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节

    妲己是个男孩子 作者:青莲与酌

    第18节

    ☆、第80章 到往夔门

    当拜访结束，王秋实真的表示自己愿意养着苏达寂一辈子，她非常自信自己有这个实力可以养一个这样的美人，即使他比自己大十几二十岁都可以！

    然而就算是不要脸面的祈求“垂幸”，苏达寂还是半冷不热的招待他们。不提一句什么责任的问题，也没有那什么检测报告书，只让他们看着给就行了，他并没有什么追究的意思。

    于是流夏和刘新涵不论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算计什么的坏事，被苏达寂简单的说了说就变成了伟大以及“圣母”，这样的优秀青年，怎么会另有所图？！王秋实第一个不相信苏达寂会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已经不知道怎么就成为苏达寂的迷妹的王秋实得知苏达寂确实是那个漫画家苏达寂之后，表示自己以后赚的外快都要买苏达寂的漫画去了——另类的包养方式！

    反正苏达寂应该也不会在意自己这样被自己的粉丝“包养”的，而且自己和偶像共处一室——忽略掉不和谐的其他男人——那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而且自己的爸爸竟然撞到了偶像，虽然不可饶恕，但是竟然能让自己认识了这样完美的人，王秋实也觉得值了。

    而苏达寂没有什么欲求的表现，让他们感觉到了苏达寂对于钱财这样的身外之物的不重视，也感觉到了苏达寂那不可言说的高洁品质！

    王秋实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人一见钟情，是因为苏达寂比自己所看到的所有的明星还要好看还是什么，一进门看到了苏达寂，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狂跳，激动得不能自己，不管到底是为什么，王秋实也明白自己是相当的在意苏达寂了。

    总共没有和苏达寂说什么话，但是只要苏达寂需要，王秋实就会一直将苏达寂供养下去。奈何男神太正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帮助。

    ——果然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就是有骨气，又帅气……

    王秋实想着想着都要流出花痴的口水了，其表现出来的智商差距，直让人感叹“恋爱脑”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状态。一个天才到现在变成一个疯狂的小迷妹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该不该说苏达寂是又变得更妖孽了他们也不能确定，反正王秋实这样令人不敢置信的变化，也只是因为苏达寂。

    王水连声保证自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以后会每个月都寄钱来巴拉巴拉的。

    “王先生，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实际上寂寂他的医疗费并不用你们过分担心。你们即使倾家荡产，也抵不过……”流夏眼角余光扫向了傅行——他绝对不是乱指的人，傅行这厮的有钱程度，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王秋实的视线跟着流夏转到了傅行的身上，一眼之下却觉得这个人锋利无比，不可近观，也就乖乖地没有表示出自己一定要成为巨富的心思。反正等她给自己定下的人生规划来看，她只要再努力几年，就可以为苏达寂献上一个世界了。

    当然，本来不中二的王秋实突然变得智商降低了，但也仅仅是限制在苏达寂的事情上，要是放在其他的事情上，王秋实还是那个洞察力可怕的萝莉。

    “苏哥哥有多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意。我王秋实表示以后要是苏哥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务必驱使我。我的电话是……”王秋实主动地报电话，最后还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姬友为她制作的唯一一张特别的名片放到了苏达寂的被子上。

    苏达寂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傅行的目光就已经落到放置着王秋实的名片的这个地方非常久了。如果可以，想必王秋实的名片早就已经烧起来了，连灰尘都不会落下来。

    “秋实说的没有错，我的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我会对你负责的。”王水的嘴巴笨，说的话也是老实巴交的，看上去真是挺中用的。

    苏达寂没有什么表示，而得不到苏达寂什么回应的王秋实还有王水就只能在流夏的提议下应该是时候离开了。

    父女俩这架势，本来就是不想走的，但也不可能撒泼耍赖的非要留在这里碍人眼。所以该走的时候，两个人也绝对不会含糊。

    总算是应付走了父女俩，刘新涵眼看着就要跟着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就被傅行留下来了，让他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拿走。

    于是刘新涵也只是带走王水准备的那些营养品，晃晃悠悠地就这么离开了。

    送走了王氏父女，倒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只是众人都散去之后，苏达寂被傅行从被窝里面抖了出来，扛在肩上，然后屋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弄去清洗了一次，就连床架子都没有放过，整个房间焕然一新。

    明显的是傅行的洁癖又犯了，而王家父女送来的营养品，虽然看上去还是挺上档次的，但是苏达寂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于是顺便就让刘新涵拿走了。

    苏达寂重新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什么也不能阻止他要睡觉的节奏。但是傅行捏了他的脸，让苏达寂不能很快的入睡，困倦得欲死的苏达寂睡眼朦胧地盯着傅行，怨气深重：“到底要做什么啊？我想睡觉了……”

    似嗔似怨的语气听起来倒也不是女气，而是别有一番勾/引的意味在里面。加上苏达寂说话的时候，已经困顿无力，所以声音就更显得柔和低靡，还带着“求求你饶了我吧”的萌萌哒的祈求在里面。

    早就说过了，傅行对自己的饲养对象，向来是极其负责的，也是从来不会亏待对方的，所以苏达寂也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傅行想要说，也就只能强打精神听傅行说。

    “运行周天。”傅行知道现在的苏达寂只是勉强自己学会了运行周天，而苏达寂自己的体内的经脉虽然都是被他打通的状态了，但也需要苏达寂自己时时刻刻运转周天，除了这也是修炼的一种手段之外，更是为了保证苏达寂的经脉也时刻是被法力灌注着、温养着的。

    而没有自主意识去控制的法力，会按照它们自己的惯性在经脉里横冲直撞。苏达寂本来是在运转周天的，要是失去了他的自主控制会让事情发展很麻烦。而不运行周天，法力只会乖巧地停留在经脉里面，像是冬眠的虫子一样。

    苏达寂不舒服极了，可还要继续修炼，卖萌装可怜的招数已经用过了，傅行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即使自己再可怜，傅行也只会让他按照他的命令行动。

    一边想要睡觉，一边又被控制着不能睡着，苏达寂都快哭出来了。为了偷懒，苏达寂马上找到了一种捷径，今天他在剑域里面修炼的时候，毓倒是教给他一招了，可以让气顺着他的心意流，而形成了自动地循环之后，气即使他已经睡着了，潜意识也可以帮助他不停地修炼，不让法力在自己的经脉里面玩儿冲撞游戏。

    这么一想着，的确是挺靠谱的。本着自己想要偷懒的心思，苏达寂一边打瞌睡，一边漫不经心地躺在床上驱使着法力自行流转。一遍周天还没有运行到，苏达寂浑身的酸痛还是减轻了不少，也就让苏达寂越发的困倦了。

    傅行不用睡觉，现在也不想冥想，毓也从他的眉心钻了出来，和他一起看着苏达寂的修炼。看到苏达寂现在正在活用自己教他的东西，毓也很是骄傲，对着傅行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没有理会毓的小骄傲，傅行只是看着苏达寂能不能偷懒成功。这样的运转周天，其实傅行在自己第一次修炼的时候就无师自通了，所以对苏达寂现在的表现并不觉得有多么惊奇。反正不论苏达寂怎么修炼，都不会有他这样的速度。

    而对苏达寂的关注，也只是想看着苏达寂到底是怎么从“不会”变成“会”的。这样有些自己无法明白的东西，也能依靠着看苏达寂怎么突破境界，克服困难的，来了解更多的属于修炼的常识——这正是傅行最缺少的。

    曾经傅行的师父丹疏上人也是感慨自己收了一个好弟子，傅行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弟子，他捡到傅行的时候，傅行还是一个婴儿。

    而丹疏上人就在傅行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发现了傅行的绝佳修炼天赋，于是将自己得到的一块域外陨铁日夜与傅行放到一起生活，带着还什么都不懂的傅行进入了修行。而傅行的生活简单到枯燥，每一天几乎都是看着陨铁发呆，跟着丹疏上人学习锻造。

    直到丹疏上人让傅行为他自己锻造了一把品相不怎么好的小剑之后，才开始带着傅行剑道入门。而即使他在剑道上还什么都没有教导傅行的时候，傅行只是凭借着看，就已经差不多学会了丹疏上人的秘技了。也让丹疏上人相当的感慨，不知道自己收到的到底是一个天才，还是一个怪物了……

    和傅行这样开挂的人相比，他们这些人即使是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有天赋了，然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还是会出现一些令你刷新三观的妖孽横空出世的。

    苏达寂确定自己体内的周天自循坏已经没有问题的之后，就放心的睡了过去。而法力在他的经脉之中流淌，畅通无阻，又井然有序。

    这样的话，苏达寂就可以偷懒而不用担心自己一边睡觉一边修炼是不是会嗝屁了。

    傅行见已经没有可以看得东西了，反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剑，他盘腿坐在床上，长剑横于他的膝头。

    这把剑从他出生就跟着他了，第一次让毓有了剑的形状，那时候的他也只有区区五岁罢了。锻造出来的剑也是像残破的刀片，根本不可以称之为剑。到现在，他手里的这把剑，已经很锋利了，带着他的剑意，生出了一个真正的剑灵，他已经做到了师父所谓的最高境界。但他现在也明白，自己还是稍稍有些问题，就需要有人能好好指点自己一下。

    找不到自己有什么缺陷的傅行让苏达寂来找，或者傅行把苏达寂当做是自己的镜子，来照见自己罢了。

    目前来看真的挺好用的，所以傅行不介意对苏达寂更好些。

    这样去往夔门，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

    毓和他已经把帝都的是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只要那些妖怪们不作死，这里的人就不会再遭遇什么后果。

    即使傅行自己有什么“很强”的敌人，也是没有人会顶着获得被人千夫所指的骂名危险来破坏帝都的安宁的。

    没有事了，傅行也就能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了。夔门是不去不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抢夺玩具

    夔门天下雄，苏达寂也不是没有来过此地，但是跟着傅行到这里来，肯定是第一次。

    而且上一次和迷榖还有虺到这里来的时候，可真的没有感觉到这样的狂潮。似乎整个夔门都因为傅行的到来而沸腾了，

    刀削斧凿的山壁，夔门就像是三峡的门户一样，矗立在这里，而很久以前，还没有三峡大坝的时候，这里的水素湍急流，银剑飞射，气势比之现在也分毫不差。

    三峡大坝修建好之后，这里的水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要温柔得多了。

    但现在傅行出现在山巅的时候，却又变得汹涌澎湃了起来。要不是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夔门，苏达寂还会以为自己正在观看钱塘江涨潮。

    只是站在这里，就能听到闷如雷鸣的声响，而天空渐渐变得阴云密布了起来，原本和煦的微风成了现在的肆虐的狂风。

    苏达寂的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而傅行则是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动过，只是凝视着崖壁上的“夔门”，不做声。

    山崖上的那些字迹是很不错，苏达寂按照自己刁钻的眼光来看，却还是少了几分/神/韵的。匠人们将这些显贵的字烙刻在崖壁上，花费了不少的精神，但终究是不是那些人的亲笔所写。他们也没有这“入木三分”的实力。

    而这银勾铁划也依旧精神长存，似有剑气在这片天地回荡。

    “走。”傅行只站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决定可以离开了。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水里的那个怪物就要醒过来了。虽然他不见得打不过那东西，但他们打斗起来的动静也就太大了，会出问题。

    苏达寂还是很懵懂的，根本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但他好歹也是跟着傅行修炼了一段时间的，现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能感觉到这里的威压变强了。

    直觉告诉苏达寂这里有高手，至于到底是妖族的高手，还是人族的，也不得而知。

    而傅行现在带着苏达寂先走这么一遭，也只是为了先探探路。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很小的时候，倒是和丹疏上人来过这里。这里是妖族的地方，而丹疏上人明显是与这妖族的人有嫌隙，所以就连傅行也被自己的师父连累过。而第二次到这里的时候，傅行也正在尝试自己的“以力证道”，挑战天下高手，来到这里打了一架，受伤不轻，至于对手，则更是凄惨。估计也就是那时候结下了梁子。

    而真要到这里来一探究竟的话，也需要苏达寂继续修炼下去才行。这十几天的修炼，傅行已经给了苏达寂两个玉杵了，他手里也只剩下了一个。而苏达寂也努力的讨好，希望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玉杵。也希望从傅行的嘴里知道一些傅行知道的有关于他的秘密。

    相处了这些日子，苏达寂也明白迷榖的判断是没有错的，这个人的确是知道很多东西的。但是傅行的不健谈，也是一大伤脑筋的障碍，苏达寂就算是扯着傅行的嘴巴，也没法让傅行多说话的。似乎傅行天生就寡言少语，但又不是很像真的天性如此。

    这样扭曲的个性，要真的是天生的话，那也委实有些太可怕了。总觉得应该是被带坏了，所以才会做什么都这样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就认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绕着自己旋转，那傅行还不就成了某点的典型男主角了吗？

    这样一想还是蛮惊吓的，要是傅行这样的个性，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三千佳丽什么的呢？

    不知道苏达寂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傅行带着苏达寂先离开了夔门。好歹傅行也是大人物，他的一举一动能捕捉到的时候，那就是相当大的大事，需要不少的关注的。

    所以傅行到了雾都的时候，白门还是特意的从自己的窝里挪了出来，顺便也通知了胡玖耀苏达寂回来的消息。

    本来苏达寂一到了雾都的地界儿，就很想给胡玖耀去一条消息的，可是他的手机……想起来都是泪啊！不过能抱到一条大腿，还是很粗壮的那种大腿，应该也算是幸运吧？

    当苏达寂被傅行带着回家的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茶室里面会挤满了人。迷榖和虺两个人就算了，为什么白门和流夏还有胡玖耀都来了——他看到胡玖耀还挺开心的——还有楼大妈带着旷大爷两个人。

    胡玖耀一眼就看到了苏达寂额上的红纹没了，果然那个东西真的是先天剑气，所以现在没了也挺正常的。而且现在的苏达寂精神面貌都不太一样了，用一种通俗点的说法来说，那就是苏达寂从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现在是加了钢筋的水泥了。

    有这种效果，也不知道在傅行的手底下吃了多少苦。看苏达寂还能这样面色红润，和在场的人都聊得很起劲的样子，胡玖耀就知道苏达寂还是过得挺滋润的。傅行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嗜好，所以把苏达寂照顾得挺好的。

    当然，认为苏达寂被傅行照顾得挺好也不代表胡玖耀完全不在意以前傅行在苏达寂身上留标记的事，更不会忽略掉苏达寂这一去帝都这么久，都是为了傅行。而看苏达寂与傅行这走在一起的自然模样，就可以知道两个人绝对是熟人了，并且关系还不错。这种状态实在有些微妙了。

    如果胡玖耀更是知道了傅行与苏达寂同床共枕了十几天，更甚至是苏达寂被“三光”了两次，胡玖耀估计现在也不能对傅行笑容以对，更有可能是拔刀相向。

    “阿耀，我找到了两个玉杵，都是傅行给我的。”苏达寂被人团团围住，来来去去的从内到外被关怀了一次，现在他终于可以从人群里面逃出来挤到胡玖耀的身边说话卖乖了。

    胡玖耀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傅行，这个人一进门他就知道了他的厉害，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手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他的灵魂碎片。而傅行对胡玖耀的感官并没有多特别，他现在正在与楼大妈还有旷大爷对峙。

    苏达寂在人群里面充当润滑剂的时候，没有人会散发出不友好的气息，而傅行则是完全没有这个意识。虽然这里有人的确是对他留在苏达寂的身上的标记动手的人，但既然是在这里欢迎苏达寂回家的，就肯定不是敌人，他也就没有必要出手了。那时候还以为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要对苏达寂出手什么的，傅行只是略有感应就动手了。也是平日里杀伐果断得有些太过了，导致他的反应偶尔和普通人不一样。

    所以现在苏达寂的注意对象已经完全地转到了胡玖耀的身上之后，各位有仇有怨的面面相觑的时候也难免尴尬，于是气氛就变得格外的凝滞。碍于释放出这种不友好气息的人都是高手，能插科打诨的人——白门——现在也不关心，也就更加死寂。

    “妲己做的很好。”胡玖耀看着苏达寂把两个玉杵放到了自己的手心里，而他的身上似乎别着一把剑，看苏达寂如玉的手掌，原本软和的手现在也多了点茧子了，知道苏达寂在外的这十几天过得也不轻松。

    而胡玖耀倒没有询问苏达寂到底做了些什么，只要知道他去找傅行是为了自己，而且还变得强大了，就好了。只要安安全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了，苏达寂就是把天捅了一个窟窿也没什么。

    最关键的是，苏达寂愿意做的，除非是自我伤害，胡玖耀也没有道理去阻止。好歹苏达寂是个男人，不是什么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娘子。

    也幸好是胡玖耀没有问这个，否则知道了苏达寂要是出了车祸，又死了一次，还不得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要不要现在就吸收了这个？”苏达寂跪坐在胡玖耀的面前，有点焦虑。他很想让胡玖耀快点好起来。一想到现在的妖妖连灵魂都不完全，随时都有可能灵魂崩溃，苏达寂就心惊肉跳的。就算是加上了傅行手里还没有给他的那个玉杵，现在的胡玖耀也才只有一半而已，还有一半流落在外，有些可怕。

    胡玖耀见苏达寂这样担心自己，也是心里很高兴的，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恢复的时候，他应该在晚上月上中天的吸收自己的灵魂，这样即使不借助那个阵法来恢复自己的记忆，他也能知道的更多，也不仅仅只是回忆起了苏达寂在自己的心里到底应该是个什么地位，却连与苏达寂相处的记忆都没有多少。“不着急的，妲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回来了，你要好好休息。”

    “不行。”傅行听到胡玖耀说让苏达寂好好休息，立刻就反驳，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在茶室里面的存在感。

    苏达寂听到了傅行的声音，知道他说话了，就一定是有情绪波动的时候了。看得出来傅行非常在乎他修炼，而且仅仅是看他修炼，对于其他人修炼，傅行则是完全没有兴趣的。难道是因为废柴修炼的痛苦非常好玩吗？苏达寂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除了自己修炼特别困难以外，他真的没有看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光环效果啊。

    “不行？”胡玖耀握着苏达寂的手，挑眉看着傅行。他心疼一下苏达寂现在也有人能反驳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得玄幻了。

    亲眼见证了傅行得罪人的功力，苏达寂连忙拽住了胡玖耀，毕竟打起来肯定是胡玖耀吃亏，在武力值上，傅行可以将在场的所有人碾压一次：“其实傅行说的很对，我要努力修炼，傅行算是我的半个师父了，我已经剑道入门了！而且努力修炼可以从傅行的手里得到玉杵。”嗯，傅行手里还有玉杵，还有秘密，都需要努力去挣。

    苏达寂为了自己而努力，这让胡玖耀非常的开心。而问题也在于苏达寂要跟着傅行一起修炼，这就在傅行的对比之下，现在的自己几乎无异于是废物。

    灵魂不完全，力量不完全，在傅行这样的绝对的强者面前，尤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渺小到根本没有办法保护苏达寂，反而要看着苏达寂为了自己不断地努力，甚至会变得遍体鳞伤……除了心疼以及感觉到开心，似乎也做不了更多。

    苏达寂对他的付出，是因为他爱妖妖，而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完整的人，也就觉得格外的抽离。一边叫嚣着占有苏达寂，一边又很冷清的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轻易地爱上苏达寂，可能还是需要更多的东西，来使得自己更喜欢苏达寂，乃至于爱上他。这样就不会显得别扭了。

    胡玖耀一直是担心自己恢复了灵魂，恢复了记忆就会湮滅掉自己的意识，从而完完全全地变成那九尾狐妖，自己存在的意义就完全的消失掉了。于是对苏达寂这样全心全意地想为他找到所有的灵魂的碎片，一方面，很感动，另一方面也觉得很厌烦。两种心情交织下，胡玖耀都要以为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而现在的沉默也让苏达寂发现了现在的气氛很奇怪，大家的视线都在他、胡玖耀还有傅行的身上，并且也不是那样愉快了。

    “你们都在看什么呢？大妈，我饿了。”苏达寂还不知道原因在哪里，他也懒得想，但凭着自己小动物的直觉，苏达寂马上选择对楼大妈撒娇。

    这是一个破冰的好办法，最起码楼大妈很快地反应过来，拖着旷大爷一起去了又是很久没有用过的苏宅的厨房。知道傅行对苏达寂确实没有什么威胁，而且还因为他，苏达寂得了不少的好处，而有些秘密苏达寂现在还不知道，也就放心了。

    “白门，你不去忙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入冬了，这应该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白门作为局长应该很忙。

    白门道：“看一哈儿傅行，做个记录。你们继续。”他手上就是在写什么东西，而且他也知道了苏达寂和傅行一回到雾都就是前往了夔门的事情。一开始他以为傅行去找那个被沉入江底的东西的，但现在来看，确实不一样。似乎是另有所图。而另外一件很意外的事就是傅行手里有那么多的那个东西了，虽然流夏有给他打招呼，却不能不惊讶。

    但是想起了傅行的某些鬼畜的经历，白门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暗叹着，羡慕着，白门也很希望自己能像傅行那样挑战天下。

    看了一眼一开始就挺沉默的流夏，苏达寂没有打扰，流夏现在是一直关注着自己队友的动态，尤其是明筱美，这一次去的地方还是挺危险的，虽然有时候明筱美的行为很难理解，但血缘关系还是让流夏没办法不关心明筱美的。尤其是白门不关心的时候，他要费心的地方就更多了。

    等苏达寂视线再转到迷穀和虺身上的时候，虺则是一脸委屈，迷穀与他相视一笑。

    “狐妖儿，瘦了啊……嘤嘤嘤……”虺本来很早就想说了，但现在才得到机会说，也委屈。于是迫不及待的向苏达寂飞扑过去。

    迷榖则又是轻笑了一下，对虺的小孩子心性颇为无奈。她从楼大妈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东西，但现在并不是说出来的好时机。苏达寂想说话的时候，迷穀对他摇摇头，从茶室里面涌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树里。

    苏达寂一边奇怪迷穀的无话可说，一边只能接受了虺的飞扑。

    但苏达寂刚抱住了虺，另一边本来一直乖巧地呆在傅行的丹田里面的毓躁动得直接从丹田里面跑了出来，挤到了苏达寂的另一边。

    虺还不知道这个与自己争宠的人是谁，但不妨碍两只在苏达寂的面前争宠。

    两个小女孩互相不示弱的表现也让苏达寂挺无奈的。

    胡玖耀看着苏达寂手忙脚乱的应付两个小姑娘，倒也想着他们真的在一起的话，会是什么光景。沉浸在这样的想法中的胡玖耀忽略了傅行的存在。

    而傅行则是沉默地走到了窗外的弦上，静看着迷榖树的方向，面上平静得毫无波澜，但他的手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他的剑。

    帘外有阴云密布。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替换了

    没有想到这一章能这么长

    ……

    ☆、第十五章 苍身牛头还红眼病

    原本好好的艳阳天，现在却阴云密布，看上去乌云滚滚，好不吓人。

    翻滚的黑云之中，蓝紫色的电光闪烁着，风四处肆虐，树枝被吹得飒飒作响。

    闷雷声中有清浅的“哞”声，听不仔细，却也绝对不会被忽略。所以白门划上最后一个句号之后，也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来客上。

    这天地异象出来，就知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出来了。虽说是天赋神通，但这么多来几次，也是很让人无语的。就不能像傅行这样，看上去普普通通就像是个s爱好者或者就像是古装爱好者一样吗？

    傅行则是沉默了半晌，在屋子里所有人或者非人类的注视下，出了一剑，动作快如闪电，转瞬即逝，简洁到了一种境界，无论是拔剑还是将剑放回剑鞘里，仿佛都是合乎天道的一种行为。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不和谐，就像是那剑本来就该如此。

    而在傅行收剑的一瞬，便落下了大雨。而雨水夹杂着一个巨大的黑影砸到了苏达寂的院子里面，还在不停地闪烁着雷光。

    “傅止之，你……！你了不起？！”黑影硬是支撑着自己，变成了人形，竟是一个衣着端庄的美女。看这皮相的年龄，似乎与迷榖外在差不多，二十多岁的模样。

    “嗯。”傅行看着那女子，收回了自己的剑。对她气急败坏的嘲讽选择了自己一贯的应对，反倒是让她更加的气急败坏。

    白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分明感觉到了这女子的妖气很熟悉，但一时间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来头，只觉得这一幕相当的有意思。倒有些像是被傅行辜负的女孩找上门来的感觉，但傅行这样的木头还真的能撩妹？

    “喂，那边的小子，邀请我进来。”原本端庄贵气的女人一开口就是破坏形象，真是遇上了傅行就只能选择自己的形象崩坏了。而她虽然是掉在了苏宅的里面，但她也知道自己要真是想进去，只能被主人邀请，否则除非和这个房子干一架，不是这房子崩掉就是她被傅行干掉。

    大雨倾盆，仿佛是天河水倒灌，而这些雨珠仿佛是有意识的避开了她。不时地，天上蓝紫色的闪电滑过，照亮了一时的天空。

    白门这时候才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女子眉间的妖纹，知道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了。“夔牛阁下，怎么会选择来这里？”苏达寂被胡玖耀按住，没让他就这么轻易地邀请那妖怪进来。

    迷榖正坐在自己的树枝上，偏头看着这戏剧的发展。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这只会睡觉的大妖跑出来了，反正她也有最尊崇的地位了，但着实想不到这样的妖竟然会来这里。

    被叫做夔牛的女子抽了抽自己的嘴角，但也没有反驳，只是强行压下了自己的不快，转而对傅行说道：“不是你傅止之引我来的吗？苍特地来赴会，还把客人拒之门外是什么道理？”

    “何时？”傅行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引/诱了苍前来此地，他本来只是在夔门看看的，觉察到了苍在水底睡觉，也没有特别的打扰，为什么她会说出这么没有根据的话来？

    傅行简单的反问让自称苍的夔牛女士红了眼睛，但也只是一瞬间，可这外面的风雨更大了，黑云中的雷云翻滚着：“好你个傅止之，用剑意把我惊醒的不是你？我醒了你又跑了，不是叫我跟来？”

    这真是一个不怎么美妙的误会，傅行确信自己没有释放剑意。但既然说是他的剑意，苍追来也是有道理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苏达寂被他带着走的时候无意间激发了剑的意。所以自己的对手实力太强了，感觉过分的敏锐了，问题也是很大的。这就是一个很尴尬的时候了。

    “我邀请你进来，但是不能打架。”苏达寂想着自己的房子虽然很结实，但是傅行和这大妖真要在房子里面打架的话，绝对是分分钟变成拆迁办的，可以把房子夷为平地。

    苍看着站在傅行身后的苏达寂，突然的笑了一下。毕竟苏达寂手上的那把剑，一看就不是苏达寂自己锻造的。所以即使苏达寂的身上带着一丝几乎与傅行身上的剑意一样的意，也应该不是傅行这个怪物的亲传弟子。“嗯，我发誓。”反正傅行这样子，她也没有兴趣打架，更是没有想到，傅行真的和这一伙人牵扯上了关系。

    “那好吧，请进，苍前辈。”苏达寂无奈地发出了自己的邀请，虺和毓两个人就在苏达寂的身后偷偷看着。

    接受到了邀请的苍感觉到了这个屋子对自己的排斥极小了，转而属于平静。知道自己是被接纳了，所以毫不客气的就从莲池外一步转移到了房子里面，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还是你的小徒弟可爱，傅止之，怎么想着又跑去夔门？我还以为你又学着你师父要来挑战我。”

    “你不是对手。”傅行平静地表示自己不把她当做对手，因为被他打败了一次的人，根本没有必要继续挑战。因为无论怎样，都是一个输。

    苍气得捏紧了杯子，但又怕自己把杯子捏坏了，所以一口气干了这杯茶。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把傅行这个臭小子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碾了又碾，实在是太气人了！“到底懂不懂尊敬长辈？”

    “达者为师。”傅行可以睥睨天下。这句话还是丹疏上人教他的，从小灌输的想法，傅行根本就是烙印进了自己的灵魂深处，没有人改变得了，这已经是他的人生至理了。

    苍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顺利地让自己过快的心跳恢复到了正常水准之后，道：“到我夔门去为了什么？你总不会是要赏景的，还带了这个活了三千多年的小徒弟……你别告诉我，你是要和小徒弟双宿双飞，丹疏这个混蛋可是会原地爆炸的。”

    “这个。”傅行拿出了自己身上的玉杵，在苍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收回来。

    苍只是一眼看过了，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胡玖耀的身上——这个人身上的妖气含量不比自己少，但问题是太过于外露了，不到收发自如的地步。但是仔细地看就能知道问题了，尤其是那残破的灵魂，人类的躯体……实在是一个怪物！

    玉杵她是有，但是……“我不给你。”苍明确表示自己不给。后辈气死人，老师父又是个只管撩不管娶的混账，她凭什么颠颠地上赶着送宝贝？当她是散财童子吗？

    “打一架。”傅行的行为更加粗暴，苍只是说自己不给，他就转而要打架，只要他赢了，什么东西都可以任他拿。反正，他根本不会输。

    苍后脑勺落下了一排黑线，她就知道傅行是个土匪个性。表面上看上去人模人样，实际上骨子里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强盗。只不过想让他说句软话，顺便透露透露丹疏上人的位置，结果傅行最先想到的解决办法竟然是打一架——！！

    比她这样的妖还要狂妄，傅行真是够可以的。丹疏上人教出来的好徒弟，当然值得欣慰的就是丹疏上人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也被傅行折腾得够呛。

    “我不跟你打架！”苍马上拒绝，并且拉住了苏达寂的手，往苏达寂手心里塞了玉杵，“我知道你要这个东西就是想给他，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当见面礼送了。”傅行从她手里讨要玉杵，肯定是和苏达寂有关系，正巧这玩意儿的真正主人也在，给了苏达寂也无妨。

    “谢，谢谢……”东西到手得太容易，还让苏达寂十分惊奇。他这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胡玖耀自觉的将苏达寂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与苍对视，却不知道从何开头。他记忆的碎片里，似乎也看到过苍的影子，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

    “管理局的小局长也在，随便你怎么记录，但是不要把我的名字写上去。”苍还记得管理局的档案里面根本没有自己的名字，也是她早在建档的时候，就声明了不许。

    流夏却已经手快的记录好了，白门和他对视一眼，流夏转而又把档案上的名字抹去了。白门道：“晓得老，我和小夏先去管理局老。”

    “这么快？”苏达寂还很意外白门竟然不蹭饭就走了。白门才说了要离开，流夏就已经收拾好了，站到了白门的身边？

    “再见！”虺则是迫不及待的和白门说拜拜，本来就对白门怕怕的，多了白门还要负责他的伙食，吃狐妖儿的，喝狐妖儿的，用狐妖儿的，甚至还要拿狐妖儿的……他怎么不嫁给狐妖儿，聘礼就是这房子啊？白门喜欢欺负她，她还反抗不了，当然更是想让白门快点走。

    毓好奇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想黏在苏达寂的身边，但是傅行让她跟在他身边。所以毓也没有办法任性，只能选择听话。

    “啊，这么快就走了，还以为能和你多聊聊呢。”苍也觉得意外，白门的个性，要是面对她表现出来的问题一点觉察都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是故意放纵还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显然的，白门不论是有什么想法，他最终都还是带着流夏先离开了这里。夔牛都知道的事情，管理局的档案里没有道理会没有的，所以白门只是赶时间想回去先看看的。

    “再见，等我得空了，就来。”

    苏达寂只能挥挥手选择告别，反正白门要做什么事，也没有他就能阻止的。

    而苍则是挑衅地看了一眼傅行，却挫败地发现，傅行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外漏。仿佛是他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故意这么做的一样。想到这一层的苍恨得牙痒痒，很想把苏达寂手里的玉杵抢回来。然而苏达寂就是个无害的小动物，和苏达寂计较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前辈这里怎么会有玉杵？”苏达寂这厢和白门告别了，就被胡玖耀带到他的身边坐着，所以现在和苍是面对面的坐着的。他倒是没有问八卦什么的，也让苍好受的多。

    至于傅行，根本看不出被苍釜底抽薪的懊恼，也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才问起这个的。

    毓最终还是右从傅行的身边窜到了苏达寂身边，至于虺，这一次没有想着争宠什么的，只是非常的乖巧的找了个角落，然后窝着不动了。

    对于苏达寂的问题，苍只是神秘地笑了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厉害所以才有了。”

    苏达寂看了看苍，又看了看傅行，又问道：“前辈还有这个玉杵吗？”

    “……没有了，我只有一个。”苍感觉自己又被小瞧了。

    苏达寂了然地点点头，果然还是傅行比较厉害。要不然为什么这个大妖只有一个玉杵，而傅行能有三个，而且傅行还能带他一起找到第四个——跟着傅行果然是没错的。

    看苏达寂那个眼神，苍又被气到了：果然不愧是跟着傅行修行的臭小子，气人的功夫一样的出众。“傅止之，你那个师父呢？”她来的目的才不是为了丹疏上人。

    傅行道：“不知道。”

    苍“嗤”了一声，并不在意。反正这师徒俩，从来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那你呢，九尾？你清楚你现在的危险处境吗？”

    “不太清楚，但我想你应该会告诉我。”胡玖耀被苏达寂拽住了，但他依旧是半轻慢的态度。对于苍，这样的态度仿佛天生。

    苍倒也不在意，妖妖从来这个态度：“灵魂分裂之后，本不应该让你转世。大妖转世的人本来就寿命短，而你又是残魂。到现在还如此平稳的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道理了，有人在帮你。不是现在这些人，而是那人一直在你身边帮你。”

    “一直在我身边？”胡玖耀被苍说的有些膈应，要是有个人一直在身边却从来没有发现过，那该是多可怕？！

    “没错……”

    “可以吃饭啦！”楼大妈从厨房出来，旷大爷带着菜往饭厅走。饭菜的香气本来就若有似无的，现在却又像火山喷发一样的涌出来。

    苍又一次被人打断了话！！！

    ☆、第十六章 我，还是我吗？

    所以苍就没有一个自己能好好说话的机会，真的是快要被自己气死了，也快要被这个屋子里面的人给气死了。然而被美食俘获的苍已经没有多余的嘴巴来说话了，可高手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她一边吃，一边用自己的神识传音。

    “这个玉杵就是九尾狐妖的灵魂封存之物，妖本来与人就不一样，缺少精魄，但修炼到了渡劫期的大妖都能像人类一样了，所以妖妖是有三魂七魄的。

    “妖怪能够转世历劫是很正常的，而妖妖的情况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于她只有一片残魂就能转世了，转世之后还是一个智商正常、甚至是智商高于正常人的水平的天才，这就很有问题了。

    “你们要明白，就算是灵魂缺了一丝都有可能在转世之后表现得和正常人不一样，很多人就是因为灵魂有问题，才会表现出痴呆等等样子。就算是妖更强一点，也不至于说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了十份还能这么厉害。

    “正常的解释就是谁做了分裂你的事情，就是谁在做维护你的事情。否则，你不会这么正常。想想看自己身边这些年，到底是谁陪着，几乎形影不离吧。”

    说了一大串，苍都觉得自己累了。反正现在的的胡玖耀还能被自己指点一下，这事情说出去，以后都是长脸的。这一次也总算是没有人再来打断自己说话了。

    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剑坐在纸窗边看莲池的傅行，说是辟谷就死不吃东西了，果然是没有福气的臭小子。果然是不能指望傅行和丹疏都会谈恋爱的，而丹疏就是混账，只管撩不管娶。傅行就是个杀胚，会杀不会撩，撩了也像没撩。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打打杀杀，根本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

    而她一边吃一边说的话，也总算是让胡玖耀理清楚了一点思绪。在他身边的人不多，而谈得上是每天都在自己身边的也就只有姜溯了。

    但也不是胡玖耀看不起姜溯，而是姜溯童鞋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在红旗下长大的唯物主义者，要不是有差点被女妖精给吃了，现在也是个不信鬼神的货。这样的人每天在自己身边演戏，也是有些玄幻了。

    “反正这个世界上扮猪吃老虎的人不少，画虎画皮难画骨，你又怎么知道一个乞丐到底是丐帮的绝世高手还是一个真落魄户？”苍倒是对妖妖恢复的事也相当的上心的，不管怎么说，封神之战里面，妖族损失惨重。如今三千多年过去，硕果仅存的大妖，女娲作为圣人不心疼，她还是不想放下的。

    胡玖耀毕竟没有怀疑自己朋友的习惯，尤其是姜溯，两个人是前后脚出生的，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面玩。铁打的兄弟情义，至于姜溯家的人，胡玖耀就有些说不清楚了。姜溯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姜溯家的其他人却又是深信不疑的。如此一看，姜溯果然是特别的傻，简直就像是姜家的人基因突变了一样。

    “……呼，吃饱了。”苏达寂分外开心，所以吃的更多了。至于傅行不吃饭这件事情苏达寂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楼大妈当然没有忽略掉苍所说的话，她知道的事情和苍知道的并不一样。于是也就不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现在来坦白，只管照顾好现在的手机就行了，反正其他的人，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在乎。只不过胡玖耀好歹也是她……的转世，她也需要多关怀一下。

    于是宾主尽欢的吃饭时间结束之后，胡玖耀带着苏达寂往自己的家先去了。

    苍则是和傅行与楼大妈、旷大爷对上了，虺和迷榖则是用一种看热闹的态度看着这些什么都知道的人，顺便补充一下自己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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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溯今天是应酬得太久了，喝了不少的酒，昏昏沉沉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没开灯。太累了，懒得开灯。

    走到了客厅，摇摇晃晃往卧室走，准备找到自己的换洗衣服，泡个澡，就睡了。反正阿耀打电话说了，他要去找苏达寂，估计小别胜新婚，现在也指不定正、你侬我侬的。

    虽说那样的男孙媳妇爷爷不会接受，但阿耀也不算吃亏嘛。平生罕见的美色，怪不得阿耀这个都快升仙的禁欲派都心动了。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路过饭厅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随手乱扔的衣服给绊倒在地。勉强扶住了桌子，一种高难度的四十五度斜角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姜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明天该叫个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收拾了。』受到惊吓的他算是恢复了一点意识。而这时他才发现了他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坐了人！

    “现在才回来，浑身酒气，果然是日理万机的姜大总裁。”胡玖耀夜视无碍，所以也没想着开灯，而苏达寂跟着傅行修炼了些时候，也不是以前的废柴了，所以开灯不开灯，效果都差不多。

    “阿耀，你吓死我了！来了不开灯，你要给我惊喜啊？”姜溯没好气地扶着墙开了灯，灯光一亮，这才看清楚了房子里还有一个人。“你怎么带着你媳妇儿来了？”

    “只是来问你一点事。”胡玖耀看姜溯这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只能略微摇头。知道姜溯生活的也是不容易。

    “你要问啥啊？我可不保证我自己就都是酒后吐真言啊！我还会胡说八道。嗝！”姜溯打了个酒嗝，把酒气冲天的自己塞到了胡玖耀旁边的小沙发上，没凑的太紧，会被嫌弃。

    苏达寂认为其实可以带虺或者迷穀过来的，毕竟他对什么特别的东西感应没那么强。只不过一进来还是感觉到了些不同，房子的格局设计的很符合姜溯的命格。这里的设计就比胡玖耀的房间讲究多了。

    “姜溯，我们是兄弟对吧？”胡玖耀没有一开始就单刀直入，而是迂回问了一下姜溯的态度，让姜溯先知道问题很严重，要他认真对待。

    被胡玖耀的问题惊了一下，姜溯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道：“当然啦，你小情人都知道，我们好到能穿同一条裤衩。”

    胡玖耀真是想将就手里的茶，让姜溯好好冷静一下：“喝。”茶杯塞到姜溯手里，这里可没有熬醒酒汤的东西，就算有，胡玖耀也不会，将就茶，应该也能醒醒酒吧？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吧！”姜溯还真怕自己酒劲儿上来了胡说八道一通，所以赶紧催着胡玖耀问问题。但他现在都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就想睡一睡，然而这样也还是让他想睡了。再想振作，也没有办法抵御自己的睡意。

    胡玖耀道：“你见过这个东西吗？”玉杵躺在胡玖耀的手心，泛黄的灯光让温润的玉石显得更加柔和。

    姜溯凝视着胡玖耀手心的玉杵，越看越觉得熟悉，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自己幼时在祠堂里见过的壁画：“壁画……家谱……我见过！”呢喃了许多语义不明的破碎词语，不成语句之后，却又确认了自己确确实实见过这个玉杵。

    胡玖耀恍然，转而又问道：“小溯，你身上有什么宝贝吗？比如说长辈们不让你摘下来的东西？”

    姜溯不知道胡玖耀问这个有什么目的，但好歹是兄弟，有什么不能告诉胡玖耀的？不就是带着一个小玩意儿吗？也就是他们迷信，还给他多弄了些护身符……要不是遇到妖怪，他还真认为没什么用。想着想着，姜溯摸着自己的脖子，把一个玉锁拽了出来：“这是好玉！别弄坏了！我也就出差的时候舍不得给扔家里了，看好了给我，我……我……我就躺会儿！”

    酒劲儿上来了，姜溯就有些抵挡不住自己的睡意了。本来是很想和胡玖耀好好聊聊的，但他控制不住他自己啊……

    胡玖耀也没在意，苏达寂凑拢过来，和胡玖耀一起看这个长命锁：做工和选玉都是顶级的，人养玉，玉也养人，所以用阳玉来制作长命锁，对人是非常好的。不过不管怎么看，似乎都很普通的样子……真的是这个东西在起作用吗？

    即使拿在手上，胡玖耀也没有感觉到这东西对自己有多好。所以难免有些怀疑了。

    苏达寂试着抓过了姜溯的手，把长命锁放到了姜溯手上，自己抓着玉杵，两样东西都在轻轻放光，看上去格外动人。

    胡玖耀这才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向他的身体里流进来，一点一点，春风细雨一般的轻柔如果不是他已经恢复了一片灵魂了，也是无法感知到的。

    所以，姜溯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他的家人一定是知道什么了……现在已经是月过中天，正适合自己吸收灵魂了。但有些话，必须要和苏达寂说清楚才行。

    “妲己，你期待我彻底变成妖妖的时候是不是？”胡玖耀问这个话的时候，其实自己也非常的纠结，但是不说清楚，真的不行。否则他是真的宁愿自己灵魂崩散也可以的。

    “嗯，我很期待。但是你就是妖妖啊。”苏达寂不理解现在的胡玖耀在纠结什么，他本能的有些不安，所以伸手想去抓胡玖耀的手。

    原本想躲开的胡玖耀没有动，只是让苏达寂抓住了他的手腕。沉默了半刻，才道：“你知道我和她不一样是吧？我是一个男人，而她是个女人对吧？”

    “……是。”苏达寂仰视着胡玖耀，他没有妖妖那么强势，但也绝对算是强势的人，让他不敢拖稿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那时候的他却没有感觉到胡玖耀身上有任何的熟悉的感觉，想来除了气息不对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吧。就像是那次单独与胡玖耀在他的家里谈话的时候，苏达寂被增强了几分灵感，就感应到了胡玖耀身上确实有自己熟悉的感觉。

    “你知道我其实对你没有那么喜欢，而妖妖是真的爱你，对吧？”胡玖耀反握住了苏达寂的手，双眼凝视着苏达寂的眼睛，没有被那双美丽的眼睛迷惑，只是执着的要从苏达寂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达寂手不自在的动了两下，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了胡玖耀的问题：“我知道。”

    “那么完全融合了灵魂，我没有了所谓的性命之忧了，我，还是我吗？”

    ☆、第十七章 他是一个大补丸

    胡玖耀的问题并不好回答，苏达寂自己根本也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因为苏达寂又不是那些对灵魂有很深的研究的高手。或者就算他现在是高手，强大如傅行一样他也不一定是能很好地解释这个问题的吧？要他来解决这样的高难度问题，苏达寂真是很为难。

    “……我……我……”苏达寂语塞，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灵魂完全融合，妖妖的个性也就回来了，胡玖耀的记忆在妖妖的庞大记忆下，也只是沧海一粟而已。到时候的胡玖耀还是胡玖耀吗？或者妖妖呢？这个问题真的不好说……

    见苏达寂这样纠结的样子，胡玖耀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也是他糊涂了，苏达寂不靠谱的样子，怎么会解决得了这个问题：“要是最后我都不喜欢你，却只是想着占有你，你会怎么办呢？”

    “……”苏达寂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我的命一直都是妖妖的，你只要是完整的，即使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占有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是完整的就行了。”

    苏达寂的笑容没有任何阴霾，就像是胡玖耀问他今天晚上宵夜吃烤肉好不好一样，回答的干脆，就好像是胡玖耀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出格，胡玖耀所说的一切都是在对他好一样。

    “说到底，也只是对妖妖这个人……”胡玖耀现在的感官其实有些复杂，说不清楚。横竖都是死，只是看怎么样死更舒坦，免不得就想对苏达寂过分些——不论怎么看都是苏达寂的闯入，才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但又想到自己的转世身份，他们之间的缘或者是劫，都是如此。更过分的话是说不出口的，而且也没有机会说出。

    “不是的。”苏达寂打断了胡玖耀的话。现在的苏达寂已经养成了另外的一种习惯，和傅行在一起的短短的十几天，傅行就让他学会了信任自己，还有信任自己手中的剑。所以紧张的时候，不安的时候，苏达寂也习惯了去抚摸剑。

    略硬的金属质感让苏达寂心下稍定，而胡玖耀也因为他的打断而安静下来了。苏达寂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言辞，道：“我只看过一本论及灵魂的书，所以谈的东西都是很粗浅的。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好了，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人的记忆是用灵魂作为载体的，所以灵魂的不完整就代表着记忆的不完整。三魂七魄对应着人类的七情六欲，所以每一分精魄所承载的记忆与感觉都是不一样的。灵魂不完整也就代表着自己的记忆与人格的缺失，也就会让人展现出各种各样的不对。

    “你现在的灵魂不完整，也就代表着人格不完整。具体有什么和正常人不一样的，我也看不出来……你的记忆只有二十多年，面对妖妖庞大的记忆，就像是沧海一粟。但是这样的记忆还有认识是不会磨灭的……所以我认为，即使你完全的融合了妖妖的灵魂，变得完整之后，你也依旧是你，只是记忆更多了，选择的手段也更多了。站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应对的方式就会有所改变——这只是成长的过程，而不是一个让你消失的过程。

    “就像是你从小时候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到了如今，又与幼时的自己不太一样了对吧？可你还是你自己啊。”苏达寂放开了自己摸着剑的手，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的。

    苏达寂的一通说教让胡玖耀免不得勾起了唇角，这个时候，他总算是看到了这个人身上的闪光点：不仅仅是那样的美丽皮相，这个人的优点其实很多。三千年，像苏达寂这样的人活下来并不容易。只是猜也可以猜得到苏达寂受了很多苦，而到现在还能保持这一份不知道真假的纯净，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带着小溯一起去我家里，有他在，融合起来更容易。”胡玖耀每次看到的苏达寂的身板，都只觉得让苏达寂停在这样的成熟似又不成熟的年龄看起来真的相当占便宜。但是心智呢？也是停留在这个年龄吗？

    不管在想什么，胡玖耀还是与苏达寂人手一边的带着姜溯往他的房子去了。

    苏达寂也不知道这个玉杵到底是怎么设计的，偶尔放到他的手上的时候，玉杵也会微微的放光，但他也清楚这不是在说这个东西就是自己的。还是因为里面的属于妖妖的灵魂感应到了他的存在，所以会如此来回应他，他也不知道。但这个想法纵使有些自作多情，苏达寂也还是愿意相信。因为三千多年了，如果妖妖早就忘记了自己怎么办呢？

    要是真的就像胡玖耀所说的，即使他完全的恢复了记忆，还是不会深深地爱上他又怎么办呢？他有信心让妖妖一次又一次的爱上自己，胡玖耀完全地恢复了灵魂之后，又会不会和妖妖一样似乎是没有疑问的。可有一份急迫的心情在让他不断地前进，用心去经营和心爱的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累。

    守在胡玖耀的床边，而胡玖耀也勉强让自己接受了姜溯这个醉鬼在自己的身边躺着的事实。三个玉杵被苏达寂捏在手里，随即剑气落下斩断了玉杵。

    碎裂的玉杵里三缕残魂灌入了胡玖耀的身体里，而大量的灵气溃散开来，苏达寂勉强没有让灵气逸逃光了，即使被他困在一室之内，他也没有办法让这浓郁的灵气被自己吸收完。

    这个时候，苏达寂真的感觉自己非常需要迷榖，或者随便谁都好，就是傅行破门而入都好，这些灵气控制起来不比剑容易。

    久久寻不到出路的灵气在室内横冲直撞，苏达寂没有办法像白门那样控制这些灵气为自己所用，所以当这些灵气找不到出路又要发泄的时候，除了屋子里面的这三个人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哼！”苏达寂本着一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念头，转而费力地引导着灵气往自己的身体里灌注。而太多的灵气争先恐后地进入之后，苏达寂只觉得自己的经脉都要被割裂一般的痛，忍不住的痛哼。

    要不是害怕因为这些灵气过分的冲撞了胡玖耀的恢复，而且姜溯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修炼，这样的灵气进入他的身体可能洗筋伐髓的效果没有，反倒是会让他爆体而亡，苏达寂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痛得狠了苏达寂无法支撑的时候才放开了对灵气的控制，但现在这样的灵气，已经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融合灵魂中的胡玖耀的形容气质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却又还是没有半分改变。种种变化之中，却又带着始终不变的东西，看得苏达寂安心了不少。

    手中的剑微微地颤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苏达寂视线从胡玖耀的身上转开的时候，便是傅行已经从窗户一跃而入。

    黑夜里的傅行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倒也确实很显眼。而在傅行的身后飘着的毓还在发出淡淡的蓝光，更是名副其实的发光体。

    “伤？”傅行看了一眼苏达寂就知道是苏达寂强行吸收了那些灵气造成了一点小小的伤害，就像是本来已经吃不下了，还硬是要把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的行为一样，有些愚蠢。然而这样的笨拙做法却没有让那样庞大的灵气溃散出去，一是不会引起普通人或者其他的不普通的人的注意，另一个好处则是没有浪费掉这些灵气。

    以后的苏达寂只需要慢慢地吸收了这些灵气就能使得他的实力跨越一大步，傅行总算是觉得自己的教导没有浪费。

    这一点点的伤却在经脉上，傅行的剑道并不是守护或者治愈的，所以傅行也不会轻易的给苏达寂治疗。上次将苏达寂从死亡的状态唤醒的作为，其实也不是救治，而是霸道的进攻。只有毓的神识呼唤，才是真正的治疗。这一次的毓根本还没有恢复，傅行也不会让毓再来一次。

    苏达寂对于傅行的那一声疑问，回答道：“这是小伤，回去可以让迷榖给我治疗。只是阿耀他怎么样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姜溯，你觉得他怎么样？”正好是傅行来了，可以让傅行帮忙好好看看。

    见苏达寂开口询问的不是他们都聊了什么，傅行也不在意，按着苏达寂所说的，傅行观察了一下躺在胡玖耀身边的姜溯，一看之下却有几分惊奇了。“噫……”

    “有什么不对的吗？”苏达寂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傅行都看得出声了，肯定是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的。

    毓盯着姜溯的时候，眼睛里也有好奇的光，似乎是很想凑近去看看，但苏达寂在身边的时候，毓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注意力多分出去，所以看着姜溯也没有真的凑拢。

    而不管距离到底如何，傅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在姜溯手心里的那块长命锁，傅行当然也看得更清楚，包括姜溯的左手掌纹。

    所谓的男左女右看掌纹其实也没有那么正确，实际上左手代表着先天，右手代表着后天，右手的掌纹会随着人的成长而变得不一样，左手更容易辨识这个人的体质还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补气。”傅行真是觉得姜溯这个人太特别了，正好是可以给胡玖耀这样灵魂残缺的人补气的人。阳气九重，满的可以溢出来，所以慎独，也可以说是克人。当然也没有天煞孤星那么可怕，但也只有放在胡玖耀这样的人身边才会安全。

    这种事不会是巧合的，只有可能是人为。还真是大费周折，为了一只狐妖的转世如此破费心思，有些不可思议。

    苏达寂有些费解：“你是说姜溯对胡玖耀算是大补丸那样的东西吗？是因为他所以胡玖耀即使是残魂也能保持正常？”

    “嗯。”傅行对苏达寂露出了赞许的神色，苏达寂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也算是不错。以后讲道可以更简洁些了，费心说话的时间不如练剑。或者也可以学苍的做法，直接用神识来让苏达寂身临其境的感受剑道。

    但是要掌握不好度的话，苏达寂很可能会被他的神识弄成白痴的，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浑然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个什么样的算计的苏达寂对姜溯的好感瞬间上升了十个阶梯：还希望姜溯以后还能兢兢业业的为胡玖耀做大补丸，保证胡玖耀的健康长寿。

    因为酒精而睡得和死猪没有什么差别的姜溯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从人变成了大补丸，他正在梦里和美人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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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夔门的水重回平静，而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窝里面。

    虽然她不是龙，但是弄一个好看一点的水晶宫什么的住一住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苍自己一睡就是几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也有的，一觉醒来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幻，住再好的房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到底还是失望得很，原本以为傅行是和丹疏在一起的，结果是傅行和苏妲己在一起。确实是相当意外。

    倒不是害怕傅行对苏妲己动心，对于傅行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剑道。傅止之可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除非真的有人能够追上他在剑道上的步伐，否则他也不会对旁的人多看一眼。

    要不是苏妲己特别的身体，傅行也不会想做这样的事。

    到底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傅行就已经成长了这么多了，苍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无奈。傅行这样子，情商上面没有任何进步。现在还卷进了九尾狐妖的转世事件上面，幸好也不是什么第二次封神大战什么的大事。否则傅行这样的个性，被人当枪使什么的也不是奇怪的。

    这是个真正的杀星，但好在脑子很清醒。除了偶尔的土匪作风，还算是不错的人。

    要不要在水里点上一盏灯呢？

    苍看了一眼自己幽暗的水底世界，倏尔笑了，便闭上了眼睛。

    还是算了吧，她正爱睡觉，点了灯太晃眼睛了。

    ☆、第十八章 铭记你的名字

    《山海经》记载：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雘。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青丘山不只是有九尾狐居住的地方，但是只有九尾狐才是青丘山的王者。而天生的九尾狐并不多，更多的都是普通的狐狸。

    妖妖的名字其实也就是没有名字，当然也有的妖就有天生的赐名，第一代的九尾天狐名字只有一个字，自然就是“狐”，而到了她这一代，便是一直继承了“狐”，却并不是独属于自己的名字，于是妖妖便有着狐的姓名，对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

    东皇太一神陨之后，司掌天下妖者，唯女娲而已。对于女娲来说，他们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也不重要。后来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妖孽，为人所弃的妖孽，转而直接宣称自己名为“妖”。

    “九尾天狐的名字就是妖妖，妖妖……念起来真好听呢。”苏妲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这个妖孽顶替了，反正他对世人所称的暴君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妖妖则是还沉浸在自己为什么没有杀死苏妲己的思索里面，是因为这个小子绝无仅有的美丽吗？还是因为自己闯入了他的车架之后，他却半点惊慌都没有呢？

    她本来就应该直接动手杀了他的，可是这个人见到她的第一瞬间，说出的话竟然会是“我说供奉的神灵是真的存在啊”这样的话来。

    有苏氏的人，妖妖怎么会不知道。她也知道这一代的有苏氏出了一个绝色的人，至于到底是什么样，妖妖根本不在乎。无论有多好看，也不过是凡人，会生老病死，会爱会恨，怨别离，贪嗔痴……所以不需要在乎。

    不过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信徒，所以才会不动手。他信任着自己，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没有命的神，一个本来就是妖孽的狐妖。

    她本来就是无法无天的妖，然而女娲的圣人身份却还是在左右着她，她也没有办法不尊令。被女娲掌控着的妖族，生死荣辱，都只是在女娲的一念之间而已。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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