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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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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心侍人 作者:关风月

    第7节

    宋昊然回身,意态从容:“对戏而已。”

    庄明诚亦见过不少场面,却头一次身份对调。比起气急败坏,他倒觉得有趣,甚至煞有介事让开了门:“给你们腾个位子?”

    他的确感到啼笑皆非,两人对视,目光意味深长。

    宋昊然余光瞥到程颐,他紧咬着下唇,居然仍保持着被自己逼迫的僵硬姿势,手指死死抠着桌面,不敢片刻松懈。

    他忽尔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尽管程颐仍在笑,但自己若多留一刻,他会焦虑到崩溃。

    庄明诚亦看出他的犹疑,不失风度地在擦肩时颔首。

    而后反手重重关上门。

    宋昊然临去前投来关切而质询的一眼,这反倒令程颐更加恐慌。他嘴唇青白,在庄明诚笑吟吟走来时终于松了力,直直栽倒。

    庄明诚揽住他的腰,程颐还在笑。他将手指径直探入程颐口腔内,任颤抖的唇瓣濡湿指腹,如检疫畜类:“这又是哪出戏?”

    他翻了翻程颐的剧本:“这出戏容得你这样笑口常开吗?”

    程颐立刻不笑,面部近乎痉挛。要死死咬住牙,才克制得住不干嚎出声。

    此刻他才发觉,庄明诚到底带给他多大的心理压力。

    他是该解释的,但他知道庄明诚不需要。兴致好的时候老板乐意告诉他月亮是方的,触霉头的时候倒轻易些,只是让鲜活的人断了气息。

    庄明诚看向他皲裂的眼神,触目断垣残壁,反倒先拍了拍他肩头:“别把我想得太可怕。”

    他转身,程颐近乎失声,喜极而泣的前一刻,金主顿住脚步回头问他:“今天回不回家?”

    “回。”

    “那就走吧。”

    又来了,一步一架捕兽的陷阱,一张一弛织梦的罗网。

    程颐死死攥住车门,像是随时准备亡命天涯。庄明诚只看他一眼,他便束手束脚地放下。

    他怎么敢拒绝呢,这个男人的权威已经烫在他骨髓里。

    所有貌似坚强的伪装,此刻只剩下沉默。

    最后一层脆弱的防护罩。

    “有趣。”庄明诚笑叹,“真的很有意思。”

    他从来对偶像剧嗤之以鼻,此刻却有点体会到“你还是第一个敢背叛我的人”的心理。不过有一点,他确信得很:“你还没有爱上宋昊然。”

    “不、不可能。”程颐说得太快,咬到了舌头,顿时痛得皱起眼眉。

    “理由,诚恳点。”庄明诚拍了拍他膝盖,亲昵如逗弄豢养的笼中鸟。

    “……他太自以为是。”程颐的本能不允许他在庄明诚面前说谎,但更像给他戴了一层口钳,令他灵巧的舌无法弹动出一句真心意。

    “哦?”庄明诚稍想了想,便明白:“他当然不能理解,你早早就为名利做了别人的禁脔,还一无所获。你也不能告诉他,你有多丰富的经验。”

    长久沉默。

    直到进了家门,庄明诚才毫无羞惭之意地安慰他:“不过让你一事无成是我的决定,倒同你没有关系。你大可以告诉他,我有多么十恶不赦。”

    他像是情真意切,在扮演囚禁公主的恶龙。

    今天程颐看不懂他,一双筷子握在手中簌簌撞击。庄明诚敲了敲长桌:“吃饭。”

    程颐立刻低头,米饭一团直接梗在喉中,连连咳嗽。

    庄明诚笑着摇了摇头,还颇为温和地夹了菜给他。

    庄明诚本来不打算做什么,灯影一灭,程颐却瑟缩地贴上身来。温柔的吻和胡乱摸索的手指令他不耐,就着正面的姿势毫无前戏地冲进程颐体内。

    程颐甚至徒劳地在他肩窝处磨蹭,手指一次次揪紧床单又一次次滑下去。做到最后只剩纯粹疼痛的摩擦,再无一点快感,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到底没有求饶,眼眶干燥,更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哭泣。

    分明主动献媚,这样顽固又有什么好处。

    但庄明诚还算欣赏程颐不改的这点,这令他许多年不曾赏玩厌倦。

    或许他是厌烦了,或许他只是好奇。除了做爱,程颐很久没在他面前纵情哭过。

    程颐死死攀住他,梦中说胡话,像是生怕一个拦不住,他就会起身拿枪。

    庄明诚自认尚有涵养,仍亲自替程颐上药。

    程颐趴着醒来,身下异样的触感令他不禁一颤,庄明诚抚摸他后颈:“老实点,肿了还不安分。”

    真有人有这样本领,将凌虐形容成浓情。

    程颐不知是否雨过天晴,只知自己眼眶下定然一片虚青。

    他的预感成真,金主沉吟片刻,竟将一沓提案丢在他面前。

    惊雷乍响,程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有多想红?”

    二十二

    薄薄白纸黑字,程颐一页页翻开去,听得到自己喉头紧张吞咽声。阅毕,他有些脱力。手臂垂下,靠在床沿低低笑了起来。

    白色极明亮,将化的雪片糖,含了太久,终于落喉时甜味淡得了无痕迹。

    庄明诚自斟自饮,程颐以眼神示意,却被他拒绝:“现在你荣升赚钱工具了,要求自然要严一点。”

    程颐一时不确定他是玩腻了,还是换种玩法,要看风筝脆弱的线能飞多远?

    他一阵鼻酸,想起七年来日日夜夜,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辰光黑夜,岂能以数论之。

    庄明诚拍拍他肩头,纯然一位好老板,勉励姿态十足十。

    接着程颐看见他关上门,背影淹没在将升旭日里。

    第二日便听闻庄老板有了新宠。

    小青担忧地看着他,程颐却松了口气。老板精力过人,他今日仍要以膏药贴住难堪痕迹才敢换装,有人分担真该道声谢,

    庄明诚一直讲,执着,不知变通的执着,是他最大弱点同优点。

    既然老板这样欣赏,他也只有执着到底。

    新工作果然纷沓至来,今日接拍一款时尚腕表的男士广告,程颐完成得尽心尽力,结束时却见小青同宋昊然助理攀谈。

    “嗯?宋大少也接这种牌子?”程颐讶异,小青却转递一捧玫瑰给他:“当然不,他拒绝了,然后推荐了你。”

    宋昊然在他手臂受伤时自病房中见过玫瑰,便以为他喜欢。程颐无奈,那不过是老板恶趣味,知道他过敏,才非要送。

    程颐欣赏一眼,小青便立刻拿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程颐只笑:“他为什么拒绝?”

    小青支支吾吾,程颐了然:“我也猜得出,一定是嫌这样的牌子不够格调。”宋昊然这样的人,他自己不会用的东西,便不会为之宣传。

    小青暗暗揣测是否触到逆鳞,程颐想了想:“算了,是我矫情。”

    既已受得恩惠,凭什么要求旁人将施舍的姿势也做得漂亮。

    叶嘉致电,却不是约他饮茶:“你现在一定没有喝茶时间,我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

    程颐心头熨帖,听到一句真正的人话。蛮不讲理,关切之情却显更加可贵。

    叶嘉向他报告各方小道消息,庄二少落败,眼见便是发配边疆,都说庄明诚是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近来格外风流。因着他毫不遮掩的行止,本迫在眉睫的婚事也被推后。

    闻惜惜早对庄明诚的事有所耳闻,接到一个封束紧密的牛皮纸袋时还能哂然:“如同电视剧情节。”拆开来果然是庄明诚同各色情人,想必是有人要她知难而退。

    豪门故事远比坊间猜想精彩,闻惜惜见得多,只做消遣,忽然却打翻了手中茶杯。

    她问叶嘉:“你早知道,对不对?”

    叶嘉也不知她会如何反应,亦不方便明示程颐,只得将八卦慎重讲了一遍又一遍,程颐好笑:“漩涡中心,怎么能独存残骸?”

    他感念叶嘉的关心,更不想打破它,不必交浅言深,还可留来日一线生机。

    至于宋大少,程颐斩钉截铁讲:“我同他做不了朋友。”

    他这一个誓赌了没多久,便自取其辱。

    程颐也未为难旁人,趁一起拍外景时委婉谢绝宋昊然的鲜花与糖果攻势。工作已结束,他们在海滩边漫步,宋昊然一皱眉头:“你不喜欢?”

    “正相反,太喜欢了。所以你若再送,我可要将你无辜的助理拉进黑名单。”此处离老板十万八千里,要在飞机上颠簸一整夜。程颐感到距离上的放松,笑容悄然融化。

    他快乐的神情很感染人,冰淇淋上晶莹的霜冻,草莓慕斯边沿蓬松的奶油。阳光下一块顽石亦闪亮,宋昊然倾身碰了碰他的嘴唇。

    果然滋味无穷。

    宋昊然有些惋惜,但更多自矜:“君子一诺。”

    程颐欣喜于他的洁身自好,才能令这恼人问题圆满解决。长出一口气之余,也不再警戒。

    晚宴续了三四摊,为招待来头颇大的投资商。宋大少岂能忍受这种场合,制片人磨破嘴皮才没有拂袖而去。程颐投桃报李,替他挡了许多酒。

    喧嚣歌舞在脑海里回旋成360度立体声,程颐倒在酒店床褥上,痛苦而混沌地哀鸣了一声。

    酒里显然加了料,是他太久没有应酬,这样伎俩也避不过。

    程颐面上烧起潮红,他捂住自己额头,手指忍不住向下探去。他许久没抚慰过自己,不自觉眼睛便饱含浓浓雨雾,每一丝呻吟都浸透了酒香。

    他已极小心不发出声响,门外克制有礼的敲门声却愈显急促:“我来送解酒药。”

    宋昊然有恩还恩,见程颐不应声,以为又在拒绝。赌气将药留在门口便转身。

    程颐紧紧捂住嘴,试图起身,诡异的热情却一寸寸席卷了全身,教他瘫软如泥。

    宋昊然究竟纯良,担心他酒精中毒直接昏迷,借了万能钥匙开门。

    程颐下身大敞,衣衫凌乱,手中正急促地摩擦着自己勃起的阴茎。

    他做得太专注了,甚至没有看清旁人的影。

    宋昊然面无表情地想了想,反手锁上了门。

    二十三

    程颐反射性想要站起身,腰一软全身踏空,半倒在床边无力地阖上了眼睛。他的眼睫长而浓密,凌乱衬衣卷到了胸前,姿态煽情得过分。

    宋昊然虽然为人正经,却并非不解风情。他坦然地解开两粒纽扣,俯身时程颐得以一窥他性感的胸肌。

    这太刺激了。

    程颐徒劳地摇摇头,试图转过身去回避,却被宋昊然顺势捞起手腕,在他修长指节上印下一吻:“唔,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不上台面的药放倒。”

    “你根本没喝多少——”程颐不及反驳,便被一个深吻攫取呼吸。纽扣摩擦出金属声,电光火石间难以分辨纠缠的衣摆是亚麻抑或丝绸。

    只知彼此衣领如狭窄海岭,灵巧手指随急促呼吸荡游入禁地。

    程颐朦朦胧胧地质问:“你的承诺呢?”

    “我答应过不再主动追求你。”宋昊然微笑示意,程颐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将双手牢牢拢住他肩头。

    宋昊然又好心替他找了个台阶:“何况我也喝了点,作为前辈你应当对纯真后辈负起责任。”他按住程颐扭动的腰肢,低头自敏感的后腰吮吻,轻轻撕咬着褪去他仅剩的衣物。

    酒后微凉皮肤泛起一层情欲的粉红色,亲吻时触感美妙得惊人。宋昊然满意地在程颐的半推半就下将他摆成跪趴的姿势,程颐上身衬衣大敞,长裤褪至脚踝,而宋昊然正饶有兴趣地审视他黑色的内裤:“很传统。”

    接着极为熟稔地缓缓揉捏他的双臀,一点点将手指探入湿润的后穴,不忘哄劝:“放松点。”

    程颐自嘲色令智昏,仍然不忘震惊:“是谁让我以为你没经验兼性冷感。”

    “我只是挑剔,不代表不擅享乐。”宋昊然真正一脸无辜,程颐咬牙打开他的手:“不行……这、这样……啊……不行……”

    宋昊然正捉住他胸前乳首调弄,挑眉指了指他激动不已的下身:“它可不是这么说的。”

    “旁边就是工作人员的房间,别指望这种酒店的隔音。”程颐捂住嘴以免呻吟太大声,艰难地向上蹭着试图远离身后的桎梏:“你还想不想要形象?”

    宋昊然又一瞬又变回那个冷淡高傲的人,忽而却又微笑:“我从来不在意,你如果担心自己的前程大可直说。”

    他看进程颐因酒汽而显得盈盈脉脉的眼睛:“所有人都一样虚伪,你也不过是伪装得亲切一点。”

    程颐只好祭出杀手锏:“你的洁癖呢?你看我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宋昊然浑不在意地彻底甩下衬衫,程颐百般告诫自己不要看,却还是被矫健男体闪花了眼:“说得对,也许我可以直接在浴室里干你?”

    程颐倒吸一口冷气,宋昊然捉住他下身要害,另一手直接点在胸前,挑逗着他最不堪的情欲:“我可以保证没人会说什么,你也没有权利——”

    “拒绝我现在要上你这件事。”

    ——太荒谬了。

    程颐死死闭着眼咬紧了枕头,牙关酸涩,仍固执地拒绝宋昊然试探性的吻。身后的大少爷显然也动了真气,将他两手锁在身后,不由分说死命冲撞。

    程颐还是怕,他等了近乎一生的机会,不能因为一场颠鸾倒凤挥之一旦。尽管他不能卖了又要竖牌坊,但他可以尽可能不发出响动。

    然而宋昊然一心想看他沉溺在自己的侵犯下错乱的样子,次次都是连根抽出再插入,当他是死敌般猛烈撞击,程颐的腰都被握出一片青紫。

    ——现在程颐相信宋大少的确经验不足了,这种事可以用手用嘴解决,不必非得真刀真枪。然而宋昊然对他友好的提议充耳不闻,更加不会照顾他的需求。

    和一气只知莽干的人做爱是痛苦的事,庄明诚只有在刻意惩罚他时才会这样操他。程颐汗湿的鬓发无力地散乱在洁白枕畔,脖颈低低垂下,如一只濒死天鹅。

    黑白交织令情欲更分明,被束缚的双手解放时,程颐也无力再抬起,只安静地抬起酸涩的腰承受着身后愈加无情的侵犯。

    硬而长的肉刃次次捅到最深处,宋昊然的确受了很大刺激。亲手分开这个令自己心情复杂的男人的双臀,将自己的阴茎一寸寸插入,直到他按捺不住地自喉中发出小幅度的泣音,实在令人成就感十足。

    他握住程颐痉挛不已的手腕,两人十指交握,宋昊然将程颐深深抵在床头,耸身再次挺动,不出所料感受到身下紧致而火热的吸吮,连同程颐一声破了音的呜咽。

    程颐觉得自己像一个充气娃娃,宋昊然的太蛮横,就算姿势传统,也一样散发着不可一世的自我主义。平日里衣冠楚楚或可掩饰,此刻他做爱的习惯却暴露无遗。就算他高兴时会低头吻一吻程颐的侧脸,胡乱揉搓一下对方的下身,但他不过是横冲直撞而已,毕竟从来只有旁人讨好他,他尚不懂得水乳交融的意味。

    对付这样的人,只有柔顺自觉地张开腿,掰开后穴,咬牙等他满意为止。

    程颐同情他未来的伴侣,却没有心思在被干得腿都合不拢时探讨人生哲理。更何况,宋昊然不会听他潜意识里蔑视的人的话。

    程颐只做终于受不住他的攻势,放弃似地张开了唇齿,迎接年轻人滚烫的吻,连呼吸的余裕都不被允许。他感到体内酸麻而痛楚,按照经验应当是肿了,

    感受到他的配合,宋昊然将他翻成面对面的体位,程颐茫然攀上他的腰,双手交叠在他颈后,无力地随他的颠簸起伏。

    宋大少把床摇得像地震,程颐内心一片自暴自弃,索性也高高低低呻吟起来。

    唯一的好处是宋昊然竟然还记得戴套,想必是对他极不放心,程颐很满意,这样省下多少事后功夫。他可不认为宋大少会懂得清理。

    他神情涣散,迷离却不投入,宋昊然顿生不满,他仍未看到程颐真正不加掩饰脆弱快乐的样子。

    然而任旁人怎样索求,程颐只是无奈。

    有些事只会发生在某个年纪,五岁时渴望的冰淇淋,十五岁时心仪的单车,只在当时得到,才懂满足,才会得欢喜。

    现在想想金主对他堪称不错,至少没有在第一次就暴露某些恶劣爱好,甚至让他哭着泄了好几次。

    程颐在后辈愤怒的抽插中哽咽时忽然想开,庄明诚从来不欠他什么。

    他喜欢老板,是他的事。而老板不过是选择了比较无情又有效率的路。万一第一次卖便遇到变态,被迫染上毒瘾,下场岂非不堪。

    没有他也总有别人,程颐自觉并没有资格宣称比任何人更悲惨。

    如果金主当真也能想开,不再对他投注无谓的兴趣,他们颇可以做一对商业炮友,毕竟——

    程颐扶着腰欲哭无泪,金主的技术还是值得称道的。

    宋昊然第一次见识这种人,所谓经验丰富的人,程颐当真以为可以一边示弱讨好一边走神?他胸臆间憋了一股闷气,硬是直接将程颐操到昏了过去。

    ——于是习惯性查看收件的庄先生,破天荒没有收到程颐的晚安。

    二十四

    程颐认为自己一定挣扎过,或许情急之下甚至在宋大少颈间留下伤痕。如果被对方经纪发觉,于公于私都不太妙。他顶着酸胀的头颅绝望地醒来,小青坐在床边啪嗒啪嗒面无表情按着手机:“帮你请了病假。”

    程颐恍惚了一瞬,很快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被发现了?!还是有人帮忙处理——”

    小青认认真真看他:“我已经解决,保证一脸不高兴的宋大少出门都走的是监控器死角。你最近拍摄太累,偶尔休假一天情有可原。”

    程颐不及欣慰她成长,便被兜头一袋药砸倒:“没有下次了!”

    小青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程颐坐在床上叹气,身上很清爽,小青搬不动自己,多半是宋大少良心发现。他忽尔露出玩味笑容,做下这样尴尬事,年轻人是愧疚居多,还是愤懑忧郁?

    不出所料,三分钟后小青红着眼睛跑回来,抵着门攥紧了拳:“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不笑,这出戏很精彩。”程颐自己冲开了一袋冲剂,他要常饮药,加大剂量,才保证自己能够强颜欢笑。

    他展开双臂:“庆祝你第一次独立处理这类丑闻,来个友爱的抱抱?”

    小青真想立刻揍他一顿,但他如此狭促,仿似当事人不是自己。

    她咬咬牙,还是一头扎进程颐怀里,愤怒地拧了他一下。

    程颐道歉:“全是我不注意,才给你添麻烦。别哭别哭,又不是强——咳咳,年轻人技术不好,情有可原呀。”

    小青探了探他额头温度:“死不了,但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她拆了一包芝士鱼肠,用力啃着去排日程了。

    嬉笑怒骂,总是掩饰真实情绪最好方法。

    程颐稍一动便撕裂似地痛,他懒懒地倚在床头,想该亲自向制作组致歉。百无聊赖时才发觉忘了向金主晨昏定省地请安,庄明诚态度亦耐人玩味——

    死水不惊。

    程颐笑了一声,决定不止昨晚,从此都不再发。

    他的直觉是对的,伟大的金主此刻正在地中海阳光下为新欢洗手作羹汤,蓝天白云鲜虾,逢场作戏的笑看起来也如同镀了金边。

    庄明诚悠闲地在锅底铺开黄油,滋滋作响的香浓气味引来阵阵惊叹,共一双投怀送抱的臂膀。他笑了一声:“去,打开白兰地。”

    有时自己也疑惑,对旁人千般温柔,对程颐只余百转心机。他猜程颐是忙于新行程,毕竟公司已落了力捧他。

    又或者,这不过是彼此角力中的又一次小小试探。

    金主没想到任何少儿不宜的方向,他坦然认定程颐没有那个胆量。程颐清醒后捂着脸蹲坐在床,痛苦地想:我的确没有这个狗胆。

    宋昊然正巧来探病,程颐反射性伸出手:“锁门——”

    彼此对视一眼,齐齐尴尬而暧昧地转过了头。

    探望同事是光明正大的,探望同事还带着润滑剂是很龌龊的。宋昊然慌张地丢掉赃物:“我……我顺手,就拿错了。”他将一管药膏握在程颐手里,程颐刚要觉得他这么纯情很可爱,便发觉对方不顾彼此肌肤相触升温,握得愈来愈紧,眼神坦荡,侵略性却如此赤裸。

    人真是矛盾体,永远不可预测,才会彼此融合。

    程颐有刹那心悸,却只笑眯眯收下了药膏。

    “你感觉怎么样。”宋昊然干咳两声,程颐不假思索:“我觉得现在阉了自己还能有个全尸。”

    他沮丧地抱住头:“相识一场,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上法制版,就当戴着vr看了出黄片吧。”

    宋昊然表情抽搐,程颐在心里默数:三、二、一,宾果!

    大少爷忍不住,转身走人。

    上午的拍摄结束后,下午剧组有短暂假期。程颐拖着疲惫的腰,一一致歉过耽误的进度,便在风景如画中漫步。难得来到这样山清水秀的外景区,他很有些手痒,想来一根久违的烟。

    最终他还是没有点,含着烟干过瘾。很快天降疾雨,他走得太远太偏僻,若点燃此刻也该灰飞烟灭。

    大概是他淋湿了头发太狼狈,又或是惋惜的表情很生动,默默看着他的宋昊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程颐双手撑在头顶,淋了雨已经开始咳嗽:“你来干什么?”

    宋昊然自如地将伞向他一倾:“我来找你。”

    “很多人来找你,只有我找到了。”

    程颐舔了舔唇间滴雨:“如果这是出偶像剧,现在该接吻。”

    于是他们接吻,在一把印着便利店标志的塑料伞下。

    嘴唇相碰浅尝辄止,不过是彼此湿润。雨雾浓浓间竟有几分荒谬的温暖,错位的相契,仿佛这一幕镜头已精彩得令戏外人落泪。

    “你看,我学会借便利店的伞了。”

    “那你最好快点跑回去,第一次更要有借有还。”

    宋昊然从善如流,两人一路跑回住处。天气不佳,对视眼神却平静太多。宋昊然不知哪里煮来的红糖姜汤,将他整个人不由分说裹在毯子里揉了又揉。

    因着他举止十分绅士,程颐又开始怀疑昨天一切是否发生过,这一切只是自己对性冷淡的宋大少可耻的幻想。

    他拥在毯子里,毯子被挤成三角形,程颐看上去就像一只滑稽的妙脆角。

    宋昊然感到可气又可笑,昨天以前他认为程颐是自己见过最有心机,也是最懂怎么活下去的人。隐隐几分恻隐,却在今日发酵变质。

    程颐明显困倦,含着汤勺就低下头去,宋昊然觉得他很笨,必须要有人抱他一下,递给他一把伞,才能将他从迷路和大雨里拯救。

    这个想法太肉麻了,他喜欢以王子自居,程颐却恐惧被人刻意关怀。

    能想明白这点,也算有进步。

    宋昊然亦叹了口气:“上午我本来想道歉的,但是你太懂得怎么刺激我。”

    “嗯哼。”

    “正式道歉,只针对技术。”程颐差点在他一本正经表情下呛到,看来宋大少对于自己的尺寸等等还很骄傲。

    “我接受你的道歉。”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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