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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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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命危机 作者:妖桃

    第12节

    “……”

    原本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搬到楼上的那些韩朝林在上海时的生活用品,现在又得搬回到周德琛的车子里。

    如果让他的父母看到他房里的生活用品,肯定会疑心病起。

    只能赶在喜宴散场之前,赶紧回来搬走。

    大冬天的,天虽然冷,两人也累出一身汗。

    “我好歹也算有些身价的,你就这样把我当苦力一样使唤啊?!”周德琛已经脱了外套,就穿了一件毛衣,站在楼道口抽烟。

    韩朝林站着累得只喘气:“谁叫你是吴云洲穿开裆裤长大的好朋友呢,你要是不帮我,云洲地下有知,肯定饶不了你,半夜会来找你的!”

    周德琛被烟呛的直咳嗽。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韩朝林便带着周德琛去市镇上所谓最豪华的一家宾馆入住。

    在酒店的服务总台办理了 手续。

    周德琛从商务车里拿出行李和手提,进了房间,便先将手提电脑打开上网。

    韩朝林凑近道:“今天不是元旦么?而且是晚上,股市不是早关门了?”

    “纽约在8时区,比我们迟了十六小时,而且约纽和香港的股市在元旦只休市一天。现在国内越来越多的人炒股,而且有很老百姓把钱投入到基金当中,这是对基金的信任,做为基金经理的我当然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周德琛极为认真的说。

    虽然现在很多基金经理全都在做一些损害老百姓利益的事,他们和庄家串通合伙,将老百姓推向刀口风尖,让基金在股市最高点的时候接盘,让庄家顺利套利脱身,而老百姓永远被套,只能等待着漫长而煎熬的解套期。

    他深受西方思想影响,再加上父亲一直为慈善事业努力着动员着,最重要的是,他不缺钱,他现在唯一的目标是,让自己的事业进入另一个高峰,他要自己手中的基金保值赢利。

    这也许也算是在做另类的慈善事业了。

    韩朝林同样在沙发上坐下,盯着早已经收盘的股市曲线图形,只觉得眼花缭乱。

    “那你有没有帮个人介绍股票?”

    “有啊,不过请我帮忙做投资分析,要按收益提成的。”

    “哦,那你帮我做个投资分析啊?”韩朝林兴奋道,他怎么没有想到,眼前就有一条捷径啊。

    周德琛似笑非笑:“那你打算投资多少资金,少于七位数免谈。”

    “……”

    韩朝林气呼呼的从宾馆出来。

    什么人嘛,还口口声声云洲穿开裆裤的朋友,这点忙都不帮。

    虽然他是想请周德琛借他七位数,再帮他做投资分析,挣了钱再还帐。

    ……听起来,是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韩朝林走出宾馆时,自己都笑了。

    有时候,有一些很天真的想法,就是这样不经大脑自己跑出来。

    周德琛愿意接纳他这个对股票一知半解的人去证券行工作,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慧了。

    若非看在吴云洲的面子上,周德琛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也许……周德琛已经在怀疑了,不……大概在那次意大利餐厅偶然相遇之后,便没有停止怀疑过罢。

    第 26 章(内附请假条)

    周德琛在小市镇上留了一天,白天在韩朝林姐弟的陪同下到附近的风景区玩了一通,晚上被邀请到家里吃了一顿晚饭。

    “这条桥破破烂烂的,也算景区?是什么朝代的啊?”周德琛皱着眉头问韩朝林。

    “……”韩朝林愕然,心里十分赞同周德琛的观点。

    “问你呢,这桥是什么朝代啊?”

    “啊?”韩朝林茫然。

    结果还是韩珊开口解围。

    周德琛似乎来劲了,拉着韩朝林不停的问东问西。

    不仅仅四下风景历史,甚至市镇上当地的风俗习惯都没放过。

    只问得韩朝林招架不住,最后竟恼羞成怒。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又不留下来定居!省口气,留着多吃几口饭!”

    “小弟,不可以这样无礼!”

    韩珊连忙向周德琛赔不是,并且委婉道:“我弟弟长年在外地读书,毕业了也留在上海工作,再加上城市变化太快,有很多情况自然不了解。其实你问我,我都未必答的出来。”

    她并不想弟弟煤气中毒,大部分记忆受损的事情被这位上司知晓。

    周德琛微笑着,表示自己明白。

    韩朝林直翻白眼,他知道周德琛根本就是在试探他。

    哼,那就来个似是而非,猜测一辈子罢!

    证券行所在的金融区附近的房屋出租,距离稍近一点的还只有一室的,房租都将近三四千了。

    面积稍大一点,装修好一点的公寓租金都要上万。

    韩朝林查了一下资料,就彻底的泄气了。

    难怪父母吃饭的时候,老是唠叨,谁家有几间店面,谁家里有多少房子。

    是啊,若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象大姐说的,这辈子就不愁了。

    更何况新年伊始,农历年底,又是如此突然,一时间很难找到价位适中远近合适的公寓。

    韩朝林知道周德琛在附近有一套酒店式的公寓,以前他跟周德琛鬼混晚了,就留宿那里。

    现在找不到租处,他以为周德琛会带他去那公寓凑合住几天。

    可是一路上坐周德琛的车回去之时,对方却只字不提。

    “我的助理就租在附近,他不是很喜欢跟人同住,但看在我的面上你先在他那里住几天,找到合适的房子立刻搬走。”周德琛停下好车。

    韩朝林欲言又止,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周德琛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一般的朋友甚至都不会邀请到家里玩。

    以前一班朋友在酒吧喝酒,说起周德琛虽然住在普通的公寓,但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堪称精品。

    就象暴发户永远不知道真正有钱人的生活品味一样。

    于是所有的人都提出到周德琛家里看看,学习观摩,然而在印象当中,那次周德琛是唯一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

    周德琛再三拒绝,最后竟然二话不说离席退场。

    甚至打电话来凶他,说什么‘最恨别人透露他的隐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他家的’、‘以后少在公众场合提他家的事’!

    这件事后,他们甚至冷战了很久,最后莫名其妙的合好了。

    不过在当时的吴云洲看来,周德琛是神经过敏,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不就是家俬摆设贵重典雅一点,让人看看,会看化了?会死啊?

    现在韩朝林终于明白了,周德琛不想那些殊无关系的人窥视他最隐私的生活。

    看起来是彬彬有礼,而实际上,却是如此高傲而拒人于千里之外,除非得到内心真正的认同,否则寻常人是很难接近的。

    而现在的他,仅仅是与吴云洲有些牵扯,似是而非。

    周德琛除非在完全确定之时,大概才会接纳他罢。

    否则就凭韩朝林,周德琛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韩朝林也不喜欢跟人混居,不过熬个几天还是可以接受的。

    周德琛的助理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一双细眼,很白净,对于他们的到来显得极为热情。

    “你好,我叫杨希文,你可以叫我阿文,或者是ryo,是周先生的助理。”杨希文连忙接过周德琛手上拿着的行李,搁在客厅沙发旁边。

    “我叫韩朝林,你可以叫我andy。”

    “我这里只有一室一厅,这几天便要委屈你睡在客厅里,沙发有点小,或者你可以打地铺。”

    “……”韩朝林张口结舌。

    睡大厅——打地铺?

    他眉头紧纠起来,朝那秘书笑了笑,将周德琛拉到门外。

    “我不要打地铺——”这跟想象中的差很多。

    周德琛正色道:“只需忍耐几天,出来在社会上历练,哪有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的。”

    韩朝林眯起眼,低声道:“你现在住的不是一套很大的公寓么,有客房不让我住,非要我到别人这里打地铺。怎么说,你也是跟云洲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云洲若是地下有知,你这样对待我——”

    周德琛眼睛微眯,脸色一沉,转身便走。

    韩朝林手上拿着换洗衣物,怔在原地,对着周德琛的背影,怒吼道:“有什么了不起,一间破公寓而已,稀罕成什么啊!”

    唉了一口气,双肩一垮,踅回来继而对上男秘书精明算计的眼神。

    “你是……周先生的亲戚?”杨希文推了推眼镜,“要我帮你把被褥拿出来么?”

    韩朝林忙摇摇头,自己提过行李袋,将压花被拿了出来。

    杨希文盯着压花被,不动声色道:“那你是周先生的朋友?”

    韩朝林撇了撇嘴,叹道:“我可高攀不上……我是他朋友的朋友。”

    “哦——”杨希文笑了笑:“有件事我要先说清楚,我这个喜欢安静,看电视声音小一点,厕所浴室随便用,但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韩朝林愕然的点点头,“我自己带了生活用品。”

    “那明天见。”杨希文笑了笑,回到卧房。

    韩朝林哑然失笑。

    以前他也经常到周德琛公司等他下班的,那个时候他经常见到这个杨希文。

    在他看来,是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客气而又热诚。

    原来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嘴角带着微微嘲弄的笑意,将被子在沙发上铺好。

    这一夜,韩朝林睡的极不安稳。

    他想了很多事,有时候觉得人的真面目真是可怕。

    想到周德琛的断然拒绝,明知道这是极正常的反应,可心里觉有一股说不出的失望。

    他以为……是的,他曾经以为周德琛对他是不同的,甚至以为周德琛应该已经发现许多珠丝马迹,并且一直在试探在猜测。

    周德琛抬出吴云洲,他就心软的留对方过夜。

    而他也抬出吴云洲,结果呢……

    原来在周德琛心目中,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许是朋友,那也只是极普通的朋友。

    翌日一早,韩朝林便起来了,神色憔悴,眼下有深深的阴影。

    周德琛显然昨晚也没睡好,依旧一付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阴森。

    “从明天开始,你都要比旁人提早半小时到公司。”连口吻也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啊?”

    “到时候我会亲自教你一些基本知识。”

    韩朝林叹了口气,点点头。

    “那我现在负责什么工作?”

    重点来了,他对金融证券什么的,不是专业人士,既没有兴趣,又没有经验。

    周德琛手指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敲了敲,“你就跟着ryo先学习一段时间罢。”

    “啊?你说学习……那我现在是适用期?”

    周德琛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丝笑意:“不,你现在是实习生。”

    “实、实习生?!”韩朝林只觉一滴冷汗涎着额际流下。

    拜托,好歹他也算是高级的管理人才,为什么非要到这种地方当实习生啊?!

    周德琛按了内线,把杨希文叫到办公室。

    安排了一些工作事宜之后,“朝林先跟你学习一段时间。”

    杨希文将韩朝林领到自己办公室。

    “年底了,这段时间整个证券行都非常忙,你如果有什么问题自己去网上查,实在不懂,你再问我。”

    韩朝林接过一大叠的报表,愕然道:“这是什么?”

    “历年来的股市走势图,各种图表,你好好看一看,熟悉一下。现在去罢,千万不要打扰我,uand?”

    “……”

    韩朝林抱着这些材料,怔怔的站在原地。

    看到所有的人很忙碌的工作,就象一幕快进电影。

    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外企那种自由的开放的……几乎可以说是散漫的工作方式。

    要不是现在距离年底一个月都不到,他要立刻换工作,立刻。

    谁来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该干什么?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好怀念威廉先生哦。

    不敢去打扰周德琛,更不敢打扰杨希文,好罢……他什么人都不敢打扰。

    只得找那前台服务小姐,三二下,就跟二个年轻女生混熟了。

    她们指点他该怎么样怎么样,还热心引他到后勤部门。

    在众人的努力下,他在杨希文的办公室里终于有了自己的办公桌椅。

    搬桌椅多大的动静啊,杨希文眼睛都不抬一下。

    一付事不关心的模样。

    不仅仅是杨希文如此,其他人也是同样态度。

    仿佛在金钱的声音里,已经被同化了,也变得冰冷而金属质化。

    韩朝林在心里‘感谢’了周德琛几百次啊几百次!

    第 27 章

    整整三个小时的会议,每个人的神色都显得疲惫。

    周德琛拿着资料从会议室出来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经过助理办公室时,他特意停了一下。

    助理室里似乎只韩朝林一人在,正一手持笔书写一手在通电话。

    “……可不可以便宜一点?晚上我先去看一下……”

    语气和缓,声音愉悦,仿佛在跟人谈恋爱煲电话粥似的。

    周德琛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怒气,伸手用力的在门上敲了敲。

    韩朝林一看到他,笑容收敛,那表情立时严肃起来,很公式化将电话结束掉。

    他并没有站起身,只是视线对上周德琛的,挑眉道:“周经理,有什么吩咐么?”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挑衅。

    周德琛紧皱眉头,拿起韩朝林桌上那张纸,瞄了一眼,难以至信道:“不要告诉我你一整天,都在找房子?我让你熟悉一下环境,你就给我做私事?!”

    说罢,将纸狠狠的扔在桌上。

    韩朝林抿紧了嘴,望着周德琛,一言不发。

    “如果你是这种工作态度,那明天就不用来了!”周德琛心中有说不出的恼火。

    韩朝林冷冷的看着周德琛,一言不发,继而拿起外套便朝门口走去。

    周德琛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办公室门口。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过是说你几句,便真的负气走人?!”

    韩朝林微侧过头,嘴角含着一丝讥笑:“周经理,你我不过是陌生人,以后再也不必把吴云洲挂在口头上……这世界就是这样,人走茶凉,你的缅怀我相信云洲真的已经清楚了。在证券行做事,听起来似乎不错,但在我看来,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在金融界真正呼风唤雨的,从来不是你们这种人!”

    一瞬间,周德琛迷惑的皱眉,表情依旧肃穆,却带上几分冷静。

    “陌生人……如果我把你当成陌生人,那么我告诉你,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我把你当成陌生人,就不会送你回家,更不会把你安排在这里!”

    韩朝林将外套穿上,嗤笑道:“好罢,就当我说错了,你确实把我当成朋友看待。不过你的纡尊降贵,你的恩德,你的施舍,我一点都不稀罕!只不过,说不定会回来找你拿行李,到时候你千万不要装成不认得我,就行了。”

    说罢,从周德琛身边侧身出去了。

    周德琛转头看着韩朝林毫不留恋的背影,仿佛就象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缓缓的离他而去。

    毫不留恋,没有迟疑,似从来没有什么放在心上,就象那个人一模一样!

    “韩朝林!你是在责怪我,没有让你住进我家,是不是这样?!”

    韩朝林已经走到电梯门口,听到这责问,不禁迟疑了脚步。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怔怔的望着在不停下降的电梯数字。

    “韩朝林,你有没有觉得你很虚假?在我面前,你从来不是真实的。试问,我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人,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身后追出来的周德琛的声音冰冷的仿若凝固成了利刃,在他的心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虚假?”

    周德琛已经步步进逼,在下一刻,两人仿佛对持般面对而站。

    “难道我有说错么?你在那个威廉面前,可以纵声长谈,仰头大笑,可是跟我在一起,你的言行举止,跟那时截然相反。

    “在你家乡参加喜宴,每个人都穿上自认为最体面的衣服,而你却反其道而行。不仅如此,在酒宴时尽量一句话都不说,想不让人注意你。只可惜,偏偏你父母跟你的想法相反……究竟你想掩藏什么?在逃避什么?怕我接受不了真相么?!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欲盖弥彰啊?!”

    韩朝林同样神情冷肃,只是内心却已经揭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周德琛……已经察觉到了。

    是的,在全然陌生的人面前,他可以释放自己,展现最完美的一面。

    他可以让这些人为自己神魂颠倒,无法移开视线。

    可家乡喜宴上那全部是韩朝林的亲戚,而周德琛更是吴云洲的死党。

    有时候在周德琛身边,他还会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吴云洲,用会吴云洲的口吻放肆的跟周德琛交谈。

    在惊觉之时,又立刻想用韩朝林的身份性情来掩饰。

    如此翻来覆去,连他自己都莫名适从,更何况旁人了。

    目光看看四下,他们的争吵声已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因为会议结束,所有员工都已经准备下班,都或远或近的看热闹。

    周德琛显然也已经注意到这一点,立时表情变得懊恼。

    他平时在证券公司为人以低调正派著称,旁人是很难接触到他的私生活。

    韩朝林却蛮不在乎,说道:“你不是已经调查过我的详细资料,那么你应该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已经在家乡抬不起头来了,你还要我当众出丑么?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在乎的。我是一个同性恋者,这一点你很清楚。我对你保持距离不好么?难道说,你希望我接近你?对你表现……热情?”

    周德琛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一点,立时狼狈道:“现在大家下班了,我们不要站在这里挡别人的路——”

    “那好啊,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深入交心……”韩朝林故意靠近了些。

    瞬时,周德琛倒退了一步,咬牙切齿道:“不要再胡闹了!”说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攥着韩朝林的手臂往自己办公室带。

    厚重的橡木门一经合上,立时将二人与这世界间隔开来,这豪华的办公室愈发显得空旷了。

    中央空调依旧运转着,有股说不出的暖意。

    “朝林,我知道,你不是的,你以前不是,现在依旧不是!”

    韩朝林看着房间里的装璜,微笑道:“你又没有多了解我,不要说的那么肯定。周德琛,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

    那本杂志,原本属于韩朝林的那本另类杂志,他来上海工作的时候,下意识的塞进行李箱当中。

    是的,至今尚未销毁掉。

    他看人的眼光也改变了。

    那些艳丽的、甜美的、充满气质的各种特色的年轻女郎,再也不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或许他看到美女还会行注目礼,但是却没有那种想要进一步的欲望。

    他喜欢威廉那样身材挺拨又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

    在与周德琛这个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兄弟接触,也会情不自禁的产生幻想。

    是的,以前不会,但不代表现在的韩朝林不会。

    他有时候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以前的吴云洲爱玩爱热闹,贪新鲜追新奇。

    而现在,他可以一个人静静的看书看电视,时常会有颓废的想法,甚至不想面对世人,不想走在阳光下。

    那团火那种激情,就象月下昙花,只是一现。

    剩下的是一个忧郁的年青人。

    “周德琛……不要对我太好,说不定在下一刻,我就会爱上你……”韩朝林目光忧郁,望向窗外的灯光辉煌。

    他比谁都清楚周德琛的人品样貌,这人的眼光之高条件严苛绝不在吴云洲之下。

    这世上想要找到一个相匹配的人,该有多难。

    年过三十尚独身的周德琛,光凭这一点,就该知道会有多挑剔。

    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喜欢这个人,大概又要自杀一场。

    周德琛喃喃道:“你不是的……你明明不是……”

    韩朝林情不自禁朝周德琛走近几步:“就算你知道真相又如何?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不要再试图接近我,不要再探究真相,不要问也不要再说,就当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你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周德琛缓缓摇头,在这一天,他无法接受的东西太多太多。

    受到的冲击,刺激到内心都已经麻木了。

    “前程往事俱是云烟,我还有什么抛不下的……我是韩朝林,只是吴云洲的朋友。我心里很感激你在那次喜宴上帮我,只是现在年关将近,希望你能够帮我直到年初,那时候我找到新的工作,就不会再麻烦你了,就算帮我最后一次。”韩朝林声音带着无奈与悲怆。

    父母兄弟妻儿身家性命,统统的放下,难道还会放不下这些朋友?

    这一次,他算是在周德琛面前以另一种方式坦诚了,却已经是怀着离开的心。

    离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的人生大概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变得无拘无束。

    周德琛低着头,纵然在室内柔和明亮的光线下,依旧看不清表情。

    良久,才开口:“这世上有很多感情,并非会因为身份地位的改变,而失去原来的意义与味道。如果你这样看待我,却把我瞧轻了。”

    这声音低低的,严肃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云、云洲……”依旧低着头,吐露的却是颤声呼唤。

    韩朝林听到这呼唤却似听到天下最可怕的声音,厉声道:“我是韩朝林,吴云洲早就死了,都化成灰了……”

    “……”周德琛终于直视着韩朝林,轻声道:“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活着,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第 28 章

    韩朝林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管你怎样想,但请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用吴云洲这个名字来挟持我。关于这人的一切我统统都不想知道,只想做好韩朝林,好好的活下去,你明白了么?!”

    不再探究一切。

    而他也会努力控制自己,令自己与周德琛保持距离。

    周德琛伤感一笑。

    他昨夜根本无法安睡,辗转反侧,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这世上就有这样一双红舞鞋,一旦穿上它,便无法停止跳舞,亦无法将鞋脱下。除非直至精疲力竭,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将一切的都抛下?

    他看过太多人性,也了解人性。

    当一个人已经被金权力腐蚀过后,在享受过奢华人生之后,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将这一切抛下?

    甚至一些人会不择手段想要回到上流社会,这种人需要的是旁人祟拜的目光,要旁人服他赞美他,众星捧月的拥戴他。

    他了解吴云洲。

    云洲就是那样不甘寂寞的人,不能容忍黯淡与漠视的人。

    欲望就是那双红舞鞋,云洲是不可能脱得下来的。

    之所以会接近z公司的威廉总裁,不就是想要通过z公司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这不是最好的证明么?!

    想法或许简单了一点,但恰恰说明了韩朝林的野心。

    这样做很危险而且成功率太低。

    想重新回到上流社会,说难真难,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周德琛静默了半晌,低声道:“我可以帮你的,想要成功就必须先要有第一桶金,我来出资。”

    韩朝林默不做响。

    “让你在杨助理那里打地铺真是委屈你了……晚上就搬到我那里来住——”

    “不必!”韩朝林一口否决:“今天我已经联系了一处房东,晚上要去看。”

    “云……朝林……”

    “对了,虽然我只打算在这里工作十几天,但也会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明天早上我会提前过来。”

    周德琛怔怔的望着橡木门合上那一瞬间韩朝林离开的背影,心中真是五味杂阵。

    “在这个图表上两个或以上的低点划一条支持线,这上面的高点——”周德琛拿钢笔在图上利落的划出两条线,“ 这条是阻力线,这样就可以清楚算出支持线与阻力线之间的价位了。”

    “算这个干什么?”韩朝林虽是坐在周德琛的身旁,但椅子本身就宽大,两者之间尚还留着空隙,因此隔开更远了。

    翌日一早,周德琛果然提前到来,而此时韩朝林在心里才真正感激周德琛。

    德琛根本没有欠他什么,再加上他现在这样的状况,对方不仅不感到害怕,而且还不嫌弃。

    昨天,当德琛提出要资助他的时候,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可是周德琛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一旦他接受了这种资助,那么他和周德琛之间,便再也纠缠不清了。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周德琛将凌架在他之上,变成他的主宰者!

    因为这一点点钱,这恰恰是他的自尊心决不能忍受的,他宁愿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来。

    “这两者之间的价位可以炒来炒去,不过也要小心,价位会随时突破阻力线或是支持线,至于什么时候突破这两条线,是不可预知的,所以要随时监察,不过这也是股票经济存在的原因了。”

    韩朝林硬生生忍着想要打哈欠的欲望,皱眉道:“股票我还是懂一点的,万一突然之间股票大崩盘怎么办?就算随时监察又有什么用,卖都卖不出去,刚好你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帮人接盘了。尤其是国内的金融监管,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也不会投资的。”

    周德琛瞪着韩朝林的侧脸,最后叹了一口气。

    “投资?你现在有钱么?股市不可能毫无动静就突然崩盘的,有时候看美国股市,期货市场等等,一旦出现不规率的波动,就要引起警惕。十年是金融的周转期,我们做股票经济的一定要非常小心。”

    “十年……经济危机。”韩朝林见识过金融风暴的威力,却没有亲身体验过。

    “是的,距离1997年香港回归的第二天,亚洲金融风暴席卷而至。上一次的股灾是在1987年,刚刚好是十年,如果按这样推算,那么2007年将是非常危险的时期,你以后在金融投资方面要特别谨慎小心。”

    韩朝林若有所思,“不过金融风暴好象都是人为的。”

    “只要有泡沫存在,资金链就会做长做大,金融体系一旦可能出现有更深层次问题的暗示,那些金融大鳄就会先发制人,倾尽全力进行攻击最薄弱关节处。一关击破,就会层层断裂,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引发全世界的金融海啸。”

    韩朝林对1997年的金融风暴并没有特别感觉,那个时候,他正周游列国,乐不思蜀。

    “金融大鳄竟然攻击一个国家的金融体系,他们的经济实力也未免太强大了!”虽然吴云洲以前的身家也算不菲,但跟这些金融大鳄相比,似九牛一毛。

    周德琛笑道:“他们运用的就是基金啊,几个国家的金融大鳄联手,甚至可以摧毁我们亚洲的经济。”

    “……”韩朝林对基金的好感度已经跌破历史最低点了,“那今年是2005年,距离2007只有二年了……”

    “是的,就象现在我都可以闻到风雨欲来的气息了……说了这么多废话,该言归正传了,现在还是从最基础的开始说罢。”周德琛一边打开电脑,并且下意识的将椅子往韩朝林这边挪了挪。

    最后周德琛干脆就站在韩朝林的身后,倾低了身姿,拿着钢笔的手指着屏幕耐心的讲解,还不停的在韩朝林身前的笔记本上记下重要的专业术语。

    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周德琛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滔滔不绝的讲解。

    可是这温柔醇厚的声音,那吐出的灼热的呼吸,每时每刻搔扰着韩朝林的耳朵,直到耳酣面热。

    恰在此时,传来敲门声,周德琛的助理和秘书已经来上班了。

    自然看到眼前这一幕。

    那两人看韩朝林的眼神立时变了,而后杨希文对韩朝林说道:“昨天真的是不好意思,实在太忙了,有什么疏忽还请多担待,还缺什么请尽管提,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态度之亲切热情,一如那时吴云洲来找周德琛被招待似的。

    韩朝林似笑非笑,忽而觉得自己跟这种蠢人计较,实在没必要。

    “这两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今晚就会搬走——看来周经理对你很信任,什么事都要麻烦你。”

    杨稀文显然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他的搬走,或许是因为那句‘周经理对你的信任’。

    仅仅在上班的一个小时之内,他的一切办公用品包括电脑全都备齐。

    不过据周德琛说,光靠理论知识是没用的,一切还要实际操作。

    拿了韩朝林的身份证到三楼的证券营业部开户,为此,他还特意到附近的银行开了个新户头。

    来到一楼的交易大厅,那些或红或绿的跳动数字,令他眼花缭乱。

    正在发怔之际,却接到了威廉先生的电话。

    韩朝林一直没有删除威廉的电话号码,是因为他觉得以后说不定有用到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在他辞职这么多天之后,威廉先生还会打电话过来。

    “你好。”

    “andy,我今天刚从英国回来。”威廉先生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韩朝林轻笑道:“据说圣诞节已经变成某些外国人内心最恐惧的节日之一了,在那天女性想要离婚的念头逐年提升,相信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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