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自攻自受：魔由心生 作者:雾十

    第7节

    ☆、重新修炼第三十五重

    重新修炼第三十五重 巴扎嘿是一个加在杯具后面能让人多少乐观一点的好词汇。

    一段恋情刚开始不是蜜里调油的浓情蜜意,反而一上来就要迎接封建大家长狂风骤雨的摧残,结局只有两种，爱情的小苗挡不住太大的风雨提前夭折，又或者是在这样猛烈的打击下深深扎根土壤，以后任尔东西南北风都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后者的可能小于前者太多，幸而不仅是闻薇生的突然回归打了宁远归和万俟一个措手不及，宁远归和万俟这件的事情也让师叔们没有提前料到。

    半斤对八两，师叔们为了安抚宝贝师侄有可能出现的各种不高兴,只能先主动后退半步，把本来有可能也会来自他们的阻力压倒了基本没有，纷纷站出来表示,他们是很开明的，小宝喜欢谁我们都没有意见。

    糟糕的是,师叔们退了，想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宁远归也就不得不退让半步。

    “所以，先让宁远归回正一派一段日子，等师姐走了，师叔们保证不管小宝你和谁在一起。”二师叔黄莺就是个和稀泥的人才，她既不想让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宝不开心，也不想让她一向尊重的师姐生气，最后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考虑一下。”宁远归并没有一时就把话给说满了，因为他旁边还有一个一直很给他面子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但却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万俟。

    师叔们齐齐不满的看向万俟，意思明确，快答应啊魂淡，别让小宝为难！

    万俟脸大表示，眼神暗示什么的，我看不懂啊看不懂。

    “都说女生向外，怎么小宝也是有了别人，就不爱师叔了呢，嘤嘤嘤。”二货三师叔如是说。

    虽然宁远归很像吐槽说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好吗，知道的你是在玩笑，不知道的……旁边万俟的眼神已经要有冒火的趋势了！作为一个攻，宁远归觉得压力好大啊压力好大。但嘴上宁远归还要赌咒发誓他对三师叔的爱天地可鉴，这次轮到三师叔母不干了。

    于是，师叔们不甘心的退场，留下宁远归和万俟对持。

    “你真打算按照你二师叔的意见去做？”万俟问道。

    “要不我们假装回到一炷香之前，我暂时先不告诉你我想和你交往的打算？”宁远归虽然立志要当一个有责任心的好攻，但总是不由自主的要渣一下，因为万俟的态度总让宁远归有一种侵略性，不是不喜欢，只是偶尔对方太强势会让宁远归觉得自己攻的地位有风险，这点他就不喜欢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万俟做一个包容攻真正应该做的，他包子脸的说：“说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时间不可逆流，假设不成立！”

    “所以……”宁远归是很不想想因此和万俟发生冲突的，他的理想状态就是他私下和万俟商量一下，万俟大度的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他去迎接他娘，然后他娘走，他和万俟继续交往。好吧，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渣了，都怪万俟这没有眼力劲儿的！越说越渣了……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万俟不介意避这一时的锋芒，但他的原则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一直避让下去的。

    “缓图之，你总让我先探探我娘的口风，兴许多说几次她就同意了呢？”愿望总是很美好。

    “那要怎么都说不同意呢？”万俟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要是他很敬重的师父毁在了一个男人手里，他也会自然而然的对断袖之情产生厌恶感，人之常情，不过如此。在修真界，师徒之间的关系一般都是情同父子，是很重要的一种感情维系，叛徒不是没有，但尊师重道始终是主流。

    “父母之命固然重要，但愚孝亦不可取。所以，请先给我争取的机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能够为一方退让多少总是有底线的。

    “我只是不安心。”万俟甚至有冲动干脆不如对宁远归和盘托出，这样就没后顾之忧了。

    但，万俟在张口的那一霎那还是迟疑了，他总觉得如果真的把一切都说出来，固然他和宁远归就是真的没有间隙了，却也会变得了无生趣，左手摸右手而已。

    “若无论我怎么劝说我娘都固执己见……你愿意与我私奔吗？”宁远归从来都是个不爱行差踏错半步的人，但那却不代表着他心中没有半点想要为所欲为的念头，爱情不是重于一切的存在，亲情如是，不过尽人事天生命而已。

    这边一对刚晋升为恋人的二人如临大敌，那边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丈母娘的闻娘闻薇生则在发愁另外一件事情，她迷路了肿么破。

    迷路这种事情闻薇生一直觉得这是她家二货三师妹的神奇技能，却不成想在自己身上也应验了一回，倒不是她的方向感有多差，而是她最近研究的空间移动技术还不稳定。

    她从小就不耐烦御剑而飞，觉得那太费时间，还破坏形象，最重要的是高空加上高速略冷了一些，即便她变成了仙人，她也还是不喜欢在空中飞行。但和丈夫出门在外，做的还是很隐秘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带着人驾兽车，她自己也不会驾驶，最后她就研究出了个从一处像是破碎虚空一样，突然出现在另一处的法术。

    这有点其实有点像是缩地术的变种，闻薇生也是潜心研究了些许年才终于有所成。

    这项技能一直都是闻薇生引以为傲的东西，虽然技术还有待提高，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和不稳定性，她还是爱时不时的秀上一把。对，你没看错，闻娘揍是个爱炫耀的大俗人，她一点都没有想过要当个空谷幽兰，视名利为粪土的高端人士，她觉得当个土鳖也有土鳖的自得其乐。

    至于有人说她破坏了仙人形象，她只能说声，还真是对不起了啊，放眼整个仙界，到底有几个能真的像传说中的仙人呢？那不过是旁人的幻想罢了。

    你觉得大神该各种冷艳高贵，十项全能，事实上大神也只是比你多了一项技能的平凡人。

    就闻薇生来看，这所谓的修真人士，其实也不过是比下界人间的人多了一项长生的技能，唔，好吧，也许还好多一些别的法术，但那却不代表着他们在所有方面都是比凡人强的，好比道德素质方面，大家不过彼此彼此。

    咳，说远了，说回闻薇生的空间跳跃术。

    这玩意是真的很不稳定，闻薇生本来定的是北邙山，却不成想被一丝奇怪的灵力干扰，中途掉落，并未达到目的地。

    那现在这里是哪里呢？闻薇生开始犯愁，空间跳跃术她到目前为止，一天其实只能施展一次……她要是回去晚了，宝贝儿子会不会哭啊？没有娘狠狠的抱一抱，儿子一定会觉得不星湖（幸福）！

    咳，闻娘最大的特色之一就是爱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变成是别人喜欢的。

    然后，闻薇生就看到了一二红眼睛的魔修，我去，她平生最恨的就是红眼睛的魔修有木有！原因倒不是什么仙魔不两立，而是她曾经很向往自己丈夫的紫眸，以为当了魔修就都是这个颜色，十分的向往，却不成想……在她差点就走上离经叛道的犯罪深渊之前，她看到了大部分魔修像是兔子一样的红眼睛，于是她觉得她自己被魔修坑惨了，故而很讨厌红眸魔修。

    这种理由真的很欠打，奈何闻薇生武力值强横，脑思维回路也越来越往唯我独尊的道路上发展，群起而攻之都未必是她一个人的个，所以这一二闲散魔修就被闻薇生轻松套了麻袋，拖到隐蔽处，弄醒了开始审问。

    闻薇生其实还是挺后怕的，她想着，她这要是掉到了黄泉洲那种魔修窝里……她也很难不脱层皮就安然返回碧落洲。

    而审问的结果却让闻薇生心中大骇，这样都能撞上一个还没有成型的阴谋，巴扎嘿。

    远在北邙山的宁远归正在依依不舍的送别万俟，好吧，主要是万俟不想走，宁远归却是一点黏黏糊糊的意思都没有的。

    ☆、重新修炼第三十六重

    重新修炼第三十六重和丈母娘的初次见面。

    闻薇生面对正一派满山的红眼魔修当时就一个感觉，打！狠狠的打！

    她总觉得她要是不出手教训一下,她都对不起自己。这么点人,她一个人足够了,都不需要叫外援,先把这儿收拾了再叫人来处理，妥妥儿的。她当年想尽办法把这群沾亲带故的孙子给带上仙界，可不是为了来这里看他们跟魔修眉来眼去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好吧，当初他们为了对付新兴的佛修是联合过魔修，后来为了反抗仙界根基深厚的原住民也联合过魔修，但那是迫不得己，打完双方就又默契的恢复了战前对掐状态。

    正一派这算怎么回事,给魔修当自己家后花园有瘾吗？！

    越想越气的闻大神就亲自掳袖上了,以一当百,把整个正一派上下揍的是哭爹喊娘，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魑魅魍魉都根本不会被看上眼。

    闻薇生称之为暴力美学。

    仙界的修真等级一直没什么严格地定论，根本不如人间等级明确，但这却反而好像更加现实了一些。所谓现实就是，现实又不是游戏，还能给标注个等级，你说哪个等级是什么样就一定是什么样的，哪怕是游戏呢，操作风骚的牛人也能以白板小号磨死小白操作的大号，重点是你有多少实战能力，而不是你有多少修为和有多高的等级。

    闻薇生一力镇全派，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这个渐渐都快忘记了她的世界，为什么她会被称为闻大神，仙界第一的女仙可不是叫着玩的。

    单挑一个洲的实力她是没有，但对付一个没落的门派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闻薇生在发大招收拾掉最后一批魔修之后，踩在成堆昏迷了仙修魔修身体上，仰望蓝天，心想着高手揍是这么寂寞，啊呸，不对，应该是上天让她降落错地点原来就是在提示她要趁早解决一场还在萌芽状态的仙界内部政变。

    从来汉奸比鬼子更可恨，闻薇生不解气的踹了踹正一派的掌门人，最烦这些个自持是大浩劫之前的所谓名门了，半点本事没有，却又不肯安生过日子，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当然，闻薇生也曾经自省，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仙界如今的畸形发展和她的习气怎么也不可能全无关系，她必须承认是她没有仙人的样子在鼓噪风气，也是她不顾“物竞天择”的规律，带着大批心境根本没有达标的修士强硬飞升才导致了碧落洲越来越乌七八糟的现状。

    一报还一报，当日犹如儿戏般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终还是造下了今日的苦果。

    不过，闻薇生很快就想开了，就算她自己本身有责任，现在仙界的仙民越来越似凡人的举动何尝又不是他们自己不思进取的原因，占着比人间好不知道多少倍的灵力资源，发展却还不如在人间时的样子，只涨了实力，不涨心智，她又能如何呢？

    闻薇生这头正想着呢，那头万俟则顶着宁远归的壳子回到了正一派。在山顶，看到了袖袍猎猎的闻薇生，她正踩在很多疑似尸体的身体上闲的蛋疼的思考人生真谛。

    “？？？”闻薇生和万俟看着彼此，同时心生出三个问号，想着，这是个谁？

    “你是北邙弟子？”闻薇生眯眼，瞅着万俟穿着的那一身道袍挺眼熟，仔细一回想，这不是师妹家的校服，呃，是门派内的统一服饰嘛。

    硬是从宁远归那里要来一套衣服准备睹物思人，聊以慰藉的万俟自然就顺杆爬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衣不沾尘的女人不好惹，魔尊当初的反噬其实至今万俟都还没有好完全了，在敌我情况不明的时候，保存一下实力是很有必要的：“在下正是北邙弟子，还没请教前辈是？”

    “闻薇生。”闻薇生不耐烦的挥挥手，想着要回去好好跟二师妹说道一下门派弟子的素质教育了，连她都不认识，现在的弟子的仙界史很成问题啊。

    而在闻薇生觉得别人历史很成问题时，她自己的常识其实也很成问题，好比她没有认出万俟的伪装就是宁远归。

    “！！！”丈母娘我去，好凶残的丈母娘，不过，倒是也省去了怀疑，敢自称闻薇生，还有这么大破坏力的，是真人没跑了，“见过师祖，不知正一派发生何事……”

    “他们还没死呢，你什么眼神儿啊。”闻薇生皱眉打断了万俟的话，她挺不喜欢这句话的，怎么不问问她这个娇弱女子是不是被正一派怎么了，倒是先问正一派怎么了，啧啧，“身上带着传音铃或者视圭了吗？给你们掌门夫人黄莺说一句，让她速去通知该通知的人，然后带人来处理一下正一派私通魔修的事情。”

    作为一个现在表面身份是北邙弟子，实质是正一派弟子，最深层的皮是魔尊的万俟表示压力略大，一上来就和丈母娘有这么一个注定是骗局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虐了tat

    闻薇生见对方不动，皱眉，想着现在的小辈就是太经不住事儿，这就傻了。还是她自己掏出空间戒指联系了一下她师妹，来了一个短信群发，她懒得一一解释了，她的灵力波段只此一家，根本没人模仿得了，也就没有什么真假的怀疑，把人等来也就齐活了。

    “那要弟子先去回去禀报吗？”万俟开始想法逃跑了。

    “你出不去的。”闻薇生回答道，“我在整座山上都设下了禁制，只能进不许出，防止魔修逃跑，也防止你骗我，当然，你不可能骗师祖的，对吧？我是说，你能骗我什么呢，你难道不是北邙的弟子？”

    万俟作为好几千万年就飞升神界的老前辈表示，后生可畏啊，这种虚虚实实拿捏不住真实想法的说话方式，他也就只有在人间感受过了，当年能飞升仙界的人一般都不爱干这些了。

    这么一想，以前仙界的人会输给闻薇生这些个人好像也就不奇怪了，卑鄙无耻在双方实力相当，或稍微差一些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啊。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后来神界封闭了通道，一是防止闻薇生等人上来继续祸害，二也是为了报复仙界啊！

    啧，真幼稚，神界和仙界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都自认为到达了极限，开始发展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现状。

    闻薇生闲来无事开始和万俟闲聊：“喂，陆闻小宝你知道吗？”

    “师叔祖？”万俟迅速给自己定了一个和长松一样辈分的北邙第五代小弟子。

    “恩，对，就是他，最近几年的情况怎么样啊？”闻薇生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她儿子的知名程度，眼前人要是说不知道，她才要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呢。

    “师叔祖一切都好，呃，几十年前在莫寻被冲撞了一下，脾气和性格倒是改了不少，不似以前那么……天真烂漫了。后来师叔祖还去了一次极乐洲，舌战魔修，可厉害了。最近师叔祖倒是没什么大新闻，呃，据说和正一派走得近。”

    闻薇生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傻儿子这不会被正一派给准备拿来当幌子，上了贼船了吧？“你给我仔细说说。”

    万俟就只能尽职尽责的开始忽悠起未来丈母娘了。

    丈母娘听的认真，时不时还会提几个问题，延伸一下思维，让万俟的忽悠万分艰难。

    至于他们后来是怎么忽悠着忽悠着把万俟的真实身份让闻薇生给知道了，这个一直都是几位师叔们争论不休的话题，有说咱们师姐多厉害多明察秋毫的一个人，那能是随随便便就被忽悠了的吗？肯定是师姐发现的；又有说万俟多狡诈的一个人，他肯定是故意暴露进而……

    当然，这个讨论还要在很久以后才会施展，现在此时此刻，等宁远归和他的几位师叔赶到正一派时，就只看到了继续踩着别人身体仰望蓝天的闻薇生，全然不见万俟的身影。

    联系不上人，在这里又看不到人，还不能跟自己娘说……宁远归暗暗着急，第一次如此着急。

    37、重新修炼第三十七重

    重新修炼第三十七重这一家子。

    “娘。”叫一个面容二八的少女为娘,这实在是一件很考验人的事情，宁远归看着眼前笑容明艳的少女，极度适应不良中。

    宁远归可以接受一个外表像她姐姐的师叔,但还是很难接受一个外表像他妹妹的亲娘。

    他是说……他真的很想给那些采访过他娘的节目写投诉信好吗？！我去，你们通过技术偷偷给人修饰面部了吧？镜头里的他娘和现实版本中的这个娘差距很大好吗？简直是两个人！万俟要是遇到了，肯定会认不出来,然后再做出点什么的。

    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爱情真的没有问题吗？宁远归不禁要问。

    在仙界混,最需要的一个常识就是不要以人的外表去判断她的真实年龄和修为背景。依据个人情况的不同,外表年龄和自身实力会成为一个最没有规律可循的存在。

    唔,好比仙二代们，他们普遍都是绣花枕头，看着青涩，实则……也是真青涩。但是从人间飞升上来的修士却正好相反，下界的修士只有到了金丹期才会容貌永驻，换句话说就是，容貌越显得青涩，代表着对方结丹时越年轻，也就代表着他越有可能是个天才，修为越深不可测。当然，这也不是一定的规律，有个词叫大器晚成。

    所以，在仙界外表年龄就是一个很坑爹的存在，宁远归从他的便宜娘脸上充分认识到了这句话的意义所在。

    “小宝～娘真的是想死你了～”闻薇生倒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冲着宁远归扑了上来，满脸久别重逢的喜悦，激动的给了宁远归一个深深地埋胸，抱抱揉揉捏捏，用这种窒息的拥抱充分表达了自己对儿子的爱。

    ……虽然更像是另类的惩罚。肯定是我想多了，宁远归如是想。

    “你和万俟的事情，咱们以后慢慢谈。”一向走高调路线的闻女士脖颈前倾，薄唇微张，在自己的儿子耳边留下一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轻声耳语。

    tat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期望娘这种生物的，我实在是太傻了。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坦白从宽？错，大错特错，宁可负隅顽抗到底，也是肯定不能自己先战前投降，天助自助者，连你自己都先一步投降了，你让老天爷如何帮你。

    所以宁远归一扯嘴角，回答他娘的是：“娘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懂。”

    闻薇生歪头一笑，明眸皓齿，犹如一朵红莲初出水面，看不透深浅，辨不明长短，她抬手揉乱了宁远归的墨色长发，她说：“其实一开始我都打定主意要先假装不认识你一会儿的，你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但后来又改主意了，现在看来，改变主意的我实在是太蠢了。”

    “师姐，你在跟小宝说什么？”二师叔黄莺从不知道何处冒出，全然不见她有丝毫惧怕自己师姐之处，反而更像是在威胁，你要是敢伤了小宝的心，小心我跟你拼命。

    “师姐可不能欺负小宝哟～”三师叔李碧水就比她二师姐要直白很多。

    “我哪有。”闻薇生站在她的两个师妹面前，虽然不能说像是她师妹的女儿，但像是妹妹肯定妥妥儿的，那长相，那个头，啧啧，哪怕是一开始站在很多身体上面仰望蓝天的气势此时也一点都不剩了，笑容别提有多谄媚，“小宝是我的宝贝儿子，我怎么可能欺负他。”

    “也不知道是谁在小宝出生后，吓唬自己连话都不会说的儿子，‘你要是在哭，老娘就让你爹把你从莫寻山顶扔下去！’”黑历史什么的就是该在这种时候拿出来说。

    “那他就是太吵了嘛，魔音穿耳都不过如此，我要睡觉啊！最后……我也没把他怎么样。”

    “那还不是因为师姐你偷吃了二师姐做给小宝的蛋羹，小宝才哭的。”李碧水最大的优点的就是用一脸童叟无欺、真挚诚恳的表情揭人老底。

    闻薇生看天看地，就是不准备看她的一双师妹：“小宝减肥都不跟我这个当娘的说一声，我当然很生气啦，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有可能经不住这个，美什么的很重要吗？最重要的是，瘦下来了都不晓得跟娘说一声吗？万一我真不知道认错儿子，很丢脸好吗？！”

    “是谁把儿子丢给我们姐妹一丢就是好几百年的？！”黄莺一说起这个就更火大了，“你说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娘吗，恩？！”

    “那小宝去舌战魔修的时候怎么也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掉进无间地狱，没被万俟弄死算他命大，惹上那种不要命的疯子很有成就感吗？听说还被找上了北邙！我教训他一下不是很正常？”闻薇生一向都是那种我儿子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休想欺负的奇葩类型，换句话说就是，她对自己儿子狠，对别人更狠。

    ……所以我刚刚误会了你的高深莫测吗？我勒个去，宁远归觉得他再也不要相信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了。

    将正一派的事情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接之后，闻薇生就痛快撒手，表示不再管了。

    闻讯而来的纠察队队长那内分泌失调一样的脸成功的愉悦了宁远归，果然自己一个人不痛快是不幸福的，而当所有人都不痛快的时候也就幸福了！那种即惊喜于对方这么快就放权，又无奈与你既然放权敢不敢不要有一种我搭好了架子，但我懒得干下去了，就把工程给你们，我当个甩手掌柜，但你还要感谢我的放权哟的欠抽态度，实在是太气人了有木有！

    然后，一行人齐聚北邙山。

    “为什么不是莫寻？”宁远归表示，莫寻才应该是闻薇生的老家吧？北邙只是你师妹嫁过去的婆家，把你师妹的婆家理所当然的霸占成自己新家真的没有问题吗？穆悸还戳在一边呢。

    “因为我在生气。”闻薇生如是回答。

    “生谁的气？”宁远归一愣。

    闻薇生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抬手狠戳着宁远归的额头：“你什么肯长成跟正常人一样的智商，恩？！你五六师叔没有保护好你的事情能就轻松地这样算了吗？我告诉你，你娘我是在替你生气，你要是敢给我掉链子，我看不抽死你！”

    “可是当初我也有错啊，是我惹事……”宁远归站在旁人的角度看的很清楚，明显是陆闻小宝不对，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站在一边的五六师叔表示很尴尬，我们能说什么呢？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顺着陆闻小宝的那个都是陆闻小宝的错的语气说下去，大师姐闻薇生在很多时候都是很好的说话的，甚至大多时候她都像是个一刻不肯消停在不断惹祸的孩子，不教训一下她就肯定不会安生的，但少数时她又会凶残的让人不忍直视。好比，小时候替师父管教他们修行的时候，也好比她生气的时候。

    闻薇生能生气的情况其实也很少，百分之百会生气的理由就只有她护短的时候，作为师弟也是短，儿子也是短，这种时候闻薇生就会依据谁年龄小护着谁的原则凶残行事了。

    在很多年前当莫寻山上他们兄弟最小的时候，他们为此没少占便宜。

    现在……终于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小宝，是师叔们错了，不用给师叔们找理由了，咱们小宝就是心善啊。”五师叔咬牙如是说，他到不是觉得屈辱，只是，只是这种明明是对方惹事，临了你不仅要一力承担责任，还要拼命维护对方，说对方好话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明明小时候都是他们围观师姐师兄们这么做的！

    在一边低调围观的黄莺、李碧水等人不可避免的……暗爽了。果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小时候再多打碎了牙活血咽的经历终于值回票价了！

    由此，五六师叔殷勤期盼着陆闻小宝不再是家里最小的那一天的时候。（喂）

    事情完结之后，一行人就收拾收拾吃饭了，众所周知的，闻薇生就是个吃货，在吃的时候她会保持绝对的心情愉快，五六师弟难得也看到了师姐的好脸色。

    后知后觉的宁远归在晚上睡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就算是生了五六师叔的气，他们也不应该这么理所当然的盘踞在二师叔的婆家吧？北邙真的是姓穆，不姓黄，也不姓闻的。（穆掌门表示，没事，我早在娶黄师妹时就已经做好了要娶她一家子的准备了，恩，我坑得住，要微笑啊。）

    38、重新修炼第三十八重

    重新修炼第三十八重闻薇生庄严承诺,我不歧视异性恋，尊的！

    宁远归联系骑在墙上等红杏联系了好几天，才终于在某日半夜等到了人：“你最近很忙？”

    “哥上面有人的那个‘人’的顶头上司失踪了,你觉得哥忙不忙？”视圭那头骑在墙上等红杏的声音听起来憔悴极了，疲倦之意扑面而来，“那上司也算是千年难遇的奇葩了,去泡妹纸竟然泡的能把自己给整没了,劳资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他,才会给他当下属！呃,不对，是下属的下属。”

    “需要我出多少，你才能百忙之中帮我查个人的下落？”宁远归还是那么直白，很赤－裸的金钱交易。

    “这要看那个人的难易程度了。”骑在墙上等红杏也不含糊，他大概是真的很忙，忙得空不出和宁远归穷贫的时间，“先说好，不是难易程度价格不同，而是简单的我可以考虑加价帮忙，难的……另请高明。”

    “正一派的宁远归，你觉得难易程度如何？”宁远归这边也算是实在是没辙了，才想着兵行险招，寻求身为魔修某个信息处高层的帮助去寻找化名宁远归的魔尊万俟。

    自闻薇生突兀地出现在正一派之后，本应该也去了正一派的万俟就失踪了，而最该死的是，这是宁远归所能够知道的全部。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试图从闻薇生那里了解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是被闻薇生很巧妙的找各种理由挡开，但无论理由再巧妙，次数一多也就能看出她回避问题的本质了。

    换句话说就是，闻薇生和万俟的失踪一定有关系，但她并不打算说，哪怕宁远归现在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陆闻小宝。宁远归既不想和闻薇生正面冲突，又想找到万俟，思来想去，他现在能用的不会让闻薇生注意道的势力，也就只有骑在墙上等红杏。

    “又是宁远归？我记得我把资料给过你了……”骑在墙上等红杏回答很直接。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宁远归其实也不太肯定骑在墙上等红杏到底知不知道万俟的马甲是宁远归，所以他只能试探，进一步的诈一下骑在墙上等红杏。

    “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骑在墙上等红杏矢口否认。

    但也就是因此，宁远归即便已经可以肯定，骑在墙上等红杏在魔修那边的地位很高，高到他足够知道万俟在碧落洲的马甲是宁远归，在一联系他刚刚说的上司的上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宁远归也就不打算和对方在继续打哑谜了：“又或者让我换个称呼，魔尊万俟，你也在找他吧。”

    “你在说什么啊，魔尊明明在极北的苦寒之地。”骑在墙上等红杏还在负隅顽抗。

    “明人不说暗话，我能够提供给你他失踪前的最后情报，我只是需要你努力找到他，然后在找到他的下落之后告诉我，你稳赚不赔的。”宁远归觉得他现在不是在花钱卖情报，而是上赶着去帮别人破案。

    “你是最后见到老大的人？不对啊，老大明明是去见妹纸……你就是那个老大在追的妹纸？！”骑在墙上等红杏很快就想通了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亏你还罔称是情报专家，麻烦下次先搞清楚别人的性别吧！”宁远归很讨厌被人称呼为妹纸。

    “咳，抱歉，大嫂。”骑在墙上等红杏很识时务的换称呼了，“恭喜你和老大修成正果。”

    宁远归毫不犹豫的就挂断了通信，他就知道，江山难改本性难移，骑在墙上等红杏根本就改不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毛病！

    不出一会儿，骑在墙上等红杏的通信请求再次出现。

    “说正事，说正事，我该怎么称呼你？”

    “＝　＝这不能叫正事吧？称呼照旧。现在，交易成立吗？”

    “当然，当然，你是不知道我最近都快被老大的失踪逼疯了，你能有线索我当然很高兴知道，等老大找到了，他自然会联系你，毕竟老大那么在乎你。”骑在墙上等红杏的回答滴水不漏，他没有完全信任宁远归就是老大想泡的那个妹纸，但也没有完全不相信，所以他承诺找到老大后让老大联系，如果宁远归是真的，那自然能知道结果，如果不是……他也没什么好损失的，基本等于空手套白狼。

    宁远归也清楚骑在墙上等红杏在想什么，但骑在墙上等红杏这么谨慎的做法反而让他觉得骑在墙上等红杏是值得信赖的，最起码他猜测的也许是魔修内部出卖了万俟的猜想里，他可以把骑在墙上等红杏也参合进去的可能性压到最低。

    “你最后见老大时，老大说了什么？”

    “我们当时因为一些我这边的原因不得不暂时分开，我和他承诺，我处理好我这边的麻烦就去找他，他暂时回到正一派去处理他的事情。”宁远归极力稀释了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信息，“后来就传来正一派暴露的消息，我在第一时间赶去了正一派，没有发现万俟的任何信息。”

    “就这么简单？”骑在墙上等红杏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而在正一派暴露之后他就消失了，我再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我的分析是，他要么是从我这里离开再去正一派的路上就出事了，要么就是在他去了正一派之后遇到了当时去那里的闻薇生，然后出事了，再不然就是我在不知道的后来，虽然我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但也许是他顾及我这边的麻烦，没有联系我。”

    “事实上，老大跟我们失去联系的时间早于你给我的情报，基本可以肯定，你是老大见过最后的人。以及感谢你的推测，我会去重点排查一下，顺便你介意告诉我你的住处吗？呃，不用太具体，一个大范围就好，方便调查。”

    骑在墙上等红杏和宁远归对于彼此现实的身份都默契的选择了回避，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不信任。

    “北邙。”宁远归还是冒险说出了这个很知名的地方。

    “果然老大是去北邙会佳人了，而不是由北邙当中转站，感谢你帮助我赢得了一小笔外快。”骑在墙上等红杏无时无刻都有一种大无畏的找死乐观精神。

    “见面分一半。”宁远归现在揍不到人，但占便宜还是可以的。

    “好，见面分一半。”骑在墙上等红杏的脑回路很简单，如果对方不是老大的意中人他们也就不会见面，也就不用分一半，如果对方是老大的意中人话……他根本不敢不给好吗？！

    两边通信结束之后，宁远归想，骑在墙上等红杏不会就是万俟口中那个传授了他根本不靠谱的追人技巧的白术吧？

    而骑在墙上等红杏也就白术那边则在想着，他这个神交许久的大客户不会就是他曾经很鄙夷的陆闻小宝吧？以前在不知道老大追求的是个男人时，他当然不会往陆闻小宝身上想，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能啊，那张问卷，以及老大亲自逼上北邙只为问他什么的，真的是jq满满呢。

    “小宝你半夜不睡，在干什么？”闻薇生突然出现在了宁远归的房间。

    “娘你半夜不睡找我干嘛？”宁远归用问句回答了问句。

    “我说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给你补盖被子你信吗？”闻薇生问道。

    “我说我沉迷游戏，一直打游戏打到现在，你信吗？”宁远归再次反问。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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