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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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是个男孩子 作者:青莲与酌
第22节
原本那滚滚黑雾出现的时候，胡玖耀和苏达寂都以为什么厉鬼要出现了，结果最后只看到了一个破木桌上留着一盏油灯而已。胡玖耀对这盏油灯有些眼熟，却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只能拿了出来，想带着这东西先离开。
但也料不到他们一出来就看到了苍，而胡玖耀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苍一开始根本就不在这里。能让这大妖如此耗费心神的在乎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凡品。姜老太太不在这里，胡玖耀也是稍微安心了。毕竟姜溯对他自己的奶奶，那也是非常在乎的。
苍被胡玖耀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僵，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毕竟也是九尾狐妖那种东西转世的，要说心眼儿不多也不可能。“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这盏灯，就带回去好好照明吧。这东西也算不得是我的。傅行带你们去我的宝库里面搜刮了好东西，我想你们也欠下傅行不少的人情了，以后他的仇人找上门的时候，你们也要多担待些。最后，万妖冢的东西傅行虽然拿了，但守墓人还没有死。有些什么事，你们自己解决就算了，我可不想奉陪到底。”
对于苍而言，除了追求丹疏之外，最有吸引力的事情那就是睡觉了。不然傅行那个臭小鬼想那么早打败她，也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而现在差一点让她搅进去的这些私事真是一点都没有让她省心的地方，现在这东西都被找出来了，真心让苍觉得这事儿没法儿管了。
“你这就想要离开了？”胡玖耀知道苍肯定是晓得很多事情的，可苍这个妖，嘴巴也是意外的紧。明明已经看到他们拿到了这盏灯，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所以胡玖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把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苍被胡玖耀问得莞尔一笑，道：“九尾狐，虽然你全盛时期的实力非常可怕，但你现在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至于这位妲己，虽说脸很好看，但是脸也不代表着实力。我非常乐意现在指点一下你们，不过我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要忙，也就不奉陪了。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只要九尾狐你能恢复记忆就行了，或者这盏灯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前提是，你们能点亮它。”
胡玖耀就这么看着这狡猾的大妖离开，想要揪住她问个清楚也不太可能，还有几分遗憾。不过既然苍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也就是说这油灯是真的很有用处的东西了。
冷风吹过来的时候，胡玖耀身上的热度也被带走了几分。想要知道个清楚，也得自己身体健康才行。和苏达寂合上了这奇怪的房子的门，胡玖耀带着苏达寂往来时的路走。
“有这盏灯我们能知道清楚？这又不是宝莲灯什么的……”苏达寂仔细的端详着这个普普通通的油灯，上面的花纹还有这个样式，用料，很明显都是商周时期的玩意儿。
胡玖耀真不明白苏达寂怎么会想到宝莲灯的，那玩意儿和这个东西明显扯不上任何关系。灯芯还在，灯油也有不少，可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盏灯并不容易被点亮。
暂时不想打击苏达寂的热情，胡玖耀没有把这一点挖出来与他说明白。
到底这盏灯是能点亮还是不能点亮，都是要试过才知道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这灯无法点燃，但既然姜溯能转告了姜老太太的消息让他和苏达寂来这里拿到这个东西，就说明老太太必定是很清楚他们在这里到底会有什么境遇的。
没有道理会让他们拿到一个根本不能用的东西来应付他们。在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胡玖耀可以断定，姜老太太正在等他回家。
☆、第七章 恋爱什么的
狄昕带着自己的秘书lda小姐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是颇有些意外胡玖耀会带着苏达寂一起的。本来家庭聚会出现一个从未见过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人就非常的惹人注目。
更何况是苏达寂现在这样的拖家带口——虺现在还牵着苏达寂的手，就像是苏达寂的妹妹或者孩子一样，胡玖耀就在一边站着的样子，真是很像三口之家。
狄昕私下里也是查过了苏达寂的底细的，只可惜确实没有什么消息，最后能知道的也只不过是苏达寂画过一本名叫《祸国》的漫画。本来他这样的业界精英是不屑于看漫画的，然而当自己的助理秘书拿着《祸国》到他的桌子上的时候，狄昕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放得下这本漫画书了。
不是说这本漫画有多优秀，而是这本漫画里面的人物，已经彻底让狄昕自己混乱了。他感觉到的，封神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可现在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狄昕看着《祸国》里面的大王的时候，心里在发凉，又觉得分外熟悉。这个大王的每一个决策都让他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分外相似。相似到让狄昕真的认为自己是帝辛了。
而对于漫画里面的应该是妲己的人，虽然叫做“妖妖”，狄昕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而且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狄昕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有一个美人，和苏达寂一模一样，穿着和妖妖一样的盛装，却总是不言不语。狄昕总认为自己是魔障了，但对于苏达寂每一天心里都有什么情愫在疯狂的滋长。这让狄昕看着苏达寂就跟自带滤镜一样，不论苏达寂做了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极其美好的存在。
所以现在，在这样的场合，看到胡玖耀光明正大的带着苏达寂，狄昕心里的嫉妒都要水漫金山寺了。虽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苏达寂真的是千好万好，简直和自带玛丽苏光环的角色一样，可越是完美无瑕，越是会显得苏达寂身边的胡玖耀很多余。
狄昕真的觉得自己有病，把一个漫画里面的故事看得都当真了，尤其这个故事还是自己见过没有几次的心上人画的，就更显得鬼畜了。
本来就距离狄昕有点远，而且胡玖耀已经先一步的探知到了狄昕的存在，也是各种阻挡苏达寂的视线，所以苏达寂根本不知道这个家庭聚会上面竟然真的有狄昕。
姜溯那个骚包的样子，一进场就是全场的焦点。苏达寂觉得略微有些奇怪的就是姜溯竟然没有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过来。他听胡玖耀说了姜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连冒险都不一起来的事，还以为姜溯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了，却没有想到现在的姜溯还是独身一人。
“寂寂，这里的人看上去好多啊。”虺看着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感觉真是迷茫得很。
苏达寂摸了摸虺的脑袋，跟在胡玖耀的身后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是姜溯的奶奶的生日宴，也就是那个将他和胡玖耀骗去那个小山村看房子最后得到一个点不亮的灯还顺便碰到了苍的姜老太太。
虽然不是什么熟人，倒也是名义上的长辈。胡玖耀也就是妖妖，现在这些所谓的长辈虽然妖妖不一定在乎，可那也是长辈。而这样的环境下，苏达寂根本不擅长应付他们。但也幸好是这些人也不是那么熟悉胡玖耀，没有多少人来搭话，否则被人问起他们的关系，就不好回答了。
姜溯在场中转了一圈儿，总算是和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们聊完了该聊的。抬眼看到胡玖耀和苏达寂，还带着一个小美人儿，马上就穿越人群过来了：“阿耀，奶奶说你们在那里过得很愉快，真的吗？”
胡玖耀接过了姜溯递过来的酒精饮料，说道：“是挺愉快的，就是老人家送了一盏我们点不亮的灯，今天趁着老太太寿辰，想问问她怎么点亮。”也不是他们不想在第一时间过来找姜老太太，而是带着灯回来的时候，姜溯已经打电话来说老太太先到家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这明显的暗示不要这么快去找她，胡玖耀当然也会“尊重”老人家的意愿。
“嘿，问我奶奶问题，也得看她有没有心情了。她就不爱凑热闹，这会儿正跟我妈闹脾气呢。”姜溯虽然知道这不算什么好消息，可他也着实没什么内部情况可以说了。毕竟老太太任性这种事，真不是他瞎扯的。
胡玖耀对姜溯说的情况也没料到，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老太太让他们拿了没法儿用的东西，肯定会解决的。至于怎么解决，何时解决，这都不是重要的事。
“这就是姜溯？”虺盯着姜溯看了一会儿，也就转头问苏达寂确认了。
“嗯，你认识他？”苏达寂原本也就想回答一声就行了，转念想起虺根本不认识姜溯，于是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拉着虺，想问个清楚。
姜溯趁胡玖耀思考的时候这便开始介入了苏达寂和虺的对话，他对着虺嫩生生的脸，笑问道：“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和小苏苏长得有点像，难不成是他的妹妹苏小慧？”
虺听他这么一问，就确定了这人的确是姜溯没错了，于是仰起了头，灿烂的笑道：“我是苏虺，原来你就是分不清我哥哥性别的姜溯叔叔啊。”
“叔……叔叔？！”姜溯身体滑了一下，他真不知道自己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成了叔叔！明明苏达寂和自己是同辈！“小美女，我可是和你哥哥差不多的年龄……”
『这种暗示应该够了。』姜溯露出满意的微笑，等着小萝莉用软嫩的声音叫他一声哥哥，那一定非常的舒服！
“不会吧？！”虺捂住自己的嘴，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你竟然是和我哥哥一样大吗？”就算知道姜溯的目的，虺也不会迎合他。
苏达寂被逗乐了，摸着虺的头，看姜溯那尴尬得快上天的样子就更想大笑了。胡玖耀这个时候回过神来，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姜溯被这里的三个人笑的老脸一红，喝了口酒压压惊，道：“你们这一家三口的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这可不地道。阿耀，我可告诉你，我帮你把叔叔和阿姨都请过来了，你可不要错失良机……”
胡玖耀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姜溯的耳朵就被人给揪住了，疼的他双脚跳：“到底是谁拧小爷的耳朵？快放手！耳朵要掉了要掉了！！疼疼疼疼！！”
“姜奶奶真是好久不见了，看您还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胡玖耀早就看到了姜老太太过来，不过他好心的没有提醒姜溯罢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就是个孤家寡人呢！你把老太婆放哪里了？你把你爸妈放哪里了？”姜老太太精神抖擞的拧着姜溯的耳朵，几乎要把自己亲孙子的耳朵给拧下来了。“胡小子有礼貌，哪像我们家小溯，真是个没良心的！”
姜溯扭曲了一张俊脸，哭丧着道：“奶奶！我的亲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嘴巴臭是我不会说话！奶奶，我可是您亲孙子！您快放手吧！耳朵坏了可没人喜欢你孙子了！”
苏达寂和虺看着这场闹剧，胡玖耀早就打过招呼了，也知道老太太不会做的更过分了，所以没有阻止老太太教育自己的孙子。
“哟！这就是妲己了吧，这可真是俊俏的好孩子！小姑娘也可爱，像个瓷娃娃！都比我家小溯的大饼脸好看！”老太太说着还顺便损了一句自己的孙子。由此可见，老太太果然是亲生的奶奶。
被嫌弃哦姜溯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在自家奶奶的淫威下瑟瑟发抖，跟个没有反抗之力哦小白花一样。“奶奶，你不是和我妈在……”闹脾气吗？
后面几个字姜溯一点不敢说。
姜老太太瞥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大孙子，道：“来了这么多老家伙，我能不出来？胡小子和苏达寂，你们俩跟我过来；至于小姑娘，就和我这不争气的大孙子先聊聊。”
虺反射性的想反驳姜老太太，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姜溯拉住了。而且虺在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老太太看她的眼神，分明一切都洞察了的神情，还有无可违逆的气势，都让虺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更多。
“放心吧，我奶奶不吃人。”姜溯想揉揉虺的脑袋，被虺不领情地躲开。也不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姜溯无所谓的掏出小孩子都喜欢的糖果给虺，“吃吃看，味道不错。”
虺道：“你奶奶是人类，当然不会吃人。”别扭了一会儿，虺还是接过了姜溯的糖，“……谢谢。”
姜溯笑了笑，本来还以为这个小姑娘不好对付，原来只是有点傲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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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昕转过弯来准备去找苏达寂的时候，却发这觥筹交错之间已经没有了苏达寂的身影。不只是苏达寂，连胡玖耀这个渣男都已经消失了。
“老板，你在找谁？”lda小姐看狄昕来来去去穿梭在人群里面，似乎在找谁。刚才和别人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挺好奇。
狄昕听到lda的问题，停下了自己反常的行为：都被lda看出问题来了，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老板这一次怎么想着代替董事长来这里？是为了现在在找的人吗？是那位苏达寂先生吗？”lda还是觉得这事情挺蹊跷的，本来狄昕这种人就不看专业书之外的书的，更何况是那种不出名的小漫画。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把那个漫画和其他资料一起摆到狄昕的办公桌上会引来狄昕不快，结果狄昕竟然看的很入迷，让lda真的非常惊讶。
尤其是老板让她找一个人，还那么急切的样子。找到了之后，拿着漫画时不时的傻笑什么的，对着手机怅然什么的……都让lda认为自己老板是恋爱了，对象不是正宫郭彩音小姐！
这种八卦机会她怎么能放过，就算是不能说出去，自己也可以留着暗爽啊……自己没机会泡到总裁，总该看到别人成功泡到总裁啊！
狄昕摇摇头，道：“看来我给你安排的事太少了，你才会在这里八卦一些有的没的。跟我过来。”
“是。”lda看出狄昕不想谈这个，只能又跟着狄昕走进人群里。
这次到山城，也不是全然为了给这位姜老太太贺寿的。本来公司早就有计划入驻这里，先头部队也来了几年了，不过近些年都被搁浅了而已。lda暗想狄昕应该是为了这个人而将这件事重提，不然也有些突然——这么一想，还真的是特别浪漫啊！！这简直就是现实版霸道总裁爱上我啊！
要是可以的话，lda简直想捂着自己的胸口尖叫了。但她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面瘫地淡定跟在狄昕的身后，准备和别人聊天谈生意。
☆、第八章 清真烟雾
虺真的不是很懂为什么姜老太太就这么带走了苏达寂和胡玖耀，总觉得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和他们说。
她真的挺想知道的，可她没办法违抗。那个老太太，虽然看上去是个普通老人，但虺却能分明的从她的气势把自己压的完全不能动弹上，明白这个老太婆确实厉害。
而有这样厉害的奶奶的姜溯，却还只是一个命格比较非凡的普通人，想想也觉得怪怪的。
世家不都想着要让自己每个子孙都修行好吗？怎么姜溯就完全不一样呢？
一边想一边死死盯着姜溯，虺连遮掩一下自己目光的行为都没有，就这样大刺刺的盯着看姜溯。虽然姜溯认为自己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但姜溯还是感觉自己在虺的目光下，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萝莉，你这是突然发现我有多帅了吗？”说着姜溯还特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副“我帅的掉渣，快来膜拜”的自恋神情。
如此讨打的动作，让虺直接踢了一脚姜溯的小腿，但没用力，却让姜溯知道虺完全对他不感冒。
装作吃痛样，姜溯呲牙咧嘴道：“小美女，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小生受不的虐待。”
不耐烦看他的演技，虺随手指了一下对面人群中谈笑风生的男人，很快地收回自己的手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如果没有感觉错，狐妖儿一入场这个人就在看他，胡玖耀还刻意阻挡了狐妖儿的视线，没让狐妖儿看到这人。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姜溯看到那形容出色的男人，挑起唇角笑道：“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呢。这是狄昕，狄家的当家人，这一次来我们家给奶奶拜寿的。”
“狄昕……”还是帝辛？
虺想到被带走的苏达寂和胡玖耀，霎时间脑中脑补千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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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带着两人进了书房就是单刀直入的问胡玖耀要走了灯盏，半途也没有什么解释，让苏达寂看得不是特别信任她的做法。
胡玖耀则是选择静观其变，对于姜老太太略显得慌乱的动作，也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人在这里，老太太的动作也绝对没有年轻人迅捷，看她也不像是拿了东西就想跑。更何况，这是她的寿辰，她还能去哪里呢？
“这一盏灯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万家灯火收集起来后，交给最好的铸器师打造的一盏油灯。用处也很简单，只不过是用来呼唤一位先祖的罢了。”姜老太太从自己的书桌底下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竹管样的东西，揭开盖子，她轻吹了一口气，一颗火苗立了起来，在姜老太太手上轻轻跳跃。
胡玖耀从姜老太太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是做什么的了……姜子牙因为封神漏了自己，所以最后的补偿手段是他在人间的灯笼蜡烛里面享受灯火供奉。可现代基本没有灯笼了，也没有多少人还会点蜡烛了，更不要说那些还记得姜子牙这样身份的人了。
这盏灯用作召唤姜子牙的道具，倒是胡玖耀想不到的。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取这盏灯？”苏达寂没办法克制的问道，只害怕这件事有诈。而且老太太说这玩意儿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这就非常值得吐槽了！虽然他也不是特别识货，可这就算是个商末周初的古董，那也是可以卖出天价的。
姜老太太笑着看了一眼苏达寂，一点紧张的神色也没有，直接道：“并不是我不想去拿，而是我们根本用不着这个。老祖宗毕竟不是人了，又何必总去打扰。更何况他最后让夔牛苍作为他的守护者，守着他的小破屋，顺便守着这盏灯，聊作他最后的栖身之所，我们这样不争气的后辈晚生，也不会在不应该的时候去触碰它。这也就是为了你们的事儿而已，否则，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盏灯的位置。”
其实姜老太太自己心里也挺疑惑，她原本以为这两个人被她忽悠去了那深山老林里面，就算是看了这个油灯，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拿到手，毕竟苍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你们拿这盏灯就没有遇上什么阻力？”姜老太太小心地捧着自己手里的火苗，试图将油灯点亮。她知道有苍守护这个，但也知道苏达寂身边有厉害人物，而胡玖耀竟然提到了这个，就说明他已经恢复了不少记忆，或许实力也恢复了也说不定，也就没有特别提醒。不过他们这么轻松的就拿到了这个，还是让她意外的。
胡玖耀仔细地观察着姜老太太的动作，看着那奇妙的火种在老太太手里轻跳舞动，知道这东西就是真的集合了千万人信念供奉的“万家灯火”，原本是凡品，但它却因为这量变产生了质变，变得很不一般。所以，用这个唤来不知去向的姜子牙，胡玖耀还是有些期待的。
但这份期待的情感之下，胡玖耀更意外的是自己对这个杀死了自己的前世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感。胡玖耀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对强者的尊敬，还是出于对自己技不如人的诚心相服，还是因为自己认为现在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而对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即将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毫无疑问。
不管胡玖耀和苏达寂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姜老太太还是花费了一点力气，把这盏灯给点亮了。看油灯亮了起来，姜老太太也就不再管了。把油灯摆在书桌上，然后道：“阿耀，你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吧。我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有什么要问的，就趁现在问个清楚。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苏达寂凝视着那燃烧的油灯，知道自己会在今天就看到那个杀死妖妖的凶手，他的心思也挺复杂的。
而不管苏达寂在想什么，胡玖耀都是握着苏达寂的手的。没有浪费这个机会，胡玖耀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是早就知道我是转生的所以才让小溯在我身边的吗？”
“果然是够狡猾，只这一个问题，我就要与你解释很多了。”姜老太太是想把这件事说个清楚的，所以她没有只是敷衍单纯的给个答案，“我们家的确有人是故意打碎了封印你的这一片灵魂的，你出生之前，老胡家有人在我家前辈手下算了一卦。当时我们便知道老胡家以后会出生一个无魂痴儿。老胡家毕竟是曾与先祖有过救命之恩的英雄，前辈于心不忍，于是算到这孩子该出生的时间，将狐妖碎魂注入了这个孩子的身体。”
“然而狐妖碎魂只有一片，也不足以让这孩子聪明伶俐的长大。幸好我们与你同代的生出了小溯。你明白，小溯这样的体质，并不适合修炼，所以我们一家全都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任何关于修炼的事。”说到这里，姜老太太坐下了，书房里没有其他椅子，所以她没叫两个小年轻坐下。毕竟是年龄大了，精神不比从前。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略显混沌的眼里映出跳动的火花，姜老太太心里叹息道：“我们家搬到你们那大院里面，实际上也是顾虑妖魂在人体里面可能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我们家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至于更多的，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命运罢了。”
油灯燃烧的烟雾渐渐的在书房的上空凝成了一个人影的形状，那人影甚至打了一个呵欠，抻了一个懒腰。
“果然是他……”苏达寂抓着胡玖耀的手，略微用力——这一次不管是怎么样，他都会抓住这个人的，不会再放开的。
“不要紧张。”胡玖耀真的是非常淡定的看着姜子牙修炼成型，连一丝愤慨的情绪都没有被挑起。
苏达寂微微点头，微微的向前半步，挡在了胡玖耀的身前。
对于他们之间的情形，姜老太太也只是笑看着，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和自己的老伴儿也是这样互相扶持着的。
烟雾最终清晰的露出了一个老态龙钟的长胡子老头儿的模样，正是和苏达寂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姜子牙的样子。姜老太太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噫，你这狐狸已经恢复这么多啦？”姜子牙睡眼朦胧间就看到了苏达寂，非常的惊讶。
苏达寂拧眉，不知道姜尚什么意思。
“哦，是你这个娃娃——妲己啊！后面的才是青丘之主狐妖之王妖妖啊。”姜子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飘到了地上，稳稳的站着。看了一眼姜老太太，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专心的与胡玖耀对视。
从苏达寂的背后跨出，胡玖耀与姜子牙对视。这一刻三位千年前的“相爱相杀”的对手，正齐聚一堂，并且相当有猫腻。
胡玖耀最终只落下一句“别来无恙”的客气，但也足够让苏达寂惊讶了。
以前的妖妖对姜子牙是多有欣赏，可最后是姜子牙杀死她的。以妖妖的脾气来说，不应该对自己的杀身仇人这么客气才是。
偏偏这看上去就非常不科学的一幕就这么在毫无准备的苏达寂面前上演了，让苏达寂颇为奇怪。
“啧，找到了小情人儿，还便宜得了个人身，你也算是人生赢家了。你的东西，拿去。”姜子牙没有多说什么解释他和妖妖的关系，马上就是两道黑影飞了出去，直击胡玖耀的面门。
胡玖耀未动，苏达寂便先动了。左手一兜，便将这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接到了手里：“你要作什么？！”苏达寂有些恼了，怎么好好说着话，突然就要打起来了？
“看来你还没有恢复自己的实力……哦！”姜子牙右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恍然大悟道，“你还有两片灵魂在我这呢！这东西我可都给你了，你的狐妖妖身我也用盐腌渍保存好了，愿意人身就人身，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就用自己的身体。老夫出来一次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就不多说了。后生，你倒是个好的，这灯就放在这里好了，我便先睡去了。”
姜子牙可谓是真的来去匆匆，火苗微闪，跳到了姜老太太手里，而那些烟雾全都灌入了油灯里，空气里连一丝烟火气都没有。
姜老太太可是被自己的老祖宗给夸赞了，现在还有点小激动，但也仔细地收好了这火苗，而桌子上的油灯，她半点没动。
“事情解决了，我们也该出去吃饭了。”姜老太太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早了。毕竟是自己的晚辈给她办寿宴，迟到了也是打他们的脸，她做不出这种事。
“解决了？”苏达寂愣神，手里摸着小剑，也不知道怎么动。
胡玖耀掰扯开苏达寂的左手，让他看自己拿到的“暗器”是什么。
“啊？！”苏达寂发出一声惊异的叫声。
他手中的，正是两个玉杵。
☆、第100章
龙车上杜若静静打坐，眼睛去眨也不眨的盯着凌恒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凌恒，但是凌恒的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红色的衣服这样的人应该很少穿，她也不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但是今天这样的日子，穿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看。
凌恒的头发并不像那些行走在外的月家人一样是银白色的，黑色的，如夜一般，脸很好看，具体是什么样，杜若自己也不会形容，但就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看上去表情有些严肃，像是不苟言笑，杜若也不觉得害怕。
在这个人身边，有种特殊的厚重稳定感。说不清是因为柔和的月光还是因为凌恒这个人，跟着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离开帝都，前往瑶台，说实话，杜若自己是惆怅的。
凌恒这个人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与她共享人生，杜若想到这里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还是迷茫的。
婚姻是什么呢？她的父亲有一堆的妻子，而她的那些女性亲戚们也有一大堆的丈夫。杜若看来似乎这样才是婚姻，可是她与凌恒结为夫妻是凡人那样的，一夫一妻，彼此忠诚。
杜若自己并不明白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什么是情爱，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多了些责任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的任意妄为。
那么这个看起来很冷静的人在想什么呢？凌恒他是不是也在想他们以后怎么相处？或者是在想到了瑶台之后他们的拜堂会是什么样的？
凌恒看现在情况算是稳定，于是手上牵着缰绳，但是自己转过身面对杜若了。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年龄很小，不过也有二十岁了，比起他来还是小了些，面容看上去是柔美的，鲜艳的红妆下，看上去又多了些成熟的媚态，看着他的眼神很好，冷静又有希望。
“今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凌恒从怀里拿出一个月白石打造的手链，亲手给杜若戴在手上，没有假手法术。
杜若感觉到凌恒手上的温度，不温不热，就像凌恒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手链上有一个月牙的吊坠，手链整体是杜若花的样子串联的。很有心的东西，让杜若自己有些温暖。
“有了它才能在瑶台进出自由，你的意愿很重要。”凌恒带着杜若回到瑶台，瑶台并不是一个随意进出的地方，比姒家的千里青山以及无数河流还要戒备森严。阵法千变万化，又有着月神的意志结界，凌恒自己不怕，因为这些阵法都不会针对他这样深受月神眷顾的人，但是其他人都不可以。
后来月神大人赐礼用月光凝成月白石，瑶台主人可以把月白石给自己信任的人，这样就可以随意进出瑶台。
杜若低垂着眼睫，盯着自己手腕上被打磨光滑的月牙，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条红绳，上面有个琥珀吊坠，仔细看里面还盛开着一朵杜若花。
“虽然不是什么宝贝，但是我将它戴在身上也有十几年了，现在我将它给你。”杜若直视着凌恒的眼睛，那双眼睛瞳仁很黑，仿佛是可以吸取人灵魂的幽潭，但是很好看。
凌恒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向杜若靠拢了些。杜若会意地亲手为凌恒戴上了这根红绳，霞飞双颊——不管怎么看，都是把自己交给他了。
杜若却不觉得后悔，凌恒的名字出自《楚辞·七谏·自悲》：“凌恒山其若陋兮”。说的志向，可实际上恒山上只有月神的敌人，凌恒，说的是凌驾恒山的意思，而能凌驾恒山的是月亮，就是她手上的这个月亮。凌恒先把自己送给她的，所以礼尚往来，她也把自己交给他。
龙车前进的很稳，车身也把所有的气流隔绝在外，车上刻印这许多的术法痕迹，除了规避气流之外，也可以抵御来自敌人的伤害。高空之中飞行也是会冷的，龙车里却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杜若自己也觉得神奇。
当然，杜若不是为了车身觉得神奇，而是这辆车是九条龙拉的，这就很神奇了。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凤凰在飞舞，那高傲美丽的姿态，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我会保护好它的。”凌恒郑重地承诺了一句，然后支起身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子认真地驾车了。
杜若看着凌恒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凌恒有时候认真得很可爱，杜若自己摸了摸润滑的月白石，感觉自己的心非常安宁。
这时候她才有些真的明白了《桃夭》，为什么结婚对人来说是“归”，因为漂泊的不安的灵魂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可以安心下来，可以稳定了，在自己的另一半的身边就是家。所以是归家，而不是离家，所以不要哭，要笑。
凌恒不知道现在杜若在想什么，但是他还是出声提醒道：“下降了，小心。”
杜若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知道是瑶台到了，而她现在距离自己以前的家已经有千里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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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花在别的地方都是很稀有的植物，但是在瑶台，月光花随处可见。在月光花盛开的地方，自有一片宁静的月光。
瑶台是唯一的白天也有月亮存在的地方，传闻中瑶台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就算是不语阁，据说伸手可以触摸天的地方也不及瑶台。
瑶台的入口是一个巨型的圆湖，巨大的湖泊就像是月亮落在地上了一样的。
入口处站着不少的人迎接他们的到来，而杜若在人群之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儿时玩伴。
天上慢慢显现出一道七彩的天幕，传闻是极光，看到这样的光芒，预示着夫妻可以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凌恒牵起杜若的手，两人静默地穿过人群，足下轻点，两人便飞到了圆湖的中心。
杜若看到的月亮在这里也是最圆的，甚至他们两人足下就是月亮的倒影。
“月家凌恒愿在月神与禹神的见证下与姒家杜若结为夫妻，从此休戚与共，直至生命尽头。”凌恒牵着杜若的手，对着长空许诺道。
婚礼至此才是正式开始了，杜若的心中有几分紧张，但还是冷静地在凌恒之后说道：“姒家杜若愿在禹神与月神的见证下与月家凌恒结为夫妻，从此休戚与共，直至生命尽头。”
圆湖的对岸是凌恒的长辈还有杜若的长辈，他们在对面已经站立多时，而入口处的那些年轻人们都走进来，围着圆湖大声地歌唱起来，用月神还有禹神的祝词为这两个新人祝福，祈求神灵的回应与赐福。
“允。”一道男声与女声威严的传来，仿佛是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没有人知道神的声音从哪里来，但是大陆上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这一个“允”字。
随着“允”字落地，圆湖之中迅速地生长出无数的莲花，不出片刻便是一池的莲花与莲叶欣欣向荣了。
而天空之中九龙盘绕回旋，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凤凰们鸣叫声音依旧清透嘹亮，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两位仙童就在云层上静静地撒下仙花，花朵与与月光花非常相似，但是却更加美丽，瑶台彻底被月亮照耀，亮如白昼。
神的赐福落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浸泡在温水中一样的舒适，感觉到此时的自己心灵无尘无垢，仿佛修为精进无数。
“礼成。”那男声与女声再度吐出两个字，而所有的异象都消失不见，龙与凤凰都离开了这里，仙童顺着月光的指引离开了瑶台。
只有满池的莲叶莲花还有落了一地的仙花在诉说着刚才的美好，月光花轻轻摇曳，星星点点的光从花蕊飘出来，淡淡的馨香包裹住了整个瑶台仙境。
凌恒与杜若两个人的额头都出现了一道神纹，片刻光华一闪，神纹消失不见。但两个人都感觉到自己似乎与身边的人多出了什么联系。
天花乱坠的景象消失，莲花莲叶还是盛开着，那仿佛无比接近地面的巨月也回到了自己的天上，变回了正常的大小。
人群也都散去了，婚礼结束，祝福的歌声还在瑶台回荡，但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道神识留在这里。
凌恒右手握住杜若的左手，紧了几分，半晌才道：“与我走吧。”
“好。”杜若知道要与凌恒去往他住的地方了，瑶台的确是很美的地方。
婚礼之上，与凌恒一起念过了自己的誓词之后，两个人都是在心里与自己信仰的神灵对话，将自己所有的心情诉说给自己的神，而所有的隔膜都在这诉说与倾听之中得到了解答，于是没有了迷茫与踯躅。
凌恒带着杜若腾空，缓步踏空走向了自己的住所——青云阁。从今往后，他们都会住在那里，一起修炼，一起问神，一起接受神的教诲。
青云阁在瑶台上处于最高的位置，因为云朵是距离神月最近的东西，而青云阁在瑶台就是最接近神月的地方。
瑶台仙境世世代代都只有月神最钟爱的信徒才能住进青云阁，而距离上一次有人入住青云阁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
凌恒生来就被月神宠爱着的，就连他的名字都是神赐，所以凌恒的家人对待凌恒都是非常小心的，俨然凌恒已经是月神之下第一人。
杜若所信仰的禹却是另外的神了，大禹治水之后，姒家穿越了空间的阻隔降临此处，所以想要得到大禹的回应是很难的。但她的名字也是母亲梦中见到大禹时，由禹取的。
信仰着不同的神，却能结为夫妻，还是受着神的指引，这在整个大陆上也是头一遭。
但不论背后到底神有什么旨意，杜若与凌恒都将一起走过。
☆、第101章 不识妖妖是妖妖
白门走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苏达寂和胡玖耀两个人。白门说他已经帮助着最后一片灵魂进入了胡玖耀的识海，只需要胡玖耀自己慢慢吸收融合就行了。
虽然现在的胡玖耀还是在昏迷之中，但他的身体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只是从胡玖耀的脸来看都会发现他有了整容成功了一般的效果。当然这种天然的变化，和人工铸就的美丽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觉得胡玖耀还是那个胡玖耀的轮廓，甚至没有什么改变，但就像是用ps将所有的缺陷都给ps掉了一般如此完美，找不到缺陷。而且和妖妖以前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这种变化似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又似乎在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进行细微的调整……越来越完美，但这份变化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
苏达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因为看太久的白门的动作因为发困而眼花了什么的。正当他想要确定胡玖耀确实是在慢慢的改变他的外表什么的时候，下一刻苏达寂就往迷榖树的方向看过去了——很明显的他为妖妖造的坟出了点小问题。
一边纠结的看着胡玖耀，一边又很想去看看自己造下的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来去半晌，苏达寂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守着胡玖耀。
要是胡玖耀突然出了什么问题，苏达寂又恰好不在，那可就不妙了。自己冒不起这个险，所以先守在这里吧。这个人才是活着的妖妖，而棺材里的尸体，虽然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但都比不上一个活着的妖妖重要。
三千年的时间说是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苏达寂这样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难过的。他坚信着妖妖一定能被找到，所以四处寻访青丘所在，虽然生活的确有几分艰辛，不过也都会慢慢地好起来。
或许自妖妖死后，苏达寂最伤心的时候，就是那只名叫“若呵”的灌灌鸟死亡时刻；而自那之后，其实修士的水平都在大幅度的滑坡，迷榖偶尔蜕变或者因为战斗受伤都会陷入沉睡，这个时候的苏达寂往往需要保护他们两个。
最危急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小盆栽差点被人给烧了。正因为富贵人家是越来越危险了，苏达寂就带着迷榖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一边走一边也正好的感觉到了妖妖的转世气息也在西南，所以也就这么一路走了过来，但最后还是在快到的时候，又占卜到了妖妖的灵魂转世在倭国，所以奔赴到那里去。结果却只是惹了一身麻烦。
也只是幸好还有自己的朋友能来救自己，否则大概贞操什么的，就真的要交代在那里了。苏达寂仔细想了一下，其实樊飞对他还算是比较尊重了，除了强买强卖，还没有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所以苏达寂对他也没有特别的恶感。
三千年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思考怎么才能追到妖妖了，迷惑的时候虽然也有，但那也是极度少数的情况。只要有所追求，千年也只当一日。反正对苏达寂而言，失去了妖妖之后，这个世界也就如此而已。
能把自己的人生过得这么无趣，大概也算是一种才能吧……苏达寂不确定的想了一下。但精彩的人生又能是什么样的呢？神仙有近乎无穷的寿命，可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封神之战后，他们都成了神仙，但却还不如做人的时候来的欢畅吧？苏达寂自己活成了一个死局的局面，也是被人点醒才作数的。
大概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圣人，能给人指点迷津。苏达寂自己经过高人点拨之后也算是明白了一点，自己就算是想要作死，也得要在有意义的情况下作死，而且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只有活着才能等到转世的妖妖。
第一次见到胡玖耀的时候，是真的半点多余的感觉都没有。说好的转世恋人只要一看到自己心爱的上辈子的情人都会有什么心弦一动的特殊技能呢？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还要被对方恶毒的催稿，感觉此生都不会再爱了好不好！
不过找到了他，也让他彻底的完好的躺在这里了，没有了后顾之忧，大概也是一种幸运。以后的《祸国》，也要多多努力了。
好像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对对方说过自己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偶尔的说在一起的话，也更像是玩笑。或者说是胡玖耀被记忆影响得很深，对他的占有欲，按照很多人的看法来说，应该也都是处于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状态的。可是苏达寂自己选择了纵容，即使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表示，但苏达寂的确是默认了胡玖耀的占有表现。
胡玖耀自己也应该是有所觉察的，可他没能控制自己，只是越陷越深了。苏达寂说不清达到最后的胡玖耀喜欢上他的目的会花费他多少的时间，但这种堪称卑鄙的手法，苏达寂自己也是越用越纯熟。就算是胡玖耀自己的警觉性足够高，但在灵魂记忆的逐渐恢复之中，苏达寂也肯定他的判断已经被他源自灵魂深处的信任感给迷惑了住了，所以才会这样不假思索的就沉迷。
苏达寂是说不清楚自己对胡玖耀什么感觉的，一开始真的挺不喜欢被催稿的感觉的，虽然是他自己决定要画漫画，画出自己的故事。这《祸国》越是进行下去，苏达寂就越是感觉到自己心如刀割。
从知道胡玖耀是青丘狐的时候开始，苏达寂就在想怎么利用胡玖耀的事情了。可谁曾想到，胡玖耀竟然就会是妖妖呢？
原本的打算只是让胡玖耀带他找到青丘，或许那里的狐狸就能找到妖妖的存在了。但妖妖在自己的身边，可他却并不完全，苏达寂转变态度的时候就那一刻。
妖妖狂揽神庙的功德金光，暂时性的让自己处于半妖的状态，足以对抗半残受到限制的樊飞，能带着他顺利离开神庙。胡玖耀自己的身体并不能承受这样的力量，功德金光的神性暂时的让妖妖的记忆涌了出来罢了，所以那时候的胡玖耀才会表现得完全不是自己的模样。
知道胡玖耀就是妖妖之后，苏达寂只能再次改变了他对胡玖耀的态度问题。一方面，胡玖耀自己没有什么记忆，所以不能过分亲密；另一方面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找了三千多年的妖妖，又欣喜若狂又是忧愁纠结，很想让他快点恢复记忆，却又不是自己着急就行的。而且因为后来又发现了胡玖耀的灵魂不完整，所以会更保持一种安全距离。
如果太早和他在一起，如果关系已经过分亲密，自己没有办法让他安全的活着怎么办呢？倒不如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不得不生离死别的时候，也不会过分伤心。
想不到会这么快的就收集到了全部的灵魂碎片，让他变得完整。只要等着他醒过来就好了，确定胡玖耀是怎么样的状态，再来决定自己用什么状态应对。
苏达寂虽然很自信自己能与妖妖的转世相处的很好，却不自信自己能一次又一次让别人爱上他。如果胡玖耀喜欢上其他的什么人，他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微笑着祝福。所以需要作出一点尝试……但不论自己在想什么，苏达寂也知道只能等待胡玖耀醒过来。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的，胡玖耀醒过来最大的可能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却也应该有几分记忆的状态，而迷榖早就准备好的阵法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苏达寂就这么脑子里一边想着无所谓什么的东西，一边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了，渐渐地苏达寂就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沉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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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宅的迷榖树华盖擎天，单单是一棵树，就营造出了独木成林的盛景。而迷榖树的特殊之处，虽然不像菩提树那样的智慧树，但在迷榖树上修炼也会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也是虺喜欢缠在迷榖树枝上的原因之一，更多的还是因为迷榖树上的神性光辉。或许是因为迷榖成精之时由圣人开启灵智，所以迷榖身上的妖气也没有其他的妖怪那么强。除非是那些极强的人，或者天生就对妖气非常敏感，否则就不会对迷榖有过多的注意。
这也是为什么迷榖能陪着苏达寂这么长的时间却没有像若呵一样被领便当的原因，而现在的迷榖，自己也是遵守了约定，先代替了楼大妈他们前往秘境。
作为秘密的交换条件，迷榖先就答应了楼大妈的要求，然后便确定了苏达寂不会再有什么问题才离开的。
毕竟苏达寂自己也会一点简单的推算之道的，毕竟也是活过三千年的人了，就算是有点废柴有点被养的太好了，但苏达寂也是见识广博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表露在外的。即使看上去非常的天真单蠢，实际上的苏达寂只是相当的明白自己到底应该在什么样的人面前表现出怎样的一面才对自己更有利而已。
迷榖自己能够留着苏达寂一个人面对，就说明她对苏达寂自己一个人生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的。要知道就算是苏达寂自己并不靠谱，还有不少的人围绕在苏达寂的身边。
就算是这些妖怪都没有用了，还有神在天上罩着苏达寂呢。即使是樊飞已经退出这个舞台了，也可以知道有神的祝福，苏达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而且等虺蜕变结束，就会是蛟龙了。而蛟龙蜕变成真龙虽然岁月会是很久远的事了，可也应该是很有运气和天赋的妖了。妖类的寿命本来就比人要长久的多，苏达寂的寿数虽然看上去很不正常，却还是在天道范围之内的。
只不过是有人用了交换的手段罢了，现在想来，这种交换除了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尾狐，也不会有谁做得出来了。
但到底是什么手法，也只有那只狡猾的狐狸自己知道，楼大妈他们知道的东西也不过如此而已。更多的事也只有妖妖还有那些大人物才知道了，现在的妲己应该已经为胡玖耀收集齐全了碎裂的灵魂了，记忆完全恢复的话，也有阵法留在那里。虽然出来只是做一个探路工作，但迷榖总觉得还是有几分危险的，要是自己受了伤，估计回去的时间会更晚。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妲己会是什么样的呢……要是能和妖妖那样的人再见一次也是好的。那样的话，妲己也就不会难过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迷榖继续行走在大漠之中，茫茫渺渺的沙子很快的就掩住了她的身影。而在她不远处的戈壁上，正有一红衣女子端着罗盘艰难前行着，她的腰间一个铜铃在风中发出“玲玲”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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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达寂这一次醒过来完全是因为有人在他脸上作祟，他睡着的时候老是感觉到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一旦他呼吸不畅了，就放开手，然后他也懒得睁开眼睛。只是这样来去十几次之后苏达寂终于是怒了！
“……我要睡觉！”苏达寂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正前方，正是胡玖耀伸着手准备来第二十次捏鼻子。
胡玖耀半点没有自己被抓包的感觉，只是略微一挑眉，然后道：“妲己，怎么还要睡啊？”
苏达寂看着眼前这人的神态，还有动作，带着明显的狐狸的慵懒味道，偏偏非常的正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
“……妖妖？”沉默半晌之后，苏达寂试探着叫道。
见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胡玖耀并没有多作弄他，只是道：“嗯，乖。”
胡玖耀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但是醒过来的他已经恢复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恢复记忆，所以到了迷榖树下的阵中，在虺的指点下自己完成了恢复记忆的仪式。
现在的胡玖耀算是完整的融合了自己的记忆还有妖妖自己的记忆，苏达寂自己那时候的推测是没有错的，记忆确实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个性。毕竟产生记忆的环境就是足以影响一个人个性形成的，更何况妖妖的记忆如此的庞大，庞大到了几乎让这二十多年的记忆都被淹没了。
但好在因为半转世的原因，更有妖妖的身体自动地融合进了他的身体，所以这样庞大的记忆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只不过，因为他完整的转世了，所以他的妲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会死亡，不会苍老了。
在他还是那青丘狐妖的时候，明知道自己一定会作为替罪羊最后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什么的情况之下，他当然不会全心全意地去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的。对他而言，人类还是财富，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的事情。人类自己在乎权力地位，对于妖而言，却都是轻易可以得到的，根本不具有什么诱惑力。
那时候的他明面上做着不太好的破事，另一方面却用了特别的方法给姜子牙提供了些线索，这也让姜子牙每一次的带兵打仗都显得非常的神，赢得那叫一个轻轻松松。
尤其是最后，妖妖知道自己必有一死，但是她更是明白自己死了，苏妲己这个本来早就该死的人一定不会活得很长，于是就用了一点特别的秘法，让自己的命全都加在苏妲己的身上，保证苏达寂不会死亡。
她用自己的死，换来了苏达寂的长生不老。而且她也与姜子牙做了交易，就是为了自己的复活……只是没有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式活过来而已，也没有想到后世之中会出现傅行那样的怪物……但也因为傅行的存在，让他的复活的过程更加容易了起来，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
最重要的还是他现在能与苏达寂在一起了，而不用去管那些莫名其妙的破事了，那就真的是十分美妙的。即使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所谓的父母什么的，工作什么的，但也完全可以当做是生活的调剂品。
毕竟无穷的生命总该要让自己找到一点生活的乐趣才好，这样才能不至于让自己无聊到每隔几年都要大睡一场来度过这样无聊的生活。
胡玖耀深信自己和苏达寂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可以感觉每一天都很新鲜，比如他们对对方互诉衷肠什么的，大概都可以说上一辈子。
“我睡了多久？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的？”苏达寂虽然是真的非常高兴，但是他也知道胡玖耀这样的状态就像是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记忆，也应该是完整版的。恢复记忆的过程可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那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的。那他到底睡了多久？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东西啊？！他本来睡着之前做的心里建设好像都没用了啊！虽然这样也挺好的，可是心里总觉得有种奇妙的失落感……
这么想着的苏达寂感觉自己都要炸毛了，可是胡玖耀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看得苏达寂更是激得想起床自己看看时间，顺便找到虺问个清楚他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玖耀摇摇头，摸了摸苏达寂的头发。他没有想到只是这样苏达寂就能这么焦躁，而他这样的急躁，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睡着的事情。明显是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感觉到了紧张的胡玖耀眼瞳有一瞬间变成了竖瞳，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的人类的圆瞳，他温柔道：“不要多想了，你没有睡多久，我只是自己在虺的指点下恢复了记忆而已。你睡着了也是因为你太累了而已，等你休息好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地在一起，我会把你的三千年，全都弥补上的。”
他不这样说还好，他这么一说，苏达寂就感觉更奇怪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但是不论苏达寂自己怎么看，这个地方都是无比正常的，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说清楚，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达寂开始害怕的脑补了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什么的，要不然妖妖怎么会用这么正常的姿态说话！或者胡玖耀也不会用这种肉麻的语气说话的。这不正常的样子，让苏达寂认为胡玖耀不是被什么人穿越了，就是他抽风了！
真没有想到现在的苏达寂情绪会这么敏感的胡玖耀有些无奈了，说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现在的生命状态变成正常人了。不会再有受了伤就会很快愈合的能力，也不会死了还能再度复活了……”
“所以，我能这样活了三千年，也是因为你了？”苏达寂看着胡玖耀，心里涌上了许多难以辨别的思绪。
胡玖耀知道自己不是忽悠苏达寂的时候，直言道：“没错，是因为我。”
“那你当时明明你是可以活下来的，你又为什么要死啊？！你又为什么要死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三千年怎么找你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有人告诉我你早就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有多痛苦？！……”苏达寂听胡玖耀亲口确认了这件事，三千多年兜兜转转不停寻找又不停失望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他歇斯底里，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刚复活没有多久的心爱之人……
胡玖耀看苏达寂落泪，数落着他，他也没有半点辩驳的意思，只是将苏达寂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两条尾巴自动自发的就缠到了苏达寂的腰上，让苏达寂所有的反抗都化作虚无。
“你放开！”苏达寂嘴上一直嫌弃着，但是他却不能控制的就抱上了胡玖耀的腰。果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相当诚实的。
胡玖耀好心的没有拆穿苏达寂，任由苏达寂一边说着让他放开，一边又牢牢地抓紧了他，温声软语道：“我死一次才能平息民愤，如果我不死，姬发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过是死一次而已，九尾狐有十条命。”
“可是你是死了！”苏达寂不能让他就这么忽悠过去，明显的胡玖耀有很多事瞒着他，他必须问清楚才是！苏达寂真的非常在乎自己为什么不会死不会老的事情！就因为这个技能，所以他才会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等不到妖妖。但胡玖耀就是说自己有九条命，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死，可他分明是死了一次。直到现在才完全恢复的胡玖耀，根本没有资格耍帅的说出那样的话。
胡玖耀只是更紧的抱住了苏达寂，说道：“我只是用了点手段，让你拥有了我的剩下的命，只不过期间似乎出了点小问题……而我现在又完全的恢复了，所以你的能力就没有了……但只要你认真修炼，也是可以做到长生不老的。”
苏达寂一时间没有说话。胡玖耀嘴上说的轻松，但他知道，要使用这样的秘法就能轻松的让一个普通人拥有九尾天狐的能力，那也只是痴人说梦而已。妖妖必定是付出了什么代价的，所以才会让他拥有这种能力的……如果当初不在乎他，是不是就不会独徘徊这么多年？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而当他能做到长生的时候，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呢？以后的他，要更加用心的修炼了……
“我死一次是必须的……可你不能死。让我看着你死，我无法做到。妲己，不要多想。如果只是如果，而我们之间没有如果，只有必然。即是未来一片空白，是我演算不到的极限，但是我会让我们之间的意外，全都消失。”胡玖耀明白苏达寂在想什么，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妲己只是普通人，学了一点妖术也是人，他没有修道的天赋。只不过现在的妲己能修道了也不是因为他，所以胡玖耀自己对傅行的感官也非常的复杂。像傅行这样的存在，简直闻所未闻，现在的他的实力估计已经不下于帝君。但这样还能不飞升，也颇为奇怪。可不管傅行到底如何，他终究也算是感激傅行的。
如果可以，胡玖耀也想活下来的是自己，然后寻找妲己的转世，一次又一次。但他们终究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所以只能如此选择，也不枉他辛苦算计。
苏达寂终究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所以胡玖耀只是将一点事情说与他听后，他便也不再想了。毕竟错过了三千年，他们最重要的应该是一起携手共进，而不是一直纠结过去。
“你是不是还瞒着我做了很多事？比如你和姜尚……还有那个万妖冢……”苏达寂一口气说了很多事，都是和妖妖有关系的，而他每问一个问题，就胡玖耀都在想起相应的事情。
千年前的布置，在今天也有效果，而且苍还是这样的个性，胡玖耀就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时光根本不重要了。
听着苏达寂的絮絮叨叨，胡玖耀的心里有种满满的感觉。当初自己欣然赴死的时候，就一直担心没了自己妲己到底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而现在他明白了，妲己不是那么脆弱。
孤独，死亡，分别，刑罚……三千年，妲己经历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可是从今以后，他们有无数的时光能让他们共度。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分开他们了——没有神，这个世界就安全平和多了。
不知道胡玖耀在想什么的苏达寂终于把自己要细数的事说完了，然后道：“这么多事，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说以后还会不会瞒着我？”
看妲己近乎撒娇的“胡搅蛮缠”，胡玖耀只是将妲己抱着，轻轻地摸着妲己的发丝，唇角的笑就没有停过。心跳的声音逐渐的同步，让胡玖耀感觉到了非常的安宁。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自己的答案的苏达寂挣扎了，到又被胡玖耀用巧劲儿化解了，苏达寂不满意了，却只听胡玖耀闷声笑道：“不会再瞒着你什么事了，我会慢慢的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呢？这三千年的见闻，要告诉我吗？”
“……我……我才不会告诉你。”苏达寂自己都不知道的傲娇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明明他很想好好和妖妖说话的，说自己有多想念他，说自己遇到了好多人好多事……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告诉给妖妖……但是现在的他不可控制的选择了口不对心。自己独活了三千年，那么委屈。如果不是因为是妖妖，他真的都想动手打人了……
妲己没有说出来的话，胡玖耀也都懂得，不一定非要妲己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胡玖耀就是轻轻抚摸着妲己的后颈，轻轻地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妲己的额角显出了一种自然的温馨的亲昵。
只是抱着这个人，就已经觉得自己完全的幸福着了。心里有什么东西都要喷薄而出，可他还是死死的克制着自己。
“我都会告诉你我的事的，妲己怎么不想告诉我呢？”胡玖耀明知故问，只想听妲己认真的坦白。
苏达寂听他语气里有几分委屈，便有些心慌了，把自己的傲娇丢到一边去，紧紧地抓住了胡玖耀后背的布料，道：“你说一天的事，我就说一天的事……然后我们把所有的事都说完了，你还会走吗？”他只是很担心。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胡玖耀保证。
他的世界就在他的怀里，他还能去哪里呢？
苏达寂听他许诺，便就信了……不论如何，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办法。只是喜欢她，所以现在也最喜欢他了。又如何能不信？怎么能不信？
那就这样吧，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全文完结了
正文已经完结，番外篇都是免费的，为了那个二十四章
另外妲己的个性在这个时候就比较明了了
引而不发，我还把许多支线都删掉了
没办法
番外稍微有点多吧
我会在番外开车
所以大家不要就这么放弃了哇
亲亲各位小天使
那么就这样吧
我们番外见
第22节
恋耽美
第22节
原本那滚滚黑雾出现的时候，胡玖耀和苏达寂都以为什么厉鬼要出现了，结果最后只看到了一个破木桌上留着一盏油灯而已。胡玖耀对这盏油灯有些眼熟，却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只能拿了出来，想带着这东西先离开。
但也料不到他们一出来就看到了苍，而胡玖耀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苍一开始根本就不在这里。能让这大妖如此耗费心神的在乎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凡品。姜老太太不在这里，胡玖耀也是稍微安心了。毕竟姜溯对他自己的奶奶，那也是非常在乎的。
苍被胡玖耀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僵，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毕竟也是九尾狐妖那种东西转世的，要说心眼儿不多也不可能。“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这盏灯，就带回去好好照明吧。这东西也算不得是我的。傅行带你们去我的宝库里面搜刮了好东西，我想你们也欠下傅行不少的人情了，以后他的仇人找上门的时候，你们也要多担待些。最后，万妖冢的东西傅行虽然拿了，但守墓人还没有死。有些什么事，你们自己解决就算了，我可不想奉陪到底。”
对于苍而言，除了追求丹疏之外，最有吸引力的事情那就是睡觉了。不然傅行那个臭小鬼想那么早打败她，也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而现在差一点让她搅进去的这些私事真是一点都没有让她省心的地方，现在这东西都被找出来了，真心让苍觉得这事儿没法儿管了。
“你这就想要离开了？”胡玖耀知道苍肯定是晓得很多事情的，可苍这个妖，嘴巴也是意外的紧。明明已经看到他们拿到了这盏灯，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所以胡玖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把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苍被胡玖耀问得莞尔一笑，道：“九尾狐，虽然你全盛时期的实力非常可怕，但你现在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至于这位妲己，虽说脸很好看，但是脸也不代表着实力。我非常乐意现在指点一下你们，不过我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要忙，也就不奉陪了。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只要九尾狐你能恢复记忆就行了，或者这盏灯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前提是，你们能点亮它。”
胡玖耀就这么看着这狡猾的大妖离开，想要揪住她问个清楚也不太可能，还有几分遗憾。不过既然苍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也就是说这油灯是真的很有用处的东西了。
冷风吹过来的时候，胡玖耀身上的热度也被带走了几分。想要知道个清楚，也得自己身体健康才行。和苏达寂合上了这奇怪的房子的门，胡玖耀带着苏达寂往来时的路走。
“有这盏灯我们能知道清楚？这又不是宝莲灯什么的……”苏达寂仔细的端详着这个普普通通的油灯，上面的花纹还有这个样式，用料，很明显都是商周时期的玩意儿。
胡玖耀真不明白苏达寂怎么会想到宝莲灯的，那玩意儿和这个东西明显扯不上任何关系。灯芯还在，灯油也有不少，可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盏灯并不容易被点亮。
暂时不想打击苏达寂的热情，胡玖耀没有把这一点挖出来与他说明白。
到底这盏灯是能点亮还是不能点亮，都是要试过才知道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这灯无法点燃，但既然姜溯能转告了姜老太太的消息让他和苏达寂来这里拿到这个东西，就说明老太太必定是很清楚他们在这里到底会有什么境遇的。
没有道理会让他们拿到一个根本不能用的东西来应付他们。在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胡玖耀可以断定，姜老太太正在等他回家。
☆、第七章 恋爱什么的
狄昕带着自己的秘书lda小姐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是颇有些意外胡玖耀会带着苏达寂一起的。本来家庭聚会出现一个从未见过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人就非常的惹人注目。
更何况是苏达寂现在这样的拖家带口——虺现在还牵着苏达寂的手，就像是苏达寂的妹妹或者孩子一样，胡玖耀就在一边站着的样子，真是很像三口之家。
狄昕私下里也是查过了苏达寂的底细的，只可惜确实没有什么消息，最后能知道的也只不过是苏达寂画过一本名叫《祸国》的漫画。本来他这样的业界精英是不屑于看漫画的，然而当自己的助理秘书拿着《祸国》到他的桌子上的时候，狄昕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放得下这本漫画书了。
不是说这本漫画有多优秀，而是这本漫画里面的人物，已经彻底让狄昕自己混乱了。他感觉到的，封神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可现在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狄昕看着《祸国》里面的大王的时候，心里在发凉，又觉得分外熟悉。这个大王的每一个决策都让他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分外相似。相似到让狄昕真的认为自己是帝辛了。
而对于漫画里面的应该是妲己的人，虽然叫做“妖妖”，狄昕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而且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狄昕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有一个美人，和苏达寂一模一样，穿着和妖妖一样的盛装，却总是不言不语。狄昕总认为自己是魔障了，但对于苏达寂每一天心里都有什么情愫在疯狂的滋长。这让狄昕看着苏达寂就跟自带滤镜一样，不论苏达寂做了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极其美好的存在。
所以现在，在这样的场合，看到胡玖耀光明正大的带着苏达寂，狄昕心里的嫉妒都要水漫金山寺了。虽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苏达寂真的是千好万好，简直和自带玛丽苏光环的角色一样，可越是完美无瑕，越是会显得苏达寂身边的胡玖耀很多余。
狄昕真的觉得自己有病，把一个漫画里面的故事看得都当真了，尤其这个故事还是自己见过没有几次的心上人画的，就更显得鬼畜了。
本来就距离狄昕有点远，而且胡玖耀已经先一步的探知到了狄昕的存在，也是各种阻挡苏达寂的视线，所以苏达寂根本不知道这个家庭聚会上面竟然真的有狄昕。
姜溯那个骚包的样子，一进场就是全场的焦点。苏达寂觉得略微有些奇怪的就是姜溯竟然没有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过来。他听胡玖耀说了姜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连冒险都不一起来的事，还以为姜溯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了，却没有想到现在的姜溯还是独身一人。
“寂寂，这里的人看上去好多啊。”虺看着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感觉真是迷茫得很。
苏达寂摸了摸虺的脑袋，跟在胡玖耀的身后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是姜溯的奶奶的生日宴，也就是那个将他和胡玖耀骗去那个小山村看房子最后得到一个点不亮的灯还顺便碰到了苍的姜老太太。
虽然不是什么熟人，倒也是名义上的长辈。胡玖耀也就是妖妖，现在这些所谓的长辈虽然妖妖不一定在乎，可那也是长辈。而这样的环境下，苏达寂根本不擅长应付他们。但也幸好是这些人也不是那么熟悉胡玖耀，没有多少人来搭话，否则被人问起他们的关系，就不好回答了。
姜溯在场中转了一圈儿，总算是和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们聊完了该聊的。抬眼看到胡玖耀和苏达寂，还带着一个小美人儿，马上就穿越人群过来了：“阿耀，奶奶说你们在那里过得很愉快，真的吗？”
胡玖耀接过了姜溯递过来的酒精饮料，说道：“是挺愉快的，就是老人家送了一盏我们点不亮的灯，今天趁着老太太寿辰，想问问她怎么点亮。”也不是他们不想在第一时间过来找姜老太太，而是带着灯回来的时候，姜溯已经打电话来说老太太先到家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这明显的暗示不要这么快去找她，胡玖耀当然也会“尊重”老人家的意愿。
“嘿，问我奶奶问题，也得看她有没有心情了。她就不爱凑热闹，这会儿正跟我妈闹脾气呢。”姜溯虽然知道这不算什么好消息，可他也着实没什么内部情况可以说了。毕竟老太太任性这种事，真不是他瞎扯的。
胡玖耀对姜溯说的情况也没料到，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老太太让他们拿了没法儿用的东西，肯定会解决的。至于怎么解决，何时解决，这都不是重要的事。
“这就是姜溯？”虺盯着姜溯看了一会儿，也就转头问苏达寂确认了。
“嗯，你认识他？”苏达寂原本也就想回答一声就行了，转念想起虺根本不认识姜溯，于是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拉着虺，想问个清楚。
姜溯趁胡玖耀思考的时候这便开始介入了苏达寂和虺的对话，他对着虺嫩生生的脸，笑问道：“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和小苏苏长得有点像，难不成是他的妹妹苏小慧？”
虺听他这么一问，就确定了这人的确是姜溯没错了，于是仰起了头，灿烂的笑道：“我是苏虺，原来你就是分不清我哥哥性别的姜溯叔叔啊。”
“叔……叔叔？！”姜溯身体滑了一下，他真不知道自己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成了叔叔！明明苏达寂和自己是同辈！“小美女，我可是和你哥哥差不多的年龄……”
『这种暗示应该够了。』姜溯露出满意的微笑，等着小萝莉用软嫩的声音叫他一声哥哥，那一定非常的舒服！
“不会吧？！”虺捂住自己的嘴，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你竟然是和我哥哥一样大吗？”就算知道姜溯的目的，虺也不会迎合他。
苏达寂被逗乐了，摸着虺的头，看姜溯那尴尬得快上天的样子就更想大笑了。胡玖耀这个时候回过神来，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姜溯被这里的三个人笑的老脸一红，喝了口酒压压惊，道：“你们这一家三口的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这可不地道。阿耀，我可告诉你，我帮你把叔叔和阿姨都请过来了，你可不要错失良机……”
胡玖耀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姜溯的耳朵就被人给揪住了，疼的他双脚跳：“到底是谁拧小爷的耳朵？快放手！耳朵要掉了要掉了！！疼疼疼疼！！”
“姜奶奶真是好久不见了，看您还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胡玖耀早就看到了姜老太太过来，不过他好心的没有提醒姜溯罢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就是个孤家寡人呢！你把老太婆放哪里了？你把你爸妈放哪里了？”姜老太太精神抖擞的拧着姜溯的耳朵，几乎要把自己亲孙子的耳朵给拧下来了。“胡小子有礼貌，哪像我们家小溯，真是个没良心的！”
姜溯扭曲了一张俊脸，哭丧着道：“奶奶！我的亲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嘴巴臭是我不会说话！奶奶，我可是您亲孙子！您快放手吧！耳朵坏了可没人喜欢你孙子了！”
苏达寂和虺看着这场闹剧，胡玖耀早就打过招呼了，也知道老太太不会做的更过分了，所以没有阻止老太太教育自己的孙子。
“哟！这就是妲己了吧，这可真是俊俏的好孩子！小姑娘也可爱，像个瓷娃娃！都比我家小溯的大饼脸好看！”老太太说着还顺便损了一句自己的孙子。由此可见，老太太果然是亲生的奶奶。
被嫌弃哦姜溯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在自家奶奶的淫威下瑟瑟发抖，跟个没有反抗之力哦小白花一样。“奶奶，你不是和我妈在……”闹脾气吗？
后面几个字姜溯一点不敢说。
姜老太太瞥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大孙子，道：“来了这么多老家伙，我能不出来？胡小子和苏达寂，你们俩跟我过来；至于小姑娘，就和我这不争气的大孙子先聊聊。”
虺反射性的想反驳姜老太太，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姜溯拉住了。而且虺在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老太太看她的眼神，分明一切都洞察了的神情，还有无可违逆的气势，都让虺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更多。
“放心吧，我奶奶不吃人。”姜溯想揉揉虺的脑袋，被虺不领情地躲开。也不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姜溯无所谓的掏出小孩子都喜欢的糖果给虺，“吃吃看，味道不错。”
虺道：“你奶奶是人类，当然不会吃人。”别扭了一会儿，虺还是接过了姜溯的糖，“……谢谢。”
姜溯笑了笑，本来还以为这个小姑娘不好对付，原来只是有点傲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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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昕转过弯来准备去找苏达寂的时候，却发这觥筹交错之间已经没有了苏达寂的身影。不只是苏达寂，连胡玖耀这个渣男都已经消失了。
“老板，你在找谁？”lda小姐看狄昕来来去去穿梭在人群里面，似乎在找谁。刚才和别人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挺好奇。
狄昕听到lda的问题，停下了自己反常的行为：都被lda看出问题来了，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老板这一次怎么想着代替董事长来这里？是为了现在在找的人吗？是那位苏达寂先生吗？”lda还是觉得这事情挺蹊跷的，本来狄昕这种人就不看专业书之外的书的，更何况是那种不出名的小漫画。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把那个漫画和其他资料一起摆到狄昕的办公桌上会引来狄昕不快，结果狄昕竟然看的很入迷，让lda真的非常惊讶。
尤其是老板让她找一个人，还那么急切的样子。找到了之后，拿着漫画时不时的傻笑什么的，对着手机怅然什么的……都让lda认为自己老板是恋爱了，对象不是正宫郭彩音小姐！
这种八卦机会她怎么能放过，就算是不能说出去，自己也可以留着暗爽啊……自己没机会泡到总裁，总该看到别人成功泡到总裁啊！
狄昕摇摇头，道：“看来我给你安排的事太少了，你才会在这里八卦一些有的没的。跟我过来。”
“是。”lda看出狄昕不想谈这个，只能又跟着狄昕走进人群里。
这次到山城，也不是全然为了给这位姜老太太贺寿的。本来公司早就有计划入驻这里，先头部队也来了几年了，不过近些年都被搁浅了而已。lda暗想狄昕应该是为了这个人而将这件事重提，不然也有些突然——这么一想，还真的是特别浪漫啊！！这简直就是现实版霸道总裁爱上我啊！
要是可以的话，lda简直想捂着自己的胸口尖叫了。但她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面瘫地淡定跟在狄昕的身后，准备和别人聊天谈生意。
☆、第八章 清真烟雾
虺真的不是很懂为什么姜老太太就这么带走了苏达寂和胡玖耀，总觉得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和他们说。
她真的挺想知道的，可她没办法违抗。那个老太太，虽然看上去是个普通老人，但虺却能分明的从她的气势把自己压的完全不能动弹上，明白这个老太婆确实厉害。
而有这样厉害的奶奶的姜溯，却还只是一个命格比较非凡的普通人，想想也觉得怪怪的。
世家不都想着要让自己每个子孙都修行好吗？怎么姜溯就完全不一样呢？
一边想一边死死盯着姜溯，虺连遮掩一下自己目光的行为都没有，就这样大刺刺的盯着看姜溯。虽然姜溯认为自己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但姜溯还是感觉自己在虺的目光下，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萝莉，你这是突然发现我有多帅了吗？”说着姜溯还特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副“我帅的掉渣，快来膜拜”的自恋神情。
如此讨打的动作，让虺直接踢了一脚姜溯的小腿，但没用力，却让姜溯知道虺完全对他不感冒。
装作吃痛样，姜溯呲牙咧嘴道：“小美女，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小生受不的虐待。”
不耐烦看他的演技，虺随手指了一下对面人群中谈笑风生的男人，很快地收回自己的手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如果没有感觉错，狐妖儿一入场这个人就在看他，胡玖耀还刻意阻挡了狐妖儿的视线，没让狐妖儿看到这人。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姜溯看到那形容出色的男人，挑起唇角笑道：“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呢。这是狄昕，狄家的当家人，这一次来我们家给奶奶拜寿的。”
“狄昕……”还是帝辛？
虺想到被带走的苏达寂和胡玖耀，霎时间脑中脑补千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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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带着两人进了书房就是单刀直入的问胡玖耀要走了灯盏，半途也没有什么解释，让苏达寂看得不是特别信任她的做法。
胡玖耀则是选择静观其变，对于姜老太太略显得慌乱的动作，也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人在这里，老太太的动作也绝对没有年轻人迅捷，看她也不像是拿了东西就想跑。更何况，这是她的寿辰，她还能去哪里呢？
“这一盏灯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万家灯火收集起来后，交给最好的铸器师打造的一盏油灯。用处也很简单，只不过是用来呼唤一位先祖的罢了。”姜老太太从自己的书桌底下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竹管样的东西，揭开盖子，她轻吹了一口气，一颗火苗立了起来，在姜老太太手上轻轻跳跃。
胡玖耀从姜老太太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是做什么的了……姜子牙因为封神漏了自己，所以最后的补偿手段是他在人间的灯笼蜡烛里面享受灯火供奉。可现代基本没有灯笼了，也没有多少人还会点蜡烛了，更不要说那些还记得姜子牙这样身份的人了。
这盏灯用作召唤姜子牙的道具，倒是胡玖耀想不到的。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取这盏灯？”苏达寂没办法克制的问道，只害怕这件事有诈。而且老太太说这玩意儿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这就非常值得吐槽了！虽然他也不是特别识货，可这就算是个商末周初的古董，那也是可以卖出天价的。
姜老太太笑着看了一眼苏达寂，一点紧张的神色也没有，直接道：“并不是我不想去拿，而是我们根本用不着这个。老祖宗毕竟不是人了，又何必总去打扰。更何况他最后让夔牛苍作为他的守护者，守着他的小破屋，顺便守着这盏灯，聊作他最后的栖身之所，我们这样不争气的后辈晚生，也不会在不应该的时候去触碰它。这也就是为了你们的事儿而已，否则，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盏灯的位置。”
其实姜老太太自己心里也挺疑惑，她原本以为这两个人被她忽悠去了那深山老林里面，就算是看了这个油灯，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拿到手，毕竟苍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你们拿这盏灯就没有遇上什么阻力？”姜老太太小心地捧着自己手里的火苗，试图将油灯点亮。她知道有苍守护这个，但也知道苏达寂身边有厉害人物，而胡玖耀竟然提到了这个，就说明他已经恢复了不少记忆，或许实力也恢复了也说不定，也就没有特别提醒。不过他们这么轻松的就拿到了这个，还是让她意外的。
胡玖耀仔细地观察着姜老太太的动作，看着那奇妙的火种在老太太手里轻跳舞动，知道这东西就是真的集合了千万人信念供奉的“万家灯火”，原本是凡品，但它却因为这量变产生了质变，变得很不一般。所以，用这个唤来不知去向的姜子牙，胡玖耀还是有些期待的。
但这份期待的情感之下，胡玖耀更意外的是自己对这个杀死了自己的前世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感。胡玖耀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对强者的尊敬，还是出于对自己技不如人的诚心相服，还是因为自己认为现在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而对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即将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毫无疑问。
不管胡玖耀和苏达寂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姜老太太还是花费了一点力气，把这盏灯给点亮了。看油灯亮了起来，姜老太太也就不再管了。把油灯摆在书桌上，然后道：“阿耀，你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吧。我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有什么要问的，就趁现在问个清楚。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苏达寂凝视着那燃烧的油灯，知道自己会在今天就看到那个杀死妖妖的凶手，他的心思也挺复杂的。
而不管苏达寂在想什么，胡玖耀都是握着苏达寂的手的。没有浪费这个机会，胡玖耀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是早就知道我是转生的所以才让小溯在我身边的吗？”
“果然是够狡猾，只这一个问题，我就要与你解释很多了。”姜老太太是想把这件事说个清楚的，所以她没有只是敷衍单纯的给个答案，“我们家的确有人是故意打碎了封印你的这一片灵魂的，你出生之前，老胡家有人在我家前辈手下算了一卦。当时我们便知道老胡家以后会出生一个无魂痴儿。老胡家毕竟是曾与先祖有过救命之恩的英雄，前辈于心不忍，于是算到这孩子该出生的时间，将狐妖碎魂注入了这个孩子的身体。”
“然而狐妖碎魂只有一片，也不足以让这孩子聪明伶俐的长大。幸好我们与你同代的生出了小溯。你明白，小溯这样的体质，并不适合修炼，所以我们一家全都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任何关于修炼的事。”说到这里，姜老太太坐下了，书房里没有其他椅子，所以她没叫两个小年轻坐下。毕竟是年龄大了，精神不比从前。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略显混沌的眼里映出跳动的火花，姜老太太心里叹息道：“我们家搬到你们那大院里面，实际上也是顾虑妖魂在人体里面可能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我们家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至于更多的，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命运罢了。”
油灯燃烧的烟雾渐渐的在书房的上空凝成了一个人影的形状，那人影甚至打了一个呵欠，抻了一个懒腰。
“果然是他……”苏达寂抓着胡玖耀的手，略微用力——这一次不管是怎么样，他都会抓住这个人的，不会再放开的。
“不要紧张。”胡玖耀真的是非常淡定的看着姜子牙修炼成型，连一丝愤慨的情绪都没有被挑起。
苏达寂微微点头，微微的向前半步，挡在了胡玖耀的身前。
对于他们之间的情形，姜老太太也只是笑看着，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和自己的老伴儿也是这样互相扶持着的。
烟雾最终清晰的露出了一个老态龙钟的长胡子老头儿的模样，正是和苏达寂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姜子牙的样子。姜老太太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噫，你这狐狸已经恢复这么多啦？”姜子牙睡眼朦胧间就看到了苏达寂，非常的惊讶。
苏达寂拧眉，不知道姜尚什么意思。
“哦，是你这个娃娃——妲己啊！后面的才是青丘之主狐妖之王妖妖啊。”姜子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飘到了地上，稳稳的站着。看了一眼姜老太太，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专心的与胡玖耀对视。
从苏达寂的背后跨出，胡玖耀与姜子牙对视。这一刻三位千年前的“相爱相杀”的对手，正齐聚一堂，并且相当有猫腻。
胡玖耀最终只落下一句“别来无恙”的客气，但也足够让苏达寂惊讶了。
以前的妖妖对姜子牙是多有欣赏，可最后是姜子牙杀死她的。以妖妖的脾气来说，不应该对自己的杀身仇人这么客气才是。
偏偏这看上去就非常不科学的一幕就这么在毫无准备的苏达寂面前上演了，让苏达寂颇为奇怪。
“啧，找到了小情人儿，还便宜得了个人身，你也算是人生赢家了。你的东西，拿去。”姜子牙没有多说什么解释他和妖妖的关系，马上就是两道黑影飞了出去，直击胡玖耀的面门。
胡玖耀未动，苏达寂便先动了。左手一兜，便将这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接到了手里：“你要作什么？！”苏达寂有些恼了，怎么好好说着话，突然就要打起来了？
“看来你还没有恢复自己的实力……哦！”姜子牙右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恍然大悟道，“你还有两片灵魂在我这呢！这东西我可都给你了，你的狐妖妖身我也用盐腌渍保存好了，愿意人身就人身，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就用自己的身体。老夫出来一次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就不多说了。后生，你倒是个好的，这灯就放在这里好了，我便先睡去了。”
姜子牙可谓是真的来去匆匆，火苗微闪，跳到了姜老太太手里，而那些烟雾全都灌入了油灯里，空气里连一丝烟火气都没有。
姜老太太可是被自己的老祖宗给夸赞了，现在还有点小激动，但也仔细地收好了这火苗，而桌子上的油灯，她半点没动。
“事情解决了，我们也该出去吃饭了。”姜老太太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早了。毕竟是自己的晚辈给她办寿宴，迟到了也是打他们的脸，她做不出这种事。
“解决了？”苏达寂愣神，手里摸着小剑，也不知道怎么动。
胡玖耀掰扯开苏达寂的左手，让他看自己拿到的“暗器”是什么。
“啊？！”苏达寂发出一声惊异的叫声。
他手中的，正是两个玉杵。
☆、第100章
龙车上杜若静静打坐，眼睛去眨也不眨的盯着凌恒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凌恒，但是凌恒的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红色的衣服这样的人应该很少穿，她也不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但是今天这样的日子，穿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看。
凌恒的头发并不像那些行走在外的月家人一样是银白色的，黑色的，如夜一般，脸很好看，具体是什么样，杜若自己也不会形容，但就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看上去表情有些严肃，像是不苟言笑，杜若也不觉得害怕。
在这个人身边，有种特殊的厚重稳定感。说不清是因为柔和的月光还是因为凌恒这个人，跟着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离开帝都，前往瑶台，说实话，杜若自己是惆怅的。
凌恒这个人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与她共享人生，杜若想到这里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还是迷茫的。
婚姻是什么呢？她的父亲有一堆的妻子，而她的那些女性亲戚们也有一大堆的丈夫。杜若看来似乎这样才是婚姻，可是她与凌恒结为夫妻是凡人那样的，一夫一妻，彼此忠诚。
杜若自己并不明白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什么是情爱，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多了些责任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的任意妄为。
那么这个看起来很冷静的人在想什么呢？凌恒他是不是也在想他们以后怎么相处？或者是在想到了瑶台之后他们的拜堂会是什么样的？
凌恒看现在情况算是稳定，于是手上牵着缰绳，但是自己转过身面对杜若了。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年龄很小，不过也有二十岁了，比起他来还是小了些，面容看上去是柔美的，鲜艳的红妆下，看上去又多了些成熟的媚态，看着他的眼神很好，冷静又有希望。
“今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凌恒从怀里拿出一个月白石打造的手链，亲手给杜若戴在手上，没有假手法术。
杜若感觉到凌恒手上的温度，不温不热，就像凌恒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手链上有一个月牙的吊坠，手链整体是杜若花的样子串联的。很有心的东西，让杜若自己有些温暖。
“有了它才能在瑶台进出自由，你的意愿很重要。”凌恒带着杜若回到瑶台，瑶台并不是一个随意进出的地方，比姒家的千里青山以及无数河流还要戒备森严。阵法千变万化，又有着月神的意志结界，凌恒自己不怕，因为这些阵法都不会针对他这样深受月神眷顾的人，但是其他人都不可以。
后来月神大人赐礼用月光凝成月白石，瑶台主人可以把月白石给自己信任的人，这样就可以随意进出瑶台。
杜若低垂着眼睫，盯着自己手腕上被打磨光滑的月牙，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条红绳，上面有个琥珀吊坠，仔细看里面还盛开着一朵杜若花。
“虽然不是什么宝贝，但是我将它戴在身上也有十几年了，现在我将它给你。”杜若直视着凌恒的眼睛，那双眼睛瞳仁很黑，仿佛是可以吸取人灵魂的幽潭，但是很好看。
凌恒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向杜若靠拢了些。杜若会意地亲手为凌恒戴上了这根红绳，霞飞双颊——不管怎么看，都是把自己交给他了。
杜若却不觉得后悔，凌恒的名字出自《楚辞·七谏·自悲》：“凌恒山其若陋兮”。说的志向，可实际上恒山上只有月神的敌人，凌恒，说的是凌驾恒山的意思，而能凌驾恒山的是月亮，就是她手上的这个月亮。凌恒先把自己送给她的，所以礼尚往来，她也把自己交给他。
龙车前进的很稳，车身也把所有的气流隔绝在外，车上刻印这许多的术法痕迹，除了规避气流之外，也可以抵御来自敌人的伤害。高空之中飞行也是会冷的，龙车里却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杜若自己也觉得神奇。
当然，杜若不是为了车身觉得神奇，而是这辆车是九条龙拉的，这就很神奇了。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凤凰在飞舞，那高傲美丽的姿态，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我会保护好它的。”凌恒郑重地承诺了一句，然后支起身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子认真地驾车了。
杜若看着凌恒的背影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凌恒有时候认真得很可爱，杜若自己摸了摸润滑的月白石，感觉自己的心非常安宁。
这时候她才有些真的明白了《桃夭》，为什么结婚对人来说是“归”，因为漂泊的不安的灵魂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可以安心下来，可以稳定了，在自己的另一半的身边就是家。所以是归家，而不是离家，所以不要哭，要笑。
凌恒不知道现在杜若在想什么，但是他还是出声提醒道：“下降了，小心。”
杜若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知道是瑶台到了，而她现在距离自己以前的家已经有千里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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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花在别的地方都是很稀有的植物，但是在瑶台，月光花随处可见。在月光花盛开的地方，自有一片宁静的月光。
瑶台是唯一的白天也有月亮存在的地方，传闻中瑶台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就算是不语阁，据说伸手可以触摸天的地方也不及瑶台。
瑶台的入口是一个巨型的圆湖，巨大的湖泊就像是月亮落在地上了一样的。
入口处站着不少的人迎接他们的到来，而杜若在人群之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儿时玩伴。
天上慢慢显现出一道七彩的天幕，传闻是极光，看到这样的光芒，预示着夫妻可以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凌恒牵起杜若的手，两人静默地穿过人群，足下轻点，两人便飞到了圆湖的中心。
杜若看到的月亮在这里也是最圆的，甚至他们两人足下就是月亮的倒影。
“月家凌恒愿在月神与禹神的见证下与姒家杜若结为夫妻，从此休戚与共，直至生命尽头。”凌恒牵着杜若的手，对着长空许诺道。
婚礼至此才是正式开始了，杜若的心中有几分紧张，但还是冷静地在凌恒之后说道：“姒家杜若愿在禹神与月神的见证下与月家凌恒结为夫妻，从此休戚与共，直至生命尽头。”
圆湖的对岸是凌恒的长辈还有杜若的长辈，他们在对面已经站立多时，而入口处的那些年轻人们都走进来，围着圆湖大声地歌唱起来，用月神还有禹神的祝词为这两个新人祝福，祈求神灵的回应与赐福。
“允。”一道男声与女声威严的传来，仿佛是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没有人知道神的声音从哪里来，但是大陆上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这一个“允”字。
随着“允”字落地，圆湖之中迅速地生长出无数的莲花，不出片刻便是一池的莲花与莲叶欣欣向荣了。
而天空之中九龙盘绕回旋，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凤凰们鸣叫声音依旧清透嘹亮，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两位仙童就在云层上静静地撒下仙花，花朵与与月光花非常相似，但是却更加美丽，瑶台彻底被月亮照耀，亮如白昼。
神的赐福落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浸泡在温水中一样的舒适，感觉到此时的自己心灵无尘无垢，仿佛修为精进无数。
“礼成。”那男声与女声再度吐出两个字，而所有的异象都消失不见，龙与凤凰都离开了这里，仙童顺着月光的指引离开了瑶台。
只有满池的莲叶莲花还有落了一地的仙花在诉说着刚才的美好，月光花轻轻摇曳，星星点点的光从花蕊飘出来，淡淡的馨香包裹住了整个瑶台仙境。
凌恒与杜若两个人的额头都出现了一道神纹，片刻光华一闪，神纹消失不见。但两个人都感觉到自己似乎与身边的人多出了什么联系。
天花乱坠的景象消失，莲花莲叶还是盛开着，那仿佛无比接近地面的巨月也回到了自己的天上，变回了正常的大小。
人群也都散去了，婚礼结束，祝福的歌声还在瑶台回荡，但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道神识留在这里。
凌恒右手握住杜若的左手，紧了几分，半晌才道：“与我走吧。”
“好。”杜若知道要与凌恒去往他住的地方了，瑶台的确是很美的地方。
婚礼之上，与凌恒一起念过了自己的誓词之后，两个人都是在心里与自己信仰的神灵对话，将自己所有的心情诉说给自己的神，而所有的隔膜都在这诉说与倾听之中得到了解答，于是没有了迷茫与踯躅。
凌恒带着杜若腾空，缓步踏空走向了自己的住所——青云阁。从今往后，他们都会住在那里，一起修炼，一起问神，一起接受神的教诲。
青云阁在瑶台上处于最高的位置，因为云朵是距离神月最近的东西，而青云阁在瑶台就是最接近神月的地方。
瑶台仙境世世代代都只有月神最钟爱的信徒才能住进青云阁，而距离上一次有人入住青云阁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
凌恒生来就被月神宠爱着的，就连他的名字都是神赐，所以凌恒的家人对待凌恒都是非常小心的，俨然凌恒已经是月神之下第一人。
杜若所信仰的禹却是另外的神了，大禹治水之后，姒家穿越了空间的阻隔降临此处，所以想要得到大禹的回应是很难的。但她的名字也是母亲梦中见到大禹时，由禹取的。
信仰着不同的神，却能结为夫妻，还是受着神的指引，这在整个大陆上也是头一遭。
但不论背后到底神有什么旨意，杜若与凌恒都将一起走过。
☆、第101章 不识妖妖是妖妖
白门走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苏达寂和胡玖耀两个人。白门说他已经帮助着最后一片灵魂进入了胡玖耀的识海，只需要胡玖耀自己慢慢吸收融合就行了。
虽然现在的胡玖耀还是在昏迷之中，但他的身体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只是从胡玖耀的脸来看都会发现他有了整容成功了一般的效果。当然这种天然的变化，和人工铸就的美丽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觉得胡玖耀还是那个胡玖耀的轮廓，甚至没有什么改变，但就像是用ps将所有的缺陷都给ps掉了一般如此完美，找不到缺陷。而且和妖妖以前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这种变化似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又似乎在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进行细微的调整……越来越完美，但这份变化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
苏达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因为看太久的白门的动作因为发困而眼花了什么的。正当他想要确定胡玖耀确实是在慢慢的改变他的外表什么的时候，下一刻苏达寂就往迷榖树的方向看过去了——很明显的他为妖妖造的坟出了点小问题。
一边纠结的看着胡玖耀，一边又很想去看看自己造下的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来去半晌，苏达寂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守着胡玖耀。
要是胡玖耀突然出了什么问题，苏达寂又恰好不在，那可就不妙了。自己冒不起这个险，所以先守在这里吧。这个人才是活着的妖妖，而棺材里的尸体，虽然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但都比不上一个活着的妖妖重要。
三千年的时间说是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苏达寂这样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难过的。他坚信着妖妖一定能被找到，所以四处寻访青丘所在，虽然生活的确有几分艰辛，不过也都会慢慢地好起来。
或许自妖妖死后，苏达寂最伤心的时候，就是那只名叫“若呵”的灌灌鸟死亡时刻；而自那之后，其实修士的水平都在大幅度的滑坡，迷榖偶尔蜕变或者因为战斗受伤都会陷入沉睡，这个时候的苏达寂往往需要保护他们两个。
最危急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小盆栽差点被人给烧了。正因为富贵人家是越来越危险了，苏达寂就带着迷榖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一边走一边也正好的感觉到了妖妖的转世气息也在西南，所以也就这么一路走了过来，但最后还是在快到的时候，又占卜到了妖妖的灵魂转世在倭国，所以奔赴到那里去。结果却只是惹了一身麻烦。
也只是幸好还有自己的朋友能来救自己，否则大概贞操什么的，就真的要交代在那里了。苏达寂仔细想了一下，其实樊飞对他还算是比较尊重了，除了强买强卖，还没有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所以苏达寂对他也没有特别的恶感。
三千年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思考怎么才能追到妖妖了，迷惑的时候虽然也有，但那也是极度少数的情况。只要有所追求，千年也只当一日。反正对苏达寂而言，失去了妖妖之后，这个世界也就如此而已。
能把自己的人生过得这么无趣，大概也算是一种才能吧……苏达寂不确定的想了一下。但精彩的人生又能是什么样的呢？神仙有近乎无穷的寿命，可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封神之战后，他们都成了神仙，但却还不如做人的时候来的欢畅吧？苏达寂自己活成了一个死局的局面，也是被人点醒才作数的。
大概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圣人，能给人指点迷津。苏达寂自己经过高人点拨之后也算是明白了一点，自己就算是想要作死，也得要在有意义的情况下作死，而且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只有活着才能等到转世的妖妖。
第一次见到胡玖耀的时候，是真的半点多余的感觉都没有。说好的转世恋人只要一看到自己心爱的上辈子的情人都会有什么心弦一动的特殊技能呢？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还要被对方恶毒的催稿，感觉此生都不会再爱了好不好！
不过找到了他，也让他彻底的完好的躺在这里了，没有了后顾之忧，大概也是一种幸运。以后的《祸国》，也要多多努力了。
好像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对对方说过自己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偶尔的说在一起的话，也更像是玩笑。或者说是胡玖耀被记忆影响得很深，对他的占有欲，按照很多人的看法来说，应该也都是处于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状态的。可是苏达寂自己选择了纵容，即使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表示，但苏达寂的确是默认了胡玖耀的占有表现。
胡玖耀自己也应该是有所觉察的，可他没能控制自己，只是越陷越深了。苏达寂说不清达到最后的胡玖耀喜欢上他的目的会花费他多少的时间，但这种堪称卑鄙的手法，苏达寂自己也是越用越纯熟。就算是胡玖耀自己的警觉性足够高，但在灵魂记忆的逐渐恢复之中，苏达寂也肯定他的判断已经被他源自灵魂深处的信任感给迷惑了住了，所以才会这样不假思索的就沉迷。
苏达寂是说不清楚自己对胡玖耀什么感觉的，一开始真的挺不喜欢被催稿的感觉的，虽然是他自己决定要画漫画，画出自己的故事。这《祸国》越是进行下去，苏达寂就越是感觉到自己心如刀割。
从知道胡玖耀是青丘狐的时候开始，苏达寂就在想怎么利用胡玖耀的事情了。可谁曾想到，胡玖耀竟然就会是妖妖呢？
原本的打算只是让胡玖耀带他找到青丘，或许那里的狐狸就能找到妖妖的存在了。但妖妖在自己的身边，可他却并不完全，苏达寂转变态度的时候就那一刻。
妖妖狂揽神庙的功德金光，暂时性的让自己处于半妖的状态，足以对抗半残受到限制的樊飞，能带着他顺利离开神庙。胡玖耀自己的身体并不能承受这样的力量，功德金光的神性暂时的让妖妖的记忆涌了出来罢了，所以那时候的胡玖耀才会表现得完全不是自己的模样。
知道胡玖耀就是妖妖之后，苏达寂只能再次改变了他对胡玖耀的态度问题。一方面，胡玖耀自己没有什么记忆，所以不能过分亲密；另一方面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找了三千多年的妖妖，又欣喜若狂又是忧愁纠结，很想让他快点恢复记忆，却又不是自己着急就行的。而且因为后来又发现了胡玖耀的灵魂不完整，所以会更保持一种安全距离。
如果太早和他在一起，如果关系已经过分亲密，自己没有办法让他安全的活着怎么办呢？倒不如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不得不生离死别的时候，也不会过分伤心。
想不到会这么快的就收集到了全部的灵魂碎片，让他变得完整。只要等着他醒过来就好了，确定胡玖耀是怎么样的状态，再来决定自己用什么状态应对。
苏达寂虽然很自信自己能与妖妖的转世相处的很好，却不自信自己能一次又一次让别人爱上他。如果胡玖耀喜欢上其他的什么人，他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微笑着祝福。所以需要作出一点尝试……但不论自己在想什么，苏达寂也知道只能等待胡玖耀醒过来。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的，胡玖耀醒过来最大的可能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却也应该有几分记忆的状态，而迷榖早就准备好的阵法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苏达寂就这么脑子里一边想着无所谓什么的东西，一边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了，渐渐地苏达寂就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沉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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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宅的迷榖树华盖擎天，单单是一棵树，就营造出了独木成林的盛景。而迷榖树的特殊之处，虽然不像菩提树那样的智慧树，但在迷榖树上修炼也会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也是虺喜欢缠在迷榖树枝上的原因之一，更多的还是因为迷榖树上的神性光辉。或许是因为迷榖成精之时由圣人开启灵智，所以迷榖身上的妖气也没有其他的妖怪那么强。除非是那些极强的人，或者天生就对妖气非常敏感，否则就不会对迷榖有过多的注意。
这也是为什么迷榖能陪着苏达寂这么长的时间却没有像若呵一样被领便当的原因，而现在的迷榖，自己也是遵守了约定，先代替了楼大妈他们前往秘境。
作为秘密的交换条件，迷榖先就答应了楼大妈的要求，然后便确定了苏达寂不会再有什么问题才离开的。
毕竟苏达寂自己也会一点简单的推算之道的，毕竟也是活过三千年的人了，就算是有点废柴有点被养的太好了，但苏达寂也是见识广博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表露在外的。即使看上去非常的天真单蠢，实际上的苏达寂只是相当的明白自己到底应该在什么样的人面前表现出怎样的一面才对自己更有利而已。
迷榖自己能够留着苏达寂一个人面对，就说明她对苏达寂自己一个人生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的。要知道就算是苏达寂自己并不靠谱，还有不少的人围绕在苏达寂的身边。
就算是这些妖怪都没有用了，还有神在天上罩着苏达寂呢。即使是樊飞已经退出这个舞台了，也可以知道有神的祝福，苏达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而且等虺蜕变结束，就会是蛟龙了。而蛟龙蜕变成真龙虽然岁月会是很久远的事了，可也应该是很有运气和天赋的妖了。妖类的寿命本来就比人要长久的多，苏达寂的寿数虽然看上去很不正常，却还是在天道范围之内的。
只不过是有人用了交换的手段罢了，现在想来，这种交换除了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尾狐，也不会有谁做得出来了。
但到底是什么手法，也只有那只狡猾的狐狸自己知道，楼大妈他们知道的东西也不过如此而已。更多的事也只有妖妖还有那些大人物才知道了，现在的妲己应该已经为胡玖耀收集齐全了碎裂的灵魂了，记忆完全恢复的话，也有阵法留在那里。虽然出来只是做一个探路工作，但迷榖总觉得还是有几分危险的，要是自己受了伤，估计回去的时间会更晚。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妲己会是什么样的呢……要是能和妖妖那样的人再见一次也是好的。那样的话，妲己也就不会难过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迷榖继续行走在大漠之中，茫茫渺渺的沙子很快的就掩住了她的身影。而在她不远处的戈壁上，正有一红衣女子端着罗盘艰难前行着，她的腰间一个铜铃在风中发出“玲玲”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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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达寂这一次醒过来完全是因为有人在他脸上作祟，他睡着的时候老是感觉到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一旦他呼吸不畅了，就放开手，然后他也懒得睁开眼睛。只是这样来去十几次之后苏达寂终于是怒了！
“……我要睡觉！”苏达寂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正前方，正是胡玖耀伸着手准备来第二十次捏鼻子。
胡玖耀半点没有自己被抓包的感觉，只是略微一挑眉，然后道：“妲己，怎么还要睡啊？”
苏达寂看着眼前这人的神态，还有动作，带着明显的狐狸的慵懒味道，偏偏非常的正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
“……妖妖？”沉默半晌之后，苏达寂试探着叫道。
见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胡玖耀并没有多作弄他，只是道：“嗯，乖。”
胡玖耀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但是醒过来的他已经恢复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恢复记忆，所以到了迷榖树下的阵中，在虺的指点下自己完成了恢复记忆的仪式。
现在的胡玖耀算是完整的融合了自己的记忆还有妖妖自己的记忆，苏达寂自己那时候的推测是没有错的，记忆确实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个性。毕竟产生记忆的环境就是足以影响一个人个性形成的，更何况妖妖的记忆如此的庞大，庞大到了几乎让这二十多年的记忆都被淹没了。
但好在因为半转世的原因，更有妖妖的身体自动地融合进了他的身体，所以这样庞大的记忆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只不过，因为他完整的转世了，所以他的妲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会死亡，不会苍老了。
在他还是那青丘狐妖的时候，明知道自己一定会作为替罪羊最后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什么的情况之下，他当然不会全心全意地去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的。对他而言，人类还是财富，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的事情。人类自己在乎权力地位，对于妖而言，却都是轻易可以得到的，根本不具有什么诱惑力。
那时候的他明面上做着不太好的破事，另一方面却用了特别的方法给姜子牙提供了些线索，这也让姜子牙每一次的带兵打仗都显得非常的神，赢得那叫一个轻轻松松。
尤其是最后，妖妖知道自己必有一死，但是她更是明白自己死了，苏妲己这个本来早就该死的人一定不会活得很长，于是就用了一点特别的秘法，让自己的命全都加在苏妲己的身上，保证苏达寂不会死亡。
她用自己的死，换来了苏达寂的长生不老。而且她也与姜子牙做了交易，就是为了自己的复活……只是没有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式活过来而已，也没有想到后世之中会出现傅行那样的怪物……但也因为傅行的存在，让他的复活的过程更加容易了起来，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
最重要的还是他现在能与苏达寂在一起了，而不用去管那些莫名其妙的破事了，那就真的是十分美妙的。即使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所谓的父母什么的，工作什么的，但也完全可以当做是生活的调剂品。
毕竟无穷的生命总该要让自己找到一点生活的乐趣才好，这样才能不至于让自己无聊到每隔几年都要大睡一场来度过这样无聊的生活。
胡玖耀深信自己和苏达寂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可以感觉每一天都很新鲜，比如他们对对方互诉衷肠什么的，大概都可以说上一辈子。
“我睡了多久？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的？”苏达寂虽然是真的非常高兴，但是他也知道胡玖耀这样的状态就像是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记忆，也应该是完整版的。恢复记忆的过程可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那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的。那他到底睡了多久？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东西啊？！他本来睡着之前做的心里建设好像都没用了啊！虽然这样也挺好的，可是心里总觉得有种奇妙的失落感……
这么想着的苏达寂感觉自己都要炸毛了，可是胡玖耀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看得苏达寂更是激得想起床自己看看时间，顺便找到虺问个清楚他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玖耀摇摇头，摸了摸苏达寂的头发。他没有想到只是这样苏达寂就能这么焦躁，而他这样的急躁，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睡着的事情。明显是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感觉到了紧张的胡玖耀眼瞳有一瞬间变成了竖瞳，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的人类的圆瞳，他温柔道：“不要多想了，你没有睡多久，我只是自己在虺的指点下恢复了记忆而已。你睡着了也是因为你太累了而已，等你休息好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地在一起，我会把你的三千年，全都弥补上的。”
他不这样说还好，他这么一说，苏达寂就感觉更奇怪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但是不论苏达寂自己怎么看，这个地方都是无比正常的，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说清楚，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达寂开始害怕的脑补了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什么的，要不然妖妖怎么会用这么正常的姿态说话！或者胡玖耀也不会用这种肉麻的语气说话的。这不正常的样子，让苏达寂认为胡玖耀不是被什么人穿越了，就是他抽风了！
真没有想到现在的苏达寂情绪会这么敏感的胡玖耀有些无奈了，说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现在的生命状态变成正常人了。不会再有受了伤就会很快愈合的能力，也不会死了还能再度复活了……”
“所以，我能这样活了三千年，也是因为你了？”苏达寂看着胡玖耀，心里涌上了许多难以辨别的思绪。
胡玖耀知道自己不是忽悠苏达寂的时候，直言道：“没错，是因为我。”
“那你当时明明你是可以活下来的，你又为什么要死啊？！你又为什么要死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三千年怎么找你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有人告诉我你早就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有多痛苦？！……”苏达寂听胡玖耀亲口确认了这件事，三千多年兜兜转转不停寻找又不停失望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他歇斯底里，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刚复活没有多久的心爱之人……
胡玖耀看苏达寂落泪，数落着他，他也没有半点辩驳的意思，只是将苏达寂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两条尾巴自动自发的就缠到了苏达寂的腰上，让苏达寂所有的反抗都化作虚无。
“你放开！”苏达寂嘴上一直嫌弃着，但是他却不能控制的就抱上了胡玖耀的腰。果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相当诚实的。
胡玖耀好心的没有拆穿苏达寂，任由苏达寂一边说着让他放开，一边又牢牢地抓紧了他，温声软语道：“我死一次才能平息民愤，如果我不死，姬发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过是死一次而已，九尾狐有十条命。”
“可是你是死了！”苏达寂不能让他就这么忽悠过去，明显的胡玖耀有很多事瞒着他，他必须问清楚才是！苏达寂真的非常在乎自己为什么不会死不会老的事情！就因为这个技能，所以他才会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等不到妖妖。但胡玖耀就是说自己有九条命，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死，可他分明是死了一次。直到现在才完全恢复的胡玖耀，根本没有资格耍帅的说出那样的话。
胡玖耀只是更紧的抱住了苏达寂，说道：“我只是用了点手段，让你拥有了我的剩下的命，只不过期间似乎出了点小问题……而我现在又完全的恢复了，所以你的能力就没有了……但只要你认真修炼，也是可以做到长生不老的。”
苏达寂一时间没有说话。胡玖耀嘴上说的轻松，但他知道，要使用这样的秘法就能轻松的让一个普通人拥有九尾天狐的能力，那也只是痴人说梦而已。妖妖必定是付出了什么代价的，所以才会让他拥有这种能力的……如果当初不在乎他，是不是就不会独徘徊这么多年？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而当他能做到长生的时候，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呢？以后的他，要更加用心的修炼了……
“我死一次是必须的……可你不能死。让我看着你死，我无法做到。妲己，不要多想。如果只是如果，而我们之间没有如果，只有必然。即是未来一片空白，是我演算不到的极限，但是我会让我们之间的意外，全都消失。”胡玖耀明白苏达寂在想什么，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妲己只是普通人，学了一点妖术也是人，他没有修道的天赋。只不过现在的妲己能修道了也不是因为他，所以胡玖耀自己对傅行的感官也非常的复杂。像傅行这样的存在，简直闻所未闻，现在的他的实力估计已经不下于帝君。但这样还能不飞升，也颇为奇怪。可不管傅行到底如何，他终究也算是感激傅行的。
如果可以，胡玖耀也想活下来的是自己，然后寻找妲己的转世，一次又一次。但他们终究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所以只能如此选择，也不枉他辛苦算计。
苏达寂终究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所以胡玖耀只是将一点事情说与他听后，他便也不再想了。毕竟错过了三千年，他们最重要的应该是一起携手共进，而不是一直纠结过去。
“你是不是还瞒着我做了很多事？比如你和姜尚……还有那个万妖冢……”苏达寂一口气说了很多事，都是和妖妖有关系的，而他每问一个问题，就胡玖耀都在想起相应的事情。
千年前的布置，在今天也有效果，而且苍还是这样的个性，胡玖耀就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时光根本不重要了。
听着苏达寂的絮絮叨叨，胡玖耀的心里有种满满的感觉。当初自己欣然赴死的时候，就一直担心没了自己妲己到底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而现在他明白了，妲己不是那么脆弱。
孤独，死亡，分别，刑罚……三千年，妲己经历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可是从今以后，他们有无数的时光能让他们共度。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分开他们了——没有神，这个世界就安全平和多了。
不知道胡玖耀在想什么的苏达寂终于把自己要细数的事说完了，然后道：“这么多事，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说以后还会不会瞒着我？”
看妲己近乎撒娇的“胡搅蛮缠”，胡玖耀只是将妲己抱着，轻轻地摸着妲己的发丝，唇角的笑就没有停过。心跳的声音逐渐的同步，让胡玖耀感觉到了非常的安宁。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自己的答案的苏达寂挣扎了，到又被胡玖耀用巧劲儿化解了，苏达寂不满意了，却只听胡玖耀闷声笑道：“不会再瞒着你什么事了，我会慢慢的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呢？这三千年的见闻，要告诉我吗？”
“……我……我才不会告诉你。”苏达寂自己都不知道的傲娇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明明他很想好好和妖妖说话的，说自己有多想念他，说自己遇到了好多人好多事……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告诉给妖妖……但是现在的他不可控制的选择了口不对心。自己独活了三千年，那么委屈。如果不是因为是妖妖，他真的都想动手打人了……
妲己没有说出来的话，胡玖耀也都懂得，不一定非要妲己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胡玖耀就是轻轻抚摸着妲己的后颈，轻轻地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妲己的额角显出了一种自然的温馨的亲昵。
只是抱着这个人，就已经觉得自己完全的幸福着了。心里有什么东西都要喷薄而出，可他还是死死的克制着自己。
“我都会告诉你我的事的，妲己怎么不想告诉我呢？”胡玖耀明知故问，只想听妲己认真的坦白。
苏达寂听他语气里有几分委屈，便有些心慌了，把自己的傲娇丢到一边去，紧紧地抓住了胡玖耀后背的布料，道：“你说一天的事，我就说一天的事……然后我们把所有的事都说完了，你还会走吗？”他只是很担心。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胡玖耀保证。
他的世界就在他的怀里，他还能去哪里呢？
苏达寂听他许诺，便就信了……不论如何，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办法。只是喜欢她，所以现在也最喜欢他了。又如何能不信？怎么能不信？
那就这样吧，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全文完结了
正文已经完结，番外篇都是免费的，为了那个二十四章
另外妲己的个性在这个时候就比较明了了
引而不发，我还把许多支线都删掉了
没办法
番外稍微有点多吧
我会在番外开车
所以大家不要就这么放弃了哇
亲亲各位小天使
那么就这样吧
我们番外见
第2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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