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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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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心侍人 作者:关风月

    第5节

    庄明诚一笑,稳住平淡神情:“我倒没想到。”

    他也自觉反常,但就是不愿再多提一句。闻惜惜还想和他讲更多程颐的事,却被电话打断。她不知道,来电的正是程颐经纪人。

    华胜男公事公办地向庄明诚汇报:“程颐在剧场救人,受伤进了医院。轻伤,地点已发。”

    庄明诚遽然起身,膝盖撞在金属椅旁声响刺耳,闻惜惜也是一震。庄明诚的脸色忽尔铁青,但华胜男已结束通话。

    他现在赶过去,想必程颐已有了足够力气在他面前表演。华胜男偏心,总是要替他尽力周全。

    这样看来,程颐身边的人,未免太多了些。

    庄明诚压抑下心头暴戾,无论如何他要先看到人。他转身便离开,甚至连敷衍亦懒得敷衍。

    还好一秘机警,亲自替老板解释,讲出了大事,改日一定会来向闻小姐赔礼。

    闻惜惜勉强笑了笑,独自回家。下楼时夸张的裙摆令她险些滑倒,她若有所思。

    再好的衣衫,再优秀的男人,不适合,有什么用?

    她致电给后援会被她当做闺蜜的会长,喃喃道:“今天我去约会了,对象我很喜欢。但是他太多事我不了解,我也看得出来……他,有点让我害怕。”

    叶嘉宽慰她:“没事,你只是太紧张。”

    十五

    庄明诚来探病时程颐正阖眼养神,医院的午餐虽然健康,但也寡淡。再加上时隐时现的抽痛,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老板虽然来得不算气势汹汹,却也带来飓风过境预警。

    “救人救到奋不顾身,我是不是该发你一笔奖金。”庄明诚在他身侧落座,看了一眼动都没动的食物:“既然这么喜欢做英雄,下次一了百了,也省得你继续苟延残喘。”

    程颐面色苍白,前些日子旧伤方愈,现下孱弱如白日浮冰,一触即碎:“怎么是苟延残喘?我可非常有成就感。”

    庄明诚额头突突地跳,眼前凭空出现许多程颐为素不相识的人挺身而出的画面,程颐要拿床头的水杯,手指屈伸如徒劳蠕动的蝉,庄明诚替他取下。程颐道了声谢,接过水杯时手臂却被死死箍住,几乎要连他完好的这只手也一同捏碎:“成就感?谁会感谢你。”

    庄明诚眼含三分讥诮,程颐顿了一顿,四目相对,彼此目光深深。

    “是啊,的确捞不到一点好处。”程颐看着他真正豁命保护过的人,心里一丝波动也无:“但我从来不是为了……算了。”他徒劳地揉了揉额头,“如果当时有危险的是你,我一样会扑过去。”

    庄明诚的神情奇异地回暖,放开了程颐的手臂,问他伤情。程颐只安静地看着他,摇摇头回答:“不太痛。”

    不太痛,便可一直忍受。

    庄明诚誓必要将事情挖得一清二楚,程颐可不想陪他胡思乱想,故而以小指戳了戳老板坚硬的手臂:“靠过来点。”

    庄明诚的邪火的确没出尽,此刻看他的眼神便带了几分玩味。程颐满不在乎,山不来就,便去就山,挪了挪靠垫伏在庄明诚怀里。

    老板没问他在干什么,程颐主动回答输液输久了,太冷。两人肢体交缠比呼吸更默契,庄明诚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深深拥住了程颐。

    他们是万尺海中两只盲眼鮟鱇,试图分享彼此头顶亮光,找不到正确方向。

    即使是这样温情的想象,也只是想象。程颐听庄明诚心跳的节拍,竟胜过杜冷丁,他渐渐困了起来。庄明诚僵在一边,程颐这样无赖地倚靠着他,他便无计可施。

    程颐闷声唤他,庄明诚低头,一探他额头热度滚烫,原来是在喊痛。

    庄明诚没有照顾过病人,一时甚至不能确定程颐是真是假。程颐犹能强笑:“左肩,咳、咳咳咳——”

    程颐的确是诓庄明诚转移注意,但在他身边,竟真的开始剧烈疼痛。

    庄明诚半拥着他,替他唤人紧急处理。又一针消肿,程颐才满头冷汗地安静下来。有一个胸膛可埋,他自然靠着庄明诚,不去看闪着寒光的针头。庄明诚看他紧绷的脊背瞬间凝冻,便明白他在咬牙忍耐。

    程颐被老板搞得紧张,一紧张就要喝水,他再次戳戳庄明诚,老板不为所动。程颐好声好气地咕哝:“真的疼啊……”

    庄明诚扭开杯盖,喂他喝水,程颐缓缓地抿,吞咽极艰涩。老板到底有几分良心,奖金不可能,却调了管家来处理一日三餐。程颐不想和他说谢,因为没有奖金,但又不能赶他走,因为工资归他管。于是只好软趴趴贴着金主,当他是畸形的靠椅。

    庄明诚看着他,忽尔笑出声来:“金翼和华表,已经确定了今年最佳男主角。”

    程颐无奈:“叶嘉,或是其他什么人。”

    “本来会是你,重出的影帝,涅槃重生,多好的话题。”庄明诚挽起他一缕头发:“你猜,如果一切顺利,你会走到什么位置?”

    程颐转头,用最后一点力气离开他:“看来我的年终奖已经提前扣光。”他表现不佳,处处忤逆,结局自然是翻倍的磨砺。

    庄明诚反而靠近他:“不可惜?”

    两人距离暧昧,程颐笑吟吟:“习惯了。”

    他演得那样真挚,只有庄明诚搂在他胸口的手,才察觉得到一瞬心跳停摆,气若游丝。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程颐不再看他,庄明诚笑笑,替他掖一掖被角,还颇温存地吻了他:“好好休息。”

    后来庄明诚又来了几次,程颐最多只有五天时间留院察看,满心期望他只来一次,甚至一次都不要来。

    然而多可悲,昏迷时他以为自己濒死,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有什么人该托付,有什么人想见。唯一确定的事,是庄明诚一定会在。

    小青帮他解决吃不了的补品,补得流鼻血,捂着鼻子围着他上下打量:“啧啧啧。”

    程颐意态慵懒,庄明诚不知下了什么命令,像要把他吹成个气球一样投喂,小青看到他唇边水光,又看了看大老板离开时没合拢的门,下了评论:“禽兽。”

    程颐偷偷点头,虽然没有真刀真枪,老板也从里到外把他摸了个尽兴,像是要检验保质期一样。

    实在禽兽。

    小青仍然绕着他转圈,程颐头晕:“这是在做法帮我祛除恶灵吗?”

    “不是,是想问问你。”小青清了清嗓,递过一根草莓牛奶味pocky做话筒:“忽然发现自己是个万人迷感觉如何?以前他们那么低调,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热情的后援会!”

    程颐顺势叼走了pocky:“被人迷恋是我的本职工作,万人迷?千百万才够。”

    小青捂住眼睛:“谁在说大话!好刺眼!”

    程颐哼哼,顽强地用单手点开小青整理给他的讯息。

    他救人消息登报,叶嘉在微博上写了一篇短文,详述拍摄期间同程颐认识的种种。行文写意,却令人动容。他亦提及从前便对程颐的演技印象深刻,希望程颐早日康复。

    虽然是点到即止,却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圈内人附和,中心思想是五好青年、新世纪的活雷锋程颐。华胜男只让程颐发一条多谢大家关心,一切都好,并不准备趁此时机宣传他的身世同艰难少年时光。

    路要一步步走。

    自然有人怀疑是《天地》捆绑炒作,但更多人对他产生兴趣。程颐的后援会和公司搭了线,各种资源应有尽有,忽然声势浩大地组织起应援活动来。

    “肯定有土豪喜欢你,华姐给我看了看他们的规划表,哗,好大手笔!官方微博还搞了抽奖,晒《天地》票根包拉斯维加斯豪华七日游。”小青毫不犹豫地转发拉低中奖率,指了指天:“真不是那位做的吗?”

    程颐正在用吸管嘬水,呛得连连咳嗽:“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是中年杀手,所以才连拍偶像剧也没有女孩子尖叫过。”

    “可能真的是哦,不过更可能是组织的高层比较淡定。哇,喜欢你的人可以组成一个组织,还有高层!”小青捶捶他的背:“有没有幸福得不敢相信。”

    的确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在庄明诚眼下,自己还能走到一步。

    至于幸福感,程颐微微笑,来得太晚,一切都打折扣。

    小青不满:“你又在假笑了,宋少最不喜欢表里如一,小心不要再得罪他。”她这两天频频为宋昊然讲好话,显然是已被上次的援手收服:“听说他来看过你,不知道为什么没见到人就走了。宋少什么社交媒体都不用,也不好打听。”

    程颐心下雪亮,定是遥遥看到了庄明诚的保卫阵仗。

    支走仍然沉浸在快乐中的小青,程颐接到华胜男的来电。两人一时静默,华胜男这样的铁娘子也叹了口气:“别气馁,路还很长。”

    “嗯,不会。”程颐已经可以平静想象,别人在星光熠熠中领奖,自己坐在庄明诚身边鼓掌:“我都已经走到这里,没人能让我放弃。”

    华胜男不再多言,程颐想了想,道:“华姐,多谢。我知道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周旋,我自己还应付得来。”

    他是提醒她不要干涉太深,庄明诚犯起轴来是非不分。

    华胜男颔首:“你一向最省心。”

    除了慰问,也有事交代。程颐能站起身,便要扶着伤手去排练、赶宣传。《天地》票房过亿,会有一场小小庆祝晚宴,出席名流包括老板未婚妻。

    程颐心知这是庄明诚又一项考验,不得已,也只有迎难而上。

    他绞尽脑汁,闻惜惜也不逞多让,为着装挑花了眼。终于有机会见真人,虽然她自认发乎情止乎礼,也鼓足了气势要留下完美印象:“我对他的喜好都不了解,唉,连公司都不知道更多个人信息。”

    为免麻烦,她同叶嘉极少见面,沟通基本靠电波,视频通话对面的叶嘉正在低头摆弄什么东西:“他是很低调,不过不挑剔。”

    又慎重拼上一块拼图,叶嘉对忧心忡忡的副会长保证:“自信点,他会喜欢你的。”

    他已拼出第二种图形,打散后只剩最后一种组合。程颐的礼物很实用,无数片拼图,每一次思考都会让人想起他。叶嘉不禁微笑:“不过千万别暴露。”

    “是啦,我会克制的。”闻惜惜握拳,不能授人话柄,说程颐有大小姐包养。身份贵重,却连普通追个星都这么困难,她沉重地叹了口气:“土豪也有土豪的烦恼,为了解决烦恼,我要再开一个抽奖。”

    十六

    最后来看程颐的人竟是叶嘉。他来展示自己半个多月便完成的三种形状,翻过照片语气平静:“这是目前最高纪录。”

    程颐配合他的得意:“哇。”

    叶嘉替他收拾出院杂物,将一个抱枕掷在他身上:“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程颐笑着躲开:“说真的,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叶嘉不解,更有点生气,难道程颐不信他的友好?他不是这样任性的人,却在程颐面前克制不住地喜怒形于色。

    程颐不语,只拍了拍他的肩:“谢谢你。”

    相信自然是相信的,但也不大在意。为着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不敢再去期望别人的善意。若有,自然是意外之喜;若无,也可一笑置之。

    他委婉劝叶嘉不要同自己来往太频,庄明诚派来的司机就在门外,叶嘉沉着脸:“你活得太累了。”

    这样计较的程颐没有在意他的悻悻,如常开工。剧场最后的排演总算赶上,他一进门所有工作人员便起身鼓掌。艺术家情绪异于常人,甚至有不相干的女性扑在他肩头哭得涕泪交加。

    程颐好脾气地给她递纸巾,还搂着她倒了杯温水。小青再不敢放他一个人,偷偷附耳:“这次不用吃糖压惊咯。”又看一眼他湿漉漉的肩头:“倒是被别人吃豆腐吃了个够。”

    小青奖金被扣,零食降级,竟然心疼到只买一块一包的跳跳糖,程颐又偷她零食,打趣道:“好酸!”

    小青哼哼着推他去上妆,今天排演最后一场。戏中戏,舞剧中的舞剧叫做快乐王子,是讽刺的版本。

    程颐的角色最后一次同负心人公演,化作金砌的燕不惜一切吸引爱慕,却失了天真自然,再也留不住向往自由的王子。宋昊然饰演的王子同他亲昵旋舞,末尾被他一刀刺入心头。

    金翼挥洒,像是捧着圣约翰头颅一吻的莎乐美。

    好久没见宋昊然,两人倒也相处自然。程颐上了妆,夸张而绚丽的眼妆,竟使他本就深邃的轮廓显出异样魅惑。他半身赤裸,同宋昊然一起出现时引得女性工作人员吃吃笑着起哄。

    程颐也只得无奈地任无数手机闪光灯对准自己胸膛。

    他提前向宋昊然致歉,自己左手不便。宋昊然只略一挑眉,动作却十分配合。扬臂动作他抬不了太高,宋昊然屈起手肘虚虚环住他,替他掩饰。

    程颐长出了一口气。

    自然有暧昧动作,他立在台前,姿势像乞求,王子在燕子身后抚摸他的胸膛,环住他的腰,耳鬓厮磨。

    程颐是有胸肌的,但好在身材清瘦,肌肉并不夸张,但此刻裸呈相对便格外醒目。紧致的胸肌弹性极佳,触感温暖,轻轻一碰便会饱涨般弹起,更别提用力揉搓下去——

    宋昊然面上无事,却禁不住好奇地摸索,甚至加重了力道,将那挺翘的胸部捏得微微变形。男人的胸肌一样性感得过分,台下奔放的女性工作人员无不啧啧赞叹,欣赏得两眼发直,甚至一窝蜂地赶走导演抢占了最佳视角。

    程颐的乳头是淡粉色,手指玩弄,不消片刻便会挺立,点染嫣红。宋昊然喉结滚动,十分苦恼。

    程颐尚能入戏,但也讶异宋昊然忽然的不抗拒。前胸被摸得骚痒,甚至被有力手指箍得疼痛,最终一刀落下时,他不小心迈得太急,险些令宋昊然后退时闪了腰。

    小青不怀好意地笑:“你这是报复,小人之心。”

    程颐被老板亵玩几日,本就瘀伤未褪,此刻竟然又肿了起来。他“嘶”地叹息着自己抹药,已经饱满如石榴籽的乳首因清凉药膏而缓解了痛楚。但他有点疤痕体质,宋昊然捏得太大力了,胸前的醒目指印随呼吸起伏。

    两人共舞,程颐尚要仰首随他动作起伏,肢体交缠更深,导演非常满意,小青年轻脸嫩,看得面红耳赤。悍勇的前辈们递给她纸巾:“别怕,不丢人。”

    眼睛冰淇淋,谁不爱吃?女士们坦然享受男色,宋大少没见过这样阵仗,虽然火辣辣目光被程颐分走一大半,还是臭着脸浑身不自在。

    程颐抱起来倒没有那么硬梆梆,虽然……不似女性丰满,但一样柔软。

    宋昊然木然地摸了摸自己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推开门:“我对你有点想法。”

    程颐刚涂完药,一接触衣物便是难堪刺痛,正赤膊喝水。宋大少话音刚落,他便“噗——”一声呛了水,咳嗽得水迹沿着脖颈流下,没入腰际引人遐想的弧线。

    程颐无奈:“这……你有没有固定的、呃,那种对象?”

    宋昊然反倒坦然,拉了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不忘先抖出标配小手帕擦一擦:“有,兴致不大。”他专注地盯着程颐,像在思考一道困扰他的学术难题。视线久久留在程颐胸前红痕上,程颐干咳一声披了件衣服:“一定是你平常太清心寡欲,所以有点入戏。”

    宋昊然“哦”了一声,“但我已经能接受和你正常肢体交流,这很奇怪。”他沉吟片刻:“我看不起为了名利出卖身体的人。”

    “真耿直。”程颐苦笑,若非出身,他早就尸骨无存:“很不幸我正是这样的人,你快把恶心的感觉找回来。”

    “不行,我们还有很多合作机会。”宋昊然赫然起身向他走来,程颐下意识护住前胸,对方尴尬,自己也意识到这受惊少女的动作奇怪——

    但宋大少刚才实在是太用力了!若非明白宋昊然本性,他甚至怀疑是公报私仇。

    宋昊然失笑:“我愿意雇你,解决一下我的问题。庄明诚给你什么待遇,我一样可以。”

    程颐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从兜里掏出钱砸自己一脸,但宋昊然眼底十分清明,还友好地递给他一条崭新手帕擦拭水迹。以至于讲这么刻薄天真的话,程颐也无法对他生气:“这可不是我说了算,他手中的资源远非你能想象。”

    “出来卖的,也要讲究职业道德。谢谢,我郑重地拒绝。”

    宋昊然奇异地没有生气,或许是因为程颐收敛了玩笑神色,同他一般认真地对待这荒谬欲望。

    他是与世无争,却并非易于之辈。宋昊然试探着触碰程颐的脸颊,发觉心头不再有嫌恶,颇感兴味地微笑:“至少先前的提议,你要说话算话。”

    程颐第一次见他这样笑,高岭之花真是不得了,一瞬间色令智昏:“当然。”

    宋昊然矜持地点头,出门。程颐如遭雷击,喃喃自语:“这下完蛋了……”

    偏偏小青又来报告,接下来除了天地的宣传和例行通告外,还有对这出舞台剧的杂志访问和真人秀。业内权威的戏剧评论杂志,点名要做他同宋昊然双人访问。至于真人秀,程颐苦笑:“希望不是荒野求生,我还想保住我的胃。”

    “安啦,华姐说这种节目人气涨得快,也容易弄巧成拙,一定会帮你安排得万无一失。我看看,企划是什么‘展现男友力’……?”

    “听着真不靠谱,荒野求生好歹可以秀一下腹肌。”

    小青瞟他一眼:“你都努力几年了四块都没练出来,胸倒是越练越大。”

    程颐又下意识地合拢衣服,他真羞于启齿,这都是金主干的好事。

    “对了,华姐问你马先生怎样?”

    程颐恍然,是说前几天才终于有时间大驾光临的马诚之。

    马影帝声扬国际,成就等身,忙亦可理解。难得是一到场先谦逊致歉,言明耽误了大家时间。接着全神投入,一颦一笑带动所有人情绪起伏。

    同这样前辈对戏真是种享受,宋大少咄咄逼人,程颐伤还未好,马诚之颇为绅士地放慢了节奏,甘为衬托等他入戏。

    虽然已年近五十,但皱纹没能消磨他的英俊,反而更添几分儒雅。马诚之笑着接受他的感谢:“胜男说得没错,你确实用功。”

    程颐心头一动,听他继续讲下去:“不过有一句话,本来不该说,免得交浅言深。但你是她手下的人,想必这点气量还是有。可不要嫌老人家多管闲事。”

    程颐连称不敢,马诚之一笑挥手:“虚礼就免了,我问问你,是不是经常下了戏精神疲惫,甚至严重点,感觉不是虚脱就是要崩溃?”

    程颐点点头:“有,但我可能年轻,不是很明显。”

    “年轻才危险,入戏是好事,但不要陷得太深。演戏太用力,就过了。”

    马诚之点到即止,程颐却翻来覆去地思考。他不是科班出身,一开始情绪处理不到位,或演得尴尬,总是想尽方法求问学习。后来渐渐步入正轨,大多共事的人都称赞他很入戏。

    但演得用力过度,便是不够收放自如。

    这真是千古难题,怎样能做到上一秒咆哮得脸红脖子粗,下一秒悠闲饮茶?他们都有自己的方法,来脱离戏剧,定位生活中的自己。

    但终究是年轻,不够精进。

    程颐再次诚恳道谢,心知马诚之是因着华姐的面子,才肯指点自己。都风传他们曾是情侣,却各自要强,为事业劳燕分飞。虽然从未得当事人证实,但以两人条件,竟至今单身。

    他回神,小青以为他是担心真人秀的安排:“不怕,你穿亮片紧身裙抹着烈焰红唇我也挺你!”

    “我不担心,华姐的安排,我再放心不过。”程颐头大:“别诅咒我,我已经二十六了。”

    他夸张地对镜自视:“二十六,唉。”

    “二十六怎么了?”回答的人却不是小青,程颐一回头,竟见到笑吟吟的金主。小青早已跑开,他硬着头皮笑:“人老色衰。”

    金主难得来探班,还是探他的班。破天荒头一遭,庄明诚沉吟着走近他:“你也算不得很老。”

    他拍了拍程颐的脸:“看来工作恢复得不错。”

    程颐一悚,庄明诚怎么会专程来关心自己。

    他演技不到家,完美无缺的笑容立刻暴露在警惕中,庄明诚轻巧掀开他领口,拂过他胸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被人玩过了?”

    定妆试演,剧组终于更换在演出的正式剧院,程颐自然也有独立而整洁的化妆间。然而庄明诚压迫在面前,程颐立刻无处可避。

    庄明诚见他低头,直接将他抵在桌上,刚穿上的衣服扯散了半个肩头。程颐推他,这里人多口杂,老板是发了什么疯?

    庄明诚却不理,颇为遗憾一时兴起,却来得晚,程颐已经卸了妆。现在被他一看,更透出面色苍白。肌肤被水汽蒸腾过,犹带湿润,却显得胸前深深痕迹更加鲜妍。

    有力的大手捏紧了他的胸,不同于宋昊然,是真正肆无忌惮下了狠手地揉搓,程颐立时按捺不住地闷哼。

    他饱满而紧致的胸肌在庄明诚手中变形,对方甚至以有力指节钳住乳首,间或一拧,立刻唤来一声暧昧而绵长的呻吟。

    程颐甚至诡异地觉得胸口有阵阵胀痛,但庄明诚的抚摸,他再难堪也不能拒绝。

    庄明诚下手格外重,程颐垂死挣扎:“车上也可以,别在这里。”

    金主没有理会,拍了拍他的臀部。程颐无奈,只得转过身,自解衣衫,躬身伏趴请他享用。

    说来奇怪,他们总能一炮泯恩仇,庄明诚对他身体的热情这几年不降反增。程颐自问虽然学会一些小技巧,但老板理应看不上他才是。

    自从他受伤复原,能下地的那天庄明诚便赶回来折腾他。程颐听说为此庄明诚甚至推了一个重要的商务会议,他不禁目瞪口呆,区区半个月而已,何况老板后宫无数。

    他想东想西,在他体内冲刺的金主不满于服务态度,揪起他柔软的乳首一旋,程颐抽泣一声低下腰,徒劳地在桌面上摩擦,试图寻得一点凉意。

    庄明诚今天格外坚持,程颐以为他不过草草敷衍一次,没想到中途还会换姿势。一定要他半靠在桌上,双腿缠住自己腰间。程颐差点被拗得腰断掉,事后红着眼眶咬牙切齿:“我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十九岁。”

    他真的生气,庄明诚反而愉悦,就着极不舒适的姿势干他,结束时将双目失神涣散的程颐按在椅子上,尽数射在他胸前。

    这恶劣的男人还挑在指尖迫他舔,程颐都不好意思看自己胸前一片狼藉——

    再尝也不会有奶味!

    宋昊然本在备戏,忽然想起忘了同程颐讲抱歉,不该太失礼。不管有没有必要,总是礼节所在。于是欣然折返。

    谁料门却上了锁,他皱眉,程颐的助理从旁探头,面有难色地小声道:“不好意思哦宋先生,现在不太方便。”

    宋昊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总看过这种场面。他刚要刨根问底,就听到程颐一声克制不住的泣音。

    小青看了看他的脸色,只想蹲在地上变成一只蘑菇。

    十七

    庄明诚好整以暇,程颐伏在椅子上长久地失神。他勉力试图起身,立刻一阵钝痛。庄明诚替他潦草地擦拭,程颐瞟了一眼被他丢弃的纸张,心知又免不了被人议论。

    他悄悄平伏气息,试图令庄明诚忽略自己的存在,但在老板的雷达下被击毙。庄明诚提起他的衬衫一掷在其肩头:“自己做过的事,还怕与人言?”

    他永远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程颐撇撇嘴。

    老板说的豪气万丈,是因他可率性而为。然而这并不是程颐愿意做的事,就算为此有所怨怼,金主也怪不得他。

    他用精神胜利法,叹了口气抖着手指穿衣,庄明诚瞥他一眼,他失手,衬衣自手中脱落一刹多得老板托住,意态沉稳:“你就只练了花架子功夫?”

    庄明诚在手臂间一展他的衬衫,十分不满:“叫管家打理你的着装。”程颐不敢说这分明是你弄皱的,庄明诚的手搭上他肩膊,程颐便知何时该微微抬臂,穿过衣袖,又何时该偏过头,令他得以专注地扣上每一粒贝壳纽扣。

    真奇怪,人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感情,同理智时时脱离。

    难得金主低首,程颐摸了摸他的头发,庄明诚的头发意外地很软,鬓边还有点鬈曲。明亮日光下是琥珀色,俊逸非凡,永不会衰老。

    庄明诚似笑非笑,只看他,任程颐缠着自己头发。程颐看着他,两人都很安静,也许这个时候对他讲:你看,我已经有白头发了,结束吧。

    他会听得到。

    然而程颐最终只讲:“第三颗扣偏了。”

    “没有。”

    “有。快重扣。”

    庄明诚又多疑善妒,又挑剔龟毛,但程颐也不是不知道该怎样对付他。果然讲究的老板开始怀疑真是自己手拙,谨慎地重来。程颐得以喘息多一刻。

    他也想过,如果到老了还是这样,也许他会看到庄明诚戴着老花镜,在阳光下尖酸刻薄地指摘他的着装品味,而自己装作没听到,依旧浇花。如果他太吵,就把花洒对准他喷下去。

    庄明诚看清他温柔眼神,没有回应,但也不必回应。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呀。

    程颐对他笑笑,收回了手:“走吧。”

    庄明诚落在他身后,亲手合上了门。

    小青脸色糟糕,像连喝三瓶白花蛇草水,还不肯同他讲话。程颐无奈,只得替她报销季节限定的蛋糕,才令她脸色转甜。

    又收到湘蓝台节目邀请,同样栏目,同样时段,不同的是此次戏份吃重。程颐心知是携《天地》剧组一起出场,连带沾光。

    小青珍惜地啃装饰点心用的白巧克力,哼哼:“趋炎附势。”

    “那也说明我们有势可附,很好。”

    节目现场男女角色互换,程颐要娇弱地倒在女主角肩头诉衷情,人人大笑。更损的是让他和叶嘉深情对戏,叶嘉笑吟吟举着话筒对他抛了个媚眼:“诶哟,师兄多多指教。”语气何其嗲,若非他长得养眼,观众早砸了电视。

    两人目光对峙,一开始还能情深深雨濛濛,不到十秒便觉得自己面对着两只闪亮大灯泡,还奋力忽闪着保险丝,同时不争气地笑场,捂着肚子彼此谦让:“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导演淡定地抢过话筒:“这两个演员素质不行,拍出来的戏一定亏本。大家可怜可怜我们这个票房毒药剧组,施舍一点是一点啊!”

    小青已同叶嘉的助理混熟,蹦着来邀功:“我现在信你是真的喜欢叶嘉了。”

    “为什么不?跟他说话很开心。”程颐旋开保温杯,其中已装满叶嘉送的茶。据说对护嗓大有裨益,若非他强烈阻止,叶嘉表示很乐意亲自来沏。

    小青忽而发出怪笑:“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他,你看你看,他的助理刚告诉我还有这种网站。”

    程颐抻着脖子看了一眼,见怪不怪:“嗯,这也算种营销手段。”

    “才不是营销,我看真的有人真情实感希望你们在一起。刚才你们演滑稽戏,都没听到现场的尖叫吗?”

    程颐做贼心虚,深恐牵累他人:“看来的确要和他保持距离。”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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