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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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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奴 作者:梅花五

    第3节

    "今天是不是日子不对啊?"

    吴坤懒得搭理她们,也不想再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只愿就此一睡不醒,明天就不用出门不用再去县衙了。

    □□□自□由□自□在□□□

    第二天,他真的不用再去县衙了。

    因为他发烧了。

    早上,丫环发现无论怎么叫,吴少爷也不起床,一摸他的脸,烫得能孵小鸡,人也晕乎乎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其实是他懒得说),于是赶紧地回老爷请大夫。

    结果老爷不在,只有太太赶过来看看,张罗着去请大夫。丫环们倒还暗自庆幸老爷不在也好,省得迁怒于人了。

    说来也巧,家里常用的那位高大夫竟也不在,据说也是一大早出去了。小厮仁儿只得换了一家诊所,请了另一位大夫来。

    吴坤哼哼唧唧不回话,那大夫也发现不了这无名烧的原因之所在,诊治了半天,最后说是吃坏了东西引起的,给开了几副药便走了。

    吴坤喝了药躺着,丝毫没感到有什么好转的趋势,像被人结结实实打了一顿,从头到脚没一处不疼。

    肌肉酸,骨节痛,吴坤一肚子憋屈没处诉,只能缩到被子里呻吟,眼泪都流出来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替自己擦去眼泪。那只手动作非常的温柔,以至于他以为是母亲又回来看自己了,便委委屈屈抓住那只手的袖子靠过去:"娘,难受"

    一个男声响起:"起来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吴坤一惊,像安了弹簧似的腾地坐起,但马上又无力地松懈下来。他怒视着面前端着一碗药的吉谦:"你来干什么?"

    吉谦笑嘻嘻的:"来看看你,给你送药啊。"

    吴坤怨恨不已:"你你你快点出去。"

    吉谦非但不出去,反而坐下了:"吃药吧,我好不容易帮你熬得。"

    "出去!"

    "真的不吃?"

    "不吃!"

    "病死也不吃?"

    "病死也不吃!"

    吉谦一只手抚上他滚烫的面颊,叹了口气,脸凑过去,声音出奇的柔和低微:"怎么那么热?这次是我不好。怪我昨天太忘情,不该把那些东西留在你里面。"

    他这么一说,吴坤更是热到快要爆炸,想到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到自己受的这份罪,想到自己还不能怎么着他,他悲愤交加:"你太过份了"

    吉谦竟然低头认罪:"是,是我过份了,我前戏没做足,后事没处理好,叫你受苦了"

    "你!"吴坤气的发抖,什么也说不出来,挥手就去拨吉谦手里的碗。

    吉谦早有准备,把手一抬躲开了,就势揽住吴坤,把药送到了他唇边:"好了,开玩笑的。快喝了吧。"

    吴坤扭头挣扎,无奈自己力小而他揽得又紧,怎么也挣脱不出,只好把嘴绷起来不吃。吉谦道:"我劝你还是吃了吧,他们不知道你的病症我这可是对症下药,你不吃的话难受的可是自己。"他碰碰吴坤:"吃吧,本来就不聪明,再烧成个傻子可怎么办呢?"

    吴坤恨恨道:"烧成傻子也不用你管,难受也不"他话还没说完,吉谦一口药已经灌进去了。

    吴坤不防备咽了半口,那半口呸地吐在地上。吉谦愣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你就这么辜负我的一片心啊。"

    他松开吴坤站起来:"也罢,我现在就去找吴老爷。"

    吴坤奇道:"你找他干什么?"b

    "跟他说我对你做了什么,然后任由他惩罚。"

    吴坤大急:"不行,他不会饶了你的。"

    吉谦看着他道:"你是在担心我吗?不会吧?反正你这么恨我,他打死我撵走我都不与你相干不是吗?"他走了两步又停住,把药搁在桌上:"这药真的很有效,都快凉了,就像恨我一样恨病吧,听我最后一次,把它吃了。"

    看他快走到门口,吴坤忍不住张嘴叫他:"哎"

    吉谦转过脸:"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这是我咎由自取,我还一直以为你也喜欢我呢。对了,剩下的三包药我放在厨房,晚上再教他们给你熬了。还有,如果我来不及了,替我跟张宝说一声,叫他去仁义当铺把我的东西赎出来,今天太急了没办法,那铺子老板的人品我很讨厌,这个钱不能叫他赚了。你跟张宝说,那东西很好卖,赎出来找个好买主卖了便是。这是当票。"他一撒手,一张纸片飘然落地。

    "等等什么当当铺,什么东西啊?"吴坤被他一大堆话说得更晕了。

    吉谦回过头去:"你们家扣着零用钱不发,他们又都不在,为了给少东家买药,我只好把唯一所剩的传家宝当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全是我的错,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该爱上少东家。"

    12、须防范

    他说得那么凄惨,倒好像吴坤理亏,对不起他一样。

    于是吴坤真的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些什么,颇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地说:"真的把传传家宝当了吗?是你家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吉谦道:"少东家不必为此挂心,虽说它是传家之宝,但对我而言也只不过是个念想。念想不念想的,再怎么着也不如人重要。"

    吴坤不过意地说:"也不用当那个啊,你可以问我要钱"

    吉谦苦笑:"不是吧少东家,是我让你生了病,然后我给你买药还要问你要钱,我也太没品了吧。"

    吴坤道:"那当了多少啊,我给你,你去赎回来"

    吉谦摇摇头:"少东家,你这样算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舍,你既对我无意,又何必如此?"

    吴坤一时倒无可辩解了:"我只是觉得你帮我买药都没钱"

    吉谦道:"是啊,让少东家你那么难过,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什么也没法给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少东家你给我爱呢?那就这样吧,少东家,再见。"

    看他如此自怨自艾,吴坤几乎忘了自己才是受害者,急着要跟他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你教我很多了,只是"

    吉谦接他道:"只是我仍然不会喜欢你,对不对?"

    吴坤否认道:"不是,不是,我"

    "你难道喜欢我?"

    "我我是挺喜欢你,可不是那样的,而且,你怎么能对我做那种事呢?"吴坤被他步步紧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吉谦闻言立马走了回来:"你不喜欢那种事?"

    怎么可能喜欢!吴坤想起昨天草地上他的疯狂行径,头疼的厉害:"你怎么可以把我当女人"

    "再说一次,我没有把你当女人。少东家你真的不明白吗?这正是两个男人之间表达喜欢的方式啊。也是,你看的书本来就少这种书估计更没怎么看过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吉谦又开始像往常那样嘲笑他。

    吴坤听到这种惯常的教导口气,不禁迷惘起来:"但是,不应该这样吧"

    吉谦靠他近一些,熟悉的味道立刻把吴坤笼罩:"就是这样如果少东家喜欢,也可以对我这样"

    虽然这句话让吴坤扳回了一些心理平衡,但他还是有些受到惊吓,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对吉谦做那种事啊,自己就连撞见丫环换衣服时都会压抑心里那点感觉的。

    吉谦见他一副吃惊的样子,又道:"给我一句话吧,少东家,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吴坤不知如何作答,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好吧,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把昨天的事告诉吴老爷。"

    "我当然没有。"

    "那为什么不告诉呢,是怕挨骂?"

    "也不全是,我怕你挨打"吴坤老老实实地说。

    "所以少东家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吉谦露出调弄的嘴脸。

    尽管疼痛阻碍了吴坤的思考能力,他还是很认真严肃地想了会儿,告诉吉谦:"如果你不那样对我,我是喜欢你的;我喜欢你,可也不会那样对你!"

    吉谦笑了:"少东家对那个怨气很深啊。好,只要你承认对我有意思就够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了。"

    他站起来欲走,吴坤犹豫着叫他:"你去哪?"

    吉谦笑道:"怎么,又开始对我依依不舍了?我去把药热热,难道你不烧了?"

    他这一提醒,吴坤才想起周身的疼痛还在疯狂叫嚣,嗳的一声仰面躺在床上。

    可恶,为什么,七绕八绕的,莫名其妙就原谅他了呢?

    关于吴少爷的"落马事件",吉谦在吴老爷面前点头哈腰,大包大揽沉痛反思玩命承认错误,认罪态度无比良好,同时发誓再也不会让类似的情况出现,于是吴老爷除了把他骂一顿,倒也没再追究什么。

    吴少爷病好之后,往日重现,两人一马又上了路。

    然而,吴坤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吉谦言听计从毫不设防,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惊弓的鸟,时刻地保持警惕。

    吉谦站在马身边,一如既往地朝他笑着。但吴坤总觉得他笑的有点不怀好意,屁股反射性地隐隐作疼虽然前些日子他及时地擦了吉谦送来的药膏,却还是因为如厕问题惆怅了两三天。

    吉谦扶他上马,跟着走了几步后,正待踩蹬上去,吴坤突然一拉马头:"你别上来。"

    吉谦愣了一下,很无辜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虽说是原谅了他,但是想到要和那天一样靠那么近吴坤还是有些打怵,可怜他一向反应慢半拍,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闷了半天,道:"不想和你骑一匹马了。"

    吉谦出人意料地没有去争取自己的权益,而是像一个逆来顺受的奴隶般低下头去:"好吧。"

    他这么顺从倒令吴坤顿感抱歉,他嘟囔道:"我会骑慢点的。"

    吉谦善解人意:"没关系,你随意,我跟得上。"

    吉谦在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还不忘跟他有说有笑,吴坤坐在马上浑身不自在,但又觉得自己情有可原没必要向他低头,便按捺着不自在跟着他嗯嗯啊啊。

    到了目的地,吉谦胸口起伏着跑去牵马,非常尽职尽责,看吴坤偷眼看自己,还主动招呼道:"少东家看什么呢?快进去吧。"

    吴坤一向不是个可以把别人的情绪置之度外的人,忍不住问他道:"你没生气?"

    吉谦平和得跟没事人似的:"怎么了?生什么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挺好的啊,这都是应该的。"

    他越这么说吴坤越不过意,不自觉露出一脸歉意:"你累吗?好好歇歇。"

    吉谦更加地谦恭:"多谢少东家,快进去吧,不用管我。"

    吴坤一步三回头地朝衙门里走,觉得自己很没人性。

    但是回去的路上吴坤仍然绷着劲没让他上来,因为吉谦老老实实鞍前马后地跟着,丝毫没有表露出想要上马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吴坤若是去主动邀约也未免太贱胚了。

    吴坤硬着头皮看他如此这般跑了三天,竟也慢慢习惯了。因为吉谦毫无怨言,除了换了个位置,说话也半句半句的蹦外,态度什么的和从前没两样。

    也罢了,从前那几天仁儿不也这么跑的吗,这样也未必有什么大不了的。吴坤自我安慰,心中坦然不少,便也能轻松回话了:"我没有啊,你呢?"

    身后没人回答。

    吴坤纳闷地回头,发现才刚和自己说了一句话的吉谦已落在两丈之外,正扶着腰站在那里喘气。

    吴坤赶紧把马勒住,喊道:"你怎么了?"

    吉谦摆摆手:"没事,我歇歇,少东家走你的。"

    过了一会儿,吉谦赶上来,脸色不佳。吴坤又关切地问:"怎么了?"

    吉谦道:"没事没事,昨天一匹母马产子,我一夜没睡,刚才跑得有点晕。"

    顿时,好容易驱赶走的负罪感去而复返,吴坤又开始浑身不自在:"那"

    他看着步履沉重的吉谦寻思了一会儿,道:"要不,我今天回去跟我爹说说,叫他以后给你一匹马吧。"

    吉谦赶紧否决:"千万别,少东家你就别害我了,特殊化咱就不搞了,到时候吴老爷一生气,不让我跟着少东家了,岂不哀哉?我情何以堪哪!"

    人家那么忠心耿耿吴坤也实在不能再冷血下去了,好在县衙已到,吴坤赶紧跳下来:"你快进去歇着吧,别的都别作了先。"

    吉谦没有拒绝,无精打采地道:"多谢少东家体贴。"牵过马走在前面。

    如果吴坤没看错,他的腿还软了一下。

    13、扶困弱

    回去的路上吉谦虽然看上去还好,可怎么瞧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吴坤也不好受,一路上都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想着要不要叫他上来骑一会儿。

    这里还没斗争出个结果来,却发现身边又没了动静。

    吴坤一回头,吓了一跳:吉谦呢?

    他喊了一嗓子:"吉谦!"

    好像在远远的小树林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一声回应。

    吴坤赶紧打马回去找,看见吉谦正拖泥带水地从小树林里踱出来。

    他眼神缥缈地看了吴坤一眼:"你先走着,不用管我,我歇歇就能赶上去。"

    吴坤看他摇摇晃晃一幅坚持不了多久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你很累吗?"

    吉谦弱弱地道:"累是一定的,不过没关系,我坚持得了。能坚持到哪天算哪天吧,只要"

    虽然明知他有点夸张,吴坤却再也不能熟视无睹了,他伸出手去:"你上来吧。"

    吉谦吃惊地看他,并没把手递过去:"不不不,这怎么行呢?"

    吴坤道:"行了行了,快上来吧。"

    吉谦退后几步:"算了,我没事,我不想让你不舒服。"

    吴坤一着急,翻身下马来拉他:"我没有不舒服,来吧。"

    吉谦被他拉着,怀疑地道:"真的不会不舒服?"

    "不会,快去吧。"

    吉谦感动:"少东家,谢谢你了。"他蹒跚着走到马前,费劲巴拉地蹭上去,回头招呼吴坤:"少东家也上来吧。"

    吴坤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儿,在他后面坐了上去。

    吉谦转过脸去笑了一下:"你坐后面行吗?"

    吉谦比吴坤高出多半头,挡得他什么也看不清,想往后靠靠屁股还被马鞍边硌得生疼,两只手也没处放,环过吉谦去拉缰绳动作势必过于暧昧,抓他衣服抱他的腰更是不敢,于是吴坤只能把手抠住鞍子,提心吊胆地回答:"行。走吧。"

    马一动身,吴坤就跟着一摇晃,偏偏这马好死不死地突然加力,吴坤脚不在蹬里,手一滑,一下子就向一边栽了过去。他哎哟一声,慌乱地去抓吉谦的衣服。

    吉谦察觉异动,一只手勒马,一只手下意识地朝后一捞,正把他捞了起来。

    吉谦回过头,脸色都变了:"你干什么?"

    吴坤也吓得不轻:"我我"

    吉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在后面嘛。"他看看吴坤惊魂未定的样子,叹了口气:"你再落次马我可担不起责任!来吧,上前边来。"

    他不由分说跳下马去,把吴坤往前一推,然后自己坐上去,如往常那样自然而然地搂住他。

    吴坤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跑他怀里去了,被包裹的安全感慢慢抚平了他受惊的情绪,饱暖思淫欲(这句话用的实在不妥作者汗),然后,别扭的感觉也随之渐渐复苏。

    吉谦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笼罩着他,吴坤又不禁回想起那天抵着自己的硬东西,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一点点地僵硬,一点点地向前贴。

    吉谦也发现了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声:"少东家,你还怕我在马上把你怎么着了啊?"

    吴坤被他说中,脸腾地红了:"你你说什么呢!"

    吉谦笑道:"放心吧,我说了不再强迫你了,我发誓,要再强迫你,随你处置怎么样?"

    吴坤微微放心,半天色厉内荏地来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

    吉谦大笑,一夹马肚:"我说的!"

    乌骓小跑,轻风过耳,吉谦精神大好,在他后面道:"少东家你变了。"

    吴坤没听清:"你说什么?"

    吉谦放大了点声音:"我说你变了。你原来不是挺听话的吗?我说什么你都听,那叫一个尊师重教单纯可爱,现在怎么对我这么不客气了,跟个刺猬似的?

    吴坤不忿:"你对我做出那种事还指望我对你客气啊?要不是看你认了错还为我把传家宝都当了我才不原谅你呢。"

    "行吴少爷,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那又怎样?"

    "我喜欢。"

    又走了一会儿,吉谦看吴坤僵硬如棍,一言不发,又道:"你们家把我打的鲜血淋淋的我都没说什么,就那么点小事你还老记仇啊?"

    吴坤嘟囔道:"又不是我打的你。"

    吉谦笑道:"父债子还嘛。"

    "也不是我爹打得啊"吴坤说着,猛然有所醒悟,转过头来瞪着他,"你不会是因为挨了打才来报复我的吧?"

    吉谦表情扭曲:"你的脑子平时不拐弯这会儿还拐的挺快?真有想象力!我就这么报复你呀?有这么报复别人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问你,你会用那种方式报复别人吗,哎,你看见讨厌的人会有感觉吗?这儿,这儿会有感觉吗?"他说着,手又不老实,竟然在吴坤档部摸了一把。

    吴坤脸涨得通红:"手拿开!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吉谦仰天长叹:"你也太单纯了吧!你多大了吴少爷?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过感觉?我那天真是被你迷倒了,竟然忘了顾及你的感受了。你小小年纪不会就不行了吧。我跟你说,莫压抑,那可是会压抑出病来的。"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啊。"吴坤恼羞成怒,"你才有病呢。"

    "我有病?咱俩到底谁有病?"吉谦坏笑,手又伸了过来。

    吴坤急了,感到噩梦即将重演:"你快把手拿开,下去!下去!"

    吉谦不理会:"我不下去,是你让我上来的。"

    虽然吴坤是好脾气的,但平时也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去违拗他,此时他见吉谦压根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手愈加地放肆,不禁恼恨交加,几乎失去理智,抬腿就往下跳:"你不下我下!"

    吉谦正沉浸在吃豆腐的快感里,没提防他会往外挣,一下没抓住,吴坤噌地就蹿了下去。

    马虽跑得不快,但还是有一定速度的,吴坤钻头不顾尾地这么一跳,被惯性驱使,踉跄几步之后,啪嗒摔倒在地,还很没形象地打了两个滚。

    但见一只离弦的箭嗖地射来,吉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吴坤身边扶起他:"你疯了是吧?"

    吴坤推开他欲走,又哎哟一声蹲下去捂住脚。

    "怎么了?"吉谦连忙扒他软靴去查看,"扭脚了吗,谁叫你不老实!别动,我看看严不严重这样,这样疼不疼?"

    "哎疼!"吴坤开始还没什么,被他晃到痛处,疼得要缩脚回来。

    "没事,就是闪了一下。"吉谦查看一下,放下心来,嘴上又开始不客气,"就算说到你痛处了你也不用跑啊,有病咱可以治,那不还有我吗?"

    14、反惹火

    吉谦四下一瞄,忽然把吴坤拦腰抱起。

    吴坤正待挣扎,吉谦恐吓道:"还想不想腿好了?还想不想回家了?"

    "可是"

    "还是,"吉谦压低声音诡笑,"你想让我在这里把你办了?"(村长把妇女主任给办了?囧。)

    "啊。"吴坤闻言更加拼命扭动。

    吉谦赶紧加力:"闹着玩呢还当真了?这儿人来人往的,难道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揉脚啊?"他把吴坤放在马背上,"你就老实点吧。"

    吴坤坐在马上,碍于脚疼,真个不动了:"那你别再乱来了。"

    "放心吧。"吉谦把马牵到路边的树林子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马上拿下坐垫铺在地上,朝吴坤张开双臂:"来少东家,哥哥抱。"

    吴坤扭扭捏捏被他弄下来:"你能揉好吗?"

    吉谦把手放在他脚踝上:" 你要再信不过我这世上还能信谁?你就情等我妙手回春吧。别动,你老动我怎么捏?知足吧谁能享受我捏脚的待遇阿也就是你了"

    他边说边推拿,吴坤果然觉得舒服了很多,不禁慢慢放松了下来。

    忽然,吉谦在他脚根某处用力一按:"有感觉没?"吴坤摇摇头:"没有啊。"

    吉谦叹气:"唉,病得不轻啊。"

    吴坤以为他说自己脚,紧张道:"什么什么不轻?"

    吉谦在那里按了几下后,又用指甲去掐他大脚趾尖处:"这样呢?这样有什么反应吗?"

    吴坤继续摇头:"没有。"

    吉谦继续叹气:"看来我任重道远呀!这里,这里是反射这里的。"他把手放上了吴坤的下身。

    吴坤呼得向后一缩:"你干嘛?"

    好在吉谦马上收回手:"不用那么紧张,不碰你就是了。不过你也真是的,以后你要怎么办呢?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啊。"

    吴坤背抵着树紧张地看他,像只被逼到角落里的猫,半晌方道:"你少骗我了,你总是骗我。你把我当傻的啊,明明男女才会这样,你明明就是把我当女的来戏弄。"

    吉谦垂头丧气:"天呢,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呀。这样吧。"他抓起吴坤的手放在自己私处,"我给你摸好不好?"

    吴坤触到他隆起的部位,如遭雷击,急忙抽手却是抽不回来。吉谦拿他手按下去,轻轻摩挲:"你不是一直很怨恨我吗,那就欺负回来啊。我让你戏弄,试一下,绝不是女人的感觉噢。"

    吴坤的手被他强迫,大脑一片空白,半边身子也麻酥酥的,有些异样。

    吉谦道:"你的技巧很烂啊,要这样"说着,手不知怎么地就换到了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滑过他的胸脯,捏住他的腰际。

    "不要"吴坤退无可退,又无力挣扎,顺着树干瘫软下去。

    "我教教你好了。"吉谦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路摸了下去。他的手上象燃了一把火,摸到哪里哪里就烧起来。

    吉谦的手停止在吴坤的下部,从两侧,到顶端,火势蔓延着。吴坤已经懵了,那个地方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带给他一种罪恶的快感。那是他只敢在夜里睡觉时偷偷体验的感觉,在睡梦中也偶尔曾经历过,对象是他见过的不同的女人,甚至还有一次竟然是自己那个长得糯米人一般的二姨娘。二姨娘人很好,平时对他是那么温柔关照,害他那天夜里之后,好长时间看见二姨娘都不敢抬头。的确是很罪恶的事情,很罪恶的感觉吧,他的脸红的像要滴血。

    然而随着吉谦的动作,吴坤周身开始一波波地哆嗦,他从来没体验过这么长久的战栗,还有想要蓬勃而出却走投无路的激情。

    "嗯嗯别,别"理智让他发出拒绝的单音,心里却盼着不要停。

    "嗯?不要了吗?那我现在停下来了?"吉谦作势撤手,却并没停止套弄。

    吴坤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身体飘在云端,只觉如果他把手拿开自己就会粉身碎骨。"别别停"

    吉谦的声音如梦如幻:"你说的?不是我强迫你对不对?"

    "对对对。"吴坤呼吸困难,现在是吉谦说什么都行,他只想要释放,释放。

    于是吉谦的手加快了动作,上下纷飞,终于,吴坤短促地叫了一声,随着喷薄而出的液体,整个人无法控制地滑落下去。

    吉谦让他滑落在自己的臂弯里:"舒服吗?"g

    "嗯嗯。"吴坤只剩喘气的份了,即便是有一些羞耻,但却不能与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相提并论,那是靠自己解决达不到的境界。

    "还可以更舒服的。"吉谦的另一只手理所当然地从前向后游走,探进他咬合得极为结实的小穴。粘在上面的白色液体成了天然的润滑,双方都感到了湿意。

    "不,不行,再进去你又会生病。"吉谦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指抽出来。

    被充斥的快感突然消失,本来就轻飘飘的身躯更加空不可言了。吴坤在迷乱中,伸出手去抓住了吉谦的腿。

    吉谦被他掐出一阵锐痛,感情却更加强烈和急不可耐了。左手松开他去掏帕子,却发现身上根本没带这玩意,情急之中只好乱抚一把,光滑的树干上顿时一抹刺眼的白浊。

    空虚感让吴坤像个行将溺水的人,他意识匮乏地死死抓住吉谦的腿肉,往他胸前靠拢。

    吉谦就势抱住他,迅速去解自己的衣服。

    他这次记得要遵守诺言,并没有冒进,两根手指充当前锋,再次捅入那个充满饥渴的小口。虽然有一点轻微的刺痛,但是被充满感还是拯救了他无边无际的空虚,吴坤在潜意识里想要抗绝想要克制,却只是牢牢抓住吉谦,更紧密地贴近他。

    吉谦的两根手指在里面伸缩晃动,吴坤的内壁把它们柔软地包裹,吸附着他,引诱着他。下体的火热已然无法抗拒,对着那个一张一翕盛情邀约的洞口,吉谦尽量温柔地把自己的性器送进去确切说是挤进去,因为紧窒的洞穴已经快要把他夹断了。

    吴坤真切地感受到被彻底填满的鼓胀,他的声带已经不受控制,发出一连串自己也不明其意的奇怪声响。他丢盔弃甲,完全放弃了反抗,丢弃了理智,只任由吉谦的物事在自己体内翻云覆雨,一顶到底。

    直到吉谦抽出自己的东西,射出积蓄的炽热时,吴坤还没有摆脱那种游离的状态,全身所有的细胞都臣服于身后的主宰,被它驱赶得欲生欲死。

    吉谦拍拍他,把他扶起来:"少东家,麻烦放开我的腿一下。"

    吴坤啊了一声,倚住树干望向他,魂魄渐渐回复,认识到这次又被他侵犯了。

    吉谦活动一下双腿,问道:"还不错吧?这次我没弄到里头,回去好好洗洗。没事的。"

    吴坤没回话,仍是张着一双迷蒙的眼睛。

    吉谦看他一脸惘然的可怜相,开口道:"少东家,你不会又觉得自己吃亏了吧?这次我可没有强迫你噢。而且,好像是我更痛一些吧?"

    他露出被吴坤掐的青紫的大腿:"你看!"

    吴坤盯着那大片的青紫,那是自己刚才求索的证明,虽然开始是不愿意的,虽然本来是他在强迫自己,可是不知从哪一刻起,脑中已全然一无所有,只想要抱住他贴近他,请他在身体里驰骋,送自己上云端。

    迷惑几乎压倒了他的羞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久之后,吉谦忍不住弹他的头:"回家吧。你那个榆木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

    又过了很久,吴坤终于抖动嘴唇:"吉谦,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吉谦摸摸他迷途羔羊一样的脸:"你觉得舒服吗。"

    "是"吴坤羞愧地承认。

    "那就是对的喽,人总是要让自己舒服些,听命于自己的身体好了。"吉谦笑笑,"走吧,天快要黑了。"

    吴坤摇晃着努力站起来:"别人也会这样吗?"

    "我只会和少东家这样,因为我只喜欢你。"吉谦似乎答非所问。

    15、反攻课(4月3号)

    夜已更深,吴坤还是没有睡着。

    躺在黑暗里,他一遍遍地回顾咂摸着白天发生的事。他之前从没经历过男女情事,没有这方面的实践经验,今天是他第一次尝到那种不能控制不可自拔欲仙欲死的滋味,这经历让他战栗,但更多的是快活,还有渴望他还想再要。

    或许和女子们也便是如此吧,未必会比这个更好些。

    他脑中充斥着那个人挺拔结实的身躯,燃烧着欲望的嘴唇和双手。趴在他怀里的时候,有一种既安全又舒服的感觉,那时候,很想要和他一起飞起来。事实上,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还真的是怪好看的。

    他虽然只是家里的长工,可是懂得那么多,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似的,而且,他还时不时地以自己的老师自居。总之,他总有本事一针见血,把自己说的云山雾罩自惭形秽,连做这件事都那么振振有词理所应当,弄得自己现在也已经糊涂了。不过,他这种傲了吧叽总跟别人找别扭的人,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喜欢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呢?

    说到底,可能就是也没什么吧。吴坤想到这儿,忍不住回忆着他的脸庞和动作,把手放上了自己的分身。

    "安成(吴坤表字),唐马那几个亭的赋税记录你放哪了?"黄主簿走过来问。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吴坤从一大堆卷宗里抬起头来:"啊?我找找。"

    他慌慌张张地翻腾了半天,最后握着一叠纸,把头一低:"我忘了,好像还没整理完。"

    黄主簿叹气:"你今天怎么搞得?神不守舍的。昨天就给你了,到现在还没整出来!难不成生了场病,又倒退回去了?亏我前些天看你甚好,还老跟别人夸你来着。"

    吴坤连忙应承:"我这就弄,这就弄"

    黄主簿从他手里拿过来:"得了,给我吧。"他四顾看看无人,又道:"你收拾收拾先回去吧,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你跟着我在署里做书吏也有些日子了,我不说你也都知道,年轻人在户房里没什么前途,我看你最近做的不错,前些天县尊(注:下属对县令的尊称)跟我还提了他攒典的事,你要是愿意,我就向他举荐你一下,如何?"

    "什么?"吴坤一时没明白过来,一脸茫然地看他。

    黄主簿看他这样,误会他不乐意,想了想道:"也是,吴老爷想来有更好的门路,也未必想让你做什么攒典呢。"

    他看着吴坤的迷茫样,摇摇头走了。

    其实吴坤刚才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他叽哩呱啦说了一通后自顾走了,便低下头去,揉揉酸痛的腰,盯着那堆卷宗又开始走神。

    交了公事,吴坤一路心不在焉地向外走,连别人跟他打招呼都没注意。

    出了门没看见吉谦等在外边,只有那匹马拴在不远处。他心里也不只是个啥滋味,茫然四顾了一圈,恍恍惚惚地走过去。

    正在解马,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吉谦朝他笑得正欢。

    不怀好意的笑容!吴坤吓得朝后退了一步:"你你别碰我啊。"

    吉谦笑容不改:"怎么呢?"

    吴坤想了半天:"我我今天可没拉屎。"

    吉谦嘁了一声,绕过他去牵马:"也不用拿这个恶心我吧。我说过要碰你了吗?"

    吴坤看他不理自己,只牵了马在前面走,又很不忿,便赶上去拦住他:"你为什么不碰我?"

    吉谦似笑非笑:"和你做一次累得要死,小心翼翼的紧张出一身汗,腿还要疼好几天,根本就得不偿失嘛。算了算了。"

    吴坤看着他满脸不屑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受伤,脸慢慢涨红了,冒出一句:"你不说喜欢我吗,就因为这个不能满足你就算了?"

    吉谦望着他没说话,吴坤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于是向后撤,小声嘟囔:"算了就算了"

    吉谦却一步赶了上来,几乎贴到他脸上:"原来你想要了?想要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吴坤头皮发麻:"谁说我想要了。"

    吉谦笑道:"嘴硬也没用了!"他朝周围看看,拉起吴坤就窜进了一边的青纱帐。

    "脏"

    "还好"

    "腰,腰疼"

    "你纵欲过度啊"

    "别动,别动"

    "是你刚说要的"

    吴坤在他身下扭动反抗,但自己也觉得软弱无力,甚至还有点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意味。

    长天万里翻乌云,青纱帐中滚红浪。这次吉谦的动作好似比前两次都要激烈,吴坤完全像个木偶一样被他摆布,一会被抛上浪尖,一会被扔下谷底。他浑身是汗,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给憋死。

    好不容易,云开雾散,风平浪静,周围一片死寂,吴坤趴在吉谦身上,带着哭腔:"腰要断了你不是说,我也可以对你这样吗?下次,下次换我行不行?"

    吉谦摸着他奸笑:"你会吗?"

    吴坤奄奄一息地抬起头:"你可以教我啊。"

    于是,在吴坤三番五次的要求和不惜卖身投靠下,吉谦终于开授了反攻教程。

    "这样子摸我,总要让我先有感觉吧。"吉谦言传身教。

    吴坤哆嗦着摸了半天,那个东西方才慢慢地有了点直立的意思。

    吴坤吞了口唾沫,问:"行行了吗?"

    吉谦叹气:"真笨,你想让我欲火焚身而死吗?"

    吴坤紧张:"那怎么办?"

    "不行就用嘴吧。"吉谦轻描淡写的说。

    "嘴?"吴坤看着他那个硕大的器官,下意识的张嘴比划一下,"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吉谦说完,一口把吴坤有点抬头的东西吞了下去。

    吴坤吓得整个人僵在那里,吉谦灵巧地运动舌头,很快,吴坤就把握不住自己,一下子射了出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吉谦嘴边的白色,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

    吉谦无所谓地把它们舔进去:"还不错噢。"

    "不不错吗?"吴坤战战兢兢地问。

    "不信你尝尝。"吉谦不由分说,含住他的嘴,天翻地覆。

    腥腥的,不错个鬼啊?不过给他亲得头晕眼花的滋味倒还真不错。吴坤忍不住扭动起来。

    吉谦反转过他:"还是我先做个示范吧。"

    一次,下一次,再下一次,每次都不知道怎么的,练习课变成了示范课,吴坤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朽木不可雕的笨学生,从来就没学会过。

    "每次都骗我。"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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