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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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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消极怠工 作者:孺江

    第19节

    “大哥!”伏特加紧张地抽回了手,忐忑地看了眼琴酒,“后面那个小子是……?”

    “我的人。”琴酒捏了捏眉心,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开车,伏特加。”

    “我的人”这三个字的内涵可丰富了,既有可能是“我的手下”,也有可能是“我的情人”,伏特加自认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看深水利夏那小身板他就忽略了第一种可能,心里给这小白脸盖上了专属于大哥的戳。

    “我们要去哪儿?”深水利夏扒着前座的椅子,好奇地看着被车灯照过的路。由于小镇上照明设施不多,一到晚上连路都很难辨认,深水利夏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伏特加走的是哪条路。

    琴酒伸手按住了深水利夏的脑袋,把他往后推了推,“别凑那么近。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是哪里了。”

    “现在不能说么,要是我明天早上回不去的话,还得先给导演打个电话请假。”深水利夏抓住琴酒的手腕,企图躲开对方的魔爪,仍然努力不懈地往外看了看。

    “啧,这可是你自己凑过来的。”琴酒顺势捏了捏深水利夏的脸颊,又钳着他的下巴靠近自己,来了个法式热吻。

    直到深水利夏被亲得浑身燥热,黏腻的接吻声才停了下来,深水利夏也老实地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掏出手机给导演发了个短信过去。

    一旁的伏特加差点没把车子开到沟里,从刚才起,他就震惊得如遭雷劈,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这这这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琴酒大哥?!那个连贝尔摩德那样的大美女都能不屑一顾的大哥?那个冷酷、冷漠又冷静的大哥?

    伏特加手一抖,突如而来的急转弯让车上的另外两个人差点撞到了车玻璃上,深水利夏靠着车窗惊魂未定,而琴酒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伏特加。

    伏特加被吓得一身冷汗,“对、对不起……我刚才没看见路标,抱歉大哥。”他顺着后视镜去看深水利夏,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等车重新变得平稳后,琴酒开口道,“我刚才去看过案发现场了。”

    伏特加立刻打起精神,“怎么样,大哥?贝尔摩德能脱罪吗?”

    “很难。”琴酒的脸色不大好看,“几乎所有的证据都对贝尔摩德不利。”

    “监控画面也不能作证吗?”

    “那间旅馆内部并没有监控设备,外面也只有停车场装了一个,型号还很旧。”琴酒答道。

    “所以你们这次来是为了给贝尔摩德脱罪的吗?”深水利夏恍然。然而,想起贝尔摩德的态度,他又把那女人消除证据的事跟两人简单说了,“我看你们可能要白跑一趟了,她自己都不想脱罪,别指望她能配合你们办事。”

    伏特加顿时紧张起来,而琴酒只是冷笑一声,“她想逃避,也要看‘那位大人’允不允许。”

    “逃避?”深水利夏反应过来,“你是说,贝尔摩德之所以把自己关进监狱,是为了逃避你们组织里的某些事?”

    “不然你以为一个知名国际女星会闲得无聊来个监狱两日游吗?”琴酒嘲讽道。

    “所以她这次是无视了你们boss的命令,在行动前就想办法避开,结果运气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被人栽赃了杀人的罪名,她干脆帮凶手推了一把,还抹去了许多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深水利夏总算闹明白了。

    怪不得,不管灰崎在背后调查了多少,贝尔摩德始终都能不动声色地见招拆招,而却栽在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杀人案里。不是出于对库克的内疚,也不是一时脑子发热,而是她早有预谋,顺势而为。

    “哼,那个女人向来喜欢自作主张。”琴酒嘲道。

    “你和伏特加这次过来,是奉了‘那位大人’的命令,帮贝尔摩德洗刷冤屈?”深水利夏问。

    “不管有没有‘冤屈’,最后她都会无罪释放的。”琴酒纠正他。

    “听你的口气,就算没有证据,你也会伪造一些证据出来?”深水利夏斜眼看他。

    琴酒哼笑,“我又不是侦探,对所谓的真相也不感兴趣,我在乎的只是结果,而非过程。只要目的达成就行,管它用的是什么方法呢,就算贝尔摩德真的杀了人,我也会让她无罪的。”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贝尔摩德把染血的手套烧了,楼梯扶手上的指纹也被擦掉了,这两样东西要再弄个差不多的也不困难。至于香水……这个连伪造都不需要,凶手肯定是近期才买好同款的香水的,那种香水又不是烂大街的款,到专卖店一问就知。”琴酒说,“还有库克请的私家侦探,也是一条线索,以及那瓶安眠药,只要弄清楚剂量,哪怕最终无法证明贝尔摩德没有杀人,退一步也能证明库克迷奸未遂和贝尔摩德的自卫杀人。”

    琴酒思路清晰,竟然跟柯南回复深水利夏的邮件上的内容差不离。

    柯南当然不会教深水利夏去伪造证据,可香水、私家侦探和安眠药的推理却和琴酒别无二致。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你们才是天生一对啊……”深水利夏冒着酸泡泡说。

    “嗯?”琴酒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你继续说。”深水利夏冲他一笑。

    琴酒闭上眼,声音听起来仍有些疲惫,“所以,我们现在就在去找私家侦探的路上。”

    和柯南的猜测不谋而合,找出这个私家侦探,说不定还能把剩下两条线索一并解决了。这也是深水利夏在还不知道目的地的时候就给杰瑞发短信的缘故,因为就在前不久,深水利夏收到了柯南的回信。柯南还不知道琴酒也参与进来的事,只让他留意那个侦探。

    那堆照片里有一张照片违和感十足,就是那天下午贝尔摩德避开库克和深水利夏谈话的那天,从照片的角度上看像接吻的那张。然而实际上,那天的谈话库克全程都在楼上的隐蔽之处偷看,库克完全清楚贝尔摩德和深水利夏其实是清白的,至少那天他们没有接吻。

    那么,库克为什么会拿着那样的照片去找艾妮薇,并表明自己担心贝尔摩德被人抢走了而请求未婚妻帮忙呢?

    还有,雇主在场,想看什么他自己就能看了,私家侦探还会特意去拍那天的照片吗?

    搞不好这个侦探根本不是库克雇来的,而是艾妮薇!

    于是他们现在要争分夺秒,抢在那个私家侦探逃跑或者被人灭口之前把人找到,他会是个很重要的人证。

    深水利夏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得到了琴酒的认可,“明白就好,到时候我再跟你算照片的账。”

    “又没有真的亲下去!”深水利夏不满道,“只是角度的问题,再说,我和贝尔摩德吃晚餐那天你不也在吗,那时你也没发现有个侦探在跟着我们啊!”

    “你觉得小报记者和私家侦探能有多大的差别?”琴酒白了他一眼,在他看来,像贝尔摩德那样的女明星,身后没几个狗仔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何况贝尔摩德和深水利夏吃晚餐又不是什么秘密。

    伏特加看着深水利夏和琴酒之间你来我往的互动,一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时又觉得自己插不上话,显得很多余。他思来想去,只好当个听众,默默开车,并祈祷能快点到达目的地。

    第86章

    弄清解决问题的关键之后,想要拿到或制造对贝尔摩德有利的关键性证据是非常简单的事,至少对琴酒来说,这根本没难度。

    何况那个私家侦探似乎对自己的能力颇有自信,压根没想到一个国际女星的背后会牵扯到一个可怕的组织。当琴酒破门而入时,他正在家里数钞票呢——怕艾妮薇的支票无法兑现,这家伙拿到支票之后就立刻找了家银行把支票全兑成了现金,还买了张去国外的机票。

    这下可好,人赃并获。

    琴酒几乎不用费什么工夫就把事情搞定了,主要也是因为那个侦探太怂,还不等琴酒严刑拷打就自己把什么都招了,以至于这个过程让人没有半点成就感,感觉电影里侦探与罪犯的斗智斗勇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了。

    琴酒打了个电话,那位私家侦探就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手上,由那个人出面解决贝尔摩德的问题。

    深水利夏没有与电话中的那个人直接接触过,甚至根本没看到对方的长相,也不清楚对方的代号,只是在套伏特加的话时听说是个律师。

    被套话的伏特加对深水利夏压根不设防,可惜正当深水利夏问起那律师的时,不巧被琴酒撞破,于是伏特加就被他大哥的那张冷脸给吓跑了。

    问到一半的深水利夏也只好尴尬笑笑,试图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贝尔摩德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快的话几天,慢的话几个星期。”琴酒答道。

    “哦,所以你最晚几个星期就要走了?”

    琴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舍不得?”

    “不,我觉得你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深水利夏并没有和对方打情骂的念头,认真猜测道,“还是说,其实你只是负责收集证据,最后都交给那个律师来做?”

    “怎么,你不希望我留下?”琴酒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深水利夏眨了眨眼,“这不是你还有正事要忙吗,我就是想也留不住你啊!”

    “哦?”琴酒盯着深水利夏的脸看。

    深水利夏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干咳一声,“你们那边最近要有大动作了不是吗,贝尔摩德就是因为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才找了个机会把自己关在监狱里。连那个女人都不想碰的事,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搞不好和你们主要研究的几个项目有关……”说到这里,深水利夏觑了一眼琴酒,发现对方脸色不善就立刻说,“所以我就不问这么多啦,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反正等黑衣组织出手了,总有办法顺着蛛丝马迹推测他们的意图,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志愿者在组织后头追查。

    琴酒冷哼一声,伸手掐了一下深水利夏的脸,“你猜对了。”

    “猜对了还能有奖励不成?”深水利夏奇怪道,“你不想着杀人灭口就很不错了。”

    顺势将手搭在深水利夏的腰上,琴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倾身贴着深水利夏的耳朵说,“我确实想杀人灭口,不过在你答应之前,也确实有个奖励要给你。”

    说着也不等深水利夏反应,手臂一用力,本来就没多重的少年就被他提起扛在了肩上,轻车熟路地走进路边一个门洞,踏上狭窄黑暗的楼梯。

    “琴……琴酒,你要带我去哪儿?”视野乍然天旋地转,又变得黑暗,深水利夏难免会有些紧张。不过除了些许紧张外倒没别的了,深水利夏能感受到从琴酒身上散发出来的很淡的愉悦,以一个内敛的杀手而言,能捕捉到这点愉悦已经挺不容易了,这说明琴酒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凶神恶煞。

    静谧的楼梯道只有皮鞋轻轻踩踏的声音,步履不急不缓,直到三楼才停下。

    琴酒一手扛着深水利夏,另一手伸进风衣的口袋里掏钥匙,没多久就开了门,关门之后又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摸到开关。

    顿时,深水利夏的视野又充满了光明。

    “这是……什么地方?”深水利夏有些警惕地站在房间门口,扭动脑袋去看四周,这才发现这是间极其普通的房子,从窗帘上的花边到茶几上的多肉小盆栽,扑面而来的小清新气息与面前一身煞气的男人格格不入。

    “我还要在这里留几天,总要有个落脚点。”琴酒从厨房端出两杯水,一杯放到了深水利夏面前,嗤笑了下,“难道你以为这几天我们就睡在车上?”

    这倒是深水利夏从没想过的问题,琴酒为了任务满世界的跑,住酒店显然不是个好选择,因为大多数的酒店不论正规还是不正规,都会安装摄像头,监控保安也罢,敲诈勒索也罢,这些视频稍不留心都会被诸如fbi、cia或者日本公安得到,从而想方设法的破坏组织的行动。

    除非是深水利夏这次拍戏时去的那个海边小镇,落后又不富庶,连个像样的酒店都没有,只能住没有监控设施的小旅馆。这种小旅馆通常是家族企业,一楼公用,二楼住客,三楼就是主人家自己的房子,租房之外,还有路边摊小饭馆的生意。

    然而像琴酒这样的人是很少会在这样的小破镇子久留的,越是大型城市犯罪率就越高,他们这些犯罪分子也就越活跃。没事的时候琴酒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看风景。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深水利夏干脆端起杯子喝水,刚喝了一口,他就有些意外,“茶?”好像还是绿茶。

    “可以降暑。”琴酒看了深水利夏一眼。

    现在正是暑假,一年当中天气最热的月份,茶叶确实有降暑的功效没错,可当这样东西与琴酒的名字摆在一块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搭了,如果说是洋酒咖啡什么的还好。

    对上深水利夏盈满狐疑的目光,琴酒看似浑不在意道,“哦,茶叶还可以增强性功能。”

    深水利夏愣了愣,然后脱口而出,“这跟那天晚上的你给我喝酒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酒精会麻醉你的神经,而茶能让你更加清醒。”琴酒语速稍快,眼神中透着莫名的光,看起来更有攻击性了。

    “说白了还不就是滚床单?”深水利夏默默吐槽道,“该不会这就是奖励吧?到底是奖励你还是奖励我啊?”

    “不都一样?”琴酒哼笑。

    深水利夏瞪了他一眼,转而又疑惑地问,“可是我们在这里……伏特加怎么办?”

    “他睡车上。”琴酒答道。

    从这个不假思索的回答来看,恐怕琴酒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从屋子到茶叶再到拉深水利夏上车。而可怜的伏特加至今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安排,遭了大哥的冷脸不说,还被赶去睡车,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章应该早两天就更的,不过遇到了点猝不及防的事,那就是……我中暑了。

    这是个很丢脸的事,因为我这儿没有空调和风扇,只有暖气,夏天顶了天也就30度。结果外头小风呼呼的,房子却太保暖了,家里跟蒸笼似的,一觉起来全身是痱子,热傻了,晕乎了两三天才缓过劲儿来(当然最有效的解暑药是买了个风扇)。

    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如果你觉得这章逻辑混乱用词不当那肯定都是蒸笼,不,中暑的错……

    第87章

    稀里糊涂被推倒在床上,看着面前男人的举动,深水利夏突然欣慰地想道:总算这次舍得用润滑剂了。

    虽说琴酒的技术很好,上次不用润滑也没让深水利夏受伤,可那比乌龟爬还要慢腾腾的推进速度着实能把人磨疯,有时候一口气疼完了也总比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钝痛要来得好。

    自然,这一晚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酣畅淋漓,因为理论上来说体力不成问题的深水利夏也在中途有两次失去意识的记忆空白,而源源不断补充进来的怒气又能及时将深水利夏体内的红肿消去,让琴酒做起来更加没有后顾之忧,所以直到天蒙蒙亮,小公寓里的那张床还在晃动不停。

    什么,这些怒气从哪里来?用委婉点说法是阴阳交合,用通俗点的说法嘛……咳咳,你懂得。

    不得不说,杰克苏们的身体条件太适合做这项运动了,当深水利夏第三次恢复意识,太阳已经穿透窗户照在了他的脸上,而某个不知疲倦的人除了身上的汗水稍多以外,似乎精神头还不错。

    深水利夏震惊了,“你……你中途就没有休息过吗?”

    “休息?”琴酒呼了一口气,目光不减锐利,“不需要。”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组织开发的那些药物根本不是为了破解人类基因的秘密,而是为了金枪不倒吧?”深水利夏提起力气踹了对方一脚,指着脏兮兮的床单控诉,“就算我有自愈功能,你也不能可劲儿的折腾我啊!”

    这种古怪的口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也许是和小镇旅馆热情的主人家相处久了的后遗症,总之琴酒也没了继续心思,闷笑了声,提醒道,“你中途睡着的时间也不短。”

    言下之意,要真是想折腾他,就不会好心地让他睡着了。

    深水利夏气愤地瞪了琴酒一眼,正想说点什么,结果肚子里传来的轰隆声让他瞬间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说的话。从一方面来说,整个晚上深水利夏都被琴酒喂得很饱,然而另一方面,始终不间断的运动也消耗了他不少体力,起码胃囊的空旷是别的东西无法填补的。

    琴酒自然看出了深水利夏的窘迫,但他很贴心的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正好,这个时间伏特加也该过来了。”

    深水利夏又惊了一下,“伏特加还能算好时间过来?”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于是换了个靠谱说法,“你和伏特加约好了时间?”

    琴酒点了点头,没否认。他起身去衣柜里找了张干净的床单,抖开披在赤裸的深水利夏身上,然后连床单带人一起挪到了旁边的梳妆台上,也幸亏梳妆台足够宽大。

    做完这些,琴酒开始处理床上那张惨不忍睹的床单。

    深水利夏看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上次在酒店……那些床单你是怎么处理的?”

    “嗯?”琴酒正利落地将床单卷吧卷吧,闻言回头看了眼深水利夏,有些莫名道,“找个袋子装起来,扔到后巷垃圾桶。”

    “哦,所以你没有烧掉它们?”深水利夏捕捉到关键点,恍然大悟,“难怪贝尔摩德会跟我说那样的话。”

    琴酒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她说说了什么?”

    深水利夏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太好意思,“我想,她派去跟踪你的人大概是出于好奇,把你扔出去的东西又从垃圾堆里扒拉了出来,所以她知道我们已经……”再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太羞耻。

    倒是琴酒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那个女人管得太多了。”

    “我觉得她不是管太多,而是尽可能地把有利于生存的条件都紧握在手里,她的过去如何我不清楚,但现在她肯定是舍不得死的。”深水利夏沉吟道,“她这次想方设法避开了你们的行动,不也能说明这一点?”

    琴酒冷冷地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贝尔摩德的自作主张,在组织里少数知道他与深水利夏关系的人当中,贝尔摩德是最有威胁的,她和伏特加不同,从一句话就能推测出很多秘密来。然而出了这件事,贝尔摩德就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注定会被卷进组织挖好的坑里,那么琴酒也就不必时刻警惕她了,因为有深水利夏这一层关系在,贝尔摩德还有需要琴酒的地方。

    简单来说,如果之前贝尔摩德有想要利用深水利夏来威胁琴酒的心思,那么现在她就不得不盼着两人百年好合,闭紧自己的嘴巴,以图将来的某一天琴酒能在她遇到困境的时候搭把手。

    无论如何,贝尔摩德会被拖下水已经成了定局。

    “我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能让贝尔摩德也退避三舍?”深水利夏喃喃道,“当然,我不想要你的回答,知道太多对我没有好处。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这也是我打算跟你商量的内容。”琴酒此时已经找了个塑料袋,把弄脏的床单、枕套什么的都塞了进去,“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杀人灭口’吗?”

    深水利夏裹着床单点点头,“听起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琴酒失笑,“我怎么可能真的杀了你?”

    怎么不可能?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中了麻醉针还能给及时自己开一枪呢!

    不过,不管表现得再凶残,琴酒毕竟还是个人。只要是人,就总有弱点,总不能完全做到冷血残酷。

    深水利夏抿唇笑,“嗯,那还差不多。”他从梳妆台上跳下来,奖励般地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吻。直到两人差点再度擦枪走火,才堪堪停下,“……所以你想安排让我假死?”

    “给你换个新的身份。”琴酒也没有跟他绕弯子,直接道,“让fbi那边的人出手,比我这边的效率高。”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不然你以为贝尔摩德为什么想躲避风头?这次行动的牵头人是那位‘阴阳师’,还有一群研究基因序列的科学家。本来前些年就已经成立了开发异能的项目,只是参与这个项目的小组一直很低调,直到最近,那位‘阴阳师’开始活跃起来了。”琴酒盯着深水利夏的眼睛道。

    因为他重点提到了“最近”两个字,针对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深水利夏真想在心里感慨一句“什么仇什么怨”,然而在看到琴酒如此严肃的表情后,他也不得不将玩笑话抛在脑后,摆出同样严肃的神情,“他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是唯一一个目标吗?”

    琴酒忽然笑了下,“你最近敏锐了不少。不错,他要是直接指明要用你当实验材料的话,那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啊,我明白了!”深水利夏忍不住拍手称道,“他不可能直接把目标说出来,因为这太奇怪了,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个未成年的普通少年,知道我特殊情况的人整个组织里除了你就只有‘阴阳师’,他不可能说服那些科学家只抓我一个。这么一来,他就需要不少障眼法,那些阴阳师、驱魔师、风水师、占星师什么的,只要跟异能两个字挂钩的,统统都是目标对象,而我远在美国,组织的手一时半会儿还伸不过来。”

    能把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玩转的人大部分在亚洲,更何况在这个日本动漫叠加的世界里,身负异能的人也不在少数。

    正因为如此,琴酒才有机会提醒深水利夏,要想摆脱“阴阳师”,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换个身份了。

    换成以前,恐怕琴酒压根就没有“通过fbi来达成某个目的”的想法,毕竟他和fbi斗智斗勇许多年,想让琴酒真心称赞对方一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琴酒还是坦然承认了这事由fbi出面会更容易,尽管黑衣组织在某些方面能够一手遮天,但还远远比不上政府机构的效率。

    想到这里,深水利夏感觉胸腔被某种又酸又甜的情绪给满满侵占,在他刚认识琴酒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想过会跟对方有这样的关系,并且还能得到对方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哪怕琴酒目前来说没有脱离组织的念头,但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最起码,深水利夏挺知足的。

    他做过的最坏的打算是琴酒恢复记忆以后就马上抹杀掉自己,最好的打算就是琴酒装作不认识自己,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彼此的人生再也没有交集。然而事实上,琴酒做得比深水利夏想象中的还要好。

    “怎么?”琴酒疑惑地托着少年的腰,话说到一半又凑上来,难道这一个晚上都还没有满足他吗?

    “没什么,就是想抱一抱你。”

    “哼。”琴酒没说什么,只是手臂稍稍用了点力。

    看这气氛感觉又能来一发的样子,只是外头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亲密,持有公寓钥匙的伏特加满头大汗地打开门,手里还提着一袋食物,“大哥,我买早餐回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大哥正抱着个衣衫不整……不,是根本没穿衣服的少年。伏特加惊恐地发现,他大哥的脸色沉郁得好像要杀人。

    第88章

    等深水利夏拍戏回来,他哥深水让第一眼就发现了弟弟的巨大变化。

    原本没精打采只用忙碌来掩饰情伤的弟弟转眼就开朗了许多,眉目间洋溢的淡淡幸福感令单身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嘴角时常挂着欠揍(操)的笑容,就连弟控的深水让也不禁有手痒的时候。

    “你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深水让狐疑地上下打量自家弟弟,“我听说你们剧组里有人卷入杀人案,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深水利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笑了吗?”像是想到什么,又嘿嘿两声,才正色道,“案子出现了新的证据,还找到了人证,最后克丽丝小姐被证实是无罪的,对剧组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倒不如说还免费帮剧组做了宣传,导演最近都高兴疯了!”

    深水让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弟弟肯定不是因为电影拍摄顺利的事才这么高兴的,但他又不敢直接问是不是跟原来的男朋友和好了,只能旁敲侧击,“你最近心情好,是因为克丽丝小姐的无罪释放吗?”

    “当然不是啊。”深水利夏眨了眨眼,想起琴酒不能曝光的身份,连亲哥哥也得保密,只好含糊道,“嗯……总之是好事,所以高兴。”

    深水让看弟弟这副模样,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男人一声不响甩了自己的弟弟,现在不知为何又跑回来找弟弟复合了!

    深水让十分心塞,对着弟弟欲言又止,既想告诫弟弟渣男不可信,又不想弟弟再度变得不高兴,好不容易利夏的心情阴转晴了,还是不去扫兴了。

    只是难免会有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不爽。

    深水利夏两个剧组来回跑,又忙活了一个多月,终于把《千重杀机》和《月光镇》都拍完了。

    贝尔摩德在《千重杀机》杀青之后就不知所踪,对外宣称是休假,实际上她在做什么,深水利夏心里基本有数,和她同样消失了的还有琴酒和伏特加。

    虽说琴酒建议假死以摆脱那位“阴阳师”的追踪,这份关心让他十分受用,可深水利夏却没有按照琴酒的话去做。

    明知道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要是因为这个就躲起来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连自己的姓名和亲人都要抛弃,这还是男人吗?何况就算自己躲起来,黑衣组织也不会就此停下迫害别人的脚步,那位“阴阳师”可没有对外宣称只针对深水利夏一个人。

    再说了,碰上一个实力与自己相当的人物,这种棋逢敌手的感觉能让任何男人都感到兴奋。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把工作做完,毕竟是签了合约的,而深水利夏目前还没有换一个身份的打算。

    况且那些身负异能的人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要抓他们,难度比一般人要大好几倍,所以黑衣组织才会花极大的代价把贝尔摩德从监狱里捞出来,就是为了增加抓捕的成功率。

    而且,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深水利夏就已经通知了名取周一。

    尽管这么做对琴酒这个抓捕团队的一员来说有些不厚道,可立场问题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正如琴酒也没办法抛开黑衣组织一样,深水利夏也有他自己坚持的原则。

    值得高兴的是,尽管立场不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达成了微妙的和谐,既没有闹得相爱相杀,也没有老死不相往来。因为他们都有实力,在保护自身安全的同时,也保护了他们的爱情。

    或许深水利夏对爱情的理解还不够,但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对琴酒的依赖,不单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那种事情就跟烟瘾、毒瘾一样,一旦沾染上,就很容易食髓知味,很难戒掉。

    碰上琴酒的时候就像得了肌肤饥渴症,恨不得24小时都粘在一起。

    当然,深水利夏是不会当着琴酒的面说出这番话的。

    趁早做完工作,深水利夏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路。他哥实在是很够义气,从拍摄到结束,几乎全程都跟他在一块,推掉不少工作,就为了陪弟弟散心,担心弟弟想不开。

    可惜,亲人再长久的陪伴也比不上和情人共度的激情一夜,深水让尽量不去想这个糟心的事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句琴酒或者“阿阵”,就怕拆穿以后弟弟恼羞成怒,这胳膊肘就再也拐不回来了。

    深水让一面在自欺欺人中,一面又忍不住旁敲侧击地劝他弟,“利夏,你最近都在忙拍戏,学习都落下了,回国以后也应该分出一点精力来学习吧,你不是说要考七大帝国大学吗?”

    深水利夏狐疑地看了一眼深水让,以往他哥从来不在乎他学习如何,哪怕考个零分回来,在哥哥的眼里弟弟都是完美的,更何况深水家的孩子更注重的是人品而不是成绩。

    “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这段时间我也没完全把学习落下啊,川崎给我发了笔记过来,我每天都有看。”其实有记忆类的术法可以作弊,深水利夏根本不用担心考试成绩,尤其是死记硬背的部分,这也是学校同意他常常请假去拍戏的缘故,因为他的考试分数还是挺看得过去的。

    深水让顿了顿,又不死心道,“那等你回去以后也可以多享受享受校园生活,要知道青春只有一次,要多交朋友,多制造些青春的回忆啊。”

    “哥……你怎么了?”深水利夏哭笑不得,“平时也没见你督促我学习啊,而且每次学校有活动我都会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深水让满心哀愁,最后这个话题还不了了之了。他虽然怎么看琴酒都不顺眼,但是弟弟喜欢,他也没办法,自古以来都是劝和不劝分,他也不愿意充当棒打鸳鸯的恶婆婆角色,只好平时多注意弟弟,一看到利夏情绪不对就赶紧顺毛摸……

    深水利夏无法理解他哥纠结的心思,这时飞机已经降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腰都要硬了。

    一下飞机,深水利夏和他哥的手机就争先恐后地响了起来。

    “喂?野本先生?”深水利夏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野本气喘吁吁道,“利夏,待会你跟你哥走通道,我在那里等你!千万别走正门,也别去拿行李了,我们直接走,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

    野本说得很急,听声音似乎是在跑动,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居然会摆出这般如临大敌的态度。

    而那头深水让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里结束了通话,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显然通话的内容和深水利夏的没有太大差别。

    “一会儿你跟我走。”深水让冲他弟弟点了点头,“应该是来接机的粉丝太多了,媒体也来了几家,情况有些失控。不过这没什么,我们绕过去就行了。”

    “不用跟粉丝们打个招呼吗?”深水利夏问。

    深水让摇摇头,“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贸然出去不太安全,何况我们回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原本是秘密回国,公司里没有派足够的人手来,就怕粉丝里混入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安全为上还是走比较好。”

    “好的。”深水利夏点头。

    “而且冲着你来的人比我的多。”深水让莞尔,眼里有种自豪,“这段时间你拍的作品接二连三地搬上荧幕,又拍了两部好莱坞的电影,粉丝数量疯长中……还有人说,连敦贺莲都没有你这么猛呢。”

    深水利夏摇头道,“敦贺前辈的演技比我好,而且他并不是不能去拍好莱坞,而是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冲着男主角去的,不可能像我一样接配角的角色,他这几年都在国内积累经验,等到时机成熟,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深水让新奇地打量了他几眼,“看不出来,你还挺推崇敦贺莲的嘛!我觉得你对他也不像是没有好感,怎么不跟人家试一试呢,反正你要是只喜欢男人的话,不妨试一下敦贺莲这样的……”

    “哥!”深水利夏赶紧打断他的话,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确认附近没有人后压低声音道,“你别总是劝我这个行不行,别说我对敦贺前辈只有尊敬之情,人家敦贺莲可是影帝啊,我一个小演员哪里配得上他……说出来他的粉丝能揍死我。”

    深水让满脸的不赞同,“谁说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深水利夏头疼扶额,不要试图对一个弟控说明他弟弟有任何一丝不好的地方,就连弟弟本人都不行。

    说起敦贺莲,没想到继野本之后给深水利夏打电话的居然是这位,而且间隔不到五分钟,深水利夏此时还没离开机场。

    只听见敦贺莲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像是紧张,又像是担忧,“京子失踪了,根据她遗落的手机显示,在她失踪前的那段时间,最后一次通讯的码号……是你的,利夏。”

    第89章

    于是深水利夏下了飞机没多久,就被警视厅叫过去“喝茶”了。

    都是熟人了,高木警官也摆不出威严的脸色,更像是走个过场地问,“最近这段时间,你跟最上恭子小姐有过联系吗?”

    “有,前几天我还跟她打过电话。”深水利夏回答。

    “她有没有在电话里说一些比较奇怪的话,比如最近被什么人盯上了,或者碰到了跟踪狂之类的?”从高木警官的问题就能看出他并没有怀疑深水利夏,更倾向于深水利夏是无辜的。

    深水利夏对高木警官的友善有些感动,要不是知道这事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估计他就对警官开口了。深水利夏面露遗憾道,“很抱歉,京子小姐跟我聊天的内容都是工作上的,比如她最近接拍的电视剧。我记得那部电视剧是叫《box r》,她在里面饰演不良高中女生小夏,这些内容应该还没有公开,而我又不是剧组的人,能获得这些信息的途径就只有当事人了,你们一查就知道我没有说谎。”

    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深水利夏隐瞒了最后一段自己提醒京子小心的部分。

    这也是令深水利夏感到不解的地方,他特意在电话里提醒京子留意对她不怀好意的陌生人,还嘱咐名取先生帮忙照看,按理来说京子应该是安全的啊?

    “对了,名取先生……名取周一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深水利夏紧紧盯着高木警官问。

    “啊?”高木警官正在做笔记,闻言迷茫地抬起头,“名取……周一?是那个大明星吗?他跟这个案子也有联系?”

    “没有,名取先生是我的朋友,我曾经拜托他帮忙照看京子小姐。”深水利夏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说谎,只好说出一半的真相,“如果京子小姐出了事,他应该也会帮忙协助调查的。”

    “这个我们还真没有留意过……”高木警官正了正脸色,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高木涉,请帮我联系一个叫名取周一的男人,对就是那个大明星……什么,无法联系?怎么回事?!”

    高木警官打电话的时候避开了深水利夏,可深水利夏早已放开感知,警视厅内的所有情绪都瞒不过他。

    他能感受到高木警官身上的沉重、疑惑和不可置信。

    高木警官挂了电话又匆匆回到这个房间,“利夏,这件事你要老实跟我说清楚,名取周一跟最上恭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部门的人联络名取周一的工作室时,那边的人回答说名取已经失联一个星期了,算算时间,正好是京子小姐失踪的那天!”

    也就是说,京子和名取是同时失踪的,失踪时他们很可能就在一起。

    深水利夏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阴阳师”的实力显然很强,就连名取对上他都没有胜算。

    以前深水利夏就觉得“阴阳师”的能力和自己不相伯仲,而细想之下他才发现这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

    在《skip beat》《黑子的篮球》《夏目友人帐》《名侦探柯南》这四部动漫中,异能级别最高的就是夏目的世界,那位“阴阳师”的力量体系多半也是这个世界的,就算再强悍,也不至于把名取打得无法还手,以至于他失踪了近一个星期都没有人发现!

    而且对方只把目标定在深水利夏的身上,恐怕也不是单纯的见猎心喜。

    倒不是深水利夏自视过高,而是这四个世界里很难找到跟他实力相当的角色……对了,实力相当!深水利夏猛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被他忽略了!

    高木警官问到一半就看见深水利夏在用力敲头,还以为深水利夏想不开,连忙过来劝他,“你也别太自责,警方会尽力把他们安全救出来的。”

    深水利夏平复心情,对高木警官点了点头,“谢谢你,高木警官。”扶着桌子站起身,脸带歉意道,“我可以先回去了吗,下了飞机以后就赶过来,公司那边的事情还没有人安排,我得先回去报个到。”

    “哦、这当然没问题!”高木警官收起笔记本,拍拍深水利夏的肩膀,“如果你还想起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的。”深水利夏扯了个笑容出来,看上去十分勉强。

    高木警官知道他担心朋友,也没多说什么,把他送到警视厅门口,看着深水利夏拦了辆出租车,这才放心回去工作。

    而坐上出租车的深水利夏却没有去l,他让司机把他载到了名取的工作室,据说名取失踪前曾经去过工作室。

    毕竟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深水利夏极其艰难地在名取办公室里汲取了一丝名取的气息,又根据这丝气息展开追踪术,只可惜这一丝气息实在太少,追踪术施展到一半就断在了一个靠近群马县的地方。

    群马县……那里山多,真要藏了人恐怕找起来不容易。

    深水利夏不死心地又施展了一次追踪术,结果还是在同一个地方被截断,无法感应名取的方位。

    深水利夏心中咯噔一声,两次追踪术都断在一个一模一样的地方,就像是名取的气息特意被人抹去了似的……心中的怀疑又确定了几分,深水利夏咬了咬牙,再试一次!

    “果然如此……”第三次拿到一模一样的信息,深水利夏已经能够肯定,那位“阴阳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的同类,他用的术法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处,也料到了有人会用名取的气息来追踪他,故意在靠近群马县的地方抹去了名取的气息。

    只是他绝不可能是杰克苏,因为主神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派两个人过去的,世界规则能否同时容纳两个杰克苏是一个问题,资源浪费又是另一个问题,要知道主神是实在无人可用才把深水利夏踢出来的。

    或许,这个世界曾经有过一个杰克苏,只是他的能力遗留在这个世界了?还是他根本就是死在了这个世界,能力被别人夺取了?

    恐怕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些。

    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位“阴阳师”会对自己这么有兴趣。

    深水利夏猜测,他之所以无法联络上主神,也是被“阴阳师”动了手脚的缘故。

    第90章

    越来越接近真相,深水利夏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心头仿佛被一层浓浓的迷雾蒙住,让他不自觉的感到沉重。面对未知的对手,他不光要打起精神去应对,想到待在对手身边的琴酒,又不免有些担心。

    如果那个“阴阳师”的水平真的和自己不相上下,那岂不是想控制谁就能控制谁,想要谁死谁就得死,违背他的命令、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岂不是都会凶多吉少?

    思及琴酒和贝尔摩德几人对“阴阳师”阳奉阴违的态度,深水利夏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给安室透打电话的时候,深水利夏已经踏上了前往群马县的路上。

    “什么?你要一个人过去?”安室透极不赞同,语气急切,“不行!这太危险了!你以为我没有派人跟踪名取周一和最上恭子吗,但是跟踪的人全都跟丢了,回来报告都说情况很诡异,面前的车像是凭空失踪的一样!”

    “所以遇到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情况,就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深水利夏说。

    “现在不是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你能保证你一定能把他杀了吗?”安室透咬牙。

    “我没把握能战胜他,但是我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深水利夏不疾不徐道,“这是我的战场,降谷先生。”

    连真名都叫上了,安室透能感受到深水利夏的决心和觉悟,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才开口,“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当然。”深水利夏轻轻笑了下,“我没有第一次交手能就把人抓到的把握,但是总要有人去探一下他的底,不是吗?”

    安室透也是清楚这点,才没有坚持反驳到底,“组织的研究本来就是恶魔的研究,而‘阴阳师’的研究更加可怕,他不是制造恶魔,而是怪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彻底毁掉这个研究……”不光是要“阴阳师”的命,还要销毁所有的试验资料,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阴阳师”。“我也会帮你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安室透坚定地说。

    “好,我们保持联络。”深水利夏说。

    车外的景色房屋越来越少,山和树越来越多,在城市里还没什么感觉,靠近山区才发觉秋天已经不远了,红枫几乎布满了山头,零碎的绿色斑驳地点缀在上面,像没有晕开颜色的画布。

    第一次交手,深水利夏没指望能一次成功,但最起码他要弄清楚对方的能力和来历。

    其实他也不算毫无准备,他这两天专门去参加了两次祭典和一次演唱会,将现场热烈的氛围和激烈洋溢的情绪全部转化成了自己的能量。

    也幸亏八月底九月初正是日本祭典最多的时候,深水利夏还赶上了一场花火大会,只可惜在遍地情侣的夜空下他只能孤零零一个人看烟花。

    大巴停在一个人烟稀少的车站,车上零星的几个乘客慢吞吞地拿了行李下车,深水利夏走在最后,直到看着大巴又晃悠悠地离开,他才背上背包沿着小径往山里走去。

    追踪术断在守林人休息的小木屋附近。

    深水利夏先在木屋周围布下一层阵法,以防有人上山看到或者有野兽接近,然后才开始施法收集名取的气息。

    他不是不想从京子的气息下手,只是京子平时都在拍戏,片场气息混杂,而她住的地方又是居酒屋,一到晚上也是鱼龙混杂的,要收集京子的气息实在有些困难。

    反正已经大致确定名取和京子是在一起的,找到名取也就等于找到了京子,谁的气息收集起来方便快捷就用谁的。

    山林比起城市有一个优点,就是人迹罕至,如果名取是在城市里失踪的,要不了两天他的气息就会被别人的气息冲散,不可能在一个星期之后还有残留。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动手,黑衣组织要想让两个人彻底失踪恐怕还成问题,城市的主街道上都有监控器。

    施术之后,方圆十米的土地上开始飘起点点蓝光,类似萤火虫的光点渐渐在深水利夏的手心聚拢,凝结成一个浅蓝色的小球。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深水利夏还是想感叹一下,这个画面很像鸣人在练螺旋丸啊。

    摇摇头,深水利夏摒除脑中杂念,专心收集名取的气息。然而就在蓝色小球变得更加凝实的时候,深水利夏突然觉得掌心一热,“啪”的一声,小球像气球爆炸般炸开了。

    深水利夏皱着眉再试一次,结果还是一样,蓝色小球在凝实的瞬间就碎掉了。

    紧接着,他布下的阵法似乎被什么触动,缓缓震荡起来。

    “不好,是陷阱!”深水利夏赶紧收起所有术法,浑身戒备地盯着空无一物的蔚蓝天空。

    下一秒,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放大,几秒钟后离深水利夏越来越近。与此同时,深水利夏也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一只纯白的鸟,长得有点像鹤,但是那两条腿实在是太长了!

    是妖怪!深水利夏马上反应过来。

    白鸟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在看见那个男人的瞬间,深水利夏瞳孔一缩,甚至觉得有些恍惚。

    长发,右眼被什么东西罩住……深水利夏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的场静司!

    然而恍惚之后深水利夏也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并不是的场,他的眼瞳是血红色的,比戴了美瞳还要鲜艳的红色,而且他身上穿的是阴阳师的狩衣,而不是的场平时偏爱的休闲运动服。

    不等深水利夏发问,对方就先一步开了口,“初次见面……然后,请你去死吧。”他用谈论天气和食物的悠闲语气,说出一句十分欠揍的话。

    深水利夏冷着脸,“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接收你所有的能力。”对方舔了舔唇,眼中露出贪婪的光,“所有的……”

    深水利夏一边掐指施术,一边冷笑,“想的倒是很美,就怕你没有那个能耐!”

    男子哈哈一笑,“没用的,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撼动我!你这个指诀,是想对我用缠缚术吗?”在术法丢过来的刹那,他脚下的白鸟轻轻一晃,就躲开了。

    深水利夏面无表情地又丢了两个术法过去。

    “烈火术和结冰术?”男人的笑容越来越疯狂,看向深水利夏的眼神也越来越露骨,他根本不屑去掩饰自己的贪婪和自得,炫耀一般地张开双臂,喊道,“统统没用!你们这些‘神使’注定要成为我的垫脚石,化作我的力量,将我推上神坛!”

    “……你是中二病晚期吗?”深水利夏忍不住吐槽了句,准备好的三个术法飞快射向那人,随后又紧跟了两个缠缚术。

    “咦,这个术法我倒是没见过……”男人轻轻一跺脚,白鸟翅膀扑腾,尽管狼狈却仍是躲开了大部分的术法,唯有最后一个缠缚术打中了白鸟的头部。男人干脆舍弃白鸟一跃而下,信步闲庭地一步步走向深水利夏,目光痴迷。

    “真是太令人惊喜了,你的能力比你的前辈还要强大……”男人紧紧盯着深水利夏,干渴地咽了咽口水,“你的灵魂一定非常美味,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你了。”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这话听得他一阵恶心,“你果然不是神殿的人。”

    “我当然不是,我是‘阴阳师’。”男人呵呵笑道,“真该感谢三百年前你们神殿送来的那位神使,除了空有一身力量,什么常识都没有,只要哄一哄她,她就乖乖地将自己的灵魂都献上了。”

    深水利夏听到对方说的是“她”,而不是“他”。

    也就是说,三百年前确实有人来过,只不过不是杰克苏大神手下的人,而是其他神殿过来的。

    但是,三百年前……原来这个世界还是《阴阳师》的世界吗!

    “她的灵魂被你吞噬了?”深水利夏蹙眉,神殿里的人只要身死灵魂肯定会回到神殿的,像自己这种迷失在重叠世界里的人是例外,那位姑且称为玛丽苏的前辈就算死在“阴阳师”的手上,灵魂落在“阴阳师”手里,也不可能跟对方的灵魂融合,玛丽苏大神会根据灵魂印记找过来的。

    但是男人的回答却否定了深水利夏的猜想,“是啊,我融合了她的灵魂,这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无数的世界,无数的世界之上更有神殿的存在!你们的灵魂里包含了一丝宇宙的规则,所以我才能感觉到,只要吞噬越多,我获得的规则就越多,总有一天会成为神!不,我会成为至高神!”

    “你不是中二病,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吧……”深水利夏对这个“阴阳师”简直恶心得不行,这人就是个疯子,想成神想疯了。

    神要是这么好当,杰克苏大神这些年掉的头发该怎么解释?要是谁敢说吞几个神使就能成神了,杰克苏大神保准会把那人揍得不能自理。

    “你以为这三百年来只有你们两个神使吗?”那人又舔了舔唇,“如果我只吞噬了一个灵魂,怎么可能做到修改规则呢?”

    “原来无法联系主神的事确实是你动的手脚。”深水利夏早有猜想,此时听到了答案也不觉得惊讶,“但很可惜,你的好运到头了。”

    “什么?”男人有点不可置信,他觉得他才是稳操胜券的那个。

    “刚刚那些都是开胃菜,现在才是主菜,你可别眨眼哦。”深水利夏忽然笑了一下,双手一抬,掌心爆发出与之前都不同的橙光。

    怒气被提升到极致,犹如狂风过境,眨眼间周围的树木都折断了,纷纷轰然倒下。

    “阴阳师”也险些站不稳,他必须催动身体的能量才能保持身体不被吹走,然而尽管如此,风刃依然吹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衣服连同皮肤割裂,血流如注!

    男人面露惊骇。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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