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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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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追到我 作者:猫原

    第16节

    “说话。”齐丞琉说。

    谭周轻声说:“就……就这样啊……”

    齐丞琉知道谭周羞涩于这些,于是循循善诱,“在一起了是不是?”

    “嗯。”

    “不会再躲我对不对?”

    “……嗯。”

    齐丞琉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你为什么迟疑?”

    谭周咬着嘴唇,脸都快憋红了,他轻悄悄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不能百分百地确定。”

    “为什么?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啊。”

    “万一你耍无赖……”谭周声音更轻了,“我得躲。”

    “哎,我不会跟以前一样了,以前是我混账,我已经知错就改了。”齐丞琉懊恼地说了一大堆,却被谭周打断,“不是这件事。”

    齐丞琉:“……”

    好一会儿,齐丞琉才反应过来,立即乐了,扑过去去亲谭周,一边坏坏地笑,“你这脑瓜子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谭周:“……”

    ☆、45

    45

    谭周是被吻醒的……

    一大清早,就不得安宁。

    齐丞琉看他睁开眼睛,停止了亲吻的动作,笑着抵着他的鼻尖,语气是加了蜜一般的甜腻,“醒了啊。”

    谭周昨晚被他闹了挺久,好晚才睡,他意识还有点混沌,眼神迷迷糊糊的,说话间带着低低的鼻音,“嗯,几点了?”

    齐丞琉压在他身上不动,直接伸手去拿柜上的手机看了眼,“七点十一。”

    “唔。”谭周应了一声,而后闭眼睡回笼觉。

    齐丞琉勾唇轻笑,又压上他的唇,轻轻柔柔地吻。

    这个吻像是在逗弄小动物一般,温温柔柔的,不存在一丝热烈的情/欲,而是满满的喜欢。

    谭周闭着眼睛皱眉,抗拒着:“别……”

    “你睡你的。”齐丞琉不听。

    谭周咬紧牙关不让他进来,憋着气挤出一句话:“我没刷牙……”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

    谭周推他的身体,甚至扭头不让他碰到他,微微皱着一张脸,小声说:“但是我心脏跳的好快,睡不好。”

    齐丞琉快被这耿直的情话给击得魂飞魄散。

    虽然他知道谭周估计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

    齐丞琉笑着再亲了一下就放开谭周了,从他身上下来,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揽住他的肩膀,脑袋蹭了下他的脑袋,“睡吧睡吧。”

    谭周不太习惯被人抱着睡,他动了动,有些反抗。

    “那个,你能别抱着我吗?”谭周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尤其是这种面对面的,感觉呼吸都不知道往哪放。

    “怎么了?”齐丞琉疑惑地问,“上次不也是抱着睡么。”

    谭周咬咬唇,齐丞琉一说到上次,他便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了,感觉好像莫名就矫情了一样。但他还是坦诚地回答:“我不习惯。”

    “不习惯?”齐丞琉自言自语一句,而后静了一瞬,他无比认真地对谭周说,“谭周,你得学着习惯。”

    为什么要学着习惯。

    就不能不抱着睡么。

    谭周暗自腹诽着,却没说出来,闷闷地沉默着。

    “毕竟我要抱着你睡一辈子。”

    谭周抬眼看向齐丞琉,看见他俊朗的面容郑重其事的神情。

    齐丞琉对上他的视线,那眼底的严肃认真瞬间化成了浓浓的笑意,变幻太快,谭周几乎以为是幻觉了。

    齐丞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永远和你好。”

    谭周清咳一声,他尴尬地移开视线,“别说永远。”

    “永远”这个词太奢侈又太轻贱了,任何人都能挂在嘴边,却只有极少人能实现这个词。

    都在“玷污”了这个词。

    包括他自己。

    “永远怎么了?”齐丞琉不解。

    谭周想了想,在心底斟酌一番,换了个较为委婉的措词,“太早下定论了。”

    齐丞琉抓起谭周的手,“你不信?”

    谭周的手被他抓得紧紧的,都感觉到手上血液流通不畅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别谈这个了好吗……”

    齐丞琉啧了一声,“谭周,你看你,一有什么就只会逃避。”

    谭周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话音刚落看见齐丞琉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嘴边微哼的一声“嗯?”,他瞬间就泄气了。

    干脆自暴自弃了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你最终还是会娶妻生子的。”

    齐丞琉冷哼一声,“你这也是太早下定论。”

    谭周张张嘴,无从反驳,哑口无言。

    片刻后。

    齐丞琉语气毫无波澜地说:“我早就出柜了。”

    “什么?”谭周震惊地反问出口,因着太过惊讶,以至于声调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上升。

    “比你晚几个星期,所以都这么多年了,我爸妈该绝望也绝望过去了,他们压根不盼着我结婚生子。”

    谭周像是吞下了一颗□□,炸弹在他身体深处爆炸,他说不出话来。

    齐丞琉捏了捏他的脸颊,云淡风轻地说:“所以,我不会结婚的。不,结婚也是跟你。”

    谭周迟疑地开口,结结巴巴的,“为……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为什么。

    但就是想从齐丞琉的嘴里知道更多的……他不知道的。

    齐丞琉却懂他的问题,皱眉回想了一会儿,才道:“应该是那时候醒悟过来的吧,觉得对不起你,但也没办法了当时,只能想着跟你承受一样的痛苦。”他顿了顿,故意装可怜,“你都不知道我爸打人有多狠,我被打了一个寒假啊,连吃年夜饭都边吃边打我……你心疼我不?”

    谭周:“……”

    齐丞琉装了一会儿可怜,发现谭周一直没说话,顿时觉得奇怪,“怎么了?”

    谭周摇摇头,“我不知道……”

    齐丞琉沉思了片刻,才意识到什么,于是开口解释:“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同情。”

    谭周看他。

    “只是想要个拥抱。”齐丞琉说。

    齐丞琉嘴角微翘,笑得很好看,他眼底满满的都是谭周。

    谭周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许久,他伸出右手放在齐丞琉的腰间,轻轻地拍了拍。

    就算是拥抱了。

    “就这样?”齐丞琉不满足地哼了一声。

    谭周点点头,“都躺着能怎么抱。”

    “好办啊。”齐丞琉坏笑了一下,随即把谭周抱起来压在自己身上,“来,双手搂住我的腰,腿张开。”

    谭周吓一跳,“你干什么。”

    齐丞琉说:“搂脖子也可以。”

    谭周:“……”

    谭周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依着他搂住他。

    齐丞琉勾唇轻笑,在谭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环住谭周的腰部坐了起来,径直下床。

    谭周条件反射地抱住他,双腿也夹着他。

    活像是只树袋熊紧紧地抱住大树。

    “看吧,这不就抱着了。”齐丞琉得意洋洋地笑,享受着谭周整个身体都贴着他。

    谭周咬牙:“你神经病。”

    齐丞琉笑,他拍了下谭周的屁股,微扬了声音,“我抱你去洗漱。”

    “哎,别,放我下来。”

    这样被抱着感觉蛮怪的,左右都不自在。

    齐丞琉不依,“去卫生间再放你下来,就几步路。”

    走进卫生间,对上前面的大镜子。

    谭周一眼就看见自己像什么一样趴在齐丞琉身上,顿时又羞又恼,他挣扎着,“放我下来。”

    齐丞琉笑了笑,听话地要把谭周放下来,“你没穿鞋,踩我脚上。”

    谭周拒绝:“不用。”

    “地上凉。”

    谭周说:“我去穿拖鞋。”

    “别,你别去,我去。”齐丞琉看了眼洗手台,干干净净的,没有水滴,他把谭周放坐在洗手台上,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转身去拿拖鞋。

    谭周指尖抵着光滑的洗手台面,没过几秒,齐丞琉就拿拖鞋过来了,给他穿上。

    两人站成一排看着镜子刷牙洗脸。

    谭周默默地刷牙,齐丞琉叼着牙刷走去打开马桶盖,无比自然地掏出东西要小便。

    谭周恰巧透过镜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噗”地一下喷出了漱口水。

    齐丞琉被吓到,张了张嘴巴,低头看了眼又转头去看谭周。

    谭周咳嗽了好几声,涨红了一张脸,才发出声音:“你怎么当人面上厕所啊。”

    齐丞琉无辜地看他,满嘴的牙膏沫,“这有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谭周:“……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谭周微皱了眉,问,“你不会尴尬吗?”

    齐丞琉想了想,点头:“会。”

    停顿了一秒,继而说:“现在就挺尴尬的。我牙刷掉马桶里了。”

    谭周:“……”

    齐丞琉说:“我还没刷好呢。”

    谭周低头洗脸,“哦。”

    “要不我用你的吧?”齐丞琉走了过来,颇为自然地拿起谭周放在水杯里湿哒哒的牙刷,“我不介意这些的。”

    “这边还有新的。”谭周抬起脸,提醒他。

    齐丞琉挤上牙膏,漫不经心地说:“再拆一个多浪费钱啊。”

    谭周:“……”

    真不懂,他是什么恶趣味。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自己在写流水账,哎,但愿早点回状态吧。

    话说,我前几天开了新文文案预收,没有打广告就多了个收藏,是谁啊?很高兴啊。

    因为最近萌上了广播剧,然后就有了灵感,想写个微网配不正经甜文,然后《寄养关系》估计要推后开了。所以现在打个广告,求一发预收,我把文案贴上来。

    《你能喘着读诗吗》

    晨风诗社社长俞江是个上了大学的高配版文盲,有次无意听了小学弟的h广播剧后,心思纷杂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跑到他面前,“你能哭喘着给我朗诵首诗吗?”

    文盲x文青

    不正经微网配文,人物无原型。

    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一下吗?

    ☆、46

    46

    快中午的时候,谭周接到妈妈的来电。

    他诧异地看着手机没动,齐丞琉注意到他的异常,往他这边瞄去,“谁的电话?”

    谭周低垂着眼眸,轻声回:“我妈。”

    说完,他接通电话,边往卫生间方向走。

    齐丞琉皱着眉啧了一声,起身跟了过去,一边不满地说:“别躲着我接电话啊。”

    谭周回头看了他一眼,右手食指挡在嘴边,示意他别出声。

    齐丞琉闭了嘴,微微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但还是坚持地走到他身边,静静地听他讲话。

    手机质量不好,在安静的环境下,彼端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地冒了出来。

    谭妈妈嗓门有些大,但明显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冷冰冰,“你今天过来一趟。”

    谭周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看一旁的齐丞琉,而后左手悄悄攥紧衣袖口,紧张又刻意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一些,轻轻缓缓地问:“怎,怎么了?”

    “老太婆给你留了钱,你过来拿。”谭妈说,“现在就过来,我下午还要打麻将。”

    谭周怔住:“……外婆?……”

    那端却没了耐心把电话给挂了,传来机械的“嘟嘟”声。

    谭周保持着把手机贴在耳边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听着“嘟”声。

    齐丞琉把他手机拿了过来,按了按他的肩膀。

    谭周像个机器人一样,动作十分机械地,转头看向齐丞琉,目光有些呆滞,“她哪里来得钱啊……”

    齐丞琉也挺不是滋味的,他压低声音缓缓说:“可能老人家省吃俭用——”

    谭周慢慢地蹲下/身,双手掩着脸,掩盖住泛红的眼角,他狠狠地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放开,下嘴唇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咬痕,“她……都舍不得钱住院……”

    因为觉得他挣钱不容易,病情有一点好转就咿咿地要出院,明明行动不便连话都说不清,却坚持着已经没事了。

    眼泪不住地往外流,谭周更加用力地埋着脸,手指抵着眼皮,想要把快要涌出来的眼泪给推进去。

    头顶被一只手覆盖,温柔地抚摸,“对外婆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毕竟,生老病死是自然常态,与其被病痛缠身生不如死,有时候还不如一了百了。

    也许能早些投个好胎。

    谭周任他抚摸着,依旧把脸埋在掌心,哽咽着:“是我没用。”

    “不,你尽力了。”

    “我没有。”谭周使劲地摇头,“我没有尽力,我真的……很不孝……听到外婆中风我都没有回来看她……”他说着,声音带上了哭腔,“我甚至只在烦恼自己的事……从来没有想想她……齐丞琉,我真的很混蛋……我太……不孝顺了……”

    齐丞琉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劝着:“别这么说……”

    虽然他没觉得谭周不孝顺,如果不孝,又怎么会自责自己过去的行为。

    “我再也看不见她了……”再也没办法去弥补,永远也没有机会。

    齐丞琉说:“我听别人说过,人的肉体只是灵魂的一个房子,房子虽然坏了,但是主人只是搬了一个家,没有人会真正的死亡,只是房子到了时间总要换的……你就当外婆搬家了吧……”

    谭周静静地听他说完,而后抬起眼看了他一下,迟疑着:“搬家?”

    “嗯,她只是换了个新环境,很有可能比现在的环境好很多。”

    “……好。”

    过了一会儿,谭周抹抹眼睛,双手慢慢地放下来,他低着脑袋,哑着嗓子说:“走吧,要不然我妈等急了。”

    齐丞琉盯着他,温声道:“好。先去洗把脸。”

    谭周轻轻“嗯”了一声就站起身往卫生间走,不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水声。

    齐丞琉还保持着单膝跪着的蹲姿,无言看着地面一会儿后苦笑两声,怎么才能让他开心一下呢。

    齐丞琉这次是陪着谭周一起回到家的,径直开到家门口。

    这在这里十分惹人注意,在小村子里,有俩车就等于是有钱人。

    一路开过去,引来不少人的目光,甚至还有六七岁的小孩不顾奶奶的叫唤迈着小短腿去追车,想去看看是谁开的车啊。

    谭周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齐丞琉啧了一声,“走过去被当面指指点点更不好。”

    谭周脸色变了变,片刻后,放轻了呼吸:“对不起。”

    “哎?”齐丞琉愣了愣,瞥向他,沉沉地叹气,“你道什么歉啊,是他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

    谭周绷着身体没说话。

    齐丞琉冲他笑了笑,“硬气点。咱们都没错,都是他们这群龟孙子恶心人。”

    车开到家门口停下。

    那些小孩蜂拥过来,齐丞琉看到都吓一跳,惊讶地看向谭周,“咋这么多小孩?”

    谭周回答:“都是村里的小孩,好奇来的吧。”说完,他朝小孩们笑了笑。

    “留守儿童——”齐丞琉话没问完,那群小孩中有胆大的笑嘻嘻的大声地喊:“谭周的老公诶!”

    这话一喊出,小孩子们全都哄笑起来。

    在一片稚嫩的笑声中,谭周慢慢地僵硬地敛住笑容,在笑容收回之余嘴角很细微地抽了一下。

    操你妈!

    齐丞琉低咒一声,他皱着眉瞪着眼脸色极其难看地朝那个小孩走过去,一把拎起小孩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齐丞琉原本就长得高,再加上现在凶神恶煞的,小孩立马就怂的脸色发白,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谭周过去止住齐丞琉,“你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附近的几户人家有人走了出来,站在马路边看着这儿,正值中午,还有人端着饭碗边吃饭边围观,就像是……在看猴戏一样。

    齐丞琉快忍不住了,他恶狠狠地瞪向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看向已经在哭嚎着的小孩,目光变得悲切又无力,“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也不能教训那些人……只能任凭他们欺负你吗……”凭什么啊。

    凭什么,连反抗都不能。

    他们笑得那么欢,他们压根不把你的难过当回事,他们只是,有热闹了,就来凑个热闹,反正,火再大,也烧不到自己身上。

    还能添个乐子,添个饭后闲谈,添个心理平衡。

    有车又怎样,两男的在一起又生不出儿子。

    我穷但是我有两个宝贝孙子啊。

    呵。

    齐丞琉眼睛布满红血丝,死死地捏住拳头,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从来没有这么受过气这么有气没地发。

    真他妈恨不得炸了这个村子。

    都死吧,这些恶毒愚昧不自知的人。

    眼看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更加给前面那些户人家走过来看热闹的理由,已经渐渐涌来更多的人,谭周赶紧从齐丞琉手下抢回小孩,胡乱帮他擦了擦眼泪,而后情急之间拉住齐丞琉的衣袖,低声劝慰,“不要管这些,我们马上就回去。”

    “咦,牵手啦哈哈哈——”一小孩眼尖看见了,立刻喊了出来。

    “操!”

    齐丞琉真的控制不住了,他扯开谭周要去好好教训那些小孩,小小年纪,却学会了这些成年人的明嘲暗讽。

    “别——”谭周紧紧拉住他,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悲哀,“求求你了。”

    齐丞琉回头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许久,“好——”

    “都站在这干嘛呢?看戏啊?那我要收个费不?”

    谭周回头看过去,谭妈拿着一根长棍子往那群小孩扫过去,“给我滚滚滚。”

    小孩子怕被棍子打到,笑着往后跑,站在中间马路上,没人要离开,还在远远看着。

    她转回身脸色十分难看地瞪着谭周:“进屋去,丢人现眼。”

    谭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轻轻地点点头,又看了眼齐丞琉,用眼神示意他也进屋。

    谭妈直接把手里的棍子扔过去,管它砸到谁,也懒得管了。

    那边传来碗掉落在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道愤怒的女声:“金花,你他妈差点砸到我了,我碗都摔了!”

    谭妈狠狠地啐了一口,狠狠道:“该!”

    “疯子。”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大家都能听见,“妈是疯子,儿子是变态,真是一家人。”

    谭周止住脚步,全身发冷。

    谭妈赤红着一双眼,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气势冲冲地扬着红砖朝那个男人走过去。

    男人被吓一跳,不知道她失去理智会做出些啥,但谭妈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年轻时鬼混老了也是混日子,指不定天不怕地不怕。他往人群中后退,一边嚷:“你要打人啊打人啊——”

    “我他妈告诉你,我谭金花不是好欺负的,你妈逼的我就打怎么了!”说罢,谭妈径直走过去,不顾旁边人的阻挠,伸直手狠狠地往他头上砸了过去,男人闷哼一声,捂住头,没几秒,鲜血从发间往下蔓延。

    “我草你妈!”男人捂着受伤的头忍着眩晕,一脚踹向谭妈的肚子,狠狠把她踹倒在地。

    “妈!”

    谭周叫出声,跑过去扶起谭妈,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操你妈的变态!”男人或许是被砸得意识不清了,看到谭周黑乎乎的脑袋,骂出声而后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用力地踢向谭周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争取日更到完结。

    齐丞琉该爆发了。

    其实对待这群人,真的超无力,要么远离要么以恶制恶。

    ☆、47

    47

    无法想象,一个中年男子的力气有多大。

    尤其还是癫狂状态,那带着置人于死地的力气和决心。

    谭妈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好半晌都睁不开眼说不出话。

    而谭周,毫无防备的,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身子往前倾倒,下巴磕在水泥地上,因为惯性,活活地在生硬粗糙又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往前拖了一些,生生撕裂磨出皮,露出鲜红模糊的血肉,沾着大量颗粒状的细小石子。

    “嘶——”

    身边有小孩不由地倒吸一口气,仿佛受伤的是他一样。

    齐丞琉根本来不及去救谭周,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踢倒在地,像只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捻死的蚂蚁,毫无缚鸡之力。

    齐丞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不动了,他脑子“噌”地变得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冲过去抱起谭周,手掌却摸到他后脑勺硕大的一块肿起。

    谭周拧眉,眼睛半闭着,看不太清来人,声如蚊蚁地说:“头好疼……”

    下巴也疼,还有……膝盖……掌心……疼。

    “我带你去医院。”齐丞琉心急如焚,就要抱起谭周。

    “还有我妈……”

    齐丞琉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躺着的人,余光不经意瞥到那个始作俑者,他微眯了眼睛,带着汹涌的愤怒和这几天积累的有气没地发的不甘,一个跨步冲到了正处在“谭周不会是要死了吧”惊慌状态的男人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右臂用力一拧,立刻传来了骨头脱臼的“咔嚓”一声,还没等男人痛叫出声,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脸上,没两下就鼻青脸肿,鼻子冒出一股股的鲜血。

    男人痛苦地哼了一声,顾不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做了全力反击,右手脱臼提不起力气了,只能用左手一拳打过去,却被齐丞琉抓住拳头,齐丞琉冷笑看他,随后便面无表情地折断了他的左手。

    “敢打谭周?”齐丞琉狠狠攥着男人的下巴,俯视着他,眼睛里是漫天的冰冷,“我他妈告诉你,就算把你这垃圾打死,老子也能摆平!”

    男人露出恐慌的神情,似乎这才怕了,齐丞琉嗤笑一声,“去死吧。”

    谭周受到的伤,得加倍奉还。

    齐丞琉眯着眼睛瞥了眼男人鲜血直流的脑袋,那儿刚才被砖头砸过,他微扬唇角,朝着男人的脑袋又是一拳。

    齐丞琉收了手,嫌恶地看了眼。

    软趴趴的,真他妈恶心。

    男人惨叫出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小村庄,此时大家大气都不敢出,没人出头,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少势力,会不会是当官的,看上去身强力壮,惹不起啊。

    荣华村的村民说愚蠢也不愚蠢,闲暇时期大家一起嚼嚼舌根,被嚼舌根的人也没办法,毕竟说话而已,话一出嘴一撇不认账就可以,如果那人要硬来,那这么多村民都在说,该打谁呢。

    可是现在,他们却没了底气,每个人都像是瘪气的气球,焉了吧唧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倒霉蛋被打。

    反正,火又烧不到自己,只要现在别说话就可以了。

    齐丞琉一脚踹倒男人,狠狠地踩着他的脸,目光凶狠地巡视一圈四周,“谁他妈以后再欺负谭周,就是这个下场!”

    小村庄恢复了安静。

    齐丞琉把谭周和谭妈送去县医院,包扎一番后,谭周躺在病床上,回想起之前的场景,还有点胆战心惊的,犹豫地看了看齐丞琉,泛白的嘴唇微动,“会不会打得太狠了……”

    “哪里狠了?”齐丞琉不自觉地皱眉,“你看他把你打成啥样了,都快包得像木乃伊了。”

    谭周弱了语气:“……毕竟不是他先动手的啊。”

    “你咋回事,对他们那么仁慈,”齐丞琉抓起谭周的手,细细地抚着他的手背,掌心消毒上药也包扎了,他轻轻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下,微哼,“就对我残忍。”

    “一个村的,不能闹得太僵,虽然我可以不回村子,但是以后我妈日子也不好过啊。”谭周说。

    齐丞琉不悦地啧啧:“之前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过。”

    谭周:“你……”但欲言又止,没法反驳。

    “哎,别提他们了,你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回市里。”

    “?”谭周不解地问,“为什么,明天就回?”

    齐丞琉啧了一声,想到就头疼,“我明天下午有考试。”

    谭周:“……”

    “哎,你别这种眼神看我啊,”齐丞琉被盯得头皮都发麻了,这眼神,嫌弃得太明目张胆了吧。

    谭周顿了顿,声音轻而缓地问:“你看书了吗?”

    齐丞琉心虚道:“……没。”

    谭周再一阵无言,片刻后又问:“考什么?”

    齐丞琉十分心虚:“……不知道。”

    谭周盯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话说,良久才轻轻叹气,低声说:“混日子也不是这么个混法啊。”

    齐丞琉拿出手机,一本正经地去翻萧然号码,“我问问室友。”

    齐丞琉拨通电话一开口就是问明天考啥,得到回复后一声“谢了”就挂掉电话,然后腆笑着看向谭周,“第一门考应用心理呢。”

    “我不懂……难吗?”谭周思考了一下,关于心理的……初中高一都没学过啊,于是自问自答,“应该挺难的吧。”

    齐丞琉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把教材借给你看。”

    谭周“嗯”了一声,随后又添了一句:“好。”

    谭妈只是腹痛,情况并不严重。

    谭周醒来去找她没找到,才知道她已经回去了。

    齐丞琉站在一旁,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谭周扭头看他,脸上神色十分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妈挺在意我的。”

    齐丞琉:“……”

    谭周看他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于是再强调了一遍,还边说边重重地点头,“我真觉得。”

    齐丞琉“哦”地敷衍一声,完全被谭周这刻可爱的模样给迷住了。

    “只是我不能让她满意,所以——”谭周顿住话语,低垂着眼睑看向地面,细声说,“她也命苦啊。”

    齐丞琉没办法理解,事实上他也不可能说“那我们好好待她”,于他而言,就算是再生气恼怒难过,也不能拿谭周出气。

    他想起谭妈说的那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语,他可丝毫都没感受到一点她有在意谭周。

    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好自己面子罢了,除了自己,别人的又算的了啥。

    所以,永远没办法体谅。

    但他也不能反驳谭周,毕竟,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他想到这些能让他开心就可以了。

    晚上两人回了酒店。

    这一天太折腾了,又是流血又是滚在地上,浑身脏的不行,谭周想洗澡,但是两只手都包扎好了,实在,有点行动不便。

    他坐在床边盯着电视,注意力却没在综艺节目上,都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洗。

    正苦恼着呢,齐丞琉突然扭头看他,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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