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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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红楼之琏为奸佞》 作者:野黛儿

    第17节

    贾琏错愕,其他人亦是一头雾水,宝玉笑嘻嘻道:“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琏二哥哥可真够勇敢,在十几个强人手里将来京做生意的小宁子救了下来,小宁子谢他又不受,今儿小宁子对我们说起这事,我们都唬了一跳呢,没想道琏二哥哥这般厉害呢。”

    小宁子笑着上前对着贾琏深深作揖道:“多谢那日出手相救,倘若不是公子伸出援手把贼人赶散救了我的命,只怕我已曝尸荒野,哪里还有机会一览京城风光。”

    贾琏假惺惺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是仗着人多才吓退贼人的。”

    贾琏斜睨一眼笑意盈盈的小宁子,唾弃他戏演的十分到位,不仅找了个合理的身份,还拍了自个儿马屁一番,真的是有什么样子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丘之貉,都是善变的。

    贾赦面子上有光,忙不迭的夸奖了几句贾琏,贾政眸色暗了一下,从善如流的赞了几句,贾琏受宠若惊,贾珍不时凑趣,插科打诨,一时屋内气氛很是热闹,宾主相欢。

    一盏茶下肚后,宝玉坐不住了,原因不无有他,皆因贾赦、贾政等人探讨经济仕途上面去了,宝玉最是厌恶读书,不喜沽名钓誉之辈,耐着性子听了会,兴冲冲的脸蛋也变的蔫蔫的,无精打采。

    贾琏和贾珍在贾赦、贾政水溶面前也颇受拘束,周旋一番后,见几人由经济仕途谈及道诗词书画,贾珍眼珠子一转,灌了杯茶,脸色胀红,不好意思道,人有三急,连忙搂着肚子乘机溜了。

    贾琏一跺脚,哎呦一声,我也急呢,对几人打千后,追着贾珍跑了,水溶嘴角微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他身后一直垂着脑袋,沉默不语的侍卫,在耳边轻语几句,水溶颔首,侍卫低着脑袋,缓缓的退了出去。

    贾赦尴尬的笑了笑出来打圆场,贾政嗤之以鼻,珍儿和琏儿都是不成气候的,一听到学问二子,撒欢了腿跑,不够丢人现眼的,碍着水溶贾赦的面子也不好出声斥责不知体统的两人,任由两人寻了由头奔了出去。

    定睛一瞧宝玉,神彩飘逸,秀色夺人,表现却的可圈可点,正和水溶相谈甚欢,谈吐自如,又因今日宝玉之缘,才有幸能请的北静王上门,阖府面上有光,心头一口因贾赦在圣上面前得了赞誉而起的恶气,顿时挥散了几分。把素日嫌恶处分宝玉之心不觉减了七到八分。

    贾政脸上不由露出洋洋得意之色,贾赦横了一眼贾政,加入水溶几人的话题,屋内气氛倒也不显冷场。

    却说贾琏跑出前厅,拐了几弯,依靠在一颗葱郁的大树下,兀自琢磨着今儿北静王来访的目的,正毫无头绪之时,只见斜地里走来一人,嘴角玩味勾起一抹邪气且放肆不羁的笑容,黑色如墨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浅浅流光,熠熠生辉。

    贾琏目瞪口呆看着来人,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眉头一蹙,整个人散发着股放浪形骸慵懒的味道:“你认识我?”

    贾琏鼻子浓重一哼,抽出被那人抓在手中,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的头发,口气不善:“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他二大爷的你还欠我一个赌约,司徒衍。”

    那人倾身把脸凑了过来,两人鼻翼相触,淡淡的酒香喷洒在贾琏的脸上,贾琏眸色一沉,那人皱眉,几分不悦道:“怎么每个人看到我都很是奇怪呢,都是这副活见鬼的神情,难道我果真同皇上长的一个样子呢?”

    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径自抓着贾琏的双肩,努力的看着他瞳仁中的倒影:“你比较有趣,当初北静王见到我的时候,都吓了当场跪了下来呢,我不过一介白丁罢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一点儿也不好笑的冷笑话,贾琏眯着眼睛,拍开那人的手,视线游移在他身上,恨不得剥了衣服看个究竟,除去那判若两人的妖邪气质,两人长得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贾琏捏了捏那人光滑的脸蛋,搓了搓他下颌,眼中疑惑更深,不是人皮面具,这个世界的医术是地地道道的古老中医,不具备超前的整容术,不可能制造出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贾琏脑海中灵光一闪,司徒衍在宫外的兄弟,转而又一想,不可能,如果真是那人兄弟,也不该出现在北静王府,还是侍卫的打扮,难道就不担心被人发现后,反咬北静王一口,暗藏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古被称作贤王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十之八分与贤不相符合。

    莫非三人是一伙的,贾琏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那人无聊的揪了一下贾琏的头发:“你走神了,我不开心,你得陪我。”

    贾琏吃痛回过神来,那人近在咫尺,灼热的鼻息呼了过来,温热的嘴唇覆了上来,贾琏暗暗咒骂了声,管你真的假的,玩了再说,反正自动送上门的。

    贾琏拉过那人贴在一起,密合无缝隙,暗笑这人吻法笨拙,却急不可耐,短暂的呆滞后,迅速占导主动权,贾琏翘开那人的贝齿,舌头伸进去搅动,冗长而激烈的吻着那人口中香甜带着酒气的津液,那人的舌尖卷着贾琏的舌头起舞,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人越来越热情,双手搂在贾琏的脖间。

    贾琏心神荡漾,两人嘴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那人越发来劲,抱着贾琏又咬又啃,半阖起的双眸透出幽深且妩媚的光晕。

    贾琏暗叹一声,见鬼了,遇见漂亮吃人的妖精了,更加确定这人不是司徒衍,司徒衍绝对不会失控,不会放荡魅惑如此,即便两人睡在一张床榻上,演戏给别人的看的时候,也不会露出意乱情迷不可自制的目光。

    两人短暂的分开后,气喘吁吁的喷出滚烫的雾气,贾琏心怦怦直跳,深呼吸口气,将他腰揽住,拽到大树后,将他粗鲁的推在粗壮的树杆上,那人眼神越来越炙热,似乎找到了合心意的猎物,双手不规矩的在贾琏身上辗转,不时伸手隔着衣服捏了捏贾琏紧实的臀部,喉结上下滑动,两人双唇紧紧的搅合在一起,侵占着彼此的空间。

    浅浅碎碎的□声从唇缝间漏了出来,更加撩拨两人的心跳,两人的□迅速起了变化,硬挺如铁,滚烫如火,隔着棉袍挤压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跳动。

    人和有了,却不够天时地利,两人兴奋的全身打缠,破碎的□声或浅或低,摧毁着名叫理智的琴弦,贾琏的手从那人衣袍间探入,隔着亵裤握紧那屹立的□,喉咙深处飞出一声低吼,那人腿根紧紧的摩擦着贾琏的热物,双唇纠缠,舌头缠绕,正如火如荼,天雷勾动地火,吻的忘乎所以的时候,忽然不远处响起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夹着着宝玉的声音:“我要去看林妹妹,倘若她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我剔了这烦人的头发,出家当和尚去。”

    有人急切道:“让王爷看笑话了,小儿顽劣,不大懂礼。”

    水溶笑道:“无妨,宝玉天真可爱,难得的真性情。”

    脚步声渐劲,贾琏紧忙将那人诱惑的□声吞入腹中,那人似乎有些扫兴,推开贾琏,理了理衣裳,在贾琏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邪佞的笑道:“下次找你玩,你比较对我胃口。”

    贾琏唇上传来刺痛,丝丝血腥味飘如鼻中,贾琏笑骂:“贼促狭的妖精,一定浪上人的火来,他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o)/~,双胞胎么????o(n_n)o哈哈~

    正文41第四十一章 女人的心思

    却说贾母被贾赦一顿抢白,爆出惊天秘密气了个倒仰,黛玉闻得亏空巨款后,身子一软,歪了过去,好一通忙乱将黛玉扶进屋内,请医延药。

    胡太医捻着胡须道:”小姐的症是外感内滞。近日时气不好,又受了些惊吓,竟算是个小伤寒,。幸亏是小姐,素日饮食有限,风寒也不大,不过是气血原弱,偶然沾染了些,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

    贾母眼皮子微不可见的动了几下,心内五味陈杂,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胡太医开了药,老嬷嬷将药方子送来进来,贾母吩咐鸳鸯给胡太医一些赏钱,送了出去,又吩咐人照方子煎药。

    贾母见黛玉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眸色闪了几下,吩咐紫鹃和雪雁等黛玉醒了过来仔细服侍她用药。

    贾母留下李纨并迎春三姊妹照顾黛玉,同王夫人凤姐儿回了自己的屋子。

    贾母歪在榻上,整个人有点脱力,心里盘算着黛玉醒来总归是要将钱的去处给她一个交代,一时脑海内闪过千万个念头,忽而又想到宝玉和黛玉,两个玉儿成了亲,那笔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留在自己手中监管。

    当初敏儿在的时候,就曾透露过两玉结亲的念头,敏儿去世后,将黛玉接了过来,一来怕女婿林如海后院那些姨娘不能好好待黛玉,受了委屈。二来多少也存了试探的意思,林如海并未拒绝,想来心内也是同意这门亲事的。

    本想着待两玉年纪稍大点,再商量婚事,谁曾料到林如海竟也去了,黛玉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

    林家几代诗礼簪缨之族,积累下来的家底并不比贾家的薄,门第也是相配的很,本是一段大好的姻缘,偏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夫人从中作梗,弄出一个“金玉良缘”暗中和自己打擂台。

    贾母眼神阴仄仄的扫了几眼王夫人,王夫人一个哆嗦,捏紧手中的帕子。

    贾母再觑了一眼凤姐儿,心头闪过不悦,大房没一个安分的,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当初琏儿从苏州回来的遗产仅约一百五十多万,贾母自然知道还有一部分被这些人暗地里给贪墨算计去了,为了不将事情张扬出去,阖府尽知,特别是黛玉知晓内情,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母老眼一红,用帕子拭了下眼角:“我苦命的玉儿也不知醒来没有,万一她有个好歹,我到了地下拿什么面目去见敏儿?”

    凤姐儿忙上前安慰贾母:“大夫说了妹妹的身体并无大碍,调养几天便能恢复过来,老太太莫伤了身体才好。”

    王夫人掀了下眼皮子涩声道:“老太太也不是媳妇要说歪心的话,林丫头在我们家这多年,吃穿用度比三春都要好,一直好药好参的精心养着从未断过,她这病也不是一两天了,每年春秋之后都要犯上几回,每天况且她又多心多思的,身子本来就弱,吃上几剂药也是无事的。要不是大老爷一番话 ,林丫头也不至于昏了过去。”

    王夫人恨不得病怏怏的狐媚子早日去了,省的整日勾的宝玉失了魂,误了学业,在王夫人心中黛玉哪一点都比不得端庄贤惠的宝钗。

    王夫人忐忑不安生怕老太太追究起林家遗产的具体去处,当年她一面瞒着老太太,背着贾政同不谋而合的贾赦、贾珍各分了二十多万两,揽入私账中,凤姐儿和贾琏也得了几万两跑腿费的好处。

    眼下府中正是到处用银子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将这笔钱吐了出来,怨恨贾赦灌了黄汤,搭错筋搞出这么大的事来。语气中难免带出几分抱怨,矛头直指贾赦。

    贾母脸色沉了下,恢复一脸悲恸:“我的心肝也是可怜的人,失了双亲不说,还摊上巨债这个烂摊子。万一真的走到那步,皇家要我们还钱,我们看在敏儿的面子上,少不得要替黛玉那份也还了,也好让敏儿和姑爷在地下安心。”

    贾母不让王夫人有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凤丫头你去仔细查查账上还有多少钱,就算砸锅卖铁也得过帮黛玉过了这关。”贾母叹了口气道:“我看她这次病的够险,不是我咒她,只怕很难几天就好了。你们也该替她想想,冲一冲喜,和宝玉先将亲事定下来,一高兴说不得她病好了也去了根,岂不是大家省心

    王夫人起先听的贾母要查公帐,惶恐不已,却在下一刻脸上露出愤怒,稍纵即逝,眸色连连闪烁,面露难色道:“老太太,媳妇也着急林丫头的病呢,可刚胡太医也说了 ,吃几贴药也就好了。再说了定亲虽比不得成亲,好歹也是人生重要的大事,少不得要大家商议一番,哪里能火急火燎就定了下来呢。两个孩子眼下还小,不急于一时,等林丫头身子好了,再谈也不迟,再说了宝玉还未入仕,未博的功名,万一他知道了这事,成日只想着小儿女间的事,岂不是误了宝玉的将来。林丫头身子一直不爽利,日后哪里有精力持家主事,宝玉只不得围着她团团转,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老眼中滚落下泪珠,凤姐儿忙上前替王夫人擦泪说好话,心中却冷笑,贾母打的好算盘,宝玉和黛玉一嫁一娶,用不着公中的银子,还可以合理的将黛玉的钱贪墨下来,王夫人更是上不得台面,既想要人家银子,又不让人家进门,说出一车子的话,推三阻四的。

    贾母只不过探一探王夫人的口风,冷哼一声,问道宝玉去了哪里,却听得茗烟回来禀报北静王即可登门拜访。

    贾母听得北静王要来,哪里还有闲暇去谈及这事,忙吩咐人准备迎接北静王。

    贵客上门,贾母忙让凤姐儿去将迎春三姊妹叫了过来,北静王一家一直简在帝心,与贾府多有走动,若是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指不得亏空国库的事就能揭了过去。

    家中几个姑娘,探春是个最好的,风韵容貌没得挑剔,举止大方,胸襟阔朗也是最适合生活在王府公侯之家的,只可惜身份略低了点,乃庶出,不过这也可以弥补,可以过继在王夫人名下,成为嫡女,再不济也能得个侧妃的身份。

    迎春年纪身份虽够了,样貌也不错,只是性格太过软弱了,被人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为人处世方面到底是差了探春一大截,只怕北静王不会看的上眼。

    惜春年纪也着实小了点儿,不够看的。

    黛玉和湘云倒是不错的人选,不过贾母早将黛玉作为宝玉媳妇的内定人选,湘云在家中,没那个机会让北静王看到。

    宝钗不在贾母考虑之中,只因贾母瞧不得宝钗商贾之女的身份,即便是皇商也是商人家庭出身,勉勉强强做个侧室倒是够的。

    贾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探春,招来李纨密密吩咐了几句,李纨眼底掠过惊讶,忙将探春带了下去,好生打扮。

    迎春抿了抿唇,惜春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黛玉微微睁开眼,心里竟是油儿、酱儿、糖儿、醋儿倒在一处的一般,甜、苦、酸、咸,竟说不上什么味儿来了,不免想起已故的父母,叹自己命薄,泪珠满面,哭泣无声。

    心里盘算着宝玉平常听得自己病倒了,早撒开了腿奔了过来,这次反而是姗姗来迟,他定是被什么缠住了脚,脱不开身。

    黛玉潸然落泪,接连咳嗽了好几下,雪雁扶起黛玉,在她身后垫了软枕,紫鹃端着海棠式样的漆盘,上面放着药盅,说道:“姑娘该吃药了,开水又冷了。”

    黛玉微愠喘着气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只是催。我吃不吃,与你什么相干。”

    紫鹃深知黛玉脾性,笑道:“好好的又生气,忽然病了唬的我们一大跳,咳嗽都没好,又不吃药了,还是吃一些好好歇着,何苦糟蹋身子。”

    黛玉伏床咳嗽不止:“你管我呢,我自己的身子碍着你了。”

    紫鹃笑容淡了几分,将药碗放下,只待宝玉回来好好哄上几句,陪几句不是,总归是会乖乖吃药的。

    黛玉冷笑一声,让雪雁服侍她穿好衣服,扶着雪雁的手,出了屋子,站在廊檐下看着园子内的景色兀自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哎,每每看到黛玉心里都难受的紧 。

    正文42第四十二章 臭男人论

    宝玉自幼与黛玉养在一处,感情自比别的姐妹亲密无间些,闻的黛玉忽然病倒了,心急如焚的往那边赶去,将水溶等人远远抛在身后,贾政碍于水溶在不便放声喝叱。

    水溶笑了笑,寻了个借口将贾赦、贾政打发走,贾琏被贾赦、贾政弄来做陪,陪笑,陪聊,陪逛。

    两人都是能言善谈之人,一路从吃喝玩乐说到京中最流行的爷们内衣款式,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贾母的院子。

    远远瞧见宝玉绕了个远儿,从角门拐了进去,水溶姿态慵闲只管尾随其后,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贾琏被咬上的嘴唇,贾琏笑着解释被一只不野性难驯的小猫咬得,暗下思忖水溶来此目的,及被水溶打发回府办事的野猫,小宁子早已不知所踪,贾琏知晓他身份来历,倒也不用去担心他的安危,只暗暗思索几人到底有何复杂的关系。

    宝玉刚拐过游廊,顶头见紫鹃手里拿着纸包走了过来,宝玉忙拉住紫鹃急切的问道:“林妹妹醒来没有身体可好些吃药了没有?”

    紫鹃努嘴:“二爷总算是来了,快去哄哄姑娘吧,姑娘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晓得,见着雨落了花谢了都会掉泪,这会子还不肯喝药呢,难得怪冷的天,宝姑娘过来陪着姑娘解闷呢,还特特带了些上好的燕窝过来,让熬了给姑娘补身体呢。”

    宝玉挨过身子,眉头略皱看着紫鹃手中的纸包,心里想着宝姐姐她们是客,吃燕窝又不间断,只管向客人拿不好,家中又不缺这些,这样一来,林妹妹难免又会多心。

    宝玉惦记黛玉,匆匆和紫鹃说了几句,拔腿就往黛玉屋子里跑去。

    屋内宝钗正安慰黛玉:“先前这里走动的几个大夫,虽都还好,只是你吃他们的药,总不见效果,今儿这太医是太太特地为你请来,想来是个顶好的,每年间闹一春一秋的,又不老,又不小,成什么,也不是个常法儿,还是快些将药喝了早点治好了,免的家里人都担心,岂不好

    黛玉轻笑,笑容苍白无力:“不中用,我知道我的病是不能好的了。”

    宝钗拉着黛玉的手:“何苦说这丧气话来着呢,白白糟践了身体,先前那些大夫看的药方,我看过几次,人参肉桂觉得太多了。虽说益气补神,也不宜太热。依我说,这次大夫开的药不错,都是平肝养胃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气无病,饮食就可以养人了。再每日拿上等燕窝一两、冰糖五钱,用银铞子熬出粥来,要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是滋阴补气的。”

    黛玉目光看向远处:“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有心藏奸。怪不得云丫头说你好。我往日见她赞你,我还不受用。今儿我亲自经过,才知道了。虽然燕窝易得,但只我因身子不好了,每年犯了这病,也没什么要紧的去处,请大夫,熬药,人参,肉桂,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了,这会子我又兴出新文来,熬什么燕窝粥,老太太、太太、凤姐姐这他们没话,那些底下老婆子丫头们,未免嫌我太多事了。况我又不是正经主子,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他们已经多嫌着我呢。如今我还不知进退,何苦叫他们咒我?”

    宝钗温婉的笑了笑:“她们疼你照拂你都来不及呢,哪里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可巧这个时候,宝玉走了进来,宝钗起身笑道:“怪冷的天,你怎的过来呢,你们先聊,我家去了。”

    黛玉将头一偏,抿唇不语,宝玉送宝钗出门,坐到床榻边沿:“好好的又生气了,就是我错了,你还坐在那里同别人说笑一会,又自己纳闷。”

    黛玉没好气道:“你管我呢。”

    宝玉笑道:“我哪里敢管你,只是没个看着你糟践自己的身子。”宝玉回头对雪雁说道:“去将林妹妹的药热一下,端过来。”雪雁应了声,端起药碗走了出去。

    黛玉嗤笑:“我作践自己的身子与你何干,我死了与你何干。”

    宝玉打折了腿装矮子,做小伏低道:“何苦来着,大年下的,死了活的,我真个是有事耽误了,北静王来了,没得办法过来,这不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一面说一面将手腕上带着的菩提佛珠解下递了过去。这是今天北静王赠送给宝玉的,据说安国寺里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可保身体平安。

    黛玉接过来一看:“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它!直接扔到地上。赌气拭泪:“你不问我为何生病,就急着说我糟蹋身子,拿别人的东西哄我,我偏说死,我这会就死了。你怕死,你长命百岁活着如何?”

    宝玉忙将地上的菩提佛珠捡起,心头火也渐渐上来,眼眶也红了起来:“要像这只管这样闹,我还怕死呢,只管死了干净。”

    这厢正闹的不可开交,两人泪眼蒙蒙,互相怄气。

    却说宝钗从黛玉房逶迤走出,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峨眉微微蹙起,复又恢复一脸端庄的笑容,紫鹃端着刚熬好的冰糖燕窝笑道:“宝姑娘,怎么不多坐会,你来了,姑娘也精神了些呢。”

    宝钗笑道:“怕她烦着,我家去了,快进屋去吧,燕窝冷了可就不好了。”一时紫鹃撩起帘子进去不提。

    没走出几步,就看见贾琏和一位神情俊秀、风姿如竹的俊雅男子正在廊檐下以手扣架逗黛玉养那只那鹦哥,只见它飞上架去,神气活现的叫道:“雪雁,快掀帘子,姑娘来了!”

    贾琏打趣:“王爷,小的给你掀帘子如何?”

    水溶笑道:“没个正经,这小东西倒是机灵的很。”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见那鹦哥便长叹一声,竟大似黛玉素日吁嗟音韵,接着念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贾琏和水溶都笑了起来,水溶的笑容如一弯清泉,暖人心扉,宝钗兀自出神了会,心里暗道,想来这位应该是贾府的贵客,同宝玉一起回来的北静王。

    宝钗面上飞红,她一直养在深闺内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去自家的哥哥,也只见过宝玉和贾家的几位男子罢了。

    原本以为宝玉相貌是很难得的出众多彩,且性格温柔和气对待府中每一位女子,谁知身份尊贵的北静王生的如此玉树兰芝,面若冠玉,全无王爷赫赫威严,眉眼尽可亲之色。

    宝钗不由想到姨妈和妈妈虽有意撮合自己和宝玉,不过宝玉的心思全在黛玉那里,且又是富贵惯了的,不爱应酬交际,讨厌功名利禄,只知和丫头们玩乐,浑然不知世事。宝玉虽有宫内娘娘照拂一二,本身却不求上进,终究难成气候。贾府再尊贵也越不过北静王府去。宝玉和北静王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宝钗心中念头一动,稳了稳心神,上前两步,恭敬的福了福身:“民女薛宝钗见过王爷。”举止端庄娴雅,方寸不乱,一副大家女子风范尽显无可挑剔。

    贾琏眼中闪过微妙的波动,介绍道:“宝姑娘是薛家薛皇商之女。”

    水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在宝钗因弯身行礼露出一小截细腻肌肤脖颈处流连了会,摆了摆手,刚想开口叫起,只听见那鹦哥突然冷哼一声:“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它!”将黛玉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令人啼笑皆非。

    水溶满面笑容的脸色一僵,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简短的恩了声,用手指弹了一下鹦哥的脑门:“香男人,好男人。”

    鹦哥眨着灵动的小眼睛,看了水溶一眼,脑袋一偏,目光带着不屑:“臭男人。”

    贾琏噗嗤一声笑了,他前世本是个二世祖,自然知晓富家子弟,打骨子里有个毛病,那就是偏执,你越是不屑,越是忽视,他反而越发有兴趣,有种求而不得的失落感。

    贾琏多少听过宝玉曾转增过黛玉一个鹡鸰香串珍,被黛玉视如粪土给扔了,恐怕这位爷听得消息后,受了不少的刺激。

    所以执拗的毛病犯了,心知宝玉但凡有好的东西,必定会与家中最好的姊妹分享,故而一试,谁料还是这样的下场。

    水溶和那鹦哥较劲,可苦了宝钗,宝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贾琏笑了笑将宝钗搀扶了起来,宝钗谢过贾琏,宝钗脸色染上尴尬之色,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死死捏着帕子,一会儿又婉儿一笑,福了福身。

    水溶这时转过身来,扫了一眼宝钗,笑道:“薛姑娘倒是个知书达理,比不得那些只知背后嚼人是非,混说的不懂规矩的人。”水溶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上跳下窜的鹦哥。

    宝钗谦虚道:“多有得罪,小鹦哥一向有人照料的,想来是无意中听见了些昏话,无意学起的。”

    正说着话,只见门哐当一声被关起,宝玉端着药碗,脸上泪痕明显,一脸悲伤的被撵了出来。

    宝玉讪讪一笑,心里委屈极了,说了千遍万遍“好妹妹”都不管用,被黛玉哄了出来。

    水溶先是一怔,转而轻笑:“被扫地出门了?”

    宝玉端着药婉,朝几人笑了笑,略带抱歉,转而又去敲门:“林妹妹你和我置气不打紧,可别苦了自个儿身子,还是先将药喝了吧”。

    宝钗对着水溶福了福身体:“让王爷见笑了,宝兄弟和林妹妹打小一块儿处着的,玩闹惯了的,林妹妹身子不大好,想来情绪有些波动,才会这样对宝兄弟这样的。”

    水溶眸色一暗,一甩袖子:“他们自小相识与我何干,在我看来不过是个不知礼数的小丫头片子罢了,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的宠物,宝玉何苦自讨没趣,委屈求全。”

    贾琏心内翻了个白眼,这位明显话中带着嫉妒,言不由衷,开始傲娇了,行为也幼稚的很。

    宝钗只当水溶看不惯黛玉的行为,眸色深处划过异色。

    水溶心内恼火,黛玉却隔着门对宝玉怒道:“你自个儿来便罢了,何必带着外人,没得让人瞧笑话。”水溶听的气结,脸上由晴转阴,寒如冰霜。

    宝玉抽噎着道:“哪里有外人来着了,是北静王和琏二哥哥来瞧瞧妹妹如何了。”

    黛玉啐了一口,吩咐紫鹃和雪雁看紧门,不让宝玉进来。

    宝玉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拿勺子舀起一口汤药,刚想喂到嘴边,忽然听的一声尖叫声:“宝玉,药也是混吃的,还不快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o)/~,黛玉和水溶配么?

    正文43第四十三章 王夫人被打

    斜地里邹然冒出一个刺耳的声音,唬的众人一愣,只见王夫人手捂着心口,像是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搂过宝玉,掩去眼中的惶恐:“胡闹,药也是混吃的。”

    贾琏眸色漏出一缕精光,水溶眸色一黯,贾母眉心狠狠一跳,瞪了一眼冒冒失失冲撞了王爷的王夫人,王夫人一个哆嗦,登时住口,心惊胆战的忙跪下向水溶赔礼,贾母在凤姐儿和薛姨妈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诚惶诚恐的对着水溶行礼:“老身见过王爷,宜人惊了王爷的大驾,请王爷恕宜人失仪之罪。”

    水溶虚扶起几人,笑道:“小王今日不过是私访而已,老太太不必拘束,你我两家本是世交,没得那般客套。”

    眼风却一直扫兴因惊呼声,出来瞧个究竟的黛玉,只见门口处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半扶着门窗咳嗽了几声在安静的氛围中很是清晰,穿着一裘淡蓝色交领折枝梅花长袄,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脸色苍白透着点浅红,眸中泪花点点,难掩眉角处秀气灵动。

    水溶玉树临风站在那,很难让人忽视,黛玉没敢细看,匆匆福了福身,那着水蓝色的手帕捂着唇角,倏然转身进了屋子,留下一个袅娜风流,楚楚动人的背影。

    水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眸中一亮,摆了摆手,让众人起身。

    贾母见王夫人一直拿眼神觑宝玉,心知事情多少有些蹊跷,碍着水溶不便发问,忙邀请水溶去正屋做客,水溶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满心满脑是那眼中含泪,让人怜惜的少女。

    水溶在众人众星捧月下往贾母屋子走去,王夫人紧紧挽着宝玉的手,宝玉觉得王夫人抓得太过用力,一个没留神,失手打翻了汤碗,渐了一身汤汁,贾母忙道了万福,笑着出来打圆场:“天寒地冻的,手上没几分力气,胳膊都软了,连个碗都没拿好,让王爷见笑了。”忙向水溶告了声罪,让人服侍宝玉换身衣服。

    水溶笑了笑,表示不介意,王夫人敛下眸子中的神色,心神还未稳,突然房子上方一只白影跳来下来,唬的众人都慌了神,乱成一团,急忙散开,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只额儿上带龟背一道黑的白猫将宝玉系在腰间的红丝绦抓破了,王夫人惊慌的将刚要走开的宝玉捞到怀中,牢牢抱住,口内急急喊道:“打死它,往死里打。”贾母心头暗暗咒骂王夫人没个样子,丢人现眼的,被一只猫唬得丢了心神。

    水溶坦然一笑:“不过是一只小猫罢了,用不着惊慌。”

    白猫“喵”了几声,舔了几口洒在地上的汤汁,谁知原本生龙活虎活力充沛的白猫,眨眼间通不见漆黑的眼珠儿,口中白沫流出,发出虚弱的“喵喵”叫声,在地上滚了几下,颤颤得呜呜哀叫滚挪到一边的草地上,啦出稀稀臭不可闻的粑粑,众人掩鼻,贾母心中咯噔一声,眉心狠狠跳了几下,忙递眼色给贾琏。

    贾琏会意笑着对水溶说道:“搅了王爷的雅兴,真是抱歉,不如去前院逛逛如何。”

    水溶却摇了摇头:“这只白猫倒是可爱的紧,你瞧,还会自己给自己治病呢”。

    众人闻言面色俱更,只见那白色的猫用爪子抓起草丛中的一颗碧绿的小草,塞进嘴巴里嚼了几下,发出舒服的叫声,用爪子理了理毛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猫眼滴溜溜转了几圈,几个跳跃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水溶撩起袍子一角塞到腰带中,绕过“障碍物”拔了一颗刚才白猫吃的小草,研究了起来,惊奇的叹道:“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随处可见的千花茶草,竟然还有治疗腹泻的效用。”

    水溶笑的很是意味深长,眼风扫几人一眼,贾母、王夫人心中发毛,脊背一阵阵发凉,随着贾琏去了前厅。

    待水溶走远后,贾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宝玉脸色早已惨白一片,他再懵懂无知,眼下也晓得那碗药有问题,直直的看着王夫人,满眼不敢置信,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贾母见宝玉吓的不轻,脸色缓和了几分:“鸳鸯,带宝玉先回去,让丫头们好好照服侍着,别让他冻着了。”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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