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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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同的虐狗周记 完结+番外 作者:万里云罗

    第5节

    我没给李海珊讲那次的事,反正他们兄弟感情也不好,我觉得他在很多事情上也防着他这个弟弟。李海珊对我一片赤诚,但他毕竟生在这样的家庭,心思其实十分缜密。我曾听到一些公司中高层背地里谈论他,说他年纪轻轻手段了得,做事稳妥,行事却十分果断,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我下午下班回去的时候,李海珊还没回,我看了一下手机,他给我发了短信,说会回来吃晚饭。我看看冰箱,还有挺多菜的。就甩开袖子忙活起来,我以前还想着多看几本书,把我的厨艺再精益求精一下,后来发现,只要我做的,他都爱吃,就懒散了。看看哪天有空,还是要再学习一下,我这天赋,不当大厨真是浪费呀。

    三菜一汤上桌的时候,李海珊正好回来。他看了一下饭桌,开心溢于言表。我心里想着,他也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也是爱吃也爱玩儿的年纪,只是家里的责任摆在这里,在外只能绷着。

    我今天做的是杭椒炒牛肉,宫保鸡丁,松鼠鱼,还有一个罗宋汤。都是挺下饭的菜,李海珊足足吃了两大碗饭,他一边吃还一边问:“薛罗,你有没有想过开个饭馆。”

    我笑着说:“有呀,等你哪天被你爸赶出来了,我们就去开个小饭馆,肯定能够我们吃喝。”

    李海珊放下筷子,握着我的手说:“你别担心,我怎么会让你去受这个苦。”

    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和他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满足,,两情相悦是世界最幸福的事情。无论前路如何,我会用尽自己的全力去爱,直到无法再爱的那一天。

    我把自己要去出差的消息告诉李海珊。

    “一去就那么久,相公会不会想我?”我现在也常用这个称呼开他玩笑。

    他一边帮我收碗一边说:“去山东吗?好巧,我也去。”

    来济宁已经几天了,这里是全国重点建设的商品粮基地之一,也是我们这次的第一个站。我头次作为技术人员来出差,如果要说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忙,真的很忙。

    我们这次一共交付了四百多台新能源联合收割机,其中的电池部分是另外一个电池厂提供,充电桩也是他们负责建造,我们到了现场后,很多问题还要和另外一家工厂的工程师配合讨论,经常一开会就是一整天,根本没有时间去联系李海珊,而且,虽然他也在山东,但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城市。

    工作虽忙,但很顺利,看着一台台高大威猛的家伙顺利通过检测,我心里充满自豪感。读了这么多年书,能学以致用,不管怎么样,都是件特别开心的事儿。这天,我们收工挺早的。我从农场宿舍溜达出来,漫步在田野上,现在离秋收还有不到两个月了,麦子还是青色的,一望无边的青色麦子长势喜人,夕阳的余晖撒在这无边的田野上,远处飘来寥寥炊烟,这种恬静美好虽然比不得秋天铺天盖地的金黄那么震撼,但对于我这个常年生活在北京的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景了。前几天我们忙得天昏地暗,每次下班出来天都黑了,匆匆吃个招待餐,回去躺床上就睡。今天还是一次到田边来转转呢。

    “小伙子,这景色不错吧。”身后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那家电池厂的一个工程师,据说是个很牛叉的人,这次的电池的线路设计总负责人。我连忙说:“张工,您好!”

    那位工程师五十多岁了,头发虽然花白,但是精神很好,身材也保持得不错,他取下眼镜揉揉眼镜,看着远处,说:“这几天忙坏了吧。”

    我说:“还好。”

    “等过一个多月,麦子熟了,几十台收割机从这头到那头,同时开动,那场面才热烈呢!”张工点了一根烟,望着麦田说。

    “您来过?”

    “嗯,我有个朋友在这附近,我以前来过。”

    正说着,远处过来一个中年男的,看打扮像农场上班的工人,但是气质又不像,可能是技术人员吧,他远远的就喊着张工的名字。

    “我朋友来了,我先走了。”张工熄了眼朝那边快走过去。

    远处夕阳就快要沉下去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麦田旁的果林里,忽然特别想李海珊。

    第二天一早,基地领导和市里分管农业的领导都过来了,大家准备开一个简单的会议后,明天去另外一个基地。

    我没想到,我会在在会上看到李海珊和他爸爸。

    当看到李海珊出现的时候我挺惊喜的,因为知道他在邻市,但没想到他会过来。他代表我们公司做了简短的发言,上台的时候,我看到他朝我这边看了一下。我朝他笑了笑。

    他爸爸坐在下面。我第一见到了传说中的大boss。很高很壮,不笑的时候让人感觉五官很严峻,当然,他这种常年在上位的人,都会给人距离感的。明明应该盯着李海珊看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偷偷去他爸爸,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

    “这也算见家长吗?”

    “这就是我和李海珊在一起的最大阻力?”

    “我等下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刷一下存在感?”

    “……”

    我正胡思乱想,李海珊已经讲完了。我们的会议很短,和李总一起来的一队人马留下个几个跟着市领导一起走了,李总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看了看手机,果然有条短信,里面是酒店名称和房号,还有时间。

    太刺激了,搞得像间谍活动。很期待晚上的到来。

    下午我们自由活动,这边招待我们去周边转一转,晚上聚餐,明天一早大家一起飞菏泽。

    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聚餐还没结束,我就借口头疼,溜了出来。李海珊住的酒店在市中心,从饭店出来不到二十分我就到了。站在房门口的时候时间还差几分钟,我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门却忽然打开了,一双有力的手一把把我扯了进去,我被按在墙上,铺天盖地的吻洒了下来。

    第23章

    最近天气挺热,我俩都一身臭汗,不过我们谁也不嫌弃谁,直到我被亲得都快喘不过气了,李海珊才放开我。

    “想死我了。”他轻轻抱怨。

    我按压着他肿胀的下`身,舔着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说:“哪里想,这里想?”

    他把我另一只手放在他心口处,说:“这里想。”接着又挺跨向我手心蹭去:“这里也想。”

    我们老夫老妻了,干起来轻车熟路,当下就把对方三下五除二剥了个干干净净。李海珊的身材太好了,身上的汗水薄薄地覆盖在鼓鼓的肌肉上,下`身紫红色的一大根高高翘起,我忍不住蹲下去,轻舔了一下马眼处。因为没洗澡,一股原生态的腥臊味儿,但我觉得这味道刺激得我下面硬得出水。我后面在下午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扩张了,还塞了个最小号的跳蛋。这时候随着肠道的蠕动,跳蛋按压这肠壁,我怕我等下一插就射了。听说被插射的感觉简直和死过一场一样,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不过由于李海珊本钱了得,活儿一般,我还没被真的插射过。

    “你鸡`巴的颜色好像比我刚见到的时候深了很多。”我一边舔一边说。

    “嗯…操`你越多颜色就越深。”李海珊按着我的头说:“你第一次见就喜欢吧,当时我看你瞅着我的鸡`巴眼睛都不眨的。”

    我被他的大家伙堵了一嘴,也顾不得再说话了,只是专心给他口活儿,只过了一会儿,他就拉我起来,我们一起去了浴室。

    天气热,我们也不想洗热水,一起用凉水冲了冲。浴室很宽大,我转过去,双手撑在墙壁上,李海珊贴着我,把大棒子竖在我屁股缝里,就着沐浴露上下滑动起来,他双手力气很大,把我屁股朝他肉`棍使劲挤,我后面被他的囊袋打得啪啪响,没羞没臊地喊出了声。

    李海珊弄了一会,给我做扩张,早就看出来我自己已经弄过了,他轻轻牵出了那颗跳蛋,跳蛋滑过肠道,我被刺激得阴`茎流出了一股腺液。就着这液体,我用手自己套弄着。李海珊把我的手拿下来,让我继续撑着墙,说:“别摸,让我插`你。”说着就抵进来。放了那么久的跳蛋,我后面十分软和,虽然还是有些紧,但他的大蘑菇头还是很顺利的进来了,巨大的头部进来后,他只给我几秒钟适应了一下,就一插到底。

    “啊……”我被刺激得头高高扬起,脖子都绷得紧紧的。他一巴掌打到我屁股上,说:“别夹这么紧。”

    我又痛又爽,一边掉眼泪一边努力放松自己。我感到自己热情的小菊花使劲挤压着他火热的巨杵,随着他的每一次抽`插,微微痉挛着。当他坚硬的头部不断撞击到那一点时,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实在是太刺激了,我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尖叫。铺天盖地的快感朝我涌来,我觉得自己都快失禁了,我一直一边喊着不要一边用下面使劲绞着那粗大的一根,最后高`潮来临的时候我已经站不住了,完全靠李海珊从后面用强壮的手臂搂着我,这是一次我在没有刺激前面的情况下高`潮。

    我射出来后李海珊把我抱到床上,也不顾我们俩身上都是湿的,从我正面又插进来,狂风暴雨一般的一顿狠插,最后低吼着射了我一肚子。

    我们就这么躺在湿淋淋的床单上,相互拥抱着,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海珊扶着我做起来,我们一起去浴室里冲洗了一下,他换上衣服说:“你没怎么吃饭吧,我去给你买?”

    我实在不想一个人呆着,好不容易见面呢,就说和他一起出去街上吃吃当地特色的东西,正是夏天,大排档到处都是,这些有时候反而是一个城市最有特色的地方。

    我们一起走出了酒店,结果刚出酒店,一台车从左边开过来,司机可能没看到前面忽然有两个人,忽然一个急刹车在我前面堪堪停住,我走在前面,正开手机看大众点评找吃的呢,冷不丁被吓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闪,正好有个台阶,一个没留神差点崴了脚,李海珊连忙上前来,把我一搂。正在这时,车门打开,一个高壮严肃的中年人从车里出来。

    “爸?你怎么回来了?”李海珊有些惊讶地问。

    我其实在一看到李海珊爸爸的时候就懵了,等我瞬间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到李海珊正搂着我了,连忙把他的胳膊从我身上拿下来。

    “爸,你不是去机场了吗?”李海珊像没事儿人一样问他爸。

    “我们去了机场,等了好一会儿又通知我们三亚那边因为天气的原因航班取消,我们就回来了。”李总的秘书也下车了,给李海珊解释道。

    我看着李总,他还是那个严肃的样子,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朝我们点点头就进了酒店。

    我们继续往外走,我干啥的心情都没有了,特别忐忑,一路也不说话,穿过一条没人的巷子时,我问李海珊:“你爸刚才看出来了吧,怎么办?会不会等下就拿张支票叫我离开你呀?你说我要多少钱才同意呀?……”

    “我……唔……”我正语无伦次地说着,忽然被李海珊堵住了嘴。他把我箍在怀里,亲着我,他亲得猛烈,有力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动,逗弄着我的舌头和他追逐,我一下沉迷在在他的吻里了,无论亲多少次,他这种纯男人的充满力量和征服欲的吻总能让我忘乎所以无法自拔。

    “别瞎想,你以为我爸不知道吗?我们还不到让他出手的地步,你别多想了。”李海珊嗓音低沉,而且刚刚接过吻,此事说话更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我们在无人的陌生的城市里拥抱,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映在墙上,我看着我们纠缠在一起的影子,真想就停留在这里,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们可以在农场上班,每天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2013年9月23日

    天气:晴

    昨天是难得的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我师兄回来了,他比我早一年去美国,8月底就毕业了,他的工作早就安排好了的,在农业部下属的一个科研单位。我们昨天约了一起打球。

    对于体育运动我没什么擅长的,只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为了学分,选修了网球,打得还可以。我师兄挺喜欢打网球的,他订好了场,我们就直接在球场碰头。

    李海珊周末要回家,我们早上一起出门,方向却不同。我在他车库里找了最低调的一台开出了门。师兄订的球场是个休闲中心,挺远的,但是那边空气好。

    到了那边,师兄已经在场地等我了。虽然秋天了,打起球来还是挺热,打了几盘,我和师兄都汗流浃背。

    “不错呀,薛罗,你现在这力量挺可以的呀。”师兄拿起毛巾边擦汗边说。

    我故意显摆了一下手臂肌肉,说:“那是,我现在一个人能抗起一箱机械零件。”

    “你们家那位舍得?”我师兄开着我的玩笑。

    我朝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又起身和他打了两盘。后来我们都有些累了,想看看旁边还有没有人一起打男双。

    正说着呢,就看到远处来了一群人,正好朝我们旁边的场地走来,我师兄一看,挺高兴的,说:“有熟人,正好可以凑男双。”

    他放下球拍走了过去,我坐下来喝水,没多久,我师兄带着两个人走过来了。我一抬头,愣了。一个青年我不认识,另一个却是我认识的,李海珊同父异母的弟弟。

    说实话,我不喜欢他这个弟弟,阴测测的,而且还对我说过很没礼貌的话,虽然后来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但我还是不喜欢他。

    不过这时候人也过来了,我只能站起身打招呼。他弟弟估计也没想到我也在这里,脚步迟疑了一下,又挂着微笑走过来和我打招呼:“薛哥,这么巧?”

    我师兄很惊喜,“你们认识?”

    “嗯。”我随意答着,师兄见我不怎么想说,就招呼着开球了。

    我和师兄一组,李海珊他弟和另外一个青年一组。

    他们俩应该是经常在一起打,打得挺好的,默契度也高,幸好我和师兄技术也不错,不过我们毕竟打了好几盘了,体力没有他们刚开始的那么充沛,一个多小时打下来,输了三局,平了一局。

    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大家打了招呼,我师兄就和我先走了。

    我们就在球场的浴室冲了一下,师兄说难得回来聚一次,就在这个会所请我吃个饭,。

    等坐在包间的时候,我看了看周围奢侈的环境,说:“师兄,你终于露出你有钱人的真面目了。”

    我师兄呵呵一笑,说:“和你家李海珊比,我可差远啦。”

    我师兄说:“刚才和我们一起打球的那个,姓安,是我从小认识的,家里也是做买卖开公司的,业务最多的是海运。做得非常大,天津那边儿有好几个港口都是他家投资的,不过这家伙私生活的名声不怎么样,据说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干。当然啦,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家庭,有几个能洁身自好。”

    我用筷子指指他自己:“你呀,我看你不也挺好的。”

    “那是。”我师兄笑着说,“我可是心有所属的人。”

    “那你的心也太多了。”

    ……

    时间在插科打诨中过得真快,吃完后我们一块儿出去,师兄接了个电话,说有个朋友也在这边,他过去打个招呼,要我在大堂等他。

    我等了几分钟,见师兄还没回来,就去了大堂洗手间。正洗着手,感觉身后有人过来,我以为也是过来洗手的,没有留意,没想到等我洗完了,抬头一看,那人还没有,正站在洗手池边直勾勾的看着我,正是那个姓安的。

    这姓安的光看样貌倒是相貌堂堂,只是因为他和李海珊弟弟关系好,我就不太想和这人说话。

    此时,这人站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他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陪我睡一次,价格随你开,我……唔……“他没有机会说下去了,我一拳头砸他脑袋上了。看见他痛苦地躺在地上,我吹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口哨,出去了。

    去了大厅,刚好看见我师兄回来了。

    “走吧。”我师兄招呼我,“你怎么这么开心?”

    “我刚才打了那个姓安的一拳,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他嘴巴不干净。”我说。

    “我和他虽然从小都认识,但也没啥交情,他这人有些偏执,做事情有时候有些不管不顾的。如果以后他找你麻烦记得和我说。”

    “知道,我又不是小姑娘,还怕坏人把我堵巷子里?你也不看看我这个子。”

    师兄看看我,可能自己也觉得杞人忧天,笑笑就和我一起去了停车场。看到我开的车是辉腾,又是揶揄了我一番:“小罗呀,你看看你,堕落了,开的车比我的还要好呀。”

    我故意说:“还好还好,没办法,车库最不显眼就这台了。”

    师兄:“……”

    ……晚上李海珊打电话说不回来了。不过等下他弟弟海涛会过来家里拿个东西,要我把保险柜的一个牛皮纸袋给他。

    大概八点,他弟过来了,我把东西给他后,请他坐了下来。

    他弟真是聪明,喝了口水,就笑着说:“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点点头,说:“你真聪明,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他弟弟见我这么认真,也不出声了,就等我开口。

    “你们最小的那个弟弟,和你们兄弟关系到底怎么样?”我问。

    “哎,这可说来话长呀。”他弟弟往沙发上一靠,“他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养的儿子也很不简单。虽然他是我弟,但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他进公司早,已经有一批心腹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成天就算计着争权夺利。还在我爸面前装得跟小白兔似的,就会玩儿阴的。我现在和他一起在地产公司那边,本来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协助总公司去那边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的,结果他妈的那边水深得都要把我淹了,我要是还看不出来是萧谨和大伯的女婿联手,我就是个傻子。”

    “哦……”

    他弟弟见我不说话,问我:“怎么呢?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也说不上,但总觉得有时候碰到萧谨,感觉不太舒服。”

    “哎,你别管他,他目前明面儿上翻不起什么浪,最多捞点儿钱。”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你哥一直在一起,你爸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李海涛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他想了一会儿,说:“干掉你。”随后他自己也笑了:“如果我爸觉得我哥只是玩玩儿,肯定懒得管你们。他一点到晚多少事儿呀,从来也不管我们兄弟的私生活的,不过,如果你们来真的,就不好说了。哎你别想太多,我哥才多大呀,家里不会安排他这么早结婚的。只要我哥自己不作死跑我爸面前出柜就行了。”

    送走了他弟弟,我给李海珊打了个电话。

    “薛罗?”

    “……我想你。”

    “我也是,要我这时候回来吗?”

    “……嗯。”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忽然很想很想。我知道这样太任性了,但是,我们那么相爱,任性一下又何妨呢!

    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又到圣诞节了。在中国,这个节日和大部分人的宗教信仰无关,大家都把他当情人节过,我们也是。

    今年的圣诞节是星期二,我们知道外面的餐厅一定是人山人海,我还是和去年一样,在头一天就准备了很多菜,准备节日这天在家做一桌。

    圣诞节车间也很给力,没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处理,我顺利下班。

    顺着人潮挤在地铁里,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想到去年圣诞节,因为一场意外,我们从外面归来,相拥在湖滨的房子里,周围那么安静,李海珊睡着后,除了听到他的呼吸声,似乎还能听到窗外白雪噗噗落地的声音。没想到转眼就一年了。无论周围是宁静还是喧嚣,只要在他的身边,我觉得每天都很踏实。

    李海珊提到过明年继续完成学业的事情,我说:“我本来对自己的专业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但是在奥扬工作的这半年,我是真的喜欢上了我所学的东西,学以致用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有一天,我会回去继续学业,但不是现在。”

    在这半年,我已经对机械部的大部分农用机械设备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尤其我主要负责的新能源联合收割机。明年我会去考机械设计部的内部选拔考试。

    虽然人多,但是地铁就是给力,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今年的圣诞大餐是纯中式的,我厨艺娴熟,加上有些菜式头天就卤好的,,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搞定了八道菜,都是李海珊爱吃的,他的最爱糖醋排骨更是做了一大盆。

    六点半,李海珊准时回来。他下班时给我打了电话,所以他回来的时间我已经算好了。进门的时候,我正准备摆碗筷。

    他走过来,拉住我,亲了一下:“真贤惠。”

    “是,所以快来跪舔我吧。”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这家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脸红了。我当然不会放过调戏他的机会,往他身前一挡,贴着他说:“跪着舔,躺着舔,都随你。”

    说完赶紧转身进厨房,拿碗筷去了。

    比起去年吃圣诞餐,今年我们吃饭正经多了,李海珊还是照常喝了一点白酒。这也是很多北方男人的习惯,在家吃饭也会喝酒。不过我因为我妈的原因,倒是很少喝。

    吃完饭才不到八点,按计划,我们会去天安门广场,瞅瞅夜色中的天安门。这个节目是我提出来的,虽然被李海珊嗤笑,但他还是同意了。其实我知道,他跟本所谓去哪里。就是陪我去走走。

    我们第一次一起坐地铁,平安夜人很多,我心里有些隐隐的兴奋,觉得我和他就是平常的两口子。

    “我是第一次在北京坐地铁。”李海珊在人潮中抓着我的手;“人真多,你每天上班也这么多人。”

    “我出门早,还好。”我觉得人多也挺好的,不会有人注意到挤在人缝中的两个男人正牵着手。

    我们几乎一路都是脸贴着脸,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大站,一下子下了很多人,我立刻发挥我长期坐地铁的经验,眼疾手快地抢到两个位子。

    虽然我们坐下来了,但是李海珊并没有放开我的手,这是我们回北京后第一次在人前牵手,我心里特别高兴,李海珊挨着我坐着,身上还传来很淡很淡的酒的醇香。对面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是一对大概三四岁的小男孩儿。两个孩子正是可爱的年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玩着手里的玩具。

    我发现李海珊一直盯着这两个小男孩儿。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严肃,我没想到他看着孩子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表情。我捏了捏他的手,笑话他:“别盯着人家看,跟个变态怪蜀黍似的。”

    “嗯,那两小孩儿挺可爱。你不觉得他们和你有些像吗?也是大眼睛,长眉毛,笑起来也是左边的酒窝更明显。”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仔细看了看,说真的,我完全没有从这两个小不点儿身上看出自己的影子。这时,两个小豆丁可能感觉到我探视的目光,朝我望了过来,我赶忙偏头看了看李海珊,他微笑着看着别人家的孩子。

    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年轻,却喜欢孩子。

    “有些人觉得小孩儿吵,我却挺喜欢的。以前过年,大家族聚在一起,我就喜欢带着一些远方亲戚的孩子玩儿。对了,我在美国读书时,大一到大三还每周都会去小学做义工教低年级的孩子打篮球。”

    说着,地铁到站了。这一站下的人也很多,看来和我一样想来看晚上的天安门的人还挺多。

    “我小学的时候,又一次体育课下雨,老师在室内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讲了一件事。他说,有一天夜里,狂风暴雨,可是天安门城楼上却忽然亮起了灯笼,无数穿着清朝装扮的人在城楼上载歌载舞,好像在举办什么宴会,可惜这种场景只维持了数秒钟。我不知道老师讲的这件事是真是假,但是我很多次夜里,真的很想看看天安门城楼,想看那种忽然出现的海市蜃楼般的生活。”说完我自己都笑了:“是不是很傻?”

    “不傻。我陪你。”李海珊说,“我小学时看了几部武侠剧,有阵子总想着去学武功,然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我爸知道了,不顾我妈的反对,把我送去武馆学功夫。”

    我看着李海珊那张正派大弟子的俊朗的脸,想象着他小时候一本正经地在他爸妈面前说要去江湖行侠仗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咦,李总很开明嘛!”

    “是的,其实我爸是个很讲理的人,他其实很鼓励我们兄弟自己去尝试。”

    我想了又想,还是问出了口:“李海珊,你们三兄弟是不同的母亲,你抱怨过你爸爸吗?”

    李海珊轻轻一笑:“这样的事,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几乎都有,连我妈都能接受,我从来都是无所谓的。”

    是呀,他出生于这样的家庭,远不会如在我面前这般单纯炽热。

    夜幕低垂,周围没有灯光的地方都很暗,我们站在灯火璀璨的天安门成楼前,相拥在一起。

    那天我们回去后,当然是一番激烈地翻云覆雨,深夜,李海珊已经沉沉睡去,我躺在他旁边,侧身看着他轻颤的睫毛,想着他今天看别人家孩子的柔软的眼神,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这么喜欢孩子,难道一辈子不生?试管还是和别的女人?什么时候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扑面而来,最后,我也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依然是李海珊先起来做好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李海珊问我:“你上次说想考去机械设计部?”

    “嗯,是的,已经和那边的部长聊过了,下周参加考试通过就可以了。怎么?想给我走后门儿?”

    “没,我相信你行。”

    我咬了一口馒头,朝他抛了个媚眼:“相信老公的老婆才是好老婆。”

    李海珊从来不在乎我占这些口头便宜,笑笑不说话。

    三天后,我通过考试,年后将正式调到设计部。

    第24章

    2014年4月8日

    天气 阴

    时间过得好快,我到设计部已经三个月了,奥扬的管理非常科学严格,无论是什么学历背景,都要经过一个月的入职培训。一个月后再重新考核,才能正式安排工作岗位。我一个多月前才完成了所有的考核,分在了机械设计部二组。组长很年轻,姓杨,才刚刚四十岁,已经在奥扬工作十几年了,是老员工。虽然只是一个组长,但机械设计部除了部长最大,下面就是四个组长了,因为级别还是很高的。我现在在奥扬从普通的设计工程师做起,年薪二十万,在同行中算是不错的。我表妹现在读高中,开销大,我每月工资一部分寄回去,一部分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所谓的不时之需,就是我爸的赌债。儿女是父母的债,有时候反过来也是。

    昨天我们组几个同事和杨组长一起来天津参加一个行业内会议。下午会议结束后,这边的分公司领导请大家一起聚一下。天津港口多,我们吃饭的会所正对着一个港口,夜幕降临的时候,看着港口星星点点的繁华灯火,景色倒是很漂亮。技术部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吃完饭觉得不过瘾,都是去酒吧喝酒,我虽然不好这一口,但刚进部门不久,也不好自己先回去,好在酒吧就在附近,大家走几步就到了,也就跟着一起了。

    刚到酒吧门口,李海珊的电话就来了。他昨天前脚从老家做清明回来,后脚我就和同事来天津开会,算算我们已经有七八天没见了。虽然明天下午就能回去,我还是想他想得不行。

    “开完会了吗?”他问。

    “早开完了,下午5点就撤摊子了。今天天津这边儿的公司请我们吃饭,刚吃完,在往酒吧去呢。他们说要喝酒泡妹子。”

    “那他们今天肯定泡不到。“李海珊说。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带上了你,有你坐旁边,妹子都往你这儿看了。”

    “噗??????得了你。我进去了,挂了啊!”

    “薛罗!我爱你!”李海珊现在是不是说句情话,甜死个人。

    “明天就回啦,明儿我下午直接回家,做好饭等你。”

    “明天见!”

    我挂了电话低头乐着呢,冷不丁旁边走过来几个人,前面的那个当面儿就撞到我了。我赶紧一抬头,郁闷了,这人我不仅见过,还打过,那个姓安叫安少秋的家伙。

    就这一会儿,他后面儿的几个人都跟上来了。

    “安少,您没事儿吧。”

    “你谁呀,撞了人还不快赔礼道歉。”

    一堆的七嘴八舌。那姓安的揉了揉脑袋,表示自己没事儿,我看他走路都有些不稳,眼圈儿也有点儿红,身上还有酒气,八成是喝多了,在外面我不想惹事,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转身就准备走了。

    没想到我刚转身,安少秋就忽然在后面一把扯过我的手把我拉他身上了,他力气很大,我没防备,居然给他猛地扯进了怀里。一股就臭味扑面而来,我恶心的要命,挥手就一拳打过去,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他周围的几个人马上就要冲上来。

    “住手。”安少秋叫住了他们。

    他望着我,用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笑着又说了一遍:“让他走。”

    我觉得这种神经病真是不可理喻。

    我进了酒吧,同事们都已经喝开了,盛情难却,我也跟着喝了几杯,快十一点大家才出门打车回去。

    我刚喝了酒,有些晕晕的,酒店也不远,就想着自己慢慢走回去。我告别了同事,沿着海堤边儿的路慢慢走着,挺晚的了,不过天气还好,没前段时间冷,我喝了酒,走走还觉得挺舒服的。正走着,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李海珊的短信,我还没来得及点开,就感觉后面有些不对劲,微微侧头看到几个黑色的人影跟在我身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下,这个几个人肯定来者不善,我自己一个人干不过他们,报警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可是也就几秒的时间,我后面的人影已经冲上来了,我连忙往旁边躲闪,他们带着头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身手非常好,我勉强闪躲了几下,这时,我余光看到旁边有人朝我一拳挥过来,连忙往后躲闪,没想到由于刚才的打斗我已经被逼到了堤岸边,这么一躲闪正好从堤岸上滚落下去。

    落水的瞬间,昏迷前的我最后一个念头是,好冷。

    日期:2017年6月5日 2017年天气:雨

    6月的威尼斯天气不好,总是下着小雨,每到这样的天气,我那条曾经受过伤的腿就会让我彻夜难眠,昨天夜里,密密麻麻的针刺般的痛苦折磨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哪怕用上了医用的热敷袋,我曾经受伤的地方也还是冰冷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忍着腿疼从公寓走出来,街上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蒙蒙的小雨笼罩着一条条水道,我知道,再过一会儿,游客们从睡梦中醒来,整座小城也会跟着热闹起来。

    刚和瓦尔德来意大利的时候,我在罗马,有一天他带我去一家很受欢迎的中餐馆吃饭,没先到碰到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就是我整个少年时期,年年寒暑假打工的那家餐馆的老板。原来几年前他跟他一个已经在意大利生活了很久的远房堂哥,在罗马开了一家中餐厅,因为味道地道,在当地很受华人欢迎。我同学瓦尔德带我去凑热闹,我们当时点了一道松鼠鱼,就是这道菜让我留意到厨师。

    一般的松鼠鱼都是淋上现烧的糖醋汁,但是因为我那餐馆老板娘特讨厌吃糖醋汁的味儿,又喜欢吃松鼠鱼,我们老板就自己发明创造,把京酱调开了,再淋上去,味道独特,但是好吃。

    我老板也许不是厨艺天才,但他热爱创新,他有时候别出心裁地把两种汁分别淋在松鼠鱼的两边,让顾客可以吃到两种口味,居然很受欢迎。这道菜我师傅教过我,我做得青出于蓝,但是这种做法真的很少见,疑惑之下,我要求见一下厨师,没想到真的就是那个我认识的老板。

    异乡相见,大家都很激动,从此就经常往来。半年前,他想到威尼斯开新店,邀请我一起合伙,我考虑了一下,就和他一起过来了。我现在身体已经稳定了,只需要定期去心理医生那里坐一坐。其他的药也慢慢停下来。

    回想和李海珊在一起的一年半,常常觉得那就是我的整个人生,而现在我只是生活在梦里。

    我慢慢走去早市,订了今年餐馆需要的新鲜蔬菜和各类海产品,这里一带都是瓦尔德家族的地盘,我们在这里的餐馆当然受到他们的保护,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非常顺利。

    回到公寓,才八点钟,我们餐馆还很小,不提供早餐,也不点菜,每天只提供例牌菜式,比较轻松简单,十点钟上班即可。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点开了国内的网站。

    两年前,我身体刚刚开始恢复,慢慢从折磨我的疼痛中清醒过来,可是一旦醒来就又陷入无穷无尽的思念中。有天,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李海珊的消息,他们家族向来低调,哪怕家族有人和女明星有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也从来是压下去,绝不会被媒体曝光。但我查了一下,网上居然有好几条李海珊的消息,他被评为京城最年轻有为的新一代富豪,我找了一下,还有几张照片,大多是参加商务活动的,人多,又很远,看的并不清楚。

    只有一张是在高尔夫球场上,照片是从侧面拍的,能很清晰地看到他俊朗的侧面轮廓和长睫毛,这张照片中他不像平常那么意气风发,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一棵大树旁,望着远方。就是这张照片被很多姑娘们喜欢上他。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哭了,他瘦了好多,他从来都是站如松,坐如钟,这张被偷拍的照片中,看到他那么疲倦地靠在树干上,我真是心疼得说不出话了。

    我把照片保存在自己的电脑上,却很少再看,一看就心如刀绞。

    第45章

    后来,我常常在网上和在奥扬的官网上寻找他的消息或者身影,他毕竟不是娱乐圈的,消息和照片一直也不多。但是后来的每一张爆照都让网友追捧,因为出现了一个她。

    这个可爱的小不点儿一开始出现就引发了众人热议,才不到一岁,穿得像个小仙女一样,被李海珊单手抱着。虽然是网友偷拍,但是拍的很清楚,这小姑娘的大眼睛和超长睫毛像极了李海珊。虽然随后这位网友删了微博照片,但还是不少人保留了下来。随后,又有不少人声称见到过奥扬的小李总抱着孩子度假。偶尔也有一两张照片流出。

    就在大家纷纷热议排名京城第一黄金单身汉的李海珊手里抱着的是谁的时候,李海珊在参加一个不太严肃的商业访谈节目时,公开承认是他女儿。这条消息成为当月的热门话题,大家都在猜测孩子的妈妈是谁,但从那以后,李海珊就再也不提私事。这一年,也有网友偶尔拍到他抱着孩子在国外游乐场的照片,每次爆照都能迅速火起来,不过每次照片都很快被删,应该是为了保护孩子隐`私。

    这些照片都被我保存在电脑里,从两年前到现在,一共有11张,从照片上看,他的气色越来越好,我渐渐放下心来。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良药,无论多么刻骨铭心,只要时间够久,伤口表面总能慢慢愈合。

    我关了电脑,看看时间,差不多是到店里的时间了。

    我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在一个街道转角处,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请问,你知道典雅耀酒店怎么走吗?”

    我转身一看,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虽然他说的英语口音非常地道,但应该是中国人,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用中国话告诉他:“看到 fere 剧院没有?你要去的地方就在那后面。或者你可以跟着我走,我也是那个方向。”

    那个青年开心地朝我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真爽朗,他说:“哎呀,太好了,我就是一早出门随便走走,没想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嗯,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跟迷宫似的,后来才慢慢熟悉的。”我安慰他。

    “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贺,很高兴认识你。”那个青年自我介绍道。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薛罗。”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闲聊,他告诉我,他是和朋友一起来度假的,昨天晚上才刚到。我告诉他,我和朋友在这里开了一个小餐馆。我们聊了一会儿,居然发现对方是自己校友,没想到李贺看着这么年轻,居然比我大了五届。我邀请他们,中午如果他和朋友没有别的安排,可以过来一起吃饭。

    我们正走着,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国男子,也很年轻,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可外表极为俊美,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女游客偷偷在路边驻足看他。

    李贺见到那个中国男子,脸上露出了掩不住的笑容,快走两步上前:“洪哥,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也没等那人回答,又说:“这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薛罗。”

    那个男的朝我伸出手来:“我叫王瑾洪,你好。”

    我也和他握了一下手:“薛罗,很高兴认识你。”

    李贺说:“薛罗就在这附近开餐馆,我们中午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吃饭,我们在欧洲玩了这么久,好想吃中国菜。”

    王瑾洪说:“好呀。”

    我发誓,虽然他们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话,但我已经听出来李贺的撒娇和王瑾洪的宠溺,别小看gay的第六感。

    中午12点,他们准时到了餐馆门口。我和我师傅开的餐馆虽然地方不到,但是位置极好,就在河边,还有个小院子,坐在二楼的露台上,还能看到远处的美景。

    他们坐下来后,我给他们上的第一道菜就是松鼠鱼,没想到李贺看了一下,却有些尴尬的放下了筷子。

    “怎么,你不吃鱼吗?”我问。

    “哎呀!”李贺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王瑾洪,“我有一次手受伤,被他逼着吃了一个月的黑鱼汤,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想吃鱼了,尤其是淡水鱼。”

    我笑了:“不想吃就别吃,后面还有别的菜,你们远道而来,今天一定要把我店里的菜都尝一尝。”

    我们说着话呢,没留意旁边的王瑾洪已经把鱼夹了一些出来,刺也挑好了,他把碟子推到李贺面前,轻声说:“这鱼我刚刚尝了,一点也不腥,你应该试一下。食物多样化,营养才均衡。”

    李贺只能无奈地夹了一筷子放到嘴巴里。

    我没忍住,又笑了,说:“两位,还真是恩爱呀!”

    看见李贺一脸的吃惊,我只好解释:“你们是情侣吧,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祝福你们!”

    王瑾洪拿起葡萄酒,和我干了一杯:“谢谢。”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离别的时候,李贺说:“洪哥要参加明天的一个商会,我也会在附近玩,明天再来找你呀。”

    我笑着看他们离开。

    我祝福他们,也羡慕他们。

    刚开始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刻飞到李海珊面前,后来出了那件事,自己也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等真正开始好起来已经过了一年了。又怕他看到自己当时那个样子会失控,慢慢地,看他好像已经恢复了,反而越来越不敢再去。

    我回到店里,洗了一把脸,镜子里一个青年,苍白的脸,左脸依然清秀英俊,右脸被头发稍微遮挡的地方,一道明显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后根。

    第25章

    当夜风吹起的时候,冈多拉把白天出游的人们送回到他们住宿的酒店,整座小城慢慢寂静下来。

    我帮着服务员收拾了一下小院子,独自来到二楼平台,其实才7点多钟不到八点,威尼斯却已经开始褪去白天的喧嚣了,夜色中的威尼斯宁静而美好,岸边房子里的灯光摇曳着洒在水面,一旦有船轻轻划过,就晃晃荡荡地摇摆起来,我把烛台和红酒摆好,李贺他们后天回德国,我们约好今晚再聚一下。

    正准备着东西,电话响了,是李贺。

    “薛罗,我们这边结束了,马上过来。”

    “好呀,我等你们。”李贺真是个爽朗的大哥,我相信谁都愿意和他做朋友。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说:“洪哥有个工作上的朋友,这次过来带了女儿,才三岁,这孩子平时在北京我们就经常见面,听到我们说要见朋友还要吃中餐,也闹着要一起来,薛罗,你不介意吧。?”

    我笑了一声,说:“哪儿那么多讲究,带来一起吧,我等下再去做个小孩子爱吃的菜。哦,洪哥那朋友过来吗?如果过来我多准备一点。”

    “不了,他有事,就不来了。”

    “那好,回头见。”

    “哈,我们过来很快,回见。”

    我下楼去厨房看一了一下,厨房的员工已经下班了。因为餐饮业特别讲究新鲜,除了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食物外,厨房就只有一些小海鱼和排骨了,我准备用油炸小鱼,又调了糖醋汁和京酱汁,为了迎合小朋友的爱好,专门把汁调浓一些,在盘子里勾出一只小狗和一只小猫的形状。

    我看了看排骨,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做了个糖醋排骨。

    这道菜我已经三年没有做过了,当把腌好的排骨倒进热油里炸的时候,升腾起来的油烟让我恍惚起来,我忽然不记得我在哪里,只是依稀想转身去发条消息,告诉李海珊,今天做了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记得早点回家。

    正要去拿手机,手臂传来剧痛,原来几点油星炸了出来,剧烈的灼痛让我我终于从恍惚中醒来,我打起精神,完全凭着手感做完了这道菜。

    我时间把控得十分完美,刚做好菜,门口的风铃就响了,我迎出去,果然是李贺他们两个。他们好像刚从酒会中出来,穿着很正式的西装,都是西装,只是款式微微有些不同,这两个真是连穿衣服也要这么秀恩爱。

    一个穿着杏色裙子的小不点儿被李贺抱着,她一头乌黑的头发,扎了个小麻花辫儿,夹了个水晶的小兔子夹子,见到我了,也不认生,奶声奶气地朝我说:“叔叔好!”

    我平时很少和孩子打交道,但是她那么可爱,对我问好的时候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好奇地望着我,我的心都要萌化了。

    王瑾洪帮着我把菜端上了二楼,李贺则抱着小公主。

    坐下后,我炸的小鱼和用酱汁勾的小狗小猫果然吸引了小朋友,她欢快地拿起小鱼,小心翼翼地蘸了酱,自己吃了起来。真是个乖孩子。

    我一边给他系上小围裙,一边忍不住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可爱拿着小鱼回答我:“叔叔,我叫李梓晴。”

    李贺在一旁说:“我们都叫她阳阳。”

    “我爸爸有时候叫我小太阳。”

    我说:“小太阳,小鱼好吃吗?”

    “好吃,谢谢叔叔。”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家伙。

    我们几个大人喝着红酒,闲谈起来。

    李贺他们是这几年我唯一碰到能聊得来的,他们给我说了国内的一些情况,也大方地讲到他和王瑾洪在一起也经历了不少波折。

    “薛罗。”李贺和我碰了个杯,开着玩笑说“你在意大利,这么多帅哥,你就没有遇到合心意的?”

    我喝了一口酒,低头说:“有呀。”

    “那怎么没叫他一起过来坐坐?”

    我放下酒杯,说:“我的爱人不在这里。”

    我的爱人叫李海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又高又帅,特别疼我爱我??????然而,这些话我都不能说出口。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夜风吹起了我的头发,阳阳看到了我脸上的伤痕,我连忙用手遮掩了一下,没想到小朋友跳下自己的凳子,来到我跟前,抬头望着我,问:“叔叔,你的脸怎么了?”

    “叔叔的脸受伤了。”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她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了一下,问:“痛吗?”

    自从受伤后,旁人怕我伤心,对我脸上的伤都是礼貌地视而不见,而今天,这个小姑娘却轻轻摸着它,问我痛不痛,我的心酸酸涨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低声说:“不痛,早就不痛啦。”

    小姑娘这才放心地爬回到她的位置。

    我们正喝着酒,王瑾洪的手机响了,他和那边说了几句话,告诉我们:“阳阳的爸爸忙完了,说过来接阳阳回酒店。”

    我看着桌上的剩的菜,问:“他吃了没,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王瑾洪说:“不用准备了,他应该吃过了。”

    我这才想到厨房还有糖醋排骨,连忙去楼下端了上来,刚端上来,阳阳又说要尝一尝我正伺候着小公主呢,风铃响了。

    王瑾洪说:“应该是阳阳爸爸来了,我去开门。”

    “李总,你来啦。”这是王瑾洪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那个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声音:“嗯,我来接阳阳。”

    第26章

    李海珊番外(二)

    六点半,闹钟响了,我睁开了眼睛。

    我从小练武,生活学习都极为自律,以前从来不需要闹钟,就会在6点左右醒来。但自从薛罗失踪后,一开始,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治疗后,又整晚浑浑噩噩不能清醒,无论哪种情况,都需要闹钟提醒我时间,让我把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把我该尽的责任,一项项完成。

    我像以往无数个日子一样,洗漱,然后去跑步,7点半,我准时出现在阳阳卧室。

    当初薛罗失踪,报警调查后根据手机最后定位,调出监控摄像头,确认是和他人打斗中落水身亡,因为事发地在港口,因为靠近入海口,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几个混混都被我一个个揪出来,我找来专业的刑讯师,终于知道是安家的大少爷干的。我没有直接证据,而且,安家家大业大,不比我们家差,甚至比我们家更要根基牢固。这些年,我处心积虑,一点一滴地设下埋伏。我在心头发誓,无论多少年,哪怕十年二十年,哪怕用上我一辈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但是,哪怕我最后报了仇,哪怕安家垮了,姓安的一无所有,我的薛罗也再也回不来了。

    我每天都拼命工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直接住在公司的休息事。我爸和我聊了几次,我告诉他,我想要奥扬更上一层楼。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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