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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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哥,可有婚配? 作者:千桑迦河

    第28节

    祁越一愣,忙解释道:“哎,我说着玩儿呢,我就是挺想念那会儿抱着你的感觉,这会儿还、还是不要了吧,你不是特怕热么,我这又是一身臭汗的……”话突然终止,因为他脖子上已经缠上了一双手臂,怀里多了一副火热的躯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像个小老头儿。”小溪小口咬着祁越汗津津的脖颈,红着脸道。

    祁越的喉结动了动,身体紧绷,后背那片湿迹更重,渐渐扩散到整个后背,他干涩地舔了舔唇,艰难道:“不、不带你这样诱惑我的啊。”

    小溪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小巧的舌头竟探进了祁越的耳廓里,像只猫儿一样轻柔舔舐着,可这样挠痒般的挑逗对祁越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他都饿了这么久了,眼前猛然出现了一只怯生生肥腻腻的小羊,要他只对那只小羊说“吃了吗”就转身离开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行,时间不够。”祁越抱紧小溪,脸埋在他脖颈,着迷地呼吸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伸出舌尖极尽克制地舔吻着那白嫩的后颈。

    小溪的眼神已经有些朦胧,他低喘着啃咬着祁越的锁骨,有些气恼地:“那、那晚上?”

    “好。”祁越狠狠亲了他一会儿,抱着他又揉又捏,却始终控制着力道,此番下来,他仿佛是从水里出来的一样,浑身被汗水湿透,脸色通红,眼里燃着浓盛的火焰。

    “晚上洗好在床上等我。”祁越邪笑着,捏了捏小溪有些肉肉的脸颊。

    于是那天白日就变得异常难捱。午饭怎么要吃这么久,太阳为什么落山这么晚,今天的时间怎么可以这么长?小溪很苦恼,他今天才知晓欲火焚身是什么意思。

    好容易天黑了,小溪以异常麻利的速度吃完了饭,也不顾芸姨诧异的眼神,尔后乖乖地洗完澡躺在床上,等待祁越的临幸。

    而祁越虽竭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但那小眼神儿里的兴奋还是瞒不过芸姨的——哟,这是要解禁的节奏?得,她这老婆子赶紧地隐身吧,当下,便也不再拉着祁越洗碗,往那一堆,若无其事道:“先放这儿吧,你去跟小溪说说话,我今儿累了,先睡了。”

    祁越一听,母上大人真是英明,便脸上要笑不笑地僵着那个怪异表情兔子似的进了屋,插门,点灯。

    芸姨摇摇头,哎,真是年轻啊,她回屋的时候顺手从那准备给孙子做衣服的棉绒里扯了一小撮儿,塞在了自己耳朵里。

    那厢,床上,祁越满身大汗地好不容易做足了前戏,正欲把那处快要忍到爆的肉根给插进去时,双手所抱的小溪的小腹,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像只蝴蝶拂过他的眼睑,很轻微,却很引人注目。

    “刚刚……那是什么?”祁越哑着嗓子,喘息着问。

    小溪被他弄的身子又软又热,神智都有些模糊了,此时突然听到他问这个,一时也有些怔愣,同样低喘着,“什么?”不过,这样被祁越一提醒、动作一打断,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感觉到了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两个欲火难耐的男人就那样保持着一个异常引人遐想的姿势,像是画面突然被定格,僵持在那里。

    “没什么啊,祁越,快、我快受不了了。”小溪趴伏在竹席上,紧咬着下唇,神情很是惑人,纯净却又带着浓烈的欲望,二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把他摧毁的欲望。

    祁越又顿了一会儿,见他白嫩稍稍凸起的小腹没有继续动静,便深呼吸——扶着自己那根极其小心地戳了进去,刚一进入那湿热柔软又紧到不行的内壁,祁越呼吸一紧,后背随即升起一股酥麻,他揉着小溪越发浑圆的臀部,哑声道:“别咬这么紧。”

    可这句话却让小溪下腹一紧,收缩地更为厉害,内壁肌肉缠绕地更紧,像无数张火热小嘴在吸食着他,祁越低吼一声,握住小溪的腰,把他身子压低,自己几乎骑在他臀部,或慢或快地抽插起来。

    或许是两人太久没做,没几下小溪便腰一软,前面那根小巧的玉茎吐出一股白水,而那处娇花也沁出了甜腻的水液,死命吸咬着祁越的那处内壁也急剧痉挛颤抖起来,祁越哪耐得住他这般纠缠,当下便也腰际一麻,及时抽出,精关一松,便射了小溪腿间一片白腻,顺着他修长的腿流了下来,竹席被两人的水液给弄湿了一片。黏糊糊的。

    祁越喘息着翻到床另一侧,把犹在高潮中的小溪抱在自己身上,轻抚着他后背,寻到他的唇长舌直入,密密地亲吻起来,双手也不曾停歇,一手揉捏着小溪胸前两点,一手探入他后面,手掌上沾满了白腻,就着那白腻手指探入了小溪的那处娇花。

    那儿虽早已湿透,祁越却还是动作轻柔地抽插着,手指抠弄着那丰厚花肉间的小核,感觉小溪在自己身上的颤抖轻吟,自己那处虽仍挺的高高的,心里上却是极为满足的。

    后来祁越还是顾及着小溪的身子,便没进入那前穴,而是用唇舌手指让他舒服了,自己则又弄了一番那后穴,让小溪夹紧双腿趴伏在那,在那滑腻的腿心间又释放了一次,这才心满意足地翻下他的身。

    见小溪满面红潮,眼睛湿润,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祁越缓了一会儿,才下床打水给两人擦拭身子,推开房门一瞧,外面早已是月升中天,一片寂静。

    这事儿过了几天后,小溪才在跟芸姨的聊天中得知,那天他感觉到的那轻微颤动,是腹中孩子的动静。当祁越得知这一消息时,他的脸色很是古怪。

    随着天气渐渐凉快下来,树叶渐渐枯黄,小溪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当初一直保持的黄昏散步习惯,也因为前一段时间的事而停了下来,改在家里做些简单的活动。

    前一段时间,在小溪的肚子鼓的愈发明显时,那天黄昏散步时,遇见了村里的几个中年妇人,吊脚眉,一副刻薄相。见着祁越搀扶着肚子鼓鼓的小溪散步时,脸色先是由吃惊再到疑惑最后变成了鄙夷。

    小溪由于外貌的事儿,很早前就在村里有过传言,不过大都是传他是狐媚子是狐狸精,这下倒好,被村里这几个碎嘴妇人给瞧见了,不知又会给编排成什么样儿。

    没两天,祁越正在院子里给小溪洗衣服,就见到娘满脸怒气地回到家,猛灌一气凉水,一拍桌子:“这都什么人!不积点阴德话说那么难听也不怕后代子孙遭难!”

    祁越便猜想,大概是和那天那几个妇人有关吧。不过他的反应倒很平淡,不温不火,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芸姨有些气祁越:“祁越,你媳妇儿被人说成这样,你怎么就这个反应呢?难道不应该替小溪说两句话吗?”

    祁越继续拧着衣服,道:“我不是不在意,只是当下呢,小溪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其他的,都无所谓。再说了,你就真以为咱们这村里的乡亲们都这样想?公道自在人心。”他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几个妇人里,好像还有山岚哥的侄媳妇,啧,真是家门不幸哪。

    芸姨听了这话,便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也是,若是这样气哄哄地跑过去闹一通,不是显得更没气度、闹的更难看?

    于是,他们便也就假装没听到这样的话,不解释也不理会,每当家门口出现几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村人他们也权当没看见。

    果不其然,这样过了没几天,流言的方向有了些变化,虽也是说些小溪是男子却具有生育能力的话,但这回却大都是帮着他说话了——

    “人家一堂堂男子汉,愿意这样抛下男子尊严,为人家祁越生孩子,这不是很难得的吗?”

    “就是,且不说小溪那孩子能生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单凭小溪跟祁越那孩子的为人品性,咱也不能因为这事儿就可劲儿编排人家啊。”

    “说的对,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就想想那已经老了多年的苏婆婆,她老人家活着时多厚道,临走前就留下小溪这么个可怜孩子,咱们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帮着人家,这会儿他有了自己的家,咱不是应该去祝福吗?”

    这话一出,就有不少村人带着鸡蛋蔬果肉材纷纷上门看望小溪了。

    祁越虽不习惯这么多人来打扰,却也因乡亲们热情难却,想着正好也让小溪腹中的孩子在村里亮个面儿,于是便也就不阻止,笑着让乡亲们进来。

    乡亲们因是第一回见男子怀孕,皆很是惊奇,但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瞪着眼睛粗略看了看,便笑着把东西放下,寒暄几句,便一一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小溪跟祁越望着满屋的竹篮菜篮,相视一笑,看来当初选择回来是对的,乡野之人可能粗野,本性却是极善良的。

    到了初冬的时候,小溪的身子已经有些笨重了,腿脚水肿的更为厉害,鞋子都穿不下。于是,祁越便把屋子封的密密实实,又烧了好几个火炉,床上的被褥加了又加。

    小溪几乎不出屋了,他还是有些瘦,虽比之前胖了许多,但相较于他偏大的肚子而言,还是瘦了。祁越在他每次下床的时候都特别紧张,紧贴在他身后,双手帮着托着那大大的肚子,样子有些滑稽。

    芸姨每次都笑话他说,“祁越你这也太紧张了吧,只要动作轻点儿,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最危险的那段时间都安全度过了,这傻孩子也真是。

    祁越却不依,依旧我行我素,看那劲头恨不得受这份儿罪的人是自个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祁越总会把小溪圈在自己怀里,手掌小心地贴在那圆润的小腹上,在这寂夜中感受小家伙的跳动,有时他很懒,等了半天都不带动一下的;有时他又太调皮,又是踢腿又是挥舞小拳头的,闹腾的人不得安生。

    祁越贴在小溪后背,在他后颈印上一吻,低声道:“辛苦你了,小溪。”

    静默半响,那边一直没有回声。祁越稍微抬起头看了一下,昏暗灯光下,那人的脸恬静柔和,竟是已经睡着了。

    祁越笑了笑,漆黑的眼睛在这昏暗中尤为明亮,隐隐闪着水光,他把人拥的更紧,也沉沉睡去。

    小包子就出生啦~然后这个文也貌似要完结的节奏~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我会说我在存稿么,而且是关于一上古山神和一现代电台主播的故事?哼,不会

    第58章 日月长

    这天是腊月的第七天,苏家村上空的云层淡薄,透着些灰,隐隐有风,冷嗖嗖的。

    祁越把屋子的窗户紧实关好,又去挑了挑火炉里的炭块,蹿出点点火星。小溪坐在火炉一边,穿的有些笨重,略显瘦弱的身子跟那圆鼓鼓的肚子很不成比例,看着让人心生担忧。

    芸姨在小溪旁边的小凳上做些针线,手里是一双小巧精致的粉色花鞋。

    “算算日子,这也快到了吧?”芸姨手里飞快地穿梭着,有些担忧又似紧张地叹了声。身后的丫鬟机灵地应道,“是呢,夫人,上回大夫来说,就在这几天了。”一旁的小厮也跟着点头。

    这丫鬟跟小厮是前几日才从府里过来的,老侯爷终是耐不住了,自个儿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走了一遭,见着儿媳大着肚子的样子时,那表情别提有多惊诧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待,粗略坐了会儿,本想把夫人给顺手带走两天的,却失落了——“咱家小溪就要生了,我这为娘的怎么可以这会儿离开他?”

    老侯爷有些受伤,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便有些悲伤地自个儿走了,留下两个得力的仆人在这,以防有什么不时之需。

    却没想到这需要来的这么快。

    黄昏,外面的风渐渐止住了,寂静一片,天空中却渐渐飘起了什么,起初是细小的粒子,后来便是指甲大小的白色晶莹,竟是下起雪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

    而当外面院子的地面白了一层时,屋里也出了状况,小溪忽然抱着肚子哀哀地呻吟起来,脸色微白,额上隐汗。

    芸姨是过来人,虽说也是初次见男子生子,但流程都差不多,当下慌了一阵儿,却又忙镇定下来,吩咐小厮跟丫鬟分别去府里喊人和请林大夫,小厮丫鬟应声而去,而孩子他爹祁越却有些呆滞了,傻傻地站在一边,望着小溪不知所措。

    “祁越,祁越,你快把小溪给抱床上去啊,这软榻地儿太小了折腾不开啊……”芸姨边给小溪擦汗边催促儿子,见他傻了,忙又急又气地推了他一把,祁越这才如梦初醒,小心地把媳妇儿给挪到了床上。

    他见小溪的脸白的像一张宣纸,大颗大颗的汗不住地从那秀美的额头上滴落,嘴唇紧咬微微泛着点儿白,心中忽地突突急跳起来,紧握住小溪的手也不由地使了更多的力,手指在他手背上勒出几道青痕也不觉。

    “你别这样紧攥着他呀,快松开,去烧热水,越多越好,小溪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芸姨见床上这俩孩子一副生死离别的凄苦样子,不禁有些着急,本来不怎么紧张的也因为祁越这孩子而变得有些担心了。

    祁越眼睛微红地亲了亲小溪的手背,依依不舍地放下,强挤出笑:“别担心,一会儿咱们的孩子就出来了,我就烧水,一会儿就回来啊。”

    小溪皱着眉也冲他笑了笑,面色有些惨淡。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却很是平静,没有一丝风,因此倒也不让人觉得冷,看着那渐渐被染白的屋顶树梢,无端让人心里一静。

    林荆楚和宋山岚赶来时,小溪犹在阵痛,芸姨在一旁给他擦汗跟他说些话,擦汗的帕子都湿了一条,可那疼痛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林荆楚凑过去瞧了瞧,道:“还不够,还要再等一等。”

    众人心里虽焦急,却也只能耐心等待。祁越烧好水时,小溪的呻吟声更大了些,他急忙从厨房冲进里屋,见床边站着林叔他们,却也没顾及那么多,抓住小溪的手红着眼望着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神情很是悲怆。

    林荆楚和芸姨对视一眼,达成共识,便让山岚把人给拉出去了。

    看祁越这状态,很明显比这要生孩子的小溪还糟糕啊,不能让他在这影响人产子的心情。

    祁越虽百般不愿,红着眼嘶哑着声音要进去,却被山岚一把拦住,“不会出事的,有你娘跟荆楚在呢,再说,这段时间你不是把小溪照顾的很好吗?放心啦,肯定会母子,呃,父子平安的……”

    祁越怔了怔,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泄尽一般,垂着肩膀站在长廊里望着那紧闭的窗户发呆,听着里面那隐约的低吟,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山岚哥。”他忽然开口道,嗓子有些沉哑,“我有些害怕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山岚一愣,旋即明了祁越所说的选择,是指跟小溪妥协、答应让他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的事。

    “当我们做选择时,没有人知道它是否正确,但也许这就是过日子最有意思的地方吧。”山岚幽幽地道,拍了拍祁越的肩膀,“无论对错,咱都得勇敢面对。”

    “别往最坏的方向想,别忘了,小溪很需要你,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也需要你,你不能先倒下。”

    雪继续绵密地下着,屋里渐渐响起了男子的嘶喊,沙哑又隐忍,祁越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脊背挺的笔直。

    当大雪覆盖地面时,屋里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人的私语声,以及门被撞开的声音。

    祁越冲到床边,见小溪竟闭着眼,满脸是汗,脸色苍白的吓人,手脚一软,竟是要哭出来,却被林荆楚拦住了,“他只是虚脱了,休息会儿就行了。”言下之意,你小子就别上演什么苦情戏码了。

    芸姨把那小小婴孩洗干净包好,望着那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儿,眉眼笑成一道弯。

    山岚看着这丑兮兮的小娃娃,忽然觉得这场景如此熟悉——可不是,当年,他也是这样看过祁越的。思及此,他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祁越道:“祁越祁越,你快来看看你家孩子,跟你小时候一个德行,哈哈哈哈,不对,是比你还丑!哈哈哈哈。”

    祁越从床边来到这小娃跟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小东西,嘴角扯了扯,道:“确实挺丑的……”

    却被自个儿娘给打了一下,“丑什么丑啊,多俊的一小姑娘呀,鼻子眼睛脸盘儿都像小溪,就眉毛跟嘴巴像你,长大肯定特漂亮。”

    祁越:“……娘你是怎么看出来哪啊像哪啊的?明明是皱巴巴的一团好吗?”他肯定不会嫌弃这小东西的,只是,这跟他预期的完全不一样啊!他想要的一跟小溪一样白净漂亮的小姑娘啊!这回给他个红脸小猴子算怎么回事儿?

    芸姨却不理会他了,抱着那小孙女在屋里晃着,分分钟都不愿假手他人,甚至,连不久后赶来的老侯爷也不给。

    “哟,这位大人是谁呀?来来来,囡囡,快来看看这满身是雪的老头儿是谁?”侯爷夫人嘲笑着,故意拿这话挤兑老侯爷。

    老侯爷:“……”他明明已经很努力的赶来了好吗?是路上积雪不给力啊。他眼巴巴地望着那粉嫩嫩的小孙女儿,就差流口水了。

    芸姨也见好就收,轻叹一声:“哎呀这小丫头好重啊。”老侯爷一听这话,立马乐滋滋地想把人给接抱在自己怀中,动作却又忽地一顿,忙把外面满是积雪的大麾给脱去,这才小心地把人给接过,一向平板的脸上竟然涌现出一股和蔼慈祥的柔和。

    祁越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那满脸欣喜的二老,心里却有些不大舒服。

    哼,明明是自己的闺女,明明是个小丑东西,却还被人当个宝似的,心中不爽,便上前把孩子从死狐狸手里夺了过来,刚入手,心就忽地就软成一片了。

    这么丑还可以这么软这么可爱?!这不科学……祁越瞪大眼望着怀里这小小的一团,那小东西也转着黑亮的眼睛望着他,懵懂又新奇,父女俩就这样互瞪了半天……

    后来,因为道路积雪太多,老侯爷便没有离开,如愿以偿和夫人住在了一起,而闲杂人等则尽数退散,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老侯爷一家。

    晚饭后,一家人围在炉火边,开始商讨小东西的闺名。

    “叫祁悦溪吧。”祁越乐滋滋地道,手中还逗弄着犹在沉睡的小娃儿,哎呀,娘说的果然没错,这丫头还真是越看越像小溪跟自己了呢。

    “……咱别这样赤裸裸好吗”老侯爷扶额,秀恩爱都秀到下一代了,真是作孽。

    祁越:“唔,要不,喜乐?”

    老侯爷:“……夫人还是你给赐一个名儿吧。”咱儿子白瞎了。

    芸姨:“名儿不都是寄托大人们对孩子的期望跟祝福嘛,小溪呀,你跟祁越希望这孩子以后怎么样呢?”

    卧床休养的小溪:“快乐健康就好了吧。”

    “那叫乐康?”祁越不死心地插嘴。

    芸姨:“……咱家这是小闺女,不是个小子。”

    祁越挠了挠头:“那……这起名的事儿还是交给你们吧……”嘤嘤,闺女,你爹我尽力了呀,无奈你爷爷跟奶奶不喜欢咱这品味……

    “叫乐笙怎么样?”小溪笑着道,“快乐生活,不过,因为是小姑娘,咱就用竹笙的笙,这个行吗?”

    老侯爷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瞟了眼祁越,这才是亲爹才会做的事啊。

    芸姨也无异议,于是祁越家小姑娘的名字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待小溪出了月子,身体修养的差不多时,老侯爷一家便带着香烛纸钱和吃食上了落霞山,去跟苏婆婆送喜去了。

    苏婆婆的坟很是清静,并没有因为冬日就荒草丛生,这是芸姨跟祁越经常来打扫的缘故,尤其是在小溪怀孕的那段时间,他们几乎都把苏婆婆当做神邸一样侍奉着,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个心安。

    这会儿,小溪已经平安的生下孩子,大人孩子都很康健,大家便寻了个好日子上山,给苏婆婆报喜,让她老人家在地下也可以安息。

    “婆婆啊,您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小溪这孩子很好,前不久刚给您生了个重孙女儿,那小姑娘长的可水灵了,等她再大点儿,我们就带她来看您啊,您哪,在下面就乐呵呵地,别挂念我们,大家都好着哪。”芸姨笑着,絮叨地跟苏婆婆说着话,老侯爷立在一边,望着她的眼神柔和。

    祁越蹲在坟前,把那果子菜式摆好,拿了火折子点燃纸钱,火苗窜起,渐渐烧了起来。小溪和他蹲在一块儿,帮着往纸堆里加着纸钱,望着眼前的瓷碗没有做声。

    他一直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来苏婆婆这儿,都是默不作声。小时候是这样,独自一人度过那些年的时候是这样,跟祁越一起来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祁越望着小溪的侧脸,道:“你还记得奶□七那天,我们来祭拜奶奶,天下着雨吗?”

    小溪一愣,转过脸:“记得啊,怎么?”

    祁越:“那天让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小溪顿了顿:“凄风苦雨,以及,面前的孤坟吧。”

    祁越忽地笑了:“你知道我记忆最清楚的是什么吗?”

    小溪摇了摇头,眉眼敛了下来。

    “是你滴在我手心里的眼泪。”祁越握住他的手,笑着,“又热又烫,直直地滴进我心里。”

    小溪怔了怔,倏尔,嘴角扬起一抹笑,回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没再做声。

    山上山风掠过,激起阵阵松涛,头顶日头明亮,映的大地满是温暖。

    春天又要来了,四季就这番不断轮回,任时空变幻,惟愿与尔同游。

    杜千吾满是疲倦地趴在马背上,神情哀怨:“还没到吗?”

    何欢回头瞟了他一眼,眉眼含笑:“前面就是了。”

    杜千吾嗷呜一声,有气无力地继续驱着马儿,满是懊悔当初就不该答应这厮,好端端的跑来这边塞荒芜之地来干什么?接连赶了大半个月的路,他都快被给颠簸散架了。

    何欢的马停了下来,等他赶上自己时,笑着对他建议说:“要不,我来骑,咱们坐一匹?”

    杜千吾求之不得,想从自己马背上爬下来时,却被何欢一把按住,他一个飞身,人已经跨坐了在他背后,紧实的胸膛紧贴着他后背。

    杜千吾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选择……前方是军营啊军营,他堂堂小都尉爷这样被一个大男人半拥半抱地揽在怀里还共乘一骑!成什么体统!他作为男子汉的尊严何在?

    “那什么,要不你还是回你的马上吧,两个人好挤哦,呵呵呵。”

    “晚了,我的马已经丢了。”

    杜千吾艰难地回头看了看,丢毛线啊!明明就在几步之外!

    “那个,你不觉得热吗?”

    “没觉得,别废话了,你在影响我骑马。”

    杜千吾:“……”前方又没什么障碍物!一片荒原好吗?再说,这是你的大本营诶,怎么可能会撞到什么不明物体?当他是傻的吗?

    何欢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满脸愤慨的样子,心情大悦,夹了下马肚,朝着前方的军营奔去。

    他又回来了,只不过不再是单枪匹马。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应该会有两个番外~明后两天贴上

    番外一 仲夏夜

    在祁越二十四岁的时候,小溪比他大那么一个多月,两人皆是正是风华正茂祸害万千少女的大好时候,他们却早已为了人父。

    祁越和小溪夫夫养了个小姑娘,闺名乐笙,雅称乐球儿,芳龄六岁有余,粉嫩漂亮,眉眼像极小溪,性子却完全地跟了祁越,上树抓鸟,下水摸鱼,调皮捣蛋,无恶不作,却总是笑的眉眼弯弯,让人不忍苛责,更别提说爱女如命的祁越了。

    “乐球儿,你又欺负小宝了。”祁越蹲□子,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宝贝肉肉的脸颊,看着旁边坐在地上哭鼻子的小男孩不禁叹气。

    被唤作乐球儿的小姑娘有些不高兴,撅着小嘴看了眼黑爹爹,却立马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扯着祁越的衣袖,软糯着:“黑爹爹……人家知错啦……乐球儿只是想跟小宝哥哥一起玩,哥哥好像不大喜欢我……”话音未落呢,她黑葡萄般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淚泡儿,小脸看着分外委屈。

    祁越扶额,一只手把自家宝贝肉呼呼的小身子揽进怀里温声安抚着,另一边冲那看傻了眼的小男孩笑了笑,回头对屋里喊了一嗓子,“孩子他爹!干活了!”

    屋里应声走出一个男人,清瘦挺拔,面容俊俏,神色温和,来到这一瞧,便知这是怎么回事儿了——那宝贝蛋又闯祸了是吧?又欺负人了?又说是想跟人玩人家不喜欢她?

    小溪瞥了眼那犹在抽噎的小姑娘,嘴角抖了抖,行啊,这丫头演戏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会儿连眼泪花儿都出来了。虽这样编排着自家小姑娘,但小溪动作却毫不含糊,先是把那满身泥土的小男孩从地上扶起来,给人整理干净,对人柔声细语地安抚一番,这才把人孩子送回家,对人家大人解释道歉一番。

    ——工作流程非常之熟悉。

    这样的事对祁越夫夫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或许在乐笙三岁时笑着把一颗生鸡蛋砸在人孩子脑门儿上时,祁越和小溪就有了某种觉悟——自己家这闺女估计是土匪流氓地痞什么的投胎来的吧?

    于是,后来再看见这小姑娘做出的其他举动时,诸如见到人头发垂下来就去扯一把,见到好看的小男孩就去摸人家脸蛋,想跟人玩儿就扯着人手臂狂走,祁越他们就很淡定了,哦对了,忘了说明的是——乐笙小姑娘天生神力,普通的同龄小孩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也正因为她有点过分热情的性子,以及向人表达友好的特殊方式,小姑娘虽在这苏家村土生土长了六年,却一直没几个革命感情深厚的小朋友,更别提什么青梅竹马了。

    和她关系密切的除了黑爹爹和白爹爹,就是远在郡里的爷爷了。

    小姑娘跟爷爷的关系比跟奶奶的好,这点是事实,也是让她奶奶特别生气的一件事。但乐笙也不想呀,她只是觉得爷爷看着比较好玩而已,胡子一动一动的,奶奶就没有呀。

    乐笙抱着小短腿坐在长廊里的藤椅上,独属于她的小藤椅,和两个爹爹的并排在一起。她神情很是惆怅,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忧伤。

    天气有些热,祁越刚把青竹劈好、洗净,就差连接了,他洗完脸擦干,见乐球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嘿,这丫头今儿怎么了?刚欺负完人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他坐到旁边的藤椅上,笑看着那粉嫩的小人儿:“小美人,怎么了这是?咋还不高兴了呢?来跟黑爹爹说说。”

    小美人没有吱声,小下巴抵在膝盖上,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一只即将展翅的黑色蝴蝶。

    祁越摸了摸鼻子,看了小姑娘一会儿,心里不禁有些哀伤,哎,这才多大呀,就已经跟她爹玩起了女儿家的心事你别猜……但哀伤归哀伤,现在女儿还是自己的呀,一起分享悲伤还是必要的。

    祁越大手一伸,把小姑娘抱在自己膝上,不让自己出汗的胸膛碰到她,抚着她软黑的发顶,柔声道:“乐笙啊,你是不是因为把小宝哥哥弄哭了,才不高兴的呀?”

    小姑娘点了点头,嘴巴撇了撇,又有想哭的迹象了,祁越一看,哎这不行,这得立马打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接着道:“依黑爹爹看呢,小宝哥哥并不是不想跟乐笙玩啊,他可能是被你那么突然地拉着他跑,有些没反应过来吧。”

    第2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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