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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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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路看斜阳 作者:北南

    第11节

    费原结完账回头,看见路柯桐正把纸往墙上拍,等路柯桐贴好出来,走到门口时他说:“你去取车,我打火机忘了。”

    返回到座位上,他盯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纸条找了找,看见了路柯桐贴的那张。

    “永远把最大的那块儿鸡排给老大吃,忠诚!”

    写的什么玩意儿,费原转身出去,却不可抑制地带上了笑意。

    八点多钟的时候,网上一些账号突然集体爆料某个艺人的绯闻照,路柯桐八卦死了,一看是费原他们公司的,赶紧联系汪昊延,问:“他跟那个女导演是真的吗?看照片没有太亲密啊。”

    汪昊延还为新剧的事儿不高兴呢,回道:“问你家那位啊,我学二人转呢,没空。”

    德行,要不是费原电话都被打爆了忙得水都喝不上,他还用问别人吗。起身给费原倒了杯水,自己拿了盒酸奶,悄悄走到书房门口,看见费原在书桌前正忙。

    把水放下,搬椅子坐在旁边,他也不出声,只想静静听八卦。“先这样,我有电话打进来,再说。”费原挂断一个又接另一个,骂道:“带他的组都死了?现在问我怎么办,卷铺盖滚了就不用办,一点之前把稿子发给我看,现在让网宣部的回去加班儿。”

    “喝水喝水,”路柯桐等费原挂了电话立刻伺候着,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误伤。插上管儿喝酸奶,扒着桌子角调整自己的透明度。

    刚调好,酸奶也喝完了,使劲儿一吸发出了呼噜的动静,费原皱眉扫了他一眼,说:“没事儿去睡觉,我这儿忙着没工夫搭理你。”

    他坐起身:“行吧……”伸手去拿杯子,站起来说:“那我再给你倒杯水,不吵你了。”

    费原抬头看他,心一软觉得自己凶了,伸手一拽把他弄腿上,然后闭眼靠着他的肩膀。路柯桐简直业余影帝,立马不装委屈了,拿起酸奶又呼噜一口,说:“我动静大吗?不大!”

    “傻逼。”费原轻声骂他,骂完凑到他耳朵边说:“在床上不见你这么会吸。”

    路柯桐的脸蛋儿一下就红了,酸奶盒拿着都烫手,扔桌上以后抱住费原的脖子,有些崩溃地说:“……最近进步点儿了……你试试吗?”

    他故意的,费原现在哪顾得上,都忙得狂躁了。谁知道话音一落费原抱起他就往卧室走,他扑棱两下蔫儿了,没底气地问:“总监,你工作处理完了吗?”

    费原沉声说:“先处理你。”

    第40章

    上午的飞机出发去东北,费原的行李箱里东西不多,精简上阵。路柯桐跟着去送,在副驾上抱着件厚外套,说:“快到的时候你就穿上,别感冒了。”

    “好,自己在家听话。”

    路柯桐已经瞧见不远处的机场大楼了,没什么劲儿地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听谁的话啊。要不你把我托运了吧,就说带了一箱暖宝宝。”

    “别装可爱了,下车。”费原没多搭理他,熄了火直接下车拿行李,他紧随其后过马路,然后在大厅看见了汪昊延。“我的汪啊,”他跑过去四处看了看,说:“你也不红啊,都没人送机。”

    汪昊延踢他一脚:“你怎么上来就给人添堵,送你自己家户主就行了好吗?”说完想起来路柯桐帮他追简辛呢,又被迫改口:“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原哥的,不让他胡来。”

    他抱着外套闻了闻,说:“他胡来的概率比你当影帝的概率还低呢。”

    费原买了两杯热咖啡,递给他一杯,说:“别瞎聊了,过来。”他跟过去,估计费原是要做临行前的讲话,果然,费原转身说:“邱骆岷这周要回来了是吧?”

    他点点头:“邱儿失恋了,回来也没有心情玩儿,我不跟他瞎玩儿。”

    “别作保证,怕你脸被打肿。”费原冷笑一声,根本不信。拐角处没什么人,他捏住路柯桐的脸蛋儿,轻轻一拧,命令道:“不许花天酒地,不许夜不归宿,不许胡编乱造,否则不是他被开瓢,就是你屁股开花。”

    “我现在屁股还疼呢。”路柯桐皱着脸,把外套塞费原怀里,“在家看着我,不在家远程监控我,威胁我恐吓我,不疼我不爱我。”

    费原垂眼看着他:“再说一句。”

    说什么说,再说就该挨揍了,他上前一步抓住费原的衣服,小声说:“过过嘴瘾都不行,那我听话你早点儿回来行不行?。”

    汪昊延走过来插嘴:“费老师上完课了吗?该走了。”

    路柯桐一听,把汪昊延翻到背面挡着,然后拽着费原的衣领一仰头,在费原的嘴角亲了亲,亲完悄悄地说:“等你回来给我开花。”

    费原掐着他的后颈说:“再加一条,不许耍赖喊疼。”

    目送完还是舍不得,路柯桐站在原地撒癔症,要不是组长一个电话把他骂的回了神,估计能站俩钟头。攥着车钥匙调头就跑,再请假这个月工资就跟发传单的差不多了。

    办公室里大家看着挺忙,但是还有话家常的,什么婆婆做的饭难吃,老丈人中风的,他把自己的桌子收拾了收拾,然后打开电脑弄设计方案。

    “小路,按最终定的规划案把图做出来,后天早晨给我。”组长端着水杯过来吩咐,说完扭身就走。他接到任务应了一声,问:“组长,环城水系那边这阵儿要实地勘测,我还去吗?”

    组长轻描淡写地说:“去啊,尽量克服一下吧。”

    “克服你大爷……我干脆转行干客服得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嘀咕完看时间估算飞机到哪儿了,怎么刚走就这么想啊。

    飞机上,汪昊延和费原坐一起,后排是俩助理。快到的时候费原把外套脱了换衣服,黑衬衣的前俩扣没扣,汪昊延扭头一看就“啧”了一声。

    “路柯桐挺有劲儿啊。”

    “他有什么劲儿。”费原随口应了句,然后低头看见自己锁骨和胸口上的红色痕迹才反应过来,暧昧地笑了笑,说:“有时候是挺来劲。”

    三天后海归邱骆岷回来,路柯桐前一天交了图也能放一天假,大清早接上邱妈直奔机场。邱妈不停整理头发,问:“路路,你看我这样行吗?”

    “可行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去接见领导人呢。”他看着邱妈期待又兴奋的样子,偷偷想象要是他去美国,温凝接他会不会也这么隆重。

    等的人不少,他们在稍远的地方望着,到点后,乘客陆陆续续出来。邱骆岷工作以后就很少回来,算下来也两三年没见了,路柯桐仔细看着,竟然有些紧张。

    毕竟他两肋插刀的兄弟回来了啊。

    “妈!路路!”邱骆岷推着行李出来,露着灿烂的笑容,又阳光又英俊。邱妈优雅矜持地挥了挥手,没动。路柯桐可忍不住,直接蹿出去了,喊道:“邱儿!我们邱儿!”

    两人紧紧拥抱,邱骆岷低声说:“月是故乡明,难忘中华情。”

    他接道:“送君千里行,相聚泪盈盈。”

    邱妈心烦,上前把他俩扯开,“行了,上学考语文不见你们这么有文采。”三人离开机场回家,路上邱骆岷问:“我爸怎么没来?”

    “叔叔多忙啊,晚上咱们一起吃饭。”路柯桐开着车回答,答完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失恋才回来的么,怎么感觉你挺高兴啊。”

    邱骆岷说:“体质差异吧,有的人分个手得哭好几天,又写信又偷看,还去人家家门口坐着认错,就差磕俩头了。”

    又笑话人,路柯桐心说不知道谁那天晚上可怜兮兮的在电话里嚎呢。

    晚上吃饭路若培也来了,他们两家好久没聚,都特高兴。路若培端起茶杯,说:“司机下班了,我自己开车,就喝茶了。先庆祝邱儿回国,你们一家团聚。”

    “谢谢叔叔,也谢谢路路,这几年多亏你们帮忙照顾二老。”邱骆岷举杯,直接干了。

    路柯桐心中默念不能花天酒地,于是默默吃了口肉。吃完饭他和路若培就走了,邱骆岷刚回,得先好好陪陪邱爸邱妈。

    路若培开车,打着方向盘问:“跟我回家还是送你回憋屈的小房子?”

    “两室一厅哪小了?节能又环保。”他和费原就是喜欢小的,小的还懒得收拾呢,大的不得完蛋啊,想到费原不在家,说:“跟你回家吧,偶尔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刚说完,他瞥见后座上的礼物盒,问:“给我的啊?谢谢爸!”

    “别动。”路若培把他伸过去的手拍到一边,看着前方说:“今天是你杨叔叔的生日。”

    “我的天,你为了给邱儿接风推了杨叔叔的生日?你干脆认邱儿当干儿子得了。”路柯桐吃惊道,有些不满。路若培叹口气,解释说:“他今天有应酬,推了我。”

    这黄昏恋也太惨了点儿,路柯桐心中不忍,拿手机给杨越言打电话,说:“没准儿杨叔叔那边已经结束了,我问问。”

    响了几声,杨越言在里面接起:“路路,有事儿吗?”

    “杨叔叔,生日快乐。”

    “谢谢。”杨越言一声轻笑,好像喝了酒。路柯桐马上问:“叔叔,你那边忙完了吗?我和我爸在外面,你要是喝了酒我们正好可以去接你。”

    杨越言略略停顿:“好,我在中心广场等你们。”

    路柯桐挂断电话就让路若培去中心广场,谁知路若培拐弯后突然靠边停下,他有点儿愣,问:“干嘛啊……”

    路若培说:“你下车自己回去吧,我去接他。”

    “怎么这样啊。”路柯桐委屈死了,这什么爹啊说翻脸就翻脸,他握着安全带说:“我不,我比灯泡亮几度,可以为你照照路。”

    到了中心广场,他下车坐到了后面,杨越言坐副驾。路若培递给杨越言一瓶水,问道:“喝酒了?什么客户这么难推?”

    杨越言揉揉太阳穴回答:“娱乐公司的,冲着事务所名气来的,联系好多次我也烦了,就想坐一坐彻底回绝了。”

    路柯桐扒着座椅背问:“什么娱乐公司啊?是不是有明星要上头条?”

    “怎么那么八卦。”杨越言回头瞅他一眼,故意卖关子,说:“得有职业操守,不能泄露客户隐私。”

    “难道我是别人吗?”路柯桐不抛弃不放弃,“我是我爸的儿子,当然要是我爸算别人就当我没说。”

    杨越言看向路若培,路若培专心开车,不掺和家庭矛盾。“你俩太讨厌了吧。”杨越言无奈,爆料道:“有个明星叫蔺冬,一直被人包着,现在闹翻了。我打听了一下,说他吸毒,所以他的案子没人碰。”

    路若培有了反应:“吸毒?”

    路柯桐激动道:“爸!盯着他!他在犯罪!”

    东北已经很冷,晚上就在酒店房间窝着,基本不出去喝冷风。费原洗完澡没吹头发,顶着毛巾在桌前上网,忙完挺晚了,他打给路柯桐,接通后问:“在哪儿?”

    “在家给汪汪的剧贡献收视率。”

    费原挺满意:“没和邱骆岷疯去?是不是他见过世面以后看不上你了。”

    路柯桐没抬杠,轻声问:“你想我了吗?”费原笑了一声,然后说:“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刚走一天,还没过夜。”

    路柯桐不依不饶:“那你想我了吗?”

    费原回答:“想,特别想。”

    后来几天,路若培快被烦死了,路柯桐每天打好几个电话来问有没有盯着蔺冬,弄得他听见来电铃声就心悸。

    “徐秘书办了,你少点事儿。”

    “徐秘书靠不靠谱啊?”路柯桐还记仇呢,觉得徐秘书也是个不着调的,说:“那我先信了吧,请市领导重视一下,不然我一直打举报电话。”

    热心市民路先生相当能纠缠了,三天后罪犯终于被抓了现行绳之以法。

    忙完一天收了工,助理荆菁给汪昊延带着妆在雪地里拍照,拍完问费原要不要发微博宣传,费原说过两天。吃饭的时候汪昊延问:“是不是有事儿。”

    “蔺冬在家吸毒被举报了,现在媒体都压着等晚上发呢,这下好了,省得以后靠着主子抢资源压人,管都没法管。就是他要上的综艺缺人了,麻烦。”

    汪昊延问:“你觉得我行么?”

    其实费原觉得汪昊延真不怎么行,但算是比较好的人选,而且对双方都有利,就定下了。定完就得回去,因为那档节目马上要开发布会。

    不过他打算不告诉路柯桐,想给个惊喜或者惊吓。

    路柯桐又熬过了一周,从环城水系勘测回来灰头土脸的,到单位后人都快走完了。他收拾好东西下班,回家洗个澡就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醒来一看,手机上好几个邱骆岷的未接,靠着床头拨过去,接通了还没说话就被抢了先。

    “昨天想请你喝酒,你不接,今天你请我喝酒。”

    他起床找衣服,说:“好,庆祝蔺冬被抓,我在金婚的路上又踢走了一颗绊脚石。”

    俩人天黑后去了市里新开的一家酒吧,路柯桐好几顿没吃,先要了份儿面条。邱骆岷跟着音乐踩拍子,说:“真受不了,以前去网吧你听数学课,现在来酒吧你吃面条。”

    路柯桐擦擦嘴说:“十年前咱们一起上网,现在咱们一起喝酒,十年后会怎么样啊?”

    邱骆岷特欠:“十年后我肯定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没准儿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也别灰心,好歹离金婚又近了一步。”

    路柯桐没说话,他十五岁就和费原在一起了,他们也过了十年了。婚姻的殿堂可能是挺神圣,但是他一点儿都不羡慕,他家的小客厅就能给他莫大的幸福。

    至于孩子,费原怎么能有别的孩子!有他还不够闹心么!

    一晚上喝了不少酒,白的啤的混合的,邱骆岷被资本主义腐蚀了,划拳老赢。路柯桐有些头晕,他酒量不行,全靠那碗面条撑着。

    人越来越多,凌晨时分酒吧里最热闹,路柯桐靠在邱骆岷肩上,口齿不清地说:“为什么……没人找你搭讪……你惨不惨……”

    邱骆岷也喝多了,说:“你他妈靠着我,人家以为我搞基呢。”

    路柯桐趴桌上,看见手机闪着光,他接起来使劲听,听见费原问他在哪,“在家听歌……”说完不肯挂,他也听不清费原后面说了什么,叨叨着:“什么时候回来呀……双人床自己睡浪费……”

    喝到快两点,在洗手间交了五六次水费。邱骆岷扶着路柯桐往外走,到了门口一吹风,俩人都有些晕眩。

    有辆越野开到正门对着的道牙子边停下,一个凶凶的大高个帅逼下来,路柯桐挽着邱骆岷的胳膊,抬手一指,说:“真像费原啊,怪害怕的。”

    邱骆岷望着逐渐走近的帅逼,声音有些颤抖:“真像啊,我条件反射般的头疼。”

    费原下飞机回家发现没人,打电话听着乱糟糟的心里就有了谱,找了二十几家酒吧,到这儿下了车就看见路柯桐晃晃悠悠地站在门口。

    相当欠揍。

    路柯桐看着帅逼走到面前,然后被抓住了手腕,他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确认是费原以后惊喜地抱住人不撒手,抱了会儿发现费原没反应,才恍然大悟自己要完蛋。

    “我错了……”他得赶紧承认错误,蹭着费原的脖子小声说:“花天酒地了,夜不归宿了,胡编乱造了,您该打我了。”

    费原脱下外套披他身上,然后搂进怀里说:“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邱骆岷猛点头,戳戳路柯桐的脸,附和道:“没错没错,记吃不记打。”说完感觉头顶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抬头看见费原在看着他。

    “戳谁呢?你是不是脑袋又痒了?”

    第41章

    邱骆岷招谁惹谁了,他健康长成个全乎的高富帅容易吗?十年前的生日他许愿过上风平浪静的日子,怎么那么艰辛。恐惧与紧张间,醉意散去了一些,他示好道:“别这样,好歹我也算你大舅子吧。”

    路柯桐摇晃一下,有点儿站不住了,圈着费原的腰寻求支撑,半阖着眼说:“他今天喝酒花了我三千多,这个月工资扣的就剩两千八了,好心疼啊。”

    “你还告状……”邱骆岷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明天给你打五千行吗?你们两口子让我感受感受祖国的温暖行吗?”

    费原怕路柯桐着凉,揽着人准备回家,到了车跟前打开门,把路柯桐抱上副驾安置好,一回头发现邱骆岷跟着钻进了后座。

    “送、送我一下,谢谢。”

    先送了一趟邱骆岷,等他们到家的时候正好三点一刻,路柯桐醉意更浓,估计是酒劲儿全上来了。“能自己洗么?”费原抓着他胳膊问,看表情已经非常想动手了。

    他眼神涣散还知道撒娇:“不能吧……你给我洗。”

    “我想给你一下子。”费原把他衣服脱了往浴缸一扔,放上水就走了。他泡在水里挺舒服,自己乱擦了一通。慢慢爬出来,天冷了,他冻得牙齿都发抖。

    费原拿着他的棉布睡衣进来,估计是找了半天,他穿上扣扣子,一直扣到顶,然后头上裹着毛巾就往外走,费原在后面心累地说:“还认识哪个是床么?不认识就睡地上。”

    等路柯桐走了,费原换衣服洗澡,洗完拿着吹风机出去,想再给路柯桐吹一下头发。卧室只开着床头灯,一片昏黄,床上的被子还是之前那副凌乱的样子,但是没人。

    “老大……”

    费原转身,看见路柯桐抱着膝盖坐在门旁边,他进来时都没发现。再仔细看,路柯桐的眼睛红着,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又他妈要来了,每次喝多都得穿越一次。

    下一秒,路柯桐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头昏站不稳,又跌在地上,哭着说:“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没去公园,也没留我,可我就是不死心……我舍不得你,你不想见我我也来了……”

    费原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弯腰就被抱住了大腿,路柯桐用脸蹭着他:“老大,你抱抱我……”等费原把他拎起来抱住以后,他哭得更凶:“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

    估计路柯桐当时真的很害怕,以至于十年了还没忘记,每次喝得大醉总会来这么一出。费原叹口气,说:“好,别哭了。”

    手脚都冻得冰凉,路柯桐被塞进被子里又坐起来,等费原上了床就往费原身上爬,最后费原靠着床头抱着他,他才安静下来。

    “行了,闭上眼赶紧睡。”

    路柯桐睁着微红的眼睛,窝在费原怀里发呆,半晌过去,他仰头亲在费原的腮边。“老大,”他抓住费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不知是醉是醒地说:“收拾我……”

    费原喉结滚动:“怎么收拾?”

    他夹紧双腿蹭了蹭,没有回答,哼哧两下后低头含住了费原的食指,舌尖抵着指尖舔弄,柔软的嘴唇嘬吮着,又傻又温柔。过了会儿吐出来,他扭头把脸埋在费原的颈窝,闷声说:“老大,那儿也要给你弄。”

    “又来劲了?”费原用带着口水的手指掐住路柯桐的脸,然后低头吻下去,路柯桐软软的双唇被裹进嘴里,连带着微弱的呻吟。

    手渐渐松了力道,随后下滑至腰间褪去路柯桐的睡裤,两条细白的腿并在一起轻轻蹭着,等费原的手摸到腿间时便夹住不愿让走。

    “路路,”费原亲着他,问:“最后一条是什么?”

    他睁开双眼无辜地说:“不许耍赖喊疼,我没耍赖。”

    费原搂着他的腰翻身,转眼把他压在身下,手中覆盖的那团渐渐有了形状,指腹的纹路狠狠擦过顶端的小孔,他抿着嘴闷哼一声,费原说:“喊疼也不行。”

    路柯桐出息了一些,被进入身体的时候都没出声,等费原一下一下弄他时才憋不住闹腾起来,双腿屈着紧贴费原的腰侧磨蹭,腿间的东西也被冲撞间的摩擦弄出了液体。

    他攀着费原的肩膀,眼泪悄悄地流,含糊地求费原轻一点儿。费原俯下身亲他的眼周,然后舔着他的耳廓说:“路路,再咬紧点儿。”

    他哪还有力气,红着脸说:“我不……我本来就紧……”

    费原被他磨得要疯,更加凶狠的动作起来,最后一下钻顶在里面惩罚般挤压着甬道。路柯桐低低地尖叫一声,手臂和双腿都无力地滑下,整个下身都泛着难以承受的酸意。

    昏昏欲睡间,费原轻轻吻他,说:“晚安,小宝贝儿。”

    双人床被浪费了几天终于又实现了最大价值,屋里光线不明,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路柯桐微微蜷缩着,脑门儿抵着费原的肩膀安睡。

    一觉又到了下午,费原先醒,想抽出胳膊去洗脸,但是路柯桐皱眉动动,抱着他不撒手。他顺着路柯桐的后背抚摸,问:“醒了没有?”

    路柯桐睁开眼,哑着嗓子说:“你还走么?”

    费原骗他:“走啊,回来开个会,晚上就得去机场。”

    “开屁会。”路柯桐使劲儿拱他怀里,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你就是回来睡我的,王宝钏苦守寒窑,我苦守这两室一厅,喝酒放飞一下还被抓现行,我就抱着你,去个屁机场。”

    费原心里笑死了,说:“我就出差一个多礼拜,你就跟等了十八年的王宝钏比了?”他轻轻揉着路柯桐的屁股,也不着急洗脸了,“马上就国庆节了,路宝钏想怎么过啊?”

    “别瞎叫!”路柯桐愤怒了,脑中浮现出沈多意的脸。

    十年前他在胡同里抱着费原求原谅,哭得肝肠寸断,沈多意去学校给什么申请表盖章,回来看见他俩在那儿情深深雨蒙蒙,张嘴就喊他路依萍。

    沈多意皱眉道:“路依萍,我有句话还给你。”

    “什么话?我现在承受不了坏话。”

    “他是你前世的一盏灯,照亮你的后半生,又是你今生的一把火,燎的你没自我,原话还给你。”沈多意像只骄傲的小天鹅,推上自行车就走了。

    “想什么呢,到底起不起床?”

    路柯桐回了神,揉揉脸准备起床。吃饭的时候他犹豫了好几次,最终开口说:“国庆节得回家看看我爸,你也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哈。”

    费原白他一眼:“又该被洗脑了。”

    临近放假无心上班,邱妈开始给邱骆岷安排相亲了,所以邱骆岷也没空骚扰路柯桐。路柯桐清闲着等休息,最后一天接到了路若培的电话。

    “爸,我订好餐厅了,还是去年那家,放心吧。”

    路若培说:“不是问你这个,我想请费原和他爸妈一起吃个饭,两家人坐坐。”路柯桐惊呆,问:“你想干嘛啊!”

    “我能干嘛。”路若培回答,“之前你好几天找不到人,把他急成那样,他爸妈肯定对你有意见,一起吃饭时你道个歉,他们也不好对你摆脸子看。”

    “父爱如山……”路柯桐感动,虽然林瑜珠和费得安人都不小气,但是都知道他不着调,所以还是相当有必要自我挽救一下的。

    挂了电话赶紧通知费原,示好道:“他们都还没见过面呢,这次过节一起吃饭我觉得挺好的,四舍五入那就相当于领证摆酒席了啊。”

    费原说:“那以后揍你算家暴了?”

    路柯桐傻乐:“没事儿没事儿,揍完给我吹吹就行。”

    定了以后更无心工作了,除了餐厅时间要重新安排,还考虑费得安爱喝什么酒,林瑜珠有没有忌口的。以致于下班的时候发福利,少领了一桶油都不知道。

    十一早上,胡同里有家嫁闺女,热闹的不行,费得安凑完份子回来,羡慕地说:“那姑娘咱看着长大的,现在都嫁人了,舍不得吧又羡慕。”

    林瑜珠在化妆,说:“你羡慕什么,你家又没闺女。”

    费得安心痛:“费原那混账要是取个媳妇儿就好了,咱就有闺女了,过两年再抱个孙子孙女,这日子就美死了。”

    “对不住啊,让您没法美死。”费原从屋外进来,拿着车钥匙来接他们,跟费得安呛道:“家里有我妈一位女同志就够了,已经能顶半边天了,知足吧。”

    林瑜珠化好妆了,换上高跟鞋拎上包,说:“别遗憾了,待会儿见了亲家气势不能输,端着范儿,省得小烧包有爹撑腰又不听话。”

    小烧包在包间喝了半壶茶了,紧张又激动。路若培皱眉看杂志,不高兴地说:“来这么早纯粹浪费时间,你懂不懂不卑不亢?上赶着像什么样子。”

    路柯桐顶嘴说:“这是关系我终身幸福的重要会晤,怎么就浪费时间了?不行我要去洗手间,去完我就去门口等了啊,别管我。”

    费原的越野挺显眼,路柯桐老远就看见了,他下台阶靠边站着,等林瑜珠和费得安下车了赶紧迎上去,说:“叔叔阿姨,国庆节快乐!”

    林瑜珠说:“你也乐,来多长时间了?”

    “就一会儿。”他给林瑜珠拿包,不敢靠近费得安,当年在院门口受了极大的惊吓,总觉得费得安一抬手就能把他打出十米去,而且费得安和路若培互相看不上,他挺为难。

    包间里一面是落地窗,窗外是竹林泉水,整体比较中式,但是路柯桐有种要吃着吃着就华山论剑的感觉。他挨着路若培坐,真跟两家谈事儿一样。

    路若培先开口:“一直没机会一起吃顿饭,其实早该见一下了。毕竟他们俩时间也不短了,路路也不让人省心。”

    费得安说:“他小两岁,费原让着点儿应该的,以后二十大几三十了,自然就靠谱了。”

    “也不是那么说的,”路若培不乐意了,他就是客气客气,别人说可不行,“他就这性格,估计改不了,跟我的教育有关系,真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怪我。”

    林瑜珠一直听着这俩较劲,说:“多大事儿啊,路路性格没毛病,犯错了马上承认,被训也不小心眼儿,我看挺好的。”

    “我也觉得我挺好的!”路柯桐属于给个梯子就上,他夹了个丸子给林瑜珠,说:“阿姨,这个番薯丸子是厨师长私房菜,你尝尝。”

    费原一直没吭声,也懒得参与费得安和路若培的斗法,看着路柯桐说:“我呢?”

    “你也尝尝。”路柯桐赶紧给费原也夹一个,夹完自己没吃,遗憾地说:“馅儿是咸的,要是纯甜的就好了。”

    一顿饭除了俩当爹的都吃的挺饱,从餐厅出来后路柯桐送林瑜珠和费得安上车,他扒着后车窗问:“叔叔阿姨,这几天歇着我能去家里玩儿吗?”

    林瑜珠说:“去呗,你叔叔明天就跟朋友去延边看战友了,没人在家吓唬你。”

    他得到首肯立刻移到前车窗,等费原抬手爱抚了他脑袋一下后,喜不滋儿地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路上小心,回家等你!”

    路若培在马路对面等得脸都黑了,说:“儿子都是白养的,走吧。”

    司机问:“不等了?他包还在这儿呢。”

    说完话目送费原开车离开,路柯桐转身看向马路对面发现路若培的车已经没了,他手机钱包都在车上,兜比脸还干净。路若培居然没等他先走了,太后爸作风了吧。

    回餐厅前台打电话,接通后他问:“爸,你干嘛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路若培语气冷硬,“我以为你爸姓费呢。”

    路柯桐抠着电话线说:“姓路姓费,那都是爸嘛。”

    第42章

    路柯桐最后是被餐厅的车送回家的,他可太不容易了,巴结完老费家的爷俩,还得再安抚老路家的空巢干部。到家的时候路若培正在小厅喝茶,估计喝完准备睡午觉。

    “喝了茶还能睡着啊?”

    “安神的。”路若培没抬眼,朝他放箭,“狗尾巴摇了一上午,累坏了吧?门不当户不对就这下场,我也只能恨铁不成钢。”

    他嘴一撇说:“铁成钢干嘛?我看铁挺好。”

    本来还想跟路若培说一下开餐厅的事儿呢,这下一抬杠也不好说了,路若培端着茶上楼,他在楼梯下面喊道:“别生气了,万一睡觉梦见费原他爸怎么办?再给你惊醒了。”

    路若培脚步没停:“待你的破窑洞去,非诏不得回家。”

    “那我跪安了啊,不是拿包我才不回来呢。”他从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包转身走人,这包是温凝上个月寄给他的新款,他宝贝的很。而且温凝估计考虑到他二十五不适合小花花了,给他换成了小流苏。

    胡同里落了一地红纸,都是早上放鞭炮崩的炮衣,林瑜珠挽着费得安的胳膊,说:“咱俩结婚的时候也是从胡同里走的,现在下一辈儿都结婚了。”

    费得安说:“结婚那天你爸还板着个脸,气性真大。”

    费原跟在后面,林瑜珠扭头说:“你爸特酷,抱起来我就走,我们那时候不兴抱着,拉手都不,给周围的人都弄激动了。”

    费得安笑着没说话,动动胳膊牵住了林瑜珠的手。

    一家三口走完了整条胡同,然后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儿里,费原洗洗手准备给林瑜珠修缝纫机,费得安收拾衣服,明早就坐火车去延边看战友了。

    林瑜珠唠叨道:“这么远多累啊,坐飞机能把你掉下来还是怎么着。”

    “这你不懂了,我们几个哥们儿在乘务员车厢舒服着呢,看着路上的景儿再喝两盅,飞机哪能比。”费得安说完有点儿遗憾,叹了口气:“可惜老沈没了,那时候当兵还有跑车我俩关系最铁,要是老了能一块儿转悠转悠多好。”

    说什么来什么,家里电话响了,林瑜珠去接。“阿姨,放假了么?好久没去看你和叔叔了。”沈多意声音温柔,在电话里问道。

    林瑜珠说:“你也知道好久了啊?你小时候一到秋天就闹嗓子,我买了七八斤梨打算给你熬水喝,你倒好,不叫你就不来。”

    沈多意赶紧赔不是,说:“那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争取蹭三顿饭。”

    费得安在一旁听着,抢下电话说:“多意,我明天出门,过完节你得再来一趟陪我喝酒,这回先欠着。”

    挂了电话,林瑜珠又要出门买东西,过节附近的菜市场没人,得去远点儿的超市,她跟费原说:“先别修了,你开车拉我去买点儿菜,明天多意来我做点儿好吃的。”

    “走着。”费原洗完手拿上车钥匙往外走,提醒道:“明天可不光多意来,你可别偏心。”

    林瑜珠使劲儿拍他一巴掌:“用你说,别跟我这儿护犊子。”

    晚上费原没回去,就在家睡了,因为跟费得安喝了酒不能开车,而且林瑜珠非让他把缝纫机修好。路柯桐大过节的自己在家看晚会,后来没意思就回屋玩游戏了。

    第二天本来想早点儿起,但是昨晚打太晚了,他换衣服出门,路上还堵了一个钟头。“怎么这么热闹。”一进胡同瞧见有些人,他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就没理,直奔最里的院子。

    “阿姨,我来了!”进屋看见林瑜珠正裁衣服,他刚想说什么又看见了衣架上的外套和包。“有客人来啊?费原呢?”

    林瑜珠说:“费原接了个电话去公司了,中午回来。”

    路柯桐听完一抬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口进来。昨天嫁闺女那家是婆家办酒席,今天娘家请街坊吃饭,沈多意刚刚去给份子钱了。

    等人进来,路柯桐笑着说:“你来啦,好久没见了。”

    “是挺久了,最近好忙。”沈多意走到缝纫机旁边,说:“阿姨,做一件儿就得了,老弯着腰别腰疼了。”

    “哪有睡衣做一件儿的,缝纫机修好了我就手痒痒,你俩看电视去吧。”林瑜珠开始剪样儿,之前买的棉布终于等到天冷能用了,准备给沈多意做身睡衣。

    路柯桐默默围观,等沈多意去客厅后他上前小声说:“我也想要新睡衣。”

    怎么跟小孩儿要糖似的,林瑜珠呲哒他:“你那一双袜子都齁贵,凑什么热闹。去厨房给我把香菇泡上,别撇嘴。”

    到了快中午,林瑜珠准备午饭,沈多意在厨房打下手,路柯桐也不知道干什么,想撇嘴也不敢撇。林瑜珠悄摸瞅他一眼,故意说:“多意,昨天吃了个番薯丸子挺好吃,中午做好给你尝尝,外面番薯糯米,里面香菇虾仁儿,好吃你就带回去点儿。”

    路柯桐干瞪眼,心疼自己,昨天他还给夹菜介绍呢,今天人家给别人做去了。扭头想去院儿里难过一会儿,林瑜珠叫住他:“不许逃避劳动,把那包豆沙给我弄碗里。”

    他弄好递过去,跟沈多意说:“你也爱吃豆沙啊。”

    “人家不爱吃,”林瑜珠忍不住乐了,说:“给你做些豆沙馅儿的,昨儿不是说喜欢全甜的么。嘴撅那么老高,费原不在可没人哄你。”

    路柯桐嘴一咧,说高兴就高兴。

    等丸子蒸上了,沈多意正好手机响了,他出去接。路柯桐没了母爱竞争对手简直精神抖擞,拿上馄饨皮就准备包。

    林瑜珠说:“穿上围裙,我教你道海味儿红烧肉,费原最爱吃这个。”

    “好,他最爱的人做他最爱的菜,美死他。”路柯桐挽起袖子,结果又事儿逼了,说:“我妈要是在就好了,也教他一道我最爱的,不然不公平。”

    “你最爱什么啊?我教他,省得说我们家欺负你。”

    他想半天说:“我好像什么都爱吃。”说完打开火往锅里倒油,纠正道:“怎么是你们家啊,咱们不是一家的嘛。”

    中午费原回来,正踩上饭点儿。沈多意打招呼说:“还挺忙,是不是娱乐圈又出事儿了?”费原换衣服洗手,坐下后看了眼黑乎乎的红烧肉,“娱乐圈没出事儿,这肉出事儿了吧。”

    林瑜珠说:“路路做的,太笨没法教。”

    路柯桐还在厨房洗手,那会儿水没烧干就放油,噼里啪啦给他溅手上烫着了。费原进来叫他,他赶紧垂下手挡着,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做好。”

    费原摸两下他后脑勺的毛儿,说:“长这么美手笨点儿就笨点儿吧。”

    他又告状:“阿姨给沈多意做睡衣,不给我做。”

    “找她磨叽去,我不给你撑腰。”费原刚说完,进来拿勺子的沈多意听见了,冲他说:“还眼红呢?给我做睡衣剩下的布头给你缝条裤衩,纯棉舒服。”

    “别得瑟!”他拿起一瓣蒜假装要扔沈多意,结果费原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沈多意出去后,费原看着他手背上的那处红问:“怎么弄得,烫着了?”

    他睁眼说瞎话:“你嘬的。”

    费原抬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慢慢摸上他胸前小小的突起,故意臊他,压着声音说:“我不是嘬的这儿么,你还自己弄着另一边。”

    路柯桐脸上冒烟儿,挣脱了推开费原,“我吃肉去,我把红烧肉都吃完!”

    又糊又硬的海味儿红烧肉,吃一口就够够的了,他吃了一口再没碰过,林瑜珠和沈多意是压根儿就没往那儿伸过筷子。费原像吃不出好坏似的,一块儿接着一块儿,眼都没眨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路柯桐给费原揉胃,说:“浪费你家猪肉,还糟蹋你的身体,我有罪。”

    费原拍拍他的脸:“第一次得鼓励,下回还这水平你就得自己肉偿了。”

    在这儿待了一整天,他们陪着林瑜珠说话或者被支使着干活儿,时间过得挺快。晚上吃过饭,他们都要回去,家里只剩下林瑜珠自己。

    “赶紧走吧,我等会儿溜达着去你姥爷那儿。”

    沈多意穿好外套说:“等叔叔回来了我再过来。”路柯桐可不敢,躲在后面说:“等叔叔回来了我就先不过来了,胆儿小。”

    林瑜珠站在大门口送他们,费原和沈多意聊着什么往前走,他落在后面。“路路,”林瑜珠叫住他,“手还疼么?记得擦药。”

    “嗯,回去就擦。”他点点头,走了几米停下脚步。

    今天林瑜珠呲儿了他那么多句,平时见着了也爱教育他,但是包里装着一盒豆沙馅儿的番薯丸子,还有林瑜珠吃完饭塞给他的药膏。

    他转身跑过去,脸微微红着,“我忘说再见了。”

    林瑜珠笑道:“真麻烦,再见吧。”

    他没动,抿抿嘴唇说:“再见,妈妈。”

    第43章

    没歇两天费原又要去东北了,上次收拾的大部分行李回来的时候没带,所以这次拾掇起来也简单。电视上放着汪昊延的电视剧,路柯桐看着屏幕一边叠衣服一边说:“本来都不带艺人,还给你开小灶,追不到对象,还影响别人搞对象,缺德冒烟儿的。”

    费原洗完澡出来,推他后脑勺说:“嘟囔什么呢,我弄吧。”

    路柯桐没挪地方,把一件折好的外套又展开披身上,然后向旁边一歪躺到了费原的腿上,拽着费原的手往自己脸上放,“撒娇时间到了,摸摸我。”

    费原拨开他的刘海儿,抚摸他的额头和脸颊,还轻轻弹了他俩脑瓜崩,“五点飞四点就得走,今天我睡客厅,省得吵醒你。”

    “我睡觉跟猪一样,吵不醒。”他不干,微微抬头主动蹭着费原的掌心,“再说了,我还想去送你呢,我定仨闹钟,闹死我。”

    “你闹死我算了。”费原托着他的后颈,然后俯下身亲吻,亲完仍贴着,留作业一般说:“适度饮食,适度玩乐,适度想我。”

    “前俩还行,第三个难为人。”路柯桐咬住费原的唇峰,也不敢用力,半晌松开觉得浑身发热,转移话题道:“还说和我一起计划开餐厅呢,这就又出差了,你考察回来开个杀猪菜吧。”

    费原把他扶起来,随后起身去卧室桌上拿了一沓纸。他接过一看,像是份计划书,大面上到小细节都涵盖了。费原说:“选址很重要,我划了个大概的范围,主要还得看看实际情况。”

    路柯桐问:“你什么时候弄得啊,是想给我个惊喜吗?”

    “挺会想美事儿,还惊喜。”费原拉起他去卧室睡觉,说:“这阵儿休息想了想,那天去公司顺道整理出来了,在家老黏着我要,什么都干不成。”

    “老大,赞!”路柯桐像得了宝贝,过了会儿才反应出不对劲,“什么叫老黏着你要……”

    费原把纸抽出去搁床头柜上,翻身压住他,一条腿挤进他腿间用力地磨,语气却很温柔:“整天激素失衡,冲动又脑残,弄餐厅麻烦得很,存折里的钱你随便用,但是不许找你爸要,解决不了就等我回来。”

    路柯桐点点头,眼神都迷离了,抱住费原小声求道:“先不弄餐厅,先弄我……我不麻烦……”

    “你最麻烦。”费原扬手把被子一扯,他们隐藏在被子下面缠绵,路柯桐的上衣没脱,自己用手指绞着衣角哼唧,受不住时也不求饶,生怕费原尽不了兴。

    “路路,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叫妈了?”

    他愣住,手指也松开了衣服,“你听见啦……我可以叫吗……”费原轻吻他眉心,说:“你不可以谁可以,过几天记得再去一趟,她偷偷给咱俩做了厚睡袍。”

    路柯桐跟醉了似的,红着脸不住地笑,最后弄完直接弯着嘴角睡着了。费原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关了他的闹钟。

    四五点的时候特别冷,走的时候路柯桐确实跟猪一样,结果到机场后左等右等,汪昊延那孙子都没来,折腾到下午才走成。

    路柯桐被弄得狠了,睡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因为肚子饿才醒。他爬到床头又看起那份计划书,可是实行起来又觉得没有头绪。

    不能要路若培的钱,总能找路若培研究一下吧。

    其实还挺想要路若培的钱,费原那么辛苦赚的钱他舍不得花,万一赔了呢。

    “怎么就我没钱,谁说公务员待遇好的,放屁。”他给了自己一锤,锤完也没人给吹,靠着床头自言自语:“其实我也攒了一笔钱,但是不能用在这儿,而且也不太够,要不把青园路的楼卖了?老路会不会直接跟我脱离父子关系?”

    他打给路若培,接通后说:“爸,叫上杨叔叔一块儿吃个饭吧?”

    路若培估计在忙,直接问:“为什么?”

    “……因为我饿。”他突然不敢直说了,怕路若培知道了先骂他想一出是一出。叫上杨越言的一半目的也是这个,能提高点儿路若培的和蔼度。

    路若培说:“那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

    他回道:“家庭聚餐怎么能没时间啊。”

    杨越言到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脱掉外套放好,问:“看什么呢?”路若培放下手里的东西,无奈地说:“路路要开个餐厅,我在看计划书。”

    “这么正规啊,看来挺有决心。”

    路柯桐端着汤出来,说:“杨叔叔,到时候找地方签合同什么的你得帮帮我。”

    “行啊。”杨越言去洗手,洗完出来坐下,说:“给你走个亲情价。”

    路柯桐说:“不能免费啊?我资金可紧张呢。”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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