恶,但怕楚绎先说出来,所以想先入为主,说不定指着楚绎的激动反应还能倒打一耙?

    助理先生刚想明白这回事,秦佑对他不容置喙地说:“这一家人都有问题,你去,就让韩颖自己通知她父母,立刻离开,别让我送。”

    助理先生讷讷应了声好,确实,韩家这次真是打错了主意,再怎么声情并茂,以情动人,也得看秦佑有没有这根能对接上的神经。

    而且,现在就在秦家的这些人,再怎么得罪,也不能得罪到那宝贝头上啊……

    ☆、第五十八章

    楚绎从卧室出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散,脚也有些打晃,但压着步子走得那叫一个稳健。

    秦佑侧头不放心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楚绎立刻竖眉龇牙两排牙齿猛地一碰对他做了个咬的姿势,非常凶狠。

    秦佑虽然眉心微蹙,但唇角扬起一个很细微的弧度,赞许道,“果然经得住事儿。”

    楚绎神色一滞,这就是说他耐操了,十来天没见大下午的连做两次,而且秦佑喝了点酒,第二次时间特别长。

    后来一边弄,还一边让楚绎叫他,叫完名字又叫叔,楚绎听话地哭着叫了,然后换来他更激烈的动作。

    现在下楼还要遭调侃,但楚绎很快就神色如常,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秦佑,期待夸奖似的,“那你喜欢吗?”

    他这幅模样装得要多天真有多天真,天真得连诱惑都那么直接,秦佑只想把他重新扛上楼,到底还是忍住了,深邃的黑眸灼灼看向他,“晚上继续。”

    这时候还没到五点,秦佑陪着楚绎先去花园。

    和上次一样,打从秦佑出现,花园里本来坐着闲聊嬉闹的年轻人们都纷纷收声,眼光朝着秦佑的方向看过来,近处甚至有人站起来招呼,“秦先生。”

    秦佑在外人面前一贯是冷肃的,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楚绎默不作声地跟在秦佑身后彻底地享受了一把狐假虎威的美妙滋味。

    这时候,花园的阳光还余炽未散,比不得刚才屋子里阴凉,一直到走到一张被人让出空着的桌前坐下,楚绎干脆脱掉西装,秦佑顺手接过来,给他搭在扶手上。

    此时落在楚绎身上的目光多少都带着惊愕了,在场这些人,不论关系远近,何曾有人见过秦佑这样为谁服务。

    秦佑不是没有觉察,但眼色没有丝毫波澜。

    燕秋鸿曾跟他说过,楚绎虽然是明星,但他们的关系也未必就得捂得那样死,毕竟,当今娱乐圈里真直到一次都没碰过男人的男人不多了,哪怕真是gay,没有硬锤,即使人知道,也不是把这事大肆张扬到圈外去。

    楚绎倒没想这么多,他只觉得秦佑当众承认他们的关系让他心里很熨帖。

    楚绎稳稳坐着,长条椅他屁股底下靠近靠背的位置刚好有个弧形凹陷,刚才刚做过,现在坐着刚好没那么辛苦。

    但秦佑却没坐下,也脱掉西装放到一边,目光看向他:“吃点什么垫肚?”

    楚绎这才想起自己早先气得午饭还没吃,眼光朝着餐台的位置望过去,眨巴眨巴眼睛,“要果仁蛋糕。”

    秦佑喜欢楚绎对他用这样的腔调,不是“有果仁蛋糕吗?”也不是其他,而是很直接地要什么。

    气势汹汹的小骄矜,很是可爱。

    秦佑俯身刮一下他的鼻子,很快去拿东西了,就带着他凛凛威严的风范,大步走到餐台旁边,拿着盘子挑了几块小点心,然后折返回来,把东西放在楚绎跟前的桌上,自己在他身边坐下了。

    楚绎无事掉周遭那些惊诧的眼光,用叉子挑着蛋糕慢慢地吃,不管秦佑在别人眼里怎么样,在他面前,也只是个热恋中的普通男人。

    不过,秦佑也没能坐多久,毕竟晚宴不一会儿要开席。

    跟楚绎交代几句,站起来准备离开,容逸朝着他们这桌走过来,笑眯眯地说:“我能在这坐一会儿吗?”

    没等楚绎开口,秦佑说:“当然。”要不怎么说容逸有眼色呢,他们俩在这坐了半天她不打扰,现在,他要离开,正担心楚绎独自在这无趣,容逸就过来了。

    一直到秦佑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容逸才微笑着开口:“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你改变他了。”

    楚绎正垂着脑袋,笑着缓慢地点几下头,片刻,抬头看向容逸:“我一直在争取,让他的改变值得。”

    容逸笑靥如花,“你也的确值得。”

    又话锋一转,略作思忖,“中午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看见你开宴前上楼,后来韩小姐在楼梯下边把秦先生给叫住,再往后,韩家几口就灰头土脸地被请出去了。”

    楚绎保持得体的微笑,端杯喝了一口茶。

    这就是不方便回答了,容逸见状也没想细问,倒是很爽快地笑了声。

    带着她女强人的飒爽,丝毫不绕弯地说:“不过也真是让人看着痛快,听说秦先生是让韩小姐自己请她父亲继母一块儿出去的,看当时韩国华对他女儿的脸色,这一家极品估计回去还有的闹。”

    楚绎这会儿倒是一愣,但刚才还带着几分客套的笑意立刻转化为会心的愉悦,目光欣然地注视着容逸,“啊?”

    容逸对他笑着点点头。

    楚绎立刻放下茶杯,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短促地笑了两声。

    容逸半点没说错,这事办得是真痛快,韩家那回事他知道得很清楚。

    韩国华这个私生子当年被寻回韩家时一门心思抛妻弃女,后来他的糟糠妻也的确被他抛弃了,昨天那位韩太太是韩国华回韩家之后再娶的。

    韩颖这个女儿是怎么舍弃自己亲生母亲爬进豪门的,楚绎不太清楚,但一边是不慈的父亲,一边是继母,她日子想必也不好过。

    让她自己去请韩家夫妇一块离开,原因还在于她作妖,这个安排真是绝了!

    楚绎这边乐不可支,容逸打量他片刻,“你和韩小姐本来就认识还有旧怨吧?”

    聪明人面前,楚绎也没说瞎话,略微点头,“有点。”

    但同时也想到这事儿恐怕还没完,韩颖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以她的个性一定会卷土重来。

    她那么热爱权势的性子,秦佑这种让他们没有反抗之力的强势,对她来说,应该是更有诱惑力了。

    楚绎觉得韩颖还会重来,到没想到她会重来得这么快。

    寿宴之后,隔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第2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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