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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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强强:《心外科顾戎》 作者:火龙头

    第3节

    顾戎坐在马背上挺圌直了腰,视野高出不少,周围的景色也都清晰起来。绿油油的草蹿得很高,比京圌城路边的草要旺圌盛的多,种着芭蕉的树高又繁茂,骑着马路过的时候叶子打在脸上痒痒的,也别有一番农田的趣味。

    顾戎握住了黑色的马绳,向后一拽,马就停在了原地:“这里景色挺好看的。”

    庄少祺拿出手圌机,趁着顾戎不注意就抓拍了几张照片,“你更好看。”

    “就你会说话。”

    庄少祺笑笑:“实事求是嘛。”

    顾戎双圌腿夹圌紧马的肚子,马就又走了起来。在满眼都是绿色的稻田里,身边又跟着庄少祺,顾戎感觉他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庄少祺抓圌住马的缰绳:“我带你跑几步吧。”

    顾戎也有些好奇马跑起来的样子,跃跃欲试起来,但心里还是不上不小,他这个新手可没有本事让奔跑中的马停下来,“你有经验吧?”

    “我骑了十多年,宝贝儿放心吧。”

    庄少祺在斜前面控圌制着马,他在后方向下抓紧了缰绳,眼睛盯紧前方,突然马就颠簸起来,他也跟失去控圌制似的在马上颠来颠去,完全没有骑士的威风,反倒像在玩蹦蹦床。

    “要不要再快些?”

    顾戎立刻摇脑袋:“不要,你快让它停下来吧。”

    庄少祺手上使力,马听它的话停在了原地,庄少祺绕了一圈来到顾戎身边:“你腰背的肌肉太紧张了,放松些,不然明天会疼。”

    庄少祺不说他还没注意到,他的后背绷的很直,这样过不了多久不仅后背会疼,就连屁圌股也会颠得疼起来。

    顾戎被身下这马折腾的有些累,但慢慢倒也自己找到些诀窍,他之所以屁圌股被颠来颠去,是因为他坐的太过于笔直,整个脚也错误得完全伸进了马蹬里,只要改变一下姿圌势,骑起来就轻圌松多了。

    两人走出包围马场的一片稻田,就沿着下坡的路来到了他们昨日出海的沙滩,庄少祺骑着马贴在顾戎的身边,不仅两匹马互闻气味,庄少祺也在顾戎的身上偷偷摸来摸去。

    沙滩上一个正在捡贝壳的女孩看到他们的动作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你们是情圌侣吗?”

    顾戎瞪了庄少祺一眼,尴尬道:“没有,只是朋友。”

    女孩摆摆手很热心:“不用不好意思,我很开放的,我可以帮你们合影。”

    不等顾戎回答,庄少祺就把手圌机放到了女孩手上:“那简直太好了,谢谢你。”

    庄少祺调整好马的姿圌势,一只手搂住顾戎的肩。女孩速度很快,接连抓拍了几张,顾戎最后也没忍住好奇心,凑过了脑袋。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笑得开心,另外一个则把头扭向了一边不看镜头。

    庄少祺有些沮丧:“你怎么不看镜头?”

    顾戎又往后翻了几张:“这不是看了吗?”

    “那我们把这张洗出来吧,放到你钱包里。你钱包的那张许君鸣的照片也该拿出来了吧。”

    “拿出来装你?不想。”

    顾戎平生没照过这么傻劲十足的照片,他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过这样轻轻圌松松、洒脱的彻底将身圌体交托给大自然。

    两人骑到后来,天上的云彩忽然多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就滴起了雨水。雨虽然不大,但大片大片地滴落下来,还是不过一会儿就把两人淋了个湿圌透。

    ☆、第八章

    两人骑马返程的时候脚步快了些,顾戎身圌体前趋对马的驾驭也逐渐熟练起来。虽然他们骑的速度只比步行快一点,但顾戎也有了驾马真正的感觉。

    庄少祺叫来了马场的工作人员,把马停靠在了路边,几分钟后工作人员赶到,而他和顾戎两人就一起往别墅的方向大步跑了起来。

    拿出房卡准备开门时,庄少祺忽然转过身来,拉住了顾戎的手臂,用圌力将顾戎压在了门上:“我跑得比较快,我赢了。”

    “你什么年纪,我什么年纪?能比吗?”

    两人身上都是冰凉的雨水,但紧圌贴在一起的体温却让彼此之间显得不那么冷。

    “输了就耍赖。顾叔叔,我生气了。”

    顾戎无奈道:“你想怎么样?”

    似乎是终于等到这句话,庄少祺湿圌漉圌漉的脑袋在顾戎还挂着雨水的脖子上蹭了蹭,抬起头来直视着顾戎的眼睛:“kiss ”

    庄少祺的眼睛生来多圌情,只是看着顾戎就觉得心里有了波动,但年龄上的差距还是让他有些犹豫:“你二十二岁,我今年该三十五了。”

    “so? kiss  any>  顾戎在心里叹了口气,两人靠在一起又过了半分钟,顾戎终于认命得轻碰了一下庄少祺的嘴角。几乎是立刻,顾戎就被一个更强劲的吻堵住了喉圌咙,两人分不清唾液还是雨水地吻在一起,皮肤在几乎要冲破胸腔的热情中碰撞在一起,两人吻了很久,直到嘴唇都红了才松开。

    顾戎尴尬地侧过了头:“你高兴了就开门吧。”

    “宝贝儿真好吃。”

    庄少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简直让他无圌地圌自圌容,被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孩子评价着‘好吃’,实在不是什么引以为豪的事情。

    顾戎刚才骑马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进了屋里,身上也冷了起来。顾戎进屋后就打了几个哆嗦,忽然感觉到身上一暖,庄少祺已经把浴圌室里的长毛巾拿来披到了他的身上。

    顾戎脱圌下了淋湿的裤子,就感觉到一个视线在他浴巾没裹圌住的皮肤上扫来扫去。

    顾戎轻咳一声,有些脸热,“别得寸进尺啊。”

    庄少祺还真就得寸进尺了,拿起毛巾就给顾戎擦起了头发:“骑马前你也不想尝试,但是现在你很喜欢吧,和我做圌爱你也一定很享受的,我保证我带给你的体验绝对不是你的前男友们可以比的。”

    对于庄少祺的期待,顾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不是个喜欢改变的人,当初结婚后意识到自己对同圌性更有性渴望就花了他半年来消化,现在又要他接受去做下面那个,实在是……

    庄少祺看他不说话,整个人黏在顾戎的后背上:“你让我上一次吧,不满意的话我随你处置。”

    顾戎知道自己这个性格,要是有人胁迫他去做什么,他反而会更加抵触,但偏偏庄少祺这么一边撒着娇一边温声细语的讲话磨的他耳根子都软圌了。

    顾戎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少祺,你让我想想吧。”

    庄少祺说的没错,顾戎也知道他自己有这个弊病,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不适应改变所以不愿意尝试新的。可他也明白如果不迈出条条框框规划好的安全领域,就不会有机会体验更好更满足的经历。

    庄少祺不再难为他,去房间里叫了午餐,他们昨天钓的鱼正好今天可以烹饪好送上来品尝。

    洗过澡后,骑马时的乏累算是解了一半。出来时,顾戎就看到已经换好睡裤,上身依旧赤圌裸的庄少祺在门外和谁交流着什么。

    见他出来后,庄少祺关上了门,把餐车推了过来:“吃饭吧。”

    顾戎并不觉得饿,现在的雨水已经小了不少,这种下着蒙蒙细雨的天气最适合在屋外呼吸新鲜空气:“你先吃吧,我去泳池里呆一会儿。”

    别墅里的私人泳池私秘性极佳,从水池望去是一片无垠的深蓝色印度洋。顾戎心旷神怡地迈下泳池,靠在一边享受着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清新。

    “你在私人泳池里还穿泳裤?”

    顾戎听到一阵脚步声,仰起脑袋,看到了一个倒过来的人影。顾戎心情颇好,顺手勾住了庄少祺的脚腕,“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圌耻啊。”

    “……”庄少祺从顾戎说话时滚动的喉结一直看到他握着的自己脚腕的手,“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不等顾戎说话,庄少祺纵身一跃,泳池里就立即溅起了一大滩水花。

    “你干嘛呀。”顾戎抹了把脸,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下面被人握住了,心脏也跟被握住似的提到半空,顾戎深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才从嘴里进去,没来得及呼出来就被整整憋在了口腔中。

    庄少祺炙热的嘴唇吞下了他所有的猝不及防,灵活的舌圌头极具占有欲地吞噬着顾戎口腔圌内的每一个角落。顾戎感觉颈部被湿着的手掌整个拖住,他不可抑制地扬起脑袋,与另一具更加燥热的身圌体紧紧相靠。

    顾戎已经感觉到有个东西顶在自己的后方,他拍了拍庄少祺的后背,对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趁机又吻上了他的喉结。

    这样的快圌感让顾戎无暇思考,他浓重的喘息声让身上的男人更加兽圌性大发,“给我吧,你也很想要吧,你看你这里……”

    某处传来的强烈刺圌激让顾戎身圌体都跟着随之一颤,他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你可别说大话,如果技术不好,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顾戎的尾音刚落,耳根就传来一阵酥圌麻,电流随着脊背就像真的触水一样一直烧到脖颈,顾戎难以压抑地哼出了声。

    这次跟庄少祺来度假破了顾戎太多的第一次,他第一回出海钓圌鱼、第一回骑马、第一回在泳池里做圌爱,最关键的是,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这种迈出边框的感觉竟然能够这么好……

    顾戎半漂浮在水里,仰躺着的脖子望向身后一望无际的大海,胸口里就像翻滚着岩浆,争相要喷圌涌而出。

    庄少祺吻住了顾戎的额角,“你不用忍着,想喊就喊出来吧。”

    顾戎抬手捏住了庄少祺的下巴,“你就不担心旁边那家人听到?”

    “我不担心。”

    顾戎大笑两声,他居然忘了这个淫圌魔哪来的羞耻心。

    泳池里的水在动力作用下翻出小的波浪,顾戎轻声呻圌吟着,其实若不是他真的担心喊出来会招致管家和其他人的‘好心问候’,他倒真的想纵情一把。

    庄少祺看出了他的忍耐,“下回我带你去私人岛屿,那里只有我们,到时候你就什么也不用顾忌了。我们可以躺在沙滩上,海浪会冲过我们的腿,你会在我身下爽地哭出来,你会求着我圌艹圌你,你的眼里也只可以装得下我。”

    顾戎耳边一阵湿圌热,庄少祺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耳朵里,说得他竟然也开始期待了……

    “顾叔叔,你好像特别喜欢听我说这些话,我刺圌激你的时候,你下面就会吸的我特别紧。”

    顾戎脸上烧得火圌辣。

    按理说庄少祺的性圌经圌验怎么也不该比他这个快三十五岁的人还丰富,但这些调圌情的话任他如何都说不出口,庄少祺却总能手到擒来。

    庄少祺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嘴唇,笑嘻嘻地露圌出一行白牙,“顾叔叔还会脸红,真可爱。”

    用‘可爱’来形容他,未免也……顾戎刚想张口反驳,就被年轻的身圌体撞在了泳池的边沿,除了闷圌哼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在水里的体验新奇也更淋漓尽致,这种毛孔出汗却又被海水冲走的感觉太过舒服,到最后顾戎也彻底放下被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孩子这样那样的想法,主动地环住了庄少祺的脖子。

    开始还是疼痛多过于快圌感,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酥圌麻的感觉就遍布了他的全身,不管庄少祺碰到他身圌体的哪一处,他都有一种过电的感觉。

    在多重的感官刺圌激下,顾戎攀到了顶峰,他闭着眼睛靠在水池边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宣告着才结束的热情。

    “我喜欢你。”

    在这样的告白中顾戎睁开了眼睛,庄少祺没有半点羞赧,在顾戎嘴唇上亲了一口,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顾戎不知道怎么回应,便摸了摸圌他的后背。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顾戎看自己回避不了只好道:“这重要吗?”

    “当然了。你要是有一点喜欢我,我就带给你更多的快乐,如果你完全不喜欢我……”

    “怎么样?”

    “那我可就要哭了。”

    顾戎顿了顿:“少祺,和你做圌爱的感觉真的很棒,也难怪有这么多人愿意做零了。”

    “可你只能做我的零。”庄少祺在水下搂着顾戎的腰,颇有种要把人禁圌锢在怀里的大男人主圌义。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看到你这么诱人的样子。”

    水的流动减轻了身圌体的不适感,顾戎感觉身圌体某个羞耻的部位被自然流动着的水流弄得有些发圌痒,下意识的就扭圌动了下被庄少祺正搂着的腰。

    这一个小动作不知怎的再次诱圌惑了庄少祺,两人在水池里又抱在了一起,一直做到顾戎都有些无力在水中行走才停了下来。

    激烈运圌动过后顾戎的肚子已经彻底被挖空:“我有点饿了。”

    庄少祺不怀好意地一笑:“我也没吃饱。”

    “我是肚子饿。”

    刚才送过来的午餐已经凉了,顾戎只能点了客房服圌务,午餐被端走后两人只能又继续等着被送进来。

    餐厅的服圌务生把餐车推过来的时候,顾戎正和庄少祺在水里接圌吻,不仅服圌务生有点窘迫,顾戎也是脸红,他赶忙从钱包里拿出了平时分量两倍的小费,安抚了一下服圌务生受惊的情绪。

    ☆、第九章

    庄少祺却对服圌务生的到来不以为意,等人走后,庄少祺双手一撑便爬到泳池边沿,从餐车上拿过了装着鱼的盘子,放在了泳池边,又倒了两杯红酒,就翻身回到了泳池里。

    顾戎把钱包放好,也重新入水,游到了泳池这边,看到盘子里的鱼一愣:“这不是小红吗?”

    盘子里装着的是昨天他们钓的一条最好看的鱼,因颜色粉里透红,故得名‘小红’。这条鱼顾戎印象深刻,想到此时已经被做熟装进了盘子里,多少有点同情,举着叉子的手一时竟没忍落下去。

    “你也太善良了吧。”庄少祺被顾戎的表情逗笑了:“真舍不得吃它啊?”

    “哎,也不是。”顾戎叉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瞟到了一边的红酒,对庄少祺道:“你怎么又喝酒?”

    “饮酒助性。”

    “我看你是有酒瘾吧。”顾戎把红酒和酒杯拿到离泳池较远的地方,“什么酒也不能一天一瓶的喝。”

    庄少祺在水下抱住了顾戎的腰,脑袋搭在顾戎的肩膀上,轻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戎哥……”

    “撒娇也没用。”顾戎把盘子上的另一个叉子递给了庄少祺,“我是认真的,一周不能超过一瓶红酒。”

    庄少祺这回老实地点了点头,不过并不接过叉子,而是笑着道:“你喂我。”

    顾戎看也不看他:“你都多大了还要人喂?自己拿叉子吃。”

    庄少祺这回还真的拿过了叉子,然而下一秒就当着顾戎的面把叉子扔进了泳池里,“怎么样,你忍心我饿肚子吗?”

    顾戎大口吃了些鱼肉,把自己的叉子放回了盘子里,连盘带叉一起端到了庄少祺面前:“不太忍心,所以你用我的吧。”

    “戎哥好坏。”庄少祺扶着泳池边吃了没几口,就又游到了顾戎的身后,一把将他拉进了水里。

    两人在游泳池吻的密不可分,在泳池缠圌绵够了又拖着一身的水跑到浴圌室里泡澡,出来时裹圌着长毛巾躺在床圌上看电视里为数不多的英文电影——狮子王。

    看歌舞动画的时候庄少祺也不规矩,窝在被子里的顾戎难得随着他摸上摸下,顾戎正被摸得又来了感觉,电视机里就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kiara……”

    顾戎盯着电视机里正对女儿说话的狮子,几秒中前被点燃的欲圌望立刻被浇灭了,顾戎把压在他身上的庄少祺推到了身侧:“把电视关了。”

    庄少祺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顾戎在被子下踢了庄少祺一脚:“在kiara面前我做不来。”

    庄少祺顿时恍然大悟地笑了出来,把电视关上后又重新翻到了顾戎身上,狠狠地稳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一直折腾到很晚,顾戎早上是被陆陆续续的鸟叫圌声吵醒的。

    纵圌欲过圌度的后果就是顾戎现在腰背酸痛,全身乏累,这感觉就像从地狱走过一圈。顾戎眯起眼睛,从床圌上坐了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牵动了筋骨浑身发疼。

    庄少祺确实是个很好的情人,虽然才二十来岁却在性圌爱上面面俱到、并不只顾着自己享受,也随时照顾他的感受,更有些姿圌势顾戎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顾戎从来没以为自己是个纵圌欲的人,更没想到活了三十多年竟然此时对性有了食髓知味的体验,经历了昨天激烈的脚趾头都能发圌麻的性圌爱,体会到从性圌爱中获得的如此极致的快圌感,再比起曾经,顾戎才明白庄少祺所言的激圌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他和庄少祺行径极为疯狂,先是从床圌上滚到了地毯式,后来两人又挑战各种羞耻地高难度动作,昏睡之前顾戎隐约记得卫生间里的大钟时针指到了三。他忍不住感叹年轻人的体力,一双胳膊就能撑起他这个一百五十斤的男人还能坚持半个多钟头。

    而昨晚和他欢圌爱的对象还躺在旁边,熟睡的样子无害得像个婴儿,完全无法想象昨晚就是这个人拥有着那样的臂力和爆发力,从头至尾的快圌感让顾戎就像置身在一个编织好的梦境里。

    庄少祺被顾戎下床的声音弄醒了,在看到顾戎行动不便时,毫不犹豫地改了当天的安排。

    两人中午去悬崖上的餐厅吃饭时,又碰巧遇到了那天骑马时在海滩上见到的女孩。女孩名叫柳欣,在国外遇到国人本就是件格外亲切的事,顾戎就去主动和女孩打了个招呼。

    柳欣和服圌务生确定好预留的位置后,就坐到了顾戎和庄少祺的旁边:“其实来海边还是比较适合情圌侣。”

    顾戎知道柳欣是误会了,但是他和柳欣并不熟,用不着解释太多:“你和朋友来的?”

    “我和爸妈来的。他们在海边散步,我一个人先上来坐。”

    庄少祺今天穿的t恤是低胸的,胸圌部的肌肉在单薄的面料下隐约露圌出轮廓,手臂的肌肉也因为无袖的衣服而毫不掩饰地暴圌露在外。

    庄少祺注意到柳欣看着他衣领的眼神,调侃道:“想要摸圌摸看吗?”

    柳欣一愣,明白过来庄少祺说的是什么后便开朗地笑了出来:“那你撩圌开衣服呀。”

    庄少祺掀开衣服的时候柳欣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后,似乎是以前没见到这么好的身材,手指试探似的在庄少祺的胸上摸了几下,又捏了捏大臂的肌肉:“你们两个谁是攻谁是受啊?”

    顾戎没想到柳欣会如此直白,给了庄少祺一个你敢说试试的眼神。

    庄少祺安抚地摸圌着顾戎的手背,笑着反问柳欣:“你觉得呢?”

    柳欣看了眼旁边一直一个表情、严肃的好像政圌府官圌员的顾戎,虽然他看起来更稳重年纪也更大些,但庄少祺给她的感觉又好像和受不太一样,柳欣在二人之间看了半天都没有结论。

    这时候柳欣的家人正好坐缆车来到了悬崖上的餐厅,柳欣看到后就朝楼梯上面的家人挥了挥手。

    柳欣的父亲正要开口,表情忽然不太对,一个步伐没迈稳就从楼梯上跌了下来。

    “爸——”柳欣惊呼一声,立刻跑到了露天的楼梯口。

    顾戎和庄少祺也迅速起身,和站在旁边的服圌务生一起过去查看状况。

    这一摔柳欣的父亲直接从顶楼的楼梯几乎是摔到了通往餐厅的最后几个台阶,柳父顾不上伤势,已经扶着旁边的石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戎扶住了瘫坐在地上的老人,裤腿和手臂上已经有血迹露了出来。顾戎卷开了裤腿,柳父的膝盖已经被磕破,血正从膝盖留到小圌腿上。

    猛烈的咳嗽过程中柳父突然捂紧胸口,忽然倒在一侧咯出圌血来。

    顾戎把咯血的柳父平放在地上,扭过头来道:“少祺,向酒店的人要急救箱。”

    柳欣从未看过父亲咯血,立刻慌了起来:“我爸怎么了?他没事吧?”

    柳父的咳嗽暂时止住后,蹲跪在地上的顾戎看了眼柳欣的母亲:“只是外伤,需要去附近医院缝针。柳先生有什么病史吗?”

    柳夫人摇了摇头:“你,你是?”

    庄少祺已经要到了急救箱,跑过来放在了顾戎腿边:“餐厅有急救箱,服圌务生问我用不用叫车送去医院。”

    “用,需要缝针。”顾戎从急救箱里拿出手套,熟练地戴在了手上,在进行对伤口的消毒和止血后,然后用绷带绑住了伤口部位。

    等一切外伤处理就绪后,顾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摘了带着血的手套:“我是医生。柳先生持续胸痛、咯血有多久了?”

    柳夫人还没从咯血的震圌惊中换过来,手也有些哆嗦:“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咯血,以前只是咳嗽得多一些,痰里有时会带血。我说过带他去医院很多次,也让他戒烟,可是他就不听我的。”

    柳父扶着石墙,喘息着:“我抽烟已经二十多年了,不是想戒就能戒的。”

    顾戎冷声道:“你想抽烟还是想活着?”

    柳父一顿,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轻圌松,但嘴上还是自我安慰:“我只是关节不太好,有关节炎而已,所以刚才下楼梯时一疼就没站稳。怎么可能会和活着有关系?我……我没什么事。”

    “我是心胸外科医生,这是我的专圌业领域,我建议你去医院,准确说在最开始痰里有血的时候你就应该去医院。柳先生,我不是在吓你,关节炎是肺癌的症状之一,现在没有化验结果,我也只是怀疑肺癌的可能性,但是像你刚才那样的咯血,肯定不是‘没事’了。”

    柳欣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对顾戎肯定地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会带我爸去医院的。”

    出租车已经等在餐厅外,顾戎和庄少祺扶着柳欣的父亲,一起把柳父放进了车里。

    回餐厅的时候,台阶上的血还未被擦干净,庄少祺注意到顾戎神色不好,搂住了他的后背。

    顾戎忽然转过身来,拉住了庄少祺放在他身后的手臂,对他道:“我有一个患有囊性纤维化呼吸衰竭的病人,她今年才十七岁,现在已经在肺病末期,等着健康的肺来做移植手术。她每一天都很辛苦,拥有健康的器官的人却不珍惜,直到发现他们有可能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害怕和重视。”

    “患有囊性纤维化的亚洲人?我记得你的论文是关于这个。”

    “你读我的论文?”

    庄少祺笑笑:“当作睡前故事。”

    顾戎看着他:“不会觉得枯燥乏味吗?”

    “不会,因为我想了解你,关于你的任何一点都不会枯燥。”庄少祺上扬起的嘴角轻快好看,像是怎样都看不够似的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优秀的医生会给病人第二次机会。顾医生虽然看起来总是事不关己,但实际很惦记病人。怎么办呀,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庄少祺把顾戎拉近,顾戎刚才给柳欣的父亲止血时上衣的袖口已经染上了血。

    “你要做什么?”

    “衣服已经脏了啊,当然是脱圌下来。”庄少祺解圌开了顾戎系到最上面的扣子,抓圌住了顾戎前来阻止的手,在顾戎地瞪视下一颗一颗将扣子解了下来。顾戎古铜色的皮肤从脖颈一直暴圌露到腰圌腹,庄少祺忍不住摸了摸男人性圌感的人鱼线,正要沿着腹肌向下……

    顾戎只觉得身圌体上像一阵电流划过,那种控圌制不了的刺圌激让他不知道该兴圌奋还是无奈:“庄少祺,这是在餐厅,服圌务生还在旁边。”

    庄少祺往餐厅的吧台后面一瞟,看到一个正在擦圌拭杯子的男服圌务生也抬起头看他们,手就更不老实地透过顾戎已经被解圌开扣子的上衣,搂住了顾戎的腰。顾戎是典型的宽肩窄腰,庄少祺对他腰上毫无半点赘肉的紧实爱不释手,恨不得展示给所有人这个极品男人就是他的。

    顾戎吸了口气,在庄少祺的手腕上掐了一下:“我们,回房间。”

    ☆、第十章

    庄少祺的不知节制和花样繁多,顾戎这回是彻底见识到了,但顾戎郁闷的是每回庄少祺过来撩圌拨他的时候,他都几乎是立刻就丢盔弃甲。甚至后来庄少祺只是轻轻碰一下他的手腕,两人就能瞬间化作疯狂的野兽,有些姿圌势他第二天睡醒回想起来都不好意思睁开眼睛。

    顾戎躺在床圌上继续装睡,半侧的脸贴着枕头,另外半侧被蚕丝被挡着。昨天庄少祺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了眼罩,蒙上他的眼睛后就拉着他往外走。在那种不知要被带到哪里的未知刺圌激下,顾戎全程的触觉都更为敏圌感,庄少祺随意碰他一下他都要去平息心跳。

    摘下眼罩时顾戎就被眼前的几棵壮实苍天的大树震住了,一栋小屋子搭建在绿色的树丛间,屋子的高度能看到度假村里半山餐厅中的人,却不会反过来被注意到。

    在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神圌经刺圌激下,顾戎彻底抛弃了羞耻心,和庄少祺在隐藏的小屋里一共做了两回才尽兴。回去的时候顾戎连走路的姿圌势都变了,这种全身血液都在燃圌烧的激圌情他就连最淘气的青圌春圌期时都没体验过,现在步入中年却感受了一回。

    大床圌上的另外半边有了动静,顾戎感觉到脸上有了嘴唇的触感,紧接着他盖在脸上的被子就被拉了下来,他整个人也被翻了个身正面朝天,紧闭的嘴唇在庄少祺的亲圌吻中毫无立场地分开,最后还主动地回应起来。

    两人缠圌绵过后,顾戎起床换好了适宜京圌城气候的衣服。

    短短几天,顾戎竟有种人生重新开始了一遍的错觉。

    这次的休假给他打足了劲,他以前一直规规矩矩地做着一名外科医生,但是现在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目标,他不想要局限于在已有的技术中精益求精,他想要打破常规,为3d打印机所制圌造出的器官和血管培育干细胞,让这些本不具备生命力的器官架构能够转变成可以供病人呼吸的健康的肺和真正跳动的心脏。

    飞往京圌城的飞机已经在云层上飞了四个小时,庄少祺上飞机前穿的polo衫被扔在了座椅下方的地毯上,短裤的拉链大敞,□□过后整个人懒洋洋地压在顾戎身上。

    顾戎扒了两下没扒圌开,便也由着庄少祺躺在他身上,两人的姿圌势并不舒服,但因为都消耗了太多体力,很快就没什么知觉地睡过去了。

    飞机里的温度偏低,有庄少祺躺在他身上,顾戎醒来时也并不觉得冷,但光着上半身连内圌裤也不圌穿的庄少祺背上的皮肤已经冰凉。

    顾戎想伸手去够旁边椅子上的毛毯,但身圌子刚动,就被庄少祺八爪鱼似的四肢给紧紧扣住了,两条大长圌腿还在他腿上蹭来蹭去,一直到把裤子都蹭到了膝盖上。

    这下庄少祺毫无遮挡的部位和他紧紧圌贴在一起,顾戎赶紧挪了下屁圌股,以防庄少祺醒来后又擦枪走火。庄少祺这个年纪正是性圌欲最旺圌盛的时候,如果他由着庄少祺的发圌情频率,他肯定会因为纵圌欲过圌度而比同龄人更佳老上几岁。

    他们本来就已经相差一轮,如果再多差几岁就真的太明显了。

    顾戎平生首次开始在意自己的相貌。即便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也当然会希望对方在跟他做圌爱的时候能享受到。

    下降前空圌姐拉开了帘子,打开了飞机窗户的挡光罩。外面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机舱,庄少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拿着塑料袋在清理的空圌姐后,侧过身来把地上的三个安圌全圌套捡了起来,一并光圌明正大地扔进了袋子里。

    顾戎这回竟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概是羞耻的事情做过几回,脸皮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厚。

    “起来喝些水。”顾戎从空圌姐那里要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把瓶口放到庄少祺嘴边喂了几口水,等庄少祺愿意从他身上下来后,又起身向空圌姐拿了两份晚餐。

    睡一觉圌醒来两人都不是很饿,庄少祺耍赖着让顾戎喂他,两人自从有了身圌体关系,做起什么来都自然了很多,顾戎切下一块牛排送到庄少祺嘴边,一直到把大少爷喂得心满意足了,他才能免受骚扰地吃上几口。

    窗外云层的云朵少了一大半,顾戎知道这是已经快到了,就嘱托庄少祺收拾好东西,不要丢三落四地留在飞机上。

    庄少祺忽然凑了过来,双臂撑在座椅的扶手上,在顾戎鼻头上亲了一口。这种像恋爱的大学圌生间的相处方式让顾戎心里一暖,默默地给光着下圌半圌身的庄少祺提上了裤子。

    避开了首都机场降落时要排的队,他们的私人飞机很快就在别处的一家小型机场落地。回到了熟悉的城市,顾戎眉头舒展开来。首都的晚上和他们在巴厘岛时的温差略有差别,顾戎下了飞机就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长袖外套,披在了庄少祺身上。

    庄少祺回头时不经意间看到顾戎脸上难得露圌出的一点温柔,在那被他吻肿的嘴唇上又亲了一口:“戎哥有没有觉得玩的很开心?”

    “嗯。”

    庄少祺笑了笑:“那我现在可以要报酬了吗?”

    顾戎把行李箱放到了机场的车上,回头道:“你想要什么报酬?”

    “比如让我上一辈子呀。”

    一辈子?庄少祺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他的大好人生才刚开始。顾戎现在是渴望能够和爱人过一辈子的生活,但当他还是庄少祺这个年纪的时候,对一辈子的概念也很模糊。

    更何况庄少祺这样喜欢享受和激圌情的人,哪里会轻易收下心来。

    顾戎没有回答,他们的关系就只是情人而已,用一辈子来形容太早了。

    顾戎在京圌城的公寓地理位置很好,距离医院步行也不过十分钟,每天上班很方便。庄少祺把他送到楼下后,顾戎提着行李箱进了公寓大楼,正在等电梯时,就在大理石地砖上看到了另一个人影。

    庄少祺从后面抱住了顾戎,下巴在男人的衬衣上磨来磨去,鼻翼间的呼吸打在顾戎耳后,让他的心脏又打了个激灵。

    顾戎转过身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出口的话竟然如此温柔:“几点了还不回家?”

    电梯门一开,顾戎也没直接上去,反倒是庄少祺先提着行李迈了进去:“我不想回了,留我住下吧。你在几层?”

    顾戎站在电梯外:“我女儿在家。”

    “这没关系呀,我不介意,她介意吗?”

    “倒不是介意。只是你让我和她怎么解释?”

    “当然是你的朋友啊,你现在和她说我是你的男人,她也不会懂吧。”

    顾戎没了脾气,提着行李箱也迈了进来:“你别在我女儿面前动手动脚,我可不想让她以后早恋。”

    庄少祺却振振有词:“早恋可以经验丰富。”

    顾戎瞟了他一眼:“所以你经验丰富?”

    庄少祺在顾戎挺翘的屁圌股上捏了一把:“我经验丰富,爽得还不是你。”

    庄少祺这种随时都能来一炮的体力顾戎实在有些吃不消,好在他家的主卧和女儿的房间隔着一个大客厅,即便庄少祺真的做点什么,也不至于被他六岁的女儿和女儿隔壁的保姆听到。

    庄少祺住进来后的第一天,顾戎家里的笑声就多了起来。顾戎知道,只要是庄少祺想,他就能很讨人喜欢。果然顾芊芊成天到晚都来缠着庄少祺玩拼图,而庄少祺对顾芊芊的宠爱甚至让顾戎担心起来,这样下去早晚女儿会被宠坏。

    不过大少爷自然还是少爷习惯,从头到脚都习惯了有人伺候。咖啡要特定的牌子、加一茶匙的脱脂奶粉和一块方糖,凉了烫了都不行。起初顾戎让保姆给倒了一回,后来顾戎算是明白了,庄少祺不止想要人伺候,最重要的是想要他伺候,温热的咖啡要给送到嘴边才喝。

    顾戎爱干净,本身也勤快,而且看到庄少祺躺在床圌上和他撒娇时,多煮回咖啡、做份早饭也就完全不累了。

    被伺候得舒服,庄少祺更是赖在他这里不愿意走。一个月下去,渐渐的不止是保姆,就连顾戎六岁的女儿都意识到生活和以前不同了。

    顾戎给庄少祺做好早饭,照常去医院上班,顺路把庄少祺送到和他医院在一条街上的公圌司。庄氏的zrfanc在纽约证劵交易所上市后就开始在各地扩展业圌务,把本部从香圌港迁移到华尔街后,又在巴黎、伦敦和北圌京开了三家分部,且在亚太、北美和欧洲拥有十多个办事处。

    庄少祺一身西装,压住了庄少祺微卷的短发带来的风圌流,完全看不出才从大学毕业两年,反倒有种精明的领圌袖气质。

    每次看到在工作时懂交际又果断锋利的庄少祺,回家后在卧室里和他耍赖,又在床圌上狂放野性地占有他时,顾戎心里都会升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快乐。只有他才能看到庄少祺展现在人前,和藏在人后的每一面。

    车停在zr的大楼外,在庄少祺火圌热的注视下,顾戎安抚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好了,晚上又能见了。”

    庄少祺加深了这个吻,这一个月来他们密不可分,还未退散的热情更是以火箭的速度向上猛窜。

    庄少祺这样并不奇怪,但顾戎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已经应该收放自如、平稳平和的年纪还能如此喜不自禁,这个架势像是要燃圌烧掉他三十多年所有埋在心里、不曾喷圌发的激圌情。

    大楼前陆陆续续走动的人多了起来,顾戎拍了拍庄少祺的脸:“别在车里,外面都能看到。”

    庄少祺松开了他:“你就不能开我送你的那辆吗?车膜的私秘性比这个好多了。”

    庄少祺住到他家来没多久就送了一辆卡宴,两人去看车的时候顾戎还以为庄少祺是要买来自己开的,没想到直接把车写在了他的名下。顾戎一直没接受庄少祺送过来的新车,在地圌下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就把车放在了下面。

    顾戎道:“我这辆车不是挺好吗?两年圌前才买的,还新着呢。”

    庄少祺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侧过脑袋,眼睛看着窗户外,紧闭起来的嘴唇一声不吭。

    顾戎知道庄少祺这是不高兴了。他现在开的这辆二十万的车确实不是庄少祺理解意义上的‘好’,但是他开着很舒服,如果真的换辆奢侈的车,那就不是他的风格了,他也不想在医院里被人看到后问起来再费口舌解释。

    顾戎只能转移话题:“少祺,你该迟到了。”

    庄少祺扭过头来,直视着顾戎回避的眼睛:“我想随时都能亲你,和你做圌爱,这包括在你家、在医院、在车里,我不想总是担心外面的人能不能看见。戎哥,开我送你的车吧。”

    这样的庄少祺简直是他最大的克星,顾戎想了想,只能道:“这样,我们各妥协一步,我周末去给车换成好些的车膜,行吗?私圌密性你肯定满意。”

    庄少祺还是不太乐意,但顾戎不打算再在车的事上和他继续讨论:“晚上想吃什么?戎哥给你做。”

    “我要吃许君鸣和你所有前任都没吃过的。”

    顾戎哭笑不得:“西湖醋鱼、醋溜土豆丝和糖醋虾球怎么样?”

    庄少祺眉头不自觉地夹起,有些嫌弃地道:“怎么这么多醋?”

    顾戎大笑两声:“这要问你啊,大醋缸。”

    ☆、第十一章

    把庄少祺哄开心后,顾戎给他拿好了一大杯早上鲜榨的果汁,庄少祺不爱吃蔬菜,顾戎特意在里面放了菠菜和胡萝卜,弄成的果汁却意外地好喝,后来顾戎便每天早晨都给庄少祺带上一杯。

    送走庄少祺后,顾戎开车去了医院。

    这些天他爸已经决定在医院内部选择心外科的主圌任,正在和医院其他科室的主圌任对他们科室的两个主圌任候选人的手术结果进行考评,再过不久他们其中的一人就能成为主圌任。

    同时作为主圌任候选人,刘常鑫和他虽然年纪相当,但比起在这家医院的年头,刘常鑫比顾戎要长出不少。从实习期起,刘常鑫就一直在医院里工作,前院长对刘常鑫更是赞不绝口。

    而顾戎前些年从国外顶尖医学院毕业后就留在了当地工作,是近些年来因为离圌婚才带着女儿回国的,如果比起人际关系,医院里大多数的主圌任医师都会毫无疑问的更倾向于刘常鑫。

    顾戎停好车,刚进医院就看到大厅里围着不少的人。顾戎也跟着一并走了过去。由于医院董事长的变更,首先跟着调动的除了院长外就是医院的人事科,近来除了考勤制圌度还像过去一样,不少政圌策都多少加以改变。从成圌立内控小组到对于医院来说很重要的patient care,都已经分别开圌会提醒各个科室。

    迟到三分钟的简森手里托着三杯咖啡,递给旁边的刘常鑫一杯后,又把另一杯递到了顾戎手里:“你知道郑雅琪吧。”

    顾戎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不记得哪个医生或护圌士叫这个名字:“不知道。”

    简森不可置信地看了顾戎一眼,挫败地拍了拍脑门:“她是医院里的院花。你平时在医院里都是梦游吗?居然连郑雅琪都不知道。”

    顾戎喝了口咖啡,理所当然道:“我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你也应该这样。”

    简森翻了个白眼,“扯淡吧,我看你的注意力都在庄少祺身上。”简森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拉过顾戎白大褂的衣领,“你老实交代吧,自从你们巴厘岛回来后,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哦。”

    “有什么不对劲?你想太多。”

    “这还用我想吗?都写在你脸上了。这段时间你简直容光焕发,脸上还透着恋爱中人的滋圌润。说真的,庄少祺技术那么好啊?”

    顾戎把简森搭在他白大褂上的手拍掉,看简森要靠得更近,立刻往旁边迈了一步躲开他:“你还没完了?”

    “哎呀,顾戎你不好意思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没点x生活啊。我到底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有什么好的姿圌势你我分享一下,我也学习学习,共同进步嘛。”

    顾戎过去还在做的时候就没和简森讨论过这些,现在简森还不知道他是下面那个,顾戎都能想象如果简森知道后会怎么开他玩笑。

    好在这时候大厅里走过的穿着西装的光头男人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本来他们这些医生和人圌事圌部的没什么交集,但最近几个政圌策的变化让他们对这个四十岁上下已经光了头的男人印象深刻,只要他一出现周围就有人赌是好事还是坏事。

    光头先生站在正前方,举起铃铛晃了晃,等周边安静下来后道:“几天以前,我收到了来自你们其中一位的举报。医院对于员工之间的私人生活一向很少干涉,但是某些岗位之间员工的特殊关系已经对医院产生了不利影响。从今天起,医院执行新的政圌策,只要你和医院另一位员工之间发生性圌关圌系,必须告知人事科。”

    光头说完后,周围就产生了一片唏嘘声,忽然刘常鑫举起了手,不等光头喊到他的名字就说:“如果是和董事会的人有身圌体关系,也需要告知人事科吗?”

    光头看了看刘常鑫,反问他时的洪亮声音穿过大厅:“你和董事会的人有身圌体关系?”

    感觉到周围刷刷而来的询问和看戏目光,刘常鑫赶紧道:“我没有,只是替大家问。”

    光头道:“那刘医生这个问题的答圌案是不需要。”

    顾戎回过了头看了看身后的刘常鑫,简森也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见刘常鑫一脸坦然,简森只得自己对顾戎解释:“我和常鑫约会的时候偶然提到了你和庄少祺。”

    顾戎略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想过刘常鑫也是同圌性恋。虽然同属一科,但因为刘常鑫对顾戎一直有些意见,顾戎也就没太关注过他。

    人事科的光头走后,人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郑雅琪抱着纸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眼睛通红,一副刚哭过的样子。简森从护圌士台抽圌出两张手纸给她递了过去,郑雅琪再也忍不住地抽泣起来。

    跟在郑雅琪后面出来的财务科主圌任表情也不太好。顾戎看到捧着箱子出来的两人,明白过来人事科的新政圌策是怎么一回事。医院的人圌事圌部在收到投诉又得到证实后,连调换职位的可能性都给省去了,直接开除了在财务科因为恋情而串通谋取私利的两人。

    因为恋爱不仅失去理智,还失去做人的底线。对于这种人,顾戎向来不觉得同情。

    顾戎把喝完的咖啡倒进垃圌圾桶里,拿着实习生递过来的病例表去了六楼。

    他和庄少祺提到过的囊性纤维化的女孩就住在医院六楼,现在的她已经二度呼吸衰竭并同时伴有终末期肺病,多年来反复的咳嗽、咯血和肺部感染让这个才十七岁的孩子精疲力竭、羸弱不堪。

    顾戎进去的时候韩清清正在咳嗽,见到顾戎后,激动得咳嗽又加剧起来。

    顾戎把病床调节成适当的高度,正要去搬把椅子坐在旁边,韩清清就往旁边移了移:“和我一起坐在床圌上吧。”

    顾戎看着嘴唇发白,一直伴有营养不良所带来的后遗症的女孩,心里多少有些感触。韩清清是他来京圌城时接的第一个病情严重的病人,这个女孩家境不好,父母在外做劳工赚来的钱全都用在了女儿看病的身上,但是真正让顾戎决定帮助这一家人是因为女孩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那时候顾戎刚和前妻离圌婚,来京圌城时还对自己的性向有很大的不确定,在韩清清住院期间不经意发现时,这个那时才十四岁的孩子主动和他进行了一番‘成熟’的对话,让他对追求自己想要却陌生的生活有了信心和勇气。

    “清清,我们会等到肺的。”顾戎把女孩整个搂进了怀里,此时他除了这样的安慰和鼓劲,也为她做不了其他。

    “我知道,肯定会等到的。”韩清清仰起脑袋,温暖地朝顾戎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有些单薄,“我还记得三年圌前和顾医生约定过的,我要等到健康的肺,然后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谈一场恋爱。顾医生,谈恋爱是什么感觉?真的会心跳加速吗?”

    顾戎不知怎的想起了庄少祺亲他时的感觉。他们只是情人,享受当前但绝无未来。可是这情人间的快乐竟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真正的恋爱。

    韩清清期待的眼神像是有着生命,顾戎怜惜地摸圌着她稀薄的头发,这样静谧温暖的病房突然被一个敲门声打破,随后一位年轻的医生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兴圌奋的笑容,看向顾戎的眼睛都在发光。

    被人这么盯着就好像自己是一块美味馅足的披萨饼,顾戎从病床圌上迈了下来,用眼神示意这位年轻医生有什么事。

    对比顾戎的淡漠,年轻医生简直如打了鸡血,主动伸出手来:“我是王洪霖,这一周跟在您身边的住院医生。您简直是我的偶像……我对心外科很感兴趣。

    “偶像?”顾戎眉头轻夹看了王洪霖一眼,后者迅速低下了头,为自己刚说出的话感到很不好意思。

    王洪霖忽然意识到重要的事情还未说出来,又激动地抬起了头话音里颤圌抖着:“两分钟前我们接到电圌话,京圌城近郊的一位病人签了器官捐赠的协议,我们有一小时决定是否要肺。”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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