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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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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第40节

    房中静静,偶有低泣响起。韩大夫更是意外的放下手中纸笔,瞧着东儿的眼神有赞许也有不忍。

    一天的时间罢了,于这个院子,不可谓是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段韶华一身的伤骇人无比,他一病再病,心闷还未舒,身体又遭了折磨。这一场雪上加霜,着实让他躺了好些天。

    这场病养的漫长,或是段韶华自己灰心丧志,或是药石太过温和。这一病是好好坏坏,着实拖了不少时日。

    犹在病中,刚开始院中的丫鬟小厮们一趟趟跑的还算勤快。可时日一长,一直守在段韶华身边的也只有东儿。渐渐,这座院子又恢复了如初安静。

    原因在于段韶华本还甚得王爷喜爱,他一病当口,所有人的确是上赶着勤快,生怕他冷着饿着,生怕着王爷怪罪。这夏日奔波,任谁都是热汗连连。

    慢慢的,当暑意不那么浓重了,这病也养了一月有余了,任谁都觉出了不对。

    一月前那日,王爷一走段韶华就病倒了。一月之后他仍缠绵病榻,而这期间王爷可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本以为是朝事繁忙,又或是王爷被其他事拌住脱不得身?带着这点子想法,院里的丫鬟也曾偷偷向了严总管打听,结果却只是得了几个白眼。

    随着日子拖长,众人也终是瞧出了些眉目。不过又怕着他有一日重得宠爱,到底也只是就敷衍一些,真正的重事还是不敢去做。

    得过且过的时日中小浸了秋意,院中翠绿之叶渐变了颜色,灼目之阳渐失了温度。在一众人心不安中,唯有段韶华过的最为自在。

    只看,这日子没了靖王爷,他才能得安然过去。

    而叫众人咋舌的那一日终于来临。

    那日天气阴沉,一大片乌云密密的遮着天日,不见日头也不下雨。森森的盖着天,叫人干着急。

    段韶华坐在窗前喝着东儿刚煮好的药,今日韩大夫又换了药方,说是加上了好几味补药在里头。酸苦未萦绕着舌尖,段韶华将浓郁药汁吞下。只觉得是难为了韩大夫,靖王爷早已不到此处来了,其他人对他都是能躲能躲,也只有韩大夫毫不在意,时不时开了药方给他。

    人情冷暖,比起所谓的靖王爷的宠爱赏赐,还一如一碗药足够温暖人心。

    他正端着碗将最后一口药汁吞下,大门忽的就打开,就看东儿走了进来。

    她边是喘着气,肩膀还在抖着,段韶华喊一声她,只看那双眼都是红了。

    “怎么了?”段韶华忙放了药碗,正要起身,却是被冲上前的东儿又给按住了。

    “公子!”这一张口,就又委屈的低了头。

    段韶华虽禁闭了房门足月,但论人言是非猜还是能猜到一点的,他干脆笑着拉了东儿坐下,“可是听了什么碎语,既如此,不听就罢了,我又不会少块肉什么的。”

    他软声安慰着,东儿不禁抬头看他。这一个月缠绵病榻,之前又受了那样的委屈折磨,撑到现在人已是瘦的不像话,那样的单薄的身子,面色又是白的吓人,喝了这么多的话,怎么就不见好?

    看段韶华如此,东儿都能拼凑出“我见犹怜”这个词,可王爷,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明明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让段韶华知道,可回来路上听到那些丫鬟碎嘴,又忍不住恶心,终究是藏不住话。

    东儿到底年轻,听着段韶华的安慰心里更不是滋味。只想着公子早晚也会知道的,与其到时候听别人那些侮话,还不如就自己亲口告诉了他。

    只不过东儿到底还是打了个预防道:“公子需得静心,今日听了东儿的话,日后若是有人在公子面前胡说,那些也都是假的。”

    听起来此事似乎的确严重,段韶华只能点了点头,郑重道:“到底是什么事?”

    动儿咬了咬唇,带着哭音娓娓说出。

    这一月多来靖王爷的确忙碌,但也没有忙碌到脱不开身的缘故。只因一半是为了朝事,另外则是因为一个戏子。

    前些日子靖王爷与着几名大臣同去戏园子听戏,那园中有一名角,近年来也颇有名气。遇着靖王爷那日,他正在台上唱一曲贵妃醉酒。唱罢惊艳,舞罢风情,这位戏子也从大戏院落罢小戏台,做了靖王府的家养伶人。

    原来多日不见王爷,只是因为他已有新人。

    正文 第74章

    东儿含糊着哭腔,段韶华还未说话,她已觉得委屈无比。

    只瞧这些天家贵人,喜怒无常,喜新厌旧。今日对你千好万好,明日又弃之如敝履。这些贵人的枕畔平白真是碰不得。可叹她那时还一心想着公子待王爷好些,也好保住恩赏。如今想来,还不如独身一人来的清闲。免得时好时坏,都让人拿去当了笑话。

    她恹恹的低着头丧气,半响,反是听得段韶华笑了出来。

    东儿惊愕着抬头看他,只看段韶华短促一笑,而后神色大悦,“不过如此罢了,我只当是什么大事。”

    说罢他一捻茶盖,含了口水漱去嘴中苦味,“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他说的随意,却叫东儿心里一阵刺痛,纳纳着开口道:“公子当真不介意?”但接着自己又是愤的冷声道:“王爷如此,院子里那些人也不安分。公子还没说什么呢,可看他们,一个个的都赶紧的攀着高枝,求着严总管帮他们重新安排地方!”

    刚才东儿穿院而来,看到的就是那一幕,当场就气昏了头。

    说人情冷暖,段韶华自知勉强不得,也不见生气,只道:“有一个尘主子在前,他们提早寻着后路也无不可。罢了,以后只当看不见就好了,管多了反是招人嫌。”

    “可!”

    “他们既存了心思要走,还能强留不成。就算是留下了,以后做事也不见得会用心。何必让双方都不痛快。”

    他如此说,东儿也不能再生气什么,只能随着他点了点头,“公子说的对,既然他们要走,干脆全打发了出去。以后东儿自会好好伺候公子,绝无二心。”

    这些以表忠心的话东儿并不是第一次说过,而这心中暖流,段韶华感受真切。

    这日之后,因为撤离了靖王爷恩赏的院子变得更加的寂静。以往看人来人往,渐渐的,往返做事,只剩了那数人而已。

    随着天气渐渐转冷,这一院也彻底成了冷清之地。众人眼中,段韶华得罪王爷,王爷也不愿再见他,那所谓受宠早已成了过去。

    这处成了清冷之所,反观靖王爷那处,真可说是夜夜笙歌,浓情蜜意的很。

    每每靖王爷兴致上来总会让那戏子唱上几曲,房里房外,伺候的丫鬟小厮都能听得那惊艳的唱腔。又或醉贵妃,又或霸王别姬,那把嗓子一唱,真叫是闻之欲醉。

    难怪王爷喜欢他,喝喝酒,听听曲,这样的生活何其快哉。

    也有不少人见过那戏子。那唱戏的是个男旦,端的是一副好皮相。白面玉肤,黑发墨眼。因着总唱女角,一副的男身女相,猛一瞧还真当会是个女人。尤其那身段轻盈,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真真是媚到了骨子里。

    王爷的入幕之宾何其多,谁又能比得上这个人。

    事实证明王爷对他的确迷恋,看他进府几个月王爷就再没见过别人,只成日里的和他腻在一起。

    靖王爷向来喜欢聚宴,因着这阵子人杂事忙而耽误了不少机会。自从那戏子来了之后王爷又对此道热衷了起来,常召来王孙公子,朝中好友一起欢歌享宴。除去歌舞,那把子唱腔也是一绝。

    靖王府中烛火不熄,欢声不绝。歌罢风情,又唱缠绵。

    那无边的欢庆传的甚远,越着层层夜色,惊响那最深处寂寥。

    是夜,那歌声又起。段韶华靠在窗前看书,东儿则坐在桌边对着烛火做针线活,因这歌声都不由顿了一顿。

    段韶华的心思其实早就乱了,他遥望窗口,沉声道:“这歌声细腻动听,婉转多情,真不愧是名角,听着就叫人心动。”

    东儿没有接口,反是泄愤一般将手中细针狠狠扎进了布料里,“明明是个男人,却唱出了女人的声音。公子快别听了,听着就心烦。”

    这么多自是为了护主,段韶华一笑置之。他是戏子,他是琴师,同是卖艺人,根本没什么区别。

    那唱声不断,忽轻忽重的落在段韶华耳中。只如轻风过耳,但却是那样的绚丽惊慕。听的人起了心又生了意,越想听,可就是听不真切。

    连这样隐隐听来都动人心弦,若是到了座上又该是怎样的如痴如醉。

    那声音好似一只手,轻烟似的飘来,正对他招摇。

    段韶华一手撑着窗,整个身子几乎就要探到了窗外。远远看着,那轻烟聚成的手招摇的更得力了。

    病倒之后他几乎就没再出过房门,也因忌讳着外间之事。但现在,那欲外出一寻的心却是越发的浓烈了。

    段韶华转眼就走到了门边,只笑道:“我先出去走走。”

    东儿正专心做着针线,一听之下险扎了自己的手。看着段韶华离去终是不安,只得道:“公子等等。”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了屋子,也是多日来段韶华第一次主动踏出此地。

    这个院子早不复往日热闹,挂在屋檐上的两个灯笼也熄了明火。只余东儿手上幽幽一盏,照出满院孤寂。

    没有那灯火通明,没有仆人忙碌,一院的空寂。不过留了一树枯枝,满地落叶。

    夜间的路不好走,尤其入夜之寒侵身。段韶华紧盯着前头之路,而听那唱声竟是已经停了。

    想是一曲罢,该得上其他助兴。

    段韶华略略有些失望,此等醉人心神的唱腔实在是绝,这又得苦练勤奋,倒是真想见一见那唱戏之人。

    只是,忽地想到东儿的话。顿又叹了一声,在外边他是名角,到了这靖王府却只能是个家养伶人。真是浪费了他这副顶好唱腔。

    停着叹着,幽幽烛光照不尽前路。只看阴森森,黑洞洞,像是树像是人。

    在这靖王府中,也只有人多。

    他忽然停下,静看着前方出神仙,东儿也侧了身举起灯笼道:“公子不走了吗?”

    段韶华只笑了笑,望着那透不进的黑暗道:“前面是清漪园吗?”

    “公子好眼力,可不就是。”

    到底也不是他好眼力,只是每每裴靖宴客,选的多为那处。他也曾在宴席上为众人抚琴助兴。那时也好,现在想起也罢,真真后悔他该是不顾一切的拒绝,也少了在他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追溯起后悔,那可真是要悔不完了。段韶华小小自嘲,沿着前路慢慢走去,只有脚步是越发的慢。

    那戏腔停了,只闻丝竹奏乐,他顿时也没了兴趣。只是好歹走出来,干脆是趁着夜色走走。到了白天人多,再出来就不是赏景,而是接人白眼。

    眼瞧着都入秋了,关于他“色诱”余大人不成的荒唐事不知又是传说到了什么地步。还有没人有记得他?就算是打定了主意要远离京城,要离得多远才算摆脱了靖王爷的势力范围?他随身虽还有些银子,不知又能支撑多久?

    恼人的问题就是不停,段韶华想了又想,最后是恨恨的摇了摇头。

    他实似愚蠢的动作刚停,背后立是传来了嗤笑声。

    不想是还有他人,突听了陌生人的声音,段韶华是反射性的转了身去,当见到来人时猛生了一股惊喜。

    玉面长身,不变的潇洒笑容,还有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

    再回想起来,与他也有一年未见了。现下再见竟也不觉得陌生。

    信若元还是那人面桃花的妖艳公子,从未变过。就是这一见,再阴郁的天也要泛上春光。

    段韶华久久未言,只听信若元笑道:“许久未见我,竟是高兴傻了!”

    因着这句终是回神,段韶华不好意思的报以笑意,“许久未见信公子,还是一样的神出鬼没。”

    信若元怔然,而后笑道:“这词用在我身上倒是新鲜。”

    段韶华往他身后看去,见他并未带着小厮等人,只一人提灯而来,不由是起了疑,“信公子该是王爷请来享宴的客人,怎么不在园中听戏,反是走到这来了?”

    他一问,却见信若元无奈的一耸肩,“可惜了,那戏曲虽好却不是我的心头好。旁人听他唱,我也只能看看美人面。不过美人面退了,那我也只好自己找找乐趣了。”

    熟悉的腔调,竟是觉出了不少心安。

    “许久不见,怎么我看你却是消瘦了不少。”信若元也许一早就想看,脸上的笑意渐收。

    “还是。”他意有所指一望清漪园的方向,“王爷不再喜欢听琴了?”

    这些话是由东儿还是其他任何人说出来倒是没什么,可是对着信若元,竟是意外的生了两分尴尬。

    段韶华微垂着头,屏除自己的多心,似笑道:“琴曲再精也有听腻的时候。倒不如这戏曲,风华绝代,有腔有调,我也喜欢的很。”

    说完,却也不想再去看信若元是何等表情。对这无暇公子,他是存了无数感激和向往,更有一份视为知己的精妙。可是此刻,在这靖王府之中,在他最无措不堪的时间里,他实在不知要怎么面对这个人的爽朗和潇洒。

    也只能是找了个借口,与着东儿早些离开。

    段韶华退开两步,错开路想绕过信若元而去。背对着走开,只是数步,身后又响起信若元响亮而随意的声音,“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

    被问的奇怪,段韶华再次对上他的眼,“信公子是说哪句话?”

    信若元勾唇一笑,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淡淡的情绪,似是含着悲悯,极难捕捉。

    “那时你为我抚曲,可是说过可以离开此地。”

    正文 第75章

    由别人口中说出的离开二字,再听了却是那样的不真实。

    段韶华闻言一怔,有半响的回不了神。细想之下才想起一年前的夏日,那时他还载着满满希望。他为信若元抚曲,所思的所想的都是日后的自由,一时兴起,吐露了离开之言。

    那时虽还困在府中,可却是信心满满。怀揣着希望,憧憬着未来,那彻底迈向自由的荆棘还没有发得这样茁壮。一样的困斗,段韶华已经是自暴自弃的向往起从前来了。

    只是今日的种种不堪,他又何必去扰他人。

    “信公子果然好记性。”段韶华抬起头看他,眼神忽悠,“再到来年开春,我还是琴师,还望信公子再去捧场。”

    模糊着说着一个时间,再去捧场,京城琴坊之多,段韶华也希望其中一间有他的未来。

    今日再见故人,一惊一喜消逝的极快。更多的只有下意识的逃避和狼狈。更害怕的还是那京中流言,他冒犯余大人之事,真也好假也罢。信若元是知道的吧,他定然也是听到了!

    这把不堪中更渗了无数恐慌,段韶华只能去逃。

    匆忙的脚步恰恰反映了他心内的惊慌,从而忽略了那明显着踩着落叶的簌簌声响。

    鲜亮的纸扎灯笼在眼前一晃,段韶华被惊的忙是停下脚步,愣愣而看。

    信若元已收了那笑意,明艳的脸被烛光印着。水墨衫,桃花眼,月白灯,仿如月中仙人。

    段韶华怔住,这一刻连要该说什么都忘了。

    那明火幽幽,靠的越近,听得信若元低吟了一声,最后只是道:“你好自珍重。”

    这简单一句,却叫段韶华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一时间只觉是又酸又麻。回想这往日种种,明明是要死忍,此时竟是冒上了一股难言的委屈。

    外间流言之甚,他必是知道的。还有一句珍重,来之不易。

    段韶华只是点了点头,“多谢信公子。”之后匆匆离开。

    这星点子温暖,已够他舒愁解眉。

    之后连着数日,那浓艳唱腔依然在府中高起。婉转或多情,高昂或悲苦,盘旋不散。

    段韶华这三个字彻底和失宠联到了一起,管他外间纷纷扬扬,只有他院中的日子过的死寂。一日复一日,以至大家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一转眼到了数九寒天,天气是出奇的冷,比之去年还要更甚。

    寒意带着大雪而落,冻走了一切生机。就算是紧闭门窗足不出户,身上还是冷的厉害。

    只是所冷之地,恐怕也只有段韶华这一处罢了。

    府中的下人们自不用说,都是一样的见风使舵,谁也不愿为了一个已经被王爷抛弃的男宠费心。自段韶华失宠,当初曾给过穆青尘的待遇这会也一并落到了他身上。克扣供给,糟蹋饭食这已是见怪不怪。而到了这寒冬,下人们也嫌冷寒,苛刻的更是过分。

    三餐送食几乎都为冷饭剩菜,蜡烛更是连下人都不用的粗劣。今日扣一些,明日扣一些,恨不得人人都赶来踩一脚糟蹋。

    大雪连落了好些天,压得枝头累累。一出门更是冻手冻脚,连绵的雪地,几乎就看不到一人。

    孤寂的院中不见人影,外头冷的吓人,屋内更叫是阴寒。

    刚入冬时还有些黑碳送来,慢慢的就不见踪影,所有的供暖之物都被断了个干脆。无火无碳,房中阴潮的不像样,冻的人几乎要褪下一层皮。

    饶是段韶华再能吃苦,也抗不过这寒冬腊月。

    冬日里所能穿的厚衣几乎都被翻了出来,可穿的再多裹的再厚,那也不过是从里到外的冷着。又连着好些日子吃冷饭喝冷汤,连着点火星都不见,就是再强壮的人也要倒下了。

    东儿也照样跟着他受着,经常是冻的手脚通红。段韶华好几次都看不下去,明里暗里的劝着她早日离了这苦地,东儿听过念过,可毫无要走的意思。

    直到一日晚上,整个屋子都似被冷气浸过一般。段韶华还是东儿,一并的冷的牙齿打颤,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段韶华房中就无供暖,东儿的下人房就更不用说了。虽说是男女授受不清,可现在已是顾不得什么了。段韶华握了东儿冷的发颤的手,一狠心是抛了所有道德束缚,搬了屋中所有的冬衣棉被,尽数盖了二人身上取暖。

    一男一女紧紧拥着,全身上下盖的严实。虽是如此亲密,不过也生不出什么邪念。

    东儿还在发着抖,段韶华干脆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久了还能感受些暖气。

    寂静的夜中,房中暗暗。才刚有些睡意,又被寒气冻的精神起来。

    东儿再也忍不住,在被下的手捏的死紧,忿忿道:“他们也太过分了,这冬日里还长着,可怎么办才好!”

    虽是恨恨,可冬儿早被冷的没了力气,这说着更像是欲泣。

    段韶华知她心愤,但也只能苦笑着:“我早已无宠,现在是连个下人也不如,哪还能指望从前。”

    东儿心疼的握了他的手,触之肿胀,不由就是一惊,“公子!”

    忙是拉了段韶华的手来看,虽无烛火,但借着白雪月光,可见那双手的惨状。

    原是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青葱直手,现在却长满了大小不一冻疮。颗颗肿胀不堪,充血至发紫,有的已经迸出了伤口,暗红色的血块堆积。那一层皮肤好似薄冰,再经不得任何碰击。

    冬儿不由想到这些天里都看到段韶华捂着手,本当他只是在取暖,哪想得一双受已经冻裂到如此程度。

    她实忍不得垂泪,只将那一双冰冷在手中捂着,“明日还是得去找一次韩大夫,否则这手!”

    “无妨。”段韶华勉强弯曲了指节,“罢了,何必让韩大夫来此地寻晦气。”

    东儿这次却是坚持,“我非得想想办法,寻得些黑碳也好。就算找不了碳,总要拿些柴火来。冬日头还长着,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公子冻死在这!”

    言下偏激了些,东儿说罢才觉不妥,忙去看段韶华的表情。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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