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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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蛋与老流氓 作者:匿名
第9节
“齐、齐文扬？”韩泽瞪着突然挡住自己视线的人，一脸困惑。
齐文扬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空酒瓶，朝韩泽伸出了手，“起来，地上凉。”
韩泽不想理他，翻了个身，用手撑着脑袋，继续吹着凉风。
齐文扬默默脱下西装外套盖在韩泽身上。韩泽只穿了件白衬衫，外套不知道去了哪儿。弄完，齐文扬坐在了韩泽身边，静静地看着韩泽发酒疯。
韩泽又躺平了，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喃喃道：“我很久没碰琴了。”
齐文扬盯着韩泽骨节分明的手，克制住自己想要去亲吻它的冲动，“我知道。”
他知道韩泽不喜欢钢琴，知道他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放弃了钢琴，也被他父亲放弃了。
“你知道个屁。”韩泽白了齐文扬一眼，“你在英国做你的大少爷，还会有空关心我？”
“我一直很关心你。”齐文扬没说谎。在英国的时候，他定期会收到雇的的人传过来的韩泽的照片。他知道韩泽在自己离开过后又交了几个女朋友，也知道韩泽和她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看到韩泽和其他人亲吻的照片，他还是嫉妒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把韩泽带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能听到能摸到的地方。
“我才不稀罕你关心！你根本没安好心吧！”韩泽醉得厉害，脾气也冲。
“……”齐文扬承认，自己确实不安好心地在韩泽身边忍了两年，想把韩泽吃拆入腹的心思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韩泽一骨碌爬起来，站到天台的栏杆边，冲着天空大喊：“齐文扬你这个混蛋！”
被骂得齐文扬一点脾气都没有，拍了拍裤腿站起来，拿着外套给在冷风里站着的韩泽穿好。
“嗯，我混蛋。”齐文扬摸着黑给韩泽系扣子。
“韩峥也是个大混蛋！”韩泽骂得起劲，连自己父亲也骂了起来。“把我扔在一边五年不管，现在想起来管我？哼，晚了！”
“他不管你，我管你。”齐文扬系好了扣子，帮韩泽理了理领子。
韩泽没在意齐文扬的话，继续揪着他爸碎碎念，“我不要你管！你管我以后跟谁结婚！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女人，你再生个儿子给他做童养媳算了！”
“结婚？”齐文扬的动作顿住，盯着韩泽。
“结个屁啊！老子喜欢的是男人！”韩泽发着酒疯冲齐文扬吼。
“我不会让你跟别人结婚的。”齐文扬抱住韩泽。
韩泽脑子突然灵活起来，义正言辞地推开齐文扬说道：“你死心吧！我也不会跟你结婚的！”
“……”再次被无情拒绝的齐文扬抱紧了韩泽，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
韩泽在天台上絮絮叨叨了快一个小时，期间间歇性地大吼大叫，终于引来了学校的保安人员。
齐文扬甩了一叠钱，背着韩泽回到了车上。韩泽在回去的路上也不安生，到半路了酒意上来没忍住吐在了齐文扬车上。齐文扬立马停了车，打开后座的门皱着眉问韩泽要不要去医院。韩泽摆摆手，然后冲到路边的花圃那儿吐了个痛快。
齐文扬最后飞快地开着车带着醉鬼韩泽去了自己的别墅。一到家，齐文扬就把韩泽身上沾了呕吐物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扒得一件不剩，然后把人带到了浴室。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弥漫着，韩泽眯着眼异常乖巧地靠在浴缸里，任由齐文扬帮他洗着澡。
齐文扬身上薄薄的衬衫早已被水汽打湿，眉头紧皱，额上滴着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整个人既快乐又煎熬。
韩泽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面前，毫无防备。齐文扬的手隔着毛巾一遍遍地抚摸过韩泽的身体。洗到私处的时候，被温柔的水和动作服侍的很舒服的韩泽无意地发出了一丝呻吟，齐文扬的动作顿住了，手臂的青筋凸起，胯下硬得发痛，自制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齐文扬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动作。不一会儿禁欲太久的韩泽受不了刺激，下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齐文扬沉默地把韩泽从浴缸里抱到垫了一层毛巾的洗漱台上，然后一点一点地用干毛巾擦干韩泽身体上的水珠。韩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半蹲着为自己擦着脚的男人，问道：“喂，要做吗？”
齐文扬擦完把毛巾扔到了一边，拿浴巾裹住了韩泽，反问道：“我是谁？”
“你不是齐文扬那个王八蛋吗？”韩泽犯了糊涂，“不是也没关系，419而已，谁都无所谓。”
齐文扬的手勒紧了韩泽，阴鸷地盯着他，“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韩泽被勒得难受，“要做就做，不做给老子滚。”他只想放纵自己一次，就这一次。
齐文扬松开了手，一把横抱起韩泽离开浴室放到了床上。
齐文扬刚压上韩泽，嘴巴正要去找韩泽的唇，却又不确定起来。万一韩泽明天翻脸不认账，说自己勉强他怎么办……
齐文扬沉默了会儿，抱着韩泽翻了个身，让韩泽压在了自己身上，声音低哑克制。
“这次你来。”
第48章
韩泽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脸上就写了八个大字——“纵欲过度，禽兽不如”。
睁眼看到被自己抱着腰的齐文扬的时候，韩泽目瞪口呆地连“卧槽”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齐文扬那会儿还没醒，浓黑的眉在睡梦中也紧皱着，嘴巴抿成了一条线，面色看起来不太好。两个人身上盖着条薄薄的被子，里面什么都没穿，肉贴肉。
韩泽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身体，检查完松了一口气，没什么感觉奇怪的地方。
难道两个人只是单纯地睡觉？韩泽盯着齐文扬，脑子里零星地闪过几个画面，记忆里好像是自己压在了齐文扬身上？！
身体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韩泽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回想起了昨天晚上愉悦的快感。
那种被某处温暖包围抚慰的销魂感觉……
韩泽如遭雷击，自己难道就这么把齐文扬上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韩泽下意识地想逃跑，匆匆忙忙跳下大床，结果没找到衣服，只好溜着鸟跑进了浴室让自己冷静一下。
韩泽往自己脸上泼了点冷水，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淋得湿漉漉的。
自己要是跑了，跟七年前的齐文扬做的有什么区别？
韩泽好不容易克制住裹个浴巾就跑的冲动，有些颓废地坐在了浴缸边。
自己趁着醉酒强上了齐文扬，这下他们的关系变成了什么？他从受害者变成了一个禽兽不如的施暴者……齐文扬这个蠢货不知道反抗的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想过反抗？！
韩泽想起齐文扬不止一次地提到过一人一次扯平的场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韩泽用胳膊盖住了脸，现在的场景不能更尴尬了。要是他昨天被齐文扬上了，兴许他还能说服自己是找了个免费b，一夜情而已，自己还能继续把齐文扬当空气。结果现在是他对不起齐文扬……更要命的是他似乎还说过自己对齐文扬这不感性趣这种话，韩泽觉得脸被打得有点痛。
自己怎么这么饥不择食啊？！韩泽又羞又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心里烦得恨不得找个沙包打一顿。
“咚咚。”
听到敲门声，韩泽下意识地捂住了关键位置。
“衣服我放在门外了。”
磨砂门外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齐文扬的声音沙哑的厉害。韩泽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不会是昨天叫的吧……没想到老子这么勇猛啊……停停停，他在想什么鬼……
韩泽咳了声，“哦，知道了。”
齐文扬离开了浴室的位置，韩泽等了会儿偷偷开了条缝，把椅子上的衣服拿了进来换好。
齐文扬给韩泽准备的是一套定制的西装，从袖扣到袜子都准备得好好的。衣服的尺码十分合称，韩泽一换好衣服，整个人挺拔英俊，一副贵公子样，完全看不出跟昨天吐了一身的醉鬼是同一个人。
韩泽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齐文扬，但还是走出了浴室。齐文扬似乎是另找了个浴室冲过了澡，头发还是湿的，穿着身白色浴袍坐在床角。
两人的目光对上，韩泽做贼心虚地先避开了，有些尴尬地扯了扯领带，眼睛在房间四处乱拐。齐文扬的卧室是简单的黑白灰色调，除了该有的家具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下楼吃完早饭再回去吧。”
齐文扬看起来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韩泽“哦”了声跟着他下楼了。
这是韩泽第一次到齐文扬的别墅，一路到餐厅也没看见什么佣人。在餐厅坐下一分钟后，韩泽看见了一个端着餐盘过来的金发碧眼的老管家。
老管家用堪比央视主播标准的中文说了句“早上好”，放下了两份早餐。一份是撒着果酱的面包、煎蛋、培根和一大杯温热的牛奶，另一份是豆浆、蒸饺、大肉包。
韩泽客套地说了句“早上好”，眼睛盯着那只大肉包，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齐文扬默默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和培根都送到了韩泽的盘里，然后开始自己啃面包片。
韩泽盯着齐文扬“小媳妇”的举动，觉得头有点疼。这种突然暴涨的贤惠气质是怎么回事？
韩泽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饭，断断续续地瞥了齐文扬好几次。心里一边怪着他爸昨天干嘛刺激他，一边怪着自己没自制力……
韩泽喝了口香浓的豆浆，斯斯文文地用餐巾擦了下嘴角，起身道：“我……”
“韩泽。”齐文扬喊住了他，声音沙哑中带着点性感，“你要对我负责吗？”
韩泽的脑子里仿佛被炸弹轰炸了一番，“负、负什么责？”他只是一时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怎么听起来像是要赔上自己的下半生了？！
齐文扬盯着韩泽，“你不想负责的话，那让我来吧。”
“你来？来个大头鬼！昨天被上的不是你吗？！”韩泽一不小心把后面半句说出了口，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齐文扬的眼神闪烁了下，镇定自若地问道：“那么你要负责吗？”
“……怎么又拐到这个问题上来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负责的？我们两清不行吗？！”韩泽简直要抓狂了，都怪昨天他爸自作主张说要给他找老婆，结果自己受了刺激酒后乱性上了个男人，现在这个男人嚷嚷着要自己负责，真是卧了个大槽……
“不行。”齐文扬站起身，不容拒绝地按住韩泽的肩膀，“我想对你负责一辈子。”
“……”韩泽觉得齐文扬生出来大概就是专门来坑自己的。
试镜结束后，沈容那边发过来好几个本子，叶林翻翻捡捡，都没挑到合适的。送过来的本子大多数是偶像剧，有古装的也有现代的。叶林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样子大概是撑不起来一个狂拽酷炫的男主角形象的，一直当男二吧，又太苦逼了点，始终是条单身狗，只能看着男主女主甜甜蜜蜜，自个儿黯然神伤。
叶林干脆就给自己放假，只拍了几支广告，其余时间安安心心地呆在滨湖别墅做他的小宅男。然而，这个美好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
叶林晚上在床上滚来滚去刷微博的工夫，宋先生一个电话过来，让他换好衣服陪他去个地方。叶林以为酷爱罗曼蒂克的宋先生是要带他去爬山看日出看星星之类，就套了件薄薄的米色卫衣，配上牛仔裤和运动鞋。
宋子砚看到叶林这身没说什么，把人拉过来亲了口，就带着人去私人会所了。
叶林迷迷糊糊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从上到下写着“高逼格”、“有钱”的大楼时，整个人都懵了。
宋子砚给叶林递了个墨镜，让叶林跟着自己，两个人保持着一种亲密的距离。进门的时候，门童低头弯腰的，像是一点都没注意到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叶林。
这家会所是宋子砚和他几位老友聚会常来的地方，保密工夫做得很好，装修得也很有格调。宋子砚进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喝着小酒聊着天。
“哟，老宋，今天来晚了啊！先自罚三杯！”
“三杯哪够？起码五杯。”
“对不住，路上有点堵。”宋子砚笑得温和，伸手把还在门外纠结的叶林拉了进来。
叶林有些窘迫，低头看着脚尖，宋先生以前没特地带他和什么人见过面，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把自己拉过来了……
“老宋，不给我们介绍介绍？”陆瑜冲宋子砚挑了挑眉。
宋子砚脸上的笑容闪瞎了在场的两位单身狗，“这是我家小朋友，叶林。”宋子砚捏了下叶林发汗的手心，眼里带着狡黠，“叶林，这是你陆瑜叔叔和段昊叔叔。”
“……”
“……”
莫名被叫老的陆瑜表示不服，“你家小朋友要是叫我们叔叔，那叫你什么？你可比我还大两岁啊，难不成喊你二大爷吗？”
宋子砚笑了下，“他叫我老公。”
“……”陆瑜感觉他的小心脏受到了重创……
“……”段昊默默给陆瑜倒满了酒，还是别说话喝酒吧。
“……”叶林好想捂住脸，感觉没法见人了……被别人知道自己喊过宋先生老公，他的脸要丢到银河系了……
第49章
宋先生被罚着喝了五杯酒后，三人随意地聊了会儿生意上的事。八卦体质发作的陆瑜纯属自己嘴欠，端着杯酒凑到宋子砚跟前挤眉弄眼，“这回……是真收心了？”
宋子砚看着叶林局促不安低头吃水果的样子，“嗯”了声，眼睛里都是笑。看得陆瑜有点牙疼，隐隐地还有点心塞，自己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可以过一辈子的人呢？
陆瑜想起昨天早上收到宋子砚微信时，当时自己震惊得嘴里的牛奶差点没喷出来。宋子砚的微信发的是：“明晚九点一起聚下，我带我家那位过来叫叫人。”
他们哥仨从小玩到大，陆瑜连宋子砚什么时候开的荤都知道。宋子砚玩了十几年，带人过来见他们还是头一回，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样子，说收心就收心了。陆瑜纳了闷，不知道是哪个有本事的情场高手收了宋子砚这个闷骚怪。
陆瑜喝了口酒，瞄着坐在宋子砚旁边的叶林。男孩看起来20岁左右的样子，气质干净又清纯，笑起来还有点害羞，跟他原来想的那种情场高手的形象一点边都搭不上。
等等，这个男孩好像有点眼熟……
陆瑜看着叶林问道：“你是……《远方》的男配角？”
陆瑜之所以对这部片子印象深刻是因为前年他包了个小明星，那会儿感情正好。陆瑜拉了《远方》的制作人吃饭准备给他小情人要个角色，结果半道被宋子砚这个不要脸的截了胡。小情人气得三天没让他上床，自己孤零零地睡沙发，好不凄凉。
所以……老宋两年前就开始捧他了？
“啊？”叶林嘴巴里还嚼着东西，意识到陆瑜在问他，迅速地咽下，“是的，陆哥。”叶林非常机智地没有叫叔。
陆瑜被叶林的一句乖巧的“陆哥”叫得心里很舒坦，笑吟吟的，“小叶啊，今年几岁了？跟你陆哥说说，你和老宋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21，五年前认识的。”叶林被陆瑜盘问的架势搞得有点紧张，背挺得直直的。
宋子砚不咸不淡地看了陆瑜一眼，“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陆瑜勾着宋子砚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没想到老宋你喜欢玩养成游戏啊……”
宋子砚顺手在果盘里捡了个葡萄堵住了陆瑜的嘴，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过了叶林的，问他肚子饿不饿。叶林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就一个劲地闷头吃水果，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陆瑜嚼着酸不拉几的葡萄，牙疼，冲在一旁默默当背景板的段昊说道：“帮我喊下服务员，这葡萄怎么这么酸？老子的牙都要被酸掉了！”
段昊往陆瑜嘴里塞了一小块甜丝丝的哈密瓜，“吃这个吧，不酸。”
陆瑜盯着一心想要虐狗的宋子砚，忍不住了，“我们来唱歌吧，别傻坐着。”
叶林在心里流着宽面条，这位陆哥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为毛跟他过不去啊？他永远不在调上的歌声，想想都没脸见人……
宋子砚一脸温和的笑，“你们唱吧，我和他就不凑热闹了。”
“……给哥们点面子行不行？”陆瑜觉得今天出来赴宋子砚的约就是个错误。
“我唱歌不行，你们知道的。”宋子砚无奈道。
“那你家小朋友呢？”
“陆哥，其实我……”叶林支支吾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子砚打断了：“他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陆瑜一口老血都快呕出来了。段昊眼明手快地扶了下有点站不住的陆瑜。
“……”叶林的表情也不太好了，心里第一个反应竟然想的是宋先生有没有看到韩泽拍的那段他唱歌的视频，他当时特么的唱的还是顾影帝的歌……没看到的话他要不要去哭着求傲天删掉那条微博？
宋子砚看到又在走神的叶林，凑过去跟他咬耳朵，“上次我看到了，你当我不玩微博吗？”
叶林的耳朵迅速地发红，心里就两个字——“要完”，连看宋先生一眼都不敢了。
“喂喂喂，老宋你够了啊！我的眼睛要瞎了，要亲热回家去好吗？！”
宋子砚拉开了点和叶林的距离，轻声道：“下不为例。”
说完，宋子砚站起身，整了整衣服，“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所以宋子砚搞这个聚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跟自己和昊哥秀下他找到了真爱吗？
“算你狠……”陆瑜被刺激大发了，“等着，赶明儿我也找个真爱来秀秀！”陆瑜说完横了段昊一眼，“昊哥，你也赶紧的，咱俩最好争取在老宋和小叶办事前就定下来，不然像咱俩这么帅的男人，给老宋当伴郎太可惜了！”
“那么我先预祝你们早日终成眷属。”
叶林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听到的话，就被宋先生拉着走了。陆瑜不屑地冲宋子砚挥了挥手，“滚吧滚吧，见色忘义。来，昊哥，我们继续喝……”
段昊笑了下，给陆瑜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出门被冷风一吹，叶林哆嗦了下，宋先生把外套递给了他。因为宋先生喝了酒，就喊了老杨过来开车。
两个人坐到了后座，老杨非常自觉地升起了挡板。
叶林分明记得自己没喝酒，但是在狭小的空间内，叶林觉得自己似乎被宋先生身上的酒气传染了，脸热心也热。
“陆瑜和段昊都挺喜欢你。”宋子砚握着叶林的手，半眯着眼睛。
叶林讷讷地说道：“呃……陆哥和昊哥看起来人挺好，我也很喜欢他们。”叶林在包厢偷偷地打量了陆瑜和段昊好几眼，尤其是陆瑜。陆瑜身材高挑，长相带着点阴柔气质，可偏偏说的话一点都不符合他的长相。段昊全程紧挨着陆瑜，人高马大的，却缩在小角落里没事儿给陆瑜添添酒，递递水果，陆瑜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宋子砚亲了下叶林的手心，定定地看着叶林，“他们都没我喜欢你。”
虽然宋先生陆续表白了很多次，叶林还是心“砰砰砰”地乱跳着。
叶林有点想把手缩回去，宋先生却自顾自地把他五根修长的手指头亲了个遍，再抬头看着叶林时，目光里的温柔让叶林沉迷，沉迷到可以忘记自己的姓名。
“叶林，你要试着相信我一次吗？我没有多好，但也没那么坏。我没有骗你，现在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我想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去陪伴你、保护你，和你在一起。”宋先生低沉的声音极具蛊惑性，“你不相信的话，先试用三十年怎么样？”
“……”喂，哪有这么长的试用期的？
宋先生继续说道：“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你觉得我们去哪个国家结婚比较好？”
“结、结婚？！”
叶林因为过于吃惊嘴巴张得老大，喝了酒心里有点烧的宋先生干脆把舌头挤了进去。
一吻结束，宋先生用有些粗糙的指腹捏了下叶林的脸，正经地问道：“荷兰怎么样？”
“……宋、宋先生，我回去让陆阿姨给你做醒酒汤吧？”叶林从来没想象过宋先生以后会跟一个男人结婚。他的设想里，宋先生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上流名媛，然后和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叶林，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你的身高是一米七二点五一，而不是官网上说的一米七五；我知道你的生日是3月18号；我知道你的鞋码是41；我知道你最喜欢的点心是福记的小笼包；我知道你最喜欢白色；我知道你喜欢冬天的时候喝热巧克力……”宋先生眼睛盯着叶林，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我知道”然后顿了顿，“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自己的一些习惯喜好和压抑着的心思就这么被宋先生说了出来，叶林的大脑一片空白。
“叶林，我爱你。”宋先生吻了吻叶林颤抖的嘴唇。他跟他说了很多次的“我喜欢你”，现在才发现“喜欢”两个字或许太轻。
叶林眼睛泛红，心里的那座天平此刻已经完全倾向了另一方，扎在他心口的那根刺突然不见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一颗心又酸又麻。叶林似乎从宋先生的话里汲取出了点力量，那点力量支撑着胆小懦弱的他走出自己给自己设的屏障，义无反顾地再次抱住宋先生。
叶林把头埋在了宋先生的肩膀上，鼻间萦绕着清幽的木质香水味，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宋先生……我可以要求试用一辈子吗？”
宋先生轻轻抚摸着叶林的背，亲亲他柔软的短发，声音里的温柔像是要溺死人。
“可以。”
第50章
沈容最近每次想找叶林商量跟顾影帝吃饭的事，都被宋先生在电话里打太极挡了回去。沈容差点气得想撂挑子不干，叶林那小兔崽子只会卖蠢和卖脸就算了，现在连老板都不上进了！她这经纪人还怎么当？她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叶林红得发紫的那天了？！
值得庆幸的是，没等沈容暴躁太久，她就收到了顾明远助理的短信。
叶林被选上了男主角。
沈容勉强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打电话通知叶林，这回是叶林接的。
“容姐，晚上好！”叶林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带着年轻人的朝气。
“……怎么是你，宋先生呢？”突然换成本人来接电话沈容还有点不习惯。
“这是我的号码啊……宋先生在浴室。容姐你眼花看错号码了吗？那我挂了。”
“等等！不许挂！”
“……哦。”
“听着，叶林。”沈容深吸了一口气，“你上次的试镜通过了。下个月5号进组，先到g省拍外景。”
“男、顾大神……选中我了？容姐你不会收到骗子的短信了吧？”叶林还不太敢相信，毕竟自己试镜那天的表现差强人意。
“……你以为我跟你的智商一样吗？”电话那头的沈容忍不住吐槽了句，接着热切地说道，“叶林，你对我说过想当最佳男主角吧？这是个好机会，你千万千万千万要把握好。”
“嘿嘿嘿，我会加油的，容姐你放心吧！”叶林傻笑着。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进组前你给我把功课做足了，别到时候在片场给我丢人，没演几天就被踢出来。”
“……哦，知道了容姐。”叶林摸了摸鼻子，刚才的激动全被沈容一盆冷水给泼没了。
沈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叶林正儿八经地演主角是头一回。主角和配角之间隔了好几座山，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优秀的配角。叶林能不能有所突破就看这部片子了。沈容带了叶林这么久，她比谁都看重叶林未来的发展。既然老板只想着谈恋爱不操心正事，那她只能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想起宋先生，沈容语重心长地对叶林说道：“叶林啊，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事业。你现在只是个二线的小演员，再看看宋先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觉得压力大吗？”
叶林看着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的宋先生，浴袍间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嘴巴有点干，愣了好久才回复沈容。
“……嗯。”
“嗯了声就完了？你不想改变这种现状吗？”
身边空着的位置陷下去一块儿，坐着的叶林偷偷瞥了眼英俊的宋先生，“想……”他之前确实觉得自己配不上宋先生，但是现在他的想法有了变化——他想变成一个配得上宋先生的人，足够优秀，可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沈容趁热打铁，“叶林，你听我说，你下个月到了剧组好好拍戏，别想一些有的没的，争取拿个影帝给宋先生看看，证明你的能力。”
“……有的没的是什么？”叶林偷看的时候被抓个正着，宋先生搁下手机，翻身压在了叶林身上。
“有的没的嘛……比如跟谁谁谁煲电话粥啦，偷偷溜出来吃饭之类。”沈容非常克制地没有提到宋先生的名字。
叶林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却不是因为沈容。
宋先生轻而易举地钻进了他宽松的睡衣里头，伸出又湿又热的舌头吮吸着叶林右边胸口的那一点。
“呃……我知道了，容姐。”叶林勉强压住到嘴边的呻吟，想要迅速地结束对话，但是却发现沈容今晚的话格外多。
“叶林啊，你容姐我也不是故意想做恶人不让你谈恋爱，但是你要知道……”
电话那头沈容baba说个不停，叶林又不敢挂电话，只能尽量忽视胸口那鼓鼓的一团，应付着沈容，“嗯，我知道……”
宋先生灵活的舌头舔到了叶林小腹的位置，手也没嫌着，揉上了叶林棉质的睡裤中间。叶林被宋先生一个动作激得不小心“嗯”了声，尾音有些颤抖。
“别给我嗯嗯嗯，你光说知道有什么用，你得去做呀！听姐的，要学会拒绝，say no,懂？”说得口干舌燥的沈容被叶林敷衍的几个字又搞得暴躁起来。
“……”叶林被宋先生撩拨得下身发硬，这下他连那几个敷衍的字都说不出来了。宋先生从叶林的衣服里出来，手里的动作故意停下，从裸露在外的脖子一直亲到叶林柔软的嘴唇，然后专心地跟叶林接起吻来。
沈容停下来，发现手机那边似乎失去了反应，“喂？喂？叶林你有在好好听我说吗？”
叶林抓着手机的右手被宋先生抓住按到了床单上，手机的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叶林沉迷在宋先生温柔又漫长的亲吻中，顾不上给沈容回话。
宋先生像是突然爱上了亲吻的感觉。一遍遍描摹着叶林的唇线，温柔地扫过叶林的口腔，品尝着属于叶林的味道。
跟激烈的快感不同，叶林感觉这个吻暖洋洋的，很舒服。于是叶林的胳膊自发地搂住了宋先生的脖子，享受着这个甜蜜的吻。电话的事被他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叶木木，你有本事装死你有本事接电话啊！老娘听到你在那儿吃完东西砸吧嘴了！”
手机里发出了巨大的噪音，吻在一块儿的两个人终于舍得分开了。叶林窘迫地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手机，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千遍。
宋子砚伸手拿过手机，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还有事？”
“老、老板？！”沈容一秒钟就认出了宋先生的声音。
宋子砚挑了挑眉，“沈经纪，你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会遭雷劈的吗？”
“……是吗呵呵呵。”沈容连白眼都懒得翻，不要欺负她读书少好吗，这个故事她怎么没听过？
“没事的话我挂了。”话说完宋子砚立马挂了电话，一点要听沈容回复的意思都没有。
被挂了电话的沈容在那头咬牙切齿地诅咒宋先生早泄阳痿。
宋子砚冲着叶林笑了下，“我们继续。”
叶林尴尬地摸了下头，“那个……容姐刚打电话跟我说正事来着。宋先生，我下个月就要进组了。”
“顾明远那部戏？”宋先生非常犀利地抓住了重点。
“……嗯。”
“要去多久？”
“哎？这个容姐没说。大概……两个月？”叶林给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一定要去吗？”
叶林想了会儿，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想去。”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叶林脸红了红，“容姐说这次如果我演得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拿奖。”
“拿奖做什么？”
“我答应过要拿影帝给你看的啊。”叶林傻傻地看着宋先生。他还记着和宋先生的那个七年之约，他想把奖杯送给宋先生。
宋先生捏了下叶林的脸，语气带着点幽怨，“那我一个人在北京怎么办？”
“哎？”
宋子砚握着叶林的手，轻啄着，“我想你了怎么办？”
“……”好像两个月确实太久了，以前他去外面拍戏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
“呃……我可以给你打电话，还可以跟你视频聊天。”叶林感觉湿软的舌头舔过了自己的指尖，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宋子砚用胯下顶了顶叶林，促狭地问道：“那我这里想你了怎么办？”
“……”叶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不想宋先生去找别人，只好试探地问道：“宋先生，你不能……不能自己动手吗？”
自打开荤过后就没自己动过手的宋先生自动忽略掉叶林的这个提议，“主演可以带家属吗？”
“好像……不可以吧？”
“唔，那么在你走前，我们把两个月的份一起做完吧。”说着，宋先生动作利索地扒了叶林的裤子。
之后，叶林过上了一段夜生活异常激烈的日子。
第51章
上次韩峥破天荒地给韩泽打了个电话，韩泽诚惶诚恐地接了。韩峥语气淡淡的，却还是那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口吻。韩峥对韩泽说要是觉得苏媛不错，就看个日子先订个婚。韩峥允诺只要他以后跟苏媛过好日子，退出演艺圈，他还是韩家的儿子。
韩泽原先还抱着一丝幻想，想着他爸是不是终于想明白了，愿意接受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结果听完韩峥的话，韩泽的心都凉了。韩泽的叛逆劲头上来，犟着脖子说他不会跟苏媛结婚，连让他爸再生一个认苏媛做童养媳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还差点一时冲动直接跟他爸出了柜。韩泽还没发泄完情绪就被他父亲直接挂了电话。父子两人四年来的唯一一次的谈判宣告破裂。
隔了半个月，韩泽又接到了赵筠的电话，让他回来吃个饭。赵筠在电话那头问得小心翼翼，韩泽听得也心酸。他母亲一直夹在自己和父亲之间，过得实在不容易。韩泽答应了回去，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决定去跟父亲说个明白。
韩泽在玄关换鞋的时候，齐文扬一直盯着他，等了半天韩泽都没有要通知他的意思，于是忍不住问道：“去哪儿？”
韩泽站起身，顺手整了整衣服，“回家。”
“回家干什么？”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
“我能一起去吗？”
“……”韩泽没好气地看了齐文扬一眼，“你别太过分。”自从那晚过后，齐文扬就死皮赖脸地跟在自己身边，非要自己负责，还趁着自己不在，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可是，偏偏韩泽拿齐文扬没办法。跟一个脸皮突然厚起来的神经病讲道理，你是永远讲不通的。
最后，齐文扬还是跟着去了。
韩泽觉得，人的脸皮要是厚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小泽……文扬也来了？”开门看到韩泽和齐文扬一同出现的赵筠有些吃惊。
“赵姨晚上好。”齐文扬微微弯下了腰。
“哦……好好。”赵筠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尽管上次生日宴会的时候已经打过了次照面，但赵筠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有点紧张。
三人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韩泽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乖巧又温婉的苏媛，心里想着原来今天说到底还是个相亲宴……
齐文扬眼神跟刀子似的盯着苏媛，脸色阴沉沉的。
“小泽哥哥你回来啦！”苏媛凑上前亲昵地问好。
“嗯，你好。”韩泽敷衍地回了句，他不能不给他母亲的面子。
苏媛感受到韩泽身边那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来者不善的眼神，揽着赵筠的胳膊说悄悄话，“赵姨，小泽哥哥旁边的人是谁啊？”
赵姨轻拍了下苏媛的手背，“这是小泽从前一起长大的发小文扬，他最近刚回国没多久。”
齐文扬冲苏媛点了点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苏媛礼貌地笑了下，然后冲赵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跟着赵筠去了厨房帮忙。
韩泽打开电视，打发似的把遥控器塞进了齐文扬手里，跟他打招呼道：“你在这儿看会儿电视，我去跟我爸说点事。”韩泽停了停，“要是顺利的话，我们半个小时就能麻溜地滚蛋。”
齐文扬沉默地接过遥控器，反握住韩泽的手，低声道：“我就在楼下。”
韩泽神色松了松，然后深吸一口气走上了二楼。
这个点，韩峥不是在书房就是在琴房。韩泽一路走，隐隐约约听到了悠扬的钢琴声。这首大概是韩峥自己新做的曲子，一小段试弹了好几个版本，钢琴的主人却还是不满意。韩泽站在门口，想起了自己弹钢琴的那些岁月。钢琴或许对于韩峥来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对于韩泽来说，它只是用来获得父亲肯定的工具。韩泽并没有继承韩峥和赵筠的音乐天赋，因此他花了比别人多出两倍的时间来练习，一遍遍枯燥的钢琴曲，一次次被打手心。就这样，韩泽考上了全国最好的音乐学院。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韩峥难得夸了次韩泽，同时也勉励他在学校要好好努力，以后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家。
韩泽听完父亲的话，心里一片茫然。
以后他要弹一辈子的弹琴？
他……真的喜欢钢琴吗？
没过多久，韩泽就有了答案。
当韩泽第一次站在镜头前，感受到表演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时，他像是被人一棍子打醒了。那些被他压抑住的对钢琴的讨厌全都爆发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钢琴是父亲的梦想，但不是他的。
他想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他想为自己而活。
琴房里的钢琴声停了，韩泽有节奏地敲了两下门。
没过一会儿，韩峥开了门锁，胳膊下夹着个笔记本，看也没看韩泽一眼，“到书房谈。”
书房的气氛压抑又沉闷，厚重的窗帘是合上的，头顶的壁灯亮得刺眼。韩峥坐在书桌前整理着他的手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韩泽一贯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爸……我是不会跟苏媛结婚的，我也不会退出演艺圈。”
韩峥手上的动作不停，“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演戏。”
“你还没胡闹够吗？”韩峥“啪”地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摔在了桌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孝子。
韩泽红了眼睛，原来自己这几年的努力在他父亲的眼里就是胡闹？
“我没有胡闹。”韩泽抬头看着他两鬓微白的父亲，“爸，我是真的喜欢演戏，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听我的想法？”
“我的态度还是跟之前的一样。我们韩家不需要一个在外面做男戏子的儿子。”
“男戏子”三个字狠狠地扎了韩泽心里一刀，“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演戏是我喜欢的工作，我努力去演好一个个角色给观众看，我有什么错？！就因为我喜欢演戏不喜欢钢琴，我就不配当你的儿子吗？！”
韩峥的语气依旧是冷淡的，“看来你这几年还是没什么长进，想法依然幼稚可笑。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去继续做你的明星梦了。”
韩泽握紧了拳头，肩膀颤抖着，再抬起头时，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我还有件事忘了说。”
低头用钢笔写着东西的韩峥看了韩泽一眼。
“我为什么不喜欢苏媛你知道吗？”韩泽笑了下，“因为……我是个同性恋。”
韩峥手里的钢停在了那个位置，眼睛里积攒着怒气，“你再说一遍？！”
“我是个同性恋，我接受不了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一个女人结婚。”韩泽看着他父亲暴怒的脸，心底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韩先生，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吗？”
韩峥被韩泽这番话气得发抖，伸手拿起桌角的玻璃烟灰缸直接往韩泽脑门上扔。韩泽也不躲，被打个正着，额头直接被砸破了，湿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烟灰缸落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看起来您应该听懂了，那么韩先生，我就先告辞了。”韩泽无所谓地用袖子擦了下快糊上眼睛的血，还不忘礼节性地跟韩峥微微鞠了个躬。
“你给我站住！”韩峥难得撕破脸，冲韩泽吼了一句。
“韩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韩泽竖起保护的外壳，一脸微笑。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韩峥几乎有点站不住，双手撑着桌子，看着面前被自己砸得半张脸都是血的儿子。
“真的，比我当年对您说‘我讨厌钢琴’的时候还真。”
“我养你二十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韩峥狠拍了下桌子，面色狰狞地盯着韩泽。
“……韩先生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我都认，算是给您的补偿。”韩泽彻彻底底地跟他父亲撕破了脸。
“你这个不孝子！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以为……”
突然，门开了。
齐文扬快步走了进来，强势地搂住了韩泽，看到韩泽额头上的血迹时，神色一紧。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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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齐、齐文扬？”韩泽瞪着突然挡住自己视线的人，一脸困惑。
齐文扬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空酒瓶，朝韩泽伸出了手，“起来，地上凉。”
韩泽不想理他，翻了个身，用手撑着脑袋，继续吹着凉风。
齐文扬默默脱下西装外套盖在韩泽身上。韩泽只穿了件白衬衫，外套不知道去了哪儿。弄完，齐文扬坐在了韩泽身边，静静地看着韩泽发酒疯。
韩泽又躺平了，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喃喃道：“我很久没碰琴了。”
齐文扬盯着韩泽骨节分明的手，克制住自己想要去亲吻它的冲动，“我知道。”
他知道韩泽不喜欢钢琴，知道他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放弃了钢琴，也被他父亲放弃了。
“你知道个屁。”韩泽白了齐文扬一眼，“你在英国做你的大少爷，还会有空关心我？”
“我一直很关心你。”齐文扬没说谎。在英国的时候，他定期会收到雇的的人传过来的韩泽的照片。他知道韩泽在自己离开过后又交了几个女朋友，也知道韩泽和她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看到韩泽和其他人亲吻的照片，他还是嫉妒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把韩泽带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能听到能摸到的地方。
“我才不稀罕你关心！你根本没安好心吧！”韩泽醉得厉害，脾气也冲。
“……”齐文扬承认，自己确实不安好心地在韩泽身边忍了两年，想把韩泽吃拆入腹的心思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韩泽一骨碌爬起来，站到天台的栏杆边，冲着天空大喊：“齐文扬你这个混蛋！”
被骂得齐文扬一点脾气都没有，拍了拍裤腿站起来，拿着外套给在冷风里站着的韩泽穿好。
“嗯，我混蛋。”齐文扬摸着黑给韩泽系扣子。
“韩峥也是个大混蛋！”韩泽骂得起劲，连自己父亲也骂了起来。“把我扔在一边五年不管，现在想起来管我？哼，晚了！”
“他不管你，我管你。”齐文扬系好了扣子，帮韩泽理了理领子。
韩泽没在意齐文扬的话，继续揪着他爸碎碎念，“我不要你管！你管我以后跟谁结婚！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女人，你再生个儿子给他做童养媳算了！”
“结婚？”齐文扬的动作顿住，盯着韩泽。
“结个屁啊！老子喜欢的是男人！”韩泽发着酒疯冲齐文扬吼。
“我不会让你跟别人结婚的。”齐文扬抱住韩泽。
韩泽脑子突然灵活起来，义正言辞地推开齐文扬说道：“你死心吧！我也不会跟你结婚的！”
“……”再次被无情拒绝的齐文扬抱紧了韩泽，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
韩泽在天台上絮絮叨叨了快一个小时，期间间歇性地大吼大叫，终于引来了学校的保安人员。
齐文扬甩了一叠钱，背着韩泽回到了车上。韩泽在回去的路上也不安生，到半路了酒意上来没忍住吐在了齐文扬车上。齐文扬立马停了车，打开后座的门皱着眉问韩泽要不要去医院。韩泽摆摆手，然后冲到路边的花圃那儿吐了个痛快。
齐文扬最后飞快地开着车带着醉鬼韩泽去了自己的别墅。一到家，齐文扬就把韩泽身上沾了呕吐物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扒得一件不剩，然后把人带到了浴室。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弥漫着，韩泽眯着眼异常乖巧地靠在浴缸里，任由齐文扬帮他洗着澡。
齐文扬身上薄薄的衬衫早已被水汽打湿，眉头紧皱，额上滴着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整个人既快乐又煎熬。
韩泽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面前，毫无防备。齐文扬的手隔着毛巾一遍遍地抚摸过韩泽的身体。洗到私处的时候，被温柔的水和动作服侍的很舒服的韩泽无意地发出了一丝呻吟，齐文扬的动作顿住了，手臂的青筋凸起，胯下硬得发痛，自制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齐文扬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动作。不一会儿禁欲太久的韩泽受不了刺激，下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齐文扬沉默地把韩泽从浴缸里抱到垫了一层毛巾的洗漱台上，然后一点一点地用干毛巾擦干韩泽身体上的水珠。韩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半蹲着为自己擦着脚的男人，问道：“喂，要做吗？”
齐文扬擦完把毛巾扔到了一边，拿浴巾裹住了韩泽，反问道：“我是谁？”
“你不是齐文扬那个王八蛋吗？”韩泽犯了糊涂，“不是也没关系，419而已，谁都无所谓。”
齐文扬的手勒紧了韩泽，阴鸷地盯着他，“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韩泽被勒得难受，“要做就做，不做给老子滚。”他只想放纵自己一次，就这一次。
齐文扬松开了手，一把横抱起韩泽离开浴室放到了床上。
齐文扬刚压上韩泽，嘴巴正要去找韩泽的唇，却又不确定起来。万一韩泽明天翻脸不认账，说自己勉强他怎么办……
齐文扬沉默了会儿，抱着韩泽翻了个身，让韩泽压在了自己身上，声音低哑克制。
“这次你来。”
第48章
韩泽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脸上就写了八个大字——“纵欲过度，禽兽不如”。
睁眼看到被自己抱着腰的齐文扬的时候，韩泽目瞪口呆地连“卧槽”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齐文扬那会儿还没醒，浓黑的眉在睡梦中也紧皱着，嘴巴抿成了一条线，面色看起来不太好。两个人身上盖着条薄薄的被子，里面什么都没穿，肉贴肉。
韩泽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身体，检查完松了一口气，没什么感觉奇怪的地方。
难道两个人只是单纯地睡觉？韩泽盯着齐文扬，脑子里零星地闪过几个画面，记忆里好像是自己压在了齐文扬身上？！
身体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韩泽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回想起了昨天晚上愉悦的快感。
那种被某处温暖包围抚慰的销魂感觉……
韩泽如遭雷击，自己难道就这么把齐文扬上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韩泽下意识地想逃跑，匆匆忙忙跳下大床，结果没找到衣服，只好溜着鸟跑进了浴室让自己冷静一下。
韩泽往自己脸上泼了点冷水，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淋得湿漉漉的。
自己要是跑了，跟七年前的齐文扬做的有什么区别？
韩泽好不容易克制住裹个浴巾就跑的冲动，有些颓废地坐在了浴缸边。
自己趁着醉酒强上了齐文扬，这下他们的关系变成了什么？他从受害者变成了一个禽兽不如的施暴者……齐文扬这个蠢货不知道反抗的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想过反抗？！
韩泽想起齐文扬不止一次地提到过一人一次扯平的场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韩泽用胳膊盖住了脸，现在的场景不能更尴尬了。要是他昨天被齐文扬上了，兴许他还能说服自己是找了个免费b，一夜情而已，自己还能继续把齐文扬当空气。结果现在是他对不起齐文扬……更要命的是他似乎还说过自己对齐文扬这不感性趣这种话，韩泽觉得脸被打得有点痛。
自己怎么这么饥不择食啊？！韩泽又羞又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心里烦得恨不得找个沙包打一顿。
“咚咚。”
听到敲门声，韩泽下意识地捂住了关键位置。
“衣服我放在门外了。”
磨砂门外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齐文扬的声音沙哑的厉害。韩泽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不会是昨天叫的吧……没想到老子这么勇猛啊……停停停，他在想什么鬼……
韩泽咳了声，“哦，知道了。”
齐文扬离开了浴室的位置，韩泽等了会儿偷偷开了条缝，把椅子上的衣服拿了进来换好。
齐文扬给韩泽准备的是一套定制的西装，从袖扣到袜子都准备得好好的。衣服的尺码十分合称，韩泽一换好衣服，整个人挺拔英俊，一副贵公子样，完全看不出跟昨天吐了一身的醉鬼是同一个人。
韩泽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齐文扬，但还是走出了浴室。齐文扬似乎是另找了个浴室冲过了澡，头发还是湿的，穿着身白色浴袍坐在床角。
两人的目光对上，韩泽做贼心虚地先避开了，有些尴尬地扯了扯领带，眼睛在房间四处乱拐。齐文扬的卧室是简单的黑白灰色调，除了该有的家具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下楼吃完早饭再回去吧。”
齐文扬看起来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韩泽“哦”了声跟着他下楼了。
这是韩泽第一次到齐文扬的别墅，一路到餐厅也没看见什么佣人。在餐厅坐下一分钟后，韩泽看见了一个端着餐盘过来的金发碧眼的老管家。
老管家用堪比央视主播标准的中文说了句“早上好”，放下了两份早餐。一份是撒着果酱的面包、煎蛋、培根和一大杯温热的牛奶，另一份是豆浆、蒸饺、大肉包。
韩泽客套地说了句“早上好”，眼睛盯着那只大肉包，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齐文扬默默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和培根都送到了韩泽的盘里，然后开始自己啃面包片。
韩泽盯着齐文扬“小媳妇”的举动，觉得头有点疼。这种突然暴涨的贤惠气质是怎么回事？
韩泽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饭，断断续续地瞥了齐文扬好几次。心里一边怪着他爸昨天干嘛刺激他，一边怪着自己没自制力……
韩泽喝了口香浓的豆浆，斯斯文文地用餐巾擦了下嘴角，起身道：“我……”
“韩泽。”齐文扬喊住了他，声音沙哑中带着点性感，“你要对我负责吗？”
韩泽的脑子里仿佛被炸弹轰炸了一番，“负、负什么责？”他只是一时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怎么听起来像是要赔上自己的下半生了？！
齐文扬盯着韩泽，“你不想负责的话，那让我来吧。”
“你来？来个大头鬼！昨天被上的不是你吗？！”韩泽一不小心把后面半句说出了口，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齐文扬的眼神闪烁了下，镇定自若地问道：“那么你要负责吗？”
“……怎么又拐到这个问题上来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负责的？我们两清不行吗？！”韩泽简直要抓狂了，都怪昨天他爸自作主张说要给他找老婆，结果自己受了刺激酒后乱性上了个男人，现在这个男人嚷嚷着要自己负责，真是卧了个大槽……
“不行。”齐文扬站起身，不容拒绝地按住韩泽的肩膀，“我想对你负责一辈子。”
“……”韩泽觉得齐文扬生出来大概就是专门来坑自己的。
试镜结束后，沈容那边发过来好几个本子，叶林翻翻捡捡，都没挑到合适的。送过来的本子大多数是偶像剧，有古装的也有现代的。叶林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样子大概是撑不起来一个狂拽酷炫的男主角形象的，一直当男二吧，又太苦逼了点，始终是条单身狗，只能看着男主女主甜甜蜜蜜，自个儿黯然神伤。
叶林干脆就给自己放假，只拍了几支广告，其余时间安安心心地呆在滨湖别墅做他的小宅男。然而，这个美好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
叶林晚上在床上滚来滚去刷微博的工夫，宋先生一个电话过来，让他换好衣服陪他去个地方。叶林以为酷爱罗曼蒂克的宋先生是要带他去爬山看日出看星星之类，就套了件薄薄的米色卫衣，配上牛仔裤和运动鞋。
宋子砚看到叶林这身没说什么，把人拉过来亲了口，就带着人去私人会所了。
叶林迷迷糊糊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从上到下写着“高逼格”、“有钱”的大楼时，整个人都懵了。
宋子砚给叶林递了个墨镜，让叶林跟着自己，两个人保持着一种亲密的距离。进门的时候，门童低头弯腰的，像是一点都没注意到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叶林。
这家会所是宋子砚和他几位老友聚会常来的地方，保密工夫做得很好，装修得也很有格调。宋子砚进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喝着小酒聊着天。
“哟，老宋，今天来晚了啊！先自罚三杯！”
“三杯哪够？起码五杯。”
“对不住，路上有点堵。”宋子砚笑得温和，伸手把还在门外纠结的叶林拉了进来。
叶林有些窘迫，低头看着脚尖，宋先生以前没特地带他和什么人见过面，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把自己拉过来了……
“老宋，不给我们介绍介绍？”陆瑜冲宋子砚挑了挑眉。
宋子砚脸上的笑容闪瞎了在场的两位单身狗，“这是我家小朋友，叶林。”宋子砚捏了下叶林发汗的手心，眼里带着狡黠，“叶林，这是你陆瑜叔叔和段昊叔叔。”
“……”
“……”
莫名被叫老的陆瑜表示不服，“你家小朋友要是叫我们叔叔，那叫你什么？你可比我还大两岁啊，难不成喊你二大爷吗？”
宋子砚笑了下，“他叫我老公。”
“……”陆瑜感觉他的小心脏受到了重创……
“……”段昊默默给陆瑜倒满了酒，还是别说话喝酒吧。
“……”叶林好想捂住脸，感觉没法见人了……被别人知道自己喊过宋先生老公，他的脸要丢到银河系了……
第49章
宋先生被罚着喝了五杯酒后，三人随意地聊了会儿生意上的事。八卦体质发作的陆瑜纯属自己嘴欠，端着杯酒凑到宋子砚跟前挤眉弄眼，“这回……是真收心了？”
宋子砚看着叶林局促不安低头吃水果的样子，“嗯”了声，眼睛里都是笑。看得陆瑜有点牙疼，隐隐地还有点心塞，自己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可以过一辈子的人呢？
陆瑜想起昨天早上收到宋子砚微信时，当时自己震惊得嘴里的牛奶差点没喷出来。宋子砚的微信发的是：“明晚九点一起聚下，我带我家那位过来叫叫人。”
他们哥仨从小玩到大，陆瑜连宋子砚什么时候开的荤都知道。宋子砚玩了十几年，带人过来见他们还是头一回，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样子，说收心就收心了。陆瑜纳了闷，不知道是哪个有本事的情场高手收了宋子砚这个闷骚怪。
陆瑜喝了口酒，瞄着坐在宋子砚旁边的叶林。男孩看起来20岁左右的样子，气质干净又清纯，笑起来还有点害羞，跟他原来想的那种情场高手的形象一点边都搭不上。
等等，这个男孩好像有点眼熟……
陆瑜看着叶林问道：“你是……《远方》的男配角？”
陆瑜之所以对这部片子印象深刻是因为前年他包了个小明星，那会儿感情正好。陆瑜拉了《远方》的制作人吃饭准备给他小情人要个角色，结果半道被宋子砚这个不要脸的截了胡。小情人气得三天没让他上床，自己孤零零地睡沙发，好不凄凉。
所以……老宋两年前就开始捧他了？
“啊？”叶林嘴巴里还嚼着东西，意识到陆瑜在问他，迅速地咽下，“是的，陆哥。”叶林非常机智地没有叫叔。
陆瑜被叶林的一句乖巧的“陆哥”叫得心里很舒坦，笑吟吟的，“小叶啊，今年几岁了？跟你陆哥说说，你和老宋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21，五年前认识的。”叶林被陆瑜盘问的架势搞得有点紧张，背挺得直直的。
宋子砚不咸不淡地看了陆瑜一眼，“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陆瑜勾着宋子砚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没想到老宋你喜欢玩养成游戏啊……”
宋子砚顺手在果盘里捡了个葡萄堵住了陆瑜的嘴，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过了叶林的，问他肚子饿不饿。叶林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就一个劲地闷头吃水果，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陆瑜嚼着酸不拉几的葡萄，牙疼，冲在一旁默默当背景板的段昊说道：“帮我喊下服务员，这葡萄怎么这么酸？老子的牙都要被酸掉了！”
段昊往陆瑜嘴里塞了一小块甜丝丝的哈密瓜，“吃这个吧，不酸。”
陆瑜盯着一心想要虐狗的宋子砚，忍不住了，“我们来唱歌吧，别傻坐着。”
叶林在心里流着宽面条，这位陆哥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为毛跟他过不去啊？他永远不在调上的歌声，想想都没脸见人……
宋子砚一脸温和的笑，“你们唱吧，我和他就不凑热闹了。”
“……给哥们点面子行不行？”陆瑜觉得今天出来赴宋子砚的约就是个错误。
“我唱歌不行，你们知道的。”宋子砚无奈道。
“那你家小朋友呢？”
“陆哥，其实我……”叶林支支吾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子砚打断了：“他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陆瑜一口老血都快呕出来了。段昊眼明手快地扶了下有点站不住的陆瑜。
“……”叶林的表情也不太好了，心里第一个反应竟然想的是宋先生有没有看到韩泽拍的那段他唱歌的视频，他当时特么的唱的还是顾影帝的歌……没看到的话他要不要去哭着求傲天删掉那条微博？
宋子砚看到又在走神的叶林，凑过去跟他咬耳朵，“上次我看到了，你当我不玩微博吗？”
叶林的耳朵迅速地发红，心里就两个字——“要完”，连看宋先生一眼都不敢了。
“喂喂喂，老宋你够了啊！我的眼睛要瞎了，要亲热回家去好吗？！”
宋子砚拉开了点和叶林的距离，轻声道：“下不为例。”
说完，宋子砚站起身，整了整衣服，“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所以宋子砚搞这个聚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跟自己和昊哥秀下他找到了真爱吗？
“算你狠……”陆瑜被刺激大发了，“等着，赶明儿我也找个真爱来秀秀！”陆瑜说完横了段昊一眼，“昊哥，你也赶紧的，咱俩最好争取在老宋和小叶办事前就定下来，不然像咱俩这么帅的男人，给老宋当伴郎太可惜了！”
“那么我先预祝你们早日终成眷属。”
叶林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听到的话，就被宋先生拉着走了。陆瑜不屑地冲宋子砚挥了挥手，“滚吧滚吧，见色忘义。来，昊哥，我们继续喝……”
段昊笑了下，给陆瑜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出门被冷风一吹，叶林哆嗦了下，宋先生把外套递给了他。因为宋先生喝了酒，就喊了老杨过来开车。
两个人坐到了后座，老杨非常自觉地升起了挡板。
叶林分明记得自己没喝酒，但是在狭小的空间内，叶林觉得自己似乎被宋先生身上的酒气传染了，脸热心也热。
“陆瑜和段昊都挺喜欢你。”宋子砚握着叶林的手，半眯着眼睛。
叶林讷讷地说道：“呃……陆哥和昊哥看起来人挺好，我也很喜欢他们。”叶林在包厢偷偷地打量了陆瑜和段昊好几眼，尤其是陆瑜。陆瑜身材高挑，长相带着点阴柔气质，可偏偏说的话一点都不符合他的长相。段昊全程紧挨着陆瑜，人高马大的，却缩在小角落里没事儿给陆瑜添添酒，递递水果，陆瑜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宋子砚亲了下叶林的手心，定定地看着叶林，“他们都没我喜欢你。”
虽然宋先生陆续表白了很多次，叶林还是心“砰砰砰”地乱跳着。
叶林有点想把手缩回去，宋先生却自顾自地把他五根修长的手指头亲了个遍，再抬头看着叶林时，目光里的温柔让叶林沉迷，沉迷到可以忘记自己的姓名。
“叶林，你要试着相信我一次吗？我没有多好，但也没那么坏。我没有骗你，现在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我想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去陪伴你、保护你，和你在一起。”宋先生低沉的声音极具蛊惑性，“你不相信的话，先试用三十年怎么样？”
“……”喂，哪有这么长的试用期的？
宋先生继续说道：“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你觉得我们去哪个国家结婚比较好？”
“结、结婚？！”
叶林因为过于吃惊嘴巴张得老大，喝了酒心里有点烧的宋先生干脆把舌头挤了进去。
一吻结束，宋先生用有些粗糙的指腹捏了下叶林的脸，正经地问道：“荷兰怎么样？”
“……宋、宋先生，我回去让陆阿姨给你做醒酒汤吧？”叶林从来没想象过宋先生以后会跟一个男人结婚。他的设想里，宋先生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上流名媛，然后和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叶林，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你的身高是一米七二点五一，而不是官网上说的一米七五；我知道你的生日是3月18号；我知道你的鞋码是41；我知道你最喜欢的点心是福记的小笼包；我知道你最喜欢白色；我知道你喜欢冬天的时候喝热巧克力……”宋先生眼睛盯着叶林，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我知道”然后顿了顿，“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自己的一些习惯喜好和压抑着的心思就这么被宋先生说了出来，叶林的大脑一片空白。
“叶林，我爱你。”宋先生吻了吻叶林颤抖的嘴唇。他跟他说了很多次的“我喜欢你”，现在才发现“喜欢”两个字或许太轻。
叶林眼睛泛红，心里的那座天平此刻已经完全倾向了另一方，扎在他心口的那根刺突然不见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一颗心又酸又麻。叶林似乎从宋先生的话里汲取出了点力量，那点力量支撑着胆小懦弱的他走出自己给自己设的屏障，义无反顾地再次抱住宋先生。
叶林把头埋在了宋先生的肩膀上，鼻间萦绕着清幽的木质香水味，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宋先生……我可以要求试用一辈子吗？”
宋先生轻轻抚摸着叶林的背，亲亲他柔软的短发，声音里的温柔像是要溺死人。
“可以。”
第50章
沈容最近每次想找叶林商量跟顾影帝吃饭的事，都被宋先生在电话里打太极挡了回去。沈容差点气得想撂挑子不干，叶林那小兔崽子只会卖蠢和卖脸就算了，现在连老板都不上进了！她这经纪人还怎么当？她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叶林红得发紫的那天了？！
值得庆幸的是，没等沈容暴躁太久，她就收到了顾明远助理的短信。
叶林被选上了男主角。
沈容勉强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打电话通知叶林，这回是叶林接的。
“容姐，晚上好！”叶林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带着年轻人的朝气。
“……怎么是你，宋先生呢？”突然换成本人来接电话沈容还有点不习惯。
“这是我的号码啊……宋先生在浴室。容姐你眼花看错号码了吗？那我挂了。”
“等等！不许挂！”
“……哦。”
“听着，叶林。”沈容深吸了一口气，“你上次的试镜通过了。下个月5号进组，先到g省拍外景。”
“男、顾大神……选中我了？容姐你不会收到骗子的短信了吧？”叶林还不太敢相信，毕竟自己试镜那天的表现差强人意。
“……你以为我跟你的智商一样吗？”电话那头的沈容忍不住吐槽了句，接着热切地说道，“叶林，你对我说过想当最佳男主角吧？这是个好机会，你千万千万千万要把握好。”
“嘿嘿嘿，我会加油的，容姐你放心吧！”叶林傻笑着。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进组前你给我把功课做足了，别到时候在片场给我丢人，没演几天就被踢出来。”
“……哦，知道了容姐。”叶林摸了摸鼻子，刚才的激动全被沈容一盆冷水给泼没了。
沈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叶林正儿八经地演主角是头一回。主角和配角之间隔了好几座山，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优秀的配角。叶林能不能有所突破就看这部片子了。沈容带了叶林这么久，她比谁都看重叶林未来的发展。既然老板只想着谈恋爱不操心正事，那她只能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想起宋先生，沈容语重心长地对叶林说道：“叶林啊，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事业。你现在只是个二线的小演员，再看看宋先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觉得压力大吗？”
叶林看着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的宋先生，浴袍间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嘴巴有点干，愣了好久才回复沈容。
“……嗯。”
“嗯了声就完了？你不想改变这种现状吗？”
身边空着的位置陷下去一块儿，坐着的叶林偷偷瞥了眼英俊的宋先生，“想……”他之前确实觉得自己配不上宋先生，但是现在他的想法有了变化——他想变成一个配得上宋先生的人，足够优秀，可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沈容趁热打铁，“叶林，你听我说，你下个月到了剧组好好拍戏，别想一些有的没的，争取拿个影帝给宋先生看看，证明你的能力。”
“……有的没的是什么？”叶林偷看的时候被抓个正着，宋先生搁下手机，翻身压在了叶林身上。
“有的没的嘛……比如跟谁谁谁煲电话粥啦，偷偷溜出来吃饭之类。”沈容非常克制地没有提到宋先生的名字。
叶林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却不是因为沈容。
宋先生轻而易举地钻进了他宽松的睡衣里头，伸出又湿又热的舌头吮吸着叶林右边胸口的那一点。
“呃……我知道了，容姐。”叶林勉强压住到嘴边的呻吟，想要迅速地结束对话，但是却发现沈容今晚的话格外多。
“叶林啊，你容姐我也不是故意想做恶人不让你谈恋爱，但是你要知道……”
电话那头沈容baba说个不停，叶林又不敢挂电话，只能尽量忽视胸口那鼓鼓的一团，应付着沈容，“嗯，我知道……”
宋先生灵活的舌头舔到了叶林小腹的位置，手也没嫌着，揉上了叶林棉质的睡裤中间。叶林被宋先生一个动作激得不小心“嗯”了声，尾音有些颤抖。
“别给我嗯嗯嗯，你光说知道有什么用，你得去做呀！听姐的，要学会拒绝，say no,懂？”说得口干舌燥的沈容被叶林敷衍的几个字又搞得暴躁起来。
“……”叶林被宋先生撩拨得下身发硬，这下他连那几个敷衍的字都说不出来了。宋先生从叶林的衣服里出来，手里的动作故意停下，从裸露在外的脖子一直亲到叶林柔软的嘴唇，然后专心地跟叶林接起吻来。
沈容停下来，发现手机那边似乎失去了反应，“喂？喂？叶林你有在好好听我说吗？”
叶林抓着手机的右手被宋先生抓住按到了床单上，手机的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叶林沉迷在宋先生温柔又漫长的亲吻中，顾不上给沈容回话。
宋先生像是突然爱上了亲吻的感觉。一遍遍描摹着叶林的唇线，温柔地扫过叶林的口腔，品尝着属于叶林的味道。
跟激烈的快感不同，叶林感觉这个吻暖洋洋的，很舒服。于是叶林的胳膊自发地搂住了宋先生的脖子，享受着这个甜蜜的吻。电话的事被他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叶木木，你有本事装死你有本事接电话啊！老娘听到你在那儿吃完东西砸吧嘴了！”
手机里发出了巨大的噪音，吻在一块儿的两个人终于舍得分开了。叶林窘迫地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手机，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千遍。
宋子砚伸手拿过手机，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还有事？”
“老、老板？！”沈容一秒钟就认出了宋先生的声音。
宋子砚挑了挑眉，“沈经纪，你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会遭雷劈的吗？”
“……是吗呵呵呵。”沈容连白眼都懒得翻，不要欺负她读书少好吗，这个故事她怎么没听过？
“没事的话我挂了。”话说完宋子砚立马挂了电话，一点要听沈容回复的意思都没有。
被挂了电话的沈容在那头咬牙切齿地诅咒宋先生早泄阳痿。
宋子砚冲着叶林笑了下，“我们继续。”
叶林尴尬地摸了下头，“那个……容姐刚打电话跟我说正事来着。宋先生，我下个月就要进组了。”
“顾明远那部戏？”宋先生非常犀利地抓住了重点。
“……嗯。”
“要去多久？”
“哎？这个容姐没说。大概……两个月？”叶林给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一定要去吗？”
叶林想了会儿，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想去。”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叶林脸红了红，“容姐说这次如果我演得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拿奖。”
“拿奖做什么？”
“我答应过要拿影帝给你看的啊。”叶林傻傻地看着宋先生。他还记着和宋先生的那个七年之约，他想把奖杯送给宋先生。
宋先生捏了下叶林的脸，语气带着点幽怨，“那我一个人在北京怎么办？”
“哎？”
宋子砚握着叶林的手，轻啄着，“我想你了怎么办？”
“……”好像两个月确实太久了，以前他去外面拍戏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
“呃……我可以给你打电话，还可以跟你视频聊天。”叶林感觉湿软的舌头舔过了自己的指尖，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宋子砚用胯下顶了顶叶林，促狭地问道：“那我这里想你了怎么办？”
“……”叶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不想宋先生去找别人，只好试探地问道：“宋先生，你不能……不能自己动手吗？”
自打开荤过后就没自己动过手的宋先生自动忽略掉叶林的这个提议，“主演可以带家属吗？”
“好像……不可以吧？”
“唔，那么在你走前，我们把两个月的份一起做完吧。”说着，宋先生动作利索地扒了叶林的裤子。
之后，叶林过上了一段夜生活异常激烈的日子。
第51章
上次韩峥破天荒地给韩泽打了个电话，韩泽诚惶诚恐地接了。韩峥语气淡淡的，却还是那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口吻。韩峥对韩泽说要是觉得苏媛不错，就看个日子先订个婚。韩峥允诺只要他以后跟苏媛过好日子，退出演艺圈，他还是韩家的儿子。
韩泽原先还抱着一丝幻想，想着他爸是不是终于想明白了，愿意接受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结果听完韩峥的话，韩泽的心都凉了。韩泽的叛逆劲头上来，犟着脖子说他不会跟苏媛结婚，连让他爸再生一个认苏媛做童养媳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还差点一时冲动直接跟他爸出了柜。韩泽还没发泄完情绪就被他父亲直接挂了电话。父子两人四年来的唯一一次的谈判宣告破裂。
隔了半个月，韩泽又接到了赵筠的电话，让他回来吃个饭。赵筠在电话那头问得小心翼翼，韩泽听得也心酸。他母亲一直夹在自己和父亲之间，过得实在不容易。韩泽答应了回去，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决定去跟父亲说个明白。
韩泽在玄关换鞋的时候，齐文扬一直盯着他，等了半天韩泽都没有要通知他的意思，于是忍不住问道：“去哪儿？”
韩泽站起身，顺手整了整衣服，“回家。”
“回家干什么？”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
“我能一起去吗？”
“……”韩泽没好气地看了齐文扬一眼，“你别太过分。”自从那晚过后，齐文扬就死皮赖脸地跟在自己身边，非要自己负责，还趁着自己不在，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可是，偏偏韩泽拿齐文扬没办法。跟一个脸皮突然厚起来的神经病讲道理，你是永远讲不通的。
最后，齐文扬还是跟着去了。
韩泽觉得，人的脸皮要是厚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小泽……文扬也来了？”开门看到韩泽和齐文扬一同出现的赵筠有些吃惊。
“赵姨晚上好。”齐文扬微微弯下了腰。
“哦……好好。”赵筠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尽管上次生日宴会的时候已经打过了次照面，但赵筠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有点紧张。
三人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韩泽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乖巧又温婉的苏媛，心里想着原来今天说到底还是个相亲宴……
齐文扬眼神跟刀子似的盯着苏媛，脸色阴沉沉的。
“小泽哥哥你回来啦！”苏媛凑上前亲昵地问好。
“嗯，你好。”韩泽敷衍地回了句，他不能不给他母亲的面子。
苏媛感受到韩泽身边那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来者不善的眼神，揽着赵筠的胳膊说悄悄话，“赵姨，小泽哥哥旁边的人是谁啊？”
赵姨轻拍了下苏媛的手背，“这是小泽从前一起长大的发小文扬，他最近刚回国没多久。”
齐文扬冲苏媛点了点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苏媛礼貌地笑了下，然后冲赵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跟着赵筠去了厨房帮忙。
韩泽打开电视，打发似的把遥控器塞进了齐文扬手里，跟他打招呼道：“你在这儿看会儿电视，我去跟我爸说点事。”韩泽停了停，“要是顺利的话，我们半个小时就能麻溜地滚蛋。”
齐文扬沉默地接过遥控器，反握住韩泽的手，低声道：“我就在楼下。”
韩泽神色松了松，然后深吸一口气走上了二楼。
这个点，韩峥不是在书房就是在琴房。韩泽一路走，隐隐约约听到了悠扬的钢琴声。这首大概是韩峥自己新做的曲子，一小段试弹了好几个版本，钢琴的主人却还是不满意。韩泽站在门口，想起了自己弹钢琴的那些岁月。钢琴或许对于韩峥来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对于韩泽来说，它只是用来获得父亲肯定的工具。韩泽并没有继承韩峥和赵筠的音乐天赋，因此他花了比别人多出两倍的时间来练习，一遍遍枯燥的钢琴曲，一次次被打手心。就这样，韩泽考上了全国最好的音乐学院。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韩峥难得夸了次韩泽，同时也勉励他在学校要好好努力，以后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家。
韩泽听完父亲的话，心里一片茫然。
以后他要弹一辈子的弹琴？
他……真的喜欢钢琴吗？
没过多久，韩泽就有了答案。
当韩泽第一次站在镜头前，感受到表演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时，他像是被人一棍子打醒了。那些被他压抑住的对钢琴的讨厌全都爆发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钢琴是父亲的梦想，但不是他的。
他想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他想为自己而活。
琴房里的钢琴声停了，韩泽有节奏地敲了两下门。
没过一会儿，韩峥开了门锁，胳膊下夹着个笔记本，看也没看韩泽一眼，“到书房谈。”
书房的气氛压抑又沉闷，厚重的窗帘是合上的，头顶的壁灯亮得刺眼。韩峥坐在书桌前整理着他的手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韩泽一贯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爸……我是不会跟苏媛结婚的，我也不会退出演艺圈。”
韩峥手上的动作不停，“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演戏。”
“你还没胡闹够吗？”韩峥“啪”地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摔在了桌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孝子。
韩泽红了眼睛，原来自己这几年的努力在他父亲的眼里就是胡闹？
“我没有胡闹。”韩泽抬头看着他两鬓微白的父亲，“爸，我是真的喜欢演戏，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听我的想法？”
“我的态度还是跟之前的一样。我们韩家不需要一个在外面做男戏子的儿子。”
“男戏子”三个字狠狠地扎了韩泽心里一刀，“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演戏是我喜欢的工作，我努力去演好一个个角色给观众看，我有什么错？！就因为我喜欢演戏不喜欢钢琴，我就不配当你的儿子吗？！”
韩峥的语气依旧是冷淡的，“看来你这几年还是没什么长进，想法依然幼稚可笑。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去继续做你的明星梦了。”
韩泽握紧了拳头，肩膀颤抖着，再抬起头时，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我还有件事忘了说。”
低头用钢笔写着东西的韩峥看了韩泽一眼。
“我为什么不喜欢苏媛你知道吗？”韩泽笑了下，“因为……我是个同性恋。”
韩峥手里的钢停在了那个位置，眼睛里积攒着怒气，“你再说一遍？！”
“我是个同性恋，我接受不了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一个女人结婚。”韩泽看着他父亲暴怒的脸，心底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韩先生，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吗？”
韩峥被韩泽这番话气得发抖，伸手拿起桌角的玻璃烟灰缸直接往韩泽脑门上扔。韩泽也不躲，被打个正着，额头直接被砸破了，湿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烟灰缸落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看起来您应该听懂了，那么韩先生，我就先告辞了。”韩泽无所谓地用袖子擦了下快糊上眼睛的血，还不忘礼节性地跟韩峥微微鞠了个躬。
“你给我站住！”韩峥难得撕破脸，冲韩泽吼了一句。
“韩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韩泽竖起保护的外壳，一脸微笑。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韩峥几乎有点站不住，双手撑着桌子，看着面前被自己砸得半张脸都是血的儿子。
“真的，比我当年对您说‘我讨厌钢琴’的时候还真。”
“我养你二十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韩峥狠拍了下桌子，面色狰狞地盯着韩泽。
“……韩先生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我都认，算是给您的补偿。”韩泽彻彻底底地跟他父亲撕破了脸。
“你这个不孝子！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以为……”
突然，门开了。
齐文扬快步走了进来，强势地搂住了韩泽，看到韩泽额头上的血迹时，神色一紧。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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