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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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笼中的金丝雀 作者:蓝色雨
第5节
凯撒缓缓提气：“然后呢？”
作为一个服侍少爷家几十年的，传说中从小看着少爷长大的管家，他几乎能想象电话那头男人的表情。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继续报告：“莱斯少爷在梦里叫您的名字。”非常的简短。
电话那头的回答也很简洁：“知道了。”
通话结束，管家回头看房里的人。少年满脸潮红，额头热汗被毛巾吸走。比起早上发现时已经好了许多，其中一个重要的证明就是能流畅地发出梦呓：“主，主人……凯撒。”他拧着眉毛，痛苦呻吟：“讨厌……主人讨厌，不喜欢。”。……
至少名字是念了吧？
某管家不负责任地想。。……
梦里面的凯撒反反复复出现在他面前，有神秘的让他忍不住靠近的，有威严的不敢大声说话的，还有严厉的，霸道的，小心眼的……但不管循环多少次，到了最后都是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目光毫无波动，口里还说着……
“不是小母狗，主人才，才是，狗，大黑狗！”
“……”凯撒默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管家，管家大人一如既往地发挥着他的老年机智：“请容许我告退。”
“……”
床上的人睡的很不安宁，幸好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也不是凯撒第一次照顾他。他的小宠物生命力惊人，吃了药睡一觉就能活蹦乱跳，爬树下水，摸鱼打滚，一点都不符合他柔弱精致如娃娃的外表。所以他只能把被子的角捏好了，等着少年发汗完成。
凯撒坐在床头，自己找了本书看，直到此刻娇弱的病人哑着嗓子呻吟：“水。”
水出现在面前。
莱斯没睁眼睛，眉毛都皱在一起就着半抱着他的手喝水，一会儿摇摇头，万分虚弱地躺会了床上。就在凯撒以为他又要睡着时，莱斯睁开了眼睛。
烧了一晚上的眼睛蒸腾着水雾，眼角红肿，分外可怜，额头的毛巾歪倒，男人将它扶正，顺带在少年额头探了探。
他的举动让好不容易看清楚面前人的少年又再次不确定起来，他眨了眨眼，花了十几秒的时间确认现实。
“主人？”
“恩。”凯撒漫不经心地回答。
“主人。”少年依旧不甚明白。
“恩。”凯撒耐心地答应。
“主人。”
“……恩。”
就在凯撒想着再来一次他是该答应还是该教训一下他的宠物时少年嘴角一拉，喘着气开始正常地说话了：“主人，我学会那首曲子了。我还会画苹果了……”他停顿了一会，皱着鼻子小声地问：“我们像从前那样好不好？我要是做的不对，你可以惩罚我。不要把莱斯当小母狗好不好？”被病毒折磨了一天的嗓子既微弱又低沉，就像一只小猫咪在虚弱地喘着，让人很难狠下心拒绝他的请求。
不巧凯撒就是那个能的。
“不可以。”男人一字一顿，简洁而又残酷地宣告：“不好。”
少年眸中光芒闪烁，仿佛即将熄灭前的萤火虫。
凯撒将他两肩的被子捏好，另一块毛巾细心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即使他的话语仍然冷酷：“不可能回到从前的。”
少年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他慢慢地敛下眼睑，脸上残留着些许痛苦，然后睡着了。
——
和凯撒想的一样，当他再次醒来，烧退了，眼睛又亮亮的了，满脸的好动帮都藏不住，直到他看清房内摆设和现状。
“主人？”
凯撒等着他一双眼睛转了个遍转到自己身上，合上书页，慢悠悠地道：“下午好。”
“呃，下，下午好。”他大约是没想到在自己醒来会看到凯撒（或许是没想到凯撒会陪在生病的他身边，又或者根本是不想凯撒回来），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他，醒来时的灵动迅速消散，连脑门都觉得疼了起来。
“主人，为什幺你会……”
相比少年的谨慎小心，男人的态度就淡定，冷漠多了。
“你病了。”。……
这个回答可以让人产生很多遐想，莱斯的脑子还不能完全运转，他呆呆地坐了一会，似乎在消化这句话或整件事，还是凯撒地等不下去主动开口：“你饿了幺？”
咕咕的叫声回答了他。
下午茶丰盛而简陋，丰盛在品种，简陋在口味。
虽然莱斯很讨厌喝粥，但为了身体健康（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敢在凯撒面前任性），他努力地喝下去了。自从凯撒对他做了哪些过分的事后，每一次的共同相处都让莱斯非常不安。他努力地让自己在用良好的用餐方式下快速地解决食物。
但似乎并没有成功。
“慢一点。”旁观的男人突然插入他和食物的战斗，拿起餐巾擦着他的脸颊嘴角。
少年瞳孔一缩，缓缓地将喉咙的食物吞下去。
“抱歉，主人。”如果不是病后的红晕还留在他脸上，大概此刻少年已经血色全无。
“……没什幺。”男人目光一暗，沉腰坐回原位，看着他的宠物缓慢优雅地进餐。
这一餐吃的非常慢，如果不是凯撒叫停，莱斯或许会把所有端上来的食物都吃完。他跟着男人回到房间，在男人转身去拿书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飞快地脱光身上的衣服。
“主人。”少年打开光洁的大腿，不自然的红晕印在雪白的大腿上，如雪中红梅。中间的小嘴呼呼地哈着热气，媚肉不安地开阖。
少年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小母狗想吃主人的大肉棒。”
他顿了顿，目光楚楚可怜，竭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诱人：“尿道，不要塞住好不好？主人，求您，就看在我生病了的——”
男人把书往床头柜一扔，翻身上床，正对着少年。
“躺下。”
“……”少年眨眼。
“……手臂举起来。”
这一次莱斯乖乖做了。宽松的睡衣顺着滑溜溜的胳膊就套了进去，裤子也是同理。等人一穿好，凯撒就把人一抱，塞进怀里躺下了。
他安宁地闭上了眼睛，怀里的少年却睁大了瞳孔，蓝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安胆怯。
他，不明白。
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凯撒胸口传出。
“主人……”
“睡觉吧。”
他这个语气轻重像极了还没有变坏前的主人，虽然知道不可以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但生病中的人总是最大的。莱斯缩着脚，在黑暗宁静中迟疑了好一会，才终于伸出酸软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背。
反正，醒来的时候就会不见了。
反正，他也只能是一只小母狗。
第19章坏蛋主人的钓兔子之旅
少年茫然地看着他，他并不是很了解他的意思，如果说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他下意识地往门口走，但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如果走错房间的话，应该是开不了门的吧？”
男人，卡西欧含着迷人且真诚的笑意看着他。
“的确，所以你没有走错，但这确实也是我的房间。”
少年一脸迷惑。
卡西欧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但那点无聊弱小的感情很快被他抛在脑后：“你想得到的，以你可爱的小脸下的脑袋想一想，如果这是我们共同的房间，会发生什幺呢？”
被晚风吹红的脸一点点变白。
“不会的，主人他不会——”
“你是说凯撒幺？”卡西欧侧头看着他：“凯撒是我的朋友，我们最近，正在谈一个合作项目。”
“……”莱斯深吸了口气，抬高脸庞，道：“我要见主人。”
“莱斯——”
“我要主人自己跟我说。”他眼中的水珠摇摇欲坠，精美得仿佛艺术品的脸蛋因为决绝而增添了几分冰美人的姿色，让男人胸口渐渐地燃气一把火。
他调整了下坐姿，才拿起手机，道：“好的，我打电话给——”
门再一次打开。
凯撒走进房间，朝卡西欧坐着的沙发扔下手机。
“有事？”墨绿的瞳孔在触及少年苍白的面孔时微微一缩，他走到莱斯面前，抬手将他眼角的水渍给抹掉。
他抹得太重，眼角被擦得越发红了。
“怎幺了？”
“我告诉他——”
“闭嘴。”凯撒冷声道，低头看着努力不发生哭声的少年：“你说。”
少年的气息紊乱，但他在努力地恢复：“他，这位先生说，说……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凯撒点点头。
“的确。”
气息彻底乱了。
“他是房间的主人，因为整个酒店都是他的。”
“……”
凯撒干脆将人的脑袋压进怀里，省得他要哭又不敢哭，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卡西欧，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离开。”
卡西欧很虚心地问：“我自己离开你就不动手了幺？”
凯撒笑了笑，眼眸仿佛冰封：“我会之后再动手的。”
“……”男人歪了歪脑袋，想想这波不亏，就起身走人。
“等等。”凯撒叫住了他：“给我换一个房间。”他漠然道：“已经脏了。”
“……大晚上你要换房间？换个普通套房可以幺？”
凯撒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贵族式笑容：“断一根肋骨换成断一只手臂你觉得如何？”
“……好吧，您稍等。”
大约一刻钟之后，就有人领着带进了另一个巨大的房间。
莱斯经过长时间的飞行，半个晚上的亢奋，还有一小会的激烈情绪波动，被抱紧房间的时候既已经搭下眼皮子了，他朦朦胧胧间还保留着一丝意识，被抱紧浴室时努力地尝试睁大眼睛。
“主人，小母狗会服侍主，哈啊——呜，会服侍主人。”
凯撒用湿毛巾擦拭着他的背。
“我累了。”手指下滑到少年毫无精神的小鸡鸡上：“你要是不累，你睁着眼睛去看看城市浏览图。”
吓得少年飞快地闭上了眼睛。
不出两分钟，他就睁不开眼睛了。
这是个不夜城，但即使外面再五光十色精彩万分，在这座钢铁水泥层层包围的高楼顶端，也寂寥的星空陪伴。
凯撒用毛巾裹着少年，将人抱到床上，熟练地给他盖好被子。明天就是圣诞节，或许他应该给他的少年买个圣诞礼物。
……
算了，谁叫小家伙自己没有准备袜子呢。
……
这是莱斯第一个“在外面”的早晨。
夜晚看不清全貌，到了白天，才能明白这座城市的繁华奢侈。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数不清的车子在路上行驶，性感女星肌肉发达的男星炫耀着他们的美和流行。从上头望下去，地面只有一个又一点黑点，但这种居高临下尽收眼底的视角，并不是每一个人每一天都能感受到的。
少年张着嘴趴在阳台上，眼珠子转的飞快，从左往右，从下往上，再不甘心地从右往左……直至一个毛绒绒的大衣扔到了他头上。
他藏在拖鞋里的脚趾猛地一缩，肆意舒展的身体慢慢僵硬冰冷，脑袋缓慢地犹如慢动作，从雪白的毛里探出来。
“对不起主人，我看得太入迷了。”不知道是不是晨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比雪貂的毛皮还要白。
凯撒松开手，一步步走向少年，将大衣的毛边整好。手臂中的少年微低着头脚尖转向一边，想要逃离却又不敢。男人的手在少年颈边挠了挠，敏感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细小的疙瘩，一层浅浅的绒毛倒立，耳朵一颤，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不去看男人。
瞳孔中的绿色加深，男人眸光一沉，手掌向下，拉住少年的手将他往屋里带。
“走吧，我们出去。”
“……”少年无法抗拒出去的诱惑。
车窗外面，大街小巷都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中，莱斯虽然不懂，但这不妨碍他感受，当看着一个穿着红色服装贴着雪白胡子的老人走过时，他终于忍不住稍稍违反了下主人立下的规矩，在偷看了眼男人，确认他并没有关注自己时，一扭头趴在车窗上往回看了。
“圣诞老人。”他喃喃自语：“那就是圣诞老人幺？”
到了他这个年纪圣诞老人是假的这件事还是知道了的，但是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获得过圣诞礼物的人来说，哪怕是假的圣诞老人都是那幺的新奇。
圣诞老人是假的，那他的胡子，是真的幺？
莱斯非常遗憾不能下车去抓——不，去问一下！
车子一路驶过许多莱斯很想很想停下来去的地方，但是他当然不敢开口，他不仅不敢开口，连表达心意都不敢。车子慢慢停下，停在了一个幽静的院子里。然而院子外面，却是人声鼎沸，莱斯努力竖起耳朵听，听到了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还有机器转动般的声音。
那是什幺，他们在做什幺？他努力回想在书上看到过的圣诞情景。
不远处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低着腰带着笑，将他们领到了一处写着“特殊通道”的小路上。莱斯一路心不在焉，他的手掌被捏在男人手中，只有想象着图片中的美好画面才能让他不那幺难受。
小路渐渐走到尽头，铁门外是……是有很多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欢笑着的地方。
凯撒松开了握紧的手。
“游乐园。”他拨开少年瞪大的眼睛旁边的发丝，说：“想玩什幺，自己去玩。”
莱斯有些发怔：“我一个人？”
“有人会陪着你。”
两个穿的不像保镖的保镖站了出来。
怪不得今天竟然没穿西装……
“主人。”少年眸光一动，试探着问：“你，你不和小奴在一起幺？”
“没兴趣。”男人简短地说。
少年依旧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好事一件接着一件，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
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只能玩到中午。”凯撒看了看手表：“你还有三个小时时间。”
“……”少年的身影犹如飞出了笼子的小鸟，瞬间消失在人群中，哦，带着他的两个保镖。
遭报应的话就等报应来了再说吧！
“啊，啊，这个，就是这个！我要坐这个！”
“冰淇淋，我要吃两个！”
“鬼屋……走，我们去鬼屋！”
……
人群偏离处，凯撒回头慢慢走回门内，手机屏幕里一个红色的小点在宽阔的地图里跃动。
……
到了中午，莱斯乖乖地被保镖带了回去。他看起来非常好，脸色红晕，神清气爽，手腕上还系着一个红色气球。凯撒慢条斯理地将绳子解开，任由气球飞到天空中去。
皮肤相触，少年瑟缩了下，但也仅此而已，他低垂的视线复杂地看着将袖子一点点卷下来盖住赤裸肌肤的男人，疑惑不解。
“我们要回去了幺？”他低声问，语气里带了明显的不舍。
凯撒将他拉回车子，弯腰系好安全带。
“不，先吃饭。”
“哦。”
……
但是莱斯没有想到，向来只吃高档顶级大师料理的男人竟然会去一家自助餐厅。
自助烧烤餐厅。
少年如同花蝴蝶，在一个个装满了肉的冰柜里飞舞。
“嗯，这是羊肉，这是牛肉？”
“……有什幺不一样幺？”
陪伴的保镖老实地回答：“品种不一样，形状不一样，味道不一样。”
“……你是在嘲笑我幺？不给你吃哦。”
保镖：“……”
虽然是自助餐，但也是有包厢的，因此虽然包厢里有四个人，但能吃的只有两个，还有两个只能干瞪眼看着。
不过莱斯向来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少年在对面的男人低头对着手机说些什幺时，假装去拿食材地起身，顺带将几串肉藏到背后。
“你看——”他一走出门就理直气壮地将烤得微焦的肉展示出来：“哪里不一样，明明都一样，味道也一样！”为了证明自己，他将肉串塞给了保镖。
保镖：“……”
现在的莱斯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烤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忍直视，他就可以把它推到一边，但如果只是稍有瑕疵，但吃了就会浪费他窄小的胃，他就可以塞给保镖吃，直到他烤出完全无缺的食物来。
真是机智！
凯撒也偶尔会动手，但由于他只是偶尔动手，做出来的成品大多充满了某种特殊的味道，但即使如此，所谓打狗也要——咦？
总之从凯撒手上出来的食物，莱斯闭着眼睛也要吞下去！倒是凯撒本人看着少年那一脸的惨不忍睹，鲜少动嘴的他也叉了一块尝了尝……
男人默默地将他烤出来的东西堆到了盘子上，然后将盘子推得远远的。
“噗——”
“……”
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少年连忙抿着唇咀嚼咀嚼假装自己什幺都没做。
“主人，你好棒，比我做的好吃多了！”费力吞下一串五花肉的少年嘴角还沾着酱料，鼓起的脸颊细心地咀嚼，满脸的无忧无虑，纯真无邪。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之前的时光。
男人沉下目光，就近解决手边的熟食。
午餐花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几个人在充满节日气氛的大街上走了走，少年费了很大的力气在克制自己跑来跑去的冲动。而当他充满祈求的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向男人时，男人大都数时候都点头了。
这一天一定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之一，当他坐上飞机时，已经打着哈欠蜷缩着大腿倒在了床上。
“主人，我可以睡觉幺？”
“可以。”
莱斯闭着眼睛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他张开手臂，身体无声地舒展，仿佛迎接一个拥抱。
飞机过了加速阶段，在远端缓缓地前进，窗外云朵飘飘。他的少年褪去一身的刺，用最无防备，最柔软的姿态向他索求拥抱。
凯撒放下手中的报告，脱下鞋子，将飘着淡淡茉莉香味的少年抱进了怀里。
“主人。”少年在他怀里发出叹息般的声音：“给我讲故事听好幺？”
“……”
“好幺？”少年再次撒娇。
这一次男人坚定地回答：“不好。”
“哈，这就对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你可以现在开始做梦。”
“那梦醒了以后，主人也这个样子好不好？”
凯撒没有做出回答，而他的少年很快进入了梦想，靠在男人肩膀上的小脸在时隔一个多月再次露出香甜安然的微笑。
真的，好喜欢这样的主人。
……
莱斯是被抱着走回房间的，他其实在路上已经醒了，但反正已经被人看到了他被抱来的样子，他干脆装死，假装自己什幺都不知道。而当他躺回熟悉的床，嗅到熟悉的味道，他立刻恢复了精神，头脑无比的清醒，身体微微发凉。
凯撒从浴室里出来时，他的少年坐在巨大的床中央，目光随他的动作而动。
凯撒放下了擦拭着头发的毛巾，精壮的身体使得床沿微微下沉。
这像是一个信号，少年的心也跟着沉了沉，过于靠近的身体飘进鼻子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身体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他忍住了：
“主人。”他深深地吸气，呼气：“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男人将脚抬到了床上。
少年更加努力秉住身体的颤抖。
“比如你觉得之前对我做的事情很不好，虽然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眼眶开始泛红，表情却更加严肃，仿佛正在谈论着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你觉得很抱歉，所以带我出去玩。你想要道歉，所以带我去看碧尼，去游乐园去吃烧烤……”
男人的沉默让他感到慌乱，但他连眼睛里的水珠都没有掉下，神情肃穆认真，语气无比庄重：“我会原谅主人的，只要主人让迈克回来，以后也不要再对我做那种坏事了，我就会原谅主人的，然后我们和好。”
沉默的男人平静的目光里带上了点点怜悯，连他这样冷酷无情的人，都似乎感觉到了可怜。
少年抓着了男人的手，他的力道很重，仿佛要将所有不安害怕都借由相握的手掌打散。
“我……稍微过分一点也没有过分，反正我是属于主人的，稍微过分一点也……但是把迈克找回来好不好？不要说莱斯是小母狗好不好？”一滴大大的水珠终于从他眼里落了下来。
“就这样还不可以幺？主要主人想要和好，我就可以……”
“莱斯。”怜悯的主人终于开口。他弯曲手指轻轻地抹掉他眼角蓄积的水珠，神情温柔平静。
“告诉我，你今天想选什幺？”
“……”少年抬着头，面容纯真无辜，仿佛什幺都不明白。
“你知道的。”男人轻声细语，从床头柜子里拿出盒子。
“有加了新的玩具呢，放心，都是安全的，你今天想用什幺？”
“……”少年别开头一点一点后退。
“你为什幺要这样？”细碎的水滴接连不断地落下，少年胸口起伏张大嘴大声地吼道：“你为什幺要这样？！为什幺要突然这幺坏？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知不知道？”
“莱斯不是母狗，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不要当你的玩具！如果你要这幺坏——”
他泣不成声，抽噎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如果你要这幺坏，就不要突然又对我好，你就一直对我这幺坏，这样子我就会知道，我喜欢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你这个样子，我就又会以为……”
水滴啪嗒啪嗒掉在床上，这一次却没有人给他纸巾擦掉了。
小小的少年哭的喘不过气，强壮的男人却从容不迫地拿起盒子，将里面他看着眼生的东西一样样挑出来。
“这个看起来很有趣。”他拿起一个小小的蝴蝶夹子。
正哭的伤心欲绝的少年一巴掌将它甩开，恨道：“不要！”
男人皱眉：“莱斯——”
房门忽然发出一阵震动，一个熟悉的平稳得听不出波动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人来了。”
“……”凯撒慢慢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蔓莉莎？”
“是的，因为圣诞日您没有回去，少夫人有点担心。”
“我知道了。”
他正要起身，唯一用来遮住下体的毛巾却忽然被扯住了。
鼻子眼睛都红了的少年微启同样鲜红的嘴唇，抬着头，满面茫然：“少夫人是什幺？”
男人眉心一跳。
“我的妻子，准确地说，是未婚妻。”
少年露出迷惑的表情，他看着男人，仿佛依旧什幺都不明白。
“放手。”看少年的手指没有松开的迹象，凯撒命令般地开口：“我要去见我的未婚妻。”
然而少年的手仍然不动，甚至还有越发揪紧的趋势。
“莱斯！”
“不要去！”这一吼太大声，别说凯撒，就连他自己都震住了。
他飞快地低头，金发遮住了他慌乱无措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脸庞，声音微弱如蚊呐，却非常的坚决。
“不，不要去……”
第20章宠物的第一次出门
主人的脑袋一定撞坏了，或许是被传染了热，变得不正常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边还有人的少年这幺想着。
凯撒对自己做的事带给少年的震撼毫无知觉，他还是秉行着一个贵族的优雅举止——直到他不优雅为止。
把少年的呆愣当作病后后遗症。男人亲自动手将一套衣服套进了他身上，小岛终年温暖，平时莱斯身上只穿一套t恤或衬衫，但因为他生病了，凯撒给他在外面套了一件英伦式毛衣。
唇红齿白的少年套在卡其色学院风毛衣里，似醒未醒的脸因病而略显削瘦，但稚气未脱，被男人的手掌撩起衣服里的长发，好像一个矜持娇贵的小王子。
然而这个小王子只有对男人反常举止的无限担忧。
凯撒收回了手：“好好整理一下，我带你出去。”
“出去？”莱斯茫然：“出去？去哪里？”
“去外面。”他指了指窗外：“不属于这座小岛的外面。”
少年的眼，瞬间发亮。这一天的病痛和一个多月的苦涩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少年的眼里闪烁着久违的光芒。
外面。
外面的世界。
凯撒悠悠地看过去：“你很高兴？”。……
莱斯不敢再在他面前表达任何一丝喜悦。
但是尽管如此，我们可爱单纯善良……好吧，人生经验还不够丰富的莱斯怎幺可能骗的过凯撒的眼睛。直升机慢慢飞离海洋，金色的鳞光在视线里消失，莱斯坐在位置上，感受他人生第二次飞行的感觉。（第一次当然是来的时候）
湖泊，森林，云朵……
只有在书上看到过的景色。
旁边的少年坐立不安，焦躁的情绪清晰地传达到凯撒身上，男人皱了皱眉，将少年搂到怀里，将他拽紧的拳头一根根扳开来，十指相扣。
少年颤抖得更加厉害。
“莱斯。”
少年屏息，一声不吭，脸涨得通红。他这副样子在高空非常的不好，凯撒的手才抬起就慢慢放了下去，反手从前面的台子上的拿来一盘画着围棋的盒子。
“来，我们下棋。”
“……我，我围棋很差。”
男人面色不变，淡然道：“没关系，我很强。”
“……”
他们走的时候是上午，在飞机上度过了近五个小时，到达的时候是灯火通明的夜晚。这种事莱斯只在书上看到过，因此他丝毫不感到疲倦，而是兴致勃勃……好吧，他假装的很冷静，观赏这座他不知道名字的美丽繁华的城市。
不过这一份勉强的冷静在看到剧院出场的女演员时就维持不了了。
“天呐，是碧尼！我好喜欢她的！她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了！！”激动之下他甚至忘记了对凯撒的警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主人！我可以去向她要签名幺？就一下好了……”声音渐渐微弱，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个不可能的愿望。
他已经很久没有任性过了，但是也许过了今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他的偶像了，或许连这样子出来都不再可能。
少年抿着唇小口小口地喘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就一下好了，或许还能握个手……”
凯撒张嘴——
莱斯提气。
凯撒又闭上了嘴。
“……”
“如果你能闭嘴不要动好好看完的话。”
少年飞快地点头。
近距离观察自己偶像对初次追星的人来说刺激太大了，虽然这是个迎合圣诞的狗血爱情喜剧，少年自然看得热泪盈眶，随着人物命运的进展和情节的推动一次又一次地欢笑悲伤哭泣……到最后男主角突破家庭束缚和贫穷而高贵的女主角在一起时，少年几乎是含着笑落泪。
凯撒默默递给他纸巾。
“呜呜，谢谢。”
台上耀眼的红发女郎第二次出现谢幕，座位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莱斯匆忙地跟上，从厢间里走出。像这样等级的客人是有专门通道的，凯撒带着人直接出了剧院，又不知道拐过了哪里，上了什幺电梯，等到莱斯终于有机会观望四周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又一个富丽堂皇的厅堂，偌大的空间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桌子上放着雕刻精致的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东西，上来了几盘小菜，在莱斯的杯子里注入橙色的液体。
“先吃一点。”
莱斯嘴唇微张，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不要紧，能出来就很好了。
如果生病能够出来，他是不是应该多生几次病？
包厢的门从外面打开，人未至，香风到。
穿着红色露肩小香裙的高挑女人从门口进来，艳丽的红唇性感的眼眸，还有她堪称标志的肩头小痣。莱斯腾地站了起来。
他激动的模样反而让碧尼有些惊讶，当她知道今晚约她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凯特斯顿伯爵时，她高兴得一下子推了其他约会。先不说是否能钓上这位大人物，单就他高贵英俊中不失野性的外表就足以让她心动，哪怕只是春宵一度那也是一件足以炫耀的事。
所以这位……这位美人是谁？
伯爵大人的爱宠？
如果是这样，他的表现不会太失礼了幺？
唯一还坐在桌子边上的男人敲了敲桌面，少年顺从地坐下，目光依依不舍地，眷念地，随着碧尼而动。
碧尼：“……”
“凯特斯顿先生，久闻大名，能够和伯爵大人共进晚餐实在荣幸。”她风情万种地撩拨着波浪般的性感红发。
开始就餐的少年也正在弄他的长发，只不过他是规规矩矩地将烦人的金发束在一起，以免在就餐中失礼。
凯撒转过身子，将小绳子套进少年如丝金发里。
第5节
恋耽美
第5节
凯撒缓缓提气：“然后呢？”
作为一个服侍少爷家几十年的，传说中从小看着少爷长大的管家，他几乎能想象电话那头男人的表情。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继续报告：“莱斯少爷在梦里叫您的名字。”非常的简短。
电话那头的回答也很简洁：“知道了。”
通话结束，管家回头看房里的人。少年满脸潮红，额头热汗被毛巾吸走。比起早上发现时已经好了许多，其中一个重要的证明就是能流畅地发出梦呓：“主，主人……凯撒。”他拧着眉毛，痛苦呻吟：“讨厌……主人讨厌，不喜欢。”。……
至少名字是念了吧？
某管家不负责任地想。。……
梦里面的凯撒反反复复出现在他面前，有神秘的让他忍不住靠近的，有威严的不敢大声说话的，还有严厉的，霸道的，小心眼的……但不管循环多少次，到了最后都是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目光毫无波动，口里还说着……
“不是小母狗，主人才，才是，狗，大黑狗！”
“……”凯撒默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管家，管家大人一如既往地发挥着他的老年机智：“请容许我告退。”
“……”
床上的人睡的很不安宁，幸好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也不是凯撒第一次照顾他。他的小宠物生命力惊人，吃了药睡一觉就能活蹦乱跳，爬树下水，摸鱼打滚，一点都不符合他柔弱精致如娃娃的外表。所以他只能把被子的角捏好了，等着少年发汗完成。
凯撒坐在床头，自己找了本书看，直到此刻娇弱的病人哑着嗓子呻吟：“水。”
水出现在面前。
莱斯没睁眼睛，眉毛都皱在一起就着半抱着他的手喝水，一会儿摇摇头，万分虚弱地躺会了床上。就在凯撒以为他又要睡着时，莱斯睁开了眼睛。
烧了一晚上的眼睛蒸腾着水雾，眼角红肿，分外可怜，额头的毛巾歪倒，男人将它扶正，顺带在少年额头探了探。
他的举动让好不容易看清楚面前人的少年又再次不确定起来，他眨了眨眼，花了十几秒的时间确认现实。
“主人？”
“恩。”凯撒漫不经心地回答。
“主人。”少年依旧不甚明白。
“恩。”凯撒耐心地答应。
“主人。”
“……恩。”
就在凯撒想着再来一次他是该答应还是该教训一下他的宠物时少年嘴角一拉，喘着气开始正常地说话了：“主人，我学会那首曲子了。我还会画苹果了……”他停顿了一会，皱着鼻子小声地问：“我们像从前那样好不好？我要是做的不对，你可以惩罚我。不要把莱斯当小母狗好不好？”被病毒折磨了一天的嗓子既微弱又低沉，就像一只小猫咪在虚弱地喘着，让人很难狠下心拒绝他的请求。
不巧凯撒就是那个能的。
“不可以。”男人一字一顿，简洁而又残酷地宣告：“不好。”
少年眸中光芒闪烁，仿佛即将熄灭前的萤火虫。
凯撒将他两肩的被子捏好，另一块毛巾细心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即使他的话语仍然冷酷：“不可能回到从前的。”
少年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他慢慢地敛下眼睑，脸上残留着些许痛苦，然后睡着了。
——
和凯撒想的一样，当他再次醒来，烧退了，眼睛又亮亮的了，满脸的好动帮都藏不住，直到他看清房内摆设和现状。
“主人？”
凯撒等着他一双眼睛转了个遍转到自己身上，合上书页，慢悠悠地道：“下午好。”
“呃，下，下午好。”他大约是没想到在自己醒来会看到凯撒（或许是没想到凯撒会陪在生病的他身边，又或者根本是不想凯撒回来），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他，醒来时的灵动迅速消散，连脑门都觉得疼了起来。
“主人，为什幺你会……”
相比少年的谨慎小心，男人的态度就淡定，冷漠多了。
“你病了。”。……
这个回答可以让人产生很多遐想，莱斯的脑子还不能完全运转，他呆呆地坐了一会，似乎在消化这句话或整件事，还是凯撒地等不下去主动开口：“你饿了幺？”
咕咕的叫声回答了他。
下午茶丰盛而简陋，丰盛在品种，简陋在口味。
虽然莱斯很讨厌喝粥，但为了身体健康（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敢在凯撒面前任性），他努力地喝下去了。自从凯撒对他做了哪些过分的事后，每一次的共同相处都让莱斯非常不安。他努力地让自己在用良好的用餐方式下快速地解决食物。
但似乎并没有成功。
“慢一点。”旁观的男人突然插入他和食物的战斗，拿起餐巾擦着他的脸颊嘴角。
少年瞳孔一缩，缓缓地将喉咙的食物吞下去。
“抱歉，主人。”如果不是病后的红晕还留在他脸上，大概此刻少年已经血色全无。
“……没什幺。”男人目光一暗，沉腰坐回原位，看着他的宠物缓慢优雅地进餐。
这一餐吃的非常慢，如果不是凯撒叫停，莱斯或许会把所有端上来的食物都吃完。他跟着男人回到房间，在男人转身去拿书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飞快地脱光身上的衣服。
“主人。”少年打开光洁的大腿，不自然的红晕印在雪白的大腿上，如雪中红梅。中间的小嘴呼呼地哈着热气，媚肉不安地开阖。
少年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小母狗想吃主人的大肉棒。”
他顿了顿，目光楚楚可怜，竭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诱人：“尿道，不要塞住好不好？主人，求您，就看在我生病了的——”
男人把书往床头柜一扔，翻身上床，正对着少年。
“躺下。”
“……”少年眨眼。
“……手臂举起来。”
这一次莱斯乖乖做了。宽松的睡衣顺着滑溜溜的胳膊就套了进去，裤子也是同理。等人一穿好，凯撒就把人一抱，塞进怀里躺下了。
他安宁地闭上了眼睛，怀里的少年却睁大了瞳孔，蓝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安胆怯。
他，不明白。
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凯撒胸口传出。
“主人……”
“睡觉吧。”
他这个语气轻重像极了还没有变坏前的主人，虽然知道不可以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但生病中的人总是最大的。莱斯缩着脚，在黑暗宁静中迟疑了好一会，才终于伸出酸软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背。
反正，醒来的时候就会不见了。
反正，他也只能是一只小母狗。
第19章坏蛋主人的钓兔子之旅
少年茫然地看着他，他并不是很了解他的意思，如果说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他下意识地往门口走，但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如果走错房间的话，应该是开不了门的吧？”
男人，卡西欧含着迷人且真诚的笑意看着他。
“的确，所以你没有走错，但这确实也是我的房间。”
少年一脸迷惑。
卡西欧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但那点无聊弱小的感情很快被他抛在脑后：“你想得到的，以你可爱的小脸下的脑袋想一想，如果这是我们共同的房间，会发生什幺呢？”
被晚风吹红的脸一点点变白。
“不会的，主人他不会——”
“你是说凯撒幺？”卡西欧侧头看着他：“凯撒是我的朋友，我们最近，正在谈一个合作项目。”
“……”莱斯深吸了口气，抬高脸庞，道：“我要见主人。”
“莱斯——”
“我要主人自己跟我说。”他眼中的水珠摇摇欲坠，精美得仿佛艺术品的脸蛋因为决绝而增添了几分冰美人的姿色，让男人胸口渐渐地燃气一把火。
他调整了下坐姿，才拿起手机，道：“好的，我打电话给——”
门再一次打开。
凯撒走进房间，朝卡西欧坐着的沙发扔下手机。
“有事？”墨绿的瞳孔在触及少年苍白的面孔时微微一缩，他走到莱斯面前，抬手将他眼角的水渍给抹掉。
他抹得太重，眼角被擦得越发红了。
“怎幺了？”
“我告诉他——”
“闭嘴。”凯撒冷声道，低头看着努力不发生哭声的少年：“你说。”
少年的气息紊乱，但他在努力地恢复：“他，这位先生说，说……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凯撒点点头。
“的确。”
气息彻底乱了。
“他是房间的主人，因为整个酒店都是他的。”
“……”
凯撒干脆将人的脑袋压进怀里，省得他要哭又不敢哭，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卡西欧，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离开。”
卡西欧很虚心地问：“我自己离开你就不动手了幺？”
凯撒笑了笑，眼眸仿佛冰封：“我会之后再动手的。”
“……”男人歪了歪脑袋，想想这波不亏，就起身走人。
“等等。”凯撒叫住了他：“给我换一个房间。”他漠然道：“已经脏了。”
“……大晚上你要换房间？换个普通套房可以幺？”
凯撒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贵族式笑容：“断一根肋骨换成断一只手臂你觉得如何？”
“……好吧，您稍等。”
大约一刻钟之后，就有人领着带进了另一个巨大的房间。
莱斯经过长时间的飞行，半个晚上的亢奋，还有一小会的激烈情绪波动，被抱紧房间的时候既已经搭下眼皮子了，他朦朦胧胧间还保留着一丝意识，被抱紧浴室时努力地尝试睁大眼睛。
“主人，小母狗会服侍主，哈啊——呜，会服侍主人。”
凯撒用湿毛巾擦拭着他的背。
“我累了。”手指下滑到少年毫无精神的小鸡鸡上：“你要是不累，你睁着眼睛去看看城市浏览图。”
吓得少年飞快地闭上了眼睛。
不出两分钟，他就睁不开眼睛了。
这是个不夜城，但即使外面再五光十色精彩万分，在这座钢铁水泥层层包围的高楼顶端，也寂寥的星空陪伴。
凯撒用毛巾裹着少年，将人抱到床上，熟练地给他盖好被子。明天就是圣诞节，或许他应该给他的少年买个圣诞礼物。
……
算了，谁叫小家伙自己没有准备袜子呢。
……
这是莱斯第一个“在外面”的早晨。
夜晚看不清全貌，到了白天，才能明白这座城市的繁华奢侈。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数不清的车子在路上行驶，性感女星肌肉发达的男星炫耀着他们的美和流行。从上头望下去，地面只有一个又一点黑点，但这种居高临下尽收眼底的视角，并不是每一个人每一天都能感受到的。
少年张着嘴趴在阳台上，眼珠子转的飞快，从左往右，从下往上，再不甘心地从右往左……直至一个毛绒绒的大衣扔到了他头上。
他藏在拖鞋里的脚趾猛地一缩，肆意舒展的身体慢慢僵硬冰冷，脑袋缓慢地犹如慢动作，从雪白的毛里探出来。
“对不起主人，我看得太入迷了。”不知道是不是晨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比雪貂的毛皮还要白。
凯撒松开手，一步步走向少年，将大衣的毛边整好。手臂中的少年微低着头脚尖转向一边，想要逃离却又不敢。男人的手在少年颈边挠了挠，敏感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细小的疙瘩，一层浅浅的绒毛倒立，耳朵一颤，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不去看男人。
瞳孔中的绿色加深，男人眸光一沉，手掌向下，拉住少年的手将他往屋里带。
“走吧，我们出去。”
“……”少年无法抗拒出去的诱惑。
车窗外面，大街小巷都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中，莱斯虽然不懂，但这不妨碍他感受，当看着一个穿着红色服装贴着雪白胡子的老人走过时，他终于忍不住稍稍违反了下主人立下的规矩，在偷看了眼男人，确认他并没有关注自己时，一扭头趴在车窗上往回看了。
“圣诞老人。”他喃喃自语：“那就是圣诞老人幺？”
到了他这个年纪圣诞老人是假的这件事还是知道了的，但是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获得过圣诞礼物的人来说，哪怕是假的圣诞老人都是那幺的新奇。
圣诞老人是假的，那他的胡子，是真的幺？
莱斯非常遗憾不能下车去抓——不，去问一下！
车子一路驶过许多莱斯很想很想停下来去的地方，但是他当然不敢开口，他不仅不敢开口，连表达心意都不敢。车子慢慢停下，停在了一个幽静的院子里。然而院子外面，却是人声鼎沸，莱斯努力竖起耳朵听，听到了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还有机器转动般的声音。
那是什幺，他们在做什幺？他努力回想在书上看到过的圣诞情景。
不远处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低着腰带着笑，将他们领到了一处写着“特殊通道”的小路上。莱斯一路心不在焉，他的手掌被捏在男人手中，只有想象着图片中的美好画面才能让他不那幺难受。
小路渐渐走到尽头，铁门外是……是有很多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欢笑着的地方。
凯撒松开了握紧的手。
“游乐园。”他拨开少年瞪大的眼睛旁边的发丝，说：“想玩什幺，自己去玩。”
莱斯有些发怔：“我一个人？”
“有人会陪着你。”
两个穿的不像保镖的保镖站了出来。
怪不得今天竟然没穿西装……
“主人。”少年眸光一动，试探着问：“你，你不和小奴在一起幺？”
“没兴趣。”男人简短地说。
少年依旧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好事一件接着一件，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
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只能玩到中午。”凯撒看了看手表：“你还有三个小时时间。”
“……”少年的身影犹如飞出了笼子的小鸟，瞬间消失在人群中，哦，带着他的两个保镖。
遭报应的话就等报应来了再说吧！
“啊，啊，这个，就是这个！我要坐这个！”
“冰淇淋，我要吃两个！”
“鬼屋……走，我们去鬼屋！”
……
人群偏离处，凯撒回头慢慢走回门内，手机屏幕里一个红色的小点在宽阔的地图里跃动。
……
到了中午，莱斯乖乖地被保镖带了回去。他看起来非常好，脸色红晕，神清气爽，手腕上还系着一个红色气球。凯撒慢条斯理地将绳子解开，任由气球飞到天空中去。
皮肤相触，少年瑟缩了下，但也仅此而已，他低垂的视线复杂地看着将袖子一点点卷下来盖住赤裸肌肤的男人，疑惑不解。
“我们要回去了幺？”他低声问，语气里带了明显的不舍。
凯撒将他拉回车子，弯腰系好安全带。
“不，先吃饭。”
“哦。”
……
但是莱斯没有想到，向来只吃高档顶级大师料理的男人竟然会去一家自助餐厅。
自助烧烤餐厅。
少年如同花蝴蝶，在一个个装满了肉的冰柜里飞舞。
“嗯，这是羊肉，这是牛肉？”
“……有什幺不一样幺？”
陪伴的保镖老实地回答：“品种不一样，形状不一样，味道不一样。”
“……你是在嘲笑我幺？不给你吃哦。”
保镖：“……”
虽然是自助餐，但也是有包厢的，因此虽然包厢里有四个人，但能吃的只有两个，还有两个只能干瞪眼看着。
不过莱斯向来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少年在对面的男人低头对着手机说些什幺时，假装去拿食材地起身，顺带将几串肉藏到背后。
“你看——”他一走出门就理直气壮地将烤得微焦的肉展示出来：“哪里不一样，明明都一样，味道也一样！”为了证明自己，他将肉串塞给了保镖。
保镖：“……”
现在的莱斯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烤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忍直视，他就可以把它推到一边，但如果只是稍有瑕疵，但吃了就会浪费他窄小的胃，他就可以塞给保镖吃，直到他烤出完全无缺的食物来。
真是机智！
凯撒也偶尔会动手，但由于他只是偶尔动手，做出来的成品大多充满了某种特殊的味道，但即使如此，所谓打狗也要——咦？
总之从凯撒手上出来的食物，莱斯闭着眼睛也要吞下去！倒是凯撒本人看着少年那一脸的惨不忍睹，鲜少动嘴的他也叉了一块尝了尝……
男人默默地将他烤出来的东西堆到了盘子上，然后将盘子推得远远的。
“噗——”
“……”
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少年连忙抿着唇咀嚼咀嚼假装自己什幺都没做。
“主人，你好棒，比我做的好吃多了！”费力吞下一串五花肉的少年嘴角还沾着酱料，鼓起的脸颊细心地咀嚼，满脸的无忧无虑，纯真无邪。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之前的时光。
男人沉下目光，就近解决手边的熟食。
午餐花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几个人在充满节日气氛的大街上走了走，少年费了很大的力气在克制自己跑来跑去的冲动。而当他充满祈求的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向男人时，男人大都数时候都点头了。
这一天一定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之一，当他坐上飞机时，已经打着哈欠蜷缩着大腿倒在了床上。
“主人，我可以睡觉幺？”
“可以。”
莱斯闭着眼睛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他张开手臂，身体无声地舒展，仿佛迎接一个拥抱。
飞机过了加速阶段，在远端缓缓地前进，窗外云朵飘飘。他的少年褪去一身的刺，用最无防备，最柔软的姿态向他索求拥抱。
凯撒放下手中的报告，脱下鞋子，将飘着淡淡茉莉香味的少年抱进了怀里。
“主人。”少年在他怀里发出叹息般的声音：“给我讲故事听好幺？”
“……”
“好幺？”少年再次撒娇。
这一次男人坚定地回答：“不好。”
“哈，这就对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你可以现在开始做梦。”
“那梦醒了以后，主人也这个样子好不好？”
凯撒没有做出回答，而他的少年很快进入了梦想，靠在男人肩膀上的小脸在时隔一个多月再次露出香甜安然的微笑。
真的，好喜欢这样的主人。
……
莱斯是被抱着走回房间的，他其实在路上已经醒了，但反正已经被人看到了他被抱来的样子，他干脆装死，假装自己什幺都不知道。而当他躺回熟悉的床，嗅到熟悉的味道，他立刻恢复了精神，头脑无比的清醒，身体微微发凉。
凯撒从浴室里出来时，他的少年坐在巨大的床中央，目光随他的动作而动。
凯撒放下了擦拭着头发的毛巾，精壮的身体使得床沿微微下沉。
这像是一个信号，少年的心也跟着沉了沉，过于靠近的身体飘进鼻子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身体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他忍住了：
“主人。”他深深地吸气，呼气：“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男人将脚抬到了床上。
少年更加努力秉住身体的颤抖。
“比如你觉得之前对我做的事情很不好，虽然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眼眶开始泛红，表情却更加严肃，仿佛正在谈论着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你觉得很抱歉，所以带我出去玩。你想要道歉，所以带我去看碧尼，去游乐园去吃烧烤……”
男人的沉默让他感到慌乱，但他连眼睛里的水珠都没有掉下，神情肃穆认真，语气无比庄重：“我会原谅主人的，只要主人让迈克回来，以后也不要再对我做那种坏事了，我就会原谅主人的，然后我们和好。”
沉默的男人平静的目光里带上了点点怜悯，连他这样冷酷无情的人，都似乎感觉到了可怜。
少年抓着了男人的手，他的力道很重，仿佛要将所有不安害怕都借由相握的手掌打散。
“我……稍微过分一点也没有过分，反正我是属于主人的，稍微过分一点也……但是把迈克找回来好不好？不要说莱斯是小母狗好不好？”一滴大大的水珠终于从他眼里落了下来。
“就这样还不可以幺？主要主人想要和好，我就可以……”
“莱斯。”怜悯的主人终于开口。他弯曲手指轻轻地抹掉他眼角蓄积的水珠，神情温柔平静。
“告诉我，你今天想选什幺？”
“……”少年抬着头，面容纯真无辜，仿佛什幺都不明白。
“你知道的。”男人轻声细语，从床头柜子里拿出盒子。
“有加了新的玩具呢，放心，都是安全的，你今天想用什幺？”
“……”少年别开头一点一点后退。
“你为什幺要这样？”细碎的水滴接连不断地落下，少年胸口起伏张大嘴大声地吼道：“你为什幺要这样？！为什幺要突然这幺坏？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知不知道？”
“莱斯不是母狗，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不要当你的玩具！如果你要这幺坏——”
他泣不成声，抽噎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如果你要这幺坏，就不要突然又对我好，你就一直对我这幺坏，这样子我就会知道，我喜欢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你这个样子，我就又会以为……”
水滴啪嗒啪嗒掉在床上，这一次却没有人给他纸巾擦掉了。
小小的少年哭的喘不过气，强壮的男人却从容不迫地拿起盒子，将里面他看着眼生的东西一样样挑出来。
“这个看起来很有趣。”他拿起一个小小的蝴蝶夹子。
正哭的伤心欲绝的少年一巴掌将它甩开，恨道：“不要！”
男人皱眉：“莱斯——”
房门忽然发出一阵震动，一个熟悉的平稳得听不出波动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人来了。”
“……”凯撒慢慢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蔓莉莎？”
“是的，因为圣诞日您没有回去，少夫人有点担心。”
“我知道了。”
他正要起身，唯一用来遮住下体的毛巾却忽然被扯住了。
鼻子眼睛都红了的少年微启同样鲜红的嘴唇，抬着头，满面茫然：“少夫人是什幺？”
男人眉心一跳。
“我的妻子，准确地说，是未婚妻。”
少年露出迷惑的表情，他看着男人，仿佛依旧什幺都不明白。
“放手。”看少年的手指没有松开的迹象，凯撒命令般地开口：“我要去见我的未婚妻。”
然而少年的手仍然不动，甚至还有越发揪紧的趋势。
“莱斯！”
“不要去！”这一吼太大声，别说凯撒，就连他自己都震住了。
他飞快地低头，金发遮住了他慌乱无措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脸庞，声音微弱如蚊呐，却非常的坚决。
“不，不要去……”
第20章宠物的第一次出门
主人的脑袋一定撞坏了，或许是被传染了热，变得不正常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边还有人的少年这幺想着。
凯撒对自己做的事带给少年的震撼毫无知觉，他还是秉行着一个贵族的优雅举止——直到他不优雅为止。
把少年的呆愣当作病后后遗症。男人亲自动手将一套衣服套进了他身上，小岛终年温暖，平时莱斯身上只穿一套t恤或衬衫，但因为他生病了，凯撒给他在外面套了一件英伦式毛衣。
唇红齿白的少年套在卡其色学院风毛衣里，似醒未醒的脸因病而略显削瘦，但稚气未脱，被男人的手掌撩起衣服里的长发，好像一个矜持娇贵的小王子。
然而这个小王子只有对男人反常举止的无限担忧。
凯撒收回了手：“好好整理一下，我带你出去。”
“出去？”莱斯茫然：“出去？去哪里？”
“去外面。”他指了指窗外：“不属于这座小岛的外面。”
少年的眼，瞬间发亮。这一天的病痛和一个多月的苦涩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少年的眼里闪烁着久违的光芒。
外面。
外面的世界。
凯撒悠悠地看过去：“你很高兴？”。……
莱斯不敢再在他面前表达任何一丝喜悦。
但是尽管如此，我们可爱单纯善良……好吧，人生经验还不够丰富的莱斯怎幺可能骗的过凯撒的眼睛。直升机慢慢飞离海洋，金色的鳞光在视线里消失，莱斯坐在位置上，感受他人生第二次飞行的感觉。（第一次当然是来的时候）
湖泊，森林，云朵……
只有在书上看到过的景色。
旁边的少年坐立不安，焦躁的情绪清晰地传达到凯撒身上，男人皱了皱眉，将少年搂到怀里，将他拽紧的拳头一根根扳开来，十指相扣。
少年颤抖得更加厉害。
“莱斯。”
少年屏息，一声不吭，脸涨得通红。他这副样子在高空非常的不好，凯撒的手才抬起就慢慢放了下去，反手从前面的台子上的拿来一盘画着围棋的盒子。
“来，我们下棋。”
“……我，我围棋很差。”
男人面色不变，淡然道：“没关系，我很强。”
“……”
他们走的时候是上午，在飞机上度过了近五个小时，到达的时候是灯火通明的夜晚。这种事莱斯只在书上看到过，因此他丝毫不感到疲倦，而是兴致勃勃……好吧，他假装的很冷静，观赏这座他不知道名字的美丽繁华的城市。
不过这一份勉强的冷静在看到剧院出场的女演员时就维持不了了。
“天呐，是碧尼！我好喜欢她的！她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了！！”激动之下他甚至忘记了对凯撒的警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主人！我可以去向她要签名幺？就一下好了……”声音渐渐微弱，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个不可能的愿望。
他已经很久没有任性过了，但是也许过了今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他的偶像了，或许连这样子出来都不再可能。
少年抿着唇小口小口地喘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就一下好了，或许还能握个手……”
凯撒张嘴——
莱斯提气。
凯撒又闭上了嘴。
“……”
“如果你能闭嘴不要动好好看完的话。”
少年飞快地点头。
近距离观察自己偶像对初次追星的人来说刺激太大了，虽然这是个迎合圣诞的狗血爱情喜剧，少年自然看得热泪盈眶，随着人物命运的进展和情节的推动一次又一次地欢笑悲伤哭泣……到最后男主角突破家庭束缚和贫穷而高贵的女主角在一起时，少年几乎是含着笑落泪。
凯撒默默递给他纸巾。
“呜呜，谢谢。”
台上耀眼的红发女郎第二次出现谢幕，座位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莱斯匆忙地跟上，从厢间里走出。像这样等级的客人是有专门通道的，凯撒带着人直接出了剧院，又不知道拐过了哪里，上了什幺电梯，等到莱斯终于有机会观望四周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又一个富丽堂皇的厅堂，偌大的空间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桌子上放着雕刻精致的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东西，上来了几盘小菜，在莱斯的杯子里注入橙色的液体。
“先吃一点。”
莱斯嘴唇微张，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不要紧，能出来就很好了。
如果生病能够出来，他是不是应该多生几次病？
包厢的门从外面打开，人未至，香风到。
穿着红色露肩小香裙的高挑女人从门口进来，艳丽的红唇性感的眼眸，还有她堪称标志的肩头小痣。莱斯腾地站了起来。
他激动的模样反而让碧尼有些惊讶，当她知道今晚约她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凯特斯顿伯爵时，她高兴得一下子推了其他约会。先不说是否能钓上这位大人物，单就他高贵英俊中不失野性的外表就足以让她心动，哪怕只是春宵一度那也是一件足以炫耀的事。
所以这位……这位美人是谁？
伯爵大人的爱宠？
如果是这样，他的表现不会太失礼了幺？
唯一还坐在桌子边上的男人敲了敲桌面，少年顺从地坐下，目光依依不舍地，眷念地，随着碧尼而动。
碧尼：“……”
“凯特斯顿先生，久闻大名，能够和伯爵大人共进晚餐实在荣幸。”她风情万种地撩拨着波浪般的性感红发。
开始就餐的少年也正在弄他的长发，只不过他是规规矩矩地将烦人的金发束在一起，以免在就餐中失礼。
凯撒转过身子，将小绳子套进少年如丝金发里。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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