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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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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第9节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观察了常琴老半天,泽之自己都无聊了,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玩着常琴的黑长发,一直到半夜,墨轩的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常琴毫无预兆地发起了高烧。

    泽之手下的额头温度不断上升,刘海被渗出的汗水打湿,泽之先是尝试着释放了灵力,在发现没有结果之后,有些慌乱的站起来。

    大堂欢声笑语的那些人,猛然听到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木制大门撞上墙壁的声音,大半夜偷溜出来玩的那部分担心惹祸上身,匆匆躲进房内,而总有些看戏的人。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堂中央陡然出现一人,有着一副清秀好看到极致的面庞,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声音准确地抵达所有人的耳中:“在座谁是大夫?”

    无人回答,墨轩老板诚惶诚恐地从柜台后出来,声音比寻常还要低:“这位仙人,常琴可是身体有碍?”

    脑海里,上演着各式各样的十八禁场景,因为刚才那小厮描述的场景太过仔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亲眼看到了那景象。

    泽之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我给你一刻钟时间,找大夫。”

    话说到末尾,甚至带上了重音,威胁之意毫不保留地从话音中肆虐出来,带着他怎么都无法克制住的威压。

    扔下一块玉佩在原地,泽之重新又闪身回房。

    人类是很脆弱的,顾城说过,泽之是现在才真切明白,分明上一刻还是好好的,下一秒就会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倒下。

    尤其是,常琴还有那样的命格,泽之是真怕他挺不过这一回,自己又得去找他的下一世了。

    他坐在床沿,看着床榻上的那个人,此刻就算他有强大的力量,依然无法打败死亡,无法打败轮回。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胸腔挤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像个被吹到了极限的气球,下一秒就会爆炸一样。

    亲眼看着一个在意的人,什么都无法做的,离开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

    后来大夫来了,泽之被请到了一边,可他一言不发,什么都没说,只呆呆地看着,一袭淡青色宽大衣衫,遮不住他眼底的失落。

    连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失落。

    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吵嚷起来,大夫啊,墨轩老板啊,小厮啊,该进来的进来了,不该进来的也进来了,泽之反而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如同一个与这一切都不相干的局外人,只冷眼看着。

    “这位少爷,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等奇症,一时也不知道这热是如何引起的,他体内气息紊乱,脉象奇特,可否容我再观察两天?”那大夫背着药箱,走到泽之的身边,半佝偻着腰,亲切地问道。

    泽之突然觉得心烦意乱,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只对那大夫强颜欢笑道:“多谢大夫,您……尽力就好。”

    他重新坐回常琴的床边,叹了一口气,上一次害死了你,这一次,还是我害死你。

    伏羲琴就不该给你,不,那时就不该让你出马,这世间过分的事都让你做尽了,因果也是你受了,最该遭这罪的人,还是安然无恙站在这儿。

    他伸出手,与常琴额头温度相比,显得有些冰凉的手,再一次覆上常琴的额头,几乎是有些颤抖的,小声说着:“之前那次算我的,我不想再害死你第二次了,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离开,好不好?”

    还什么因果,离的越近,害的越惨。他总算看明白了,天道其实也是容不下他的,只是因为老师护着,于是本该他倒霉的事情,通通落到了与他亲近的旁人身上。

    现在是常琴,以后是师兄,再以后呢?

    他趴在那勉强算是舒适的,绣着各种各样图案的被子上,握着那人滚烫的手,闭上眼睛,头发从颈后滑落,铺了一床,沿着床沿落下去一些,他无声地握紧了常琴的手。

    “你离开了,我怎么办?”稍许虚弱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笑意在他耳边响起,那人回握住他的手,另一手试图撑着上半身坐起,终究是身体力竭差点跌回床上,所幸泽之及时伸手拉了他一把,结果他这下倒是有力气了,拦腰一扯将泽之揽到了胸前,双眼满满都是笑,眼角眉梢都染着同样的味道。

    “比原先好看了。”常琴伸手卡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仔细端详着泽之的五官。

    泽之还没从这样的变化中反应过来,依然是愣愣的,清澈的眼中甚至还有些湿润,乍然又看到常琴脸上那熟悉的含着温暖气息的表情,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常琴见他如此反应,轻笑一声:“吓傻了?那你欠我的那份情,该怎么算?”

    泽之终于回过神了,指着常琴,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你,你想起来了?”不能怪他太惊讶,之前这人一副各种高冷防着自己的样子,忽然又装扮上了好基友的那种微笑,他的智商实在是难以猜透这男人啊!

    常琴但笑不语,可那熟悉的笑容,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常琴好笑地看着泽之,分明已经是九天之上的存在了,却还是和那时候一样傻傻的好玩地很,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遵守诺言来寻自己的转世了,而且还带来了伏羲琴这等助力。

    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那么多冷傲的表情,都是装的呢?

    泽之巴巴地看着他,伸手指着自己:“我是谁?”

    常琴失笑,揉着他的脑袋,将他刚用发带束好的头发又弄散了,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泽之,鸿钧道祖之徒。亦是……顾渠。”

    泽之这才真正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常琴看到他的模样,不知怎的就涌上一股将这人收为己有的冲动,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既然这么久的时间你都没有遗忘我,是不是说明我对你而言还是很重要的?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这人在地府翻看自己生死簿记载时的表情。本来死时还想着这份情大概没法看到回报了,既然你还主动凑过来,我可就再不放了。

    泽之眼睁睁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直到唇上被覆上了温热的气息,他才反应过来,洪荒一别之后,他这算是真身被占便宜了?!

    泽之条件反射地将人推开自己下意识闪身到五米外,视线里常琴离自己的距离乍然拉长,看着那坐在床上,表情难得有些诧异的男人,泽之伸手理了理长发,眨了眨眼睛莫名心虚地看向别处:“呃,那个,条件发射……”以前是自己没有力量,太子长琴很强。

    现在掉了个个,两人都略不适应。可是!泽之一想到这意味着,他有机会把长琴给压了,就莫名身心一股舒爽啊。

    常琴也意识到了这股力量差,心下懊恼,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对着泽之拍了拍跟前的床铺,让他过来,泽之想了想他好像这时候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就大步走了过去。

    常琴见他一副浑身透着自信的样子,一双清澈的眼睛还非常配合地神采奕奕,就觉得养着泽之就像养了个宠物似的,总让人忍不住想逗逗他。

    “原本还想着,改日带你去尝尝这巷口的绿豆糕,人间虽不堪,吃食还是不错的,现下看来,也就只能……”常琴故意在语末卖了个关子,果然发现泽之的眼睛一眨一眨盯着自己不放,好像自己就是那块绿豆糕似得。

    “只能?”泽之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恨不得自己动手把剩下的话从他嘴里挖出来。

    好吃的!好吃的!_(:3)∠)_泽之满脑子都只剩下这三个字的刷屏了。

    常琴眼角流露出笑意,果然还是跟之前一样,吃货一个。

    伸手随意地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莞尔道:“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泽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长琴你在人间学坏了?!后仰着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常琴道:“你刚才说在巷口!我明天去买!”

    常琴了然地点点头,眼中悄然流转着不经意的促狭:“是吗?其实好吃的不止绿豆糕,如果不亲,我就不告诉你。”

    “你太幼稚了!”泽之愤愤地指责他,可惜这幼稚的一招就是对自己特有诱惑力,无止境的。

    常琴也学着他,只是无辜地眨眨眼,不为所动。

    三秒钟之后泽之妥协了,飞快地凑过去在他唇角上蜻蜓点水一下,而后眨着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常琴伸舌舔舐过唇角,虽然有点不满足,不过以两人目前的力量差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总要找个机会,把这一切都挣回来的。看着泽之的眼神,常琴在心中作下一个决定,而这个,也是他们日后精彩生活的开始。

    不,应该是说,是泽之师兄们精彩生活的开始。→_→

    “明天带你出去,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这么兴奋也没用。”常琴无语地看着泽之突然来了的旺盛精力,那眼睛比灯笼还亮,有点儿不适应。

    泽之闻言眼眸立马就暗下来了,没吃的,伐开心=へ=

    常琴无奈地笑了笑,余光注意到墙角的某个地方,这两世的记忆在脑海中飞快划过,至于某些该死的人……他依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通天,你师弟又被吃的拐走了你造吗?

    通天:恩,你再说一遍。【抚摸着青萍剑

    作者:太子长琴,你快把泽之还给他师兄!【义正言辞

    太子长琴:刚才风大,你说什么?【抚摸着伏羲琴

    作者:麻痹敢威胁劳资?分分钟换男主!

    太子长琴:……

    通天:【笑

    ☆、第38章

    第二日。

    泽之精力旺盛,看他想要吃东西的超过了所有的需求,眼巴巴地扒着窗子看着窗外,几乎是在天边刚亮出鱼肚白,就迫切地转身去看那床上躺着的人,话语几乎要破口而出的那一刹那,注意到那人安静的睡颜就又收了回去。

    他在睡觉,昨晚的那次发烧果然还是很严重啊。

    外头的大堂静悄悄的,热闹喧嚣了一整晚的墨轩此刻安静的不可思议,似乎大家都时差颠倒,昼伏夜出,永远都是不见光的,以至于墨轩的男人们皮肤总带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泽之担心有人推门而入打扰到常琴的睡眠,抬手便布下了隔音的结界,自己悄然闪身到常琴的床边,如同昨晚一样只闭眼假寐坐在低些的凳子上,趴在床沿上休息。

    常琴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泽之安静的睡颜,手恰抬起来,泽之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起身,用那种雀跃不已的音调兴奋地问道:“醒了?!我们出去吃早餐!”

    一副明明很着急又强按捺着自己,尽力摆出平静的表情,那左右转着的眼珠子出卖了他的心情,常琴看的好笑,故意将动作放慢了些,发现泽之虽然很急切,却半分没有催促自己的意思。

    随后几下收拾完毕,朝着泽之伸手道:“走吧。”

    泽之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常琴是需要拉着自己才能跟着瞬移的,确定好了方向之后,眨眼间两人就消失在了房内。

    再次出现的地方是与墨轩截然不同的,喧闹着人潮拥挤的巷口,大早上赶集的有采买的有,也有像他们一样纯粹是出来逛逛的。

    常琴换了一身不那么体现他出身的衣服,素白的衣衫更是衬得他风度翩翩,与泽之精致到透着不凡的气息不同,他整个人站在泽之旁边,气势是内敛的,一般人皆是先注意到泽之,而后才会注意到他。

    不管怎么说,两个长相超出平凡人大多数的,走在这样的街上,不论是回头率还是关注率,都不一般。

    甚至有隐约指点的,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常琴眼眸黯了黯,情绪不明。复看了看旁边的泽之,发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只自顾自寻找着昨天自己说过的绿豆糕。

    这个范围,只要是接近地仙的实力,便可以将路人的议论尽数收入耳中,也不知道泽之哪来的心态,或者说,哪来的对食物那么大的专注力。→_→

    期间,有个腰间拴着昂贵玉佩,一身布料不俗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视线一转,想要往泽之的方向撞,泽之眼都没眨地拉出常琴往前移出三米远,只听见身后一声惨叫,那人没达到目的又生一计,从地上起来之后指着泽之大喊道:“前面的那位给我站住!”

    泽之只顾着张望吃的,包子啊馄饨啊面条啊各种摊位在他眼中迅速地过掉,就是没找到常琴说的绿豆糕!泽之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常琴还未来得及回头,泽之认真地拉住他:“长琴,说好的绿豆糕呢?不过找不到就算了,我闻到了馄饨里头的香油味了,要不我们吃点馄饨填肚子然后再去找绿豆糕?”

    完全没有意识到后面那个伸手指着这个方向的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

    常琴看着一旦有了吃的就进入全然忽略模式的泽之,忽然觉得他这样也挺好,能省许多麻烦,宽袖下的手微动,袖子都没有分毫变化,就看到身后那个叫嚣着的人猛然抓住自己的脖子,半天没再发出一声。

    路人原本纷纷开出一条道,生怕惹到这样的大麻烦,见那个人自己捂着脖子蹲下,以为是个有病的,避开的更远,不过对泽之倒是没了之前的那些目光。

    “好。”常琴微笑着看着泽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泽之便拉着常琴一路走到了那个觊觎已久的馄饨摊子,葱和香油混合的味道散发出来,每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出锅的时候,他的视线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转移。

    常琴见状,简直忍不住怀疑自己带出来的是一只大型修炼成精的犬类动物。

    那亮晶晶的眼神,甚至让老板都不由得频频投来目光,不知泽之在打什么主意。

    大早上起来出摊的某个小姑娘同样站在摊子的不远处,渴望的眼神和泽之相比不输分毫,手中捧着大早上去荷塘里头采来的莲花,可惜好看的已经被摘走了,手上的都是根部还带着些许淤泥痕迹的半开着的花苞,或者是干脆还闭合着的荷花。

    常琴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想起来泽之的身份会不会嫌弃这个位置,却见泽之面色如常地坐下,一双清澈的眼睛只顾着盯着老板……手里端着的馄饨看。

    过了一会儿,许是那女孩儿的视线太过专注,泽之在将馄饨吃到口中的那一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对自己的食物的觊觎,迅速地抬起头向那个方向看去,恰巧常琴也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几乎是同时转向那边。

    那个小女孩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们,有些尴尬地转过头看着别处,装作自己只是不经意地看着他们,今天起晚了野池塘里头的花都是未开的,她担心这个月的月例根本不够家里用,哥哥前两天不知什么原因病了,如果她不努力点儿的话,就完全没办法了。

    泽之完全是因为长相出众才让那个女孩儿多看了几眼,完全没料到他们俩能察觉到自己的视线,那女孩儿只能低下头看着面前桶里放着的新鲜的花儿,可惜未开的状态让那荷叶上摇曳的水珠多少没了些味道。

    已经做好了今天经营惨淡的准备了,没成想她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期间,泽之和长琴飞快地解决了碗中的馄饨,不,应该是说泽之飞快的解决了,常琴在旁边看他吃的香,将自己碗中的大半拨给了他。皮薄馅儿多,热气腾腾的,汤汁飘着爆葱花香味儿的馄饨真是美味至极,泽之嘴忙的根本没空停下来,只用眼神问他:你怎么不吃?

    常琴只淡笑着,不回答。

    泽之吃完之后摸了摸肚皮,满足地感叹了一声,“好吃。”

    常琴心情也愉悦了起来,就好像如此满足的人是他一样,他想,也许喜欢和这人在一起的感觉,便是因为这人太容易满足,只要一点儿好吃的,便能高兴地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泽之吃完了之后就问了句:“是不好吃吗?”

    常琴摇了摇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是在墨轩饿惯了的,永远都吃不饱,以至于胃口渐渐就小了,吃不了太多的东西。

    泽之直觉这事儿会让自己不开心,当着常琴的面儿也就没去算由来,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常琴,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带着你做好事!”

    常琴笑着,阳光恰巧从旁边的高墙上转移来这边,照耀在他的身上,将他的阴暗气息照散了许多,此刻他看上去还带了些温和平静的味道:“为什么?”

    泽之唔了一声,选择实话实说:“刚才你教训那个人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的罪业轻了一点。”

    常琴愕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泽之的本事通天,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小动作,怕是很难,虽然泽之自己并不会刻意去管。

    “是吗?”常琴思索着前两天自己还把王府给一次性大批弄死的事情,也不知这算不算是为民除害。

    泽之想了想,在常琴结账之后拉着他走向之前注视着他们的那个小女孩的摊位,那个女孩穿着的衣服不算破,只是旧,可依然能看出来洗的很干净,泽之蓦然就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容,五官美地让人移不开视线,那女孩不敢抬头去看泽之,只低着头,还不忘本分:“这,这位哥哥,要、要买花吗?”

    泽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常琴扯到了身后,视线里突然就多了个阻碍,只得从常琴的肩头处往前看,只听见常琴的声音带着笑意道:“你的花,多少钱一支?”

    “等会儿!”泽之喊了停,看着常琴莫名其妙的动作,想要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无奈那力道极大,无形中代表了主人的意志,他就只得垫着脚,将下巴搁在常琴肩头,笑着看着那女孩:“你与我有缘,要不要考虑修仙?”

    早就听顾城说过,准提和接引二人最不要脸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今天自己总算找了个机会,也体会了一把这种舒爽感。

    常琴闻言心情指数骤降,奈何泽之另一手悄然从后面绕上了他的腰,一时间也不知是谁固定了谁,只得任他在自己跟前勾搭别人。

    “啊?”那个女孩儿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这俩人长得如此好看果然是仙人!第二反应是,仙人怎么会觉得自己与他有缘?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多谢仙人好意,我……”

    泽之立马接上:“你家里还有个哥哥对不对!带上他!我带你们去昆仑山!”

    传闻昆仑山有通往上界的通道,这并不是假的,在这个世界,天梯的位置,正好在昆仑山。

    嘿嘿,总算找到了送给二师兄的礼物!简直得来全不费功夫!泽之心里美滋滋的。

    常琴一时间get不到泽之的想法,耳边就是泽之的气息,心里却极不舒服,衍生了一个打算,泽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常琴的衣袖,而后笑着对那女孩儿说,“不相信的话,低头看看你的花。”

    这一界的荷花,才不似紫霄宫的那般有灵性,可也差不到哪里去,泽之身上的气息太过亲切,即便它们没有灵性,在泽之的催化气息下,也一并盛开了。

    那长相算是眉清目秀的女孩儿这时候低头看去,惊讶地发现脚边桶里的荷花竟然全开了,刚才都还是各个或半开或合着的状态,现在已通通怒放。

    惊喜地抬头,却发现刚才的两人身影消失在了跟前。

    泽之拉着常琴出现在巷尾某个照射不到阳光的角落,拉着他的衣袖:“你刚才在做什么?”

    常琴笑意不减,眼底的阴霾却显而易见,声音莫名有些奇怪:“没做什么。”

    泽之脸上写满了‘信你才怪。’和常琴对视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解释下这个事情:“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常琴依然是笑着,声音突然轻了许多:“是谁?”

    泽之看着他情绪不知道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也是,这人的身份说了常琴也不认识,所幸他一向很能自high,语气重新恢复了那种激动:“你知道吗?她哥哥是杨戬诶!天分超级高,且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人!我刚刚算到的!”

    与他的兴奋截然相反,常琴轻描淡写地带过:“所以呢?”

    泽之眨了眨眼睛,果然常琴不懂自己的兴奋点,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常琴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地狱透出来似得,在这个阳光和煦的早晨充满着森森的寒意:“你是打算告诉我,你中意那两兄妹?”

    话是没错,只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泽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歪了下头,而后奇异地看着他,解释道:“杨戬会是二师兄门下天分造诣都很高的徒弟,我打算让他入阐教,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常琴发现这个世界上,泽之的嘴里永远都能冒出来除了他以外的人。

    认知到这点,常琴心里非但没有舒坦些,反而更堵了。

    可他也不发作,只是暗自记下,日后等他重新拥有力量了,或是有机会了,总会让泽之深刻明白的。

    他只是微扬起唇角,仿佛泽之之前看到的他身上的阴暗气息都是错觉,伸手揉了揉泽之的头发,眼底晕着笑意:“没什么,你想多了。”

    泽之狐疑地看着他,反正也看不明白常琴的想法,索性不多想了,很快地又去想着二师兄到时候看到杨戬的时候,一定会很高兴。也不知道会给自己啥好吃的……

    元始,你师弟要给你送个男人,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泽之问常琴今后有什么打算,常琴思索了一下,果断的说道:“修仙。”

    修仙?泽之先是马上想到刚才的那件事,转念一想,这也确实是让常琴重回仙路的最佳方法。

    泽之现在犹豫的问题是,既然师兄们创立教派,要不要……下一秒就自己推翻了念头,师兄向来挑人看眼缘,常琴刷师兄的好感度好像略难得样子。

    见泽之难得微皱着眉头,清秀好看的容貌即便是处在这样阴冷的地方,也不被这气息侵蚀半分,与这阴暗格格不入,淡青色的衣袍颜色并不艳丽,甚至是朴素至极,然而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了非比寻常的气质。

    那是一种凡人身上无法有的,辨识度极高的气势,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来。

    紫霄宫出来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常琴在心中靠着对泽之的揣度,勾画着对那三十三天外的某处宏伟大殿的印象,那是身处洪荒的,所有存在都必须仰望的对象。

    渴望着、倾慕着、向往着的紫霄宫。

    泽之当然知道自己的背景放眼洪荒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可他既没有刻意宣扬,也不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对待无关的事物秉承着洪荒的冷漠,即便是知道自己的使命,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在这边插手的事情越多,结下的因果越多,单个的人固然不可怕,然而多了便如同蛛丝,盘绕着混乱着,看着容易扯断,成茧之后,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束缚,动弹不得。

    泽之可不傻,该闭眼的时候闭眼,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没必要牵扯的东西,他半分都不会沾染。

    想到这里,泽之忆起顾城与自己说的,截教的没落原因,也是如此。一来是师兄太重情,二来,便是门下弟子良莠不齐,牵扯太多。

    无来由地叹了一口气,常琴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转头看着泽之,那人依然是清澈的眼眸,与之前变得除了气质,还有时不时就这样冒头的淡淡的惆怅。就像是背负着什么一样,之前在那个世界里,他记得,自从小华山那件事出现之后,他尽管还是如同以往爱吃,一点小事就会高兴的眉眼弯弯,可也总之不自觉地陷入到这种独自思索的情绪里。

    常琴直觉那是他凭借着现在的实力,无法触碰到的事物。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舒服,可这就是事实,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而今的他即便刻意轻易地碾死一个凡人,与泽之的等级差,还是太明显。

    “你如今实力,在哪个阶层?”常琴不愿让他多想那些事情,因为泽之那张仍透着稚嫩的脸,不适合出现忧愁的表情,只转移了话题。

    泽之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常琴,黑色如瀑被束起的长发从颈后绕道肩头,顺着脖颈漂亮的线条滑落,与那处白嫩得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衬得肌肤如陶瓷般好看。

    “来到这里之后受到限制,不能打开天梯所以我强行压制到了地仙以下的修为,若是在洪荒,那场梦醒来,我大概是准圣初期。”泽之想了想,如实回答,黑色的眼珠思考地转了转,几乎只要盯着他的眼睛看,便可以读到这人的想法。

    准圣么?常琴回忆起自己之前的实力,看来确实是需要勤加修炼了。

    人族修真者的修炼阶段大概是以下几个方面: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大乘、渡劫。而每一个阶段又有一到九层的实力划分,若是没有不同寻常的修炼方法或是强大的法宝,基本上是很难越级杀人的。

    而且即便是过了渡劫,也才是地仙的实力,往上是金仙,而后是大罗金仙、准圣,最后才是圣人。如今东西方,鸿钧曾经的弟子和记名弟子,先后成圣,世间圣人的数字被固定在了七上,基本上成圣就不要想了。

    可以说在如今的洪荒,泽之的实力可以藐视百分之九十的存在。

    常琴一瞬间能看到那遥远的前路,漫长看不到尽头,视线注意到旁边与自己并肩的泽之,倏尔弯出一个笑容,有这个人在身边,应当是无论如何不会孤独的。

    既是已经报完了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也未尝不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常琴点了点头,想起来了一件事:“而今的世界,最好的修仙门派当属昆仑之上的天虚门,不如便从那里起步吧。”

    泽之听完这个名字,第一是哪个没品味的人想出来的名字,天虚天虚,天都虚了你升个p的天啊?

    随后反应过来,等等!最好的修真门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师兄好像说过,这个世界的道统传承由他负责,师兄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定然不能忍受居于人下,说不定这最好的门派就是出自他手。

    如果是酱紫的话……泽之傻愣愣地转头打量着常琴,语气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意味:“你,确定?”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通常他们的预感都是对的,泽之总觉得这大概会是师兄门下。

    常琴笑容浅了些,不知泽之想到了什么,“怎么了吗?”

    泽之给了他一个苦逼且灿烂的笑容:“没,我只是觉得你碰到我师兄是门派掌门的可能性很高。”那个表情太过复杂,以至于常琴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充分调动了面部的每一块肌肉。

    常琴转念便想换一个,从上次通天的一个眼神,他就可以看出来那人对自己的不屑情绪,某种程度上洪荒出身的人脾气是差不多的,所以他反倒是可以轻易察觉出别人的感情。

    但他偏偏不想躲,笑容尽管淡了,却蔓延到了眼中,在眼底盈着幽幽的光,煞是好看。“不用了,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惹到师兄啊!泽之就差把‘不放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了,看到他脸上写满的担忧,常琴却忽然觉得一阵好笑,伸手揉乱了他的发,发带本就绑的松垮,这么一来直接就松开了,长发散落,落在胸前肩头,身后更是如瀑,堪堪及腰。

    紫色的发带和在黑色的长发中,隐隐露出一端,泽之伸手捋了一把头发才抓到发带,有些恼地瞪了常琴一眼,口中说出的话除了抱怨还捎着一丝怎么听怎么像撒娇的话:“这个很难扎的……”

    常琴失笑,从他手中拿过那条发带,语气中有些宠溺的味道:“我帮你重新扎,可以了吧?”

    泽之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这年头,二十左右的男人大多戴冠,泽之刚和常琴从巷子里走出,就受到一堆人的注目,一个大男人披散着头发,穿着朴素,尽管是样貌出众也很难让别人对他的印象分高起来。

    泽之有点后悔刚才没在巷子里就直接瞬移走,现在被那种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也很难忽略掉。

    怨念地看了常琴一眼,泽之郁闷了。

    常琴也想到了这茬,眼神不动声色地找着下一个阴暗的巷口,所幸离得并不远,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闪身进了里头,等到那些视线追着他们的人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那儿哪还有人,只是一条空旷的巷子而已。

    再次出现的地方已经是城外了,泽之这才想起墨轩的事情,刚开口问的时候,在脑海里过了过,觉得常琴大抵是不会喜欢那种地方的,不回去也罢。

    一点儿也不管让那地儿的人们陷入了怎样的混乱,那老板只拍了下额头,见常琴无端失踪,房内的东西也半分不少,知道那仙人多半是有大神通的,也惹不起,只感叹了几句摇钱树又少了个果子,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去了。

    “要现在跟我去天虚门吗?”泽之看着前方的小路,基本上从这里走着去昆仑是别想了,租个什么马车之类的摇晃到昆仑山,估计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他从来不是个吝惜于享受的人,简言之就是,能瞬移的地方,绝不坐11路车。

    常琴倒是不急,见泽之似乎很快就将早晨的事情抛诸脑后,就浅笑着扯开了话题:“这时间城里的客栈住起多半不方便,前头有个庄子,不如便去那里借住一晚吧,山中野味想必不错。”客栈住着不方便,是讨厌看到熟人,所幸泽之都没怎么捉摸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另一个重点吸引了注意力。

    一说到野味,泽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某个世界的吃的,那味道简直香的没话说!啊,一提到吃的就仿佛能听到肚子发出的饥饿声了呢!

    “明日亦可再去城中买些吃食,昆仑山上,多是修仙者,也不知他们吃些什么。”常琴见泽之的注意力再次被吃的转移开,觉得这辈子自己大概就不要和食物计较些什么了,他约莫估计了下自己在泽之心目中的地位,才刚起了个头就觉得还是不要做这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了。

    泽之眼睛瞬间就亮了,还能带吃的!“常琴你简直棒!”事实告诉我们,对一件事情不轻言放弃,果然是对的!

    ☆、第40章

    借住的人家倒还算不错,多半是看在他们长得还算标致,不似坏人,也就让他们住了一晚。

    天亮了,托泽之的能力,入城的通牒啥的全都不需要,只随便一晃就出现在了城内的某个角落中,二人相视一笑就往外走去。泽之今天的头发倒真是长琴束起来的,当梳齿梳理着长发的时候,看着镜子泽之怎么想怎么不对,这要是加上了画眉,自己可就妥妥是个娘们了!

    那发带不仅可以变换颜色,还可以变形状,泽之只随手一点,那便成了一顶莲花状的玉冠,倒是与通天的芙蓉冠有些相似之处,但是他一时没想到那处去。

    头发被整齐地束起,倒是更让人将视线集中在他的五官上,一时间竟是让他看上去俊美了许多,尤其是清澈的眼睛中含着笑意,仿佛将窗外的光都收进来了似的。

    “老板,给我来十只,不,五十只烤鸡!”走到摊位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某位仙人,凶残地开口,老板顿时瞪大的眼睛,来了个大客户!

    可是……亲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吗?

    那老板上下打量着泽之,似乎在判断泽之的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直到一锭银子拍在了他的桌角上,甚至陷入了部分,他的视线立刻被那闪烁着银色的物体吸引了,笑容满面地应道:“好嘞!五十只,客官您且坐着稍等,马上就好!”

    长琴有些无奈,与泽之并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有这么夸张吗?你之前不是说师兄在吗?”

    泽之抬着头,哼哼着说道:“我不能让师兄再拿食物威胁我!我是不会屈服于他的糖葫芦攻势的!”

    糖葫芦?长琴的视线移向了旁边,在那里,有个人撑着插满糖葫芦的木桩子走来走去,吆喝着糖葫芦二文一串,泽之见他的视线看向那边,就听到长琴问道:“你说的糖葫芦,是我看到的吗?”

    泽之听到那个两文钱一串,特别特别想说不是!可是!

    泽之走近,跟在那一大串糖葫芦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可是他优越的视力给了他一个残忍无情的事实,那就是,之前师兄确实是想要拿这个两文钱一串的玩意儿,诱骗自己离开长琴!

    而且最不能忍的是,那串上面的糖衣还没有这一串的厚!

    山楂也没有这么大!

    简直不能忍。_(:3ゝ∠)_

    泽之都不忍心告诉长琴,你的价值在师兄眼里就值两文钱。→_→

    怀着一种莫名悲愤的心情,泽之对着老板说道:“老板,你这所有糖葫芦多少钱?我全要了。”

    长琴约莫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全部家当,不得不承认,如果他近期没有点儿别的收入的话,他确实有点儿养不起这么能吃的泽之。

    可他弯了弯唇角,只觉得这样的需要奋斗的日子还真是久违。

    那老板先是露出了和烤鸡老板一样的神情,以为泽之是故意来恶搞他的。毕竟这年头气度不凡的多半是纨绔子弟,虽然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可在看到长琴手中的一些碎银子之后,立马知道这个月的生活都不愁了,眉开眼笑地将手中的东西从肩膀上取下来,甚至还很热情地说:“敢问二位府邸何在?公子身后也不见个随从,我将这些送到府上吧。”

    难道要让他送到昆仑山?泽之摆了摆手,微笑道:“不必了,多谢好意,把这个给我就好了。”

    说罢从那人惊讶的眼神中接过大串的糖葫芦,手轻轻一挥就将那玩意收入储物袋中,反正都被别人当做是仙人了,不管做什么都无所谓啦。

    泽之才不承认,比起这种,他讨厌被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然后像个傻子一样提溜着比自己还高的一桩糖葫芦。

    烤鸡好了十只左右就会被收入空间里头,最后好了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泽之和长琴又陆续去买了那家著名的绿豆糕摊子,去酒楼里头要了些名菜通通带上,这便往昆仑山去了。

    这个世界不似洪荒那般大,泽之就算境界有所下降,速度也是不容忽视的,左右不过意念间的事情就到达了山脚下。

    望着巍峨的昆仑山,山顶的皑皑白雪,泽之终于想起来啥玩意没带了。

    一,两只小不点,送给二师兄的礼物呢?

    二,长琴不似自己抗冻,那么,装备何在?

    泽之苦逼地看着长琴,正打算掐指一算看看那两人在何处,就发现……咦咦咦算不出来!

    咋回事?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他们身边有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才是啊,难道说!师兄看上了那两只?!

    不能吧?

    泽之的表情有点儿傻,长琴温和地问了一句:“如何?”

    “相当的不如何。”泽之咂了咂嘴,觉得这次的事情略棘手。

    “算了,礼物没有估计二师兄也已经习惯了,我还是先带你上昆仑山吧。我找找我空间里有没有什么御寒的东西啊。”泽之说罢闭上眼用神识扫描着自己的小空间,果然看到了不知道何年何月从哪只师兄们带来的倒霉动物身上扒拉的。

    感觉自己就跟有个百宝袋一样呢。泽之莫名涌起一股骄傲的情绪。

    那东西像是丝织的,用肉眼又看不出什么缝隙,好像从天边云彩上剪下来一片似的,长琴披上之后果然觉得外界的风都吹不进来了。

    每年慕名来昆仑山想要成仙的人数不胜数,二人走近了之后就看到许多人围在那唯一的山道上。

    那条路是唯一能走上昆仑的路,看上去就像是天梯一样毫无尽头,泽之这样的一看就懒得走,亏得那个出来传话的童子居然能正儿八经地说此乃考验意志,看看他们是否有成仙的决心。

    按照这个标准来看,泽之妥妥的没有啊。

    所以他只是站在人群里,拿着绿豆糕一口一口咬着,等着和长琴走上去。毕竟这么多人,太高调了总是不好的。

    泽之,你在糊着满嘴绿豆糕听着别人说话的时候,就不觉得高调吗?

    此路名为天路,泽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喷出一口绿豆糕,师兄我知道你喜欢搞特殊,但是咱能不能不这么特殊?

    这种走着走着就回老家的即视感要不要这么强烈?

    总而言之,时辰一到,那童子就往旁边退了一步,众人一时间蜂拥而上,长琴似乎在刚才的短暂时间中立马与一些人交谈了些许,打探了一下状况,心里有了点儿底。

    所以那些刚才和长琴聊过天的都看到了泽之,发现他一副仙人气质却拿着绿豆糕的时候,脸上那个梦碎了的表情,泽之看的都要乐出声。

    “这位是?”有个人问了一句,眼神看向泽之,话语间眼睛不由闪烁了一下,尽管十分轻微可泽之还是注意到了,唔,是个机灵的。或者说,是个多少有点儿心机的。

    长琴正打算随便说个名儿忽悠过去,就听见泽之自报家门:“在下顾渠。”

    “顾兄弟啊,相逢即是有缘。看你年轻的样貌,我便厚着脸皮自称兄长了,为兄曾听闻这世间若是得道成仙,可以容颜不老,尤其是修道的品级越高,那容貌就越是好看,也不知是否如此啊?”看似随便问出的一个问题,却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纷纷看着泽之,很多原本只是觉得他长得精致些的人,此刻心底都不由得思索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修炼法子。

    门都还没入,就搞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泽之心底暗笑,面上还是分毫不显,只看着长琴手上动作了一下,那人依旧无所察觉。

    也不知道他这是想到了什么整人的方法。

    “谁知道呢,这山门结界马上就要开了,各位若是想知道,等到成为了天虚门的正式弟子,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泽之面色淡淡地四两拨千斤将这个问题打了回去,给这些人画了一个巨大的饼让他们能看不能吃。

    只有问问题的那个还不依不饶:“如此说来,顾兄弟果真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时辰到——山门开——!”蓦然拔高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剩下的那些人只暗暗打量了泽之几眼,就争先恐后地往上面冲去,唯恐落后了半步。

    可这梯子又实在太多,泽之估摸着就算是最快的那个也得爬一天。

    长琴与他落在了后头,两人不紧不慢的态度让那个童子看了一眼,又平静地转移开视线,每年都是这样,不管什么样的人他都见多了,只有最后通过选拔的,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多谢解围了。”泽之朝着他象征性地拱了拱手,就跟着长琴慢悠悠地朝着山上踱步而去,那童子半睁着的眼睛惊讶地睁开了看向泽之的背影,这倒是来了个伶俐的,他如此想道。

    半分没有察觉到泽之到底是个对于他们来说多么有影响力的存在。

    以至于不久之后,他有些后悔,当初在山下没多帮泽之一点,不然今日他的地位说不定会更高些。

    有钱难买早知道啊。_(:3)∠)_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那童子不认识泽之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他的修为或者地位高一些,也不至于被打发来给一群新来的引路。虽然总共就那么一条道,不过总有一些自以为很吊的傻逼天真地不走寻常路,还口口声声地说大道三千,不走这条天路难道其他的就上不了昆仑?

    而他的作用就是减少这么傻逼的损失,提前告诉他们,是的,你能上昆仑,只是进不了天虚门,因为有结界。

    虽然泽之是觉得,以师兄的脾气,那些听了劝诫还不改的煞笔们,师兄一定相当乐意看到他们在历经艰难万险之后看到绝路的那种表情。

    说不定还会特别喜闻乐见。

    走天路的过程对于凡人来说自然是非常艰苦的,大家都是各自背了包袱,准备了好几天的干粮带上来,泽之为了避免公愤,全程要么是吃绿豆糕要么是咬糖葫芦,总之绝对没有把炒鸡那种吸引仇恨的东西拿出来。

    就算如此,也还是有许多人和他和长琴套近乎,居然连那么不要脸的话诸如‘这位兄弟的干粮还真是不同凡响啊’都说的出来。虽然确实是奇怪的那么一点,也不至于用那种混合着羡慕巴结和讨好的表情说出来吧?

    一个糖葫芦而已,你们至于吗?_(:3)∠)_

    丝毫没有把这件事跟之前的众人讨好行为联系到一起的泽之,表示自己的脑回路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个世界了。

    泽之全程速度都走的挺慢,他直觉这个玩意第一个爬上了山顶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奖励,大概只是多了些休息的时间而已,既然如此还不如慢慢来,不仅自己贯彻的很好还要求长琴也如此——

    “长琴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下继续啊!”

    “长琴你是不是饿了?来绿豆糕咬一口!”

    全程调戏长琴的过程让泽之不能更满意,在他看来就是应该在自己强大的时候可劲儿地玩自己在乎的人,这种奇葩的传承大概与他几个师兄把他养大的方式有脱不开的干系。

    长琴体力在这一行人当中并不算好,比起那种肌肉大汉来说,他再怎么逆天也是个正常人的体质,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兴趣配合泽之的小乐趣,到了后来简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尽管他竭力使自己不要那么狼狈,可与泽之的好整以暇比起来,他多少还是没了那么几分风度的。

    汗刚从额头中渗出就会被擦掉,这冰天雪地的,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就会被冻伤,泽之的概念完全就只有一个,人类好脆弱一定要好好呵护才行!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泽之一点儿也没注意到长琴的心思。

    一方面,自己喜欢的人比自己强大很多,还摆出这种非常照顾的姿态,这让长琴更想强大起来。

    另一方面,虽然泽之没有刻意表现出来,长琴却是能够看到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尽管知道种族不同不能对比,可泽之那种完全不把这条路放在心上的状态与长琴的那种咬牙坚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他的心底,某些想法更加清晰且蠢蠢欲动起来。

    于是泽之后来就听着长琴的回答总是:“不用,再走走吧。”和“我自己来。”

    完全没有投喂的快感不开心,总觉得长琴没有以前那么爱自己了,这一定不是我的错觉哼唧。by泽之。

    长琴低垂着眼睫,遮去眼中的几分情绪和暗下来的目光,藏住了自己的心思,发现泽之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身边,不由得握了握拳。

    他总是这么可爱,做着一些简单幼稚的事情就能开心起来,这样的他,简直想一口吞下去,不准任何人看到,不准他眼中看着别人,想要更加强大,强大到把这个人绑在自己的身边。

    泽之瞧着这次长琴休息的有点久,就担心地搭着他的肩膀低下头凑近观察他的神情,担心他受累太过。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小伙伴对自己的控制欲已经达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境界。_(:3)∠)_

    “没事了,走吧。”长琴抬起头与他对视,唇角的微笑尽管还是温和着的,总还是和仍是太子长琴的时候不同,再怎么看都觉着这笑容里多了几分其他的意思,至于那些意思是什么,泽之最近都很难能看透了。

    探究不出来,泽之也就不去想了,同样弯起唇角,跟长琴往上走去。没走两分钟,长琴倏然冒出来一句:“你可以去上面等我的。”

    “恩?”泽之好奇的转过头,彼时他正不顾形象地看看自己可以凭空跳上去几级台阶,一旦脚踩空又会立刻悬空站着,平白让看着的旁人冷汗出了一手心。

    “可是我想陪着你啊,想看着你重新成长的过程。”泽之自顾自的解释,然后抽空看了长琴一眼,清澈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温暖的笑意,随着清晨的阳光一并照射、进此刻长琴的心中,敲碎了他所有的心房,也被紧紧地锁在里面。

    长琴听罢,眼中的笑意渐深,这是最后一次,我给你离开的机会,以后,我便绝不会给你后悔的时间了。到那时——

    基本上所有能上来的人都在天黑前上来了,等到第一批人拼着一口气上来之后,才发现是不是有哪里略不妥……对!限时呢?如果这玩意不限时的话,他们得等下面的人等多久?

    他们走到尽头,一道不知什么白玉做成的大门屹立在眼前,上面用朱红的笔遒劲有力地刻着‘天虚门’三个大字,门下有几个身着白色道袍的男人站在那里,表情或是冷淡或是笑容满面,浅谈着。

    见到他们,其中有个比较小的走了过来:“在此便先恭祝各位爬上来了,在下面礼师兄大概是忘了说了,这次的上山不限时,可只有前三十位抵达的才有继续下一轮测试的资格。”

    望着那个比自己矮了许多的,甚至因为换牙而说话带着漏风的天虚门弟子,那几个累死累活爬上来的只有在心中吐槽的力气了:忘了泥煤!这种大事能忘了说?!明晃晃就是在逗他们啊!

    有几个甚至在心中纳闷地想,这掌门到底是哪来的恶趣味?但都很快想开了,如今是他们争着求师,别人想怎么整他们,他们也只能接着。

    其实更重要的是,反正他们都已经上来了,需要争的也是剩下那些人而已。

    泽之耳朵动了动,转头对着长琴笑道:“这一次可能要走的久一点了,已经到了七八个人了,只有前三十个才有资格接受下一轮的测试。”

    长琴点点头,只无声加快了速度。

    幸运的是,泽之都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清空前面的人,就发现他和长琴正好是最后两个,于是这下他乐得清闲,绿豆糕吃了一路都快吃光了,又随手拿出了红豆糕,可惜总有人比起注意那正儿八经的门派弟子,更加关注他。

    当那位缺着门牙的,年龄看起来不大的十二三岁外门弟子说完下一关的测试之后,就站到了一边,这个测试简直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在这个诺大的门牌旁边的一块根本不起眼的大石头上面,写自个儿的名字。

    有些带了笔的高高兴兴地摸出磨盘,然后将笔拿出来,有些没带,可也不妨碍他们觊觎那些带了笔的人手中的工具,大部分人是静观其变的,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前去在那石头上写东西。

    泽之眼尖的发现,之前那个说他知道什么消息的人,已经不在队伍里面了,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石头上,他拿着酒楼里的点心咬着,五仁的味道在这个一片清淡空气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出,很多人身上都披着略厚的衣服,有些是天生有点儿灵力的,多少能御寒。唯独他一身青衣不改,长琴身上多少有个披风,泽之还一脸悠然自在地吃着东西,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视线。

    这时候,旁边打了个静音结界聊天的师兄弟几个瞅了瞅泽之,宣布内容的那个外门弟子身份是最卑微的,其次是内门的两个师兄,他们俩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泽之:“你能看出来吗?”其中一个问另一人。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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