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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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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开的马蹄莲 作者:再见稻草人

    第7节

    罗德里克挑挑眉,显然不乐意挪步。

    维西翻了个白眼直接把人赶出了衣帽间,忿恨道:“我可不想再发生赶不上晚会的事情!今晚是伊德尔的年会!”

    伊德尔皇家学院的年会一般都在新年前两周举办,依照惯例只邀请学院的教师职工和高级班的学生以及伊德尔每年的高级赞助人。这样一场年会不光作为学院每年的庆典,更是给将要毕业的学生提供了一个接触大贵族和世家的平台,而所谓的名校资源自然也包含了这些。

    维西难得在伊德尔的时候没有穿古旧的魔法袍,而一身剪裁恰当的西装也衬得他年轻倜傥。与蕾雅他们七个学生互相交换了新年礼物互道了祝福后,维西便放着他们自己去玩了,自己则尝试着融入年轻魔法教师的社交圈子里。

    与伊德尔的高层在前些日子的大贵族舞会上都差不多见过面认识了,今天再遇到点头攀谈几句也就差不多了,维西现在更希望和基层的魔法老师们加深了解、搞好关系。他曾经想过,如果盖文的事情发生时,有学院的老师愿意为他声援的话,当初他的境地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一个魔导师被直接打发去做勘探任务什么的……

    晃悠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找到了上次一起去多拉多山脉的魔导士们,维西便主动走上前与他们问好。温柔和蔼的维西虽然说不上风趣幽默,但到底是才思敏捷的,如今魔法学院上层既然都已经缓和了态度,其他老师也自然乐得和这位年纪轻轻的魔导师交好。

    话题先从大家熟悉的多拉多山脉起,又再客气地说到维西的研究工作。等到酒过三巡,大家也就逐渐放开了拘谨、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维西也很快就凭着自己的好脾气和机敏慢慢打开了交友面,与同僚逐渐熟悉了起来。

    罗德里克见维西那边气氛热烈,便放心地与伊德尔的高层们交际往来。他今天的身份不单是骑士学院的客座老师,还同时以嫡系子弟的身份代表着伊德尔的老牌大赞助人费德里希家族。

    除了要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与伊德尔的众多掌权者们进一步加深素来友好的合作关系外,他今晚还要向几个优秀的毕业生抛出大公府的橄榄枝——来自万能的大哥的推荐生名单综合了学生的个人能力和家庭背景,童叟无欺金牌保证。

    视线扫过全场,默默记下了那几个学生在哪里做什么周围又有哪些人,罗德里克突然皱了皱眉——他竟然看到那个海鲜店的小混球和巴尔那个蠢货不顾周围的热闹现在居然一起躲在角落的美人蕉后面——两个人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瞧那副黏腻的样子,罗德里克觉得他都能闻到情欲的味道从那边飘散了过来了。

    罗德里克一边与面前的人继续交谈,一边用余光注意巴尔的动向。过了一会儿,见好友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猴急地揽了小混球往外走,罗德里克心里暗骂了声傻逼也干脆不再管了——反正不是被迫的。

    48

    开场舞后,晚会很快就到了高潮,男男女女的都很快找了舞伴旋进了舞池。维西今天少了平时的严谨看起来温和又好欺负,说笑间被同事们灌了不少酒。他又没有跳舞的打算就寻了一个空借口离开,想要散步去湖边吹吹风醒醒酒。

    人工湖边的步道旁这时候已经积了小雪,顺着石板路往前走就是一个小林子,没了春夏的茂密现在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树干了。之前维西还住在伊德尔的时候,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低头就能瞧见这条步道,极目远眺还能望到林子的入口。

    在这地界住了半年都没走进过这个林子,今天维西借着微醺的酒意,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想要进去逛逛。

    进来了才发现从外面看这里虽然不大,但每棵树都很有年份长得也很粗壮。密密麻麻的排布着竟一下子望不到头,像是从伊德尔建校至今就一直种在这里的。偶有松鼠在积了雪的树杈间穿梭跳跃,维西便放松了心情跟着这林间的小精灵随意地慢慢往深处走去。

    走得深了险些迷路,维西便抬头望着星星辨着方向,又随性地伸手拂过身边苍老干枯的树皮,感受着大自然馈赠的美好——就像隆多尔与普里斯班,他钟爱这些自然对时光流逝的委婉表达。

    正赞叹间,这时身后突然隐约传来小声的说话声,维西不想被人打扰这难得静谧时光,想换一条路走好避开这不明来客,可还没等他走远说话声就清晰了起来。

    “呵…老师今天忍不住了?”

    这是…这好像是鲁特格尔的声音?

    “别吵,不还是你撩的?”

    这是罗德那个叫巴尔的朋友?

    维西也是喝了酒脑子不太清醒,琢磨着想走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没想到那边的动静就渐渐变了味——先是两人骂骂咧咧推搡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人撞到树干上的闷哼以及拉链被解开和裤子被强行拉下的声音。

    唔…最后那下声音维西很熟悉……

    这回他是彻底清醒了,也反应过来现在要是再走出去就是真傻了……脚踩在厚厚积雪上的吱嘎声在这个安静的小树林里显然是藏不住的,他于是便不敢再走动了。假装自己不存在,维西背靠着大树努力放缓了呼吸。

    “呵……老师,你轻点……唔”

    “站稳了。”

    “…唔…说好的…嗯……有来有往……你都做了好几次了……呼……我也想…唔…干你的……”

    “…想要就明天晚上自己过来…狼崽子…现在夹紧点……”

    “唔…我会讨回本的……啊…明天我要帮你做扩张……”

    “不要…每次你都毛手毛脚的…哼…都会痛……”

    “那让我过夜……”

    “……嗯”

    ……

    一不小心听完了全场,维西躲在树干后小脸冻得煞白,一动不敢动地站得腿都麻了,手脚更是凉得都没知觉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那边做完了刚想松口气,又听见穿衣服的摩擦声和时不时接吻的唇舌口水搅动声。终于等到脚步声走远了,维西已经冻得手脚冰凉,鼻尖耳廓更是通红,眉上和发梢也都是薄薄的残雪。

    不经意撞到了自己学生和爱人朋友的好事实在是够尴尬的,饶是维西已经被罗德里克磨出了一些脸皮,现在也有些魂不守舍,半是茫然半是恍神地走回了 宴会厅。

    罗德里克小半天没看到自家的小王子,担心小兔子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尾巴狼给叼走了,正在大厅里瞎转悠找人就瞧见维西一身狼狈、夹着冰冷的寒气从侧门走了进来。他整个人都冻得直哆嗦,外套上被化了的雪弄得水渍斑斑,眼神呆滞又疲乏,脸上更是泛着病态的红晕。

    这番窘迫景象直吓得罗德里克赶紧跑了上去抱了人,紧张又惶恐道:“宝贝?宝贝你怎么了?别吓我,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凉?”

    “没事…罗德…我去烤烤火就好。”

    “我陪你去!”

    49

    心疼的将维西冻得青紫的手捏在手心暖着,罗德里克用嘴唇贴了贴维西冰冷的额头,无奈低叹:“到底发生什么了?”

    维西坐在炉火边暖了僵硬的手脚又吃了点东西,总算恢复了些体力与脑力。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想瞒着罗德,只能红着脸把自己被迫听了个墙角的事情小声说了。

    见罗德里克立刻皱了眉,维西知道他护短不愿意巴尔和鲁特格尔掺和在一起,又赶紧补了句:“我看他们挺…你情我愿的……你就别管了。”

    罗德里克瞧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维西叹了口气,又把人抱进怀里暖着:“巴尔家里这一脉算是一个老伯爵家族的旁支,他们家亲戚多老家主又好面子,但蛋糕总归就这么大总不免偏心。而他们家现在这一切全是靠他父亲当了农业大臣一个人拼来的,在贵族圈里也算是刚够上分,所以这小子从小养得就心眼多什么都不肯吃亏。他的母亲曾是我姐姐的钢琴老师,小时候我又老觉得周围那群人都是又娇又傻的,就巴尔一个人看上去还机灵点,所以我们俩一起在基础学院读书的时候就一起玩了,也算是狐朋狗友混到大的。”

    罗德里克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他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讲出口。但维西宝贝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听故事的样子又让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一横,讲就讲了吧。

    “小时候年轻气盛又臭味相投,我们俩那时候有钱有闲、一身野火更是没处撒,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花样没玩过。巴尔不像我男女通吃,他就好男的。但就我所知,从他开荤以来,不管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一直是上面那个。照他那个不肯服软的性格,如果真按你说的那样这次居然……我是怕他真的栽了。你那个学生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维西从他开始剖白的时候,就撑着对方硬邦邦的大腿坐起身来,恼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罗德以前肯定不安分,但如今亲口听爱人承认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他没想到自己听到后来会更加窝火——罗德个老流氓自己混成这样居然还敢说自己的学生不好?

    维西立马不高兴了,抬手就捏着罗德里克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个不安分的?当初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还都说你是个浑的呢。怎么没见我不要你?我觉得鲁特格尔挺好的,尊敬老师友爱同学,上课很乖很好学,反正怎么着都比你好多了!”

    罗德里克见这火都烧到自己身上了,当即吓得一身冷汗就冒了出来。他立马先调动了荷尔蒙又散了浑身解数,握了宝贝的细长手指重重亲了一口带响的,最后讨饶道:“宝贝我错了,不说这事了。他们的事我们不管了,你别气。还冷么,再到我怀里暖暖。”

    维西哼唧了一声便不吭声了。他知道纠结过去的事情没有意义,况且如果没有经历过去的人和事,当初的罗德就不是那个能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沦陷了的情场老手了,而他们此刻很可能就只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了。

    但他当下还是忍不住的心塞,只得撇撇嘴又窝回对方怀里,竭力汲取这现在只属于自己的温暖好让自己好受些。

    50

    罗德里克没在这躲懒多久就被人叫走了,走之前他不忘亲亲还不太乐意的维西又叮嘱了一定要烤暖和。

    维西当下还是心塞着,也不是很想看见他,敷衍着应了声就继续坐在壁炉前的大沙发里也懒得挪窝了。神色恹恹的配上一身贵气的礼服考究的配饰,十足像个负气离家出走的小公子。

    等烤暖了气完了神思倦怠间,他索性和壁炉里的火元素玩了起来。

    捏个琼斯老师的宝贝向阳木法杖,变个厨房里漏水的烧水壶,嗯…还有那只躲在藏书室里的小老鼠……法师塔过往的一切在维西精神力的操控下百般变幻于壁炉的火舌间。

    ……

    “你好,这里有人吗?”

    “晚上好,女士。这没有人,请便。”

    维西正凝神把活泼的火元素搓成那只老鼠的长尾巴,便只抽空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漂亮宫装女人,而对方却在坐下后就带着一丝僵硬的微笑不疾不徐地打量他。维西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每次在宴会上落单就会遇到怀揣着各种心思而来的陌生人。

    “维西·布莱克?”开口说话的女人声音里自带着一点点的哭音,还有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柔和了绿眼睛的冷冽,配着一副好嗓子迷迷蒙蒙间反而天然带有一丝欲说还休的情意。她身材很好,仪态又是端庄大方。此刻拗了优美体态半身侧身坐在维西旁边,收起香扇握在白嫩的手间,朱唇微启,“我猜你一定是,我可从来没见过罗德里克会哄人。”

    哼!

    不管心里怎么波澜壮阔,维西只是抿嘴笑了笑显然不打算搭话。

    那漂亮女人说完后就仔细瞧着维西,企图能在火光下温和平静的笑颜间发现点什么,只是对方始终自怡的态度又让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了,她有什么资格。

    想通了也就松了一身拗着的劲,她索性软了腰靠在了扶手上,将视线转向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低声自语道:“我是他以前的情人。哦,不,情人是我安慰自己的说法,在他眼里我大概只是个床伴吧。”

    没有理睬对方低低的应声,她仿佛沉浸在了回忆里继续自言自语道:“我那时还是子爵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一见钟情就算只给他当暖床也是乐意的。可他总是很忙……但只要他找我我每次都特别开心,恨不得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画上最精致的妆容,只要他多看一眼多夸我一句我就能熬过不能见他的日子里所有的相思。我满心欢喜全心全意地跟了他半年,可他从来就像当初说好的那样…真是只要陪床半点真心都没有……”

    “你说他是不是瞎的?那时的我多好看啊,哪次出席舞会不是全场焦点。只有他,我知道他的眼里没有我…可那是我最好最青春的年纪啊。后来就渐渐懂了,也就心灰意冷了。我告诉他我们各取所需如今好聚好散。是我,我主动甩了他……可他竟然半句挽留的话都没。”

    “刚才我看了你们很久了。抱着烤火讨饶卖乖……这是我做梦都想从他那里要的温柔。你能明白一个女人的嫉妒吗?以前我不懂,后来就看明白了,没有爱的话哪来那么多温情……还好,这到底都过去了……”

    维西不敢答话,他看见这个漂亮女人眼里有晶莹闪过,但很快就被她自己抚了去。她好像刚从一场大劫里死里逃生,此刻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语笑嫣然:“我结婚了,嫁了个伯爵的次子。他是这里的毕业生也是一个小资助人,他很爱我,也很爱我们的孩子。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能与你聊天真好。再见,维西。”

    “祝你幸福。再见。”

    ……

    今晚虚惊一场但还是累到了,回程的马车上维西靠在罗德肩上昏昏欲睡。罗德里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摩挲着维西手上的黑曜石,低声试探着问道:“那个后来坐在你旁边的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维西闭着眼反手握住了罗德里克的手指,打了个哈欠道:“她说你爱我。”

    “嗯,我爱你。”罗德里克低笑了一声,侧头吻了吻快要睡着的小白花的光洁额头。

    ……

    “唔…罗德……”

    “怎么?”

    “…他们…住过山茶府么?”

    “没有,没有人去过那里。我给你的都是独一份的。”

    “嗯…”

    ……

    “我也是。”

    ……

    51

    整整两个月里,以各式各样名头举办的宴会让维西这个小乡巴佬大开了眼界。泽维尔贵族间的关系谈不上虚伪糜烂,但它就像是一团陈旧的、冒了线头的乱麻一样乌糟糟地堆在那里,掰扯不清的利益牵扯与混乱的肉体关系构成了这幅巨大的浮世绘。

    整个冬歇季就快要落幕,他们应了军机大臣的邀请,在周五晚上参加今冬最后一场社交晚宴。

    宴会显然是面向中青年军官们的纵情盛宴,面目上佳的少男少女们在数九寒天里仍只着半透明薄纱,背上带着彩色的蝴蝶翅膀婀娜飞舞在宾客间。有好事者将自己含有催情剂的香水整瓶喷洒在空中,与会者们大概是借此寻到了一个放纵的借口,很快就抛弃了理智与矜持,纷纷深陷入欲望的沉沦中。

    维西与罗德里克有些好笑自己居然会被邀请来这里,他们当然无意掺和楼下的性趴。带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猎奇心态,就猫在了二楼的露台上看其他人声色犬马交媾糜烂。

    罗德里克含了一口利口酒喂到了看得目不转睛的维西嘴里,用舌尖轻轻搔刮了宝贝的牙齿。他双唇含着对方的上唇尖尖,喉腔震鸣含糊不清:“在看什么?”

    小白花也伸出舌头尖尖将罗德唇角的酒渍舔去,又跟着描摹湿润了对方的唇,骨节修长的手指悄悄指着客座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像是发现新玩具的稚童,小声而兴奋道:“那是那个仪仗兵?!真是年轻好体力啊。”

    罗德里克被小白花弄得哭笑不得,只得陪在一旁继续看戏。

    当晚看到了好些人的另一面,其中最让维西惊讶的,是许久不见的查理·温斯顿居然坐在一个四十岁不到、帅气阴郁的男人腿上用嘴给对方喂酒喂食,带着满含孺慕的乖巧比几个月前更加动人。

    “莱因哈特,情报处的负责人之一。”罗德里克挑了眉偏头给维西解释,“据说是弄死了自己几个兄弟,马上就要继承他父亲的伯爵头衔了。”

    对方十分敏锐,即使身处靡靡也时刻保持着头脑清醒。还没等维西答话,他就感知到了越过人群看向自己的视线。

    莱因哈特毫不在意地抬头向罗德里克举杯致意,接着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后就抱起怀里面色酡红显然已经中招了的人,向侍者要了一间客房后便款款离开了。

    看过了热闹,两人选择在众人彻底陷入疯狂之前就离开了,踏着月色回去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催情剂香味冲干净。躺在被窝里喝着热茶,维西和罗德里克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周之后冬歇季也正式结束了,他们要趁此机会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纵情声色后疲惫的身体。

    ……

    冬歇季之后,伊德尔高级班的同学将参加三个月的实习。大部分贵族子弟都去了魔法公会,只有少数家族式微的才会和平民子弟一样选择去佣兵团。蕾雅要去佣兵团的决定已经够让维西惊讶的了,但他更没想到的是鲁特格尔居然选择了魔法学院办公室助理的职位。出于对学生个人选择的尊重,维西没多说什么只是批复文件时让他们注意安全。

    学生们都走了,维西因此富裕了不少工作时间,他自然是高兴地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中去。

    只是魔法实验的研究原本进展顺利,但最近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小麻烦。虽然最后通过其他方式曲线解决了这些问题,但维西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写写画画思考的时候,总不免想起那个魔法阵上的几个神秘符号——那到底代表了什么……

    这日维西结束工作晚上回家的时候,威廉接过他手上的衣服说大人正和客人在书房谈事。维西听了点点头,就去自己的书房整理研究数据了。

    到了饭点下楼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餐桌旁坐着的人正是那日在军机大臣家里见到的莱因哈特。维西掩下了眼里的尴尬,走到罗德里克旁边与他交换了一个吻就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得也算是宾主尽欢,起码莱因哈特和罗德就军事方面的问题聊得很投机。送走了客人,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罗德里克埋到小白花的怀里,隔着薄薄的睡衣亲了又亲对方的小腹,低声喃喃:“宝贝,我有两件事跟你说。”

    “嗯。”

    “我跟团里请了半个月的假,我们后天就出发去法师塔去找你要的资料。不用走隆多尔魔法森林,皇家法师团那边有一个传送阵常年与法师塔的联通。这是贝利叶那老家伙最近刚告诉我的。”

    维西听了喜上眉梢,滞涩的研究进展总算是有了盼头!他顺毛摸了摸罗德的脑袋,讨好的低头亲亲罗德的发心,敞开了身体拥抱他。

    罗德里克被维西的讨好与暗示弄得呼吸一滞,旋即抬头勾了小白花的舌头又低笑道:“别急宝贝,话还没说完呢。”

    “唔……你说。”

    将宝贝搂紧了些,罗德里克郑重道:“就快要打仗了。”

    知道这个消息对维西来说太过突然,他感觉到宝贝摸在自己后背的手猛地一顿,罗德里克安慰地亲亲他的宝贝,又解释道:“没事的宝贝。泽维尔边境一直生活着一群山地游牧民族,我们称他们为呼兰人。每隔几年他们都会试图进攻泽维尔的边境线掠夺城镇与资源。以前有老师在倒也没什么大的损失,但今年冬天雪多天冷,怕是呼兰人已经快要弹尽粮绝撑不过去了。莱因哈特得来的情报说他们这次已经联合了周围的小部落,看样子是孤注一掷不打算善了了。”

    维西的表情在黑夜里看不真切,他试探着开口:“你…一定要去么?”

    “呼兰人虽然骁勇善战,但科技文化落后,并不难打。这是一次揽军功的好机会,一但议会有了决定,我会向贝利叶请命的。宝贝…我也舍不得你……但我是费德里希的儿子,我有我一定要做到的事情;况且我也需要更高的职位与头衔,我想要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庭……”

    维西闭了闭有些生涩的眼睛,抚着罗德的后脑勺低语:“最快什么时候出发?……”

    “明后天议会就会讨论这件事情,毕竟是小规模的战争,前期的物资筹备与军队安排并不用花很久。我很可能会作为先遣队主将,大概一个月后出发。”罗德里克喷着炽热的鼻息将手摸进睡衣继续亲吻维西的身体。想到之后的长时间分别,他有些情动难耐:“宝贝,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想要你…我要记住你身体的味道……”

    ……

    腰被抬高垫了软枕,后穴里滚烫热硬东西来回抽插,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上款式相同的白金戒指在黑暗里闪着星芒。维西抱紧了埋在自己颈间舔吮亲吻的脑袋,破碎呻吟间,情欲上涌后的宴红色眼睛沉沉地望向一片遥远的未知。

    ……

    52

    国王手札、身份确认,维西和罗德里克通过了一道道程序检查后踏入了皇家法师团极少对外开放的暗室。巨大的泛着水银色光芒的魔法阵漂浮在离地面一尺的半空,几十个高级空间魔兽的兽核规律地镶嵌在墙壁上为其供能。维西深呼吸一口,感受着空间里厚重却有序的魔法能量惬意极了。

    没有问为什么要在法师团驻地和法师塔之间耗费巨资搭建维护一个长距离传送阵,两个人虽然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情问不得。在向负责人道谢后,他们便踏上了传送阵。

    通过长距离传送阵时,空间扭曲带来的挤压感十分难受。维西到达目的地后,强忍着恶心靠墙站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法师塔的传送阵位置在地下室,早有等候在这里的老仆点着油灯引他们沿旋转的古旧楼梯向上走。

    法师塔是近三十年前,人类面对那场前所未有的兽潮时才建立起来的。它本来是作为战时第一线的魔法师补给基地,用来对抗隆多尔魔法森林里数量庞大、凶悍至极的魔兽群。

    兽潮结束后,由于对现代魔法的极力推广,一部分不愿意放弃古魔法的魔法师们在经历了信仰的分崩离析和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后,要么选择了向魔法公会妥协,要么就干脆带着至亲或者孤身一人来到了法师塔长居。

    这里曾经是他们最后的荣耀血战之地,从今以后也将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高耸入云的塔形建筑立在隆多尔魔法森林的边缘,遥望远方孤山与林边小镇的炊烟袅袅,孤高而不可侵犯。二十多年来的风吹日晒并没有磨去塔底基石上的刀剑爪印,而离地二十多米的塔身上至今都留有当年喷溅而上的干涸血迹斑驳。小镇上的母亲们总会遥指着这座泛着浓厚煞气与岁月厚重感的高塔,吓唬不肯入睡的幼童——要是不听话的话,古怪的魔法师会在无声的黑夜里偷偷把你抓走!

    维西走在前,牵着罗德里克沿着塔内旋转的楼梯一步步慢慢地往上走。他留恋地伸出手指抚摸着墙上的青石与蛛网,眼里是阔别已久的怀念与安慰。古老建筑散发出来的淡淡潮湿霉味,与他脑海深处的记忆与感情在此刻产生了共鸣。

    他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想念这里。

    当年退守法师塔的人,无一不是那个时代惊才绝艳的大师。他们巧妙的在法师塔内部构造了一小部分空间魔法,将重要的实验室与藏书室隔离开,剩下的区域就作为生活区。

    起初的时候这里还是比较热闹的,起码每一间房间都住了人。但法师塔从那一时的繁荣之后就再也没有起色,因古魔法渐渐离开世人的视线,它也极少迎来新的住客——上一个新房客还是二十年前三岁的小维西。而如今随着年长者一个个离世,这里就日渐显得更加寂静凄清了。

    常年盘踞在法师塔的几位长者看到维西回来都很高兴,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出去了一圈连伴侣都找到了让他们欣慰又感叹——他们已经太老了,老得没有野心也没有精力再去争取什么了,只想最后带着不灭的信仰慢慢走入坟墓。

    围着他们俩一阵嘘寒问暖后详细问了维西要找的东西,老人们就让他们先去收拾行李休息一下再开始工作也不迟。

    维西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狭小的双人床,罗德里克的长腿大个子睡在上面就显得有些小了。法师塔的老仆给他准备了另外的客房,但罗德里克道谢后拒绝了。

    因为维西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完全离不开罗德了,只要不在他身边,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恐慌、颤抖。

    罗德里克心疼维西,战争对他的小白花来说实在太遥远了,法师塔的宁静与和平塑造了他温和严谨的性格,但也让他无法直面爱人就要前去战场这件事。

    与魔兽的战斗到底与混乱无序的战场不一样,在每一个安静下来的时候,维西无法控制自己不停地脑补着战争的残酷。他这两天精神很不好,罗德里克见了自然是时时刻刻伴在他身边,能抱着就抱着,亲吻的频率也高了好多。

    当初一个人孤身来到暗潮汹涌的泽多,也不见维西有过丝毫害怕退却的情绪。而如今罗德还没有去前线,他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罗德里克内心是无比的愧疚与自豪,但他有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他只能选择在此刻时时刻刻伴在维西身旁,让他依靠让他多点安心。

    53

    整个下午,维西都在藏书室里翻找资料。他只记得当初自己大概是在哪个区域看到的书,但需要一本本找过来的话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忙活了好久总算是循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一本,维西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肩、伸了个懒腰。这时夕阳的余晖已经照过塔身上的拱形石窗,洒进了藏书室的漆红地板。他收拾了东西,将书抱起回了房间。

    当天的晚饭是由法师塔的女佣送到他们房间里来的,虽然比起山茶府的食物简单了不少,但维西很是怀念这一路陪伴自己成长的味道,这几天来他第一次乖乖把饭全部吃完了。

    饭后,当他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罗德里克正靠在窗台边看向铺满了繁星的隆多尔的夜空。高大的男人背脊宽阔有力,修长的大腿交叠倚在墙边,双手抱胸眼神温和地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星光。

    维西将眼眶里突然冒起的热意憋了回去,他快步上前猛地抱住了罗德里克,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神色不明。罗德里克此刻远离了泽多的纷乱显然心情很好,又高兴小宝贝的投怀送抱,当即反手抱了回去挑起颤抖的小白花的下巴,低下头就给了一个深吻。

    宝贝带着浴后的清新乖巧地回应着,罗德里克轻易就被惹了欲火。自从前几天说了自己要去前线的事,维西就始终心事重重的,每晚做爱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总像是飘在空中的一缕游魂。

    而考虑到一个月后的分别,今天这样的投怀送抱显然是罗德现在最想要的。

    维西的臀肉被罗德里克隔着粗毛浴袍大力抚摸揉弄着,他被摸得情动闷哼了一声,睁了睁雾蒙蒙的红眼睛又合上了。罗德里克由觉得不过瘾,没一会儿就撩起小白花的浴袍下摆伸了进去,而光滑圆润的臀肉立时盈满了他的手。鼻间满是炽热的喘息,他脑袋往下移着埋进维西胸前开口的浴袍里,动情舔弄着干净清冽的白瓷皮肤。

    等到颈间胸前都被舔地湿漉漉滑腻腻的,维西便将罗德里克推开了些,主动把浴袍的腰带解了开来。他一只手带着罗德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胸膛,用茱萸来回摩擦罗德的手心与手指,在对方受不了诱惑狠捏了一下的时候惊喘出声。另一只手则将敞开的浴袍一边褪到臂弯,一路色情地抚摸玩弄着自己的脖颈、锁骨、胸膛、小腹,留下淡粉色的痕迹。接着自己又安抚套弄起了小维西,等小维西吐出泪水后他便将流出来的透明液体尽数沾在了手指上。

    纤长漂亮的手指涂满了滑腻的液体,穿过两腿间直接摸向了臀肉间的幽径。手指抽插引起的快感让他双腿难耐地夹住了手腕,维西暗红的眼睛里满是雾气,婉转低声呻吟撩人。

    听着罗德里克的喘息声愈发粗重,维西抽出已经沾满了自己肠液的手指,又伸手摸向罗德里克睡裤里鼓起的满满一大团东西。隔着布料揉捏,嘴里低喘:“罗德……罗德……后面没东西了…啊…好痒啊……想要…嗯…要你的手指……”

    “只要手指?”

    “唔…先要手指……进来摸一摸……”

    罗德里克只觉得今天的宝贝特别主动,平时虽然也会主动撩拨自己,但大敞了身子任人品尝、主动用手指亵玩小穴的勾魂模样实在没见过。精虫上脑,想不了其他,罗德里克立马低下头狠狠亲吻啃噬已经成精的维西小白花,享受着双唇的柔软与因自己亲吻而溢出的低吟,他的另一只手摸上维西弹性十足的臀肉将中指狠狠戳进了维西的后穴。

    罗德里克发力狠捏着维西的臀瓣,带茧手指毫无技巧地肆意大力抽插玩弄着穴间的嫩肉,每次搅动都让身下的老罗跟着胀大了一分想要不顾一切狠狠地冲进这具肉体里。维西随着他的动作面色薄红仰头低低呻吟,用小维西隔着裤子磨蹭他胯下巨物,带着罗德的手将胸前红果揉捏把玩地肿胀突起。

    素来和煦有礼的魔法师今天一转平日里严谨的性子,娇声喘息淫话连连媚眼如丝,捏着自己下体的小手已经主动伸到裤子里去挑逗性器,手掌贴着柱身来回抚摸,灵巧的手指更是沾了肠液掂了自己双丸搓揉撩拨。光是想到自己的东西上面现在已经沾满了宝贝的水,罗德里克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激动地想射了。

    感觉着后穴在罗德里克的玩弄下已经足够泥泞柔软,自己掌下的东西也早硬地发烫蓄势待发,维西推了推罗德里克,自己转身趴在了窗沿,踮起脚尖翘起臀部,双手绕到后面扒开两边的臀肉将红肿糜烂流着亮晶晶粘液的小穴露了出来。

    如此一副任君采摘的邀请姿势,罗德里克哪有不明白的。伸了三根手指进去确认肠壁已经做好接纳他的性器的准备,罗德里克不再犹豫当即解了睡裤掏出兴奋肿胀的老罗抵着维西嚅动的小嘴一寸寸地挤了进去。

    感觉到长矛已经整根没入到自己的身体里,维西费劲的扭了腰回头与罗德里克亲吻。小腰下塌臀部和肩背抬高拗成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狂的姿势,身后男人大力的撞击让他们的亲吻都随着冲撞的动作断断续续的。

    春夜常有雨,小雨细细绵绵的,不知是什么时候下下来的。伴着朗朗星空,微凉的毫毛细针落在窗框上和维西的脸上。雨不大,只是一点点地濡湿了那一双幽暗宴红的眼睛。

    半年稳定的性爱生活让维西已经学了如何控制肠肉的收缩与暧昧呻吟去讨好身后人。 他手肘撑着窗框抬起头,隆多尔清澈的星空倒映在他雾蒙蒙的眼里,繁星点点欲说还休。窗外的空气里是伴着新雨的初春草涩,夜风吹拂过细碎的黑发黏在脖子与额头上。维西努力地再翘起一点臀部,难耐地随着罗德里克的冲撞收缩肠壁与穴口的肌肉,发出细碎撩人的呻吟。

    罗德里克双手握住了维西的两条大腿往上提,把小屁股小穴提到了自己站直了腿也能把老罗送进去狠狠操干的高度,见维西绷直了脚背连脚尖都触不到地,就干脆蛮力地握住大腿往自己跨上送。阴茎外包裹的软肉一阵一阵咬得自己快感直往上窜,维西除了手肘撑着窗框,只能着力在两个人咬合的地方样子如同一片浮萍一般飘荡,下面的小嘴咬着他的东西不放而上面的小嘴也因着呻吟一开一合,殷虹的舌尖伸出又再把唇瓣舔地晶莹剔透。

    一想到维西这副浪荡模样都是自己开发耕耘来的都是为了自己,罗德里克的暴虐欲瞬间达到了顶峰。托着人的两条大白腿整根抽出再整根没入,复又凑上去亲吻维西的小嘴,听着卵蛋重重拍击在含着自己性器的臀肉上,他内心舒爽嘴里粗俗:“宝贝今天怎么这么骚?想我的东西了?”

    “啊…想……唔……”

    “它有没有好好地喂饱宝贝?”

    “好大……好喜欢……唔……还要……”

    “乖,那再吃进去一点……”

    “啊…罗德…好棒…嗯…好舒服……好大好热……不能再挤了…要坏了……”

    “罗德…唔……又变大了……下面好撑…唔……吃得好饱……”

    “唔……太满了……”

    “…嘤……”

    “罗德…罗德……这个身体已经离不开你了……”

    “……怎么办…我也离不开你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不要走……”

    “求求你……不要走……”

    “…我不要你走……”

    ……

    罗德里克从滔天欲海里浮出来的时候,维西嘴里的呻吟已经全部变成了断了的啜泣。这吓得他立刻从维西身体里退了出来把他的宝贝转了个身搂到怀里,温柔安慰地亲吻他的宝贝被细雨润湿的眉心鼻尖。罗德里克边搂着人大幅度地撸背顺气边紧张地问道:“宝贝你别哭。我太凶弄痛你了?对不起…别哭…别哭……”

    维西被熟悉温暖的怀抱拥着彻底哭岔了气,肿着一双兔眼睛边流泪边抬头亲吻罗德里克的下颚,他抬起一条腿又勾住了罗德里克精壮的腰,神智昏聩低声呢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姿势都行……要我说什么淫荡话我都说……”

    “……你不是舍不得吗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我好害怕……每天都做噩梦……万一你回不来了……我不敢想……”

    “…你进来……我要你……”

    罗德里克觉得自己现在再进去简直他妈的禽兽不如,但他哭唧唧慌了神的小白花不停地用手去摸老罗,嘴里还细碎地喃喃不要他走。他一时没忍住还是冲了进去,那一刹那小白花被眼泪鼻涕糊地一塌糊涂的脸上全是满足与安慰。

    罗德里克把小白花抵在墙上让两条腿都挂在了自己腰上,站直了精干的长腿缓慢了节奏温柔得挺腰送胯。虽然每一次进入都重重地戳到敏感点上,他的小宝贝却还是双目失了焦距地喃喃哭着不要他走。

    罗德里克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人生第一次做爱竟然不是为了爽而是为了转移怀里人的注意力、为了安慰他不要哭。

    等两个人都施放了一次,他的小白花又哭又闹的现在已经没了力气昏睡过去,就是后穴还下意识地紧紧箍着含在里面的肉根,双手也搂了脖子不放手。罗德里克没办法,挪了几步把维西面朝下放倒在床上。等给人揉了腰捏了腿,对方总算是睡安稳了松了穴口肌肉。

    把自己的东西拔了出来的瞬间,白色精水与肠液混着从闭不上的小穴里涌了出来,落在白白的屁股上和腿间淫靡色气。罗德里克不得不承认,虽然反反复复看了小半年,但维西这副无力趴着撅着臀流着自己的东西又被自己干昏了的样子足够再让老罗再硬一次。

    打湿了毛巾替维西把小花脸给擦干净了,想着维西刚刚崩溃时说的话,罗德里克心里一片柔软与怜惜。他亲了亲维西的肩头又把人抱进怀里,一双长腿勾了维西的腿,盖好被子四肢交缠地睡了过去。

    54

    旭日伴着林鸟莺啼唤醒了小床上缠绵的爱侣。维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睛干涩水肿地难受,特别是肩背部和手肘更是火辣辣的生疼。他趴着身体小心挪了挪四肢,感觉到有精斑干涸在小腹、大腿根部和穴口处,身体里面也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维西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不太记事,只是以前做昏过去罗德都会帮自己清理干净,做得狠了还会涂好药膏……昨晚是怎么了……

    维西闭了眼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真正清醒之后,昨晚自己的狼狈与崩溃、罗德的温柔相待一幕幕一点点在脑子里回放。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拽紧了枕头下的被单,用枕头堵住了差一点就要冒出口的呜咽。

    没一会儿,罗德里克也跟着醒了。他探手摸到维西光裸的脊背上,掌下的皮肤温暖细腻还有着细小的颤栗。他勾着嘴角侧身撑起上身欣赏宝贝身上的情欲痕迹,没一会儿又裸身俯趴到维西的背上。看到小兔子的耳朵瞬间变红了,罗德里克低下头啄吻维西的后颈和肩窝,带着浓重的鼻音囫囵道:“宝贝,对不起。我会回来的。”

    维西浑身肌肉紧绷地躲在枕头里好一会儿,才把又要冲出眼眶的酸涩泪水憋了回去。他僵着身体侧头牵起嘴角与罗德亲吻,小声说:“我知道的…我会好的……”

    稍后又稍稍抬臀,蹭蹭罗德里克早上雄伟精神的东西,呢喃:“要做吗?…里面还湿着……”

    ……

    在法师塔待了一个礼拜,维西把自己要找的资料从积了灰的藏书室角落里全翻了出来。现在他每天要花一个上午和老师们反复讨论自己的研究思路和这些符号的意义,罗德里克就每天上午维西忙碌的时候带着佩剑去隆多尔森林猎杀魔兽——这里栖息了许多稀有品种,他这次收集到了不少好东西。

    而一到下午的时候,维西就像个软萌的兔宝宝一样一定要粘着罗德睡个午觉。想到还有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分开很久,两个人都很不舍、兴致也很高,舔舔弄弄总是一不小心就滚作了一块儿。

    这会儿午睡刚醒,维西懵懂间把在自己裤子里作乱的手给拽了出来,又翻身过去抱住罗德里克,迷糊道:“不要了罗德……刚刚才做过……已经肿了……”

    “那让我检查检查。”

    “唔……嗯……”

    “是有些肿,晚上睡前给你涂点药膏。”替维西把扒拉下来的裤子穿好,罗德里克起身在宝贝脸上亲了个响,伏在耳际暧昧道:“真想把它操得肿地厚厚的,这样别的东西都进不来了。”

    “你胡说什么……”维西把凑到眼前的脸推开,打了个哈欠又翻身睡了回去,好奇问道,“听说军营里都有军妓?”

    “没有。大多是附近镇里的妓子,也有些是小村庄的农家女儿。见到有军队驻扎自己就在旁边搭个帐篷竖块牌子,明码标价。士兵看对眼了就交钱带到帐篷里去做,男的女的都有。”

    “要对付士兵肯定很辛苦。”

    “哈哈,那宝贝你伺候个将军辛苦吗?”罗德里克将脸埋进臂弯里酡红色小兔子的颈间,嗅着维西身上的暖香陶醉了一番才又说道,“每年军队招募了那么多新兵蛋子,许许多多人的第一次都是交代在这些人手里。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年轻人又是一身蛮劲往往只知道死命做。对于妓子来说,虽然承受起来辛苦但小兵们又傻还单纯,比应付镇里的流氓、老赖好太多了。还有些长得好水平高又会哄人的,骗个小伙子把自己带走,从此过上正常的婚姻生活的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红兔子琢磨了两下又瞪圆了眼睛,指着罗德里克胯间沉睡的东西狠狠道:“这是我的。你给我干干净净的回来,不然以后都换成我上你!”

    罗德里克听了小兔子色厉内荏的威胁大笑出声,扑上去把人完完全全压在身下胡乱亲了一通,边亲边说:“我可从来没碰过那些人,太脏了。再说了他们哪有你可爱哪有你好,宝贝你下面的小嘴可是每次都把我吸得神魂颠倒的,哪天要是死在你身上我都心甘情愿。”

    维西本来还害羞的小红脸听了罗德里克的胡言乱语突然间变得煞白,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忙伸手紧紧搂住了罗德里克,低垂了眼颤声:“别说死不死的……”

    罗德里克见状心里就像是泡了水的海绵,满溢了爱意与柔情。他软了身压在维西身上,把宝贝楼进怀里郑重道:“维西,等我回来。”

    “嗯…”

    ……

    两周的法师塔旅行很快就结束了,维西将还没有整理完的资料带回了泽多继续看。而罗德里克的任命书现在也已经下来了,这次出征他是副将之一兼骑兵总将,带领先遣队半个月后出发。

    维西和威廉在罗德里克出征前,仔仔细细替他收拾了行李,将大大小小的行军所需的用品都带上了。每天反复检查再添点东西,林林总总的最后竟有三个满满的半人高的箱子。

    罗德里克瞧见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有了维西宝贝真好,什么都给自己想到了,以前他都是随便带点换洗的衣服就出发了。

    临行前自然温存了一夜,高潮过后罗德里克紧搂着维西不舍地叮嘱:“宝贝明天别来送我,我怕你一哭我一路上都要担心。”

    “我才不哭……”

    “乖,我天不亮就要走了,你好好在家睡觉。”

    “魔法阵盘都带上了吗?”

    “都带上了,你给我的那些东西都带了。宝贝我给你拍拍,睡吧,乖。”

    维西听话地抱着罗德里克合上了眼,等到枕边人也睡着了呼吸平缓后他又轻轻睁开了眼。

    维西伸出手隔着空气虚虚、细细描摹了罗德里克的五官——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还有如刀削般的薄唇。他的手拂过对方的每一个棱角、每一块肌肉,脑海里满是罗德看向自己时的温柔与深情、亲吻时唇间的爱意与情欲还有那永远可靠温暖的怀抱——仿佛是要把这个男人刻到自己的心尖、融入骨髓以至灵魂深处,维西就这样眸色沉沉、带着浓重的贪恋与不舍,在初春料峭的夜里,安静地盯着罗德里克的睡颜看了整整一晚。

    天上繁星渐隐,在罗德里克醒来前维西赶紧闭眼躺倒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他不想让罗德察觉到他的疲倦与难过,不想让罗德在出征的路上还要为自己担心。

    罗德…轻轻地吻了自己的眉眼,又在唇上轻点了一下。他听见那个男人在他耳边小声说让他等他回来,说他后悔了…如果自己回不来就让他好好生活忘了自己……

    等罗德里克整理好行装轻声关门离开,维西便睁开了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双人床的另一边早已经没了温度变得冰冷,他的手顺着摸了上去想要触摸到那个人留下的任何一丝气息。维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间就缺了一块,正呼呼地灌着冷风。眼睛里突然不由自主地涌出大量的滚烫泪滴,划过眼角的泪痣顺着脸颊落到耳廓上。刹那间爆发的不舍与恐慌快要将他吞没了,维西感受着胸腔的窒息感模糊了视线——他不知自己那天究竟是什么时候才昏睡过去的了。

    55

    草长莺飞,暮春薄夏。

    罗德走了有多久?维西已经算不清了……大概几个月有了吧,而他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在贝宁街的生活——晨起读报的时候没人打岔、整个夜晚都可以耗在书房里,只是泛了暑气的白日还是抵不过夜里的微凉。

    一转眼又到了五月艳阳天,新学期的伊始。

    一个人的时候记忆里的画面就容易变得特别清晰,维西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伊德尔,满心的朝气与憧憬结果却遭来当头棒喝。彷徨也好挣扎也好一切都过去了,虽然现在每天还是一个人入睡,但听话的学生、进展顺利的研究、慢慢拓展的社交圈,以及…心有牵挂。虽然好似生活与一年前的样子没什么不一样,但维西知道就像自己一直期望的那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午后,他穿着宽大的绣线法师袍走进教室——窗明几净、朝气蓬勃,几个月没见的同学们互相笑闹着,每个人脸上都是又见面的喜悦。这情境让维西一直平静的心情也起了涟漪。他将教案放在桌子上与学生们打招呼,一眼扫去大家经过一次实习看上去也都成长了不少。

    “同学们好,恭喜大家都顺利升入了a班。实习都顺利吗?”

    听着七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分享实习期发生的新奇事,维西感叹着他们到底还是没出象牙塔的学生,浑身上下仍旧散发着稚嫩单纯的朝气。灿烂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温和青年带着和煦微笑的侧脸上,他的目光穿过空气中漂浮的扬尘在某一时刻虚焦了一瞬又很快拉了回来,他弯弯嘴角说道:“好了,叙旧到此结束。我们要上课了。”

    “还记得上学期末期末考试的内容吗?我们今天讲课的内容是关于火焰风暴这个大型魔法的。”

    “期末考的时候看大家的表现对如何构建这个咒术的核心掌握的都不错。但外围的能量构造和如何将这两部分融合起来是我们这学期首先要掌握的内容。”

    “先从咒语开始。谁来试着拆解一下第二段第三小节的咒语逻辑?”

    ……

    福斯特是骑士营的通讯兵,今天清晨这里刚下过一场细雨,他一早去取信来回的路上又都是乡间小路,一脚踩下去泥点立刻就飞溅满了军靴与裤腿。匆匆忙忙赶回来后又将信件投递到各个营帐,他来不及打理自己的邋遢样子就跑了——他要赶在早饭撤走前喝上一口热汤。

    “嘿,福斯特。”

    “早,还有位置吗?让我搭个伙。”

    “福斯特!这里!”

    …

    “诶,你们听说没,今天下午的训练据说费德里希少将要来视察。”

    “卧槽,那不完蛋了?听说上周他直接罚了半个大队一个月的双倍训练量。”

    “唉,官老爷都是吃饱了撑的来折腾人呢这不是。我们又不是他们骑士团的兵,什么叫做合格的准线是接下他一个正面普通攻击?我要是能做到早就回家当个巡防队队长吃官饭了!”

    “哈哈哈,哈哈小村庄还要巡防?别瞎抱怨了,我倒是听说他们团里最差的小兵也是高级骑士,但实际上就是皇家骑士团的人都不能安然无恙地接下他全力一击,还有传闻说他的斗气已经半实质化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反观我们这儿呢?有个中级骑士就能当中队长了,这水平能比么。”

    “我见过我见过!上个月他和威尔逊副将比斗的时候,我凑近了前排看的,那剑上附着的斗气的的确确是已经在流动了。”

    “你小子还真不怕死啊!”

    “我是听他的亲卫说他用矛冲锋的水平最高,在全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单枪匹马能把整个百人大队的队形完全冲乱还能全身而退。”

    “可那又怎么样,到时候呼兰人退回山里我们重装骑兵再厉害也不就没用了?”

    “保罗上将总有安排的,要是凭你这猪脑子都想得出来办法,你咋不也弄个将军当当。”

    “你小子啊,还是担心下下午的表现把,别少将还没举剑呢你就从马上吓得掉下来了。”

    “哈哈”

    “说得好!”

    …

    福斯特喝了口菜汤总算把嘴里的硬面包咽下了肚子,感觉空空如也的五脏有了温饱的感觉,他这才发现桌上几个人的话题内容已经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都从最开始单纯的唉声叹气发展到在商量要是训练量翻倍该怎么从厨房偷东西吃了。

    他抹了抹嘴清了清嗓又摆足了架子,等桌上人都暂时停下狐疑地望向自己的时候,福斯特特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放心,今天下午他肯定懒得和你们计较,别太过分都会手下留情的。”

    “哦?为什么?你要是敢骗我们小心到时候挨揍!”

    “嘿嘿,那当然是因为今早他爱人的信到了,我刚才亲自送到他大帐里的!别担心,每次将军收到信都会心情愉快个好几天,你们这是走了狗屎运了!”

    “真的?”

    “那还有假。”

    “啧…没想到现在贵族还能养得出情种啊。”

    “情种不情种的不好说,但那一定得是个大美人。”

    “你他妈毛还没长齐就擦擦口水别想了。别大美人了,我看但凡是个长得过得去的,就不会跟你这么个没前途的邋遢小子。”

    “我怎么了!我觉得我挺好的,比比还不一定谁大呢……”

    “哈哈哈哈,蠢货!被你睡和被费家小公子睡能他妈一样吗?那位可现在就是个少将了…以后那是要当荆棘骑士团的头儿的!”

    “诶,小子,上次那个妓女,那个奶子比奶牛还大的那个,花样多么?”

    “咳咳,大清早的吃着饭呢,别提这些。”

    “哎,不过也不知道这些贵族怎么想的。我床上就算躺了个丑婆娘,我也不来这打这狗屁仗。”

    “哈,天天美人膝温柔乡的,这他娘的才是生活。”

    “哎,我家婆娘这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看这样子这还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去呢,怕是赶不上喽。”

    “你要这么想,等你回去了已经老婆孩子都有了,钱也有了。多好。”

    “就是就是,我还指望这次打个大胜仗多点军饷打赏的,回去好讨老婆呢。”

    ……

    56

    象牙白的仿古别墅里建有一座用巨大罗马石柱围起来的小花园,华丽而雍容华贵的建筑风格真是与主人的性格大相径庭。

    维西今天抽空拜访了莱因哈特,并不出所料的果然在这里见到了查理·温斯顿。他并没有与对方见面,只是下午在书房与人商谈合作的项目暂告一个段落,恰巧他打算缓神放空下大脑便从二楼书房望了下去。就见温斯顿穿了件单薄的米色绸衣坐在玫瑰花丛里替它们修剪枝桠。

    他好像在那里待了很久,掉落在泥地里的花瓣已经晕红了他衣裳的下摆。

    但小小白白的娃娃脸青年却显然毫不在意,他好似一个森林精灵一样跪坐在红色的玫瑰丛里,举着花园剪仔细耐心地侍弄着那些如他一样娇贵的花朵——他湖蓝色的眼睛安详而顺从,面目因柔韧的身体曲线与肌理又显得风情动人。

    如果忽略脚踝上斑驳青紫与疤痕的话……对方的生活就真的像童话里的小王子一样梦幻美好。

    六月的天已经暑气上涌,温斯顿大概是为了方便动作便将衬裤裤脚撩起了一小截,又在挪动的不经意间露出了脚踝上青青紫紫的印子。新伤覆盖着旧伤,结痂的地方还没好全就又破了。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匠人精心烧制、封釉涂画的上好瓷白器皿,被不识货的商人平白磕破了一个角。

    维西看的越仔细眉头就皱的越紧。他和罗德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玩些小花样,但大部分点到为止,顶多也就勒红了手腕破一点皮,像这样的印子罗德里克性致再高的时候都没在他身上弄出来过……

    莱因哈特见维西一直待在窗边不挪步,便走了上去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瞧。看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敛了目光半是玩味半是得意地说道:“多漂亮的小东西啊,光是养着看看也相当赏心悦目。”

    对方炫耀宠物的口吻惊到了维西,他试图开口却又被对方的一句话直接赌了回来。

    “好看的东西花钱又费时间,不过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好了,继续说我们的吧。”

    维西在离开前回头再望了眼那朵阳光下的小玫瑰。他的神情坦诚自然,没有以前那种故作的娇俏也没有什么受制于人的恐惧厌恶,就是……平和的像个漂亮的假娃娃。

    57

    晚上维西回到山茶府后,威廉替他除去了外套,顺便将费德里希大人的来信递了过来。维西含笑着接过了这跨越了半个国境的薄薄信封便上了楼。

    等他将整整一天的奔波疲惫洗去、舒缓了神经躺到床上,维西又泡了杯宁神静气的茶便抓了罗德里克的枕头搂抱在怀里,清瘦的下巴尖搁在枕头的一角上,展开还隐隐散发着湿泥味道的信纸读了起来。

    我的维西:

    我最近很好,战事还算顺利,不用担心。

    我还是很想你。

    前几日我巡营的时候竟在伙头兵那里见到了一盆马蹄莲花,难以想象在这不毛之地还能孕育出如此美丽的植物。在见到它的一瞬间我就想到了你——我找不出什么形容词,只知道你们是如此的相似——可是,这世上又有什么花能和你相比?

    宝贝,我是如此的期待战事能尽早结束。我要回到你身边,把那个捣乱你课堂的混蛋巴尔给好好揍一顿;我还要回到你身边,看一看你新的研究结果……

    对不起……

    不过,至于丽芙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如你所说的,她要是元素亲和并不那么强烈,还是让她等年龄到了先去基础学院学习试试看比较稳妥,你不一定现在就要收她当学生。你知道的,以安妮的性格来说她只是一时太过兴奋了,又在饭桌上见了你便随口一说。毕竟她和奥兰多都不是魔法师的料,遇到后代突然觉醒了魔法亲和力所以比较激动而已。很多平民的孩子有微弱的元素亲和的话大半会去做战斗佣兵,元素亲和也就是在作战过程中帮个忙而已。不过以我对奥兰多那个护短个性的了解,他肯定早计划好了让安妮长大后读文史类的学校,毕业成年后直接安安稳稳的从政从教。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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