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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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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宠后爱[男王妃] 作者:羲玥公子

    第7节

    站在外面的丫鬟倒是十分奇怪,王爷和王妃明明就是夫妻,夜夜同榻而眠,怎的说起话来还这般生疏?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

    玉倾之又道:“听闻王爷下得一手好棋,倾之倒是想领教一二,不知王爷可否愿意陪倾之下一局?”

    南宫煦夜今日心情大好,平日里他不敢对玉倾之又过多要求。玉倾之喜静,又经常在书房之中研读诗书,临摹作画,也喜欢抚琴赏花,南宫煦夜除了用膳和就寝和他一块,其他时间很少会主动扰他,连听他抚琴都是在此处他看不到的地方。

    此时,玉倾之提出要与他对弈,他自是十分欢喜。

    连忙就要人去取棋盘和棋子。

    两人在榻上对坐下棋,玉倾之专注于棋盘的摸样南宫煦夜还是第一次见,以前不曾想过能与他对弈。

    一局棋下来,不到半柱香,黑子被白子杀得片甲不留,而玉倾之的正是白子。

    连平日里胜多输少的南宫煦夜也不得不惊叹,“倾之棋艺精湛,我服输了。”

    玉倾之不以为然,“方才下棋的时候,王爷的心思可在这棋盘之上?”

    一语戳中了南宫煦夜的心底,方才被玉倾之脸上的那份专注吸引了去,连他的一蹙一颦都在看眼底。

    动作不大,却也被玉倾之拆穿了,南宫煦夜解释道:“即便我全身心投入,也未必能赢你。”

    玉倾之静若止水地看着南宫煦夜,眉间却是微微蹙着的,“那王爷便是承认了方才走神了?”

    南宫煦夜见他眉心微蹙,想必方才赢的不怎么舒坦,便道:“倾之啊……”

    玉倾之收棋子的手顿了顿,应了他,“嗯?”

    南宫煦夜看着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不一样的色彩,对上玉倾之那双好看的瞳眸,轻声笑道:“原来,你也有较真的时候。”

    玉倾之眉心蹙得更深,“棋盘上一决高下自然不是能疏忽的,王爷方才走神得厉害,倾之虽赢了但心中并也不舒坦。”就像江湖上两人比武,若有一方本就身负重伤,那另一方赢了也不痛快。

    只是,南宫煦夜不知道,原来平日里无欲无求的玉倾之也会在此事上计较。

    南宫煦夜将棋子收回棋翁之中,道:“再来一局如何?”

    玉倾之自然不会拒绝,“奉陪。”

    但是,再下一局。这一局,还是南宫煦夜占了下风。

    末了,玉倾之轻描淡写提醒道:“王爷,白子无路可走了。”

    南宫煦夜从棋盘上移开视线,看着玉倾之,“心服口服。”

    对于赢棋一事,玉倾之不动声色,好似这事早已是家常便饭。

    南宫煦夜忍不住问:“倾之与人下棋定是每局必赢罢。”

    “此前,也不过与一人下过。”而那一人指的自然就是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的百里奕祯。

    想到百里奕祯和玉倾之,南宫煦夜眸中黯淡,随即又恢复常态,看着一丝不苟收棋的人,伸手,覆在他收棋的手上,那人的手少许冰凉。玉倾之抬眸看着对面的人,那人也正好看进他的眸子里,那人说:“倾之……”

    “嗯?”

    “日后,多与我下下棋罢。”南宫煦夜微微拖长了声音道。

    “好。”

    门外随侍的丫鬟这才笑了,耳房里的两人言谈举止上,总算不那么疏离了。

    那后宫之中说一不二的皇后娘娘自从得知自己的爹爹被定了死罪之后,便每日以泪洗面,在皇上的御书房门口哭哭啼啼,请求皇上看着一点情面饶她爹一条生路。

    宫女们都私下里说:“哎呦,哭得呀,那叫一个凄惨!”

    “不过,虽然哭得十分凄惨,但是她也没哭多久,在御书房哭了半炷香的功夫,见皇上也没理她。便又回了寝宫去了。”

    “那是,哭久了眼睛会肿,她哪舍得。”

    今日正好是魏谦上刑场斩首的日子。

    不出意外,皇后娘娘这一次又来了这御书房,不过不是过来哭的,而是过来请罪的。说请罪也有些牵强,倒不如直接点说她是过来要挟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有点像服丧,又有点像是得了失心疯。

    她的原话倒是十分委婉,“皇上,爹爹抚育臣妾多年,现下本是该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谁知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爹爹被斩首示众,做女儿的不孝,未能保全爹爹,也只求与爹爹共赴黄泉!”

    说完这句话后,听说是要在离御书房不远的一个宫殿里头自缢。那选在梁上的白绫也是一早有人挂了上去的。

    那皇后娘娘流着泪便要大声说:“不要拦着我,我要和爹爹一起死!”

    身后的宫女和太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不拦嘛,这皇后娘娘死了皇上等会怪罪下来,也不好交差,去拦她嘛,这皇后娘娘又说不要拦着她。所以说,这年头做奴才的委实不容易啊。

    好在,皇后娘娘早早安排了身边两个丫鬟来拖住,不然等着后面那些宫女来阻止,她脖子早挂上去了。

    皇后娘娘这么一折腾,闹得皇宫之中不得安宁,几位嫔妃还特地过来看热闹,顺道也是过来劝劝,因为心中是打定主意这皇后是不会上吊的。

    那皇后娘娘站在一张凳子上,双手拉扯着那悬在梁上的白绫,要死要活道:“不要拦着本宫,让本宫一了百了。”

    其实,在场的也没多少人想拦着呀。

    后来,大伙受不了折腾,立即把皇上请来。

    皇帝一开始以为她在御书房门口说得都是些气话,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个架势。而那站在凳子上,双手抓住白绫的皇后娘娘见皇上来了,那戏就做的更真了。

    连忙扯着那白绫往脖子上面套,皇上立即对左右侍卫道:“快些把皇后救下来!”

    谁晓得,这人都冲了过去,皇后被撞了一下,身子摇晃了一下,凳子哐当一声倒了。本以为皇后要做吊死鬼了,谁晓得,那梁上的白绫被她撕扯了多时,不经她折磨,便撕拉一声,断了。

    没有了支撑的皇后就这么从上面摔了下来。

    若是认为就此结束,那便错了。因为好戏还在后头。这皇后摔了下来之后,骨头没摔断,不过晕了,下身还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而且,这流的不是血,而是羊水。

    俗称,流产。

    太医急急忙忙从太医院赶来,为皇后把了脉,诊断,原先已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谁知,这么一摔,还把腹中的孩子摔没了。

    宫女们心里头叹,这皇后服侍了皇上三年,肚子就一直没甚动静,谁晓得有动静了,还给她摔没了。

    不过,这事最气的还是是皇上,不是气皇后腹中的孩子没了,而是因为这流掉的孩子根本不是皇嗣!

    即便皇后在后宫之中一手遮天,但是皇帝去哪个妃子的寝宫也不是皇后能左右的。偏巧,皇帝有很长一段时间偏宠刚立不久的宋贵人,连续两个月未与皇后同榻,即便最近一个月有一两次同榻,不过也没发生任何事!如此一来,可以铁定,这皇后肚子里的不是他的。

    这下子,事情便不再停留于救国丈爷的层面了,而是转到皇帝的绿帽上去了。

    皇后娘娘昏迷了过去,还不晓得自己流了产。醒来后,见皇帝也在她的房中,便泪眼汪汪道:“皇上,臣妾只求一死,你为何不成全呢?”

    谁晓得,皇帝气冲冲过去,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32诬陷·山雨欲来

    于是,皇后娘娘怔愣了,全然搞不清状况。皇帝扇了她一巴掌后,便气冲冲地走了。

    随侍的宫女才明白,皇上在此等着,不过是等她醒来给她一巴掌,何其悲凉。

    事后,皇后娘娘才从自己贴身的宫女口中得知,这事的来龙去脉。她惊慌地抹着小腹,还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有了孩子。太医说将近三个月,也难怪最近有些反胃,只是,她以前总吃得油腻,偶尔反个胃她也没怎么在意,谁晓得会是这样。

    这皇后流产的事传得皇宫中人人皆知,而这皇后流掉的不是皇帝的孩子,也传得几乎人人都知,不过都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议论罢了。

    第二日,皇帝一声令下,说的正是废后!

    古今有多少男人是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私通还有了种的?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君主,这一口气他是更咽不下去!

    皇后做出了这事,那几位当初要拥立魏谦千金魏珍做皇后的大臣们都不敢吱声,且大多数都是赞同皇帝废后的。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十分同情这戴绿帽的事。

    皇后被打入了冷宫,两日之间,从枝头的凤凰,变成连地上的麻雀都不如。

    此事,未完。

    皇后有了孩子,且又不是皇帝的,那必定是有奸|夫。

    皇帝带着人去审问的时候,魏珍跪在地上,看着头上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她的人,心知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便冷笑几声,说:“我那腹中的孩子是熙阳王妃的!”

    在场的人皆为之一振。

    皇后说得十分有条理,不得不让人觉着这是真的。她狰狞着双眼说:“三月前,我常召熙阳王妃进宫,他长得那般倾国倾城,男人都为他倾倒了,而我作为一个女人又怎么不会心动。我对他心生爱慕,而他也迎合于我,于是……”

    后面的话被皇帝的一个耳光淹没。再然后,便是皇帝甩袖离去的画面。

    原本跪在地上的女人变成了侧身在地,唇边挂着一丝血痕,眼中带着一丝阴毒的气息。而后,悲极反笑,笑得几分阴森癫狂,笑过后便是一句呢喃,“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便要将他毁灭。”

    刑部大批官兵奉皇上旨意立即赶到熙阳王府捉拿熙阳王妃。

    众官兵动作迅速,不过全被南宫煦夜拦在了门口。

    南宫煦夜看着前面一干等气势冲冲想要进门的官兵,负手而立,厉声喝道:“你们若是想把他带走,就得先过本王这一关!”

    那前来捉拿的官兵都被这一声吓得退了一步,其中,官兵中带头的从怀中摸出捉拿令出来,道:“王爷,下官也是按旨意办事。”

    南宫煦夜也是刚刚得知皇后指证一事,心中只觉荒唐,也明白这些官兵都是按皇帝的旨意办事的。但是,若是被他们捉拿回去便要关进牢房,那又阴暗又潮湿又脏的牢房,南宫煦夜怎么忍心看着他心爱的人进去。

    南宫煦夜看着面前的人,道:“此事本王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你们姑且先回去。”

    带头的官兵为难,毕竟皇上比王爷要大,“只是,王爷,下官等人不好回去交差。”

    “王爷,还是让倾之随他们走一趟罢。”身后走来的是玉倾之,那名紫衣男子无论何时都是高贵无暇。

    见玉倾之现身,官兵欲过来捉拿他。南宫煦夜抬袖挡住玉倾之,沉声道:“倾之,你先进去。”

    带头的官兵道:“王爷,请莫要为难下官!”

    南宫煦夜看向他,斩钉截铁道:“本王并非要为难你等,而是,这人是万万不能让你们带走!”

    欧阳珏事后评价,“一向秉公处理的熙阳王也只有为了那个男子时,才会如此倔强。”

    玉倾之看着南宫煦夜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泛起涟漪,便道:“王爷,不过是随他们走一趟,左右也没甚损失,你又何必。”

    南宫煦夜偏头看他,眸中透着坚定,“你我既是结发连理,我便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话落入玉倾之耳中之时,心便漏跳了一拍。

    南宫煦夜再看向前面的官兵,朗声道:“你们暂且回去,本王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方才南宫煦夜对玉倾之说的那句话官兵们也都听清楚了,心里也颇为感动,见这情势熙阳王定是不会把人让他们带走,所以为了避免大打出手,官兵的领头便道:“那,下官且先回去复命,至于事后如何,那请王爷自行承担了。”

    “你等放心,此事,本王定会承担一切后果!”

    而后,一干等官兵便转身离去。在大门后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仙歌微微闭了闭眼睛,而后,转身走了。

    等官兵都走远后,南宫煦夜侧身看着玉倾之,握住他微微抬起放在身前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柔声说一句,“我们回去罢。”

    玉倾之眼中还有些担忧,点头应一声,“嗯。”

    一路十指相扣,南宫煦夜牵着玉倾之走在长廊,好似当做方才一切都没发生。

    “王爷为何不问倾之,那事到底是真是假?”见南宫煦夜不出声,玉倾之首先问起。皇后说了,她腹中的孩子是玉倾之的,宫里头上上下下都信了。

    南宫煦夜继续牵着他在府中走,步伐不疾不徐,“我说过,我信你。”

    “假若,真的是倾之错了呢?”玉倾之看着他的侧脸。

    南宫煦夜顿了半响,握紧了他的手,道:“也信!”

    玉倾之无奈道:“那王爷可就徇私枉法了。”

    徇私枉法对南宫煦夜来说早已不算什么,方才他就为了他违抗了圣旨!

    南宫煦夜命自己的贴身侍卫和仙歌保护玉倾之,千万不能让刑部的人带走,而自己则是要进宫一趟。

    南宫煦夜刚离开王府没多久。

    玉倾之在后院之中的凉亭中静坐。

    丫鬟纸鸢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玉倾之周围转个不停,“公子,这可怎么办?王爷为了你违抗了圣旨,现下又入了宫,那不是等于送死么?”

    违抗圣旨是大罪,重者可得死罪。

    玉倾之不答,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鸢尾,鸢尾花早已凋尽,只剩老绿的叶子。

    纸鸢心中的火比当事人还旺盛,不得不大骂出口,“那个皇后,自己死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拖上公子!现在搞得王府鸡犬不宁,她那天上吊怎么就不死了它算了!留在人间祸害别人!”

    突然,一袭风从亭外拂过来,却不是自然风。是方才有人飞身进了亭中,动作太快,想必武功高强。纸鸢愣在那里半响,回过神来便见到一柄冰冷之中透着银光的剑正直直地指向玉倾之的脖颈!只要再靠近一分,便能取了他性命。

    而那柄剑的主人便是这熙阳王府中的女管家仙歌。

    纸鸢瞪大双眼,看着仙歌,“你这是做什么!”

    仙歌冷她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下去!”

    纸鸢再看一眼那柄指着玉倾之的剑,情绪复杂,本就很恼火,“公子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是奸细?!”

    玉倾之脸上无风无浪,此时才开口道:“纸鸢,你先下去。”

    “公子!”

    “下去。”玉倾之重复,脸上依然平静道。

    纸鸢看了看玉倾之再看了看仙歌,只得听玉倾之的话,下去。

    亭中只剩下仙歌和玉倾之,还有两人之间那一柄冷光凛凛的长剑。

    仙歌看着玉倾之淡然的摸样,厉声问道:“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王爷的事?”

    玉倾之静若处子,“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若是有,我便立即杀了你!”

    玉倾之脸上依旧平静,抬眸看了一眼仙歌,“你今日用剑指着我,难道,就只是问我有没有做对不起王爷的事?”

    ☆、33口舌之争

    仙歌怒目看着玉倾之,道:“当然不只是如此,即便你没有做对不起王爷的事,若是王爷为了救你而牺牲他自己的话,我也会先要了你的命!”

    玉倾之闭上了眼睛,道:“那你便动手罢。”

    “你以为我不敢?!”仙歌咬牙切齿道:“王爷倾心于你,待你和忠国候府都不薄,你却让王爷为你伤心,若是我杀了你能让王爷长痛降为短痛的话,那我一定会这么做!”

    玉倾之闭着眼睛,仙歌手里的剑再靠近他的脖颈几分,剑尖触到他如玉般的皮肤,而后,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如白雪般的肌肤下落。

    那一柄剑没有再往里面深入,便被打了出去。

    “仙歌,你冷静点!”突然出现的是熙阳王的侍卫宇岳。

    仙歌看着破坏他好事的宇岳,“你阻止我做什么?留他对于王府和王爷来说都只是个祸害!”

    “但是你杀了他又能怎样,只会让王爷更加伤心!”宇岳一字一句道。

    仙歌抿紧了唇,一句话卡在了喉咙。

    宇岳转身向着玉倾之,道:“王妃,刚才仙歌失礼了,还请王妃莫要同她计较。”

    宇岳也知,若是熙阳王得知仙歌对玉倾之不利,恐怕会大怒。

    玉倾之淡然道:“不过是个玩笑,我又怎会计较。”

    而那边纸鸢也气喘着跑过来,方才情急之时她便想起了王爷安排了宇岳保护玉倾之的,所以立马就找了他来。

    还好,赶上了,玉倾之没事。

    纸鸢跑了过来,看着玉倾之道:“公子,你没事吧。”而后,看到玉倾之脖颈上的一点血迹,惊道:“公子,你流血了!”

    玉倾之看着旁侧要拿丝帕为他拭血的纸鸢,道:“一点皮肉小伤,不打紧,莫要惊慌了。”

    纸鸢又冲着仙歌,骂道:“都是你,你看,都流血了!”

    仙歌看了一眼他们几个,捡起地上的剑,转身离开。而后,宇岳也跟在身后过去。

    走出了一大段距离,宇岳道:“你怎么这么鲁莽,王爷命我们保护王妃,而你却……你要怎么向王爷交差!”

    仙歌将剑收入剑鞘之中,“既然祸源是他,为何不了结他,也让王爷有个安稳日子。”

    宇岳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王妃刚才是任你对他下手的?”

    仙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宇岳继续道:“虽然他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他的内力极强,想必还在你我之上。”

    仙歌有些惊讶,“他会武功?”

    “会不会武功我就不晓得,但是他内力强我倒是可以确定的。”宇岳从前怎么也是个武林高手,深知多派武学,自然感受得到一个人的内力深厚。而玉倾之既然内力极强,若有抵抗之心自然就不会让仙歌任意妄为。

    仙歌有些无趣道:“那他若是内力在我们之上,我们何必保护他。”

    “你忘了,你我都是王爷门下的,自然要听从王爷命令。”宇岳道,而后又安慰她,“你放心罢,我看王妃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所以王爷不会知道。”

    仙歌又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而是拐了一个弯往别处去了。

    而南宫煦夜进了宫之后,在御书房面了圣。

    皇帝还在怒头上,想必,任是谁,被戴了绿帽子心中也不会好受。

    私底下,皇帝还是会称南宫煦夜一声皇兄,但是说话语气,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若是你平日护着你那宝贝王妃也就算了,但是事到如今,他背着你和皇后私通,这口气,你是怎么咽下去的?!还为了他违抗了朕的圣旨!”皇帝看着南宫煦夜道。

    南宫煦夜道:“皇上,臣相信臣的王妃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此事,也请皇上明察。”

    “哼,连孽种都有了,还说没有做?谁信?!”

    “那也不过是皇后的一面之词。”

    皇帝被南宫煦夜这一句挡了回来,心里不是滋味,“可是朕也听说,三月前,熙阳王妃却是进过后宫,和皇后单独相处过。这时辰上也刚刚对上,皇兄,你又怎么看?”

    南宫煦夜再道:“那一次,臣也在场。”

    皇帝掐住南宫煦夜的话,接着道:“那是第一次,那第二次呢,皇后与熙阳王妃在后宫之中的清雅宫,皇兄以为,在那么煽情的地方,一男一女,他们会做什么?”

    “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南宫煦夜道。

    “但是,事实就是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后有了孽种!”皇帝面目扭曲道:“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南宫煦夜听皇帝说这般直白羞辱玉倾之的话,脸色难看,却念在他是皇帝而不动怒。南宫煦夜微微提高声音,“臣说得是事实!请皇上允许臣将此事明查,还臣的王妃一个清白!”

    皇帝见南宫煦夜坚持自己的看法,不禁道:“皇兄,你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

    皇帝顿了顿,从御案后起身,看着南宫煦夜,“朕看在你是朕的皇兄姑且不计较你违抗圣旨一事,但是玉倾之他竟敢与朕的女人私通,那朕就一定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南宫煦夜再次提高声音,“请皇上允许臣将此事查明,还臣的王妃一个清白!”

    皇帝瞟了他一眼,“事实摆在眼前,你再查又有什么用?!”

    外面响起一个声音,“太后驾到!”

    御案后的人和南宫煦夜都齐齐看向门口出现的太后,皇帝先请安,“儿臣参见母后!”

    再是南宫煦夜,“儿臣参见母后!”

    鲜少出祺宁宫的太后进门之后,便扫视了这两兄弟,“看来你们吵得还挺热闹,哀家在十丈之外都听到你们的叫嚷声了。”

    皇帝先开口,“不知母后此次过来,所谓何事?”

    太后叹了一口气,“虽然哀家久居深宫一心向佛,后宫之事也不想过问,但是皇宫之中上上下下把这等丑闻传得风风雨雨,哀家不得不出面一次。”

    皇帝道:“请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将此事办妥。”

    太后点了点头,再看向南宫煦夜,“那你可有什么话说的吗?”

    南宫煦夜作揖道:“此事诸多蹊跷,儿臣想明查此事。”

    皇帝插上一句,“但是,若查出与现下一样的结果,那又怎样?”

    南宫煦夜毫不犹豫道:“那臣定会仍凭皇上处置。”

    “那你那位绝世的王妃呢?他又该如何?”

    南宫煦夜道:“与臣共生死!”

    “够了!”太后喝道,“你们两个乃亲兄弟,哀家早早便教导你们,无论谁做了皇帝,两人都要同心协力壮大大睿的江山,谁知,你们竟然为了此时争论不休,成何体统!”

    皇帝和南宫煦夜齐齐垂头,道:“母后息怒。”

    太后看着皇帝道:“凛皓,你虽身为一国之君,但也毕竟是为人弟兄,外人若是不给情面倒也算了,但是自家人在私底下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的。既然你煦夜觉着此事蹊跷,应当再查,你又何必刁难。”

    皇帝瞥了一眼南宫煦夜,垂头道:“儿臣知错。”

    “那你该知道怎么做了罢。”太后道。

    皇帝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南宫煦夜,“那好,朕姑且就给皇兄三日时间,到时,无论有没有结果,朕都会按朕的旨意办事。”

    南宫煦夜见他退了一步,便道:“臣多谢皇上!”

    过后,太后说有事要找南宫煦夜商量,便将他请到了祺宁宫去。

    皇帝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眸中透着恨意。从小到大,太后似乎都是更加偏向南宫煦夜多一些。而先皇也是偏宠南宫煦夜,而他之所以能得到这个皇位,不过是因为当时南宫煦夜拒婚,事后还向先皇表明自己是断袖,所以此生不会喜欢女子,惹得龙颜大怒。而他南宫凛皓身后有魏谦和吕太师等人拥护,先皇又在气头上,便立了他为太子。

    四年前,先皇立了南宫凛皓为太子,而将南宫煦夜派去了边境剿灭蛮子。

    南宫煦夜剿灭蛮子成功回京,先皇又对他大肆赞扬,宠爱有加,还将兵权交到他手上。南宫凛皓为避免先皇重新立太子,便又将南宫煦夜断袖的事在先皇面前大肆宣扬。

    此事过去没多久,先皇便因为多年的顽疾而驾崩,而南宫凛皓也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

    太后将南宫煦夜带到祺宁宫之后,便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

    “皇儿,为了一个男子而违抗圣旨,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太后皱着眉头,若不是怕他们兄弟之间会反目成仇,她也不会出面干涉此事,方才是护着南宫煦夜,但是此时却是私底下教训他的,“皇上他始终是皇上,他一道圣旨天下人无人敢不从,你公然违抗,那要他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

    “儿臣知错。”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知错是知错了,那你可晓得悔改?”

    南宫煦夜不言。

    太后当他默认,便道:“那便是一错再错!”

    ☆、34明月何时照青天

    “儿臣这么做有苦衷。”南宫煦夜道。

    “苦衷?”似早已晓得南宫煦夜的意思,太后看着他,“你违背伦理娶一名男子,这事过去了哀家也不计较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要为了这区区一个男子违抗圣旨,此事若是真追究起来,哀家也难保你!”

    “倾之他是清白的。”南宫煦夜道。

    “你怎么就笃定他一定是清白的?”

    “儿臣相信他!”

    “那他是对天发了毒誓,还是以死明志了?”

    南宫煦夜如实答:“没有。”

    “那你凭什么相信他?”太后脸上尽是不悦。

    “凭他是儿臣的结发连理。”

    “荒谬!”太后微微提高声音,而后用实例来反驳道,“皇上和皇后也是结发连理,到头来,皇后照样还不是背着皇上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

    “儿臣和他,不一样!”

    太后无力再和他争辩,沉吟了半响,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把事情归到正事上来,“既然是皇后亲口说,她那腹中的孩子是你那王妃的,那便一定有缘由。不然,他好说不说,为何一定就指名道姓说是你府上那王妃的!”

    “此事,儿臣会查明。”

    “她腹中孩子已经没了,即便你想滴血认亲也是不可能,你要怎么证明?”太后考虑到这事的难度,反问道。

    南宫煦夜道:“儿臣相信他,所以,就算那孩子还在,儿臣亦不会用滴血认亲这个办法。”

    南宫煦夜句句都是说相信他,相信他,听得太后不免反感,呵斥道:“哀家看,你是为了那个人而疯了!”

    或许,南宫煦夜自己也承认,自己为了那个绝世男子而疯了。

    皇帝给了他三日时间,若是查不出,那玉倾之和他都难逃一劫。眼看调查此案迫在眉睫,南宫煦夜不想在此与太后周旋,便拱手告退,“儿臣先行告退。”

    “皇儿!”太后叫道。

    南宫煦夜停步,“母后有何吩咐?”

    太后最后告诫道:“这江山是南宫家的,外人难以靠得住,所以,还要靠你和皇上两人齐心协力将其治理妥当!你可要适可而止,千万不要为了此事与皇上伤了兄弟和气。”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道:“儿臣明白。”

    南宫煦夜出了祺宁宫,便转了个弯,往着皇宫之中较为偏僻的冷宫去了一趟。

    看守冷宫的侍卫念在他是熙阳王,便也没多阻拦,让他进了去。

    南宫煦夜进去后,正见魏珍倚在门边,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平素在后宫之中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皇后如今卸去了那一身华丽的装束,便与平常女子无异。

    见到南宫煦夜,她先是笑了笑,而后道:“真好,我还以为进了冷宫就会无人问津,没想到来看我的还是很多的。”

    南宫煦夜忽略她这一句话,问道:“为什么?”

    魏珍还装疯卖傻,“嗯?王爷可是问我为何要与你那王妃私通?”

    “本王问你为何要嫁祸!”南宫煦夜脸上如铁,看着那边的女人道。

    魏珍伸着手指抚了抚唇,有些暧|昧地故作回忆道:“说起来,玉哥哥的滋味真好,肤质嫩滑,手感舒适,身上还带着隐隐兰香,我当时可是被他弄得欲仙|欲死呢……”

    “住口!”南宫煦夜黑着脸出口制止她的话,他的倾之岂能被她这般羞辱!

    魏珍斜睨着他,“怎了?王爷,难道你还没试过玉哥哥的滋味?嗯?”

    南宫煦夜握紧了袖下的拳头,一字一句道:“你若是再敢胡说,本王就杀了你!”

    魏珍不怕死道:“喲,王爷这是杀人灭口呢,正好掩饰了我与玉哥哥私通的事。”

    南宫煦夜手上的青筋暴露,若不是念在他是女人,想必他会过去给他一拳。南宫煦夜强制住心中那股怒火,盯着魏珍道:“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到底为何要嫁祸?”

    魏珍唇角勾了勾,“王爷这是哪的话,我与玉哥哥情投意合,还有了骨肉,如今有了难,玉哥哥却不在身边,心中寂寞,自然是想他了。王爷可别乱插一脚的好,说不准,玉哥哥心里是想和我一同共生死的呢。”

    “不可理喻!”南宫煦夜道,不想再听她的疯言疯语,从她口中也不会得出什么答案,便愤怒甩袖离去。

    魏珍看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眸中透着阴气,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咬牙切齿小声喃道:“你害我爹爹,还让我流落于此,这仇,必定得报!”

    南宫煦夜出了宫,回到王府时,天已经大黑。

    王府的膳房之中,一桌子的菜都冷了。一身华贵紫衣的玉倾之坐在桌旁一边,即便旁边的纸鸢提醒过让他先吃,他也没有动作。

    当南宫煦夜出现在膳房的门口时,纸鸢才松了一口气。因为等会主子们吃了饭,她便可以去吃了。

    南宫煦夜过去在玉倾之旁边的位置坐下,而后抬手覆上他的手,“日后我若是晚了,你便先吃。”

    玉倾之道:“倒也不饿,等等也无妨。”

    仙歌从门口进来,站在饭桌边道:“王爷,这菜都冷了,仙歌让人去热一热罢。”

    说着,几个丫鬟就要过来动手去热菜。而玉倾之身后的纸鸢看着仙歌便像见到仇人一样,指着仙歌便要对南宫煦夜告状,“王爷,她今日……”

    一句话刚要说出来,玉倾之便制止道:“纸鸢,不得无礼。”

    纸鸢只得后退一步,垂头道:“是,公子。”

    南宫煦夜下意识去看仙歌,仙歌脸上也无异样,但是纸鸢方才说到一半的话,南宫煦夜心中大抵也猜到些什么。不过没往仙歌拿着剑指着玉倾之的方面去想。

    仙歌见方才玉倾之不让纸鸢说,也知晓他是想替她隐瞒此事,宇岳还真的说对了。

    等用了膳,南宫煦夜则召集了府中的几个亲信,在前厅为一些事情做了一系列探讨。

    此案要查的话必定要从皇宫开始,但是因为没有线索,所以也无从下手。如今之计,也只有找出那位与魏珍私通的男子,以证明玉倾之清白。

    宇岳分析道:“王爷,依卑职看,那皇后定是因为尚书令的死而怀恨与你,所以就趁机嫁祸!”

    宇岳说完之后,便又下意识去看了一眼旁边的仙歌,仙歌脸偏向一边。毕竟,她还真的怀疑过玉倾之。

    南宫煦夜将宇岳和仙歌的一些小动作尽收眼底,而后对宇岳的话表示些许赞同。“恐怕,也只有这一个原因能让皇后故意嫁祸的了。”

    宇岳又道:“只是王爷,此事目前毫无头绪,皇上又只给了三日时间,备职担心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出真相。”

    南宫煦夜倒吸一口凉气,“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了,总比无动于衷的好。”

    仙歌开口,主动请缨道:“王爷,仙歌愿意扮成宫女,进宫查探。”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略作思考,道:“府中事物众多,你还是留在府上打理,此事本王再物色人选。”

    仙歌抿唇,垂头道:“是。”

    南宫煦夜见天色已晚,便向着厅中聚集的侍卫道:“时候不早了,各位先去歇着罢。”

    而后,结束了此次的会谈。

    南宫煦夜出了厅,便向着寝房走去。身后紧随着一个人,等到走出了较远,南宫煦夜主动停下脚步,背着身说:“你还有事?”

    身后的人也停了步,垂头道:“仙歌想提醒王爷,当弃则弃。”

    南宫煦夜头也不回,在月光下,他一身白色衣袍几分清冷,只听得他沉声道:“只是,对他,本王这一生也不会放弃,除非本王死了。”

    说完,南宫煦夜提步,向着前面的月洞门走去。

    仙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披着月辉几分清冷的背影,隐隐心疼。

    宇岳也出现在她身后,他绕过她,站在她面前,“王爷对他的痴心你不是今日晓得,何必。”

    仙歌紧抿着唇,问:“你说,那个玉倾之除了美貌,有什么好?”

    “但是,王爷觉着他好,那他就是好,你我皆无法左右。”

    仙歌手中的拳头握紧,狠狠道:“若是王爷为了他毁了自己,那又该如何是好?”

    “即便这样,王爷也会告诉你,他不悔。”

    “到底为什么?”

    “这些从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出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宇岳道。

    仙歌垂头看着被月光照得银灰的地面,宇岳抬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王爷就算毁了自己,也不会拉着我们下水。”

    仙歌任他揽着,头枕在他的肩头,“我不是担心这个,王爷对我恩重如山,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会与他一道。”

    宇岳迎合,“我也是,所以,你何必纠结他到底做什么决定。”

    四周沉寂,月光下,一对相拥的男女。

    ☆、35身世之谜

    而寝房之中,玉倾之欲要为南宫煦夜宽衣,抬手正要解他的腰带。南宫煦夜凝视着他时,正好见到他雪白的脖颈处一点黄豆大的伤口。

    南宫煦夜抬手稳住他的肩膀,看着他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玉倾之淡然,“是今日不小心弄到的,一点皮肉小伤,不疼。”

    只是这点皮肉小伤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出现,就如雪中突兀绽放的一朵红梅,让人不得不侧目注意。南宫煦夜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刺痛了眼睛,他怜惜地抬手在伤口旁边轻抚了抚,“怎的不上药?”

    “过几日便会好,用不着上药。”玉倾之道。

    南宫煦夜则不理,转身就要走,“你等着,我去取药。”

    刚走出一步,没想到手臂突然被一股力挽住,南宫煦夜愣在那里,微偏了头,看见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只手的主人急忙又收了手,道:“不过皮肉小伤,王爷不必担心。”

    南宫煦夜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却沉默。

    身后的屏风上绘着紫色的鸢尾花,南宫煦夜知道玉倾之偏爱鸢尾,便让仙歌换的。原本这里摆着的是绘了牡丹的屏风。

    今日南宫煦夜发生的事太多,多得两人皆是心神俱疲,一时对望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寂。先有动作的是玉倾之,他上前一步,不紧不慢,抬手环上南宫煦夜的腰,将头倚在他的肩窝。

    南宫煦夜将手放在他的背后,稍稍用力将他再拉近几分。

    “王爷不必牺牲自己救我。”玉倾之道。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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