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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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浅爱 作者:挽曦
第 104 章
“气，不过你气我的事还少吗？为师承认，在众多的证据面前质疑了你的本性，错估了你了，不过好在你还没有让我失望。”
“师父你爱沁儿吗？”竺浅沁毫无征兆地问道，身体的疼痛让她已经几乎站不住了，她知道再逃避下去，她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什么？”华天离一时显得有些窘迫，他不曾想事到如今，竺浅沁还会这样直白地问他。
“榈姝，铭硕上仙，有很多人告诉沁儿，师父心底里是有沁儿的，但是，沁儿还是想听师父自己说，到底，师父有没有一丝爱过我？”竺浅沁看着华天离，眼睛里都是期待。
华天离的神情凝住了，他把眼睛看向远处，他无法承认自己爱她，那他对竺浅泠的承诺怎么办？华天离和铭硕上仙其实都一样，铭硕上仙被门规束缚着，而华天离却被自己的承诺捆绑着。华天离自己明白，从他再也找不到竺浅泠的影子起他就知道自己错了，笔下的，心里头都是这个叫竺浅沁的小丫头，他原以为那是他心底的竺浅泠，可她们分明就是两人。
半晌，华天离努力保持着冷静地说道：“人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华天离迈了几步，却不见竺浅沁挪动步子。
“师父，沁儿懂了，明白了，师父已经给我答案了。南柯一梦，就当沁儿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竺浅沁只觉得脑袋发昏，双腿早已麻了，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向前一倾，竺浅沁摔倒在地。
“沁儿！”华天离抱起竺浅沁，她的双手已经变得血红，浮肿了起来，红色蔓延到了脖子，“七伤蛊，到底怎么了？”
“我背弃了要永远保护二爷的诺言，背弃了嫁给颜哥哥的诺言，背弃了为姐姐报仇的诺言，也背弃了侍师如父的诺言，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不辜负我爱师父的一颗真心。”竺浅沁管不了许多了，这些话在她心中酝酿了很久，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师父，你不会再为难了，让你最头疼的丫头就要走了，以后师父不会再为沁儿生气了。师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竺浅沁握住了华天离的手，她的手冰冷的，看起来很是让人害怕。
“你别说了，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师父，没用了，蛊王灵力已经透支了我的身体。师父，沁儿知道即便我做了这许多错事师父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你再生气，却从来没有想过不要沁儿，这就够了。不过，沁儿很努力地补救了，虽然无法改变做错了的事终究无法弥补，但沁儿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沁儿永远都是师父的好徒弟。只可惜，沁儿得不到师父的爱，但是沁儿却永远记得为师父穿起的嫁衣，那是沁儿一生最美好的记忆。”
“沁儿，不要放弃自己，不要睡啊！”华天离往竺浅沁身上送着灵力，但灵力却如同石沉大海，起不到一丝效果。
“师父不要徒劳了，没有用了。呵呵，想不到沁儿最后还能在师父怀中离开，这是姐姐没有过的幸福，我终于也有了自己的骄傲，沁儿觉得，很幸福。”竺浅沁握着华天离的手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浮华浅爱，如梦一世归尘土（一）
“沁儿！”华天离将竺浅沁紧紧搂在怀里，不愿放手，他已经失去了竺浅泠，怀中的她不会再闹也不会再惹他生气，可华天离的心却是空空的，“你又骗了我，快醒来，不要再胡闹了，师父会生气的。”
竺浅沁仿若熟睡了一般，脸上是惨白的，却是笑着的。记得那时，她酩酊大醉，华天离在床边守护了一夜，也看了她一夜。不知何时起，她的样子会变得那样深刻，或许是她每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又或许是她多年的守候。
华天离永远无法承认自己对竺浅沁也动了心，可就算只是浅浅的一份爱都让他不安，他害怕一旦松了心，就再也无法坚强起来。他自认为一生只会爱阿泠一个，却不知，还有一个人会在他失去阿泠后偷走他的心。华天离珍视他对竺浅泠的承诺，明显的心痛还是让他清醒，这段关系让他彷徨，迷茫，纵使是竺浅沁死去，他依旧不知所措。
华天离从怀中掏出竺浅沁亲手做的七弦琴模型，还如新的一般，他用心收藏着，和竺浅沁的点点滴滴，竺浅沁记得，他也从未忘记。
“沁儿，你送给师父的，师父一直收着，你的房间师父也一直遣人打扫着，你不在试心庄，整个世界好像清净了可也冷清了。你知不知道，师父每天盼着你回家，不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怎样。”
“每次生气，都是因为师父知道你的身世，怕你的心不够清明，怕你终将被人利用。可害怕的事还是如期而至，听闻你入了妖界，竟跟着琼栾四处作乱，我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痛，我意识到或者有一天，你我兵戎相见，但我如何能够对你痛下杀手？每次相见，都是那样难得，可你的眼睛却越来越让我捉摸不透。我不信他们说的，可你的变化却让我不得不信，为了苍生，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我不得不对你……”
“你不止一次问过我，到底爱不爱你。第一次见到你，我失神了，就好像阿泠又活过来了，可是我知道不能留你，你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但你的眼睛，我已不忍心拒绝。后来我才发现，你的性格和她却截然不同，可你看我的眼神，却好像阿泠那样，你不说，我也明白了。只是你竟非要把心事说出来。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接受我们这段关系，我只能逃避。在媒仙谷，那场婚宴就是一场闹剧，让我再一次经历假婚这种荒唐事，只是为什么我竟也有些期待。之前我不断提醒自己，你是竺浅沁，我不应该对你抱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是分不清你，而是只有将你当作她我才能坦然地面对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但想不到，终究还是伤了你。”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希望就这样和你在媒仙谷，不用去想其他的，但是理智不允许我这样去做。我骗着自己，骗着你，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你的变化越来越大，我看得心急，我知道琼栾善于利用人心，我真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是如何蛊惑了你的心。想了好久，我猜想你定是对我的过往有了什么误会。可惜你的性格我怎会不了解，你不会听我解释，只相信眼前看见的，我也唯有去请求绯黛仙子。她告诉我，只要我愿意舍弃我爱的人，她便可以让你看清全部。我没有彷徨，只要你能好，不会再错下去，我接受了。如今我分不清，我究竟是失去了阿泠，还是你。”
华天离心中百转千回，这些话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心里头任何一个念头都让他觉得自己有多龌龊有多绝情。爱她，对不起竺浅泠，不爱她，却有辜负了竺浅沁，可他毕竟还是爱了，只是永远放在了心底。纵使竺浅沁死前最后的告白也未能让他说出口。华天离承认自己的自私，他一直就是这样固执地坚守着自私的念头，宁愿失去，宁愿悲痛欲绝，也不要背离了心中的坚持，也不愿意去想一想，她们要的到底是什么，她们的坚守又是什么。
竺浅沁飘荡在空中，她知道自己的魂魄马上就会消散的，还有片刻，她只想就这样在空中静静地看着华天离。为什么，明明就不爱她，华天离却将她抱地这样紧，看起来这样伤心。
“我说过我后悔，后悔太多的事情，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依旧会这样做，因为那段时光，无论开心难过都是我内心最深处的美好。”竺浅沁看着华天离，不禁还是悲上心头，只要还能得到华天离那一丝丝的不舍，竺浅沁便是心满意足了，“师父，请不要为沁儿伤神，或许这样就是沁儿最好的归宿。”
“天离，都是我不好。”萧蒙拍拍华天离的肩膀，心中愧疚万分，当年的一时玩心竟会让他如今这般伤心。
“这也不是你的错，其实或许应该感谢你，没有你将她带了来试心庄，我又如何能够认识她，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只是天意弄人罢了。若是有错，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错。”华天离仰头收起眼中的泪水，他竟忘了，在这幽谷还有一人看着这一切。
“你不知道，就是我的错。”萧蒙显得有些懊恼，“天离，你还记得钟歆旒吗？”
“她？”
“是她，也是我。”
“原来是这样，你又如何知道的？”华天离想起钟歆旒说过的话，想必萧蒙便是钟歆旒的转世了吧，只是他俩的差别实在太大，华天离从未将两人联系起来。
“恐怕是天要捉弄我，我竟没有忘记前世的事。只是虽遂了我的心愿让我变成一男子能帮助你，可我却发现我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简单，原以为这样就能活得开心些，却不想，我只是更加心痛。她还能对你诉说真情，我却已经没有了资格。看着你对阿泠的用心，我好像能够明白你，也不再嫉妒，只是想好好守护你。我可以为你跋山涉水去找救治瑾芷的方法，只是为了你能够开心。但我还是原来的我，当试心峰上我看到了她，我，好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是否也会爱上她。想不到，却伤害了你。”萧蒙虽是大汉的外表，却还是钟歆旒的内心，忘不掉的过去，成了他一生最大的障碍。
“所以你把带到了试心庄。”
“是。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已经再无脸面见你，只是，天离，你，自己要保重。”萧蒙伸开双臂想要拥抱华天离，和以前一样，但他的双手还是停在了空中，选择扭头离去。
华天离看着萧蒙的离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不想想这么多，手中的七弦琴似乎是他唯一在意的东西，上面满是竺浅沁对他心意。华天离真的舍不得放手。
竺浅沁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衰弱，她正随风飘散着，就该结束了吧！恍然间，竺浅沁仿佛看到了华天离手中的琴，心中猛然一惊，顿时感念万分，“原来，他还藏着。”
“师父一生辜负了太多的人，他爱的，他不爱的，他都辜负了，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个天下，还有，对姐姐的执着。”竺浅沁心念道，却不觉想起了一个人来，她又何尝不是辜负了他？
每个人都知道珍惜自己爱的人，却从来想不到去珍惜那些一心为了他的人，竺浅沁无法爱他，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华天离，她也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也因为她想的只是华天离。如果有来世，她真的愿意报答他，今生已尽，竺浅沁做不了什么了。
魂魄将散去，竺浅沁仿若听到了舒颜的叶音，还是那样的清新自然，她仿佛看到了柳絮飞舞在空中，就好像她的爱，美丽却轻贱更胜浮萍，只是这样的美让她忘记了痛苦。
这柳絮却让竺浅沁心中横起了一根刺，如柳絮般的绒羽还在她腰间，要不要去见她，竺浅沁有些游疑。用永远的自由去换取，竺浅沁却还没有做下决定。
竺浅沁终究还是看来一眼角落的舒颜，他失去了所有，就连小糯都为竺浅沁而死。竺浅沁的心再次揪到了一起，或许她能够为颜哥哥做的，只有怎么多了。当即，竺浅沁不再犹豫，伸手从腰间拿出那根绯黛上仙的绒羽，她已经想好，她的手里握着最后的利器。竺浅沁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能够这样有价值。
绒羽发出耀眼的光芒，竺浅沁只觉得身子再次陷入了旋窝，云海再次展现在了竺浅沁的眼前。
“呵，你还是回来了，比我预计地要快。”绯黛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浮华浅爱，如梦一世归尘土（二）
“哪里能让你久等，这么多柳絮也够费心的。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你是什么人我清楚，你心里头想的事情太多，在意的人也多，你放不下的。我也只是想提醒你还有我可以帮你，怎么样，想好了吗？”绯黛仙子竟一点也不在意竺浅沁的看法。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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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气，不过你气我的事还少吗？为师承认，在众多的证据面前质疑了你的本性，错估了你了，不过好在你还没有让我失望。”
“师父你爱沁儿吗？”竺浅沁毫无征兆地问道，身体的疼痛让她已经几乎站不住了，她知道再逃避下去，她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什么？”华天离一时显得有些窘迫，他不曾想事到如今，竺浅沁还会这样直白地问他。
“榈姝，铭硕上仙，有很多人告诉沁儿，师父心底里是有沁儿的，但是，沁儿还是想听师父自己说，到底，师父有没有一丝爱过我？”竺浅沁看着华天离，眼睛里都是期待。
华天离的神情凝住了，他把眼睛看向远处，他无法承认自己爱她，那他对竺浅泠的承诺怎么办？华天离和铭硕上仙其实都一样，铭硕上仙被门规束缚着，而华天离却被自己的承诺捆绑着。华天离自己明白，从他再也找不到竺浅泠的影子起他就知道自己错了，笔下的，心里头都是这个叫竺浅沁的小丫头，他原以为那是他心底的竺浅泠，可她们分明就是两人。
半晌，华天离努力保持着冷静地说道：“人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华天离迈了几步，却不见竺浅沁挪动步子。
“师父，沁儿懂了，明白了，师父已经给我答案了。南柯一梦，就当沁儿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竺浅沁只觉得脑袋发昏，双腿早已麻了，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向前一倾，竺浅沁摔倒在地。
“沁儿！”华天离抱起竺浅沁，她的双手已经变得血红，浮肿了起来，红色蔓延到了脖子，“七伤蛊，到底怎么了？”
“我背弃了要永远保护二爷的诺言，背弃了嫁给颜哥哥的诺言，背弃了为姐姐报仇的诺言，也背弃了侍师如父的诺言，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不辜负我爱师父的一颗真心。”竺浅沁管不了许多了，这些话在她心中酝酿了很久，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师父，你不会再为难了，让你最头疼的丫头就要走了，以后师父不会再为沁儿生气了。师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竺浅沁握住了华天离的手，她的手冰冷的，看起来很是让人害怕。
“你别说了，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师父，没用了，蛊王灵力已经透支了我的身体。师父，沁儿知道即便我做了这许多错事师父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你再生气，却从来没有想过不要沁儿，这就够了。不过，沁儿很努力地补救了，虽然无法改变做错了的事终究无法弥补，但沁儿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沁儿永远都是师父的好徒弟。只可惜，沁儿得不到师父的爱，但是沁儿却永远记得为师父穿起的嫁衣，那是沁儿一生最美好的记忆。”
“沁儿，不要放弃自己，不要睡啊！”华天离往竺浅沁身上送着灵力，但灵力却如同石沉大海，起不到一丝效果。
“师父不要徒劳了，没有用了。呵呵，想不到沁儿最后还能在师父怀中离开，这是姐姐没有过的幸福，我终于也有了自己的骄傲，沁儿觉得，很幸福。”竺浅沁握着华天离的手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浮华浅爱，如梦一世归尘土（一）
“沁儿！”华天离将竺浅沁紧紧搂在怀里，不愿放手，他已经失去了竺浅泠，怀中的她不会再闹也不会再惹他生气，可华天离的心却是空空的，“你又骗了我，快醒来，不要再胡闹了，师父会生气的。”
竺浅沁仿若熟睡了一般，脸上是惨白的，却是笑着的。记得那时，她酩酊大醉，华天离在床边守护了一夜，也看了她一夜。不知何时起，她的样子会变得那样深刻，或许是她每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又或许是她多年的守候。
华天离永远无法承认自己对竺浅沁也动了心，可就算只是浅浅的一份爱都让他不安，他害怕一旦松了心，就再也无法坚强起来。他自认为一生只会爱阿泠一个，却不知，还有一个人会在他失去阿泠后偷走他的心。华天离珍视他对竺浅泠的承诺，明显的心痛还是让他清醒，这段关系让他彷徨，迷茫，纵使是竺浅沁死去，他依旧不知所措。
华天离从怀中掏出竺浅沁亲手做的七弦琴模型，还如新的一般，他用心收藏着，和竺浅沁的点点滴滴，竺浅沁记得，他也从未忘记。
“沁儿，你送给师父的，师父一直收着，你的房间师父也一直遣人打扫着，你不在试心庄，整个世界好像清净了可也冷清了。你知不知道，师父每天盼着你回家，不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怎样。”
“每次生气，都是因为师父知道你的身世，怕你的心不够清明，怕你终将被人利用。可害怕的事还是如期而至，听闻你入了妖界，竟跟着琼栾四处作乱，我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痛，我意识到或者有一天，你我兵戎相见，但我如何能够对你痛下杀手？每次相见，都是那样难得，可你的眼睛却越来越让我捉摸不透。我不信他们说的，可你的变化却让我不得不信，为了苍生，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我不得不对你……”
“你不止一次问过我，到底爱不爱你。第一次见到你，我失神了，就好像阿泠又活过来了，可是我知道不能留你，你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但你的眼睛，我已不忍心拒绝。后来我才发现，你的性格和她却截然不同，可你看我的眼神，却好像阿泠那样，你不说，我也明白了。只是你竟非要把心事说出来。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接受我们这段关系，我只能逃避。在媒仙谷，那场婚宴就是一场闹剧，让我再一次经历假婚这种荒唐事，只是为什么我竟也有些期待。之前我不断提醒自己，你是竺浅沁，我不应该对你抱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是分不清你，而是只有将你当作她我才能坦然地面对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但想不到，终究还是伤了你。”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希望就这样和你在媒仙谷，不用去想其他的，但是理智不允许我这样去做。我骗着自己，骗着你，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你的变化越来越大，我看得心急，我知道琼栾善于利用人心，我真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是如何蛊惑了你的心。想了好久，我猜想你定是对我的过往有了什么误会。可惜你的性格我怎会不了解，你不会听我解释，只相信眼前看见的，我也唯有去请求绯黛仙子。她告诉我，只要我愿意舍弃我爱的人，她便可以让你看清全部。我没有彷徨，只要你能好，不会再错下去，我接受了。如今我分不清，我究竟是失去了阿泠，还是你。”
华天离心中百转千回，这些话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心里头任何一个念头都让他觉得自己有多龌龊有多绝情。爱她，对不起竺浅泠，不爱她，却有辜负了竺浅沁，可他毕竟还是爱了，只是永远放在了心底。纵使竺浅沁死前最后的告白也未能让他说出口。华天离承认自己的自私，他一直就是这样固执地坚守着自私的念头，宁愿失去，宁愿悲痛欲绝，也不要背离了心中的坚持，也不愿意去想一想，她们要的到底是什么，她们的坚守又是什么。
竺浅沁飘荡在空中，她知道自己的魂魄马上就会消散的，还有片刻，她只想就这样在空中静静地看着华天离。为什么，明明就不爱她，华天离却将她抱地这样紧，看起来这样伤心。
“我说过我后悔，后悔太多的事情，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依旧会这样做，因为那段时光，无论开心难过都是我内心最深处的美好。”竺浅沁看着华天离，不禁还是悲上心头，只要还能得到华天离那一丝丝的不舍，竺浅沁便是心满意足了，“师父，请不要为沁儿伤神，或许这样就是沁儿最好的归宿。”
“天离，都是我不好。”萧蒙拍拍华天离的肩膀，心中愧疚万分，当年的一时玩心竟会让他如今这般伤心。
“这也不是你的错，其实或许应该感谢你，没有你将她带了来试心庄，我又如何能够认识她，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只是天意弄人罢了。若是有错，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错。”华天离仰头收起眼中的泪水，他竟忘了，在这幽谷还有一人看着这一切。
“你不知道，就是我的错。”萧蒙显得有些懊恼，“天离，你还记得钟歆旒吗？”
“她？”
“是她，也是我。”
“原来是这样，你又如何知道的？”华天离想起钟歆旒说过的话，想必萧蒙便是钟歆旒的转世了吧，只是他俩的差别实在太大，华天离从未将两人联系起来。
“恐怕是天要捉弄我，我竟没有忘记前世的事。只是虽遂了我的心愿让我变成一男子能帮助你，可我却发现我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简单，原以为这样就能活得开心些，却不想，我只是更加心痛。她还能对你诉说真情，我却已经没有了资格。看着你对阿泠的用心，我好像能够明白你，也不再嫉妒，只是想好好守护你。我可以为你跋山涉水去找救治瑾芷的方法，只是为了你能够开心。但我还是原来的我，当试心峰上我看到了她，我，好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是否也会爱上她。想不到，却伤害了你。”萧蒙虽是大汉的外表，却还是钟歆旒的内心，忘不掉的过去，成了他一生最大的障碍。
“所以你把带到了试心庄。”
“是。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已经再无脸面见你，只是，天离，你，自己要保重。”萧蒙伸开双臂想要拥抱华天离，和以前一样，但他的双手还是停在了空中，选择扭头离去。
华天离看着萧蒙的离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不想想这么多，手中的七弦琴似乎是他唯一在意的东西，上面满是竺浅沁对他心意。华天离真的舍不得放手。
竺浅沁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衰弱，她正随风飘散着，就该结束了吧！恍然间，竺浅沁仿佛看到了华天离手中的琴，心中猛然一惊，顿时感念万分，“原来，他还藏着。”
“师父一生辜负了太多的人，他爱的，他不爱的，他都辜负了，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个天下，还有，对姐姐的执着。”竺浅沁心念道，却不觉想起了一个人来，她又何尝不是辜负了他？
每个人都知道珍惜自己爱的人，却从来想不到去珍惜那些一心为了他的人，竺浅沁无法爱他，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华天离，她也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也因为她想的只是华天离。如果有来世，她真的愿意报答他，今生已尽，竺浅沁做不了什么了。
魂魄将散去，竺浅沁仿若听到了舒颜的叶音，还是那样的清新自然，她仿佛看到了柳絮飞舞在空中，就好像她的爱，美丽却轻贱更胜浮萍，只是这样的美让她忘记了痛苦。
这柳絮却让竺浅沁心中横起了一根刺，如柳絮般的绒羽还在她腰间，要不要去见她，竺浅沁有些游疑。用永远的自由去换取，竺浅沁却还没有做下决定。
竺浅沁终究还是看来一眼角落的舒颜，他失去了所有，就连小糯都为竺浅沁而死。竺浅沁的心再次揪到了一起，或许她能够为颜哥哥做的，只有怎么多了。当即，竺浅沁不再犹豫，伸手从腰间拿出那根绯黛上仙的绒羽，她已经想好，她的手里握着最后的利器。竺浅沁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能够这样有价值。
绒羽发出耀眼的光芒，竺浅沁只觉得身子再次陷入了旋窝，云海再次展现在了竺浅沁的眼前。
“呵，你还是回来了，比我预计地要快。”绯黛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浮华浅爱，如梦一世归尘土（二）
“哪里能让你久等，这么多柳絮也够费心的。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你是什么人我清楚，你心里头想的事情太多，在意的人也多，你放不下的。我也只是想提醒你还有我可以帮你，怎么样，想好了吗？”绯黛仙子竟一点也不在意竺浅沁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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