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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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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宠后爱[男王妃] 作者:羲玥公子

    第8节

    “我不过想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清白。”南宫煦夜沉声道。

    “我不值得你相信。”玉倾之微微闭眼。

    “但是,我就是信了。”

    “那王爷觉着我该是个怎样的人?”玉倾之试探问道。

    南宫煦夜等了半响,才回道:“心知便可。”

    大概玉倾之真正是个怎样的人,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但是,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喜欢了,既然结为连理了,就一定要相信。

    所谓的痴心,莫过于此。

    玉倾之松开了手,从他怀里离开,而后,微微踮起脚去吻他的唇,南宫煦夜因为他的主动而怔愣了半响,双手依然搭在他的背上,微微弯了腰,迎合他的吻。

    一边吻着,玉倾之的手一边去解南宫煦夜的腰带,南宫煦夜也为他将外袍宽下。房中烛火摇曳,紫衣和白衣逶迤在地,还有镶了紫色宝石的和田玉簪……

    床帏之中,两具身子纠缠,皮肤摩挲间,偶尔闻见二人的轻喘。

    南宫煦夜避开了他脖子上的伤,细密的吻落在玉璧般的肩膀上,再沿着肩窝往下,舌尖划过胸前一朵开得正艳的红梅,身下那人不禁颤了颤,而后又双手环上他的身子迎合。

    南宫煦夜依旧喜欢唤他的名字,微喘着粗气,在他耳边如清风徐徐般的声音,“倾之……”

    南宫煦夜进入时,身下人喉咙之中发出一丝吃痛的声音。玉倾之感觉到他正要退出去,便双手搂紧了他的背,绝美的脸上堪堪挤出一个笑,“不打紧。”

    南宫煦夜为他拂去了额上的汗,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温情过后,两人皆是精疲力尽。

    南宫煦夜为他上了药后,玉倾之枕着他的臂膀,将头靠着他的颈窝,不久,两人心率都平稳了。

    想到南宫煦夜为他做的种种,玉倾之自嘲道:“我能给你的,也不过是这个。”

    说这话十分讽刺自己,他玉倾之能给他南宫煦夜的也不过是这一副身子,而他南宫煦夜给他玉倾之的,则是一切,若是他玉倾之想要天上那颗星星,他南宫煦夜也会想尽办法帮他取来。两相对比,一方显然要欠另一方许多。

    南宫煦夜不以为然,“你把你的一生都给了我,这已然是三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倘若你娶的是别人,王爷不觉着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些?”

    双臂搂紧了怀里的人,南宫煦夜说:“我只晓得,有倾之,这一生就是最好的。”

    玉倾之勾唇笑了笑,身子又往他靠近了几分,呼吸搭在他的脖颈处,他唇边携笑,说道:“我只当这是王爷在床笫之间说的情话。”

    南宫煦夜则至始至终在他面前自称我。不知何时,玉倾之在南宫煦夜面前不再自称倾之。

    “可是我不会说情话。”南宫煦夜说。

    “王爷过谦了。”

    南宫煦夜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那便当做我是在说情话罢。”

    第二日一早,南宫煦夜用了早膳,过后再陪着玉倾之在厅中用了茶,便出了门。

    此次出门并不是要进宫查探,而是往京城的城郊方向而去。

    要去的地方虽然较为偏僻,但是在那偏僻之处却有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地方。

    这一带都十分安静,除去了虫鸣鸟叫的声音便是风过摇动枝叶的沙沙声。穿过一片林子到达林子深处,在断崖下止步,那依山崖而建,器宇不凡的建筑群便毫无隔物地落入眼中。

    而这建筑群最外面的围墙门楣上,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赫然写着‘风月居’。

    南宫煦夜翻身下马之后,便吩咐贴身侍卫宇岳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个人进去。风月居从来都不是好热闹的地方,来者能少则少,若是多了,风月居的主人便会摆一张不好的脸色。

    南宫煦夜被风月居的管事领到中厅,纳兰夙已经在那里等候。入了座,丫鬟们送上了茶水。

    穿一身妖红色衣袍的纳兰夙用骨玉扇掩住半边脸,“草民听说王爷最近忙得很,怎的还有工夫上这风月居?”

    南宫煦夜直入正题,“实不相瞒,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要麻烦纳兰公子。”

    纳兰夙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哦,王爷不提,草民还忘了呢?四月前,王爷过来让草民寻丈人和丈母娘,人是找着了,只不过,一直没通知王爷。草民也知王爷这段时日奔波劳累得厉害,在不合时宜的时辰打扰,怕王爷分心,便一直等着机会。如今,王爷亲自来了,倒也正好。”

    南宫煦夜确实是在四月前托他找寻玉倾之亲生爹娘一事,不过,今日过来,却是为了另外的一件事。而纳兰夙既然提到了玉倾之的亲生爹娘,也只好问下去。“不知本王的丈人和丈母现下身在何处?”

    “就在京城之中,离我这倒也不远。”纳兰夙干脆地答,而后,玉骨扇后的唇角微微勾起,“不过,王爷若是要前去拜访的话,恐怕要带上香蜡纸烛去。”

    南宫煦夜微微动容,他这话的意思是说玉倾之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世上了。不过南宫煦夜也有心理准备了,毕竟他们这么多年不来寻自己的亲生骨肉很大可能是已归黄土。

    南宫煦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那还烦请纳兰公子将本王丈人丈母的墓址告知。”

    纳兰夙道:“过后,草民定会命人将地图画好,送到王爷府上。”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那本王便谢过纳兰公子了。”

    “王爷不必客气。”

    南宫煦夜看着纳兰夙道:“其实本王今日还有一事需要劳烦纳兰公子。”

    纳兰夙眯了眯眼睛,“或许王爷听草民把话说完后,便会改变今日来此的初衷。”

    难道他知道今日他来此的目的?他没说完的话又指的是什么?南宫煦夜满是疑问地看着他,“不知纳兰公子要说的是什么?”

    “那还要看王爷愿不愿意听了。”

    “愿闻其详。”

    纳兰夙遮脸的扇子收了起来,完全露出他那张化了浓妆的脸,几分妖娆,却也有几分美。将玉骨扇点在下颌边,纳兰夙继续说“方才提到了王爷的丈人和丈母,王爷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

    “请纳兰公子明说。”

    “王爷的丈人姓王并非姓玉,乃当时的礼部尚书。”说着,纳兰夙又将扇子打开遮去了半边脸,扇子下便是一张勾起的唇,“听闻,这礼部尚书可是当时京城之中人人皆知的美男,倒也能及得上王爷府上的那位。”

    既然是两父子,容貌上自然不会差距很大。在南宫煦夜很小的时候,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位官员,当时他上朝,还有不少宫女特意守在金銮殿旁侧窥望。

    纳兰夙继续,“年方二十有一便能官至礼部尚书,倒也成了史上一段佳话。只是,若没了那美貌,想来这段佳话也不复存在。”

    ☆、36变数·风波又起

    纳兰夙话中有话,倒是像在说一段风月史。那时南宫煦夜不过七岁,此事当年也传到了他的耳中,说那礼部尚书王宣以色侍君,面上是朝廷命官,真正的身份却是先皇的男宠。

    只是,这礼部尚书也没当多久,后来便不知所踪。照纳兰夙说来,所谓的不知所踪恐怕就是离开人世了。

    而那时玉倾之应该才两岁。

    忠国候老夫人则是自称是在玉倾之三岁时抱养玉倾之的。那这断节的一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到头来,忠国候老夫人会抱养玉倾之?

    纳兰夙说:“那礼部尚书夫妇是被人刺杀的。”

    “为何人所指使?”南宫煦夜问。

    “这草民倒是不清楚了。”纳兰夙眸中透着笑意,“不过,他被行刺是有正当理由的。”

    “哦?”

    纳兰夙突然间神情变得有些高深,脸上那一抹几分妖媚的笑却不消失,“因为,他是前朝皇室余孽。”特意加重了前朝皇室余孽那几个字。

    南宫煦夜一惊,手中的茶盏也不自觉颤了颤。若是这样,那玉倾之岂不是……

    二十余年前,前朝皇室的余孽举兵反朝,忠国候唯一的儿子出兵镇压,后战死沙场。而礼部尚书王宣则是在那之后出现在朝堂,居心何在?后来,又是谁发现王宣是前朝皇室余孽而刺杀他?

    过后,忠国候府老夫人为何又要抱养王宣之子?

    纳兰夙收了扇子,握在手中,看了一眼那边蹙着眉沉思的南宫煦夜,不问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难怪纳兰夙会说,若是他将话说完,南宫煦夜就会改变来这里的初衷。而南宫煦夜来此的初衷是打探消息,目的是为了救玉倾之。

    风月居对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中也收录了皇宫中的种种秘史。而能搜集到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自然是因为皇宫之中有他们布下的眼线。南宫煦夜特意过来问他,心中有把握会从风月居知道些线索。

    纳兰夙端起茶抿了一口后,瞥了一眼南宫煦夜,道:“草民要说的话说完了,不知,王爷还有何指示?”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道:“本王此次过来,是有些事想劳烦纳兰公子。”

    似有些意外南宫煦夜还会继续问,纳兰夙用玉骨扇抵着下巴,“王爷请直说。”

    “纳兰公子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天下事,想必本王爱妃遭人诬陷一事也早有耳闻了。”南宫煦夜不直接问那个问题,因为以纳兰夙的觉悟能力该是晓得他所指。

    “王爷想救他?”

    “今生挚爱,不得不救。”南宫煦夜简而答之。

    纳兰夙玉骨扇掩唇,眉眼带笑,“王爷不怕养虎为患?”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坦然答话,“既然选择相信一切,那便不能出尔反尔。”

    还以为南宫煦夜知道玉倾之是前朝皇室余孽之后会恨不得玉倾之死,皇室中人最忌讳便是前朝余孽,斩草除根那是最好。而南宫煦夜则是选择继续相信。

    纳兰夙用玉骨扇敲了敲旁侧高几的边沿,发出轻微的声响,“后宫之中若是藏一个正常的男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那人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南宫煦夜明了,“你的意思是那人平日里假扮的是太监?”

    纳兰夙不点头也不摇头,算是默认,“皇后私下里让御膳房备了壮阳的东西,王爷你说,这东西若是被真太监吃了,那又如何?”

    对于前一句的提示,后面这一句话等同废话。纳兰夙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南宫煦夜心中也大致明了,若是皇后命御膳房准备壮阳的东西,自然不是皇后吃,后宫之中也只有皇帝一人为正常男子,若是皇帝要吃壮阳的东西皇后不必私下里吩咐。那极有可能是说明后宫之中还有别的正常男子出入。

    而这最好的办法便是假装太监。

    南宫煦夜忙起身道:“多谢纳兰公子提点。”

    纳兰夙抬眼看他一眼,“王爷客气了,草民倒也什么都没说。”

    南宫煦夜转念想到玉倾之的身份问题,便道:“关于本王丈人一事,还望纳兰公子保守秘密。”

    纳兰夙眯起眼睛,用玉骨扇掩住唇,“王爷知晓风月居的规矩。”

    风月居的规矩便是,替人办事必须保守秘密,不然在这江湖上晓得那么多秘密,又到处乱说的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南宫煦夜点了点头,“那本王告辞了。”

    南宫煦夜离开了风月居,便策马返回。

    一返回王府,便收到了派去宫中查探的人来报,今日一早,宫中便死了八名宫女,六名太监,全是以前服侍过皇后。十分奇怪的是,他们皆是服毒自杀的。

    南宫煦夜赶到宫中时,也只能见到在三排尸体。揭开白布一看,尸体脸部浮肿微微发黑,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本还想从那些曾经服侍过皇后的宫女太监着手,没想到竟然全都自杀了。而验明了四个太监确实是被施过宫刑的,那说明与皇后私通的不再那些太监之列。

    主子被打入冷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是没犯什么大错便不会受到惩罚,只是都调派到别处当差。又何必在此时服毒自杀?

    宫中不免又是一片热议。

    “太惊心了,今日一早还是我发现他们的,看着他们个个口吐白沫脸色发黑躺在地上,可差点把我的魂吓没了。”

    “你也别再想那事了,不然今晚做恶梦可就不好了。”

    “你说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呢?”

    “当然是对主子忠诚,见主子落难了,便都以死来追随。”

    “可是,他们的主子现在还在冷宫,没死,他们追随谁去?”

    宫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自然是晓得的。

    御书房中,皇帝正听皇宫侍卫禀报。

    “皇上,卑职查到,他们一干确实是服毒自杀,在尸体旁边还发现了装毒药的瓷瓶,而毒药则是来自太医院。听太医院掌管药材的太医说,昨日还是死去的其中一个太监去取毒药的。”因着那取毒药的太监说用毒药是来毒耗子,所以也没多在乎,便给了他毒药。

    皇帝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最近烦心事一波接着一波,让人不得安宁,心火也越来越旺,连上早朝都有些不耐烦。

    而正当此时,丞相何柄城求见。

    心知近些日皇上和熙阳王为了皇后和熙阳王妃私通一事而不和,便要过来煽风点火。

    “皇上,那熙阳王仗着自己的握着兵权,连您的旨意都敢轻易违背,说明,他平日也……”何柄城将话说到了一半,便没说下去。

    皇帝一双燃着怒火的眸子看着何柄城,“何爱卿方才说,他平日里也什么?”

    何柄城微垂了头,拱了拱手,“臣怕惹怒了皇上,不敢直言。”

    皇帝瞪着他,“朕恕你直言!”

    有了皇帝的这一句话,何柄城脸上的维诺变成了阴险,“皇上,您也看到了,这熙阳王平日里在朝堂上便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朝中文武百官都惧怕他,而上一次百里侯的事更是变本加厉,他佯装怪病缠身而不上朝,实则是去了徐州。虽那魏谦确实是贪赃枉法,只是那熙阳王对去徐州捉拿罪犯一事对皇上闭口不提,明摆着,是不将皇上您看在眼里。而昨日,他明目张胆要违抗圣旨,更加是暴露本性。”

    皇帝闻言咬牙切齿,一拳打在御案上,案上的文房四宝也都跟着震了震。

    何柄城立即拱手道:“请皇上息怒!”

    皇帝盯着他,“说,继续说!”

    何柄城心中也有些拿捏不住,这皇帝听后火冒三丈,却硬着头皮要继续听,既然他要听,那他便继续数落熙阳王的种种不是。“皇上,熙阳王手中握着大睿的六成兵权,若是此次他再违抗圣旨,惹怒了他,恐怕他会心生谋反之意啊!”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御案前弯着腰的何柄城,“何爱卿以为,朕会怕他?”

    “当然不是,皇上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又怎会怕他。”何柄城顿了顿,又说:“就只怕那熙阳王不识好歹,仗着手里的兵权无法无天。”

    皇帝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将案上那张写了一半的宣纸捏成了团,眸中泛着戾气,“这是朕的天下,朕自然不会让他一个小小的王爷无法无天!”

    从小到大,他对南宫煦夜便怀有一种恨意。无论是文还是武,南宫煦夜都胜他一筹,先皇也是对他偏爱有加。若不是南宫煦夜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惹怒了先皇,恐怕这皇位早已不是他南宫凛皓的了。

    做了皇帝之后,他心中的恨意减淡,不得不说他心中也畏惧南宫煦夜手中的兵权。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早将南宫煦夜调去边陲做一个藩王便罢了。

    而近些日,南宫煦夜的种种不得不让他心中的恨意再次燃起。本文由魔爪阅读器下载。

    ☆、37水落石出

    眼看,南宫煦夜和皇帝约定的三日期限已经是最后一天,事情还没个眉目。若是过了今天还没找出真正的犯人,那刑部的人必定要将玉倾之捉拿归案。

    作为熙阳王的知己,中书令欧阳珏担心南宫煦夜又为了玉倾之违抗圣旨,便上了一趟熙阳王府。

    此次过来,不对弈也不饮酒,只是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等着欧阳珏把劝告的话说完,南宫煦夜也只是看着窗外一树秋叶飘零,说:“还没到最后一刻。”

    今日便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晚,明日一早,皇帝便会派人过来。

    夜深,万籁俱寂。天上乌云密布,不见半点月光。

    冷宫之中一派萧索。昔日的皇后娘娘,散乱着头发坐在房中,手里捏着两个布娃娃,是她这两日做的,布娃娃上还用红色丝线绣上了名字,一个是玉倾之,一个是南宫煦夜。

    魏珍凌厉的眼神看着手中的布娃娃,面目凶狠,手中的针不断地戳着两个布娃娃,直到两个布娃娃都千疮百孔还不罢休,取了烛台,将两个烂的看不出原本摸样的布娃娃人在地上,手中的烛台点燃了布娃娃,燃起了一片橘红色火焰。

    那橘红色火焰照出了魏珍那张笑得狰狞的脸,口中喃着,“你们都给我去死!”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名太监,手中还端着托盘。

    进来的太监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团火,以为她要纵火将这冷宫烧了,便道:“皇后娘娘,您这是?!”

    魏珍见是太监便也没多在乎,语气之中还有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孤傲,“不过是烧些碍眼的东西。”

    那太监再看一眼地上的被烧成焦炭的东西,心中暗自揣测她方才是在做什么。皇后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奴才是给皇后娘娘送宵夜。”

    这么晚了送宵夜?口中还唤着她皇后娘娘,自从他住进这里,便没有人在这么叫过,连冷宫的太监都一脸鄙夷。

    魏珍就算再傻也看出了端倪,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

    那太监提步过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房中一张斑驳的桌子上,“不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的么?”

    魏珍眯着眼睛,“我什么时候让你过来了?”

    那太监放下了托盘后,便将脸上的一层东西撕开,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几分俊朗的容颜带了几分猥琐。

    “是你?”魏珍惊道。

    那太监笑了笑,“正是奴才。”

    魏珍冷冷地笑了几声,“你莫要告诉我,我如今落难了,你也要来陪我。”

    那太监大着胆子过去,双手将魏珍搂在怀中,魏珍瞪大眼睛看着他,“你……”

    那太监摸着魏珍的小腹,语气中几分猥琐,“娘娘也忒不小心了,竟耍小脾气的时候把奴才的孩子给摔没了。”

    魏珍怒目看着他,“还敢跟我提孩子,若不是你,本宫又怎么会……”

    “皇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孩子不仅是奴才的,还是皇后娘娘的不是。”

    魏珍眯起眼睛,偏头看着他,“你今日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太监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几分暧|昧的语气,“皇后娘娘以前总要奴才服侍着,奴才这么些日没让皇后娘娘快活,难道皇后娘娘不想念奴才?”

    魏珍瞪他,“说人话!”

    太监停止了手上挑逗的动作,“难道不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的?”

    魏珍咬牙切齿道:“谁让你过来了,我被关在这冷宫里头,谁晓得你是生是死?!”

    太监听后大悟,蓦地放开她,用手指着她,“你……你不是让冷宫里头的太监传了书信,让我过来冷宫与你一起逃出……”

    而后,破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门口赫然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满脸乌云的皇帝,随后是熙阳王,再后面便是侍卫!

    皇帝在门口瞪圆了眼睛看着魏珍,魏珍以为这一群人是太监带过来的,手中的针立即向着太监刺去,狰狞道:“你这个畜生!”

    太监被他在后面插一针,吃痛一声,反手一巴掌,将魏珍打在了地上。

    而后,太监看着门口的一群人,双腿一曲,跪地,指着魏珍道:“皇上,都是她,是她勾引奴才的!”

    魏珍从地上爬起来,凶狠的脸上杀意重重,一双手要过去掐太监,而门口的众人没有皇帝命令就只能作壁上观,看他们狗咬狗。

    太监被魏珍掐着脖子便奋力挣扎,他有功夫,抬脚一踢便将魏珍踢开。被踢开后,魏珍头部撞上了柱子,头破血流,便晕了过去。

    皇帝这才下令,厉声道:“把他给朕拿下!”

    太监将侍卫就要过来,便从袖中抽出了匕首,与他们搏战。奈何皇宫之中的侍卫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过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太监便被几个侍卫架住了脖子。

    刚才太监和魏珍在房中的对话,皇帝在外面听得清楚,心中怒火中烧。见太监被视为拿下,便快步过去,取过侍卫手中的剑便是向着太监砍去。

    一道剑影闪过,皮破肉绽的声音在漫漫黑夜之中响起,妖红色的血溅出,触目惊心。看着地上的尸体,皇帝眼中怒火未消,似还不解恨,心口起伏不断,若是靠近,还可清晰闻见磨牙的声音。

    在外面一直没挪步的南宫煦夜拱手道:“此事既然已真相大白,还请皇上还臣的王妃一个清白。”

    皇帝扔了手中淌着血的剑,转身提步向着门外,与南宫煦夜擦身而过时,口中一字一句道:“朕不会食言!”

    说完,便奋袖离去。

    南宫煦夜抬头,扫一眼房中的惨象,轻叹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天上乌云顿开,露出月色清明,皎洁无瑕。

    事后,仙歌和宇岳谈起了此次熙阳王怎么破解此案。仙歌一直留在府中,而宇岳则跟随南宫煦夜一同找线索的。

    宇岳坐在石头上,说:“前日我和王爷进宫之后,察看了宫女和太监的尸体,发现那十四人之中十三人皆是脸色发黑,只有一人是脸色是偏白的。王爷察觉后,便对那具尸体重点做了查看,发觉那人脸上带了一层假皮,假皮下面,也是一张微黑的脸。”

    “所以,是故意有人将这十四人毒害了,而后凶手将其中一个并非侍奉过前皇后的太监换上了自己的面皮,一来是为了把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除去,二来也为自己开脱了。”

    “聪明!”

    “然后呢,你们又是怎么找到真凶的。”

    宇岳笑了笑,“宫里头的太监若是平白无故少了一个自然有人发现,所以,凶手将面皮换了之后,自己自然就要带上那被他拿去当替死鬼的太监的面皮。”

    “那既然这样,为何不将他直接带到皇帝面前问罪?”仙歌疑问道。

    “若是他抵赖,皇后又不承认,那岂不是白费了。”

    仙歌勾了勾唇角,挑眉道:“所以,就让他们双双承认?”

    宇岳点头,“王爷找人模仿了皇后的字迹,让冷宫里头当差的太监给凶手送了一份书信,内容大抵就是说皇后有一个完全的办法可以离开皇宫,宫外也会有人接应。凶手也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奈何皇宫之中守卫森严,他若是仅凭自己的力量插翅难逃,所以,收到书信后,他便动心了。”

    “谁知,那冷宫之中早已下了埋伏。”仙歌接他的话道。

    宇岳有些无趣道:“不过去冷宫,王爷并没让我跟随,不然去看看好戏也好。”

    仙歌听完他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完之后,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觉着该是时辰了,便道:“王爷也该醒了,我去让人准备早点。”

    “仙歌!”宇岳在身后叫道。

    仙歌止步,背对着他,“还有什么?”

    “日后还是莫要冲动了。”宇岳指的是仙歌拿剑指着玉倾之的那次。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仙歌提步离开。

    只剩下宇岳坐在石头上,抬头看天上的蓝天白云。

    现在都快接近中午了,还准备早点?

    昨日南宫煦夜四更才回到王府,他回来时,玉倾之也没睡。

    所以,两人才会在今早迟迟不起。

    房中。

    玉倾之早已醒了,只是南宫煦夜昨日是搂着他睡的,为了不打搅他便没有动。

    两人皆是侧着身子,面对着面。

    玉倾之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地看他,南宫煦夜有一副俊颜,双眉似剑,鼻梁高挺,脸部轮廓俊朗,下颌棱角分明,皮肤虽比不上女子的细腻,却也平滑。

    许是观察地太细致,所以十分清楚地见到他剑眉之中有一些逆毛。玉倾之动作轻缓地抬手为他抚了抚眉。

    ☆、38抚琴·舞剑

    剑眉下的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玉倾之将手收回,轻声道:“可是扰到你了?”

    看着玉倾之微蹙的眉心,南宫煦夜眉眼携笑,“没有。”

    玉倾之越过他的身子看了看墨青色床帏,外面的光线十分明亮,“恐怕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用午膳了。”

    南宫煦夜搂着他的手用力,将他的身子揽了过去,将下巴点在他的额头上,“那就再陪我睡会,等会就直接起床用膳。”

    玉倾之的手搭上他的腰际,微微闭目。

    “倾之……”

    “嗯?”

    “真好。”似感叹。

    玉倾之勾了勾唇角,心知他说的意思,嘴上却说:“今日外面的天气确实挺好。”

    南宫煦夜无声地笑了。真好,又能继续这样拥着他,又能继续这样唤他的名字。他南宫煦夜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与所爱之人安之若素的平静。即便,平静的背后是平凡也好。

    曾今独来独去,即便再大的波折他都能迎风而上。但是现在不同了,心中有了牵挂,便只想要一份平静。

    王爷和王妃第一次睡到这个时辰。两个负责起居的丫鬟不晓得昨夜南宫煦夜四更将近五更才回来。便以为,昨夜王爷和王妃房事太过了,所以今日才起的这么晚。两个丫鬟送洗漱的热水进来时,不经意看一眼王爷和王妃,便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宫里头,一大早皇帝便命人将太监总管拖到宫门口重大了五十大板。理由也十分简单,不过这太监总管也十分冤枉。那五十大板打在他身上,就等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那个假太监也不是他放任的,而是皇后从宫外直接带进来的。

    而当日下午,后宫之中便传出了宋贵人有孕的喜讯。宫中上上下下也没多欢喜,宫女们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是龙种就是喜事,若不是龙种,那便准备好丧事。

    连宋贵人自己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皇后私通怀孕一事儿殃及池鱼,生怕皇帝赶过来寝宫之后,便给了他一巴掌。

    不过,这皇帝再怎么暴戾,他这一段日子专宠宋贵人,如今有了喜脉,即便心中还在记恨魏皇后,也分得清是非。

    连续多日只见龙颜大怒,如今,总算看见了皇帝脸上开怀的笑。宫女们之前的猜忌也都烟消云散。

    过了中秋,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便愈加凉快。

    熙阳王府听雨楼前的一池荷叶再不见昔日的苒苒之态,秋风拂过,也只徒留了一片的残荷败叶,如今,连那残荷败叶也难寻得一片。

    王府中长廊尽头的耳房,曾经不过是一间引不起注意的闲置空房,如今却是这王府之中,最为受府中两位主子青睐的地方。

    不过十几平米的耳房,也有有意闲适的名字。门楣上黑底金字,用草体写着:聚雅阁。文人书生皆以琴棋书画为雅,而此处琴棋书画样样齐备,倒也称得上聚雅。

    聚雅阁中临着窗而设的榻上,隔着一张摆了棋盘的矮几对坐两人,一人一袭白衣如雪,另一人一身紫衣华贵。

    白衣男子捻在手中的棋子落在不满黑白棋子的棋盘后,对坐的紫衣男子便勾了勾唇,抬眸看着对坐的人,“这一局是王爷赢了。”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下了无数次围棋,这是第一次赢。今日还事先约定了,连续下三局,胜两局者便赢。若是南宫煦夜赢了,玉倾之便要为他抚琴。而若是玉倾之赢了,南宫煦夜便要为他舞剑。

    只是,南宫煦夜赢了却还皱起眉头。

    “王爷赢了怎的不见一丝喜色?”玉倾之见状问。

    “你让了我。”玉倾之的棋艺精湛,他今日本就做好了连输的准备,但是方才下了第一局,玉倾之赢了,而这第二局,明显便是玉倾之让了他。

    玉倾之不以为然,“是王爷的棋艺进步罢了。”

    说起棋艺进步,南宫煦夜倒想起了前些日与欧阳珏下棋的时候。南宫煦夜连赢欧阳珏五局,害得欧阳珏士气低落再无心思继续下去。

    与南宫煦夜相识这么久,对弈早已不是一次两次,竟然第一次五局连输。欧阳珏连输了五局后便眉心发黑,“王爷的棋艺进步的这般快,可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南宫煦夜当时十分谦虚地点头,脸上几分笑,“确实是有高人指点。”

    方才南宫煦夜赢了确实是玉倾之让了他,不然连赢了两局,那注定就是他赢,那第三局便用不着下了。

    玉倾之将棋子收入棋瓮中,用手捻起一颗磨得十分圆润的白棋在食指和拇指间摩挲,“还剩下最后一局,王爷可要专心了。”

    南宫煦夜笑了笑,“有你这样的对手,若我再不专心,那输赢便是半盏茶的功夫了。”

    话音刚落,南宫煦夜便捻起了一颗黑子落在空旷的棋盘中。

    玉倾之手中的白子也紧随其后落下。

    如此一盏茶功夫过后,棋盘上便落满了黑白棋子,黑子白子势均力敌,输赢还看不出什么。

    玉倾之捻着白子,看着对面对着棋盘思忖的南宫煦夜,“王爷可想好了要练哪一套剑法?”

    南宫煦夜落下了手中的黑子,对上玉倾之看过来的目光,不答反问,“那倾之可想好了要抚哪一曲?”

    玉倾之勾了勾唇角,“近些日看了些江南一带的曲谱,倒是十分偏爱其中几曲。”

    南宫煦夜视线落在棋盘,不敢掉以轻心,手中捻着的黑子落下,随后道:“正巧,最近新学了几套剑法,听闻也是江南一带流传的。”

    “哦?”玉倾之眉眼携笑,“江南的曲配上江南的剑法……”

    “必定天下无双。”南宫煦夜默契地接着玉倾之的话。

    两人目光交汇处,便心照不宣。

    不出所料,最后一局是平局,没有谁输谁赢。最后,玉倾之抚琴,南宫煦夜舞剑。

    琴配上剑,倒也是十分风雅的一件事。

    宇岳和仙歌在长廊后的柱子看着那边舞剑的白衣男子,离白衣男子不远处的亭中,坐着一名着华贵紫衣的男子,修长白皙的食指在琴弦上拨动,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偶尔抬眼看着亭外舞剑的白衣男子,唇边的浅笑便缓缓淡开。

    仙歌在宇岳旁边说:“王爷今日练剑为何不让你陪练?”

    宇岳用怒了努下巴,示意仙歌看亭子里的人,“王爷有人陪着。”

    仙歌见他一副失宠的摸样便道:“怎么,王爷不找你练剑,你心里不自在?”

    “不是。”宇岳一脸泰然,眼睛直直看着那边抚琴和舞剑的两人,“我心中替他们高兴。”

    仙歌不屑地看一眼玉倾之,“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觉着最近王爷和王妃的距离近了些么。”说到这个话题,观察力极好的宇岳作了总结,“以前他们除了用膳和就寝,也没怎么在一起,但是最近,王爷办好了公务,便会去听雨楼听王妃抚琴,或是去王妃的书房与他谈论诗词歌赋,又或者是去聚雅阁对弈饮酒……”

    听宇岳说了一大堆,仙歌便抱着双臂道:“你这个贴身侍卫倒是十分守职,连主子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

    宇岳心知他是调侃,便也回了一句,“过奖。”

    后宫之中整日吃斋念佛的太后要见素未谋面的熙阳王妃。

    这是南宫煦夜前几日去祺宁宫请安的时候,太后主动提出的。南宫煦夜始终是他的亲生儿子,儿子娶亲半年,自己作为婆婆连儿媳妇都没见着,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南宫煦夜不知该喜还是该愁,喜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娘亲终于肯见见自己的王妃,愁的是太后原本便不赞同他娶一名男子,直至后面勉强承认却也没有完全赞同。

    现下太后说要见熙阳王妃,不知怀的又是什么心思。心中只希望她是诚心诚意想要见见玉倾之才是。

    南宫煦夜也没推辞,便答应了太后过些日子就将玉倾之带进宫。

    那一日正好是和太后约定的日子。

    ☆、39愿得一人心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一起乘着帏轿进宫,心中始终有些不踏实。

    而太后则是在自己的祺宁宫接待,坐在凤榻上,手中捻着佛珠,静候着。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并肩踏入殿中,南宫煦夜做了一揖,道:“儿臣参见母后。”

    玉倾之随后请安,“倾之参见母后。”

    听到玉倾之称呼她为母后,太后脸上显然有些不大高兴,随后又看着垂着头的玉倾之,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玉倾之闻言抬起头,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便毫无遮掩地落入了凤榻上的人眼中。太后脸上虽讶异玉倾之的绝色容颜,不过并没有表露,脸上依旧不见一丝喜色,“能有这么一张脸,也难怪煦夜铁了心要娶你进门了。”

    玉倾之面不改色回道:“是王爷抬爱罢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是个女儿身那该多好,那容颜也必定是倾国倾城的。”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一时分不清是讽刺还是赞赏。

    南宫煦夜替玉倾之回话,“母后,倾之是个男儿身也照样能倾国倾城。”

    太后看了一眼南宫煦夜,视线最后落在玉倾之身上,“煦夜对你百般拥护无微不至,怕是哀家这个为人亲娘的也未必能及得上。”

    玉倾之从容应答:“血浓于水,王爷待倾之再好,又怎能与母后您想比。”

    南宫煦夜看了一眼玉倾之的侧脸,眉眼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又对着凤榻上的人道:“倾之说得对,母后与儿臣血脉相连,血浓于水,加之二十几载的养育之恩,儿臣此生铭记,没齿难忘。”

    太后脸上虽做出一副泰然的样子,但听了南宫煦夜这一番话,心中难免有几分欣慰。再看一眼并肩而站的两人,口是心非道:“说的倒是比做的好听。”

    南宫煦夜立即回道:“儿臣句句真心。”不然,他南宫煦夜又怎会隔三差五便要特意过来祺宁宫给她请安呢。

    太后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端起了旁侧的茶抿了一口,便道:“哀家还有些话想要跟倾之私下里说,煦夜,你看如何?”

    南宫煦夜脸上神色一滞,随即问:“不知母后有何是不能当着儿臣的面说的?”

    太后见他那般紧张,心中不悦又溢于言表,“和他单独说几句话,难不成你还怕哀家吃了他不成?”

    南宫煦夜垂头,“儿臣并非此意。”

    玉倾之也帮着说话,道:“母后误会了,王爷这是怕倾之谈吐不适,冒犯了母后,所以心中有些担忧。”

    “那有什么好担忧的,宫里头常有不懂规矩的宫女,哀家也不曾因为谈吐不当而处罚过谁。”

    “母后宽宏大量,自然不会。”玉倾之道。

    太后从凤榻上起来,提步走向南宫煦夜,在他面前站定,“既然如此,煦夜,哀家要倾之陪着去走走,你可放得下心?”

    玉倾之看他一眼,不经意一个点头的动作,南宫煦夜便垂首道:“儿臣留在此等候。”

    太后再道:“哀家事先让宫女准备了些茶果,都是给你的。”

    原来早有预谋。南宫煦夜道:“多谢母后。”

    而后,一声华贵凤袍的太后便手捻着佛珠,提步出了殿,随侍的宫女跟上,而后玉倾之回头给南宫煦夜一个笑,便也跟了上去。

    祺宁宫的□,布局上承了几分寺庙的清幽,中庭置了假山水池,假山上供奉着佛门中人的几位仙人,池中则是养了锦鲤和乌龟。而在这空气之中还飘着隐隐的香火味,若是不经意,便会误以为自己身处寺庙之中。

    捻着一串佛珠的太后在池边站定,“当初煦夜要娶亲,哀家执意阻挠,为此还说要与他断绝母子情谊,此事他可有跟你说过?”

    玉倾之在她身后微微诧异,他答:“未曾。”

    太后看着池中被特意装饰过的假山,“就如你说的,血浓于水,哀家又怎会真的为了此事而与他断绝母子情谊。”

    “母后所言极是。”

    太后转身,看着玉倾之道:“不过你尽可放心,此事早已过去,如今哀家也承认了你和煦夜的事,不会再有阻挠之心。”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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