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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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红楼之琏为奸佞》 作者:野黛儿

    第18节

    鸳鸯忙上前扶了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头的宝玉去屋子。

    薛姨妈瞄了几眼王夫人,脸色僵硬的拉着宝钗,向贾母告了罪,宝钗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水溶消失的方向,攥紧手中的帕子,福了福身随薛姨妈家去了。

    贾母老眼冰如寒潭,阴风阵阵扫了一眼婆子丫鬟:“都出院子去,把嘴门看牢些,今儿的事,若半句话透露出去,全部给我喂了药,找人牙子卖了出去。”

    李纨带着三春从贾母屋子赶了过来,贾母指着李纨道:“带着姊妹们去好好陪陪玉儿,别让她一个人闷着,她身子还没好,多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李纨见气氛凝重,忙点头应了下来,探春觑了几眼脸色灰败的王夫人,贾母瞥了几人一眼,迎春拉着惜春的手,跟在李纨身后。

    贾母额头青筋冒起,脸色铁青,凤姐儿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贾母走在前方,王夫人将手中的帕子绞得变了形状,头微低着,跟在贾母身后。

    王夫人刚揭起大红色毡帘,贾母抄起手中的沉木拐棍,一下子砸在王夫人的肩胛处,王夫人一声闷哼,身形摇摇欲坠唇角溢出血丝,凤姐儿眼皮子直跳,手快脚快的将王夫人扶起,轻声道:“老祖宗,消消气,何苦伤着身子来着了。”

    贾母手指颤抖,厉声对着泪更似走珠一般滚了下来的王夫人喝道:“狠毒的蠢妇,你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是不是想让全家跟着你一起陪葬不成?”

    王夫人哭得直抽气:“老太太,您教训媳妇本是应该的,只是媳妇不明白,到底做错了何事,让老太太发这么大怒火。”

    贾母狠狠的啐了一口王夫人:“你还有脸说,玉儿那碗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只好好的野猫吃下去,都会没了半条命,敏儿就这么一根独苗,你这黑了心肠的毒妇人竟然想毒死玉儿。”

    贾母经历过几朝几代,大风大浪,小打小闹,阴谋诡计哪样没见过,在王夫人急慌慌的搂住宝玉,不让他碰那碗药的时候,心下早已疑惑。却没料到这个歹毒的夫人蠢笨到在北静王面前露了马脚,若是今日的事传了出去,只怕株连九族都够了。

    凤姐儿担心贾母气出病来,扶着贾母坐在榻上,唤了从宝玉那回来的鸳鸯端了茶水,凤姐儿亲自接了过来,鸳鸯低着头退出去,在门口守着。王夫人眼中泪珠滚动,辩驳道:“媳妇打心底将林丫头当自家姑娘一样疼,怎么会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糊涂事呢。老太太您可真真冤枉媳妇了,许是那只野猫崽子在外头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碰巧又舔了几口药,药这个东西哪里混吃了,它吃坏了肚子,怎能算到媳妇头上。”

    王夫人将问题转移到猫头上,想直接跳过黛玉那一头,贾母冷笑,对着凤姐儿道:“凤丫头,别惊着玉儿,悄悄得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药,有就端了过来,没有就将药方子和药渣子都带了过来。”

    王夫人面露惊色,嘴唇抖了抖,眸色闪烁几下,死命扯着手中的帕子,贾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怒道:“跪下,要不是看在你是宝玉娘的面子上,我掐死你的心都有了,北静王什么人,心肠九曲十八弯的,你这点伎俩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遑论他了。”

    王夫人掩面泣道:“媳妇自认一直本分的持家,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家中的事,怎么可能会生出害林丫头的心思,想来定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老太太,你想想,那只猫为什么会冒出来,指不定是谁暗中故意操作的呢,挑拨我们婆媳关系呢。”

    贾母嗤笑一声,歪在榻上,府中猫儿狗儿到处可见,可这一只特征明显的猫真的没见过,来路奇怪的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何人所养。

    凤姐儿端着一个描画雕漆托盘走了过来,贾母端起上面的汤碗,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拿起药方瞄了几眼:“有没有毒不要紧,你将这碗药喝下去,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王夫人额头沁出冷很,眸底深处掠过惶恐,嘴唇颤抖几下,横竖一碗药吃下去也无碍,狠下心肠起身,因身体抖的厉害,几次都没站的起来,凤姐儿上前将王夫人扶起,王夫人手脚冰凉,手指尖碰触到药碗又缩了回来,跪下泣不成声道:“老太太,媳妇没病没灾的,怎能喝林丫头的药,从来就没听过药能浑吃的理。”

    贾母一拍桌子,愤愤起身:“呸,你这个廉不知耻狠毒的妇人,原来你是真的存了心思害玉儿,我们家到底做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么累及子孙的毒妇进门。”

    王夫人被贾母劈头盖脸骂的浑身发颤,推开凤姐儿,凤姐儿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体,王夫人扑了过来抓住凤姐儿的衣服:“老太太,凤丫头才侩子手,今天我周瑞家的说,太医怕外面的人参不好,坏了药性,刚好琏儿那个混崽子送了一枝人参过来,入了药,凤丫头我一直当你亲人对待,哪样好的没打着你先,你却这般害我。”

    凤姐儿泪珠子顿时就滚落了下来,不敢和王夫人拉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祖宗,您要给我做主,二爷也是担心林妹妹的身体,想着家中有枝百年参,根须皆全,想来是个好物,巴巴的送来给林妹妹治病用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情来呢。”

    王夫人咄咄逼人啐道:“呸,猫哭耗子假慈悲,琏儿是什么货色,泥狗烂猪的货,成天日只知混吃混喝,花天酒地,会生出这个好心来,说出去哪个信,也不怕人笑话。”

    凤姐儿指甲狠狠掐进手掌里,这个就是所谓疼自己,佛心慈面的亲姨妈,凤姐儿是个护短的人,虽说贾琏百般不是,也容不得她如此诋毁,想让自己做替死归,将她自己摘的干净,只怕这如意算盘终是要打水漂了。

    凤姐儿眼睛赤红,泪珠不断下落:“老太太,那百年老参,是太太当年送给我的。想来老太太应该还记得,当年孙媳妇刚怀了大姐儿,太太见我身子不大好,就送了这个给我补身体用的,我想着,这个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物,没舍得吃,放了几年。二爷一听林妹妹病了,就赶紧将它拿了出来,给妹妹用,老太太,孙媳妇愿意发誓,说的全是真的,倘若有半点假话,我愿意受五雷轰顶,死了入地狱,没个好下场。”

    贾母冷笑“全给我们闭嘴,王氏你的老脸都不顾了,只拿着小辈做筏子,难道我当我睁眼瞎子不成。”

    王夫人挣扎的哭道:“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私下换了好人参,滥竽充数来着,故意往媳妇身上泼脏水。”

    贾母咬了咬牙:“鸳鸯,去传周瑞家的和平儿过来。”

    凤姐儿嘴角漏出一缕讥讽,转瞬即逝,平儿跪在地上,将手中舀人参的空盒子递了过去,里面盛有半枝人参,王夫人见了盒子后,整个人面色毫无血色。

    贾母舀起人参,手指稍稍用力,只见那半截须根皆全的人参瞬间化成粉末,贾母脸色一沉,将盒子砸向王夫人:“好一个贤惠的王氏,好一个疼子女的王氏,这么恶心丢人的事,你也干的出来,这个东西值几个钱,值得你生出这般龌龊的心思。”

    王夫人眼刀子连连往凤姐儿身子剐,凤姐儿眼泪婆娑,只管望着贾母,贾母似脱力了般,人参再假不过失了药效而已,可疑的却是那张药方子,怪不得王夫人今天会巴巴的另请了一个“高明”的大夫过来,给玉儿治病。

    贾母也不想家丑外扬,无力说道:“夜里将王氏送到小佛堂送进念佛去,为宝玉和宫内娘娘积德积福去。对外人只说她突然身患顽疾,卧床不起。”

    王夫人鬓发散乱吼叫:“你们谁敢,我是贵妃娘娘的嫡母,我是诰命夫人,老太太,你没这个权利将我关了起来。”

    贾母怒不可遏:“反了天去了你,蠢妇,你以为北静王不知道其中有蹊跷么?我这是为你好,不将事情闹大,闹大了,全家都跟你陪进去,连宫内娘娘都讨不得好处。凤丫头,王氏失心疯,还不将嘴堵严实了。”

    王夫人听的元春,倒也冷静下来,歪软在地上,贾母眉目一横:“先捆了起来,夜里将周瑞家一家子都喂了药,送进庄子上去。”

    周瑞家还未来得及说半句话,便被鸳鸯凤姐儿等人捆了起来,嘴里塞了布,呜呜咽咽的被押进柴房。

    作者有话要说:(o)/~,王夫人倒大霉了。

    正文44第四十四章 王夫人失心疯

    贾琏同水溶虚以委蛇周旋一番,方送水溶出门,水溶偏过身子,压低声音轻笑道:“昔日我曾听闻锦香院中的姑娘常常夸赞世兄,生的风流倜傥,貌赛潘安,谈吐不俗,待人温柔多情,最是让姑娘念怀的,我原是不信的,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假,世兄真有让人过目难忘的本领,谈吐风趣的紧。”

    贾琏巴不得早早送走这尊大佛,面上笑的灿烂:“多谢王爷谬赞,原来王爷也是同道中人,改日有机会下官邀请王爷一道前去痛饮放松下如何?”

    心内却哼哼唧唧,水溶拐着弯说自个儿不务正业,只知风流快活,拈花惹草,流连风月场所,大爷就拖你一起下水。

    水溶虚咳嗽一下,瞪了贾琏一眼,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泼皮的,难道就没听出我话中的讽刺意味本王可是洁身自爱得很。真不明白,那位是不是中了邪,与这位滑头好吃懒做的家伙玩起暧昧来了。

    水溶打心底里瞧不上贾琏事事没个正经调,碍于那位的面子,不得不将交代的话说完:“男人嘛风流也是个雅事,有机会一定前去。本王当世兄是自家人才会说些掏心窝的话,本王曾无意中听得一位酒醉的姑娘私下窃窃私语过,琏二爷看着俊俏风流,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身体那方面有些不行,本王听的气不过,直接将那胡言乱语的疯女人一顿斥责远远的打发了。今日本王见世兄身体精壮的很,想来必是那些女人醉后胡说八道来着的,做不得真。”水溶的话,滴水不漏,且不论真假,罪魁祸首早发配走了,兴师问罪也无从问起。

    水溶表达的很是委婉,听在贾琏耳中却是万分刺耳,试想哪个男人喜欢听到别的女人置疑自己房事不给力,面上铁青,眼里冒火。

    水溶抬头看了看天色,瞥了几眼脸色不虞的贾琏笑道:“不过青楼女子几句胡话,不要放在心上,本王也该是回去了。”

    水溶拂了拂衣袖,风度翩翩,一副浊世佳公子说不出的好看,上了豪华马车,径自回府去了。

    贾琏心里翻起惊天怒浪,忍不住骂了几句,回了屋子,躺在床榻上,回想起当初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和凤姐儿的□,那次确实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后来去了山中训练一段时间体能,身体得以改善,和柳湘莲有过几次激情缠绵,心内隐隐觉得身体不如前世那般持久,强悍,爆发力强。

    贾琏心内暗暗想着水溶说此番话的动机,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等令自己难堪的事。正心烦意乱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凤姐儿扶着平儿的手走了进来,坐到床榻边缘:“二爷有心事?”

    贾琏撑起身子,半依在床榻上笑了笑岔开话题:“老太太怎么处置二太太的?”

    凤姐儿啐了一口:“好一个慈悲佛面的二太太,没想到她如此歹毒,狠心,为了几十万两银子,让周瑞家的买通太医,在药了做了手脚,要了林妹妹的命,事情败露后竟然反咬一口,让我做替死鬼,我自然不会如她意,将二爷交代的话都说了,平儿当场就舀出了人参,老太太才信了,将她幽禁到佛堂内了。”心内很是佩服自己二爷未卜先知的本领。

    贾琏嗤笑:“为了钱就想要了亲侄女的命也不是个能为的,你以为老太太真是信了你的话,心疼林妹妹,才办二太太的么,不过是做给北静王看的,如果她对今天的事情,没个明确的处理,只怕日后传了出去,京中哪个人家还敢和我们府里有来往。”

    贾琏正是利用了贾母好脸面这一点,凑巧王夫人早就对黛玉心生不满,得知贾母有意让大房二房吐出林家那笔遗产,贾母又独断专行欲让二玉的定亲,王夫人脑袋一热,起了歪心思,误打误撞的和贾琏让平儿带过去的人参攀扯上关系。

    贾琏为何能猜测到王夫人对黛玉不利,权不过是平儿来请贾琏前去迎接北静王的时候,无意中叹道,林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请了那么多大夫都不管用,今儿太太特特请了个新太医过来,但愿林姑娘的病能根治了。

    事出反常,必为妖,贾琏联想到王夫人素来对黛玉不过是面子情罢了,为何突然如此好心,为林妹妹请太医医治,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推测,故而让平儿将有问题的人参带了过去,在北静王面前演了一出戏。不过那猫却是个突变,贾琏也不知晓那猫从何而来。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到底,贾琏还是很感激那只突如其来的白猫,彻底在水溶面前暴露了那药有问题。贾母逼迫情势,不得不惩办王夫人。

    贾琏冷笑,贾母晚上定会让自己带上宝玉去王府走上一趟,少不得要送上些厚礼,将王氏“身患顽疾”的假消息透露出去,一则可以解释为何王氏会在水溶面前做出那样失态的举止,二则,生了重病,胡言乱语也是有的,正好遮掩王氏为何颠三倒四的不让宝玉碰药,口不择言的要打死白猫。三则水溶和宝玉一向交好,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不会去深究其中辛秘。四则贾琏善谈,定能将事情轻巧的揭过,打消水溶的疑虑。

    贾琏猜想的果然没错,晚膳后,贾母打发鸳鸯来传话,让贾琏带着郁郁寡欢的宝玉去趟王府。

    直至掌灯时分,两人方归,与两人一同回来还有北静王打发过来的刘太医。

    贾琏笑着向贾母解释,北静王说两家本是世交,心里挂念王夫人的病情,特地派来了刘太医为王夫人诊治病情。

    贾母自然不敢佛北静王的盛情,心内却很是忐忑,亲自带着刘太医去了王夫人处,屋内到处弥漫着香烟火烛的味道,王夫人一身暗色家常服,点了香,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贾母暗中给王夫人递眼色,让她机灵点,别露了马脚,王夫人眸色敛了几下,贾琏再次重复了北静王的话,鸳鸯捧过大迎枕,一面给王夫人靠着,一面挽起袖口,露出手腕,刘太医伸手在王夫人右手脉上按住,调息了至数,凝神细诊了半刻工夫。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毕了,面色温和说道:“我们外边坐罢。”

    王夫人觑了几人一眼,贾母已带着刘太医走了出去,刘太医面色肃穆,捻着胡须短短的胡须,长长的叹了口气:“夫人脉象弦滑而数,面红目赤,表情淡漠,神智痴呆,喜欢喃喃自语,语无伦次,不思饮食”刘太医停顿了下,长吁嗟叹,似是难以启齿,贾母说道:“劳烦刘太医明示。”刘太医来自北静府,贾母不敢怠慢。

    刘太医方说道:“此乃失心疯病症前兆,如果再不及时治疗,假以时日只怕日后会出现头痛失眠,不避亲疏,叫骂打闹,病情日发严重,甚至会出现打人毁物,狂乱无知病态。”

    贾母心内当然明白王夫人自然是没病没灾的,但碍于水溶,不敢打断信口开河的刘太医,刘太医老神在在的说完,叫人准备忙笔墨纸砚开方子,贾琏心内发笑,连续翻了几个白眼,看着药方,久久不语:“黑地黄丸、黑龙汤、黑金膏、黑金丹、黑金丸、黑逍遥散”全部是黑字打头的药名,满满一张纸。

    贾母的脸色在接过药方的时候,已是黑的可以同锅底相媲美,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再三谢过刘太医。

    贾母勉强笑着让贾琏好生款待刘太医,扶着鸳鸯,回了屋子,吩咐不许任何人探视王夫人。

    贾琏睁大眼睛疑惑道:“你说我身上除了剑伤,没有任何其他病症?”

    刘太医点头,收回把脉的手指说道:“我是个心肠实在大夫,绝对不会说假话欺骗公子的。”

    贾琏嘴一撇,你实在?天下没实心的人了。虽然他不过是奉北静王命行事罢了。

    刘太医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公子早些年身体内确实有些慢性毒素,不过公子命好,得了奇遇,有高人给公子诊治过,只要按方服药,不日便会痊愈。”

    贾琏不由想到皇宫内那位宛如清水般的皇帝,想来奇遇是指他了别无二人,心里突然被注入一股暖泉,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春风般的笑容,贾琏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倒似春暖花般温暖,令人如沐春风,刘太医老脸一红,微微偏过头,灌了几口茶水。

    贾琏心思活络,又请刘太医替凤姐儿和大姐儿诊治,没想到结果却令贾琏的脸色变的铁青,再悄悄差平儿将黛玉请了过来,刘太医把完脉后,脸色凝重的开了三副药方留下,谢绝贾琏相送,回去王府复命。

    待黛玉萧瑟的背影渐远后,贾琏手指捏的咯咯直响,大姐儿早被奶妈抱了回去哄了睡下,凤姐儿哭的肝肠寸断,鬓发散乱,破口大骂:“这个挨千刀的毒妇,我一直将她当亲人看待,为她马首是瞻,她却这样狠了心肠,作践我和大姐儿身子,这是在绝我和二爷的后路呢。”凤姐儿抹了把泪,咬牙切齿:“我要去揭发她,让她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凤姐儿一想大夫说自己体内胞宫已被毒药侵害,很难怀有子嗣,活活掐死王夫人的心都有了,在府里只有她有这个胆子和办法,在自己和大姐儿的饭食汤药里做手脚。

    贾琏冷笑道:“只要有宝玉和宫内娘娘的一天,老太太就不会铁了心,治二太太的罪,即便是她杀了人,犯了事,老太太只会千方百计遮掩过去,不痛不痒的惩罚下,事后还是会想办法弄出来,即便不看在二老爷的面子上,也会看在宝玉和元春的面子。再说了老太太还指望着元春生下一男半女为贾家增光呢,怎么可能真的动了二太太,让元春面上无光,影响到她的前程和贾家的荣耀。”

    凤姐儿沉默半响,脸上的泪水无声的滚落下去,平儿红着眼眶,替凤姐儿擦泪,贾琏语气缓和了点:“今日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半个字,往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外人看出什么苗头,此事我自有办法,终有一天会将这个毒妇人除去的。”

    一夜无话,歇下暂且不细表。

    作者有话要说:去上海几天,没有更新,真是对不住大家了(o)/~

    正文45第四十五章 揭秘往事

    翌日,贾琏正在外书房内想事情,兴儿走了进来,轻声道:“二爷,周瑞家的已经都招供了。”

    贾琏懒懒的“嗯”声,兴儿略有些小兴奋道:“周瑞家的是二太太的心腹,这多年替二太太可做了不少黑心事,起先她死咬着嘴,不肯松口,想着她是二太太陪房,二太太肯定会保她出来,小的连蒙带骗,威逼利诱,二太太如今自顾不暇,老太太要将你们一家子喂了药,找人牙子卖到煤矿挖煤,她唬的六神无主,小的趁势又许诺她二爷会保下他儿子和女儿一家子,她才肯吐嘴,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吓的小的一大跳,真没见过这么狠毒心酸的毒妇。”

    兴儿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上面周瑞家的和周瑞已画了押,递了过去,贾琏接过去随手翻了一两页,脸色淡了下来,眸色冷厉,目光落在“贾瑚、张氏皆死于非命”的字迹上。

    兴儿年纪尚轻,“贾瑚、张氏”在他脑海中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并不是十分清楚是何人,对融合了“本尊”记忆的贾琏却不陌生,一个是他出生没多久夭折的哥哥,一个是身体主人的嫡亲母亲。

    贾琏虽是博情冷性之人,却在看到这些证据后,心里一阵发凉,谁能想到一直慈眉善目的王夫人竟然手上沾满鲜血,做出这多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情。

    兴儿见贾琏脸色越发冰冷,敛了心头激动的心思,低低的垂着脑袋。

    贾琏将罪证拢到袖子中,兴儿在前头带路,没一会儿便到了关押周瑞家的柴房。

    周瑞家的对于的贾琏的到来显得一点儿也不惊讶,兴儿瞧了一眼贾琏,退出去守在柴房门口,打发走了原先在这里守门的老婆子。

    贾琏嘴角勾起抹绚丽的笑容,漫不经心说道:“你故意不在罪证上写明事情详细情况,知道我看了后,定会寻你问个清楚,将事情搞个明白,你不相信兴儿有的承诺,能保你子女平安,故意设下这个圈套,大爷看你有点小聪明,只可惜,你不知道爷是个什么性格的人。爷平生最讨厌别人给爷下套子要挟爷。”

    周瑞家的瞠目结舌看着满脸笑容的贾琏,心头却兀自发凉,这个打小看着长大的二爷,如今看上去却透着股陌生的感觉,令她不由浑身发寒。这还是昔日懒撒风花雪月,偷鸡摸狗的惧内的二爷么?

    周瑞家的压下心头震惊,因全身被绳子捆绑,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跪倒在地,抬起头,满脸泪水哭求道:“二爷,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替太太做下猪狗不如的事,求二爷给奴婢做主,奴婢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只要二爷放奴婢一家子一条生路,奴婢定会知无不言,做牛做马报答二爷救命大恩。”

    贾琏摆了摆手,笑道:“别介,牛马爷随随便便都可以买来几十头,难道你们一家子还能代替牛下田耕地,做马给爷骑不成,即便你们肯,爷还怕走出门去臊了脸面呢。”

    周瑞家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贾琏,梗着脖子道:“难道二爷不想知道你母亲和大哥的死因么?不行替他们报仇么手刃仇人?”

    贾琏嘴角露出讽刺的笑:“二太太为何如此恨猫?”贾琏丢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周瑞家的瞳孔狠狠的一缩,被贾琏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贾琏嗤笑道:“二太太未出阁的时候很喜欢养溜猫,曾养过一头全身毛发黑亮的黑子,据说这黑子很有灵性,二太太很是喜爱这猫,只可惜后来犯了事,被杖责而亡,而这犯的事,和我死去的大哥有关系,爷说的可对?”

    周瑞家的错愕的瞧着贾琏,眼底的震撼一览无遗,怔愣住了,回神过来怒吼:“既然二爷都清楚了事实,何苦巴巴的打发兴儿那厮来套奴婢的口风。”周瑞家的突然一阵大笑,老脸扭曲:“二爷,你不过是虚张声势,即便你猜测到一点由头,事情经过也是不够清楚的”。

    贾琏打断周瑞家的絮絮叨叨,鬼哭狼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懂得审时度势,可以为爷所用,啧啧,可惜如此冥顽不灵,脑袋塞了草,嘴里塞了茄子,浑浑噩噩拎不清状况,倒是浪费了爷的时间,白白跑了一趟。”

    贾琏冷冷的扫了一眼满脸鼻涕横流的周瑞家的,眼里露出几分嫌弃:“你以为我不清楚当年你和二太太犯的事,哼,二太太在我大哥出生后,嫉妒我母亲,心生歹计,整日在房里用红布裹肉,令黑子扑而挝食。训练久了,黑子潜移默化中就记得扑红色的东西。可巧,襁褓中的大哥,平日都是裹在红色的小被子里,二太太带着周姨娘去看望我母亲的时候,故意弄出意外,黑子伤了我大哥,身体孱弱的大哥不日便药石无灵,夭折而亡,我父母痛失爱子,人越来越消沉。当年无辜的周姨娘成了替死鬼,被幽禁在院子里念佛补过,罪魁祸首黑子被活活打死,真正的凶手二太太却逍遥法外。要不是昨日突然出现的白猫,我还想不到这一茬,二太太不清楚那白猫是谁养的,而你素日在家中四处走动,自然明白那白猫的主人是谁。”

    周瑞家的嘴巴大张,双目圆凳,眉头狠狠跳动,贾琏说的真是当年的事情,分毫不差,王夫人嫉恨张氏嫁入贾家就担起管家大权,和贾赦伉俪情深。王夫人嫁给贾政却诸多不顺,周姨娘从前是贾政的贴身婢女,在王夫人未进门之前,便和贾政有了苟且之事,深的贾政的宠爱。

    旧刺未除,平添新刺,恰在此事张氏怀了身孕,王夫人整个人心焦不已,辗转难眠,遂想出一箭多雕的计谋,贾瑚惊吓过度,求医无果夭折,张氏悲恸之下,无心管家,身体越来越孱弱,隔年怀上贾琏,生产之后,撒手人寰,贾赦痛失爱妻,整个人性子变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从此不振,成日流连花丛,一发不可收拾。周姨娘本该死罪难逃,只因贾政求情,巧合的是周姨娘那时候也怀有身孕,侥幸留下一命,却终究未能生下子嗣,最终只落得常年幽禁的下场。

    贾琏眉头一挑,眼里露出狠戾:“你招不招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只要我将你手指头砍下,轻巧的在上面按个手印便可完事,不过念在你多年为贾家卖命的份上,我自是不忍心如此对你,说不说且在你在一念之间。”

    周瑞家的闻言面色参拜,身体直直发颤,忙不迭磕头求饶,兴儿将事先备好的纸墨奉上,贾琏执笔,周瑞家的将王夫人这多年干下的阴鹜之事交代的一清二楚,当场画了押。

    贾琏将周瑞家的供状拢在袖子中,出了柴房,打发人将周瑞家的和周瑞秘密送了出去,安置在郊外的一个农庄上。

    兴儿低着头,贾琏呷了口茶水:“严刑拷问,威逼利诱,办法是不错的,不过你错就错在事先没将事情调查清楚,没摸透周瑞家的脾性,才栽了跟头,傻傻的被人利用。记住打蛇永远得打三寸,问话之前,就得先想好先发制人,在心里上给他人施压,不给她开嘴的机会,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兴儿嗫嚅:“奴才受教了,奴才知错。”

    贾琏放下茶杯:“大声点,在我手下做事,不要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要挺直腰杆。”

    兴儿抬起头,朗声道:“奴才知错了。”

    贾琏笑道:“事要多看,多听,多想,不要被一点点功绩迷住了双眼,看不清真相。”

    兴儿脆生道:“奴才省得,一定听从二爷的教诲。”

    贾琏挥手让兴儿出去,人还是得慢慢教导,一口吃不成胖子,是骡子是马总的拉出来溜一溜,才能成才。

    贾琏刚歇下没一会儿,外面下人通传:“二爷,老爷请二爷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神啊,三万六的字,得在礼拜五之前码好,哎哟惨淡的人生。

    猫扑食,金瓶梅中的潘金莲就曾用过,设计还李瓶儿的儿子。

    正文46第四十六章 贾府糟心事

    贾赦正在屋子里摆弄御扇,见贾琏进来,俏丽的丫鬟摆上滚烫的茶水,精致的果点,退了出去,贾赦心情不错,白的胡须一翘一翘:“儿子,你不知道昨儿个二老爷知道王氏想毒害林丫头未果,气的脸色铁青,头冒青烟,哎呦,那个老脸黑的跟块炭似的,看着崩提多痛快了。”

    贾琏笑了笑,捻了块桂花糖糕吃了一块,刚想伸手再拿一快,贾赦用力拍了下贾琏的手,不满道:“儿子,你别只顾着吃,听父亲把话说完,再吃也不迟。”笑的十分志得意满。

    贾琏含笑,端起茶杯,贾赦捻胡须,笑得合不拢嘴道:“二老爷素来爱脸面,喜欢装斯文,在老太太面前讨好卖乖,听得王夫人犯下天理不容,昧了良心的黑心事后,气的七窍生烟,跑到佛堂扬手就给了王氏一个忒响亮的巴掌,打得王氏当场就嚎啕大哭,质问二老爷竟然敢动手打他,二老爷羞愧难当,扬言要休了这个猪狗不如,黑心黑肝的狠毒妇人,怒骂她脏心烂肺,不配做人,因财起意,毒害无依无靠的亲侄女,让他没了脸面,愧对贾家列祖列宗,愧对妹妹和妹夫侄女,家中人。”

    贾赦说完腿一抖一抖:“比戏台子上演的戏曲还要热闹百倍,二老爷闹得佛堂人仰马翻后,一气之下病了,哎哟,照我看这哪里是病啊,是心病啊,没脸出来见人了。听说老太太将二老爷叫进房中聊了很久,据说正病着呢”

    贾琏待贾赦得瑟玩,笑道:“且不管他是真病,还是装病,父亲莫不是忘了还有件正紧事没办?”

    贾赦一拍脑门子:“快,儿子乘二房落魄没人主事,我们抓住他们把柄,一举拿下当家大权,搬回荣禧堂,走,快随父亲去老太太那走一趟。”

    贾琏揉了揉眉心,拉住神情激动的贾赦,把他按到床榻上坐好:“父亲喝口茶水,润润嗓子,这事不急,且不管何人当家,这家以后终归是大房的跑不掉。”贾府里奴才一大堆,派系又多,即便是大房掌权,那些奴才亦有办法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敛财揽权,下绊子,欺上瞒下的。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了个管家的虚名,贾琏不会去做,也不同意凤姐儿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贾琏轻笑道:“父亲可还记得郑伯克段这个桥段?”

    贾赦浑浊的双眼漏出一点精光,点了点头:“春秋时,郑伯兄弟要密谋造反,蓄谋已久,朝臣都劝说郑伯动手除之,但是郑伯却一直隐忍不发,而且变本加厉的娇之纵之,诱使其弟段叔日益猖狂,段叔终于起兵作反,这时他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失人心,天怒人怨,郑伯一击杀之。”

    贾琏笑道:“父亲这个时候不仅不能落井下石,反而应该替王氏稍稍求下情,做做表面样子。再说了我和你说的大事,并不是这个件。”贾琏伸手指了指案几上的御扇。

    贾琏耷拉的眼皮猛的一突,如醍醐灌顶:“天煞的,都忘了这件大事了。”

    贾赦和贾琏到贾母院子中的时候,宝玉正滚在贾母怀中,撒娇道:“老祖宗,母亲突然生了病,您就让孙儿去看望下母亲吧。”

    贾母搂着宝玉,摸了摸宝玉的脸宽慰道:“你娘怕病气过给你,等她身子好了些,再过去请安问好也不迟,别辜负了你娘疼你的一片好心。”

    宝玉扭麻花似的缠着贾母,贾母笑道:“鸳鸯,去取上好的燕窝过来,让宝玉带给玉儿,这吃客人家的燕窝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送宝玉去姑娘那玩耍去,仔细服侍着。”

    宝玉闻言燕窝,倒也将王夫人的事抛诸脑后,乐呵呵的随鸳鸯去取燕窝,兴冲冲的去看黛玉去了。

    这时屋外响起脚步声,贾母眸子跳动几下,歪在榻上,贾赦和贾琏在通传下,走了进来。

    贾赦和贾琏给贾母请安后,入坐,自有丫鬟摆好茶水,贾赦说道:“儿子听闻老太太身子不大利索,可有请太医瞧上一瞧了?”

    贾母淡然道:“不必了,我也很是喝不惯那些苦汤药,只要儿孙们成才,懂大体,少给我添些堵,这气一顺,心情一好 ,病自然好了。”

    贾赦嘴角敛下,脸上有些尴尬,贾琏见贾赦面上崩不住,似乎想甩脸色,拂袖走人,忙递眼色过去,笑着说道:“父亲和孙子很是担心老太太身体,这不巴巴就跑过来跟前尽孝道,说话逗趣,给老太太解闷呢。”

    贾赦借坡下驴,顺势说了个笑话:“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这婆子原不知道脉理,只说是心火,一针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就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远着呢,怎么就好了呢?’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作父母的,偏心的多着呢!’”

    贾琏抚额,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晕过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贾母听的浑身乱战,嘴唇哆嗦:“你给我滚出去,你眼里既然没得我老婆子,我这里也容不得你。”

    贾赦原本是打算照着贾琏的剧本走的,谁知刚坐下,说上一句话,便被贾母不冷不热嘲讽了下,心里一口怒气就堵到嗓子眼了,不吐不快,出言不逊,冲撞了贾母。

    贾母劈头盖脸的怒骂,贾赦眼皮子一翻,冷哼:“老太太你就好好将养着身体吧,我和琏儿先告退了。”

    两人出了贾母的屋子,冷风一吹,贾赦的发胀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觑了几眼眉眼含笑的贾琏,贾赦气道:“不孝子,笑话老子?”

    贾琏笑道:“哎,还真应了那句话,家有一老,好比一宝,父亲的脾性在儿子看来很是可爱的很。”

    贾赦啐了口:“呸,说话个没正调子,滚一边,碍老子的眼。”

    贾琏笑了笑,真个拔腿走了,贾赦嗔道:“哎,儿子,还真的滚了,事情咋办呢。”

    贾琏也不过是故意和贾赦闹着玩,逗逗他,哄他开心,跑过来,小声道:“阖府都知道大老爷性子怪异,不着三六,做事不管不顾的,全凭着性子来,你再去躺老太太那也没人敢笑话你的。”

    贾赦瞪了一眼贾琏:“你滚吧,老子不稀罕你出得馊主意。”

    贾琏努嘴,贾赦顺着贾琏的目光看去,遥遥便见贾政正往这方向走来,贾琏眼尖一溜烟跑了没个影。

    贾赦抬头看着园子的景色,等着慢吞吞走过来的贾政,笑道:“弟弟身体可大好了点。”

    贾政还礼:“劳烦大哥挂心了,已经好多了。”

    兄弟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进了贾母的屋子。

    贾母对着贾政脸色柔和很多,眼风狠狠剐过贾赦,贾赦佯装不知。

    贾政昨儿一夜未眠,眼下略带黑青,精神不济:“母亲,儿子想休了王氏,留下王氏,徒添祸端,累计儿孙,万一传了出去,儿子就得背上千古骂名,不忠不孝不义,没有脸面去见贾家祖先和妹夫他们,无颜面对黛玉。”

    贾赦从旁劝道:“弟妹不过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才做了错事,罪不至此,再说了林丫头眼下好好的,我们请名医给她治一治,也是无大概的。”

    贾母觉得贾赦的态度匪夷所思,不过此时也顾不得琢磨贾赦的心思,安慰道:“你大哥说的话在理,若是因这事将王氏休了,才真的会将事情张扬开来,眼下玉儿并不知晓此事,我们更加用心照顾玉儿弥补过错才是,休了王氏倒不打紧,可宫内知晓此事后,你让娘娘如何在宫内立足,万一因此事触怒了皇家,你让我拿和面目去见祖先们。”

    因关乎元春的未来,贾政沉默片刻,眉头蹙起,好久才点了点头,不再谈及此事。

    正当贾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贾赦突然道:“说起这触怒皇家的事,我们亏欠国库的银子还得想办法上缴才是。”

    第1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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