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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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猎日记之与狐谋皮[出书版] 作者:风夜昕

    第2节

    “我要生下你的孩子!”

    她的信誓旦旦让言叶沉默了几秒,随后扬起嘴角,“然后呢?”

    “生下你的孩子,就能成为你的妻子,将来我就是狐族的王后。”女人缓缓爬起来,淩乱的衣襟下露出丰满的胸脯,慢慢向他爬了过去。

    “你想得倒美。”言叶冷笑了一声。同时开始抑制在他体内作祟的药力。然而尽管不愿意,他的呼吸还是渐渐急促起来,药性开始发挥作用,欲望一点点的渗透全身。

    女人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

    “别这样对我,我是真的爱你的,我的王——”

    言叶闭上眼,讽刺地笑了笑,“你爱的,只是我王位继承人的身分而已。”

    “这没有什么不同,”不在意被他否定了感情,她注视着他,“我爱的是王位继承人,而你恰好就是王位继承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好一个‘命中注定’——”言叶睁开眼,眼神瞬间的变化让女人惊了一下,下意识向后退开。

    “你想得到的其实并不多,但是身为女人,你要的已经算贪婪了——”

    “我不管!”她吼了一声,“我想成为王后有错吗?想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为他生孩子有错吗?”

    “你——”言叶皱起眉刚想开口,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他闭上眼,胸口随着缓而沉的呼吸上下起伏着,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情欲气息。

    看着他的变化,女人得意地笑了起来,“放弃吧,别再挣扎了,没用的。为了计划万无一失,我是有了足够的把握才来的。”她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衣服,整个人赤裸的走向言叶。

    就在女人伸手想要碰他时,言叶猛然睁开眼,手一挥,像刀子一样的利风向她扫了过去。

    女人尖叫一声,在千钧一发间躲开了,但还是被割下一大缕头发,不远处地上的樱花也被卷起,像是雪一样又突然被打散。

    等女人回过神时,转过身,已经不见言叶的踪影。

    “该死!”她愤愤地咬着手指,直到咬断指甲尝到血腥味,才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地面,起身跃过围墙离去。

    温泉旅馆里,顾言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回房。在外面跑了一天之后泡温泉,效果就清楚地体会到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放松下来。

    只是穿不惯浴衣,他索性穿了件白色的工字背心和五分裤,如果手里再拿把扇子,就跟夏天外出纳凉的大叔差不多。

    一路上碰到几个旅馆的女员工看着他偷笑,顾言不觉得自己这一身算暴露,但和浴衣比起来的确是露得多了点,于是加快了脚步。

    回到房间,他反手关上门,突然发现房里的窗开着,还有像是花瓣一样的东西零星地飘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记得自己出门之前窗户明明是关着的,但转念一想,可能是旅馆的工作人员打开透气,便移回视线想去开灯,结果一低头,地上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吓了他一跳。

    等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看出躺在地上的是个人之后,顾言也不知道该害怕还是庆幸了。

    他急忙开了灯,这才看清倒在地上的人——衣衫不整,像是经过一番挣扎,一头长发淩乱地散在地上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虽然是长头发,看身高和骨架应该是个男人。

    造型真够惊悚的——顾言有点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人,对方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好在微微起伏的胸口说明还有呼吸。

    镇定下来之后,他想这人可能是喝醉走错房间,于是走过去,先伸手戳了男人两下,没有反应,又壮着胆子轻轻拨开盖在男人脸上的头发,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之后,他愣住了。

    这不是昨天晚上和他喝酒的言叶吗?

    “喂!言叶?醒醒!”

    顾言推了他几下,但言叶并没有醒过来。

    记得男人说还会再来找他喝酒,没想到他会这样出现,看样子好像已经喝了不少——

    这头发不会是假的吧?看着言叶一头连女人都要羡慕的乌黑长发,顾言满心疑惑地扯住一缕轻轻拽了拽,结果除了对方的头被他扯得动来动去,头发一根也没掉下来。

    但他绝对不信一晚头发就能长这么长,还是说自己根本认错人了?

    他低下头想再看清楚些,结果刚靠近一点,原本闭着眼的男人突然醒了。

    “哇!”顾言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而让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言叶此时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

    那种血腥的颜色,顾言从来没有见过,而言叶的眼神更让他惊到说不出话。

    那简直不像是人类的眼神,而像是一只野兽看着垂死的猎物一样,连喘息都透着一股杀气。

    “你、你醒了?”顾言挤出一抹干笑,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

    就算再傻,他也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

    第三章

    言叶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顾言。长发垂在脸颊两侧,脸上一抹若隐若现的绯红,此时的红色眼眸更是让他平添一股摄人心魄的邪气,不是常理之中的美丽,却绝对让人惊艳。

    如果这样的人不是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顾言想,自己也许会被男人的美貌迷惑。但此时他觉得在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怎么了之前,自己应该先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个,你继续睡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他头皮发麻地挤出话,见对方没有反应,手脚并用着一点一点往身后的门口挪动,他不敢站起来跑,因为眼前的人就像在等着抓兔子的狮子一样,仿佛自己动作大一点就会被他冲上来撕碎。

    他挪了差不多一米,言叶仍然没有动,只是好像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然而就在他抱着一丝侥幸时,坐在地上的人突然窜起向他冲了过来。

    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被一股力量推倒,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掠过,然后整个人就被压住了。

    言叶把他整个人罩在身下,低着头看他。

    近距离看到那张漂亮的脸,顾言有一瞬间的失神,那双红色的眼瞳像是会把人吸进去一样,恍惚之中,他好像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眼前的人的。

    然而几秒钟之后,言叶突然笑了,不是弧度很大的笑容,但顾言仍看到了他嘴里两颗尖尖的牙齿。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信仰都要被颠覆了。

    顾言不是无神论者,但是身为一个普通人,眼前的景象除了是自己又眼花,也只能大叫一声“妖怪”了!

    不过此时他的大脑已经差不多一片空白,看着男人那像是用来撕咬皮肉的牙,他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你该不是要吃我了吧?”

    话一出口,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顾言被吓得语无伦次,“我不好吃的,真的!皮粗肉厚,汗毛又多,肯定不合你胃口的,大哥……不!大仙你放过我吧!”一边说一边七手八脚地在自己身上拍打着。

    而这时言叶突然变了脸色,皱着眉,表情既痛苦又隐忍,几声压抑的呻吟之后,他低下头在顾言颈间像是寻找什么一样轻嗅着。

    男人呼出的气息异常火热,像是会灼伤皮肤一般,提醒着顾言他现在不是在作梦。

    完了!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现在极度后悔自己刚洗了澡,如果一身臭汗,说不定对方闻过就没胃口了。

    耳边响起的低咆,让人联想到猛兽发狂前的嘶吼。言叶突然直起上身,双手抱头痛苦的呻吟着。

    而顾言也终于反应过来,趁着这个空隙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往门口逃,刚张嘴想喊救命,还没叫出声来,就被从身后捂住了嘴,然后整个人被拖了回去。

    像是发了狂一样,言叶按着他的手臂,压住他两条腿不让他乱动。

    “唔唔!”顾言拼命摇头,也顾不了姿势好不好看,撅起屁股想把身后的人撞开。只是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做这个动作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当他撞了两下之后,身后的人突然不动了,顾言也愣住了,因为他感觉到有根硬邦邦的东西贴在他后——确切的说,是贴在他屁股上。

    一瞬间,他惨白了脸,终于明白身后的人想干什么了——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五大三粗的模样会碰到这种事!

    “你他妈的滚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顾言翻了个身,一腿狠狠踹了对方胸口一脚,但言叶只是上身晃了一下,然后咬牙一把将他的头按在地上。

    被他的速度和力气吓了一跳,顾言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脑袋就像是要被捏碎一样,他整个人抖得连牙齿都在打颤,却不是因为疼。

    缓缓瞪大眼睛,他看到在言叶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回晃动着,像一条鞭子一样拍打着地面,显示着他此时的躁动。

    “嗤”的一声,上身的背心被撕开,顾言的惊叫卡在喉咙里,连喘息都变得困难起来。

    男人像是爪子一样的指甲划过他身上,几下之后,顾言身上已经不着寸缕,背上还留下数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而一番动作之后,言叶身上的和服也散开了,露出了精壮健美的身体,下身粗长的男性象征已经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不——”好不容易发出一个音节,顾言奋力翻过身再跑,爬了没两下就被按住,下一秒屁股就被狠狠咬了一口。像是被撕掉一块肉,叫又叫不出来,他使劲地摇着头,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身后的人抓过他的腰压在他身上,耳边是男人急促的粗喘,坚硬的肉块抵在股间,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下一秒就全部进入他。

    “啊——”顾言叫了出来,那一瞬间身体仿佛被穿透,心口疼得像是要裂开,整个人要被撕成两半似的。

    性器埋进男人身体,被柔软炙热的内壁包裹的滋味异常舒适,欲望得到缓解,言叶仰起头深深舒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强烈的渴求。顺应着身体的渴求,他双手握着顾言的腰,摆动腰部开始在他体内抽插起来,几乎每一下都进到最深,平坦结实的腹部撞击着圆润的臀,啪啪直响的声音淫靡又羞耻。

    顾言被顶得七荤八素,整个人几乎失神,男人的那根像是要从喉咙里顶出来一样,他张开嘴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泪水和汗水一起落了下来。

    言叶很快在顾言体内射了一次,然后连拔都没拔出来又开始第二轮,有了精液和血的润滑使得进出更加顺畅。

    被迫趴跪在地上,半张脸贴着地面,随着身后的撞击而摩擦着,顾言的脸已经红肿一片。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抛上岸的鱼,从一开始的蹦跳挣扎到现在只能大张着口拼命呼吸。无法挣扎、不能思考,只能被一味的侵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处境迷茫。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自己?

    股间一片白浊和黏腻,被进入的地方早已经麻木,不是不疼,而是已经习惯了疼痛。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容器,承受着男人疯狂的欲望。

    身后人进出的力道似乎越来越大,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也越来越重,后穴被撑得满满的,每动一下都火辣辣的,皮开肉绽似的疼痛让顾言从恍惚中清醒,感觉到体内男人性器明显的诡异变化,他瞪大眼,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他不知道身后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但后穴里的那根东西好像越来越大、越来越烫,随着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捅穿了一样。

    他会死——

    意识到这一点时,顾言反而不觉得害怕了。

    视线开始一点点的模糊,眼前越来越暗,脑袋越来越重。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垂下眼费力地向后看,只看到一片银白色的毛发——

    黑暗中,像是无法分辨的梦境,他听到沙哑的呼吸声,像是野兽在耳边发出的低喘,一双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持续永无止境的折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甜腻得让人昏昏沉沉,言叶从疲惫感中醒来,睁开眼,周围的一切却不是他所熟悉的。

    四周异常的安静,窗外天色微明,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黎明前的昏暗色调中。

    躺在地上,身体里生起从未有过的沉重感,他闭上眼整理了一下脑中混乱的思绪,皱了皱眉,缓缓从地上坐起来。先低头看了一眼赤裸的自己和垂在地上的头发,片刻失神之后,转过头看着躺在他旁边的男人。

    高大的男人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平躺着,红肿的眼皮和泪痕清晰可见,连呼吸都是微弱的。赤裸的身体上是大小伤痕,除了细碎的划伤之外,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即便在麦色的皮肤上也格外明显,腰上尤为严重。平坦结实的小腹上沾满斑驳的白浊,而再往下,双腿之间更是一片狼藉,精液混合著血渍几乎满布大腿根部 ——

    闭上眼,叹了口气,言叶皱起眉,伸手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他知道昨天晚上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侵犯了别人,但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顾言。

    这个男人留给他的记忆,基本上只有哭得涕泗纵横的脸、还算不错的身材和发酒疯。

    狐族会靠气味来记忆东西,昨天晚上他因为药而失去理智时,应该就是靠记忆中顾言的气味找到他的房间的,甚至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张开结界,所以昨天晚上不管他们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人发现。

    是顾言倒楣也好,是“天注定”也罢,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段“孽缘”。

    他对顾言心怀歉意,尤其是他猜得到昨天晚上自己现出原形了。也就是说,在侵犯顾言时,他并不是人类的形态。

    言叶拧起眉回忆着脑中断断续续的记忆。那该死的药绝对不仅仅是春药,如果昨天晚上他没有跟人交合,说不定那药会要了他的命!

    眼神瞬间阴郁,散发著危险气息,言叶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那只母狐狸付出代价。

    压下怒火,他重新回过头看着顾言,这才是当下他要解决的问题。看着男人毫无生气的脸,他突然有些庆幸对方够强壮,不然也许会没命。

    来到顾言身边,言叶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擦伤的脸,他知道现在顾言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自己干的“好事”,虽然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但是他救了他的命。

    指尖抚过男人红肿的眼皮,还能感觉到睫毛上的湿润!

    这时昏睡中的顾言突然发出一道细微的呻吟声,整个人益发可怜起来。

    言叶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拉开顾言的一条腿,被蹂躏过的后庭一片红肿,甚至还有裂伤,因为他的动作令残留在里面的精水从穴口流了出来,夹杂着血丝,异常触目惊心。

    看着比自己想像中还要严重的伤势,言叶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尺寸,在没有充分扩张的情况下要进入就已经非常困难,而原形时的他体积更是普通男人的数倍,在那样的形态下进入窄小的后穴,说是摧残都不为过。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禽兽,但这回他还真是彻彻底底的化身禽兽。微微一低头,他看到顾言屁股上的两排牙印,深深扎到肉里。想起那晚顾言要咬他,现在却被自己咬成这样,不禁再一次感叹世事难料。

    检查过顾言的伤势,确定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言叶对他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伸出手掌心覆在顾言的脚踝上,片刻之后,一根细细的红绳系在那里。

    那是狐族每人仅有一个的护身符,起源于祖先的传说,对狐族人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言叶倒不在乎,对他来说,那只是个类似身分象征的东西,而把它给顾言,算是一个见证和补偿,护身符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守护他。

    收回手之后,他吻上顾言的唇,出乎意料柔润的唇瓣沾着血腥的味道。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刚才他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顾言,顾言身上的伤很快就会消失,虽然不能马上痊愈,至少看起来不会太明显,而几天之后就会完全痊愈。

    想了想,言叶又伸手支起顾言的一条腿,用手指在他股间的穴口轻轻搅动几下,更多精水淌了出来,等到全部清理完,地上已汇了一小摊。

    言叶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顾言是女人,说不定已经怀上自己的孩子了……

    身体上的伤处理好了,接下来就是更重要的。

    伸出手放在顾言额头上,言叶闭上眼,轻声说:“忘了吧——”

    顾言隐约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但很快又变得很近。

    黑暗中,他看到一大片模糊的银白色,像是飘浮在空中的尘埃,却散发著耀眼的光,渐渐的,银白色来到他面前,然后开始一点点聚拢,最后变成一个动物模样的轮廓。他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动物,它有着巨大的尾巴,还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顾言猛地睁开眼,意识一度短暂的空白,胸口随着喘息起伏着,数秒之后才渐渐回过神。

    躺在旅馆的被褥上,他闭上眼,揉了揉额头。虽然还是早上,但他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啊——对了,他今天要回去了。旅游的行程已经结束,而他昨天身体不舒服,在旅馆睡了一整天,所以没有参加最后的行程。

    厘清了思绪,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脚上,低头一看,一条红绳系在他脚踝上,簇新的颜色,很细却编得异常精致。

    只是他什么时候买了这个?

    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买的,他蹲下来想把红绳解下来,找了一圈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结,也就是说,红绳是直接套上去的,但是他的脚又不小,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

    试了半天都没弄下来,顾言放弃了。他觉得自己八成是水土不服,记忆力衰退得厉害,还是在家好,毕竟是自己生活的地方,怎么都舒服。

    想到这里,回家的心情开始有点急切了。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简单收拾一下之后,他有想过去向旅馆里的人借把剪刀什么的,把脚踝上的红绳剪下来。

    但看着那条来历不明的红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心里说了句算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导游来叫大家拿行李准备出发。上车之后,顾言仍然坐在最后一排,但与来时不同,现在他已经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回忆着这次旅行的细节,顾言很认真地听着,偶尔也搭个两句。

    在车开了之后没多久,他忽然想起一个人,又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

    一个月后。

    神社里,言叶躺在走廊上闭着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可谓是“清心寡欲”,在这里晒太阳的时间比跟人亲热的时间还多。并不是他改邪归正了,而是提不起兴致,就像一个纨袴子弟一下子变成禁欲的修行者,这种转变连他自己都有些疑惑。

    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却让四周显得更加安静,只是没过多久,被一道像是木棒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打破了,由远至近渐渐清晰起来。

    言叶皱了皱眉,却没有动。

    直到那声音停下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你要在这里颓废到什么时候?”

    无奈地挑了挑眉,言叶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睁开眼,盘腿坐起来,“我这不是按照长老您的吩咐在这里修行嘛。”

    在狐族中,地位仅次于王的长老表面上看去与普通老人无异,除了一头齐地的白发和将近三尺长的胡须,在阳光下白得有些刺眼。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乍看之下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已经数百岁了,却还显得神采奕奕。

    虽然对言叶的嘻皮笑脸早就习以为常,但长老仍然看不惯他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的修行成果就是淫乱人间,和无数男女交媾?”

    言叶咧开嘴,笑得很无所谓,“这是狐族的天性,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理由,他的表情也像在说,如果他继承了王位,只会是个荒淫无道的王。

    他的这套说词早已在预料之中,长老皱了皱同样雪白的眉,“你身上有同类的血腥味?”

    言叶冷笑了一声,“我虽然没到睚眦必报的地步,但是超过了我的容忍度,就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瞭解他的行事作风,长老还是问了一句,“你把她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他,言叶懒懒地抬起手,拇指划过嘴边时舔了一下,仿佛指尖上沾着肉食动物喜欢的血腥味。

    “她用禁药已经坏了族里的规矩,所以这件事我不再追究。”长老双手交叠撑在拐杖上,“现在我再问你,到底愿不愿意成为狐族的王?”

    这个问题重复了无数遍,言叶对长老的执着和耐心表示钦佩,但他的答案永远都是一样的。

    “我并不适合成为王。”轻声叹了口气,他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老人。

    “除了力量和血统之外,一个王还需要很多特质,我不适合领导狐族,就算我现在答应了,将来也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王。所以,等真正适合的人出现之后,我会像您一样衷心的辅佐他。”言叶向长老微微颔首,“这才是我应该为狐族做的。”

    他的话让长老陷入了沉默。的确,王族的血统要传承,但对狐族来说,一个英明有为的王更重要。虽然在他心里目前还没有人比言叶更适合成为王,但是言叶自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终于,长老长长叹息一声,“你确定将来不会后悔?”

    言叶扬起嘴角,“我向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那一天。”

    长老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多年都不改初衷,我相信你是真的认真考虑过了。我答应你,不再逼你继承王位。”

    舒了口气,言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点了点头,“谢谢您。”

    “但是——”话锋一转,长老举起拐杖指着他说:“既然你不愿意继承王位,那就必须找到适当的人选。”

    “狐族有很多优秀的人才——”

    “但不是哪一个都能当王的。”长老摇了摇头,“其他先不说,单就力量和血统来说,族里没有比你更适合的。”

    言叶皱眉,觉得好像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那怎么办?”

    没说话,长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是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半晌之后,才把手伸进衣襟里摸索。

    言叶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不一会,长老掏出个东西握在手里,然后递到言叶面前。

    他望去,只见长老掌心里有颗差不多一个鸭蛋大小的球状物体,轮廓模糊,四周散发著淡淡的深蓝色光。

    “这是上一任王留下的精元,是他留在人间的灵魂。”

    言叶看着散发著诡异蓝光的圆球,皱起眉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找一个‘母体’孕育精元,等精元在‘母体’内长成人形之后,生下来就可以继承王位了。”

    听上去是个简单的任务,就像是找一个寄生的宿主。

    “他将有上一任王的力量,并且是王族血统,拥有这两个条件,剩下的都可以后天培养。”

    言叶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方法,是否可行先不说,除了他自己成为王之外,这的确算是最保险的一个办法。

    他伸出手,长老把手上的精元放到他手里,那轻得几乎没有分量,仿佛是飘浮在半空中一样。

    “当务之急是为狐族找到一个优秀的王,而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母体有什么条件?”言叶问。

    “只有一个条件,”长老竖起一根手指,“足够强壮。”

    强壮?言叶觉得这条件有些微妙而且模糊,但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男人也可以?”

    “事实上——”长老露出一抹老奸巨猾的微笑,甚至还有一点暧昧,“让男人来当母体是最适合不过。女人毕竟比男人脆弱,在孕育精元的过程中,可能会无法承受来自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男人则好得多,尤其是强壮的男人。”

    在人类世界里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事,但对狐族来说,使男人怀孕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对言叶来说也是件新奇的事,而更让他觉得新奇的是,当长老说出男人是更好的物件时,他竟然想到了顾言。

    是男人,而且很强壮,还和他有过一次肌肤之亲,虽然不算什么美好的体验,但总体来说,算是个合适的物件。

    “孕育的过程中,母体会不会有危险?”他问。

    “只要孕育完成离开母体,非但不会有危险,反而会给母体带来益处,因为孕育过程中,补充给精元的营养有些会被母体吸收。”长老缓缓抚着长须,“痛苦的是最后离开母体的时候,只要过了那一刻就好了。”

    言叶露出明白的表情,似乎是已经有了打算。

    长老打铁趁热地问:“那你是同意了?”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他反问。

    笑了两声,长老露出像是马上可以抱孙子的表情,“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我会在族里找几个人选让你——”

    “不用了。”言叶打断了他,握住了手里的精元,感觉上面的微凉,说:“我已经有人选了。”

    “有人选了?”

    “没错。”他抬头朝长老一笑,“又高又壮,绝对符合要求。”更重要的是,符合他自己的兴趣。

    “又高又壮”四个字让长老面上露出一抹难色,“你最好也考虑一下对方的长相,精元孕育成形时,人形的相貌可能会受到你们的影响,就像父母遗传他们的长相给后代一样。”

    言叶大笑了出来,“放心吧!我就算品味再特殊,也不会找只猩猩回来。”随后又问:“我说,有这办法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长老气得胡子抖了两下,“知道什么叫万不得已吗?要不是今天听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你以为我愿意用这法子?狐族连个王都要靠寄生,传出去丢不丢人!”

    言叶又笑着安抚了一下他,“老人家不要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

    瞪了他一眼,长老顺了顺胡子,“快点把精元收好了。”

    这时言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要怎么放进母体?”

    “办事前先放进他跟你交合的地方,然后再把你的精气灌进去跟它融合,通常成功之后就能孕育成形。”长老半隐晦的解释还算是简单易懂,但他又像是怕言叶不懂似的,多补充了一句,“就像精子和卵子的结合一样。”

    呃——言叶打量了一下手里东西的大小。把这么大的东西塞进男人的体内,会让他觉得像在玩变态游戏一样……

    “这稍微大了点吧?”

    “有你原形的时候大吗?”

    一句话,让言叶哑口无言。

    想到那个男人承受过原形时的自己,这种程度好好扩张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一起问吧。”长老催促着他。

    言叶想了想,问:“做一次就可以了吗?”

    “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但事实上,次数越多就越保险。”开始时说得一本正经,随后长老就露出“老狐狸”似的笑容,呵呵笑了两声,“努力点浇灌,总会长出东西的。”

    他看着言叶的眼神让后者觉得自己像只被拉去“配种”的牛。

    “好了!”长老喝了一声,指着言叶,慷慨激昂地说:“这是唯一一次你的下半身可以为狐族做出贡献的时候,你最好给我加把劲!不然——”

    于是,带着长老的信任和期盼,言叶出发了。

    虽然有法术可用,但要越过两个国家的距离还是很累人的,所以他选择了更节省体力的交通方式——搭飞机。

    在飞机上的时候,言叶的心绪一直很平静,直到他闭眼假寐,脑海中突然出现顾言哭泣的画面,转瞬即逝,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睁开眼,那仅有的一丝睡意没有了,他别过头看着窗外的云层,开始猜想,再见到那个男人时,对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四章

    顾言叼着烟,蹲在地上,眯起眼检查着手上的零件。

    “妈的!把车开成这样的破铜烂铁才来修,没撞死,算他走运!”骂了一句,他扔掉报废的零件,抽了两口烟后,把烟蒂扔到烟灰缸里,拿着钳子整个人钻到车底下。

    旅行回来之后,他的生活终于回到正轨。车行继续营业,生意有时忙碌有时清闲。只是前几天回乡下去看父母时,两人又旁敲侧击一番,问他什么时候再找个老婆,好让他们早点抱孙子。

    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他干脆嘻皮笑脸地说:好了,我要能生,早就给你们生一个玩了!

    说得两个老的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指着他鼻子骂都老大不小了还没个正经,嘻嘻哈哈的,又混过去一次。

    他倒也不是受了打击不准备再娶。只是有过一次失败婚姻,总觉得第二次要谨慎一些,毕竟互相包容的婚姻关系才是长久的,与其盲目再婚,他宁可慢慢等对的另一半出现。

    半晌之后,他从车底爬出来,在工具箱里翻了一会,找出螺丝起子之后又钻回车底,完全没注意到有人站在车行门口。

    象征性地拎着行李袋,身材高大、穿着时髦的言叶站在路边极为显眼。他抬起头透过墨镜看着招牌上“小顾车行”四个字,还真是简洁明瞭,感觉倒很符合男人的性格。

    走进车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味,地上沾着黑色的油渍,言叶摘下墨镜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正前方靠墙的地方有张红色的大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上面堆了一些杂志,旁边的矮柜上还有一台小电视,周围则堆放着一些工具和小型机械、桶装机油什么的,有些杂乱。

    此时一辆半旧的红色轿车停在一旁,车底下的人只有下半身露在外面,完全没发现他进来了。

    言叶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站到车边,低头看着正在修车的人。

    既然叫黑手,这份差事就是干净不起来的,一天工作下来,满身都是机油,一件普通t恤和牛仔裤可以穿得连颜色都看不出来,厚厚的手套上更是黑得发光。

    这两天温度高,顾言只穿了条花花绿绿的五分裤,本来应该是到膝盖的长度,却因为他腿长而跑到膝盖以上。

    言叶最先看到的是他脚踝上的红绳,颜色依旧鲜艳,而他也是靠这个毫不费力地找到顾言。

    应该是在车底下待得热了,顾言伸手把裤腰往上扯了扯,五分裤一下子变成了短裤。

    还是没有出声,言叶就这样站在旁边等他出来。然而近十分钟过去了,顾言仍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只是偶尔能听到从车底传来的咒駡声。

    看着男人露在外面的两条腿,言叶邪邪的扬起嘴角,蹲下身,伸出手在他大腿内侧摸了一把。本来他是想直接摸腿间的,但转念一想,太刺激可能会吓到人。

    不过这一下的刺激也不小,言叶的手还没收回来,“砰”的一声之后,车底下的人“靠”一声叫了出来。

    等顾言捂着头从车底下爬出来时,言叶在第一时间收起幸灾乐祸的笑脸,换上亲切的笑容。

    顾言疼得龇牙咧嘴,刚出来就看到一个帅哥对他笑,一时间愣住了。

    在他呆住的时候,言叶打量了一下他。一个多月不见,除了头发长了点,没有什么变化,脸上多了两道黑色的污渍,瞪大眼睛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

    “好久不见。”他先开口。

    顾言终于回神,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原来是你!”

    言叶笑着,刚想伸手去拉他,顾言已经自己起来了。

    “你穿上衣服我差点认不出来了!”顾言笑着打量言叶,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为什么撞到头的。

    而他对言叶的记忆只停留在温泉旅馆里两人一起泡温泉,所以对他来说,对方只是个在异国偶然相识的人,两人之间顶多有个一起喝酒的约定没有履行。

    他伸手想跟言叶打招呼,却想起自己手上都是油,于是举起双手朝言叶晃了晃,“你先等等,我去洗个手。”

    等他洗干净回来,言叶已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微低着头,姿势优雅地翻着页。

    看到他来了,便合上杂志,看着他。

    顾言笑了笑。

    “真是没想到,你怎么会来?”他走过去,坐在言叶身旁。

    “我在我们相遇的那间温泉旅馆里偶然见到你那次的导游,聊了几句,正好提到你。”言叶脸不红气不喘地瞎掰着,“我说我们是朋友,你走时没来得及跟你道别,她就把你的地址给我了,还要我告诉你请你别怪她。”说着,他朝顾言眨了一下眼。

    顾言笑了笑,“怎么会,我还应该谢谢她呢。”

    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并不算熟,但再见面时却没什么生疏感。

    两人聊了几句,顾言问他是不是也是来旅行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言叶回答,“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

    “找工作?”顾言愣了一下,“找工作我可以理解,只是你一下子就从一个国家找到另一个国家,这范围也大了点吧——”

    言叶很从容地说:“我的工作比较不受限制,所以想到处走走,一边工作一边旅行。”

    听起来倒是不错。他点点头,“不过,那也挺辛苦的吧?”

    言叶很配合气氛地叹了口气,随后浅浅一笑,“习惯了就好了。”等顾言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时,他答,“先去找房子。”

    “还找什么房子啊,”顾言的热心肠和豪爽发作,拍了一下胸口,“就住我这里吧。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再住一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简直是按照言叶的剧本演下来的,但就算顾言没有提出让他同住,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

    没有马上回答,他微皱着眉像是在考虑,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踌躇,最后才点了点头。

    “那就打扰你了。”他露出感谢的微笑,“我会付房租的。”

    而顾言也并没有推辞,又说好了水电瓦斯什么的两人均分。但说是房租,顾言收他的租金低到无法想像。

    言叶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住得安心一些,有时候帮助并不等于施舍。

    “对了!”顾言突然又问:“你是做什么的啊?”

    言叶思考一秒,随口说了个符合他刚才所说条件的职业,“模特儿。”

    顾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下一个问题就变成,“你拍过裸照吗?”

    帮言叶拿着行李,顾言带着他从车行后面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进门之后,他拿了瓶水给言叶,“你先休息,我收拾一下,把房间清出来给你。”然后也没等他问要不要帮忙就走了。

    言叶打量了一下四周。比起下面的车行,二楼要干净整齐得多,家俱电器也还算新,没什么装饰和摆设,绿色植物倒是很多。

    坐到沙发上,伸手拨弄一下旁边的观赏植物,言叶侧过头看着刚才顾言离去的方向。

    这第一步走得非常顺利,接下来就是把精元放进顾言体内。至于什么时候放,才是此行的重点。

    之前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伤到顾言,所以,这回他决定要给这男人一段美妙到极致的体验。

    顾言租给言叶的房间本来是间客房,后来不知不觉就成了他前妻的衣帽间,女人的衣服鞋子总是买不够,一间房差不多要放满时,两人就离婚了。里面的东西前妻都带走了,只剩下一些包装袋和空箱什么的,还有一些顾言放在这里的旧杂志和杂物。不过好在原本的单人床还在,而且空着的时间不长,也还算干净。

    顾言半跪在地上把杂志什么的往箱子里装,想到言叶要跟他一起住,那种年轻时跟朋友在外面合租房子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个人的话,是挺寂寞的——

    就在他撅着屁股,伸手去掏床下散落的几张旧报纸时,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需要我帮忙吗?”

    有了刚才的教训,这回顾言很冷静地爬起来,转过身笑着说:“不用——”

    而门口,言叶双手环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正扬着嘴角看他。

    顾言脑中成语词汇贫乏,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贴切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男人,最后想到一个“风情万种”,用来形容男人似乎并不合适,但他却觉得用在言叶身上没什么违和感。

    说真的,和在日本的时候相比,现在的言叶给他的感觉总好像多了点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还是我帮你吧,”言叶走进来,一边说一边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做会快一些。”

    “好——”

    于是,两个男人开始一起动手。

    顾言继续去清理床底下的东西,掏着掏着突然摸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条黑色半透明的蕾丝内裤!

    他瞪大了眼盯着手里的那一小块布料。

    “这些还要吗?”身后的言叶突然问了一句。

    顾言吓了一跳,急忙把东西藏在手心里,回头看了一眼就说不要了。等言叶转过身后,他匆忙把内裤塞到口袋里。

    虽然知道应该是前妻留下来的,但现在自己一个单身男人,要是让人看见拿着这玩意,不是下流就是变态了!

    有惊无险之后,顾言开始给装好的箱子打包,这时言叶又问了一句,“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嗯。房子其实是父母留下的,一楼让我开了车行,他们很久以前就搬回乡下住了。他们喜欢乡下地方大,空气好,还有人跟他们聊天泡茶。”顾言转过身朝言叶笑了笑,“老人家,怕寂寞的。”

    言叶扬了扬嘴角,但是没说什么。

    两个人收拾的确比一个人效率高多了,没多久房间就整理好。

    言叶和顾言肩并肩看着空荡许多的房间,很有成就感,顾言说:“等会拿抹布擦一下就行了。我去给你拿被子和枕头。”

    他刚转身,手臂就被抓住了,下意识回过头,言叶正好凑上来说:“谢谢你,顾言。”

    男人的声音好听不说,那句“谢谢你”的感觉实在有些特别。

    依顾言的个性,他应该拍拍言叶的肩豪爽地笑着要他别客气。但是看着言叶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这手怎么都伸不出去。就像怕在男人衬衫上留下一个黑手印,破坏美好的画面。

    果然,还是脱了衣服距离近啊。顾言在心里感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可能有歧义。

    收拾完房间,顾言就回车行里忙了。而言叶说他在飞机上没睡好,正好补眠。

    两人各自过了一下午,天黑之后,当顾言满手油污,灰头土脸地回来的时候,言叶刚洗完澡,正站在客厅里喝水,身上只穿了条运动长裤,脖子上挂条毛巾,连头发都是湿的。

    “美男出浴图”对顾言倒是没什么刺激,只感叹了一下不愧是当模特儿的身材,笑着开口搭话,“醒了啊?”

    言叶知道修车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看着顾言一身的油和汗却笑得仍然灿烂,他突然不喜欢男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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