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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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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在长宁 作者:杯莫亭

    第4节

    张擐无意识地转动手里的杯子,继续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觉得是忍受,我只是,不愿意而已。”

    “我不愿意让他过这样的生活,他明明可以简简单单地过这一生,我不愿意仅仅是因为我想要他,就让他遭受那些他原本完全没必要经历的白眼和磨难。”

    张擐看着黎生的眼睛,笑着说:“你不知道,就算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估计我都会为他借梯子够一够的。”

    第11章

    张擐人生中的第一场宿醉献给了黎生,等他第二天从客房床上爬起来时,感觉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强撑着跟还在睡的黎生打招呼,说把车留在这儿下次来开。

    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冲他摇了摇。

    张擐强忍着从楼下打车回家,从小区门口进去的那两百米的路程走得他快要死了,摇摇晃晃的,还直泛恶心。

    他想,他再喝醉就是煞笔。

    等他慢吞吞的摇到楼下时正好看到沈长宁在往后背箱里放东西,看到张擐一脸煞白,无精打采的样子,疑惑问:“昨晚干嘛了你?”

    张擐觉得连说话都要好不容易提起力气,“喝醉了”。

    沈长宁无语,“你不是跟我一块回家的嘛,还能再出门浪?”看到张擐连说话都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出来,“算了算了,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去山庄玩吧,你就在那儿睡,不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张擐有心拒绝,可还没等被酒精影响的脑子转过劲儿来,就已经被沈长宁推到副驾上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等沈长宁正准备启动车的时候,张擐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冲沈长宁急喊一声:“猫!”

    就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得亏沈长宁反应快,拿走张擐握在手里的钥匙,无奈说:“我去喂行了吧”。

    等到沈长宁喂完猫,接好水,屏住呼吸铲了屎,洗了四遍手后下楼,发现张擐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他不知道怎么就想笑,默默从后排拿了毯子给张擐盖上。

    等张擐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不知为什么感觉更累了,他靠着门眼睛看着沈长宁握住方向盘的手。

    心想,沈长宁的手好难看啊,怎么这么多倒刺。

    沈长宁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醒了,问:“饿了吗?”

    张擐答:“还成,咱们去哪儿啊?”

    “久岩,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要我替你会儿吗?”张擐好心建议。

    “可别,您老歇着吧”,沈长宁驶离主路进入服务区,张擐跟着他下车不过没有一起去洗手间,反而去了便利店买了几个橙子,然后去洗了手。

    等沈长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擐坐在座位上剥橙子,看到他过来就从袋子里递了一个给他。

    张擐是怕沈长宁洁癖又犯才拿一个完整的给他,没想到沈长宁直接拿走了自己手里已经剥好的那个,然后也不掰开,像吃苹果那样两、三口就吃了。

    张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车又开上主路,脸都还在发烫,偏偏沈长宁又说:“再给我一瓣”。

    给?怎么给?

    张擐转过头,沈长宁见没反应又提醒说:“橙子”,还把脸微微冲张擐那边张开嘴巴,眼睛却还是一直保留向前。

    张擐默默把手里掰下来的一瓣橙子递到沈长宁嘴边,离得有点远,沈长宁朝前一咬,唇不小心擦过张擐的指尖。

    轰!张擐觉得自己被突然加热到40度,就算没看镜子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肯定一片滚烫,他忙把脸朝窗外,指上刚刚碰到那个地方像是每个细胞都长了眼睛,敏感得不可思议。

    只有身边那个二愣子,一边大口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好吃,再给我来一瓣”。

    等到山庄的时候沈长宁的朋友都已经到了,还支起了桌子打麻将,看到沈长宁进来有一个人连忙朝他招手:“宁子,快来快来,替我会儿。”

    “怎么了这是?”沈长宁奇怪,这人不是轻伤不下桌吗?

    坐对面那人忍不住笑,“他今天连续放了好几发杠上炮,刚刚还一炮三响。”

    沈长宁先指着张擐说,“这是我学弟,叫张擐”,然后又一一把众人介绍给张擐,一直叫沈长宁替他那人叫张旺,坐他对面那人叫陈倍峰,除了打麻将的四个人以外,还有三个女生坐在旁边的茶几那里。

    沈长宁一圈儿介绍完也不理一直叫他上桌的张旺,自顾自地带着张擐坐在茶几边,开始猛吃水果。

    其中有一个叫李盛男的女孩一看他这样,哈哈哈笑个不停,“沈长宁,你还没媳妇儿呢?”

    说完也不等沈长宁回答,又说:“哎,懒死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人给你削水果吃啊?”

    沈长宁把桌上的水果吃了个遍,才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回击:“您别光顾着我啊,我看你也缓不到哪儿去”。

    李盛男也不理他,转过去跟张擐说话,“你的huan字是焕发的焕吗?”

    “不是,是擐甲执兵的‘擐’,提手旁,加一个‘寰宇’的‘寰’不要宝盖头。”

    “哇,听起来好复杂好有文化的样子啊!”

    李盛男那故作小女生崇拜的样子差点没噎死沈长宁,拆台说:“李秋水你能别这么恶心吗?我这兄弟小你六岁呢,少打他主意啊”。

    李盛男翻个白眼,“还不兴让人抱两块金砖啊!”

    张擐向来不知道怎么应付女性,李盛男一直问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甚至不好意思骗人,一去一来,到下午快吃饭的时候基本上老底都被李盛男抖了个干净。

    沈长宁有心想救他与水火,不幸被人连拖带拽弄上麻将桌,然后接连放炮,把钱包里的现金输个干净。

    散场时其他几个人都冲沈长宁笑着作揖,“谢沈总扶贫。”

    沈长宁倒是无所谓,他打得一手臭牌,都输麻木了,无奈说:“哎,散给你们这帮灾星”。

    李盛男在那边幸灾乐祸,“多谢沈老板请客”,他们一帮人出来玩历来是用赢得钱付费。张擐趁沈长宁落在人群后边的时候走过去,问:“没有现金你会不会不方便,如果要的话我这里有”。

    沈长宁大笑着揽上张擐肩膀,“那回去的过路费就指着你罩我了啊。”

    边说边揽着他往前走,张擐必须花全部的力气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的不自然太明显。

    偏偏沈长宁还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问他:“你对李秋水……不,李盛男有好感没,虽然她年纪是比你稍微大了点,不过人绝对靠谱,如果你不在意年纪这个事情的话。”

    急急急!!!!!!暗恋多年的对象突然给你介绍女朋友怎么办?

    不过显然张擐以前肯定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否则不会在这一刻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顿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回答:“李姐很好,我也不是在意年龄,只是觉得我们俩性格不是很合适”。

    沈长宁显然也是觉得这俩人不像是会擦出什么火花的样子,也就问那么一句,就转开了话题。

    张擐边跟他说话边想,人的心怎么可以承载这么多不同的感受,又痛又难过又发酸又发涩又有一点无可奈何的想笑。

    像是揉碎了又展开的纸。

    沈长宁他们一帮人都是能喝酒的,吃饭的时候开了3瓶葡萄酒,后来还要了两壶山庄自酿的米酒,不过张擐没喝,昨晚上宿醉他实在是喝够了。

    他坐在沈长宁旁边,经过一个下午的接触大家也都知道他属于不怎么说话的那种人,他安静地吃自己的,一边努力克制一边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看沈长宁,看他哪个菜多夹了几次,看他又只顾着喝酒不吃菜,看他光挑着肉吃不吃青菜。

    他转动桌上盛菜的玻璃盘时,总是下意识地在沈长宁喝完酒、说完话后,正好把他喜欢的那几个菜转到他面前,看到沈长宁果然夹了那几个菜后,像是达成了什么不得了的成就,那快乐隐秘而又小心翼翼。

    后来大家都喝嗨了,让人上了山庄自酿的糯米酒,嚷嚷着要玩游戏,沈长宁说:“张擐就不喝了,他昨晚上才喝多。”

    李盛男拍桌子,“不行,人多才好玩。”

    其他人也跟着不答应,张擐也觉得自己再推脱太扫兴,笑着说:“那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李盛男让服务员把桌子收干净,宣布游戏规则:“这个游戏叫做‘我做过什么你绝对没有做过’,桌上的瓶子转到谁,谁就得说一件自己做过但你觉得别人没做过的事情,如果有另外的人也做过,那说的那个人就得自罚三杯,如果确实别人都没有做过,那剩下的人各自喝一杯”。

    一说完,真是一片哀鸿遍野,张旺控诉得最大声:“李秋水,你从哪儿学来这么没有节操的游戏”。

    李盛男从包里拿出一个沙漏,继续说:“这个沙漏的时间是十秒,转到的人必须在十秒内说出来,否则喝十杯”。

    这个游戏开始的画风还是挺正常的,基本上每个转到的人都能有说的,比如我跑过三十公里,我连续开刀十八个小时,我考过全省第一不过是在小学等等。

    没转到的人只有一杯接一杯的喝,张擐算了下,他一次都没转到却已经喝了七八杯,不过苍天可怜终于转到他让他躲过一轮,他急忙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答案抛出去,“我会背《道德经》全本”。

    收获惊叹声无数。

    后来基本上每个人早就想好的回答都已经说完了,这次转到陈倍峰,在沙漏几乎要落下最后一粒沙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答案,“我被甩过四次”,说完还大舒一口气,面色兴奋以为又逃过一劫。

    不过还没等陈倍峰高兴完,张旺就激动得大拍桌子,“老子被甩过六次,哈哈哈你给我喝!”

    剩下的人都快笑喷了,从那以后整个游戏就完全向无下限的画风急转,这都是一帮一直一起玩儿惯了的人,疯得不得了。

    有女生说小时候学男生站着尿尿过,有人说自己高中还尿床,有男生说小时候跟电视学和其他小男生接吻。

    真是一个比一个没节操,张擐一直在等瓶子转到沈长宁,想看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囧事,可没等到沈长宁遭殃自己就先中招了,想好的回答都说过了,看着沙漏里的沙一点一点落下,心里着急得不行脑子却是空白的。

    后来他脑子一热,话没过脑子就先说出口,“我没谈过恋爱”。

    众人都愣了,然后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小处男”。

    张擐说完才过脑子反应过来,糗得不行,不过万幸的是没有说出更不该说的话。

    酒基本上喝完了,大家也准备散了。

    沈长宁喝得不少,不过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搭上张擐的肩膀,“走,小处男,我俩睡一屋”。

    张擐脸一下子就红了,别人说那三个字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偏偏沈长宁一说就像语气里都长满了小勾子,勾得人皮肤都发痒。

    沈长宁一直在想张擐为什么还没谈恋爱,虽然他并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这事儿确实让他有点匪夷所思,张擐条件不差,无论长相还是工作,要找对象绝对不难。

    “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算是吧!”

    “嘿”,沈长宁乐了,“什么叫算是吧”。

    张擐没有回答,他跟沈长宁并肩走在去房间的路上,这是条穿过竹林的小路,一路蜿蜿蜒蜒,晚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远处人群隐隐约约传来的笑声,张擐心想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

    沈长宁见张擐没动静,又问:“有喜欢的人?”

    张擐转过脸看着沈长宁,沈长宁像是察觉到视线也转过头来,目光相碰,张擐突然改变了原本想否认的念头。

    他回过头看着前方影影绰绰的灯光,回道:“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实在太过美好,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沈长宁没有再说话。

    张擐想,这可能是这辈子沈长宁最接近他心意的时刻了。

    千般不愿,房间也很快就到了,张擐早上出门在黎生家洗过澡,加上某些不想说的原因,刷了牙冲过脚就上床躺着了。沈长宁在浴室里冲澡,卫生间隔音很好,但张擐觉得自己满脑子好像都是水声。

    他觉得自己今天身上的温度肯定比平时高好几度,不是怎么会这么热,喝了整整一瓶水,又把空调调到20度才觉得稍微好点。

    沈长宁一出卫生间就被冷够呛,“年轻人不要这么贪凉,当心感冒”,边说还边把空调调到24度。

    两人都在床上躺着,不知怎么气氛突然有点尴尬,其实他们俩也是最近才开始熟起来的,要说共同话题还真不多,张擐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拿着手机点过来点过去,可是天知道他的手机里连个消消乐都没有。

    沈长宁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张擐”。

    张擐抬起头一脸懵b。

    “真要有喜欢的人就大胆去追,男子汉大丈夫怕啥”,说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一个诡异的可能性,几经纠结才问出口:“真有什么也不要讳疾忌医”,一边说眼神还一边往张擐下半身扫。

    张擐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手机一放,火速躺下,被子蒙头,背朝沈长宁,吐出两个字“睡了”。

    留下沈长宁,“……”。

    第12章

    沈长宁第二天睁开眼,想从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拿手机看看几点了,一转身就愣住了。

    一双大长腿出现在他眼前,小腿修长大腿紧实,线条无一处不美,简直是照着沈长宁心中最完美的腿型长的。

    资深腿控沈长宁差点没飙鼻血,本来早上就很精神的小兄弟更精神了。

    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那居然是张擐的腿!!!!

    这操蛋的人生!沈长宁边夹着腿往厕所跑边想。

    回去的路上沈长宁一反常态的沉默,每次看到张擐那双大长腿就在他眼前晃啊晃,他觉得心好累。

    张擐还想着哪天回请沈长宁吃饭来着,没想到一上班就突然被调去出差,回来就开始推进一项重点工作,基本上每天都要一两点才回家,要不是家里还有大宁宁他几乎都想睡在办公室。

    不过,有天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张擐带着小夏代表单位去医院看望一位刚手术的同事时,居然遇到了李盛男,她是个外科医生,而且她居然是小夏的小姨。

    世界真小。

    工作时候的李盛男跟那天的状态很不一样,话少而且高冷,小夏怕她怕得要死,跟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小很多。

    李盛男看到小夏这样子忍不住皱眉,“你这小子我又不会吃了你,也不看看每年谁给你的红包最厚”。

    小夏嗫嚅,“我没…没怕你”。

    张擐出声解救了小夏,“没想到李姐居然是医生”。

    李盛男无语,“能不能不要叫我李姐,土死了好吗”。

    还没等张擐回话,李盛男就被急急忙忙的护士叫走了。

    李盛男一走,小夏立马恢复活泼,“主任,你怎么认识我小姨啊?”

    “朋友的朋友”。

    “哇塞,我小姨可猛了,学武功的哟,一个人单挑四个壮汉哟”,小夏的脸上与有荣焉。

    张擐觉得好笑,“那你怎么那么怕她?”

    小夏瞬间变成苦瓜脸,“你不知道她手劲儿可大了,随便拍我一下那手印儿能留一个礼拜”,说着又笑起来,说:“不过我小姨可牛掰了,我们家只有她镇得住场子,我舅那帮人只怕她,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她了,侠!肝!义!胆!”

    后边那四个字小夏说得抑扬顿挫,张擐觉得好玩极了,附和说:“我也觉得她很好”。

    小夏眼珠子一转,问:“主任,你不会想当我的小姨夫吧”。

    张擐觉得他这脑子转得压根儿跟不上面前这个小伙子。

    偏偏这个脑子转得很快的小伙子还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正中红心,贱兮兮地压低声音说“安啦安啦,我挺你的啦!”

    张擐无力地看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多说话。

    等张擐这一阵儿闲下来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见到沈长宁了,有两天晚上他借着送水果之名去敲沈长宁的门,两次都十一点了沈长宁居然都不在家。

    还没等沈长宁寻摸到去哪里打听沈长宁的消息,就在楼下碰到了赵闻涛,沈长宁的秘书,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

    张擐想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你们沈总最近是不是出差了?”

    赵闻涛面露难色,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我们公司最近有点忙,具体的还是等沈总告诉您吧”。

    张擐也不好为难他,当秘书的肯定不敢乱说话,但是赵闻涛刚刚的那个表情让张擐断定,沈长宁肯定是遇到事情了,而且肯定是不小的事情。

    第二天张擐托对口企业的同事帮打听了一下沈长宁公司的事情,没等下班就收到了回复。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沈长宁他们公司是个小公司,注册资本才三百万,这次筹划很久终于跟政府搭上线接到一个上两千万的项目,然后政府这边预付款一付,有个合伙人直接卷款跑了,一点流水都不剩,现在公司正在跟各种银行谈贷款,但是估计很悬。

    那个同事说完还顺便评价了一下另一个合伙人,“他们那个沈总脑子是个石头脑子吧,跟人一块做生意连个起码的防备心都没有。”

    张擐在心里附和,对就是个猪脑子!

    可是张擐这个脑子明显比猪脑子都不如!立马周末回老家把爸妈留给他的房子挂中介出售,又把股票基金什么的全部赎回。

    由于房子出手急被压价得厉害,最后卖了全部身家七七八八加起来凑了个150万,他本来还想连车都卖了,没想到一咨询他小二十万买的车现在才过一年就只能卖个几万块,他想想还是算了,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可是150万一到卡里趴着张擐才开始犯愁,他不知道该怎么给沈长宁!

    他俩现在这关系如果他直接把钱给沈长宁估计沈长宁不会收,而且太可疑了。

    他又想能不能通过李盛男给沈长宁,念头刚起就被压下去。

    张擐纠结了两天,终于还是在一整晚辗转反侧后约了李盛男出来,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暗恋沈长宁这件事情,除了被黎生发现以外,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一想到要主动把这件事剖析给别人看,那感觉害怕又尴尬。

    偏偏又别无他法。

    为什么找李盛男,张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李盛男开的车是911,拿出个一百多万支援沈长宁绝对不算大事,而且他们的交情也会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正常。

    张擐约的地方是在李盛男医院附近的咖啡店,见面他直接切入正题,把卡拿出来放到李盛男面前,眼睛看着对面的咖啡杯,说:“李姐,这里边是150万,密码六个0,你能不能帮我给沈长宁,就说是你借给他的。”

    李盛男还以为张擐是对她有点意思今天才约她出来,出门还捯饬半天,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节奏。

    饶是她算反应很快的人也愣了好一会儿,但反应过来后眼神不自觉地带着悲悯。

    李盛男什么都没有问,把卡收到包里,说:“放心,我肯定给你带到”。

    然后两个人有的没的闲扯了一会儿,后来李盛男赶着下午上班先走,经过张擐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来,问:“真的不告诉他吗?”

    张擐面色平静,眼神无比坚定,“不用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

    李盛男下午坐在办公室,眼睛忍不住一直去看刚刚张擐给他的那张卡,她是一个连亲情都不太信任的人,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张擐这种人,可以在暗处为一个人付出自己所有,而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爱恋。

    她觉得震惊又难过,佩服又嫉妒。

    沈长宁的事情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虽说他们十多年的交情,沈长宁问她借钱她肯定会借,但是绝对没想过像张擐这样主动去给,原本她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是符合常规的,但这一刻她突然有点怀疑,符合常规就是对的吗?

    不过,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张擐这样的人。

    李盛男给自己老爹秘书打电话,让转350万到发过去的卡里,下楼在大厅里看到at机,还一下子心血来潮去把卡的密码改成了6个2。

    等她到沈长宁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沈长宁确实憔悴了不少,衬衣皱皱的,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不过看到她居然还能笑出来。

    她制止了沈长宁想起身给她倒水的打算,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直接说正事。

    “这是500万,密码6个2,算我借你的,你得给我付利息,双倍!”

    沈长宁明显没想到是这出,激动得冲过来给李盛男一个熊抱,高兴地说:“李秋水你真是太给力了,我爱你么么么么么哒!”

    沈长宁自己筹到了快1000万,加上这500万,目前在建的项目基本能撑一阵儿,剩下就可以慢慢来了,这个公司是沈长宁一手创办的,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让它死了。

    李盛男看沈长宁实在是忙,办公桌上合同堆了一大摞,也不想耽误他工作,没说两句就走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越想越是气不过,怎么好白菜特么的都被猪拱了!这种好男人怎么就不能是老子的!

    电梯旁边的宣传栏贴着沈长宁的照片,李盛男看到沈长宁的脸越看越觉得讨厌,她拿出口红给沈长宁的照片画得稀里糊涂,一管口红都用完都还不解气。

    她又返回冲到沈长宁的办公室,沈长宁一听那气势汹汹的高跟鞋声音就知道是李盛男,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李大小姐,小的肯定做牛做马决不让你做亏本生意好吧。”

    李盛男把沈长宁办公桌上的一堆资料直接砸到沈长宁身上,冲他大吼:“知道知道,你特么知道个屁!”

    第13章

    中秋节的时候黎生约张擐去他家一起过节,张擐到的时候发现沈崇明也在,黎生过来接过他手中拎着的水果的时候,张擐瞪了他一眼。

    黎生就当什么没看到,自顾自地给他拿拖鞋。

    张擐终于正式地见到了菜菜同学,上次在图书馆的时候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这次好好一看他就知道为什么黎生会喜欢他了。

    菜菜就是那种可能过了十年二十年你仍然会觉得他有少年气的男孩,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也对,不是这种性格估计也受不了黎生这种控制狂,张擐暗自吐槽。

    “你们先坐一会,还有两个菜就好,宝宝给倒杯水”,黎生在厨房里边炒菜边喊。

    菜菜给张擐倒了杯橙汁过后就也跑到厨房,张擐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到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菜菜在给黎生摘葱,两个人一边说话还一边不忘亲一口。

    张擐面上一脸嫌弃,可是沈崇明明明就看到他眼睛里的羡慕好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一滴一滴仿佛落在自己胸口。

    张擐转过头才发现沈崇明一直在看他,尴尬得不得了。

    沈崇明却毫无感觉,仍然盯着张擐,语气带笑:“黎生本来没有邀请我,是我听菜菜说你要来就自己跑过来了,你不要怪他”。

    这话说得,张擐更尴尬了。

    沈崇明显然是个说话不会迂回艺术的人,直接就把自己的疑问抛出来,“黎生应该也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对你很有兴趣,是那种以共度一生为目的的兴趣,我觉得我们俩很合适,但是你好像拒绝了,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下你的真实想法,是不是有什么疑虑,如果有方便跟我说说吗?”

    张擐活了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么直接的人,当然绝对不是讨厌,反而有点欣赏,他认真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不是有什么疑虑或者是觉得你不够好之类的”,张擐斟酌了几秒才又开口,“是我自己的原因,现在确实还没有恋爱的打算。”

    是有喜欢的人吗?沈崇明觉得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不过并没有开口问,张擐已经拒绝得够斩荆截铁,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了,幸亏黎生那边已经好了,叫他们开饭,张擐如蒙大赦,赶紧去帮着摆碗筷。

    今天以前张擐绝对想到到黎生居然有这手艺,桌上起码有七八个菜,还有例如松鼠鱼、剁椒鱼头这种他觉得他下辈子也学不会的硬菜,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因为要开车所以都没喝酒,四个人先拿饮料碰了下杯,互祝中秋快乐。

    吃饭的时候黎生跟菜菜也是腻腻歪歪,一个给一个剥虾,一个给一个挑鱼刺,张擐目不斜视心如止水。

    反而是沈崇明看不下去了,“你俩够了啊,能不能照顾下我们这种单身的心情”。

    菜菜耳朵都红了,黎生剥好递到嘴边的虾也不张口接了,一定要让他放到碗里。

    黎生照做,还不忘跟沈崇明抬杠,“我错了,关爱单身狗人人有责,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张擐没跟他们掺和,吃菜都来不及,特别是那道水果沙拉他吃了好多,哈密瓜、西瓜、火龙果、桃子各种时令水果切碎了放在取了西瓜瓤的壳里,里边不知道还加了些什么汁,好像是什么酒,吃起来又甜又香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一边吃一边还想这道菜肯定很符合沈长宁的口味。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吃得肚子溜圆,张擐觉得他好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饱过了,四个人都摊在椅子上各种不想动,像四只翻着肚皮的青蛙。

    休息了一会儿过后,黎生坚决制止了张擐想帮洗碗的想法,“来我家吃饭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反正以后去你家我可是什么都不干的”。

    张擐也没坚持,一看时间居然都快十点,最近他们小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多了好多车,每次回去晚了都找不到停车位,小区附近又没有其他停车场,上次张擐战战兢兢地停在小区门口路边,然后果然被贴了张罚单。

    他坐了会儿就准备告辞了,走之前还不忘问正在洗碗的黎生水果沙拉的做法,黎生一脸意味深长,他知道张擐绝对不是那种吃到了好吃的菜会回去自己做了吃的人。

    “其实特别简单,就是把西瓜瓤取出来,把你想要吃的水果切碎了放西瓜壳里,再倒满桂花酒,撒一把葡萄干,再封上保鲜膜冷藏两三个小时就好了,那酒我待会拍照了发给你。”

    张擐满脸真挚地道谢:“听起来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我回去试试,谢谢你”。

    沈崇明吃完饭一直在回短信,听到张擐不自然地问起黎生菜的做法的时候,他突然抬头,张擐现在正对着黎生家的一面装饰镜,不过他并没有往那儿看,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张擐走后沈崇明还是坐在沙发上,黎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沈崇明叹了口气,脸上只有苦笑。

    张擐最近已经有快两个多月没见到沈长宁了,也不知道他那边的事情解决好没有,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操心沈长宁了。

    房东给他打电话,一开口就说抱歉,“小张啊实在不好意思,你的房子本来还有五个月才到期,但是我父亲最近诊断出尿毒症,得每天去医院做化疗,我们也只有你那儿那套房子离医院最近,所以实在是抱歉,我会把租金和违约金一起付给你的。”

    张擐看到来电就大致有预感,这种情况他也完全理解,所以谢绝了违约金,只说把预付的租金还过来就行了,希望能给他一周搬家的时间。

    房东估计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忙回道,“不急不急,你先找房子”。

    张擐祝愿老人家早日康复后就挂了电话,正好跟大宁宁大眼瞪小眼,他挠了挠大宁宁的下巴,叹了口气。

    张擐本来想继续在这个小区找,不过考虑了一会儿还是算了,他不能挨着沈长宁一辈子啊,总要习惯慢慢忘掉的。

    找房子的过程并不顺利,不是房子不合适就是突然被放鸽子,小夏第一次看到向来爱岗敬业的张主任连续三天四点不到就走了。

    家庭聚餐的时候小夏突然想到这茬,问:“妈,咱们在丽都国际那套房租出去了吗?”

    “早卖了啊,去年就卖了,宝宝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们张主任这两天一直在找房子,好像没找到,所以我问下”。

    李盛男心思转了几转,看到小夏又只挑着肉吃,把胡萝卜西蓝花都扒在碗旁边,气不打一处来:“把你碗里的蔬菜都吃了,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挑食。”

    小夏委委屈屈地戳碗里的胡萝卜,看到李盛男又开始皱眉,赶快三两口吃了。

    张擐回家开始收拾厨房,先把东西收在箱子里等到时候找到房子就直接搬了。

    他正站在厨房里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的时候,接到了沈长宁的电话,他一时都傻了。

    沈长宁问:“你是不是最近在找房子?”

    张擐简单把房东的事情说了一下。

    沈长宁听过后直接来了一句,“别找了,我家正好有间空房,租给你”。

    张擐突然想到小时候去老家玩,外公家旁边有一户人家有一颗石榴树,那石榴结得又大又红,他每天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那个最大最红的石榴,想象它到底会有多甜。但是那户人家向来不跟其他人来往,还养了一只大狼狗,有人路过就扑到门口冲人狂吠,虽然知道有铁门拦着,但是张擐还是从来不敢往他们门口走。

    他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最大最红的石榴,想要去摘又害怕那只大狼狗。

    沈长宁又继续说:“我经常不在家,正好想找个人帮我浇浇花,还想拜托你要是我喝醉了帮忙扶我到房间,你不会觉得麻烦吧。”

    “谢谢你”。

    张擐几乎是用上了这么多年积攒的所有勇气,他终于决定走近了去看一看那个最大最红的石榴,可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它到底有多甜,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去把它摘下,但是他只想看一看,多看一看。

    第14章

    周六一早上沈长宁就帮着张擐把东西搬完了,沈长宁家是个大三室,除了主卧和书房外另外一间房一直是空着的,连床都是刚买了送过来。

    搬完过后俩人都累够呛,坐在沙发上直喘气,大宁宁到了一个新环境特别恐慌,一直往张擐身上爬,张擐一坐下就立马跳到了他怀里。

    张擐穿的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这一抱全身都沾满了毛,在黑衣服上特别明显,沈长宁看到觉得心里都在发毛,说:“它怎么这么爱掉毛!”

    张擐本来在给大宁宁挠下巴的手立刻就停了,抬起头看着沈长宁,语气恳切,“我会天天擦地拿吸尘器吸的。”

    他那郑重的样子反倒给沈长宁弄了个尴尬,讪讪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就嘴贱你别在意”,最后还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给它取那么个名字?”

    晴天霹雳!他知道了什么!

    还没等张擐从懵b状态清醒过来,又听见沈长宁说:“一只公猫还叫darlg,娘死了!”

    “什么达”,张擐立马收住口,终于回过神来,然后越想越忍不住笑,他低下头摸了摸大宁宁的头,感觉像心里突然盛满了一汪湖水,“嗯,他就是darlg啊”。

    休息了一会儿过后,张擐突然问:“你要不要抱抱它?”,边说还便把大宁宁往沈长宁那边递。

    沈长宁立刻往沙发那边缩,发现好像不太对,又重新坐直,还嘴硬地回答:“我不是不想抱它,只是它刚刚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身上肯定有很多灰尘”。

    张擐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强忍着不要让自己笑出来,抱着大宁宁去房间,说:“我收拾下东西”。

    他先开始收拾大宁宁的东西,猫抓板、厕所、饭盆水盆,还有猫粮猫罐头,猫厕所他其实一开始是想放在阳台,不过考虑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反正及时清理,多用点消臭珠也没什么味道。

    安好猫厕所,倒上猫砂后,张擐把猫粮和水也满上,大宁宁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味道了几步就冲过来开吃,这一早上搬家它都还没吃得上饭呢。

    张擐摸了摸大宁宁的背,给它道歉:“不好意思啊,现在才给你吃饭”。

    看了大宁宁一会儿后张擐才开始整理床和自己的衣服,他日用的东西其实不多,多的主要是后来开始做饭以后购物欲爆发买的厨具和一些小家电,所以不到一小时就整理的差不多了。

    他走出去想请沈长宁吃顿饭,一出房间正好看到沈长宁也从自己卧室出来,看到他就问:“吃饭去?”

    “正想叫你吃饭呢,走吧,说好了今天我买单啊”。

    “嗐,”沈长宁失笑,“你这人就这点不好,太客气。”

    张擐一瞬间想到之前每逢节日收到的东西,有点哭笑不得,面上倒是什么都不显,“要不是你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哪至于,等我会儿,我上个厕所”。

    张擐穿好鞋站在门口等沈长宁,突然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还没等他探究一下这莫名的情绪,沈长宁就出来了,然后,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晚饭吃的是一家菌火锅,沈长宁挑的,张擐早就发现了,沈长宁口味还是偏清淡,虽然他自己其实是无辣不欢,不过,如果能一直跟沈长宁吃饭,估计让他一辈子不说不吃辣椒,不吃盐他都愿意。

    吃完饭后,张擐说想去趟超市,他本意是想让沈长宁先回去,不过想沈同学这种大集体里成长起来的五好青年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同伴落单呢,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说:“我跟你一块呗。”

    张擐本来就想给沈长宁买点水果,不过到超市后想到刚刚打开那个巨大的双开门冰箱里边就放了一半长毛的哈密瓜的时候,他决定还是再买点别的好了。

    “家里有面吗?”

    沈长宁有点惊讶,看了一眼张擐,然后立马回答:“没有。”

    好,拿一把鸡蛋面。

    “有黑米吗?”

    “没有”。

    再拿点黑米早上煮粥好了。

    “绿豆呢,有吗?”

    沈长宁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我们家厨房,除了刀以外,什么都没有。”

    于是,等他们准备结账的时候,手推车里已经再也放不下一件东西了。

    “等等,还有水果。”张擐突然想起来,只好又去拿了个提的篮子。

    张擐一边挑一边问,“栆吃吗?”

    “哎呀,栆吃多了对牙不好,”说的也对等到张擐把手里拿的栆放下时,又听到一句:“少买点好了。”

    ……

    “猕猴桃吃吗?”

    “吃得手上黏黏糊糊的,”张擐刚把手里的猕猴桃放下,又听到“还是买几个吧”。

    ……

    “澳柑要吗?”

    “我靠,不都是橘子吗,为什么澳洲产的比国产的贵这么多,”这次张擐学聪明了,等着下一句,果然沈长宁又说:“哎,还是尝尝好了。”

    张擐了然地把手里挑好的澳柑放进篮子里,什么都不想评价,因为他很少上网,所以他不知道网络上有一个词语可以如此贴切地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心好累!

    结账的时候张擐又抢着结账,沈长宁都无奈了,要不是觉得两个男的为这点事磨磨唧唧不合适,他真想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两个人每只手都拎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张擐觉得好重,可看到沈长宁一脸没事,只好也装作轻松的样子。

    等电梯的时候张擐拿出手机看时间,在这个iphone满天飞的时代张擐用的还是很久以前的一款老黑莓,而且由于已经用了很多年,边角的漆都掉了。

    沈长宁惊呆了,“你怎么还在用这么老的机子?”

    张擐的手机被处室的人诟病很久了,但是还能拨能打他觉得完全没有换的必要,别人说的时候他都是听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任他们说。

    可听到沈长宁这么问的时候他居然涌出了一点不好意思,正好电梯到了,他赶快拎着东西进去,后边的沈长宁只看得到前面那个人低着头,可是耳廓发红得厉害。

    他好想笑,怎么会这么可爱。

    张擐耳边的红色一直到进家都没完全消散,也不知道是因为用了这么落伍的手机不好意思,还是,因为大三去偷看沈长宁时偶然看到沈长宁用的是这款手机,自己偷偷地买了同款用到现在。

    虽然,连沈长宁自己都不记得他曾经用过这么一款手机。

    第15章

    张擐进屋准备换衣服,一开房门沈长宁就问:“什么味道?”

    张擐用力闻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猫粮味,因为他自己已经对这个味道很习惯了所以一下子没意识到,他突然回想到刚养猫的时候他也曾因为觉得猫粮味大全天把窗户打开,马上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猫粮的味道,因为它只吃这种猫粮,所以……”

    没等张擐把话说完,沈长宁就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大宁宁正躺在瓦楞沙发上舔爪子,它的旁边摆着两个碗,离着不远的角落里放着猫厕所,虽然房间的窗户已经开到最大,但由于空间还是很密闭,那种猫粮混着猫厕所的味道还是特别浓。

    他一瞬间觉得好生气,可又不知道这气由什么而起。

    张擐跟在他身后,满脸愧色,他第一次从和沈长宁同居的狂喜中反省,自己这么贸然搬过来会不会给他带来不便,“这款猫粮是鱼肉做的,味道有点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记得关门的,不会……”

    沈长宁觉得自己好像更生气了,他回过头吼了一句:“闭嘴!”

    说完冲出房间从客厅抽屉里拿了两个垃圾袋,套在手上,然后屏住呼吸把猫厕所移到阳台,再回来把两个碗移到阳台的另一边。

    等都弄好了回来发现张擐还站在刚刚那个地方,脸上的无措那么明显,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才开口:“我刚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别在意,虽然这是我的家,你只是借住,但是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你把他当成自己的房子就好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没有那么小气,我们也没有那么不熟,否则你觉得我会随便让一个跟我关系不熟的人住我家吗?”

    沈长宁说完也不等张擐回答,自顾自的走了,扔下一句“我先洗澡了”。

    张擐的父母是青梅竹马,二十不到的年纪家里人就张罗结了婚,本以为是一段佳话没想到在结婚十五年差俩月的时候离了婚,亲戚都说可惜了。

    可是有什么可惜的呢?张擐实在不理解,俩人已经好几年完全不交流,有什么事都只会让他在中间传话,他爸爸就算在家他妈妈也只会做两个人的饭,就连吃饭时都只能听见碗筷和轻声咀嚼的声音,那种安静让人心惊又害怕。

    这样的两个人离婚了有什么可惜的呢?

    张擐在他们离婚后被判给妈妈,只是半年后她就再婚了,结婚的对象是别人介绍的一个军人,也带了一个比他小一点的男孩,他看着她在新家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开心的笑脸,只是有点疑惑,爱的尽头难道只有罪不可赦的恨?恨到连对着跟他一起养育的孩子都撑不出笑脸?

    他跟着妈妈搬到新家的时候也看到那个叫金泽的男孩,礼貌地帮他们搬东西,亲切的叫他哥哥,妈妈在旁边欣慰地看着他们笑,只是在上了二楼,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把手里拎的行李直接扔到走廊上,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房间。

    其实说实话,金泽并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张擐,只是完全的漠视,仿佛张擐在他眼里连实体都没有,不会看张擐,不会回答张擐的任何一句示好,可偏偏张擐最怕的便是这种。

    到后来,张擐已经完全不敢参加家庭集体活动,只能借着学习的名义躲在学校,面对妈妈不满的数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金泽天天都盼着跟你一起玩,你就不能陪弟弟一下”,他几度开口最终还是沉默。

    张擐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杨昊不知道说过他多少次他这种极度害怕给人添麻烦的性格,对亲近的人来其实是种伤害,他也知道不对,可是又完全克服不了。

    没办法,只有慢慢改了,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收拾衣服准备去次卫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沈长宁已经坐在沙发上打ps4了,头发也没擦干,还有晶亮的水珠,张擐拿了一张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擦擦吧,风大当心感冒。”

    沈长宁接过来趁着游戏加载的间隙胡乱在头上乱擦几下就把毛巾扔到旁边的沙发上,边继续操作边问:“要不要联机一起打?”

    张擐完全不懂他现在在打的是什么玩意儿,赶快回绝:“不了,我整理下厨房”,眼睛在沈长宁跟之前仍然没什么区别的头发上停了好几秒,才往厨房走。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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