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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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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泪 作者:羽大娘

    第15节

    列丹弓红著脸咆哮,见另一人果然很欠揍地点头,气得他又在皇帝老子的屁股上多赏了两巴掌。

    『跟爱上的人做那档子事,爽过那些个一夜风流,就是因为太爽了所以老子现在不管抱谁都像在喝青菜豆腐汤,没味得很,妈的我这样子说你听懂了没?谁要你鸡婆管老子下面的事,告诉你老子只要有楚云溪这道大餐就够爽的了,谁屑那些没味道的杂鱼?听懂了就别再让老子把这段话重覆说第二次,不然我管你天皇老子还是什麽个鬼,老子不把你那颗龙屁股抽烂老子名字倒过来跟你姓。』

    一长串的话被害臊极了的列丹弓连珠炮地吼出,说完最後一个字,脚下一蹬,红著脸翻上帝王寝宫的屋顶,重重踏著顶上的青瓦气愤跑掉。

    後来这个被列丹弓取名「白痴楚云溪的笨问题」,再也不成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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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漾著笑,将熟睡的情人紧紧拥在胸前。

    那个名唤娟儿的女子,真是像极了怀中的情人,若让这女子生下自己的孩儿,肯定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又如果这想像中的孩子真能来到这个世间,那麽将来等孩子长大後,他绝对要想办法让情人成为孩子的师傅。

    说他有自知之明也行,毕竟他晓得自己教出来的皇储肯定没列丹弓训练出的孩子精彩。

    说他怀有私心也行,他的孩儿,由列丹弓教养,岂不是很像普通夫妻养育孩儿的情况吗?

    这会是多麽幸福的一幕呢?

    「噗,咳咳!嗯哼。」

    唉呀,太幸福了,不小心笑出来。

    假装咳了几声掩饰自得其乐的笑声,楚云溪一脸幸福地阖上眼帘,思绪被疲倦牵引,渐渐沉入甜美的梦乡。

    枕在胸前的脑袋偷偷地离开了楚云溪的胸膛,列丹弓瞅著情人的笑靥,满头雾水地戳戳他高挺的鼻梁,小声道。

    「真是,在想什麽啊?笑得这麽恶心。」

    殊不知奸商之所以被骂奸商,就是因为他很会挖坑逼别人跳,而且还逼得那人不得不跳,而且还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把那个坑挖好等著。

    一直到多年以後,小太子楚忆弓拜了列丹弓当师傅,某个奸商才将多年前就阴谋好的计画说给他的将军情人听。

    气得自认为自己并不笨,却老栽在楚云溪手里的列大将军,当著皇后的面把人家夫君敲晕扛回寝宫。而那个被後世称颂贤德的皇后,一边揪著想跟去凑热闹的小太子不让他跑,一边对著列丹弓气愤跑掉的背影高喊──

    「後天要祭宗庙,别忘了把皇上还来啊!」

    远处,列丹弓脚下一个鱠趔,回头恨恨瞪向皇后。

    「王八配绿豆,混蛋楚云溪立后的女人也是个混蛋。等等,那我跟了这混蛋我又是啥?」

    王八?

    还是那颗绿豆?

    可恶可恶可恶──

    早知道就不要喜欢楚云溪这个混蛋了,可恶!

    t

    两天後,长达五日的宗庙祭祀仪式正式展开。

    负责首日仪式的皇帝威仪地祭拜天地、告祭先祖。

    立在皇帝後方的小太子歪著小脑袋,扯扯皇后的大礼服,奶声奶气地开口:「母后,父皇的走起路来怎怪怪的啊?屁股痛吗?」

    「噗──」皇后失仪喷笑,不顾皇上射来的白眼,认真教育起下一代。「你父皇在床上『躺』太久了所以屁股痛痛,所以你以後可别赖床,不然屁股会跟父皇现在一样『非、常、痛』喔!」

    「呜呜,好恐怖,母后我再也不敢赖床了。」小太子大惊,发誓再不敢赖床。

    「皇后真是『教得好』啊!」面上表情不变,楚云溪磨牙道。

    皇后笑靥盈盈,仪态优雅端庄贤淑地福了福身,挂著笑,应道:「不敢当,臣妾还不如陛下您的『以身作则』。」

    至於另一个饱享「美食」,依约把情人踹下龙床去宗庙祭祀的大将军,睁开眼皮看了看日正当中的火红太阳,啧了声,翻过身继续找周公老爷子切磋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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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利托克】

    yoyoyo~第n学不乖地又是最後一天交稿,科科科。

    cwt26的新刊预购开放了唷,由於大娘私人行程的关系,为了不让自己在一个月内被大批的预购单压死,所以特地延长预购时间,足足有四个月喔!(被巴

    然後啊,台湾cwt将在10月份首次移师香港,大娘也跑去报了个摊位,现在就希望10月的时候能顺利地让我有能抽出空档,来个香港一日游(或两日游),喔喔喔喔~香君我爱你~我爱你的美食~我爱你的血拼天堂~

    (合掌)希望香港之行可成、希望九月底後要展开的修罗大场能顺利完成、希望今年一切顺利。

    谢谢两位要陪我共赴修罗场的可爱绘者,valleyhu和废画三千,谢谢你们让我的本本将能拥有美美的封面,大大感谢。

    以及将被我凌虐(?咦)的灵涓,金火旺的hhh完结篇就靠你了(拍肩),爱你喔,啾啾~

    最近迷上张芸京跟刘力扬的声音,好喜欢他们偏中性的嗓音,而且很巧妙地符合手上几篇稿子的fu。喔喔还有she的新专辑,跟言承旭的那首……(挠头)糟糕忘了歌名:ppp反正就是偶像剧「就想赖著你」的片头跟片尾啦!哈哈~

    一直都觉得el的演技十分自然,完全没有偶像歌手怪不隆冬又生硬的别脚演技,自然得像是一流的专业演员,丝毫没有那种「只是动来动去背台词却没有表情」的怪样子,很喜欢。

    就连原本没有在迷言承旭的我,第一次觉的哇赛言承旭真是帅→言迷别揍我啊xdd

    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完2010年了,希望大家在这一年里都有交出漂亮的人生成绩单喔!o/

    英雄泪(50)

    (50)

    樊国

    樊国,一个对中原虎视眈眈的北国。

    丰腴的土地生长著鲜美的青草,眷顾著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它养活了牛羊与马匹、养活了落脚在这里的人们。

    原本,他们豪迈的个性只要有酒有肉就能满足,只是在吃饱喝足了之後,贪婪的人性一如催动起每一代怀抱开疆拓土欲望的君王,催动樊国的国王兴兵南下,欲夺取另一块丰美的土地──中土之地。

    原本,樊国的王确实有能力打翻伊召关内外两峙的格局,收下那一十八郡甚而踏进中原皇帝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坐上那个他曾以外邦前来朝贡时,惊讶又眼红的华丽宝座,享受那朝臣两列威震八方的豪气。

    中原皇帝的老迈、无能,和手下无将,樊国国王没有遗漏半点情报,握著手中的弯刀,像是已握著控制天下的权柄一般,他信心十足、他气势凛凛,他逐一占据了迈向权倾四海的一十八郡,威风地向南扫荡横阻在他前方,比女人还柔弱无力的中原军队。耻笑他们的败逃、鄙视他们的无能、志得意满地看著中原的军旗一面又一面地倒下,看著自己与那华丽的御座越来越缩短的距离,狂笑。

    所以当他看见把守在最後一个关门前,年纪轻轻的楚吕时,樊国的国王在马背上笑得更欢,他笑中原皇帝果然连个领兵的人才也没有,年老有经验的都被他剁下了脑袋,逼不得已连个娃娃也被送上了前线来带兵,果然无能得可笑。

    国王扬起了弯刀,丝毫未将楚吕放在眼里,他的视线早越过楚吕的头顶直射向後方的城门──只要进了这门,他便是天下的王。

    然而这支军队没有逃没有退,诡谲的战法让樊国的王无力招架,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族人断颈洒血,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直到副将护著他们的王狼狈退离战场,樊王的眼,仍看著那道城门……

    之後,楚吕的名字犹如恶魔的烙印,含著不甘与恨,印在樊王的心底。无论楚吕手中握有的是兵权,抑或其後篡位为王後握有的皇权;无论是楚吕亲自领兵,抑或麾下大将列辰领兵,同样地、噩梦般轮回地,他都只能是屈辱落败的一方。

    一仗,一败,一败,一退。

    连那块天神赐与樊国子民的鲜嫩草地,都随著每次吞下的败仗,为了求存而不得不割予楚吕的献地。四十未至,樊国的国王死於仇恨与屈辱的心病,留下国力大不如前的樊国,与年方十二的孩儿和结缡二十馀年的王后……

    札达尔,是这位樊国国王的名字。

    他曾如草原的夜里,穹空中最闪耀的星星,受族人爱戴景仰,却成为樊国子民心中,以恨视之的王。因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孩子,没有随著王的军伍带回荣耀,却只带回了一次又一次因为割地求和而得被迫迁离家园的痛。

    这个痛,对一个骄傲的民族而言,比死还让他们愤恨。

    他们的王,是天神最亲爱的孩子,是天神赐予他们的恩泽,樊国人不怕死,但是要死的光荣,才不会愧对天神对他们的爱。这是他们的信仰、更是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命可以为了樊国而舍、可以为了族人而舍,但是他们无法容忍天神赐予他们的土地被敌人夺去,尤其……还是为了樊王的活命才被夺去……

    在樊国人的信念里,樊王是土地的保护者,他该为了捍卫天神赐予的土地而牺牲,而不是用神的土地换他的苟活。

    所以札达尔不再是他们樊国人的骄傲,而是樊国人的痛──痛恨他的苟活、痛恨他没有为了捍卫土地而死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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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札站在土斯尔城的街道旁,倚著土墙抱臂看著来往的马车与人群。有樊国装束的人,也有其他邻近民族的服装,其中也有著不少中原人的打扮,热络地在这接临了数个不同族群的土斯尔城,攀谈著、交易著,将不同地区的特有货品运载至他处贩售得利。

    身材高大的呼延札虽然蒙著脸,却掩不去一身霸气,纵使他默默站在街道的一隅,也让路过的人不时地回头望向他几眼。

    不久後,一名男子从远处跑来,在呼延札前方停下,语气恭敬地道:

    『王,人都齐了。』

    『好,领路!』

    『是。』

    用的,是樊国的语言;穿的,是樊国平民的衣裳。

    男子口中的那一声「王」,吊诡地让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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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泪(51)

    (51)

    「是不是还缺了些什麽?」列丹弓手捧物品清单,低头详细研究著。

    「小七你帮我瞧瞧,是不是再添些什麽?小七?」没得到回应,列丹弓抬起脸,看向身前的卫七。

    卫七年轻的脸庞上浓浓的不满,嘴巴却紧紧闭著。

    噗哧一笑,列丹弓拍拍卫七的脸,「怎麽啦?你该不会也跟长风那个小笨蛋一样,在脑子里抱不平什麽的吧?」

    「将、军!」主角儿蛮不在乎的口气,气得卫七直跺脚。

    「嗯?」t

    「不是淑仪昭容、是一品贵妃、是皇贵妃皇贵妃耶!下一步可就是皇后娘娘了,那女人怎麽可以──」

    啪啪两声,抚在卫七脸侧的手,添了些力道地在卫七脸上拍了拍,列丹弓眸中透著严肃,严肃得叫从未见过他摆脸的卫七吓了一大跳,吓得连话都没敢说完。

    「小七,注意你的话。邵娟从昨天起已不是下等宫女,是怀了龙种的皇贵妃,并且在孩子平安来到这个世界上後,云溪会封她为皇后。你与长风的心,我懂。可我懂并不表示我不会揍你们,既然把你们当兄弟,兄弟言行失仪我会毫不客气地教训他。这两掌你别忘了,从现在起我不希望听到你再有半句失言,明白吗?」

    「对……对不起……我错了……」小七垂头看著脚下的地,道。

    列丹弓微笑拍拍卫七的背,道:「小七,我知道你怕我跟云溪之间的感情因此淡薄是吗?」

    「……」弓著的背,传来一丝震动。

    「邵娟立妃以至於立后的事,是我提的,知道为什麽吗?」

    「不知道……」

    「来,抬起脸,抬起头来我告诉你,为何我与云溪必须这麽做的理由,好吗?」

    诚挚的语气,让卫七缓缓抬起了头,脸颊上的泪痕诉说著他仍有著替列丹弓抱不平的想法。

    在他眼中,主子与将军的情,美好的让人艳羡,他此生只想伺候这两位主子直到死去。在他看来,那女子只会是两位主子间的隔阂、甚至决裂的恶人,毕竟这种事情宫闱中多得很。

    列丹弓看著卫七脸上流转的表情,摇头笑笑,暖意自心底漾开。

    想起不久前长风的怒气、想起纪平伍桂小猪小狗的焦急不安、想起赵央成玉的踟蹰不敢言……

    甚至连那死木头陈固,也难得地搬了几罈的酒来天宁府,撂下一句什麽「郁闷不如喝酒,我保证不告御状」云云,还迳自喝了起来。

    「你们啊……」列丹弓捏捏卫七的脸,又是一笑。

    谢谢你们的真心关怀、谢谢你们为我不甘,更谢谢你们待我如兄弟如知己。

    只是……

    我与云溪看得更远,也想得更深,我们执著打造的梦,已铺向了数十年的以後。一世圣君能予百姓多久的平安日?以云溪的年龄来算,至多亦不过二三十年,了不起能活得更久的话,也不过四十馀年。

    那麽,之後呢?

    四十年後,老百姓还能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吗?

    四十年後,从云溪登基那日方出生的婴儿,也才只是四十岁的壮年,他可能才娶妻生子不久、可能刚当了爷爷不久,难道他幸福了四十年的日子,又得面临被徵召上沙场送命的运命吗?

    不!

    绝对不可以这样就算了!

    绝对不能够让老百姓们再一次面对这般悲惨的命运,绝不容许。

    那麽,该如何?该如何破除这种轮回?如何破除盛极则衰的法则?

    或许这法则无法完全破除,那麽是不是能够替老百姓们多延续些安稳的日子?是不是能够有办法把太平盛世的日子,好歹延续个百年?

    为了这个遥远又遥远的梦,为了这个连他与云溪都看不见尽头的梦,云溪必须有子嗣。有了皇子,就又多替老百姓们多挣了四十年的好日子,或者可以更多,有五十年。然後期许这位悉心教养下的皇子,能依著父辈予他的帝王教育,再培养出优秀爱民的皇孙,那麽这百年的太平盛世之梦,便有可能达成。

    至於更久的以後?那便不是他二人能够掌握的了。

    但至少子孙两代,他们可以掌握,至於更久的以後是否仍能在盛衰更迭的法则下延续这般的太平日,也只能听由天命,端看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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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卫七激动得不能自己,双膝一落,直直的跪在列丹弓脚前,哭泣。「小七短浅,小七……短浅……」

    泪水,停不下来。

    激动,难以遏抑。

    他笨、他蠢,他竟然把俗人浅见加诸在两位主子的身上,只担心他们的情感会不会因此而淡薄。

    却没看到他们的爱,是更深更远。

    他们爱的不只是彼此、爱著天下百姓、更爱著更久以後会在这片土地上生息的人们。

    皇子,还有皇孙,这一切的梦,都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情在著想,而是想得更深更远,也想得……更叫人激动落泪……

    穷苦人家出身,就是因为苦因为穷,所以他必须受阉割才能够靠著俸禄养活自己的亲人。如果天下能够太平、能够丰足,能够有一世、二世、甚至有三世的圣君,那岂止是对百姓的恩泽而已,那简直是所有穷苦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世界。

    他只想养活自己的家人,然而两位主子却是想帮著他们这些苦孩子养活他们的子子孙孙,帮他们想著如何才能够拥有幸福。

    「起来吧小七,然後帮我把这席话,说给所有该知道的人听。宫内险恶你们内侍比我、比云溪都更加清楚。贵妃肚子里的龙种是我和云溪深切期盼的孩子,是云溪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後宫那些大臣们的女儿会耍什麽手段我们无法顾及,你们得和福公公一起,帮我们护这女子周全,直到她被封为后、直到她腹中孩子平安出世立为东宫,甚至往後的日子你们都得多份心眼。这差事,能办到吗?」

    卫七对著列丹弓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将军放心,小七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从今天起用命伺候贵妃,绝不会有半点差池。」

    「好,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列丹弓敛去严肃,又换回了平素的模样,挠挠染了些微红的脸,支支吾吾道:「那个……其他人……就麻烦你去说了……」

    拍拍卫七的肩膀,私底下其实脸皮颇薄的大将军,脚底抹油溜得比猢狲还快,把得一一向众人解释,那种尴尬又不好意思的场面扔给卫七去面对。

    终於反应过来,理解列丹弓为何溜走的想法後,卫七捧腹大笑。

    大笑过後,卫七再次展开贵妃搬迁殿阁的物册清单,从腰间缀挂的铁盒子里拿出小巧的毛笔和一只装了墨水的小罐,旋开小罐的盖子用笔尖蘸了些墨,细细的在清单上一一附注,加了许多原本遗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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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泪(52)

    (52)

    天宁府、

    府里的人对於皇帝老子隔三差五地跑来早已见怪不怪,很自然地开了门,把潜行出宫的皇帝陛下引入府内,接著更自然地早早退下歇息,反正皇帝对这天宁府熟门熟路得很,甚至还在这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大主子呢!

    列丹弓照例在离了军营後,跟著军里的兄弟们去街上转悠几圈,吃吃饭谈谈天。只是今天刚好不巧,营里面的一个弟兄家中出了些事,本是风寒的老父突然间病情加重,找了大夫来看,虽是看出了病因,却买不起昂贵的药材。

    本来这事儿只在几个军阶低的小兵中传著,几个小兵正忙著凑足银两好让自己的哥儿们有钱买药,好不容易凑足了钱,就等著离营後赶去药店抓药。

    哪晓得才刚走出军营,从大将军到各位将军们和军医纪敏,竟一字排开,噙著像是逮到做坏事的小孩的贼笑,抱著手臂等著这几个摸不清头绪,傻楞楞瞪大眼睛不知自己犯了什麽错误的小兵们。

    尤其负责军中补给发晌的稽疋,更是喀啦喀拉扳著手指骨,磨著牙对著这几个小兵道:「好样的,家里发生这等大事居然没按规矩上报给老子知道,你们这几个是想让我在大将军面前丢脸是吗?」

    老父犯病的小兵很是惭愧,抹著脸道:「这……这只是小事情,小的怎可上报?」

    「不、可、以、上、报、吗?嗯?」稽疋一字一顿,气得炸毛。

    「鸡皮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列丹弓环抱手臂,喜孜孜地喊著他给人取得绰号。

    「稽疋!」某位苦主儿几乎要气得咬碎一口白牙。

    「啧啧啧,连这种杂毛琐事都没办好,还让咱们列家军的弟兄们得可怜兮兮地凑银子给老父亲买药。在你没本事把我这支军队上上下下的补粮劵给给办好前,喊你鸡皮算看得起你了,再不把军营里的事情打点好,下次就喊你狗皮。」

    巴铁捧著肚子大笑,一边笑还一边举手问:「为什麽是狗皮不是鸭皮?」

    「啧,这当然是因为鸡皮只能配疙瘩,狗皮可以配膏药,刚好提醒一下这位连膏药这等小事情都办不好的将军,不仅军眷的粮食重要,弟兄们家里头有人得病需买药材的事情也很重要。瞧我多麽用心良苦地在帮你取名字啊,要懂得感激知道吗?小、鸡、皮!」

    稽疋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火大,仗著自己人高马大火大,拎著那名小兵转身就走。

    小兵被提到半空,抖著嘴问:「将将将……将将军?去去去、去哪?」

    「去你家!」回话的,是同样板著脸没啥好脸色的纪敏。

    小兵闻言望去,见是纪大夫在回话,抖得更是惨烈。

    呜呜呜,纪大夫的脸好恐怖,早知道他就依规定上报给稽将军,呜呜呜,老父亲有救,他可惨了。

    虽然小兵在心底哀叹,却仍感动地看著几位将军。

    他知道,列将军的每个将领,无论你军阶高低,他们都视你为过命的兄弟,就连你的家人也当成自己的家人来照顾,因此军中有规定,但凡家人缺粮或患病却无钱医治者,必须直接向稽将军报告,由他来负责家眷的补给和照料。

    他也知道,除了他以外,私下还有不少士兵家里遇了事,也同他一样想自己解决,没碰上天塌地陷的大事,谁都不想给事务繁重的稽将军添麻烦。

    他更知道,除了他被抓包以外,也有好几个人因为同样的事情被稽将军活逮训斥。但如果问他们,下次还会不会遇事不上报?恐怕答案会让稽疋气到内伤。

    因为每一个被活逮,被斥责甚至被处罚的小兵们,无论是被罚清茅厕还是刷马厩;无论是被罚操练还是分去搬粮扛兵器,他们都会挥著汗,笑笑地回答。

    「又没什麽大事,没钱?哥儿几个凑凑就得了,将军他们管这些小事多费神,咱们可不敢因为这等小事让他们累著,要不然家里头的爹娘媳妇可会把咱们给念死,说什麽没事别给将军们添乱。所以你说下次还发生这等事,咱们往不往上报?」

    挥汗忙碌的几人互看了眼,纷纷笑著,用力摇头,齐声给了相同的答案:「当然不报啊!大不了扫扫茅厕捡几坨马粪而已,哈哈。」

    於是,上面的拼命逮人;下头的拼命藏著揣著给人逮。却是心贴心地,为了自己的同袍著想。

    因为,他们是列将军;因为,他们是兄弟。

    小兵父亲的病,纪敏一出手,自然胜过那些素质跟医德都参差不齐的江湖郎中。纪敏用的药,同样胜过你在街坊药材店里能买得到的货色。被郎中说成严重得不得了的大病,纪大夫搭脉後当场脸色大变,阴著脸要那小兵把那江湖郎中给他找出来,说是这切脉跟开出的药单子都不精准,若照那单子熬药吃下去,虽说对身体无甚大碍,却会让这病不重不轻地拖著,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想趁此机会向病患的家人硬刮银子。

    那名行骗的郎中,没几天後便给几名士兵逮著送入官衙,纪敏亲自在衙门上作证他打著医者的名号行骗,衙门依律给这骗子判了刑,押著此人在大街上让受害的人指认,而由纪敏一一登门重新诊治,开出真正在治病的药方,用那骗子郎中吐出来的银两替这些受害的人们买药。不仅如此,骗子郎中还被纪敏逼著成了他的奴才,替那些曾被他欺骗的病患,蹲在炉火前熬著一锅又一锅的药汤。

    这都是些後话,却造福了受骗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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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这麽晚才回来?」

    苦等情人大半个晚上,等得他抓著御厨前来特地要献给情人的佳肴,从热变冷,那个不知跑哪去悠转的情人才姗姗回府。

    列丹弓挠挠脸,瞅瞅一脸哀怨的皇帝情人。「那……热一热?」

    「哼!」楚云溪任性甩头,对於列丹弓照顾士兵家眷的热心,又欣慰又妒忌。

    以君王的立场,他欣慰,乐见情人去看照他鞭长莫及的每一个百姓。

    可以男人的立场,他妒忌。

    两人能独处的时间已经不算多了,这段日子为了立妃、为了贵妃怀有龙种的事情,於朝廷於内宫,他都有许多事情得去处理。大半个月都没能同情人好好说说话吃吃饭,总算抽得空閒,拖著疲累的身子拎著御厨跑来天宁府,就是希望能够好好看一看列丹弓的脸、抱一抱好久没碰的情人,两个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閒聊,然後或许还能够……咳咳……

    结、果、呢?

    最重要的主角不在,没关系,他等。

    可是竟然等等等,等到都过了大半夜,在厨房里待命等著热菜的御厨都不知睡过几回又醒来几回,情人才姗姗来迟。

    他知道这样很幼稚、知道这样很没风度,可是……

    「唔──」

    下巴被情人用手托起,湿热的吻讨好地贴上自己的唇,情人微冷的唇瓣残留著屋外的低温,楚云溪败阵叹气,提手轻搂在情人腰间,将自己的体温藉著紧贴的肌肤渡去。

    「外头这麽冷吗?」离开列丹弓的唇,关心又不舍地问著。

    唉……好矛盾……

    真想自私地对情人说,天冷就别管他人的事情了,又不是没有管事的人。

    只是他也知道,同样的事情若发生在自己身上,怕也是由不得情人拦阻,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同样把百姓放在第一考量的选择。

    「不冷。」列丹弓坐在楚云溪的腿上,搂著他的脖子,微笑。「回来看到你,就不冷了。」

    知道这段日子里,觉得孤单的不只有自己,光是这点,就足够了。

    「把菜热一热,我晚饭还没吃,你若不饿也陪我吃一些吧。」

    「我饿死了。」楚云溪咬著情人的耳垂,一语双关。

    恶劣地用臀在楚云溪腿间磨蹭,笑问:「那要先饱暖?还是先思淫欲?」

    孤单的,不只有自己;渴望的,也不只是云溪。

    无法见面的日子,白天尚有许多公事需处理,脑子没空去想其他。可一到了夜晚,尤其宁静无扰的深夜,才发现对於云溪的渴望,竟是随著两人间隔的时间愈发浓烈。

    渴望著,除了吻以外的接触;渴望著,被相爱的人占有的激烈。

    楚云溪挣扎的表情,让列丹弓看得有趣。於是,附耳在圣明的皇帝情人耳边,提了个诱惑又淫乱的建议:「不如……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做?」

    对於情人主动的诱惑,楚云溪向来只有败阵的份,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可是他的道德理智,在列丹弓面前总能被瞬间蒸发。

    楚云溪捂著脸,默许了情人的提议,点头。

    桌上盛放佳肴的盘碟被撤回厨房重新热了遍,那个不知睡过几回又醒来几回的御厨,得知大将军终於回府後,挽起袖子开心地又新添了两三道菜,准备给这位他虽未能有幸得见却能亲手献上美食聊表心意的大将军,好好伺候大将军的胃。

    冷掉的菜,经过御厨的巧手,完全看不出差异地再次端回桌上。

    自己吃一口,然後喂对方一口,甜如蜜的气氛环绕在只有两人的室内。天宁府其他的人,都识趣地回避,留予这对有情人难得拥有的独处。

    「邵贵妃那……可是你的吩咐?」楚云溪以指抹去情人嘴边沾上的汤汁,问。

    塞了满嘴鲜嫩鱼肉,正没形象大吃大喝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鼓著满嘴食物侧头看向楚云溪,含糊不清的反问。

    「唔嗯?」

    「福公公说卫七请调邵贵妃的殿阁,而且还一上任就严格调查里面每一个宫女宦官的出身背景,几天下来调动了不少人。不仅如此,连送入殿内的膳匙汤药也都一验再验,惹恼了好几个御医和膳房里的人。」楚云溪顿了顿,接著道:「小七不是那种会随意得罪别人的人,福公公看他近来行事异常所以向我禀报,我想来想去,想说也只有你才会让小七从反对邵娟立为贵妃,变成捍卫她在後宫安危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列丹弓嚼嚼嘴里的鱼,咧嘴笑笑:「嘿嘿。」

    「别想用笑脸给我混过去,说,你到底跟那些人说了什麽?」

    要不然那一张张愤怒又替情人抱不平的脸,岂会变得能理解自己行为下的深意,而反过来愿意捍卫邵贵妃与腹中皇儿的安危?

    列丹弓耸耸肩,道:「也没什麽,就……把咱俩那百年之後的梦说给卫七听,然後要他转给其他几个人听罢了!」

    「……」

    楚云溪将头轻抵在情人肩窝,激动莫名:「知我者……唯有丹弓……」

    无需多馀的语言、无需亲口说出……

    他希冀的百年之後、他衷切期许的长治久安,纵使从未与列丹弓明言,他的情人、他的大将军、他此生唯一的爱,却能真切理解。

    得此情人,再无所求。

    不愧是你,不愧是你啊列丹弓……

    【醉言醉语】

    这次的进度,在美酒的催化下,一边沉溺在列小弓跟楚小溪甜蜜蜜的互动中,一边傻笑地敲完。

    同为腐界中人,不会不知道「贵腐人」这个名词的意思。

    那麽……『贵腐酒』呢???

    本来大娘也不知道有这种酒,後来从侃子那边得知这种酒,竟然比我原本喜欢的冰酒还要甜还要好喝後,开始从网路、从实体通路找寻这种身为腐女,却没喝过的「贵腐酒」<<<这两样东西没关系吧!?xd

    通常白酒中,越是晚摘的酒,甜度就越高。

    冰酒或是霜酒,葡萄在经过寒冬结冻後,甜度被浓缩,所以喝起来酒精味低而甜度高,非常适合女孩子来喝。

    而贵腐酒又称为其中之最,原因在於贵腐酒在生产的过程中,有一种名叫「贵腐菌」的霉菌附著在葡萄的表皮上,它会把菌丝钻入表皮,吸取葡萄中的水分。

    虽说听起来怪怪的,可是也正因为有了贵腐菌吸走水份的过程,使得酿酒用的葡萄被浓缩成只剩下甘美的甜份,就像是大自然先帮酒庄榨乾了多馀的水分一样。而因为必须经过贵腐菌附著的过程,且无法用人工让贵腐菌乖乖地附著在葡萄的表皮,所以能否酿造出贵腐酒,只能靠运气决定,故而又被称为大自然的礼物。

    如果你好奇这味道喝起来如何?

    嗯……它喝起来真的一点点酒精味都没有,有点像是在喝果汁。可是喝下去後,过了几分钟,你才会感觉渐渐涌上来迷人的醉意。而酒精浓度只有12%左右的贵腐酒,如果你的酒量不是真得太差的话,并不会一喝就醉倒,你可以在口感很柔顺中,享受一点点醉却又不会很醉,喝酒最高境界的微醺。

    台湾代理红白酒的代理商虽然有很多,可惜代理贵腐酒的比例却少得可怜,幸好天母这里有个在代理贵腐酒的「欧盟洋酒」,让我这个一喝之後就再也喝不回冰酒&红白酒的人,能够很方便地享受美酒。

    开玩笑地说句,「身为腐女,怎麽可以不品尝贵腐酒?」当然这两件事情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啦!(吐舌)不过既然它叫做贵腐酒,不就暗示这是贵腐女喝的酒吗?(喂xd

    唯一让荷包君想哭的,就是因为贵腐酒的产量稀少又不稳定,所以就算同产区也不是固定的价格,而且细细长长才500l,一瓶动辄n千元起跳。尤其得过当年金牌奖或银牌奖的酒种,更是荷包君的天敌。(大笑)

    至於值不值得,就看个人罗!xd

    不过它真的很甜,所以不喜欢酒味太甜的人就不是很合适。

    好东西要和好捧由分享,建议有兴趣或者好奇的人可以去尝试看看喔!

    英雄泪(53)

    (53)

    御书房

    虽已深夜,但御书房里却依然灯火通明,值夜的宫人忙著将燃尽的蜡烛挑去,用新的换上、忙著替三位主子添茶磨墨、忙著把批示好的奏摺或文书转至各职司部门,也忙著派人去把被主子们点到名的人领来御书房受命。

    朝廷每到年尾,便要汰换不适任与毫无功绩的官员,以防冗官充斥腐蚀朝政。是以每到年尾,楚云溪总在御书房内破例添上两张桌子,让文臣武将的最高职司者一同处理最劳神却也最重要的人事案。省了来去传唤的时间,也同时顾虑到如有权责重叠时能立即讨论决断之效,於是每到年尾,御书房内总有三张桌子。

    三张桌子、三个忙到几个时辰都没抬过头的人,突然响起一阵咕噜声。陈固一听,抬头皱眉,把桌案右侧不属於自己管辖范围的那本摺子扔向坐在右手边桌子的列丹弓。

    「去吃饭!」

    「去吃饭!」

    两道发话位置不同的声音顿时重叠,楚云溪同样抬起了头,语带责备。

    列丹弓头抬也不抬,握笔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再等等,我这还有事情没弄完。」

    『磅!』

    陈固的手,重重拍在案上,含怒瞪向不听劝的人。

    「好你个死木头,居然敢拍老子桌子?」列丹弓扔笔站起,一脚踩在椅子上指著陈固反呛。

    「不想我拍你桌子,现在就给我滚去御膳房要饭吃。」

    「什麽?叫我去要饭?你当老子是乞丐还是叫花?我告诉你,人家阿牛大厨对我可好的,他肯定又帮我做了一堆好吃的在等著我,你这死木头待会就别跟我抢。」

    楚云溪憋笑看著他一文一武两位臣子再次杠上,这个戏码时不时地上演,不知情的还以为陈固和列丹弓两人水火不容,至於知情的就知道,这两人吵的内容,经常孩子气地让人难以想像。

    「一物降一物啊!」楚云溪低声偷笑,道。

    要是由他来劝,列丹弓肯定不理不睬,直到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後才会乖乖用膳。陈固不愧是他的肱骨大臣、不愧是辩才无碍的宰相大人,瞧瞧,这不已经把不吃饭的小孩激出语病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见陈固开口,道:「乞丐就是叫花,两个是一样的东西。还有,你说了『别跟我抢』,这句话的前提是你已经去找阿牛用膳,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边里里外外二三十人全都听见了这句话,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现在不去御膳房用膳,就是小人。」

    「你──」

    一串话僵得列丹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看看桌上还有一大叠没处理的事情与人事调度,气得一咬牙,跺脚冲出殿阁直奔膳房,还伴随著迅速飘远,骂骂咧咧死木头烂木头笨蛋木头的声音。

    御书房内负责伺候的宫人们纷纷掩嘴偷笑,沙场上无畏生死指挥若定的大将军,也只有在皇上与宰相大人面前,才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

    「陈固。」

    陈固搁笔拱手,恭敬道:「臣在。」

    楚云溪起身离座,抽出桌上被压在最底层的密函,走到陈固的桌案前,停下。「看完後,告诉朕你的想法。」

    「是。」陈固起身接过密函,展开细读。

    「如何?」

    陈固紧抿嘴角,抿得泛白,好一会儿後才字字斟酌地吐气叹道:「确实如陛下所虑,列丹弓他……不适合领这一场战……可问题是,谁去?」

    「朕意欲亲征。」

    「亲征……」陈固楞楞重复著帝王的话,终是一叹,「陛下若已决意,臣定当从命,但臣有二事想向陛下请求。」

    「何事?」

    「若陛下决意亲征,请确立悬空的皇后之位,并下诏臣与大将军共列辅国。毕竟亲征一事……牵连甚大……」

    陈固隐而未言的话,楚云溪明白。

    战场无情,帝王亲征若有万一,则国家动盪,是以除须安排忠臣辅国外,更重要的是确立下一任的继位者。而如今怀有龙种的只有即将临盆的邵贵妃,依照嫡子继承的礼法,必须让邵贵妃立位为后,方能稳定後宫。

    「可朕……该如何向他解释,朕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楚云溪话中的「他」,指的是列丹弓,相处多年,他知道这一仗情人铁定执意领军。然而,他也有非亲征不可的理由,只是他的「理由」对情人来说,很伤……很伤……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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