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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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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第4节

    居然有人跟别人下围棋要求别人不清他的子?伏羲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可伏羲准圣的心理素质也不是白来的,只面不改色拒绝道:“不能。”

    顾渠哦了一声之后,继续开口:“那我们能下点儿不吃子的吗?”

    一刻钟之后,棋盘上满满的都是纵横交错的黑白子,没错这就是顾渠引以为豪自认为绝不会输的技能——五子棋。

    规则简单上手,且保证不会被虐的很惨,顾渠为自己的智商点了个赞。

    太子长琴站在顾渠的身后,观棋不语。

    又过了一刻钟——

    伏羲悠然自然地从旁边拈起一粒白子,见顾渠卡在那个点上半天,眼底溢出浅薄的笑意,随口问道:“不会是打算问我你是谁吧?”

    顾渠迅速从棋盘上抬起头,手中拿着黑玉棋子正在猜伏羲下一条路,已经堵了他好多次感觉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出其不意连成五个。顾渠的表情有些愤慨,语调都带上了痛心疾首的意味“不影响对手的思考这不是下棋的基本素质吗?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难得被说卑鄙的伏羲:“……”他要是真卑鄙他认了,问题是这东西他根本没这么想过啊。如果伏羲这时候在现代混,一定能回顾渠经典的一句:“怪我咯?”

    顾渠,智商不够是硬伤,伏羲是无辜的。

    伏羲最后挤出一句:“恩,你继续。”

    然后半分钟之后顾渠就ga over了,他发誓伏羲绝壁是故意的!你说用智商欺负人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顾渠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若无其事的跟伏羲说:“棋下完了。”可惜还差一点。

    “恩,那么告诉你一件事,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却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我,他,都是。”伏羲从棋盘上收回手,玉手摩挲着装棋子的棋罐外沿,唇角依稀是惯有的笑容,也不知这笑是否入了他眼中。

    顾渠皱了下眉,转头看着太子长琴,太子长琴与他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重新转过头看向伏羲的双眼,对上那双不仅黑且有引力一样的双眸,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含着肯定:“这是我们的梦,但之前小华山既然说世界因我而产生,是不是证明,这个梦,因我而起?”

    伏羲给了一个和小华山一模一样的回答,笑着点了点头:“是你,却也不是你。”

    “我是顾渠,不会是任何人,我就是我,既是如此,这便是我的世界。”顾渠清澈的眼眸不知为何透出极大的自信,仿佛那一刻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那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灵魂深处的,不由自主的散发出的绝对主宰的气息。

    顾渠本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是顾渠,世界因我而生,这便是我的世界!

    向来清澈的双眼中,绽放出极大的光彩,那是属于创造了整个世界的创造者的狂妄!

    伏羲见他似乎要转变了,只浅笑不语,不会因为顾渠记得或不记得而改变什么,这便是他从洪荒生存到现在的姿态。

    只有太子长琴,见顾渠似乎陷入了一种极端的情绪中,双手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低下头,长发落到顾渠颈间,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顾渠耳边:“顾渠,怎么了?”

    顾渠,怎么了?

    询问的对象,还是顾渠,是太子长琴认识的那个人。

    如乐的声音淌入耳中,顾渠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眼中透出一些迷惑,刚才的那个……睥睨世界的人,是他?

    就算他不把所有东西放在眼里,也不该是这种,像神一样的姿态俯瞰世界。

    不,那简直就是神经病。

    刹那间,他明白了什么。抬手握住放在肩上的一只手,顾渠深深地看着伏羲:“我不知道你知道了我的什么事情,可是在这个世界,就算我曾经忘记了什么,我也不愿意想起。”

    伏羲轻笑出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反对。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顾渠在拉着太子长琴往山下走,脑海中满是小华山的话,这个世界因你而生,你是唯一能救这个世界的人。

    他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因他而生,可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去救一个梦?永远不醒来吗?

    ☆、求如山

    坐在石凳上,伏羲只略略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棋盘上,忽然间,他执着白玉棋子的手一顿,如玉指尖无端染上一缕墨气,缠绕着指尖而上,半边的头发仿佛一下子白了,下一秒又黑了回去,就像那变白的一瞬只是短暂的错觉。

    一旁树林中走出一个身影,红色外袍上用深红的线条纹着火焰的纹路,黑色长发被头顶的琉璃冠盘起,瘦削脸庞偏偏是如寒冰般的冷漠,额正中的两条红纹昭示了来人的身份,他往伏羲的方向踏出一步,冷冷道:“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

    伏羲唇角的笑依旧是淡淡的,那弧度即便是经过上万年也不见改变分毫。

    “怎么,儿子被人拐跑了,不开心?”语气中有着调侃的味道,伏羲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中,伸手拂去指尖的墨气。

    祝融冷哼一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不屑。

    伏羲眼也未抬,只看着棋盘思考,蓦地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看着棋盘上黑子的位置,难怪总感觉不到那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却原来心思根本不在连成一条线上。

    ——只见棋盘上黑子的线条,围了一个猪头的形状,只象征着鼻孔的子被白子给占了,那也正好是伏羲连成五颗棋子的最后的位置。

    “这家伙……”伏羲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祝融:“来下盘棋吧。”

    祝融莫名黑了脸,向来倨傲的眉目霎时沉了下来,盯着伏羲不说话。

    伏羲一颗颗将棋子放回棋罐中,仿佛没看到祝融黑的脸,更是无视了这黑脸的原因由自己而起。

    “这么多年,你倒是只有脾气没变。”伏羲清空了棋盘之后,重新执起一颗白子,拇指与食指摩挲着光滑的棋子表面,视线再次投向站在一边生气的祝融。

    祝融的眉间总有一股戾气,这时候看向伏羲的表情更是阴沉,可他也不说话了,只是走到伏羲对面坐下,拿起黑子与他对弈。总是说着他脾气没变,他不也是依旧固执?

    半盏茶的功夫还没到,伏羲就开始头疼了,暗自决定下次就算是自己跟自己下都不能因为寂寞随便找对手,祝融这个臭棋篓子眼看着就要输了,这简直让他连放水都没办法再下久一点。

    棋艺烂成这样,也算是一种技能了。_(:3)∠)_

    祝融也知道自己要输,只装作淡定地端起旁边的棋罐,在伏羲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啪啦一声,将里面的黑子全部都倒在棋盘上,而后重新抬起头,不知为何心情愉悦了许多,连声音都不再冰冷,语调有稍许上扬:“重新来吧。”

    伏羲微笑着对他说出一个字:“……滚。”

    祝融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从位子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后面走去。

    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伏羲对着棋盘发呆的样子,见他也不去收拾棋盘了,想了想,祝融开口道:“他将如此多仙神拉入,那位不管吗?”

    伏羲听到他的话,只抬眼看着混沌一片的天空,唇角的笑容淡了些,声音不自觉低了些:“那位的心思,大概能猜到的,不多了。”

    “太子长琴的气运,能与他相连,是好事。那天就要到来了,你以为谁能逃过?”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伏羲的眼中半分光亮也无,像是在说着一个无关自身的预言。

    祝融依然是冷哼一声,对伏羲的结论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回答道:“能否得见那时候,也得看自身造化。”

    伏羲安静了很久,放下手中一直执着的白玉棋子,顺了顺黑发,对着祝融摆了摆手,显然是想要个自己清净的地方。

    祝融见他不愿再开口的样子,只得转身朝着来处走去。

    直到视线中再也没有那火红衣袍的一角,伏羲才重新抬起头,再抚上那黑发的时候,指尖穿过的青丝不知何时又被尽数染白,眼角瞥向祝融离开的地方。确实,你是见不到那时候的了。

    这个世界将自己拉入,是要告诉他,这个避不开的结局吗?

    伏羲闭上眼,握着头发的手紧了紧,染白的头发又从指尖处重新变回黑色,一路向上蔓延,转瞬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么,顾渠和太子长琴这时候又在做什么呢?→_→

    北山山系,求如山。

    顾渠面前是一处巨大的火堆,火堆上用很长很粗的棍子串着一条……水马腿。没错,求如山特产之一的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

    之前思索了半天,顾渠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就是,说好的拯救世界,那总有世界毁灭的原因吧?结果这玩意谁也没告诉他,所以他只能一座座山地吃,争取再把一个山神给逼出来了_(:3)∠)_

    没有乐观向上的积极心态?怎么对得起主角这个位置?

    ↑↑↑以上的借口都是因为他在和太子长琴讨论着问题的时候忽然饿了而找的。

    顾渠扒拉着旺盛燃烧地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撑着脑袋,火光将清澈的双眸映照得通透耀眼,他闻着香味,看着那巨大的马腿,这时候忽然一个人拥有这么多的食物有点儿不习惯,“唉,悭臾不在,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

    果然东西还是要抢着吃比较有味道嘛?顾渠贱贱地想到。

    顾渠无聊了,顾渠寂寞了,太子长琴就变成了直接的受害者。

    只见这个不要脸的直接扔下手中末梢已经亮起火光的树枝,转身扑向太子长琴,对准那淡粉的双唇亲了上去,亲完还不算还伸舌舔了舔,意犹未尽地说了句:“怎么办?长琴,我比较想吃你。”

    简直硬生生诠释了什么叫做白日宣、淫的禽、兽。_(:3)∠)_

    太子长琴闻言唇角的笑容变深了些,只伸手抚了下顾渠的短发,笑意盈盈地对着他说:“不要胡闹。”语气里宠溺的意味比以往更深。

    顾渠郁卒,他才没有胡闹,他是在认真的闹!

    小伙伴不接受我的求爱怎么办?

    怎样才能推倒温柔的小伙伴?急求,在线等!

    盘绕在太子长琴肩膀上,如同黑色古老图腾装饰的悭臾突然动了动,张了张鼻孔闻到空气中的食物味道,睁开金色的眼眸,其中深色的尖状瞳孔收缩了些许,动了动前爪,他从太子长琴的肩膀上爬了下来。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唤醒吃货的唯一方法?

    悭臾绕着那个大大的火堆走了几圈,伸了个懒腰,顾渠这才注意到他的蛇状眼角多了些金色的花纹,在耳朵的地方长出了一对薄薄的小骨翼,看上去像是——数码宝贝的进化。

    翕动着鼻孔,悭臾闻着那香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转过脑袋对着顾渠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放调味料了?”

    顾渠啊了一声,速度奔到那边上将准备好的香草和胡椒之类的碎屑撒上去,再瞬间涂了一层油……但是,底下已经烧焦了。

    对于一个资深吃货加厨师来说,遇到这种悲剧,简直悲伤逆流成河。tat

    顾渠决定把这种错误归结于悭臾醒来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都怪你!”顾渠严肃的批评悭臾醒来的不是时候。

    悭臾懒洋洋地伸出后脚爪挠了挠肚皮,放下脚爪,不屑地对顾渠哼出一口气:“因为调戏长琴,没注意到火候这种问题,我该说,我的小伙伴长得太吸引你,怪我咯?”

    莫名躺枪的太子长琴:“……”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的顾渠:“……”悭臾你的修炼是都用来点嘴炮技能了吗?

    于是整顿饭只有悭臾是吃的异常开心的。→_→

    水马的腿既有陆地上马匹常锻炼的那种韧性,又日日泡在水中不至于硬地难咬,更是因为生活在水里肉质竟然有些细腻,那口感吃进去,顾渠只能找到一个感受——跟咬着果冻一样。

    那滋味,倍儿棒!

    再加上很久以前寻来的植物油,一时间香气再次弥漫了整个树林。无奈北山的山神和南山还有西山不同,顾渠有种就算烧了这林子他也不一定蹦出来的感觉,尽管他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儿。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渠祸害了北山的一堆鸟兽虫鱼,那架势颇有要求如山不得消停的味道在里头,他们仨的分工特别明确,悭臾负责寻找食材目标,太子长琴负责催眠动物,顾渠……顾渠负责捡漏加做饭。

    完全版吃货小分队祸害北山的旅程正式开始!

    求如山的山神完全没想到会招来这样的祸端,常年在北山吸收天地灵气的他刚有自主意识就看到这样几个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吃特吃,他被惊呆了。(⊙v⊙)

    秉承自整个北山山系的乌龟性格,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观察着看看到底发生了啥。

    恩,我只是看看而已,要是他们太过分了我一定会拦住他们的。求如山山神如此告诉自己的同时,捡起在地上漏掉的一块水马肉送入口中,黑色的眼中突然溢出幸福的味道。

    ……好、好吃!qaq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渠,你有没有想过,求如山没被逼出来的原因是人家也是个吃货,对你们的摧残喜闻乐见?

    顾渠回复:“好像有道理,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回复顾渠:“有什么打算?”

    顾渠回复太子长琴:“既然他都不拦着的话……那就……继续不客气地吃吧!”

    太子长琴回复顾渠:“恩,听你的。”

    作者回复:↑↑↑楼上秀分快!

    ☆、真正的身份

    就这样,求如山在顾渠等一行人的身后跟了很长的时间,用顾渠的计算时间方法就是这样:午饭——下午茶——晚餐——夜宵——第二天早餐……以此类推五个循环之后。

    顾渠和太子长琴吃着滑鱼,悭臾独自站在水边看着水面,竟然抵抗住了食物的诱惑这还是那个吃货小伙伴嘛?

    滑鱼肉质鲜美,顾渠因为在这个世界待了将近一个月,厨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训练,加之一路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的储存在悭臾私人小空间的调味料,这时候就可以点亮糖醋鱼的图标啦!_(:3ゝ∠)_

    滑鱼本身就鲜嫩无比,用这种做法做出来之后不仅去腥还能开胃,加之这个世界食材的优质程度使得其做出来之后色泽金黄,顾渠调味得当酸甜适口,在之前炸的过程中,更是精确掌握了火候,使得两人能够体验一把口感上的外焦里嫩。

    晨光熹微,溪水悦动如同有生命一般,而站在溪边的一条即将成为蛟的水虺则是站在溪水边一动不动,清澈的水面将它的外形映照得格外清晰。

    “哎哎,悭臾,别照了,不是谁都有变成水仙花的资本的,你就不适合啊。”顾渠咬了一口炸的脆脆的糖醋鱼肉外层,朝着悭臾开嘲讽。

    近几日悭臾自从醒来之后,跟换了个魂儿似得。彻底转变成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模式,话也少了,也不凶残了,除非他主动搭理顾渠,不然顾渠损他多少句他都能当做没听到。

    就像现在。

    顾渠深刻地感受到了人生的寂寞如雪,他百无聊赖地转过头看着太子长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观察着太子长琴斯文的吃相,太子长琴被他这样幽幽地注视了很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又无聊了?”

    顾渠一脸你懂我的表情点点头,然后继续盯着太子长琴不说话。

    太子长琴正打算说些什么,开口的动作顿了顿,手不经意地抚过额头,转头偏向后方,顾渠的注意力都被后来出现的那人所吸引,以至于忽视了太子长琴那微小的动作。

    鱼儿上钩啦~\(≧▽≦)/~

    求如山山神不知为何比起小华山更显稚嫩,那双懵懂的眼眸乍一对上就让人感觉这孩子啥也不造啊……求如山终于忍受不住食物的诱惑被勾出来了。

    太子长琴站在一颗古木边,眼神不由得看向悭臾的方向,悭臾有所感,从水池边抬起头,细长的脖颈转向太子长琴那边,眼旁的金色花纹看上去像是眼线,他眼中竖线瞳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此刻与太子长琴对上,他俩竟是心照不宣地懂了对方的意思。

    太子长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凤琴,背对着顾渠指尖不经意间拨过几个琴弦,待到顾渠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是之前那个带着温暖微笑的模样。

    “长琴,现在怎么办?”顾渠发现跟熊孩子求如山沟通不来,那孩子除了盯着他手里的糖醋鱼之外,对一切外部刺激只持一个反应——任你说到天荒地老我自岿然不动。

    顾渠对于别人觊觎自己食物的反应也只有一个——把盘子里的鱼肉几筷子夹下来然后通通塞进嘴里。滑鱼,顾名思义,不仅肉质滑嫩,而且刺都是软刺,咬起来跟吃着罐头鱼的鱼刺一样好吃。

    好吧,拿加工食品跟纯天然的比真是太不是一个档次了。_(:3)∠)_

    太子长琴看到他们各自的动作,只无奈了一下才说了一个字:“等。”

    等?顾渠想了想,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等着,北山山神主动找上他们。

    求如山的山神不管他们在说什么,持之以恒地跟着他们,确切的说是跟着顾渠,而且仗着山在神魂不死不灭,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永远在顾渠做出食物的第一时间伸出邪恶的爪子。

    最后……顾渠妥协了。

    祸害求如山的小分队里加上了求如山的主人——感觉哪里略不对?

    夜晚时分。

    求如山元神融回山体,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修炼去了,顾渠靠在树干下睡着了,身上披着太子长琴的宽袖华服。太子长琴闲来无事拨弄着琴弦,那姿态尽管仍是温和的,却不由得透出几分掩不去的慵懒。

    悭臾趴在树下,蓦地睁开眼睛,一水虺一仙都十分有默契地朝着远处走去,直到在一处有着流水声的水潭边站定。

    “你也发现了。”悭臾四肢并立,站在水潭边,那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带着上古的龙威,那竖瞳周围金色的线条更如刻着古老的力量。

    太子长琴但笑不语,手中再次出现凤琴,那琴身如同啼凤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一时间山谷的鸟兽似有所感,皆是不由得一震,纷纷抬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悭臾盯着太子长琴的动作,在这个世界,他的身体只是没修炼成应龙时的形态,决计抵不过这太子长琴的一击,既是被拉入了这个无关的世界,还被赋予了一段莫须有的记忆,想必也是有原因的,他隐隐感觉到了一点苗头。

    “吾名悭臾,原身乃居住在不周山的应龙,生平未有好友曰太子长琴。”悭臾垂下眼睑,眼旁金色的花纹半遮住竖瞳,夜半不知何处来的微光将他露出的眼眸映照得光华半敛,添了几分气势。

    太子长琴也是今日才感觉出几分不对,而这不对的来由与悭臾有关,可以说,他真正回忆起这一切与这不周山应龙有脱不开的干系,在洪荒之中众大能皆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类型,在你有难的时候不过来顺便踩一脚亦是算不错的了,莫提像是今日这般提醒他。

    想到这里,太子长琴难得带上了几分认真:“吾名太子长琴,生平未遇好友悭臾,不过,今日或是有缘得交。”

    悭臾愣了愣,自龙凤大劫之后,龙族隐于四海而不出,他自修炼成应龙之后便去不周山寻得钟鼓庇护,从此修炼安于一方未曾再出世。近日不过是休息罢了,竟是不由得入了一梦,还莫名多了一段不知被谁加入的记忆,若不是之前他在梦中听得小华山言语有所感,进而在梦中得以悟出修炼之道,还不知何时才能记起这一切。

    自从修成应龙之后,他分得的气运也便多了,有感于天道,他于是争取多一个盟友,这才有了提醒太子长琴的念头。

    听他此刻的话,是有结交的意味?洪荒受天道束缚,此梦境既是隶属洪荒,便同样在天道见证下,一旦结交,气运多少有了几分相连。

    悭臾不由也严肃了起来:“天道见证,今日悭臾与太子长琴结成好友,共立于世。”

    天道既是给了两人这样的感应,他们自然也就相信了缘分。很多时候,洪荒大能们的陨落,最初也是从这样的天道感应中将自己与对方的气运相连,最后一方作死另一方受到牵连。当然了,这时候的太子长琴和悭臾,也只是这一梦的主人拉进来的,既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他们此刻的行为对日后的命运轨道的影响。

    太子长琴本在记忆起最本真身份之时,想过打破这个梦境出去的方法,可那时顾渠在他身边,他隐隐觉得这人是这梦的关键,再想到之前相处的某些画面,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且让他看看,天道是想告知他们什么。太子长琴捋顺了脑海中在这世界以来的一些记忆,这样一来,伏羲的态度冷淡也就有了原因,至于难得为他算上一卦的原因大约是……太子长琴脑海中出现一个火红的身影。

    许多之前觉得奇怪的事情,刹那都通顺了,只余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能构筑出如此巨大的梦境并拉入众多洪荒大能的那人,绝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人类。

    那么,顾渠的身份,就值得玩味了。太子长琴此刻有种捡到宝的感觉,就像是在洪荒世界里被一个巨大的宝贝认主了的感觉一样。

    既然是他的,他绝不会让给别人。

    这么一想,无论顾渠是什么身份,不管顾渠自己察觉到没有,好像他都……没那么介意了。

    太子长琴唇角露出的笑容越发愉悦,难得有这样的好梦,就先让他好好享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里,还会有怎样的惊喜。

    睡在树下的顾渠,此刻周身有个静音的结界,熟睡的他周围有一圈消音的结界,因此刚才树林中的骚动并未将他吵醒。他哪里能想到,他就这么一闭眼的功夫,身旁的俩小伙伴已经换了个芯子,不过就算他知道,他大概也只有一个念头:感觉小伙伴屌屌哒_(:3)∠)_

    混沌着的天空还没有透出黎明的微光,即便是夜晚那翻滚的云层也有着让人心底发毛的糟糕感受,这个世界明天会是如何的呢?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渠:↑↑↑卧槽长琴你t这么屌我咋不知道?

    太子长琴(笑):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顾渠:……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食物魅力【二更】

    面对着来自整个世界要毁灭的死亡倒计时,东山、南山、北山几处山系的山神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北山惯是温吞的性格,即使这事儿火烧眉毛了,依然保持着绝对的无存在感,就比如,在其他山系的山神好奇着这世界主人在哪里的时候,他纵使能接收到求如山的讯息,也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南山的主儿是个火气爆的,之前也是他最先对着顾渠一行人动手的。在他看来,他的日后性命由他自己说了算,就算是造物主也没有权利随便剥夺他的生命,这种让他开了灵智然后再让他去死的事,他的态度只有一个,翻译过来就是:我去年买了个表。

    东山倒是积极,可他每天在自己的底盘巡视个好几圈,愣是连顾渠他们的毛都没见着一根,把他给郁闷的,坐在树上用手来回给自己扇着风降火:“我们这算是初聚,西山就没法来了。”

    南山山神嗤笑一声:“那懦夫,天气浊气最先侵入的是小华山,他便接受了命运早死早超生了呗。”

    北山山神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一棵树不说话,他们此刻都未露出本体,那模样若是让顾渠看到一定会说一句,倒也算是人模人样的。

    “也不知那主儿的化身人类此刻在何处,要我说,既是要毁灭,干脆要死一起死,怎么也不能牺牲了我们的气运便宜了另一处啊!”南山嚷嚷着,眉间尽是回想起顾渠和太子长琴的煞气。

    北山山神这时候看了他一眼,发现南山的头发已是皆白,眉间那股暗色的气息怎样都褪不去,几乎要浓重成墨。他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南山,也是快到尽头了,拼着最后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肯罢休而已。

    他们四大山系自拥有意识的那一刻起,就已隐隐感受到了这一刻的到来,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还是走到了今天这步,天地间自初始就有一股化不开的煞气,而今那煞气更是入侵了众多仙神,一旦如此,他们便离陨落不远了。

    东山扇着扇着,眼睫毛垂下看着地下,同样想到了这个做法,虽说创造者既是赋予了他们灵智,由他毁灭也是应该……可心中无论如何有种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不仅仅是针对自己,更是针对这个世界。

    这是他们几个,付出了全部心血铸就的世界,怎么能够轻易就这样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中?

    怎么甘心,为那个世界做了嫁衣?

    忍不下,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俩倒是说话啊!干不干!”南山的土匪气场全开,简直有种干完这票大的回老家金盆洗手的架势。

    东山苦笑一声,这弑界主之事,如何干得?若他们真这样做了,便是真的除了等死再无他法。

    北山这时候幽幽冒出来一句:“别急。”那声音,简直能把南山给拖的没脾气了。

    火烧眉毛都要挂了你不急?!南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北山,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反正我是时日无多了,咽不下这口气。”南山学着东山的样子,给自己扇扇风降降火,一对眉毛气的都要竖起来了。

    北山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了将近一刻钟,北山坦然接受那俩的注视,并且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东山看着南山那要发作的架势,急忙充当和事老开口道:“北山,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山指了一下自己,看到东山点的头,偏了偏脑袋,仔细思索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开口:“我觉得,南山太冲动了,这样不好。”

    东山点了点头,努力把眼睛睁大,传达着鼓励他往下讲的气息。

    “恩,没了。”北山说完了,继续充当自以为没存在感的路人甲。

    南山想一口血喷死他。

    东山马上走出自己的郁闷模式,去劝架去了。

    另一边顾渠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上的长袍,半夜发现怎么靠都咯的背疼的树干不知何时换成了太子长琴的胸膛,察觉到他的醒来,太子长琴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微笑着问道:“醒了?”

    ……艾玛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是咋子回事?太子长琴你象征感情的那根弦终于被拨动了吗?顾渠愣愣地捂住额头,清澈的眼睛中还流露着刚睡醒的茫然和对刚才太子长琴这个动作的惊讶。

    太子长琴见他这个难得傻傻的模样,只轻笑一声,并不说话。

    顾渠觉得哪里略不对,可一时半会儿被爱情冲昏的头脑也整理不出什么思路来,光顾着被这巨大的狂喜围绕了。

    怎么感觉他这个样子意外地可爱?太子长琴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唇角的弧度怎么都没法抑制地上扬,伸手揉了揉顾渠的脑袋,短发软软的,就像那主人一般。

    “今天打算吃什么?”太子长琴含笑问他,那眉眼间完全不复上古乐神的凶残之气,竟是与之前那个莫须有的记忆中的自己,有了些相同之处。

    大概是,下意识地,想要一直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吧,想要那双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的倒影。

    早晨起来就听到最幸福的话题,顾渠哼着歌儿去溪水边洗漱,听到问题回头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语调带着愉悦的上扬:“不知道,看心情!”

    悭臾也从溪水边懒洋洋地抬起头,耳后的骨翼煽动,水滴溅了上前洗脸的顾渠一脸。

    “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悭臾一本正经地对着顾渠举爪发誓。

    “我该高兴你终于有一次不是故意的?还是该高兴你换了个甩我一脸的武器?”顾渠抹了一把脸,双手叉腰对着悭臾面无表情地问道。

    悭臾毫无压力地回答,“我觉得你应该都高兴。”

    顾渠:……你有大爷吗?

    顾渠他们开始做早饭了,今天的早餐不吃鱼,改吃螃蟹。

    什么阳澄湖大闸蟹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弱爆了,直接用这里一种特殊的树汁蒸出来,不仅香味浓郁,蟹肉本身极为鲜美的味道也体现了出来,顾渠对吃螃蟹的八件套记得不是很清楚,就使用纯暴力,管你多粗的蟹腿,小锤子砸下去也得碎,实在不行不还有悭臾的爪爪神功呢吗?

    顾渠,悭臾要知道你给他的技能起了这么个名字,你觉得你会怎样?

    两只螃蟹吃下去,美味的顾渠都想把舌头给咬了一块儿吞了。

    这边的水里头尽长些怪物,难得看到螃蟹啊虾啊这种正常的东西,可把顾渠高兴坏了。当然了,这螃蟹也没正常到哪里去,那双巨大的钳子和粗硬到砸上去框框响的腿就可以看出它的凶残程度。

    感谢弹得一手好催眠曲的太子长琴同学,无视一切物理防备和攻击,音波一出,谁与争锋!

    越是美好的东西得到的过程就越是艰难,它外部的防护也就越多。顾渠在把第一口蟹肉送进嘴里的时候就决定给说这句话的人点个赞,白嫩到极致的肉让顾渠在看到它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月光凝脂这四个字,简直幸福地要流泪了。

    悭臾也被口中食物的美味打败了,前肢舞动地在空气中都找不到影子了,一只只螃蟹壳被分开,露出金黄的蟹黄和嫩白如雪的蟹肉。

    顾渠在敲了两下之后发现这简直费事,结果太子长琴相当体贴地把自己处理好的那份跟他正在弄的那份调换了一下,顾渠立马就被感动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最大的牺牲是什么?就是把现阶段口中最美味的东西分给别人。

    而此刻,顾渠做这事做的毫不犹豫,用勺子挖了些蟹黄和蟹肉,将勺子举到太子长琴嘴边,示意他张口。

    太子长琴只怔楞了一下,而后张口咬开,极度美味的味道在味蕾上跳跃开,似乎一瞬间就勾勒出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心底不知为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就是食物的魅力。_(:3)∠)_

    当然,世间总是有人幸福有人心塞的,东山好不容易才制止了两大山系的大战,毕竟那玩意要是爆发了真是天崩地裂的赶脚。

    就听见南山说:“东山!北山这熊样儿你也看到了!干不干一句话吧!”

    莫名就被拉出来挡枪的东山:“……”我是无辜的啊!

    北山好像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有种窝里反的节奏,只能酝酿了一下,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打……也不是不行,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你妹夫!南山的表情上都是这句话的刷屏。

    “能不打,就不打。实在不行,打到行。”这就是北山的结论,跟绕口令似的,一根筋的南山还是在脑海中转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

    擦你t明明有这个意思不早说?!说话快点能怀孕么你!

    只有东山秒懂了北山的意思:总之,使用暴力使敌人屈服的手段,一切为了拯救世界!——好像哪里不对?

    ……不管了就这样吧!

    东山南山北山,你们是出来逗比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渠太子长琴,你们马上要被暴力对待了,有何感想?

    顾渠:放马过来!

    太子长琴:请便。

    顾渠:我上一句话是替太子长琴说的!【严肃状

    作者:↑你敢不敢更怂点儿?

    ☆、北山山神

    祸害完了求如山的山水各处特产之后,顾渠仍旧有些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指尖仍旧有一股蟹肉的鲜嫩味道。太子长琴和悭臾在旁边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在他们对视完的下一刻,求如山的山神本是出来蹭吃蹭喝的,这时突然抬头看向一个地方。

    在那个方向,有一个面容平静的人从树后走了出来,那气息与这大山极为相似,看来也是北山山系其中一个了。

    顾渠还没开始猜那个人的身份,就见那人缓缓朝着自己一拜:“北山山系山神,见过道长。”

    顾渠:“……”目标已粗线,但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辣么塞呢?

    可北山不似西山那般恣意,在向顾渠拜完之后,转向了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的实力大约是大罗金仙级别的,可不见得与这个世界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北山也就以平等的姿态相称了。

    北山此趟前来,东山与南山并不知道,之前那个奇葩的会议上,北山随口提的意见竟然也被俩人举手通过了,可见那两只虽然都很想拯救世界,但是智商真的是硬伤_(:3)∠)_

    等到北山山系山神慢条斯理地跟他们打完招呼,顾渠等着他说出前来的目的或者是问点什么,等了很久之后发现北山那厮竟然也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站在那里,双手并立姿态怡然,就像个散步路过这里的人一样。

    一分钟之后顾渠受不了这种大眼瞪小眼的气氛了,看了一眼旁边莫名有种特殊气场的长琴和悭臾,开口问北山:“呃,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山听见顾渠对自己提问,一直就默默注视着顾渠的眼神闪了闪,酝酿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开口:“有。”

    顾渠放心了,等着他往下讲。

    这尼玛又等了半分钟才发现这玩意没有然后了!你要讲什么你倒是说啊!我没有和你脑电波交流的能力啊!顾渠简直要给这群组团来刷他的山神跪了……尼玛一个比一个奇葩!qaq

    伸手捂了捂心脏的地方,顾渠郁卒地低下头走到太子长琴那边,朝着北山那个方向伸出手指:“你们爱谁来谁来吧,对拯救世界和山神沟通这事,我已经累感不爱了。”

    太子长琴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温润如玉的指尖不知为何温度低了些,顾渠伸手握住他的手之后站在他旁边,等着他和悭臾其中一个走过去问北山问题。

    显然顾渠高估了自己的小伙伴们,因为悭臾和太子长琴的耐心明显比北山要好很多,顾渠都要无聊到种蘑菇的时候,他们依然坚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路线一百年不动摇,难道他们之间真的用脑电波交流?

    顾渠狐疑的视线在太子长琴惯有的笑容和悭臾那张太小以至于不能容纳表情地脸之间移动,然后又看了看那边北山自以为没存在感站着发呆的样子,顾渠想,他知道这个世界毁灭的原因了——因为活着的都是蛇精病qaq

    我的小伙伴们忽然性情大变为哪般?

    难道太子长琴和悭臾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勾搭上了?

    损友忽然变成小三我该怎么办?

    太子长琴和悭臾其实只是经验比较丰富,看得清形势罢了,求人的是北山那一方,既然他都不急,他们何必上赶着去救?

    余光瞥到顾渠丰富的面部表情,太子长琴用以往的丰富经验判断他肯定想的没好事儿,略佩服顾渠强大的自娱自乐能力,太子长琴无奈道:“又在胡想什么呢?”

    顾渠一惊,他和太子长琴的好感度已经刷到了能够读懂对方表情的地步了吗?

    “没有啊!就是无聊随便想想。”恩,随便想想你和悭臾之间有什么事儿瞒着我。顾渠在心底加了一句。

    太子长琴失笑,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倒是真的想蹂、躏一下顾渠这时候的样子,那故作无辜的表情还真是……

    北山山神见他们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心下苦笑一声,是了,自始至终,在乎这个世界的,只有他们而已。即便是同样的人,若是不记得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北山才是四大山神当中最为理智的,也是最看得清的。正因如此,当他得知这世界的宿命时,他是最冷静的。可这不代表,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么久以来的心血,付诸东流,白白为另一世界作了垫脚石。

    根本记不起来从拥有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年。

    这样长久的日子中,他们从未聚过一次,这第一次聚,西山就不在了。南山他们俩也不是不懂那种陪伴,其实只是在怨,西山的不愿背负,扔下他们扔下了这一切。

    “如果能救这个世界,吾等,愿付出一切代价。”就在顾渠和太子长琴说完之后,北山在一旁,突兀地冒出一句话,那双眼是极为平静的,却又不同于之前的小华山,与其将那样一双眼说成平静,倒更像是……已做出决断,故无所畏惧。

    顾渠的视线与他的对上,听见北山那句话,敲打在自己的心上,眼前又浮现出小华山那样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说“救我”的画面,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仔细想去,又抓不住。

    “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了,我就回去了吗?”顾渠微微仰起头,看着那片混沌的天空,这里既是一场梦境,又是一个世界,在他回去之后,又要隔着一个屏幕看着太子长琴了吗?

    到那时,他该将今天的记忆,置于何地?

    北山似乎有些不明白顾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可还是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虽然那频率有些慢,不过足以证明……他不是不可以有正常人的反应的,之所以像个反应迟钝的,大概是……懒?_(:3)∠)_

    太子长琴弯起唇角,一直注意着顾渠的表情变化,这时候安抚地摸了摸顾渠的后颈,如玉的手指微凉,却莫名让顾渠感觉到了些热度。“在担心什么?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然后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这就是太子长琴补充的话。

    而在顾渠心里的翻译就是: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然后一直待在你身边。

    ╮(╯_╰)╭很多时候,留白果然是一种艺术啊。

    “恩。”顾渠之前还有些担心,现在安定了下来。太子长琴对他最近似乎更加特别了,说不出是什么意味,莫名觉得像是一种……圈占?顾渠甩了甩脑袋,太子长琴又没在他身上划分底盘,怎么忽然冒出来了这么奇葩的词儿。

    太子长琴在看向顾渠的时候,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与顾渠以为的那个太子长琴,有多么像。

    当然了,他总要找个机会,让顾渠真正地认识他。不过,那时候,他不会给顾渠抗议的时间。

    “在这之前,您需要想起来,这一切。关于这个世界。”北山长袍广袖,一身素白的外衣上描绘着的是一棵苍松,似乎能从那其中看出他的几分风骨。

    顾渠伸手敲了敲脑门,每次听到别人说自己失忆,这种感觉都相当糟糕,因为他是穿来的又不是干了啥事被贬到凡间这种梗,这么给他强加身世真的带胶布吗?

    清澈的眼眸中浮起一层烦恼,皱起他略为秀气的眉毛,顾渠伸手捋了一下短发,骚了骚发顶,内心涌上一些烦躁的情绪,但面对这样沉重的话题他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长长呼出一口气。

    如果我就是想不起来呢?

    “北山!!”在北山山神等着顾渠的答复时,大山的深处蓦然传出一声怒吼!那其中包含着极其强大的怒气,远处天上的云层一瞬间开始剧烈地翻滚了起来,隐隐有什么要从云层封锁中突破出来。不知何处吹起的风将求如山的树林吹的哗哗作响,宽袖的衣袍也被刮的猎猎生风。

    ……这声音,略耳熟啊……

    顾渠摸了摸下巴,在这个世界,噪音污染能达到这个程度的,记忆库搜索起来真是妥妥的快啊,尤其是结合下这个嗓音的恶劣程度,南山山神!绝对是他!

    这次南山山神换了个拉风的出场方式,在云端以人形的姿态站立,横眉竖眼对着北山,非常愤怒北山竟然包藏祸心!

    东山从旁边的一朵云上探出头来,再次进入郁闷模式:“北山,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解释的吗?”

    北山看了看他们俩,再看了看对面的顾渠,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没有。”

    因为在北山的思路里头,既然他们俩都没问他顾渠在不在他这里,他也没必要主动告诉他们啊。

    顾渠瞅了瞅云端的那两位,再看了看北山,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纠结失忆这种狗血剧情真是太棒了!而且南山那个丑八怪在和长琴打起来之前,他们一定会先内讧。

    ……不对,世界要毁灭的紧张感呢?说好的讨论怎么拯救世界呢?

    ☆、拯救(上)

    在顾渠热切的围观目光下,南山总算是还没有蠢到真的去内讧,尽管看他的表情,已经是处于一种情绪的极端边缘状态了。用力地拂袖,他双目圆睁瞪向太子长琴等人的方向。

    “上次让你们逃了真是可惜,既是这次又落到了我手里,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南山本就站的高,还偏要摆出一副仰头不屑看他们的表情,以至于顾渠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他脸上特别有标志性的鼻孔。

    怎么老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充满着一股逗比的气质呢?顾渠抬头看着南山山神,摸了摸下巴。

    “其实吧……死亡真是一件永远没法做好准备的事情。”顾渠深沉地朝着南山山神吐出这句看似逼格略高的话。也就算是个长相普通的,站在太子长琴旁边,很多时候都会被忽略掉。

    感谢他‘被失忆’的另一个身份,让他的群众关注度永远都是辣么高。_(:3)∠)_

    南山被他噎了一下,差点没背过气去。袖子指着他抖了抖,半晌愣是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北山眼中闪过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

    东山挠了挠头,有点儿郁闷他们都把自己给忽略掉了,想刷下存在感又不造干啥比较好,于是一个人在一边儿苦着脸。

    太子长琴听到南山的话,眼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伸手搭在顾渠的肩膀上,这才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些。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宣战了呢。他感觉身体内部属于巫族的那部分血液在蠢蠢欲动。

    南山大概是恼羞成怒了,瞬间变恢复了巨大的本体,青铜色的鳞片一层层覆盖了巨大的龙状身体,在云层中只透露出一部分的本体,与上次不同的是,在那些鳞片的周身,总是缠绕着丝丝缕缕褪不去的几缕头发般的黑色烟雾。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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