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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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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送人头 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第5节

    而昏死过去的贺开,自然不会看到站在门口并未远离的岳朗,以及对方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何等的纠结与痛苦。

    这一次,贺开真的没有欺骗岳朗。

    在他为岳渊编了最後一堆竹篾小玩具之後,他很快就衰弱了下去,连坐起来都渐渐变成了一件难事。

    不过自从那日之後,他倒是没再追问过岳朗什麽,即便开口,也只是回忆些当初他假扮贺望与岳朗相处的趣事。

    岳朗安静地守在贺开身边,不时用热毛巾替对方擦去额头的冷汗。

    他看著贺开昏睡中仍然显得痛苦的面容,忍不住会去想对方平时笑起来那戏谑的样子。

    「唔……」

    夜深的时候,昏睡的贺开突然呻吟了一声,趴在床边照顾他的岳朗也随即惊醒了过来。

    「怎麽?想喝水,还是想解手?」岳朗使劲揉了揉眼,强打起精神询问道。照顾一个濒死的人,也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贺开轻轻摇了摇头,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岳朗,他张了张嘴,声音却显得极为沙哑。

    「送我去礼佛堂。」贺开挣扎著坐了起来,他的眉间皱得很紧,好像锁著什麽沈重的心事。

    岳朗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时候对方要去礼佛堂,但是他不愿违背贺开的心愿,因为这或许会是对方的遗愿也说不定。

    替贺开穿好厚实的衣服,岳朗扶著他越过空旷的庭院来到了礼佛堂门口。

    门一打开,一股冷风便随之灌了进去,而贺望的人头依旧安静地躺在佛龛里,栩栩如生。

    贺开直直地盯著贺望的首级,推开岳朗的搀扶,缓缓跪坐在了蒲团上。

    他冲佛龛里的首级低唤了一声大哥,才又抬起头望住了岳朗。

    「岳郎,我现在才有些明白大哥的意思。或许……他让你来找我,并非仅仅是想对你报复,更是想好好地折磨我一场。是啊,他可是我的孪生哥哥,他都死了,又怎麽甘心我这个长著和他一样面容的人,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呵呵呵……他不愧是我的大哥,实在是太了解我了。」

    贺开咧嘴笑了一下,又露出了那副不以为然的戏谑模样。

    岳朗被他满含笑意的目光逼得有些局促不安,抬眼便看向了贺望的人头,莫非一切正如贺开所说,都是这个死去的男人所布的死局吗?

    既让自己饱受折磨,也让贺开深陷痛苦。

    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一个死人到底在想什麽,一切都成了最为无奈的猜测。

    「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麽?」

    空寂的礼佛堂寒气逼人,且带著一丝阴森恐怖的气氛,任谁也不想在这里久留。

    贺开扶了香案挣扎著站了起来,他抓起了一柄早就摆放在了香案上的长刀,递到了岳朗面前。

    「你不是恨我冤陷你,使你被天下误解吗?既然我口口声声说爱你,那麽我又怎麽真的忍心看你有朝一日为他人所害。我已下令解散无双教,将教中剩余的资财统统送给教众们,让他们安居乐业,不必再以邪门歪道为生,也不会再有人不知好歹地找你寻仇。」

    贺开说完这通话,一时气息难继,身子也软软地跪倒了下来。

    他捂了捂闷痛不已的胸口,头猛然仰起,眼里的目光突然显得无比坚定。

    「砍下我的人头!然後把我这颗头和大哥的人头一起交给乾坤盟,向他们解释是我囚禁陷害你,以及所谓无双教的真相。

    「有了我和大哥这两颗人头,再加上无双教的解散,他们一定会相信你所说的……到时候,你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归正道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乾坤盟的盟主莫行之不是什麽好人,你若想过上太平日子,还是在澄清一切之後,带著你那侄儿尽早退隐江湖吧。」

    岳朗怎麽也没想到贺开会叫自己杀他,当他听到对方口中为自己周密安排的一切之後,不由感到贺开真是用心良苦。

    看见岳朗眼里的震惊与迟疑,贺开嘿嘿地笑了。

    他把刀强塞到了岳朗手里,一下又跌坐回了地上。

    「动手吧,我中毒已深,命不久矣,你杀了我,既是帮我解脱,也可以为自己报仇雪冤,岂不正好?」

    说完话,贺开从容地闭上了双眼。

    岳朗摸著那柄冰冷的长刀,一时像回到了斩首贺望的那一日。

    只不过现在,他的心比那时候痛得厉害得多,痛得他几乎都无力握紧善用的长刀。

    像岳朗那麽薄情的人,贺开并不担心自己的人头不会落地,但是在落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想说一些想说的话。

    「虽然大哥被你杀了,可是你一定也没能全然放下他,不然你就不会替他千里送人头了。呵,若是以我这将死之身的人头,换你记我三年两载,也算值得。只是,岳郎,你真是薄情啊……连一个爱字也吝於给我,到了地下,大哥定是会狠狠嘲笑我这个没出息的弟弟了。唉……」

    贺开笑著叹口气,那一声轻叹彷如贺望死前那般无奈与绝望。

    不知道什麽时候,天空下起了雪,簌簌的雪落声衬托得周围万籁俱静。

    刺骨的寒风变得更冷,贺开咳嗽得也更加厉害。

    岳朗仍旧保持著颀长笔挺的身形站在贺开的身後,而那柄长刀,也仍握在他有些颤抖的指间。

    贺开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来一个痛快,但他也不催促,只是捂住嘴闷咳不止,一直咳到他的背都无法直起,只能蜷成一团。

    莫非是岳朗觉得自己这样还不够狼狈吗?还是说,对方已经不屑杀自己这麽个废人?

    贺开咳嗽得涨红了脸,他费力地转过身,满布血丝的眼死死地瞪住了岳朗。

    「快,砍下我的人头!你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吗?!咳咳……」

    岳朗看了贺开一眼,轻轻转过了头,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刀也随之落地,发出一声冰冷的脆响。

    「你是可怜我?还是……瞧不起我?」贺开沙哑地笑了起来,他挣扎著站起身,却因为脚步踉跄而扑倒在岳朗的怀里。

    令贺开吃惊的是,岳朗居然没有立即推开他。

    贺开慢慢地抬起了头,一片幽暗之中,他看到岳朗那双澄澈的眼显得格外明亮,格外温和。

    贺开本是极为悲愤的内心,竟也被这麽双漂亮安宁的眼神抚慰得平静了下来。

    毕竟面前这人是自己深爱过的啊……贺开咧开嘴,苦涩地笑了一下,探过手轻轻摩搓起了岳朗的面颊。

    他站也站不稳,只能靠另一只手紧紧拽住岳朗的肩膀借力站住。

    「你不杀我也好,我又何尝想被自己所爱的人亲手杀死?如果你心底还对我有那麽一点怜悯之情,便让我死在你怀里吧,让我好歹……赢我大哥一次。这个送给你……可惜没时间编完。」

    说著话,贺开从怀里摸出了只编了一半的竹蚱蜢,和给岳渊的小蚱蜢不同,他从怀中摸出的这个是两只蚱蜢编在一起,它们的头正紧紧地顶在一块儿,默默相望,其中隐藏的意思不言而喻。

    岳朗有些吃惊地从贺开手中接了过来,他看了眼那两只活灵活现的蚱蜢,赶紧转头望住了贺开。

    见到岳朗收下了自己的」遗物」,贺开这才觉得心头的一根重担就此放了下来,他惨然一笑,一口血正吐在岳朗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贺开渐渐无力支撑,就在他感到手脚疲软,身子不由自主下滑之际,他的腰间却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揽住。

    贺开闷痛的心口轻轻一颤,疼痛之中竟有些幸福的感觉。

    那个人终於肯主动抱紧自己了,这是不是意味著……他还是有那麽些爱自己的呢?只是自己现在真的好累啊……真想好好睡上一觉。

    「岳郎,抱紧点,我好累……」贺开微笑著低声说道,他的头也顺势轻轻地枕在了岳朗的肩上。

    「贺开,你说过你愿意放弃一切之後要与我一同退隐,逍遥江湖。我还想告诉你,我爱过你大哥,不过或许我更爱的那个人是你。」

    一片空寂的礼佛堂内,岳朗薄唇轻启,待他话音一落,屋外簌簌的落雪声反倒更添了几分静谧。

    第九章

    无双教的销声匿迹让江湖中又掀起了一番波澜,没有谁知道为什麽之前才卷土而来的无双教,会这麽快土崩瓦解。

    有的人甚至猜测无双教教主贺望再次被岳朗所杀,而之前岳朗的背叛,只不过是乾坤盟所布下的局中局,为的就是要彻底剿灭这个魔教。

    但是猜测的东西终究是猜测的东西,现在所有人都希望岳朗能够露面,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

    莫行之并未料到无双教会这麽轻易解散,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进攻无双教、一举歼灭贺望与岳朗的打算。

    韩笑面色沈重地看著正与诸位正道领袖讨论此事的莫行之,终於忍不住出声道:「盟主,如今无双魔教已自取灭亡,对左护法的追杀令,我看也可以暂时收回了吧。」

    其实,韩笑甚至以为无双教的解散必定与岳朗有关。当初他闯进岳朗的房间,看到对方面对那颗人头的表情时,他已看出了岳朗对贺望那深藏不露的感情,而死里逃生的贺望,又有何不能为了心怀正道的岳朗而解散魔教、携手归隐呢?

    只可惜,他无凭无据,也不好将自己的猜测过多宣扬。

    不等韩笑说出心中的疑惑,莫行之又已义正辞严地说道:「无双教虽然自行解散宣告灭亡,但是岳朗终究是背叛正道之人。他偷天换日放走了贺望是铁的事实,就凭这一点,我们岂可放过这个叛徒?再说了,岳朗毕竟是赤火教的余孽,我也告知了你,他大哥岳明乃是被我下令围杀,谁又能保证他日後知晓了一切,不会与我乾坤盟为敌呢?」

    莫行之在心里暗自讥讽韩笑愚蠢,对方看来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当年会收留岳朗入盟,他要的便是今日啊。

    岳明一生最为珍视的除了那个女人外,便是岳朗这个生性冷漠不近人情的弟弟,既然自己已经杀了岳明和他的女人,那麽慢慢折磨死他的弟弟也自然是应该的。伤害他莫行之的人,注定要付出百倍的代价!

    韩笑瞧著莫行之那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只好沈默,他本是个极为开朗之人,可自从岳朗离开之後,他脸上的笑容已是十分少见了。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乾坤盟的人之前找到岳朗,然後劝对方逃得远远的,他实在不愿看到岳朗遇害。

    「你为什麽要救他?」

    「没什麽。我只是不想欠他的人情。」

    「啊……难道不是他抓了你,还把你的清誉尽毁,害你被乾坤盟的人追杀吗?」

    「他救了我的侄子,这一点已足够。」

    「你之前不说是他抓了你的侄子来威胁你吗?现在怎麽又说……」

    「呵,他真要威胁我,就不会宁可毒发身亡,也不求我这个知道赤火教解毒圣药配方的人救他了。」

    岳朗轻蔑地一笑,收回了落在正和一只小野狗玩得开心的岳渊身上的目光,缓缓地转过了背。

    阴九绝认输地瘪了下嘴,他还以为贺开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最後关头,不等他装作痛哭流涕的模样去求岳朗救人,对方就主动交出了赤火教解毒圣药凝雪露的配方。

    而正是这剂匆匆配出的解药,把一脚已踏入鬼门关的贺开给拉了回来。

    看了眼床上静静安睡著的贺开,阴九绝这才觉得贺望、贺开两兄弟的性子实在相差太远。

    他伺候过这两位教主,他和性情阴鸷狡诈的贺望并不是很合得来,但是却和性子开朗风趣的贺开一见如故。

    阴九绝总觉得贺开不应该身穿华服,端坐榻上,学著贺望那样高高在上,而应该换上一身粗布衣服,挑著一个小担子,插满他亲手编的活灵活现的竹编玩意儿走街串巷,一路去调戏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哥,然後被人家追著打……这方是适合贺开的人生。

    但人生又岂是总能随心所欲,自己不能,贺开亦不能,贺望在的时候,他只能被迫充当一个影子,乃至是一个戏子。

    「他真的很爱你。反正现在无双教也解散了,他也不是魔教教主了,你就干脆接受他吧。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阴九绝一边往贺望的人头上擦拭著防腐药粉,一边絮絮叨叨地想撮合这一对。

    因为要是岳朗始终不肯接受贺开的话,那麽他的下半生大概会被贺开自怨自艾的苦水淹死。

    岳朗对阴九绝的话不置可否,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贺望的人头一眼,眉间随之轻轻地蹙了起来。

    就在阴九绝与岳朗都陷入沈默之时,床上的贺开突然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阴九绝目光一亮,立即放下贺望的人头走到了床边,他身为医者,自然知道贺开身上的毒有多麽歹毒,而赤火教的凝雪露又有多麽奇妙。

    「太好了,他醒了!」

    贺开费力的睁开眼,目光却显得十分的茫然混沌,他虚弱地翕动著双唇,目光在转动了一圈,掠过岳朗的身影之後,这才嘶哑地说道:「干麽不点灯?好黑……我看不见……」

    阴九绝看了看窗外白云朵朵的晴空,心里顿时一沈。

    一旁的岳朗听出了端倪,神色也是一变,几步便跨到了床边。

    他对阴九绝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後伸出手掌在贺开的眼前晃了晃,对方只是茫然地睁著眼,不见一点多余的反应。

    「我这是下了地府吗?怎麽这麽黑……刚才说话的是牛头还是马面大哥,能打个灯笼吗?」

    贺开开始变得有些急躁,他挣扎著伸手在空气中乱摸一通,似乎想找到一个支点。

    阴九绝的脸拉得快和马脸那麽长了,他不安地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岳朗,无奈地说道:「看来毒素还是没能完全清除,他的眼睛似乎瞎了。要是能早一点用上凝雪露的话,或许就不会……」

    「贺开你没死。这里不是地府,也没有牛头马面。」

    岳朗伸过手,一把握住了贺开慌张乱摸的手掌,轻轻攥在自己的掌心。

    「岳……郎?!」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贺开似乎还不太清醒,他仔细地听了听这声音,终於辨别出这是岳朗的嗓音。

    虽然看不见,可贺开的脸上却突然绽开了欢喜的笑颜。

    「是你救了我?」

    岳朗有些纠结地看著一脸期待的贺开,沈默片刻後,还是小声地「嗯」了一声。

    贺开如释重负般地咧嘴一笑,表情却渐渐变得落寞。

    「只是真可惜,我看不见你了,我的好岳郎。」

    「别担心,有阴大夫在,他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说著话,岳朗不由转头看向了阴九绝,可让他疑惑的是,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急忙扭头看向了发出响动的门口,只见阴九绝不知何时已收拾好了包袱,正准备蹑手蹑脚的出门。

    「阴大夫,你去哪里?!」岳朗急忙出声叫住了他。

    被发现行踪的阴九绝面色尴尬地干笑了一声,这才挠头说道:「实不相瞒,我真没本事治好教主的眼睛,还请岳兄另请高明吧。有你在的话,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麽忙。再说,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总要找个人传宗接代,我相信教主也会理解我的!」

    躺在床上的贺开果然颇为宽容地笑了笑。

    「罢了,岳郎,让阴九绝去吧,他为无双教也算付出了不少,如今无双教已不存於世,也是该让他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多谢教主,那我走了!後会无期!」

    阴九绝得了贺开这句话,脚底抹油似的立即飞奔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岳朗似是没想到阴九绝轻功那麽好,而且走得如此毫无牵挂,莫非对方是在为把贺开这个拖油瓶交给了自己而感到庆幸吗?

    想到以後的生活,岳朗的眉间又是一皱,他尚被乾坤盟追杀,岳渊还小,而贺开又瞎了双眼,如果遇到危险,只怕他难以保全三人。

    他心绪烦乱,略一低头,正好看到贺开的脸上充满了自己所未见过的担忧与委屈的表情,对方似乎是在怕……自己会丢下他不管。

    「昏睡了这麽久,你也饿了吧?想吃点什麽?」岳朗安抚地拍了拍贺开的手背,柔声问道。

    贺开挣扎著爬了起来,他摸索著探过手,一把将岳朗的脖子重重搂住,这才喃喃低语道:「我什麽都不想吃,你别丢下我不管。」

    「……不会的。」岳朗神色微微一怔,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贺开是健全的,他自然可以毫无牵挂地带著岳渊潇洒离去。

    可是如今贺开双眼不能视物,身边又无一人照顾,自己怎可将他抛之不管,更何况对方会受伤,似乎也是为了将岳渊从乾坤盟中救出,就凭这一点,自己也不能无动於衷。

    虽然贺开自己说什麽都不想吃,可是晚饭的时候,他还是把米桶里的饭吃掉了一大半,岳渊愣愣地看著这个看不见还拿著筷子瞎戳四处夹菜,大有风卷残云之势的叔叔,颇为吃惊地看了眼自家小叔。

    此时的岳渊在阴九绝的调养下,已差不多恢复了语言能力,岳朗怕他说话会伤了贺开的心,只是笑著冲他摇了摇头,然後在贺开的筷子伸向最後一块鸡肉前,抢先夹到了岳渊的碗里。

    贺开吃饱了之後,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他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嗅到饭香就有些忍不住了。」

    岳朗正和岳渊收拾著空空如也的盘碗,他听到贺开这麽说,抬眼瞥了瞥对方,只见贺开的双目之中仍是一片茫然之色,目光也只是轻飘飘地落在别处。

    「那晚去了礼佛堂之後,你便昏死了过去,直到阴九绝配出凝雪露给你服用,已有三四天,你会这麽饿也是应该的。」

    「噢……真是的,我还以为我死了呢。」贺开面露憨厚地笑了下,面色也有点发红。

    那个雪夜,他抱著岳朗,只以为那是自己人生最後也是最幸福的时刻,即便是死也可说声无憾。

    甚至他还发梦般地听到了岳朗说更爱自己,不过那时候他已快失去意识,一切都只听得模模糊糊的,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那麽一回事。

    不过岳朗此时却不想再提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他让贺开坐著别乱动,自己带了岳渊去隔壁屋睡觉之後,这才回来。

    贺开忐忑不安地坐在桌边,他早就说过可以为了岳朗放弃魔教之主的身分,如今也自是不悔。

    只是他始终还是想要知道岳朗肯留下自己,照顾自己,到底是出自同情,还是说,对方的心中真有自己?

    没一会儿,岳朗就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静坐在桌边的贺开,对方神色肃穆,似乎在思虑什麽。

    「天色不早,休息了吧。」岳朗轻轻地关上门窗,还没回头,却听到了贺开起身的声音。

    「岳郎……」贺开双手摸索在身前,循声朝岳朗这边走了过来。

    岳朗转过了身,静静地看著朝自己走过来的贺开,一灯如豆的微光下,对方的眼里有什麽东西特别亮。

    突然,双目已盲的贺开没有留意到面前有一张凳子,他一不小心就绊了上去,身子直扑向岳朗。

    「啊!」

    即便是贺开,在要摔倒的时候也难免有一丝恐惧,他沙哑地惊叫了一声,随後却被岳朗一把抱住。

    「小心些。」

    贺开慌张地站直身子,手却趁势紧紧缠住了岳朗,他深吸了一口气,仰面一笑,沙哑地在岳朗耳边轻声说道:「真没想到你会救我。我原以为我那麽伤了你……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我说过会原谅你,就不会反悔。况且,阴九绝也向我说了你的事情,你除了假扮贺望外,也没做过什麽坏事,罪不至死,我不能见死不救。」岳朗一边说话,一边转头轻轻看了眼放在矮柜上、盛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楠木匣。

    「我将你禁锢在飞云山庄,甚至还使计陷害你,使你身败名裂,也不算坏事吗?」

    贺开苦笑了一声,他想听到的并非是这套说辞。

    「虚名不足为道。更何况你救了渊儿,一切已足够抵消。」

    「不,不够,岳朗,你还欠我。」

    贺开站直身子,痞气的笑容又那麽清晰地浮现在了他桀骜不驯的嘴角,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岳朗的脸,然後慢慢往下抚摸,停留在对方的左胸。

    「我那麽爱你,可你却那麽薄情,你说你欠不欠我?」

    不等岳朗回答,贺开已经双手捧著岳朗的脸,亲吻了过去。

    他先是吻到了岳朗的鼻子,接著又亲吻起了对方那副微张的薄唇,最让贺开感到高兴的是:岳朗居然没有推开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著对方在默认著什麽?

    虽然双目已盲,可是贺开脱掉岳朗衣衫的动作却十分麻利,岳朗的眉峰微蹙,既不迎合,也不反抗。

    被推到桌上的他一直略带忧伤地看著贺开,眼底眉间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寂寥。

    「岳朗,有句话即使我已说了很多次,我仍想告诉你:我爱你。」

    贺开温和地笑著,他双手已摸到了岳朗的股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分身也送了进去。

    身体被侵入的瞬间,岳朗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自从礼佛堂里被贺开强横地要过一次之後,他已是很久没再尝过这种滋味了。

    不过今夜的贺开异常温柔。

    岳朗双目微闭,随著那根滚烫的肉棒在自己体内抽插进出,他也不得不竭力挺腰配合起了对方的律动。

    就是这样的感觉,肉体的彻底结合,让他可以忘记两人的身分,甚至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

    「啊……」岳朗粗重地喘息著,汗液从他光滑的背慢慢滴下,寒冷的夜晚也被这情欲的热浪灼得滚滚发烫。

    贺开察觉到了岳朗的变化,他嘿嘿一笑,黑亮的眸子里悄然掠过一抹狡诈之色。

    狠狠地挺了挺腰,将分身送到岳朗後穴的深处,却又猛地抽出,只在对方柔嫩的穴口徘徊,挑弄。

    「……快……快进来……」

    岳朗一手抠住了桌脚,一手攥住了自己的分身,他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睁开潮热的眼望住了颇有几分得意的贺开。

    贺开忍耐著自己对欲望的冲动,只是沙哑地说道:「岳郎,你还未回应过我的爱。回应我一句就那麽难吗?」

    岳朗听到这番言语,不由浑身一颤,他挣扎著撑起了身子,气喘吁吁地看著颇为无赖的贺开,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

    「做都做了,说什麽还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我从不知晓你的真心……所以,我、我真的想知道。」

    贺开说著话,腰间往前一顶,已将分身的顶部略略送入了岳朗轻轻翕张的後穴内。

    岳朗仰头又是一声低吟。

    他深吸了一口气,臀上也按捺不住地扭动著,将贺开的分身吞得更深了一些,这才颇带了几分冷蔑之意说道:「倘若我对你丝毫无爱,你的人头已不在项上。莫非,你眼睛盲了,连心也瞎了吗?」

    「哈……哈哈哈哈!」

    贺开大笑一通,分身往前猛然一送,已狠狠插入了岳朗湿润滚烫的後穴之中。

    他微微抬起头,双眼里闪烁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澈目光,他嘴角还挂著痞痞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并非无情之人。可我就是想亲耳听你说出事实,我贺开,这辈子值了!」

    比起贺望那难以餍足的勃勃野心,贺开的人生追求却显得那麽简单。

    岳朗挣扎著又看了眼那个安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匣,不由苦笑著摇了摇头,想必死去的贺望若是听到贺开这番话,只怕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天色微明,岳朗疲惫地翻了个身,耳边又传来如小猪哼哼一般的鼾声。

    他转头看了眼枕在自己手臂上睡得正香的贺开,眉间略微一蹙,随後却又舒展了开。

    贺开也察觉到了岳朗醒了过来,想到昨晚那甜蜜的一夜,贺开的心里依旧美滋滋的。

    他连眼都懒得睁开,只是挪著脑袋蹭到了岳朗面前,撅了嘴便想亲一下对方。

    结果一巴掌便把贺开打了个头晕眼花,趁著对方嗷嗷叫痛的刹那,岳朗利落地抽开了自己的手臂,穿衣起身。

    「我去做饭了,你躺著继续睡吧。」

    贺开一手捂著自己被岳朗抽得发痛的嘴,蜷在床上抱怨道:「岳郎,你怎麽可以这样欺负我!我、我可是个瞎子啊!」

    岳朗白了贺开一眼,走到床边把被子替他盖好,嘴上仍是不依不饶地教训道:「管你是瞎子还是聋子,总之管好自己。」

    等岳朗走开了,贺开这才在被子里一阵偷笑。

    天知道他期待有一天能够以贺开的身分光明正大地和岳朗同床共枕,和对方一起过上平淡却幸福的生活期待了有多久,那麽从今天开始,是不是就可以说他终於过上了自己所期待的日子,哪怕岳朗表面上还是那麽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突然,有什麽东西抵到了贺开的背,他反手一摸,顿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不会错,这东西就是他悄悄编来送给岳朗的一对蚱蜢竹艺品,只不过此时这玩意儿已失却了最初的竹篾清香,变得有些干枯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保存著。

    贺开的心里,又惊又喜。

    他默默地将这个东西贴近了自己的胸口,似乎更明白了那个人冷漠背後有著一颗怎样滚烫的心。

    贺开和岳朗在一起的生活很温馨恬谧,大概是两人都放下了心中的爱恨纠结,只剩下过好余生的愿望。

    岳朗刚劈好柴,进屋便看到贺开兴致勃勃地在教岳渊编竹编蚱蜢,对方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依然驾轻就熟。

    「来,像我这样把这根竹条绕过去,再……再从这里穿出来。」

    贺开听到岳朗进来了,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不少,岳渊对编这种小玩意儿十分感兴趣,学得一丝不苟。

    「哼,无双教主,你到底什麽时候这麽会编东西的?」

    岳朗想到自己当初居然分不出贺望与贺开两兄弟,依旧有些耿耿於怀,不过当时在他面前的无双教主似乎可是不会这门手艺的。

    当然,或许那也是贺开为了不暴露身分,故意隐藏了这麽一手。

    贺开爽朗一笑,说道:「大哥每次回来了,我这个替身就得滚蛋,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编些东西解闷,嘿嘿,不过说起来,我从小就喜欢编这个,还准备以後开个小店卖我编的东西呢。」

    「贺开,你可真是闲得发慌。对了,说到你大哥……我想也是时候让他入土为安了。」

    谈到贺望,岳朗的语气里又多了一丝伤感。

    如今他已不是乾坤盟的左护法,那麽那张铁面无私的面具也可以卸下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爱贺开,却又何尝没有爱过贺望。

    只是……贺望的冷酷狡诈,他领教太多,以至於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只怕他还是要取下对方的项上首级。

    岳朗转头看到贺开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只道对方在怨怪贺望当初逼他做替身,以及想借他的手对自己报仇一事,不由劝道:「你也别恨他了,他已用自己的人头赎清了一身罪孽。」

    贺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把手中正编著的竹篾也放了下来。

    「我早已不恨他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没有说出你是乾坤盟护法的事实,只是不想看著你被他所伤害。可我也没想到,他竟会死在你的手里。

    「我早就劝过大哥不要为了自己的野心,搞出一片血雨腥风,人生短短几十年,就算达成武林霸业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独享一人寂寞?

    「我倒宁愿用那短暂的几十年,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一起过一些平淡幸福的日子。要是当初他想通了这一点,愿意和你隐居世外共度一生,我也愿意为他承担起一身罪孽,只可惜……」

    「还是选个良辰吉日给他的首级下葬吧,总是放在屋子里,我只怕有一天真的分不清你们到底谁是谁了。」

    岳朗苦笑了一声,手轻轻摩搓上了金丝楠木匣光滑的表面,贺望的首级就安静地躺在里面。

    「嗯。也好……我愧欠大哥的,只有来世偿还了。这一世,你却得偿还亏欠我的!」

    贺开嘿然一笑,英俊的脸上又是那样一抹无赖般的跳脱飞扬。

    「我欠你什麽?!」

    「不是说你欠我一份情吗!」

    「那天晚上不是还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唔……反正我不管,我没做什麽坏事,还救了你侄子,你、你就见死不救,害得我成了瞎子,这一世我吃喝拉撒睡都全靠你了!」

    「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说谁?」

    「无耻之徒说你!」

    「哈哈哈,岳郎,你上当了。」

    「那麽……今晚不会煮你的饭。」

    「啊!不要啊,我错了!无耻之徒是我!」

    第十章

    可是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这世上还有个人不肯放过岳朗。

    莫行之那张虚伪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沈稳,他不紧不慢地带著几名心腹属下,跟在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阴九绝身後,正在幻想一会儿抓到岳朗以及岳渊那个小子後,怎麽折磨死这对叔侄。

    虽然据说无双教的教主贺望也在,不过阴九绝供出对方毒伤未愈,且双目已盲,只怕已是成了岳朗的累赘。

    这样一来,自己要抓住他们更是易如反掌,而且再次抓住贺望,也可以一洗当初岳朗偷天换日放走贺望而给乾坤盟带来的耻辱,进而更一步巩固自己身为盟主的位置。

    看著不远处隐藏在竹林间的木屋,莫行之忍不住笑道:「左护法还真是会挑地方啊。这地方山清水秀,真是适合……埋骨。」

    正在院子里追赶小鸡崽的岳朗,很快就察觉到了一股杀气正在逼近,他猛一抬头,一把耀眼的金针扑面而来,他随即侧身一跃,这才躲了过去。

    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在里屋教岳渊编蛤蟆的贺开,顿时摸索地走到了门口。

    「岳郎,怎麽了?」

    岳朗站定身形,面色凝重地看了眼带了几名乾坤盟高手逼近的莫行之,以及被押在一边鼻青脸肿的阴九绝,心中已了然一切。

    他轻声说道:「盟主,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左护法,你背叛乾坤盟一事尚未了断,怎敢在此悠闲度日?」莫行之下巴傲慢地一抬,目光又冷冷地落到了贺开的身上。

    「呵,这贺望待你也真是痴情,不仅闯入盟中救走了你的侄子,如今解散了魔教还痴心不改地待在你身边,他到底图个什麽?」

    「莫行之,你这卑鄙小人竟还敢出现?!哼,上次你那毒针真是害得我好苦!我真没想通你这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蛇蝎之辈,如何坐上乾坤盟盟主之位的?!」贺开捏著门梁,咬牙切齿地斥道。

    跟在莫行之身边的几名乾坤盟属下听了贺开的话,面色也略略变得有些尴尬。

    岂料他的话音一落,却听岳朗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开,你进去,照顾好渊儿。」

    「可是岳郎……」

    「你进去!」

    贺开无奈,他眉头轻轻一皱,嘴角却不肯服输般地勾起了一道冷哂的笑纹,转身便果真回了屋里。

    「贺开?贺望什麽时候改名字了?莫非他这是为了你改名换姓?」莫行之双目微眯,嘲弄般地问道。

    「盟主,我没有背叛乾坤盟,而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以及上次闯入乾坤盟救走渊儿的人,都不是贺望。他叫贺开,是贺望的孪生兄弟而已。

    「贺望的确已经死在了乾坤盟,死在了我的刀下。」岳朗平静地解释道,自从他知道莫行之居然用岳渊做威胁,想逼迫自己现身之後,他对这位盟主的印象已是大打折扣。

    「你说,我便要信吗?」

    不等岳朗发话,贺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眼见为实,你且看看这人头与我是否一样!至於岳朗背叛之事,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为了留住他,才令会模仿声音的属下配合我演的一场戏!要不是为了岳朗,当初那些被我无双教抓住的乾坤盟众人,我又怎会轻易放过!」

    原来他已回屋将贺望的首级取了出来,托在自己身前。

    「啊,真是一样的脸!」

    「无双教教主竟有两个?!」

    「这……死的到底是哪个?实在是太像了!」

    众人见到贺开手中的首级,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就连莫行之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不过他来此的目的与洗清岳朗的冤屈毫无关系,不管贺开说什麽,他都无所谓。

    「谁知道你是不是弄了个假人头骗我,有什麽话,还是回了乾坤盟的地牢再说吧。来人啊,给我拿下叛徒岳朗和那魔头!」

    得到莫行之的命令,跟随他而来的乾坤盟属下也只得硬著头皮出手。

    岳朗皱了皱眉,抄起劈柴的短刀,这便挡住了那些人的攻势。

    虽然乾坤盟的高手们武功了得,但是身为赤火教传人的岳朗,却显然是更胜一筹。

    这一点莫行之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先让那些炮灰替自己耗尽岳朗的力气。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莫行之带来的几名属下在一番缠斗後,都被岳朗击倒在地,而岳朗也伤得不轻。

    其间贺开几次都想上前为岳朗帮把手,可岳朗却屡次喝止了他。

    「真是好精彩,若我没看错的话,左护法刚才的招数乃是赤火教的武功吧?呵……赤火教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啊。」

    莫行之装腔作势地拍起了手掌,他轻蔑地看了眼重伤在地的几名属下,抬眼便盯住了面色惨白、嘴角溢出鲜血的岳朗。

    岳朗回头望了眼贺开,对方眼里的焦虑与关切之色,让他感到一阵欣慰。

    「盟主,我确实没有背叛乾坤盟……可我的确爱上了身後这个无双教教主的替身。他真的不是贺望,贺望做过的事情不可算在他的身上。

    「他为了我已解散了无双魔教,於江湖而言乃是一件极大的好事。冲著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放过他和我那无辜的侄子岳渊,至於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何盟主对我如此仇视,但是我愿意用这条命换他和渊儿一条生路。」

    「岳郎……你何必如此?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贺开没想到岳朗在这关头竟愿意舍身相救,他越发悔恨当初待岳朗的不智之举了。

    而莫行之似笑非笑地看著岳朗,眼里竟似乎有几分忧伤,他眉头微微一皱,双目轻轻一闭,似乎追忆起了什麽。

    半晌後,他才出声道:「岳朗,你和岳明真不愧是兄弟,就连死前说的话也差不多。」

    听到莫行之提到自己兄长的名讳,岳朗惨白的脸色变得更无血色。

    莫行之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里也开始充斥著疯狂的色彩。

    「你知不知道,当时他也是这样求我的,希望我可以放过那个女人和那个孽种。」

    「你!是你?!是你设计害死我兄嫂?!」

    「哈哈哈,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们吧。

    「你大哥岳明正是我率人围杀的,为了杀得光明正大,我还特地骗大家说,岳明此行是想带著那魔女回归赤火教,结果那群热血上头的家夥,果然纷纷表示要趁早杀了这对夫妇,哈哈哈哈!只可惜,他们很多人至今不知岳明是被我陷害的!」

    莫行之又冷冷地看了重伤躺在地上的属下一眼,手中攥出一把金针。

    「多谢诸位替我重伤岳朗,安心地去吧,我会杀了这个叛徒替你们报仇的!」

    「盟主你!唔……」

    乾坤盟的几名高手受了重伤已无力动弹,随即便被莫行之的金针刺穿了咽喉,毫无反抗地被刺死在了地上。

    「好狠毒的男人!」贺开忍不住对莫行之怒斥道。

    原本打算用自己这条命了结一切的岳朗,已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之中,他牙关紧咬,反倒是一个字也骂不出,只是滴血的指间轻轻颤抖不已。

    莫行之擦了擦自己的手,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管你是贺开还是贺望,只要你是岳朗喜欢的人,那麽便随他一起去死吧。和岳家有关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突然,岳朗爆出一声厉吼,不顾自己伤势沈重,拔了地上的一柄还沾染著血迹的金丝大环刀,飞身便朝莫行之扑了上去。

    莫行之冷冷一笑,他看了双目已盲、神色阴郁站在门框边似乎不敢轻易上前的贺开,早把对方当做了一个废物,拔了自己腰间的软剑,便与岳朗的刀锋纠缠在了一起。

    「莫行之,我大哥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要如此对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得知莫行之是阴谋害死自己大哥的罪魁祸首,刚才还冷静镇定的岳朗,已是全然无法控制内心悲怆的情绪,他挥舞著沈重的大刀,刀刀要人命。

    莫行之很清楚岳朗的本事,对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所以他才会特意让那些炮灰先自己一步出手。

    随著莫行之将内力注入软剑之中,他手中的软剑此时已变得坚硬无比,足以抵挡著岳朗那气势滔天的大刀。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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