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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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红楼之琏为奸佞》 作者:野黛儿

    第19节

    贾母沉下脸:“好端端的又提这个做什么,向国库借银子又不是我们一家,但凡王侯公爵只要接过驾的哪家没借过钱,远的不说,就拿和我们贾家关系不错的甄家、王家不都是欠着巨款,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上面追查过,你一而再再而三,舀着这件事不松口,难道你想我们家落得倾家荡产的下场么?”

    贾赦冷笑:“倾家荡产倒是轻的了,只怕再不还上,倒真个家破人亡了。”

    贾母呵斥:“闭上你的臭嘴。”

    贾政起身,忙道:“母亲 ,消消火,儿子觉得大哥说的话是个理,昨儿北静王来访的时候,还曾谈及到还款的时候,儿子因王氏的事,一气之下倒乱了方寸,将这事给疏忽了。”

    贾母听得同北静王有关,怒气缓了几分,贾政解释道:“北静王昨天笑谈的时候无意中提起,他们家为何在四王中位置显赫,深的皇家恩宠,一门荣耀不断,原来是当年老北静王在世的时候,曾私下将因接驾亏欠国库的银子还清,缴入国库,替皇家度过国库空虚期的荒年,才被皇家重视,简在帝心。”

    贾赦连忙附和,昨儿听得真真的,当时北静王喝了点酒,脱口而出,后来又借酒醉失口,遮掩过去,让我们将笑话听听便罢,别往心里去。

    贾母更了颜色,阖起双眸,怒气褪去,陷入沉默。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半晌,贾母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府中每日花销大,又建着娘娘省亲的园子,虽不至于入不敷出,却也是度日艰难,还是先还一部分罢了。”

    贾赦眸色淡了下,瞳孔一缩,自然不愿意只还一半的说法。

    正在这时,贾珍和贾琏在丫鬟的通传下,走了进来。

    贾珍上前行礼后,一脸肉痛的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银票:“老祖宗,这是我好不容易东拼西凑,东挪西贴的才凑全的五十万两银子,其中三十万两用来归还国库的欠款,还有二十万两是姑老爷寄放在孙儿处,将来好给林妹妹做陪嫁的钱。”

    贾珍将银票递给贾母,红着眼睛补了句:“再多也没有了。”

    贾母摆了摆手:“我也乏了,你们都先回家去,让我好好想想。”

    贾赦回到家中,迫不及待追问贾琏:“你是用什么办法让珍哥掏出一大笔银钱的。”

    贾琏笑说:“我哪里有办法啊,昨儿去北静王府的时候,北静王突然说起,他门下一清客,去郊外办事,无意中路过一个庄子,听的一个姓焦的醉汉,在那乱嚷乱叫,说:‘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的。’

    那清客觉得有趣,便和焦大聊了几句,没曾想焦大脑袋喝的晕乎乎的,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有天没日的,唬的那清客也是魂飞魄丧,连忙连滚带爬的回了王府,告诉了北静王。

    贾琏叹气:“我不过是将原话说给珍大哥一听,他一听之下,吓的脸色都变成金纸,就把钱拿了出来,想来这会在家中置办重礼去北京王府呢。”

    贾赦听了嗤笑:“各门另户,谁管谁的事都够使的了。从古至今,连汉朝和唐朝,人还说‘脏唐臭汉’,何况咱们这宗人家!谁家没风流事珍哥也是下作的,打量着我们不知他背着我们和蓉哥儿媳妇胡混呢,真的是一叶障目,自欺欺人罢了,这下可好,焦大捅了马蜂窝了,还不想办法去贿赂北静王,瞒了这见不得人的丑事。”

    贾琏揉了揉眼角:“这是东府的事,和我们不相干,随他去吧,我寻思着北静王也不是胡乱嚼舌根的人,将事情声张出去。倒是父亲明儿得硬气的将钱要了过来,还了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贾赦点了点头,他自然也不想掉脑袋,贾琏低声凑到贾赦耳边道:“二太太被关佛堂,周姨娘又自请进佛堂陪二太太,赵姨娘回了老家,儿子冷眼瞧着,二老爷这一病,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也不是个办法。”

    贾赦眸色透亮,嘴角上翘,拍了拍贾琏的肩膀:“儿子,你真行啊,这么缺德的办法都想的出来。”

    贾琏嘴角抽搐:“父亲过奖了。”

    正文47第四十七章 贾赦逗贾琏

    贾府这几日又忙又乱,都快乱了套,又因年近岁逼,省亲别墅正在热火朝天的紧赶慢赶中,诸事烦杂不算外,王夫人幽禁后,家里没个当家的人,贾母年岁已高,几日下来便心力憔悴,犯了难。

    凤姐儿眼泪婆娑的跪下哭道:“孙媳妇本该管着家中大小事务,替老太太分忧,偏得大姐儿姐儿发热见了喜,正糟着罪你,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都揪到了一起,恨不得替她疼了受了,即便是折寿十年都甘愿,大夫嘱咐了,要好好调养着,家里人一合计,家里天气难免干燥了,有碍大姐儿调养,恰好郊外庄子上有一处温泉,对大姐儿的病有益,孙媳妇扣请老祖宗垂怜爱女心切,特准我带大姐儿到庄子上去养上段时日,身子好了就赶回来帮家里的忙。”

    凤姐儿一向掐尖要强惯了的,很少出现鼻涕眼泪一把的弱势样子,贾母信以为真,叮嘱了一番,答应了下来。

    凤姐儿抹了把泪,平儿那边早将东西收拾妥当,带着大姐儿、迎春、黛玉直接去了郊外的庄园。

    凤姐儿先斩后奏带走黛玉,贾母气的不轻,脸色不好看,吩咐鸳鸯去传贾赦、贾琏,贾赦立马过来贾母处,眼皮子一掀:“琏儿去北静王府做客了,林姑爷托梦给我,让我好好照料着林丫头,林丫头命大,没被王氏毒死,去庄子养上段时日,不是刚好,等身体好了,人自然就回来了。”

    贾母被噎了一下,脸色不虞道:“一个个都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你瞧瞧凤丫头做的这糊涂事,一声不吭,将玉儿带了出去,传出去,我还以为我这个亲外祖母,容不得一个外孙女呢,让外人看笑话不成。”

    贾赦冷笑:“笑话,我们府里早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露了消息,外面那些唱戏竟然编排出一个家道中落,无依无靠的孤女,投身外祖家,受尽欺凌,被骗了钱财不说,外祖家人下人,还故意讽刺她一针一线一草一木都是用的外祖家的,最后落得泪洒琼玉,自缢身亡的悲惨下场。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唱的哪出,唱的哪家的戏,老太太你还是想想办法,管管家中偷懒耍滑出去听戏的下人吧。”

    贾母老脸青一阵红一阵,待要反驳,却无从反驳起,贾赦一甩袖子:“儿子还要同账房合计家中银钱的,二老爷已命人送来了林丫头家的二十万两,我当初拿的二十万两也舀了出来,眼下就差老太太这里的一百五十万两了。”

    贾母顿时大怒,气了个倒仰,咬牙切齿的,一把扫罗案几上的杯盘:“你个忤逆子,横竖是嫌我这个老婆子碍眼了,翅膀硬了,得了几句当今的好话,骨头就没几两重了,府里到处都是吃钱的嘴 ,里里外外哪处少了银子,你一股脑将亏欠的钱还清,难道你想看着全家人跟你吃菜咽糠去不成。”

    贾赦嗤笑:“打小到大,我不论做什么,再努力也得不到你半句好话,今天我们就索性撩开花讲。老太太你也活了大把年纪了,合该是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时候了,没事同姑娘们耍乐,解解闷,这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偏偏把着家中的权势不放手。儿子虽不长进,却也知道要孝顺父母这个道理,所以这多年,你如何偏心,我都忍了下来。母亲你呢,你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么?还记得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个浅显的道理么?”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这钱我是还定了,我可不想出门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贾母眼泪都被气的飙了出来,险些昏倒,贾赦冷哼一声,对着鸳鸯喝道:“好好照顾老太太,若有半点闪失,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贾政听得贾母被贾赦气病的消息后,跑来指责贾赦不孝顺母亲,贾赦脖子一梗,我是你哥,你管不着我的事,林家的遗产自然是该归还给林丫头的,难道你想背着侵吞孤女家产的骂名过一生不成。

    贾政羞愧愤怒交加,无言以对,只得回去安慰贾母。

    贾赦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抱着铜手炉,手一指,对面的贾府账房总管吴新登:“去将公库里账本舀过来。”

    吴新登眸色暗了一下,对着这位恣意妄为的大老爷倒也不敢磨蹭,紧忙拿出账本,贾赦翻了几页,停在最新的一页上面,半长的白须上翘下抖的,眉目一横:“这一笔三万五的银钱是怎么回事。”

    吴新登斟酌回答道:“回大老爷的话,入了冬,庄子好几处糟了灾,不少农户家灾情严重,被雪崩压塌了房屋,人也受了伤,二爷说是要每户按受伤的人口贴补几两。”

    贾赦懒懒的“恩”了声,继续翻开账本,抬起头,霎时脸上狰狞一片,一把将账本扔到吴新登脸上,吴新登额头沁出汗水,噗通一声忙跪在地上:“大老爷,奴才到底犯了何事,值得大老爷生这么大火气。”

    贾赦一拍桌子:“去传林之孝进来。”

    没一会儿林之孝走了进来,贾赦问了贾琏是否有在府里开出这笔钱过,林之孝回道:“回大老爷的话,二爷是拿的私房钱贴补那些受灾受伤的农户的,并未从公帐上过。”

    吴新登脸色一僵,脑袋嗡得一声,瞬间恢复正常:“大老爷,二爷确实通知过林之孝传达小的,要从账房里开出这笔钱的。”

    林之孝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容:“我那日喝多了 ,只是随口一提,只说二爷有这个打算,却并未具体言明这笔钱要从账房走,大老爷,依奴才看,吴新登这是中饱私禳呢,贪墨府里头的银子呢。”

    吴新登脸色剧变,磕头如捣蒜:“大老爷,你要为奴才做主,奴才并未贪墨过任何银两,他这是在诬赖奴才,往奴才身上泼脏水呢,倘若奴才说半句谎话,愿意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贾赦拍手笑道:“发誓有个屁用,发誓有用的话,大爷我直接发誓做个神仙得了,好不快活。”

    贾赦冷厉道:“你从实招了便罢,不招的话,那就对不住了,大爷我不管你祖上几辈子的老脸,自然要将你送官严处,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要看你造化了。”

    吴新登还想狡辩,却瞥见王善宝带了十来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虎视眈眈的站在门口,身体软成一摊泥,面无人色道:“求大老爷开恩,奴才是被猪油蒙了眼睛,成了个睁眼瞎子,起了歪心思,听得林之孝酒醉谈起二爷拿体己钱补贴农户,奴才想着走公帐走一下,贪墨点银子下来,奴才真的只贪过这一笔钱,求大老爷手下留情,不要将奴才交予官府。”

    贾赦倏得起身,脸色阴沉如水,冷笑:“王善宝,给我狠狠打这个背主的奴才,留口气活命,再送官府。”

    吴新登吓的惊魂失措,忙不迭求饶,将这几年贪墨府中的银钱巨无细数的交代个一清二楚,贾赦嗤笑:“没种的孬种,几句话就吓的什么都说了,府里白白养了你这等狗奴才。”

    贾赦冷笑,让王善宝将吴新登驾了出去,喝命仓上的头目戴良开库房,贾赦这一招敲山震虎,唬住了一帮人,戴良陪着笑脸,将府库门打开。

    贾赦带人舀了七十万两真金白银出来,顺手拿了几个入眼的古董珍玩,大摇大摆的回了院子,草拟奏折,准备上述朝廷。

    贾琏从外面走进屋,贾赦笑着指了指刚得奇珍古董,贾琏挑了个掐丝金怀表把玩,贾琏想了会说道:“父亲你分两次还清,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被皇家盯上的滋味虽不好受,可遭惦记总比皇家以为祖上父亲贪污受贿才敛了这么多钱财的好。你每次还了钱,还得让皇上给你写个欠条,当今可是个无赖的主。”

    贾赦笑骂:“混账,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能说的,掉脑袋的。

    贾琏坐在贾赦边上,看贾赦写奏折,虽然贾赦为人不咋样,可一手毛笔字写得不错,比贾琏那手龙飞凤舞强了几条街去了,贾琏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父亲,你手中还有余款不,儿子问你借个百八十万可好?”

    贾赦停下手中的笔问道:“你当银子是豆子不成,一张口就狮子大开口,不怕舌头大了闪了风,混小子。”贾赦拿毛笔敲了下贾琏的脑袋。

    若是换做以前贾赦非得将贾琏一条腿打断不可,不过几次事情下来,贾赦明白自己的儿子虽然看着皮的紧,却办事牢靠,很有法子。

    贾琏撅嘴:“没有就算了,打来打去,打傻了怎么办?”

    贾赦笑骂:“老子打你几下,怎么的,还打不得了,矫情起来了,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这么大笔的钱。”

    贾琏听贾赦口气,断定贾赦手中有这笔私房钱,笑道:“儿子知道父亲喜欢喝酒听曲,不过儿子觉得京中那些烟花之地,都不够档次,儿子想开间天下第一赌城,既可以赌钱,又可以听戏,漂亮的姑娘俊俏的小倌都有,还可以在那泡桑拿做美容,开房住宿,反正你能想到的关于玩乐方面,赌城里都应有尽有。”

    贾赦起了兴趣,追问下去,贾琏絮絮叨叨说了一盏茶的功夫,灌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怎么样,儿子取的名字够霸气不?”

    贾赦胡子一翘:“天下第一,亏你有这个脸叫这个名字,不怕闪了腰。”

    贾赦皱眉头,疑惑问道:“我是赌城的董事长什么意思?你是总经理,比为父的官职大么?”

    贾琏噗嗤一笑 ,忘记了这是未知朝代的红楼世界,不是前世,笑着解释道:“儿子的意思是,父亲就是赌城老板,儿子不过是个跑堂的掌柜罢了,替父亲打打下手。”

    贾赦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你让父亲想几天,再给你答复。”

    贾琏垮下脸,甚无力气的点了点头,贾赦老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心中腹诽,有个聪明的儿子没事捉弄几下,感觉挺爽,比斗垮大房感觉都爽。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贾赦其实也挺可爱的

    正文48第四十八章 还钱了

    贾琏在贾赦那碰了个软钉子,原本以为贾赦会想上个把月来着,谁知次日,贾琏正在家中想办法如何筹集银钱开赌城,刚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王善宝从袖袋中掏出一个酸枝楠木锦盒,笑道:“这是老爷今儿让奴才交给二爷的。”

    贾琏诧异的看着手中有些年头的铜钥匙,眸纹闪动,心头一热:“父亲可有话交代?”

    王善宝心里也甚是疑惑为何贾赦将藏掖多年的体己库房钥匙交给贾琏,面上却不显分毫异色,笑说:“老爷说,既然钥匙交给二爷了,库房自然全权由二爷负责。”

    突然从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下来,砸的贾琏不免有些晕乎乎的,心内却乐开了花,有了钱,腰杆子自然硬挺了几分。成日带着兴儿和昭儿在外面东奔西走,挑选地址,观察市场行情,暗中打听京城内比较有名气的设计师,参度办理人丁工匠事宜。

    这厢贾琏忙的脚跟不沾地,凤姐儿得了消息,啐了口嗔道:“成日蝎蝎螫螫,跟个猴子似的蹦跶没个消停,也不知是不是背着我们娘们筹谋些什么。”

    平儿掩唇笑而不语,黛玉、迎春大姐儿正在园子放风筝玩,听的凤姐儿话将手中风筝线交给身边丫鬟,迎春笑道:“嫂子,哥哥如今越发能干了,嫂子口上埋怨哥哥,心里却欢喜的紧。”

    黛玉在庄子里调养了几日,又有凤姐儿插科打诨,大姐儿从旁逗趣,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偏着脑袋,露出几分调皮,轻笑:“二姐姐这话很是,你们不知,嫂子这是口是心非,明面上不好夸赞表哥,怕我们笑话她,想借我们几人口替她说些表哥的好话呢。”一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出来。

    凤姐儿去掐黛玉和迎春的脸颊,佯装怒道:“你们听听,我说了一句,这几个丫头就疯了,感情二妹妹都跟着学会了打趣嫂子了,林妹妹着嘴就跟刀子似的,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黛玉咬着帕子笑,逃到一边儿,迎春笑得伏到黛玉肩头,只听得黛玉笑道:“表哥让嫂子

    带着我们好好养身子,你反招我们来大顽大笑的,万一笑岔气了可怎么办呢?”

    凤姐儿眉毛一样,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们几个评评理,她领着头儿闹,引着人笑了,倒诬赖我的不是。真真恨的明儿只保佑你招个厉害的相公,再得几个千刁万恶的大姑子小姑子,试试你那会子还这么刁不刁了。”

    黛玉脸上晕满了胭脂色,迎春脸也红了起来,凤姐儿风风火火去追撵两人,大姐儿倒乐了,拍手大叫:“哇,娘和姑姑玩老鹰抓小鸡呢,我也要一起玩。”

    大姐儿将手中的青蛙风筝一扔,忙不迭的跟在黛玉和迎春身后,欢喜的等凤姐儿过来抓人。

    正在这时,斜地里插过一阵笑声:“这里很是欢乐,也算上我一个。”

    只见一位身穿着藕荷色二蝶穿花长袄,头上挽了个高髻,容貌秀丽的女子走了过来,凤姐儿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上前挽着女子的手笑道:“什么风把我们的阎大老板给吹来了。”

    女子容貌清秀,性子却火辣,正是“情趣内衣店”的老板阎娇娇,直接啐了一口:“就你能来我不能来了。”

    阎娇娇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大姐儿,大姐儿眨着灵动的眼睛谢过,欢呼道:“我最喜欢的长安饼饵。”

    几人回到屋子中坐下,阎娇娇又将店里新推出的新款分发几人,呷了口茶水:“我今儿是特地过来感谢林姑娘替我整理铺子里那些烦人的账本的 ,你们不知道我一看到那些头疼的数字,一个脑袋变两个大,直想睡过去算了。”

    说的几人都笑了。却说为何阎娇娇会请黛玉整理账册,原来贾琏来庄园看望几人,同凤姐儿闲话家常的时候,凤姐笑道:“这林妹妹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可人儿,说咱们家里也太花费了,心里每常闲了,替我们家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这真真是真人不露相,可比我强多了,我先前管着家中庶务,这账本就在我手中捏着,自然知道家中的情况,你说说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只帮我记几次账,却能看得这般通透,想来老太太瞒银子的事也逃不过林妹妹的眼睛,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贾琏心里却有了一番计较,黛玉年纪虽小,洞察力甚强,且是个多愁善感,心思繁多的人,长期下去,心里累及一定的压力,对身体康复总是不好,故而去见了阎娇娇,让她得闲了拿账册给她,事情多了,自然没有功夫去想那些糟心事。

    凤姐儿处其乐融融,贾府却笼罩着阴云,死气沉沉,好不忙乱,原来贾赦不管不顾强横的从库房里提出银子银票,带上奏折去了宫内,贾母一口闷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竟然晕了过去,阖府忙着给老太太请医。

    司徒衍嘴角微微扬起个优美的弧度,翻着手中的奏折,合起奏章,不紧不慢道:“爱卿深明大义,忠义两全,为国分忧,一解国库亏盈燃眉之急,朕心甚悦。”

    贾赦被司徒衍夸赞了几句,喜笑盈腮,不由面露飘飘然之色,忙恭敬的回道:“这是微臣应尽的本分,臣不敢邀功。”

    司徒衍唤来戴权,颁下赏赐,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拐杖一根,枷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八匹,,“福寿绵长”宫绸八匹,金银盏各四对,金银项圈各四对,御酒数瓶。

    贾赦诚惶诚恐谢皇恩浩荡,司徒衍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优雅的起身:“今儿朕心情大好,爱卿陪朕一起用膳如何?”

    听闻能单独陪九五之尊皇上用膳,即便贾家祖坟冒青烟也摊不着这样天大的荣耀,贾赦整个脑袋“嗡”的一声,险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嘴巴大张,半天没合拢,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没有想象中的几百道山珍海错的御膳排场,只是简单的八菜两道汤。

    戴权帮着布菜,司徒衍挑了一块八宝兔丁,放到贾赦碗中,贾赦胆战心惊的起身磕头谢恩,司徒衍淡淡道:“爱卿不必拘束,只是简单的家宴罢了,哎,朕实在不够富裕的很,不能够好好款待爱卿,朕真是惭愧的很。”戴权执盏,替两人斟满酒。

    贾赦心里暗忖,这皇帝的活真不是人干的,吃的还没自家的好,真真命苦的很。

    贾赦喝的酩酊大醉被送回家中,贾琏刚好进屋,贾赦一把抓住贾琏的手,醉眼朦胧笑道:“儿子,你父亲今儿可露了把脸,被皇上邀请一道吃酒唠嗑,乃我朝独一无二的荣耀。”

    贾琏把贾赦扶到床榻上,贾赦突然哭了出来:“儿子,皇上是个大好人,真的忒可怜了,一顿饭就八个菜,两个汤,哎哟,比我们家还穷的很。”

    贾琏眉心一突,暗骂司徒衍卑鄙无耻,定是在贾赦面前哭穷了,贾赦这人虽然形式荒诞不羁,却禁不得夸,你夸他几句,他就能蹦上天去,几杯酒下肚,估计连姓什么都忘记了,肚子里藏不住话。

    贾琏不冷不热问道:“父亲,你一共还了多少钱啊,有让皇上给你打欠条么?”

    贾赦菊花脸一皱,打了个酒嗝,不满道:“儿子,你太不懂得忠君爱国了,皇上那是多好的一个明君啊,不仅没催促为父还款,还特特赏赐好多东西下来,就冲着皇上是位仁君,咱也不能骗皇上不是么,都缴了。”贾琏险些喷出一口心头血,真想抽过去一巴掌,将贾赦打晕厥过去。

    贾赦裹进被子中,嘟嚷:“欠条,那是什么玩意,哪能做这样坑人的事呢。

    贾琏气的没话说,忍着吐血的冲动,内心狂吼,典型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说好话,这老爹干得都是坑爹的事。

    贾琏瞪了几眼打鼾的贾赦,一肚子火没处发,眼光扫过用白花花上百万两真金白银换换来无用的赏赐。

    贾琏嗤笑,司徒衍是大善人 ,可不是天大得笑话么?他打的好算盘,老人孩子爷们娘们每人都有赏赐,想的还真是周到,几句好话,就将贾赦忽悠的对他掏心挖肺。

    贾琏忍不住咒骂几句,拨拉一堆垃圾赏赐,眼光无意中扫过一副画卷,贾琏啐了一口打开卷轴,眸色亮了几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翘,眯着眼睛笑,白雪红梅下,一人侧身仰头,遥望苍穹,月白色的棉袍一角被风吹起,衣服上的九爪金龙若隐若现,宛如腾飞一般,墨色的头发肆意飞扬,霎时在贾琏心内荡漾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向外荡开。

    贾琏婆娑着画中人,有些儿爱不释手的放下,将卷轴理好,放进盒子中,长长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回去屋子歇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玩剑侠三的时候,朋友说20121212是百年难遇的一天。

    囧,没搞懂这一天有何特殊的,到网上查了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倒是翻出一大堆促销的网站信息。

    世界末日到了么?

    正文49第四十九章 司徒衍v上皇

    清浅的月华倾泻,贾琏睡在黄花梨木床榻上,屋内四周拢着硕大的鎏金火盆,将屋内烧的暖暖热热的,不见半点儿寒气。

    贾琏将精疲力竭的身体埋入暖厚的锦被中,辗转反复好一会,才迷迷糊糊睡去。

    恍惚间有人掀开被子的一角,唇边挂着魅惑的笑容,不容贾琏拒绝的躺了进来,贾琏错愕:“野猫”

    如谪仙般的美人儿,挑起邪魅的笑,风情万千的将衣物脱尽,眼角携着狎昵玩味的笑,贾琏吞了吞口水,将手脚冰凉的美人儿揽入怀中,肌肤深处滚出汩汩电流,不知谁先动的手,两人裸着身体,忘情的抱在一起,交换着彼此口中湿濡的津液,唇舌交缠,身体如蔓藤紧紧绞在一起,胯部狠狠的撞击对方,莫名的痛楚中带着甜蜜,那人眼波流转:“狠狠的贯穿我吧,让我灵魂深处刻上深刻的痛楚。”

    贾琏心莫名战栗,心跳如雷,嘭嘭声转为冬雷咚咚,眸中爆发出野狼扑食的狠劲,撕咬着那洁白如玉的身躯,身下的利剑狠狠的刺进对方最柔软的部位里,那人紧紧的咬着嘴唇,眼角涌出湿漉漉的泪花儿,贾琏心狠狠揪了一下,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停不□下摧拉枯朽的野蛮动作。

    正血脉喷张,美妙滋味销魂难挡,临近□之时,只见那人暧昧的笑容如冰雪消融,转而清冷淡然,眸中却透着股狠戾:“记住,你永远不能背叛我,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狠狠的碾碎你,弄死你,将你碎尸万段。”

    贾琏整个人怔愣住,身下顿时萎了,眼前的幻想消失殆尽,莫名惊醒,身体半边露出被子外,双腿紧紧的夹着锦被,透着湿滑黏黏的凉意。

    贾琏狠狠的啐了一口,春梦变噩梦,换了哪个男人都会觉得晦气郁闷,更为气愤的是梦中那美人儿一会儿野猫,一会儿是高高在上的当今皇上,说的话与疯子无异,贾琏唾弃,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讲究节操二字。

    贾琏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黑气,扯过衣服胡乱的擦了□体,此时此刻的贾琏忒想抽口烟,一吐心中的闷火。

    贾琏披了件外袍,翻箱倒柜,折腾出年代久远的绞丝雕花湘妃竹旱烟杆,倒出里面的烟丝,拿了张宣纸裹了起来,点燃,放在嘴中狠狠的吸了口,将剩下的宣纸揉成一团。

    这一夜,贾琏不知抽了多少根自制的香烟,地上落满了烟灰,直至东方露出浅白,方沉沉陷入睡眠。

    这一夜注定是个失眠之夜,远在皇宫内的某处静谧的宫殿内。

    已退位的上皇仁惠帝,身穿一裘明黄色常服,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司徒衍,司徒衍嘴角勾起抹淡笑:“儿臣恭候父皇多时了。”

    上皇走到龙榻上坐下,淡淡的应了声,扫了一眼越来越有帝王威仪的司徒衍:“你为江山社稷,国库充盈,日夜操劳,本是好事,可说到底终归是有些过于冷情了。老臣世家,亏欠国库银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上至太祖,下到本朝,历来如此,这些钱本就是为了接驾皇家而向国库借的。朕也知晓,国库紧张,各地雪灾不断,需要银子赈灾,可你也应该徐徐图之,清明吏治,而不应该直接下旨让这些世家年前彻底还清,这一道圣旨下去,岂不是搞的人心惶惶,社稷动荡不安,寒了宗族世家的心。”

    司徒衍眸中掠过嘲讽,转瞬即逝:“父皇您多年为国操劳,积劳成疾,儿臣于心不忍,父皇很该是在长乐宫颐养天年,调养龙体才是。”

    司徒衍淡笑道:“小宁子,传旨下去,蒋阁老拿朝政琐事搅了上皇清净,论罪当诛,朕念在其为皇家鞠躬尽瘁,忠心耿耿的份上,褫夺其阁老一职,贬去户部任侍郎戴罪立功,让他在年前将所有世家亏欠国库的银子分毫不差的收回。”

    小宁子恭敬的应下,缓慢退了出去。

    宫殿内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令人呼吸困难,上皇皱眉,狠狠一拍桌子:“蒋阁老忠心为国,为国分忧,你却如此冷血冷心,将他弃之如履,贬到户部,行事如此草率,凭一己之好,怎能令朝臣信服敬佩,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司徒衍拢了拢袖子,没有因上皇的话而激怒,笑的很是温和,慢条斯理说出来的话却直戳上皇心肺:“父皇,蒋阁老呕心沥血忠的是何人,想必不用儿臣明言,父皇也该是一清二楚吧。朕自登基以来午颁布的第一份旨意,却一直迟迟未发布下去,想来是今儿下午蒋阁老趁人不备,私下拿去给父皇阅览了吧。如此大逆不道,阳奉阴违之人,朕用着真是心惊胆战的很呢,生怕一个不防,背后被人捅上一刀呢。”

    司徒衍唇畔淡淡的讽刺,令上皇的脸色蓦然一僵,不错蒋阁老是上皇一手提□的,自然效忠于上皇。朝中有任何风吹草动亦瞒不了上皇。当日因忙着镇压失去耐心,提前逼宫的太子及诸位皇子虎视眈眈争夺皇位,一番血雨腥风后,为了社稷大统,不得不审时度势,将无依无靠,独处冷宫内势单力孤的十四皇子司徒衍推上九五之尊帝位,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一个人拥有过至高无上的权利后,想放手这一切很难,更遑论在深宫大内长大,争夺皇权、碾碎一切障碍,已侵入骨髓血液里,成为一种本能。

    皇家亲情本就单薄,为了皇位弑君杀兄屡见不鲜。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是呼风唤雨,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即使不得已禅位,帝王心依然在跳动,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至高权力。

    本想借着萧阁老宫变,暗中坐收渔翁之利收回皇权,谁料戴权带去的精兵全部糟到雪崩,除了戴权,竟无一人存亡。

    上皇心知幕后定有人操控这一切,结果却令上皇震惊,如蔓藤依附自己生存下去的孤立无援的司徒衍竟然轻而易举得收回兵权,控制住整个局势,京城禁卫势力牢牢把握在手中。

    上皇自然不甘心多年握在手中的皇权被司徒衍分去,他能将他推上帝位,自然也有办法废了他。被一而再再而三忤逆的上皇冷笑道:“没有朕,你能登上帝位,坐拥大权,能够让万人敬仰,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没学会走,倒先学会跑了,没有朕何来你今日的风光,何来的机会君临天下,治理国家,朕绝不允许罢免蒋阁老。”

    司徒衍嘴角微挑,眸色却渐渐暗沉了下来:“儿臣还真的好好谢谢父皇给儿臣这个大好的机遇呢。”司徒衍停顿一下,坐到上皇对面:“一旦失去的东西,想要收回头,那却是不可能的。父皇心地仁厚,顾念旧臣世家,为何却如此单薄亲情呢”

    一句简单的问话,却令上皇心惊,更多的却是愤怒,他分明是挑战自己的权威,告诉自己不该再问鼎宝座,恋栈权位。

    司徒衍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盏,轻轻倒于地上,声音透着凄凉:“人走茶凉,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父皇您在长乐宫颐养天年不好么?为何偏偏想控制朕,当朕是你手中的棋子傀儡,父皇你能告诉儿臣,这帝位真的比一切都重要么?”

    上皇眸色闪烁,在烛火的映射下忽明忽暗,简单明了的问题,却不知如何去回答,从未思考凌驾皇权之上还有什么。

    司徒衍笑了:“自从朕被迫登基,坐上九五之尊帝位的时候,朕心里就一直充斥着两种声音。”

    司徒衍闭上双眸,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幽幽道:“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自打随母后幽居冷宫后,儿臣心内就被两种不同的声音霸占着。一个声音对儿臣说,你母妃身份低微,以卑贱之身,被父皇宠幸,已是莫大的荣光,你出生在帝王贵胄家是何等幸运。一个声音对儿子说,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为何不像皇兄们一样得到父皇的宠爱,为何父皇对儿子置之不理,被冷落,得不到半点父爱,曾经多么渴望父皇能正眼瞧自己一眼,抱儿臣一下,即便是给个笑脸一个简单的关怀也是心满意足的。”

    上皇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一丝愧疚之色,这个孩子注定是不受宠,不受期待的,只因其母妃不过是用来打击忠安亲王的一颗棋子罢了。

    司徒衍睁开双眸,嘴角噙起抹笑痕:“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大权在握后,儿臣心里两种声音斗争的愈加厉害。它对儿臣说,你是天生的帝王,注定手掌天司朝江山,一山岂容二虎,一国怎可有二君,你只有将挡在你面前一切的障碍扫清,碾碎一切想谋夺皇权的人,不管那人是何人。另一个声音对儿臣说,没有父皇何来今日的你,是他一手将你推上帝位,享受万人朝贺,你怎么可以不顾念亲情,不顾孝道,与你父皇作对。”

    看着司徒衍模糊在月光下的脸,上皇身体微微倾斜一下,心中顿时一凉,阖起双眸:“碾碎一切么?你如此恨朕,先前每日在朕面前尽孝道,侍奉汤药原来都是假象罢了。”

    司徒衍沉默半晌,长叹一声:“百善孝为先,我朝以孝治理天下,朕自然是真心真意侍奉父皇的。父皇,恕儿臣直言,您老了,早没了当年雄霸天下的帝王野心了,您心肠不够狠毒,所以才任由那些依仗祖上阴德的有功之臣,任意妄为,贪墨横行,侵占国帑,瓜分皇权。”

    已过花甲之年的上皇一夕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岁,司徒衍的一袭话只抨上皇心灵深处,温和的声音,听在上皇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尖锐刺耳,像是扰在心口。

    当年雄心壮志早已不在,真如司徒衍所言,年纪越大,心肠越不够狠辣,手腕越不够铁血冷情,被太多的感情所绊,对旧臣总是一而再的任之放之,对皇权却是越来越执着,甚至恐惧,深怕有一天,失去今日的帝位,被人遗忘在长乐宫的角落。

    司徒衍看着上皇渐渐消失在暮色下萧索的背影,嘴角上扬,带出抹狠戾。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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