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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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生子:《水千城》 作者:翡冷翠微凉
第20节
有河水，有树林，有相对平摊的一块地。
我们抓鱼，挖坑，拾柴，点火，烧水，做饭，若水的独立性很好，比起家里那四小只，好太多。
大概在父母身边的小孩都那样，争宠，讨好，献媚，用哭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安抚。
火红的篝火映照在若水的小脸上，相视一笑：“好吃吗？”
“好吃，特别鲜。妈咪，你好厉害，徒手就能抓鱼呢。”
“小时候，在家乡的小河里练出来的。”
“你小时候都干什么？也学钢琴吗？”
“没有，我小时候，就是光读书，除了读书就是干农活。我就会这两样，读书和干活。”
他没意识到干活是什么，“干活有意思吗？”
“嗯，干活非常有意思，采茶，采蘑菇，插秧，浇水，抓鱼，喂小兔子，小猫。
蒸糯米饭，挖竹笋，做酒酿。我觉得一个人，小时候应该在农村长大，因为孩子的天性更接近大自然，小孩子就差不多是个小动物，多接触自然的东西，会更好的触发心底人性，人文，爱的能力。”
“听上去，不错的样子。”
我笑：“所以，我带你出来，接触大自然。晚上，我们一起看星星。”
我们两个挤在一个睡袋里，看天空繁星点点，好多，好璀璨，有红色的，有蓝色的，有黄色的，有白色的，完全不像国内的天空那样，只有寥落的几颗。
好大，好亮，好多。好幸福。那种感觉，只有亲身抬头看到漫天的星斗的人才能体会。
感动到流泪。
多年前也曾经这样和一个人深夜仰望浩瀚的星空。
“我和你爸爸曾经在新西兰也像这样，躺在帐篷里，看星星。”
“好浪漫。”他搂紧了我“妈咪我爱你。”
“宝贝儿，我也爱你。”不由的湿润了眼眶，见到若水后流的眼泪超过了以往的十年。
他聪明，情商又高，我既然说到他爸爸，那也就是承认了是他妈咪。
他的懂事，让我心疼。
夜晚的黄石公园安静，寒冷，有睡袋里的小人儿陪我，只剩下温暖。
我们白天拿着地图在山岭，森林里徒步，晚上安营扎寨，有时也会遇见别的旅行的人。
第五天的晚上，半夜里，被身边的人烫醒了，一模额头，发烧了。
常年照顾四个小孩，一摸，就知道是高烧。焦急的叫他“若水，若水。”
他只是哼哼：“妈咪，，，”
急忙爬起来，荒山野岭的半夜里，上哪儿找医生去？
急忙翻医用包，找出酒精，倒在手心，给他摩擦手心，脚心，降温，不停的叫他的名字。
苏珊听见我的声音，急忙过来，埋怨的看我一眼。
急忙拨打120，我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烧，等挨过这一夜，明天出去再去医院，应该没问题。
家里那四个小痞子，都这样啊。
这大半夜的，叫架飞的过来接我们？
苏珊报告了医生若水的医疗证号，特别强调：“我们这个孩子情况特殊，请医生尽快赶来。我们一直在圣玛丽医院接受治疗。哪里有我们的完整的医疗报告，请联系那里的医生，查阅我们的病例报告。”
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苏珊拧了湿毛巾给若水擦身。“冷先生说你是若水的妈咪。
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你的理由了。
若水是罕见的雌雄同体儿童。”
心脏一下子仿佛被利刃刺中，然后全身忍不住的颤抖，呼吸似乎也停止，喘不上气来，窒息到死。
“若水是早产儿，出生时体重不足1500克，脏器发育不全，在医院的保育箱呆了三个月才回家。
更重要的是，关于他为什么是雌雄同体结构，医生说，他本来应该是个女孩儿，可是服用过转子丸之类的干扰性别发育的激素药物，才发育成这样的。”
苏珊低着头，看着若水，她心里也是极疼这个孩子的，说她是若水的妈妈才对。
她心里一定在怪我，怪冷翠川，她虽然不是若水的妈妈，却给了他妈妈的爱。
“我从他出生就照顾他，先天发育的弱，性子又要强。
小时候经常进医院，一开始打针还挣扎，闹腾，后来就乖乖的让护士扎针了。
安静的样子让人心疼的要死。
冷先生为了他三年没有工作，一直等他上了幼儿园，身体抵抗力好些了，才去工作的。”
我哆嗦着给若水套上衣服，抱在怀里。我的宝贝儿，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愧疚如同潮水，迎面而来，淹没我。
因为冷翠川一直在医院里照顾若水，若水又是那样，随时可以死去的模样，才让沈九饶了报复冷翠川吧？
外面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往快要熄灭的篝火里加了柴火，让它燃烧的更旺。
我抱着怀里滚烫的若水，手足无措，心里被恐惧逐渐占领。
早产，发育不全，雌雄同体，经常进医院。
我还傻乎乎的带着他徒步野营，他又懂事，又独立，不像家里的小痞子似的，有屁颠大的事就虚张声势的叫我过去看，安抚。
他一定累了，但是第一次和妈咪出来旅行，好高兴，但是身体受不了了。
我果然不是个称职的家长！
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降落在旁边的空地上。
我好像已经傻了，任由苏珊抱着若水上飞机，助理拉着我也上了飞机，看着医生给若水，量血压，听心跳。
小嘴干涸起邹：“妈咪。”
我伸手拉着他的手，眼泪滚滚而下，对不起，若水，我知道从小没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孤单，可是，还让你经历我小时候的孤单。对不起。宝贝儿。
直升机载着我们降落在医院的楼顶上，医疗人员迅速把若水抬下去，我傻傻的跟着。
若水被送进急救室，看着那洁白的玻璃门，我好害怕，若水就这样没了。好害怕。
好久，不知道多久，大夫出来了：“病人是肺炎引起的高烧，病情现在已经控制住了。
但是鉴于病人以前的病情，和身体状况，需要隔离治疗。”
肺炎，难怪，冷翠川会在温暖的南方安家，阴冷潮湿的空气会要了若水的命。
我还屁事不知的带他出去野营！在寒假里！
若水睡在病床上，好小，好瘦。
我呆坐在旁边，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流进纤细的血管。
从小到大，你住过多少次院，打过多少针，吃过多少药？
可是我竟然都不知道，甚至，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老天可怜我们父子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宝贝儿，我发誓，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的视线，从现在这一刻开始！
第二天一早，若水醒过来了，“妈咪，我又来医院了，我最不喜欢医院了。”
“妈咪答应你，以后我们都不会来医院了。”我会照顾的你好好的，不生一点的病，健健康康的，再也不打针，不受这个疼。
一个星期后，我们收拾东西出院，快圣诞节了，马上又新年。
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过节，可以收礼物。
若水很明白，从来不问我，你什么时候走？你要回家吗？
但是，他会在我忧虑的时候，给家里的孩子打电话的时候，安静的靠着我，不说话。
他这样知足现状，不争，多靠一会儿是一会儿，他知道妈咪还有别的家还有别的宝宝。
他这片刻的温暖也是偷别人的。
他这样我更舍不下他。
车子停在门口，我就看到了沈九的保镖。
该来的总回来，终于沉不住气了么？
下车，拉着若水的手，保镖鞠躬；“水先生，沈先生在等你。”
若水看着他，黑西服，黑墨镜，听了他的话，有点害怕的拉紧了我的手，我知道他害怕是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若水，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不动。
“我保证，一定会回来。”
看着他的大眼睛，干净里面是深深的担忧，和忧愁。
吻他的额头一下。
他进屋去了，趴在玻璃上，看着我，目送我离开。
上了沈九的车，他就在里面坐着，见我笑一下，用下巴指一下若水的方向：“一个小小的你，小倾城。”
我们都是明白人，弯弯绕的话也不用多说，客气话都留给别人说吧。
车子驶离冷翠川的门口，沈九习惯性的伸手搂着我的腰：“刚好过来这边开会，顺路过来看看你。”
低头吻在脖子上，沿着耳垂，一路吻到嘴角。
我开口：“你欠我一个解释。”
☆、第 27 章
我当时就想进行减胎术，把那个孩子拿掉。
但是，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再流产了。
对，刘医生知道你以前流过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小七的吧？”
我痛苦的闭上眼，有些事，就算过了十几年，依然如昨日那样轻楚。
那个深夜，那个惊悚的邪教，那个那活人献祭的夜晚，但是我不准备告诉，沈九，
如果他愿意，那个邪教包括奎山叔叔，又牵涉到冷翠川，全部，毁灭也有可能。
自觉罪孽太重，不想再加重自己和沈九的罪孽了，只想要若水在一起。
因为曾经失去过，才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让我当没事人一样把他的孩子养在身边，那是不可能的！
我忍耐不了，我告诉他，你怀了他的孩子。
他跪下求我，不要伤害你们的孩子，
我说，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再见你，包括孩子！”
我看着沈九通红的双眼：“九哥，我和若水是命中注定的父子，你们再怎么阻挠，命运也会让我们相见的。”
就算这次没有偶遇，依冷翠川对若水的教育，他在演艺圈的人脉，资源，加上若水的天资和后天的努力，日后必然会成为举世瞩目的明星，那时，我必然会见到他，必然会认出他！
“宝贝儿，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多迷人，如同对你中了魔。
人们都说，七年止痒，我们都十年了，我还是见到你就想毛头小伙子一样，全身血液沸腾。
所以，我不能忍耐任何一个外人，多看你一眼。”
十年？那是我们这十年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三年，他整天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七哥呢？你也很爱他吧？”我抛出一个扎刺，这个问题，当年我也问过他，他回答，我们一家人都爱小七，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对，你很聪明，你看出来了？我爱小七，很爱，很爱。可是我们是兄弟。
在你之前，我一直喜欢的小七。
一开始你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你。因为和小七怎么想也不可能。
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可以。
小七后来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你，你对他是个无法替代的人，他爱你爱的很深。
因为你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你跑了，造成了给小七巨大的伤害。
我气疯了，你一下飞机就把你带到他哪里去了。
我想惩罚你，我们兄弟两个一起惩罚你，教训你这个三心二意，还是因为你是双性人就喜欢这样？
可是，在你身上，我获得了奇异的满足。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重要的心灵和精神上的。
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我同时拥有你和小七，我们三个就这样奇异的结合在一起。
通过你，我和小七也结合在一起了，我心灵也满足了。
后来你还生了我和小七的孩子，我和小七不能办到的事情，不能逾越的天堑。
你完美的解决了一切问题！
我和小七是不可能分开的，也不想各自娶个女人传宗接代，然后因为两个女人搞的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你是我们两个最好的选择。
你智商极高，却不给人耍心机。
跟你在一起，我不用担心，你算计我的钱，算计我的命，活的省心，安心。
睡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也像小七一样，才能睡的踏实，不做噩梦，不半夜醒来。
我爱你，也爱小七，所以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我们！”
“九哥，你如果这么爱我的话，那我就提一个要求，我这十年来，求过你么？”
“不行。”他知道我要说什么。“你现在爱小七，超过爱我，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小坏蛋。”
我低下眼睛，不再看他。
“呵呵，我说中了吧？不会撒谎的小骗子。你和我一样，内心深处住着一个不甘心的小恶魔。
不允许任何外人接近自己爱的人。
否则，你也不会毁了花冠球。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你有很强的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少有事情能让你发狂，失控，但是花冠球事件，
说明，小七在你心里多么重要。超过了我。
我心情不好。我吃醋 了。我不高兴。你现在还给我提这样的要求。”
我双手轻扶上他的脸，脖颈，尽量真诚的语气给他说我的心情：
“九哥，你怎么会吃小七的错呢？这只是你不答应我的借口。
你知道我失去过几个孩子？第一个是在泰国没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怀上 他 ，他就没了。
第二个就是因为绑架，没的。
可是，如果这两个孩子都在的话，都像三胞胎和小四一样，会哭，会笑，会淘气，活生生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还会长大，交朋友，闯祸，恋爱，现在呢？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若水，我亏欠他的太多！
我不想我的孩子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我不知不觉的时候，他长大，我要跟他在一起！”
沈九冷了眼神：“你不想要三胞胎和小四，还有我和小七了？”
我摇头：“别逼我选择，我谁也舍不下。”
“你又要让我做坏人？”
“九哥，我知道这个要求是很过分，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很焦虑，
我想过各种办法，但是人都是活的是有感情和情绪的。
就算你真的答应若水回来，孩子们呢？能不能好好相处，会不会排挤他？
三胞胎和小四会不会觉得我不爱他们了？
这些事情整天困扰着我，所以，就算你让若水回来，我还是面对很多问题。
九哥，让我试试，我想和孩子们在一起。
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可是现实让我这么难以选择。
帮帮我，九哥。”
我搂着他，贴着他的脸，他没有办法抗拒我的温柔，和依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小城，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是沈家的孩子，在家里位置很尴尬。
那个孩子情商很高，有事情埋在心里不会说，可能无意之中就伤害了他，别人还不知道。
多少再婚家庭的子女处不好？以后都是麻烦。
你想要孩子，我们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也不是若水。这些孩子里，就若水最随我，最像我。
我舍不得。他生病的时候，我想的很清楚，如果他要死了，我也没办法好好活下去了。”
沈九搂紧了我，我这样无赖，用死威胁他。
吻一下我的耳朵；“我要他回来的话，你怎么报答我？“
“你说。”只要你答应就好，就怕你不答应。
“我们再生个孩子。”他坚定又清晰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我心里一抖，“我今年都27了，我们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你还还想要？”
“爸爸姊妹五个呢。我们还差一个呢。”
“生孩子这事，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我想要就能有。27怎么了？多少人27还没生呢。”
你这是歧视好吗？
“我知道了，我们试试吧。”沈九强大的表象，内心深处是不安。
我可以拒绝，用激烈的方式，闹腾，离家出走，可那些不是我的风格，我做不出来。
这样也好，如果再生一个，家里不停的增加新成员，对于若水的关注，就会被新生儿分散，若水也容易融入这个大家庭。
生个孩子，安抚沈九不安的心。
他吻过来，我回应他。四片嘴唇贴在一起，感觉就像两颗心贴在一起那样紧密。
一吻泯恩仇，熨帖，踏实，抚慰了两颗各自焦灼不安的心。
“想要你。”一个多月不见了，他的火很快就被撩拨起来。
“没洗澡呢。”
“就喜欢你这个味。”手伸进来。
“要不要去房间？”
“不，就在这里，车震。”命根子被他逮住。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低下停车场了，司机早就下去了。保镖还在远处戒备。
“你好任性。”嗯一声。
“对，就吃住你了，吃你一辈子，别想有的没的。”
啊，真吃啊，还没洗澡。
快感从一点传到全身，如同电击，很快，大脑深处放烟花，神智不清，失魂
被他乘虚而入，深入后方，在我方大本营肆无忌惮，横征暴敛，横扫千里，最后在反抗夹击中，发射迫击炮子弹落入我方阵地，滚烫的子弹密集的击中我方肥沃的土地。
双方经过这一场激战，疲惫不堪，喘息的时间也深深的契合在一起。
“你要压死我拉。”
他侧了侧身，吻，舔，不管不顾。“宝贝儿，你的是甜的。”
“我们去房间洗澡。”他要起身。
“我得回去。”我收拾自己身上。
他一怔，随即伸手用力拧了我一下，惊叫一声，“要断了。”
“断了才好，反正也没有什么用。”
踢他。他一把抓住；“刚才干的你轻，还有力气踢人。”
抓住我的腿，分开压过来：“说你，爱我。”
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九哥，我爱你。”
“小骗子。”他笑着扭了我的脸一把，起身，给我把衣服整好。
“明天带若水回来，圣诞节我们一起回家。”
“谢谢你，九哥，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节礼物。”用力吻他一下。
他下车，司机送我回冷翠川的家。
车灯晃过玻璃门，看到一双期盼，又欣喜的眼睛。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让我心疼。
我下车，若水飞奔过来，搂着我的腰。
“我说过，会回来的。你一直等？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我怕你不回来。”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还有，你心里有什么事，有什么想法，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埋在心里。
还有，以后你会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更要说出你的想法，妈咪不是你一个人的妈咪，还要照顾别的兄弟，你不说的话，妈咪担心会看不到你。”
“妈咪，你说，我，以后要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对，还有我们一大家人。不再是若水一个人了。”
他不说话。
我问：“你不想吗？”我担心他已经习惯孤独，习惯一个人生活了，再揉不进别的人。
“只要跟妈咪在一起，什么都好。”若水就是这样超过他年龄的成熟。
我忽然想起，十几年前沈九说我的话，看着我像有颗二三十岁的心。
若水，你真是像极了我，模样，性子，我怎么能不爱。
给苏珊说了，我要带若水回中国。苏珊震惊下，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
余下的事情，她会和冷翠川讲。冷翠川会和沈九谈。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我要是硬插手，只会让事情复杂，更尖锐。
圣诞节，我带着若水，和沈九一起会沈家。
沈九和若水根本没有交流，沈九本来就不是个善于和孩子打交道的人，再加上若水尴尬的身份。
好在若水懂事，只是乖乖的叫他九叔，就不做声了，坐在旁边看助理和保镖忙碌收拾。
苏珊还是跟过来了，说是冷翠川的眼线也好，说舍不得若水也好，我也希望她跟过来，在沈家有什么照应不到的地方，她可以帮我照顾若水。
刚下飞机，就接到大宝的电话：“爸比，你到哪里了？给我们带圣诞礼物了吗？”
“马上就到家，已经上车了。今年的圣诞礼物很特殊哦。”
“是吗？是什么？告诉我”
“提前说了，就不是特殊的礼物了。”
“小四一点都不乖，你不要给他礼物了。”二宝在后面告状。
“爸比，不要。我乖了，是二哥踢我。”小四带着哭腔说。
“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到家了。等我。乖乖的就有礼物，不乖的就没了。”
拍拍若水的手，拉着他，知道他在担心家里的兄弟，会不会好好相处，面对陌生环境，陌生的人，小小的内心忐忑，紧张，不安，但是这些都比不过要和妈咪在一起的渴望。
家里还有人要分享妈咪的爱，很多人。
“别担心，他们就是太皮了，人还是很善良的。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若水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建筑。
到了家，开了车门，沈九先下去了。
我拉着若水下来。三胞胎和小四冲过来，看到若水，都楞了一下，本来想要抱我的，去拉了沈九的手。
小四还是直直的跑过来，张手要我抱。
我伸手抱起小四，一手拉着若水，对大家说：“我们先进屋。”
四个小孩，彼此上下打量，像刚放到一个笼子的小动物，还好都是食草的善良的小动物，不是食肉的凶残的小动物。
我带着所有的孩子，进了我的大卧室，在地毯上围城一个圈，抱着小四，靠着若水。
能让四个小男生乖乖的坐下，就够费力气的。我说：“还想不想要圣诞礼物了？”
终于安静了，不再打量若水了，都看着我。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不管是叫我妈咪，还是爸比，都是我生的。
现在我要讲一个故事，好好听着。
从前，在妈咪肚子里住着四个好小好小的卵子，圆圆的，睡在妈咪肚子里。
有一天，从外面来了好多好多的精子，这些精子赛跑，看谁能先找到卵子上面的门，然后，敲门问，我好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能让我住进你心里吗？
卵子开门，就让他进去了。
然后，他们就像一个小种子一样，开始慢慢的长大，长出小脑袋，小小的手脚，一开始还像小蝌蚪一样托着长长的尾巴，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他们四个住在妈咪的肚子里，越长越大，哎呀，好挤呀，你蹬着我肚子了。
我要伸胳膊。可是空间好小啊。
于是，妈咪就去医院，医生就在妈咪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把宝宝们一个一个的抱出来。”
掀起毛衣给他们看肚子上的疤。
若水伸手摸摸：“疼吗？”
“当时打麻药了，没觉得疼。”
接着看着大宝说：“第一个抱出来的是大宝，妈咪肚子里好温暖，一出来，好冷啊，大宝哇哇的哭：好冷啊，好冷啊，我不干了。
二宝也被抱出来，听见大宝哭，也跟着哭。
三宝也哭，一直等护士给包的紧紧的，暖暖和和的，才不哭了。”
大宝问：“不是四个宝宝吗？那个呢？”
三宝说：“小四呀。”
二宝说：“小四是后来生的，不是和我们一起的。”
我挨个摸摸他们的头；“我送你们最好的圣诞礼物，就是把你们一起在爸比肚子里呆过九个月的兄弟，带回来了。他叫若水，就是跟我一模一样的意思。”
三胞胎看着若水。大宝看了看说：“他长的像女孩。”
“对，他和爸比一样，将来长大了，也可以像爸比一样生小宝宝。和你们不一样。
所以，你们要好好对待他。”
二宝看着若水，竟然羞涩的笑了。
“更不要想着欺负他，因为他一生下来，就离开爸比了，爸比一眼都没见过他。
你们自己想想，如果你这十年来，都没见过爸比，想不想爸比？”
三胞胎沉默了，同情看着若水，小四搂着我的脖子说：“想，想爸比。”
“你们曾经时时刻刻在一起，九个月，那么久，那么亲密无间。所以，我相信，你们以后会好好相处的。因为我们家的孩子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大宝率先：“我是大哥，又多了个小弟啊。他们欺负你，你来告诉我。”
二宝说；“若水，我有好多机甲战士，你要不要看？”
三宝说：“爸比，晚上我们四个一起睡，好吗？”
我笑了一下：“以后，你们四个在一起生活。本来十年前就应该在一起的。现在开始也不晚。”
“你们要记得，虽然，你们不是一个爸爸，但是，都是我生的，就是亲兄弟，有事一致对外，绝不能窝里斗！谁要是欺负自家兄弟，爸比第一个不喜欢他！”
孩子们都答应了。亲亲热热的拉着若水去看他们的房间，看玩具。
一会儿又惊叫着跑回来；二宝：“爸比，你给我买机甲战士了？”
大宝：“这是我喜欢的库珀的车模，还是爸比会送礼物啊。”
三宝：“还是米国队长最厉害。”
让助理偷偷放在孩子的房间的，每个人都有。
很快房间里充满了孩子们，拿着机甲战士模仿着故事中的情节，霹雳巴拉打仗，追闹的声音。
沈九站在门口，面带微笑，“你应该去我公司做公关部长，什么难搞的刺头，都被你搞定。”
伸手要抱小四，小四扭着身子：“不要大爸爸抱。”
“为什么？”
“我身上有大毒。”
我和沈九哈哈大笑：“大毒？”小四才几岁啊？已经为了争宠会撒谎了。
沈七听说我们到家，也赶回来：“小城，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小城？”
沈七是不知道当年这件事的，最近我才告诉他。
我叫若水过来：“叫七叔。”
若水乖乖的叫：“七叔。”
第20节
恋耽美
第20节
有河水，有树林，有相对平摊的一块地。
我们抓鱼，挖坑，拾柴，点火，烧水，做饭，若水的独立性很好，比起家里那四小只，好太多。
大概在父母身边的小孩都那样，争宠，讨好，献媚，用哭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安抚。
火红的篝火映照在若水的小脸上，相视一笑：“好吃吗？”
“好吃，特别鲜。妈咪，你好厉害，徒手就能抓鱼呢。”
“小时候，在家乡的小河里练出来的。”
“你小时候都干什么？也学钢琴吗？”
“没有，我小时候，就是光读书，除了读书就是干农活。我就会这两样，读书和干活。”
他没意识到干活是什么，“干活有意思吗？”
“嗯，干活非常有意思，采茶，采蘑菇，插秧，浇水，抓鱼，喂小兔子，小猫。
蒸糯米饭，挖竹笋，做酒酿。我觉得一个人，小时候应该在农村长大，因为孩子的天性更接近大自然，小孩子就差不多是个小动物，多接触自然的东西，会更好的触发心底人性，人文，爱的能力。”
“听上去，不错的样子。”
我笑：“所以，我带你出来，接触大自然。晚上，我们一起看星星。”
我们两个挤在一个睡袋里，看天空繁星点点，好多，好璀璨，有红色的，有蓝色的，有黄色的，有白色的，完全不像国内的天空那样，只有寥落的几颗。
好大，好亮，好多。好幸福。那种感觉，只有亲身抬头看到漫天的星斗的人才能体会。
感动到流泪。
多年前也曾经这样和一个人深夜仰望浩瀚的星空。
“我和你爸爸曾经在新西兰也像这样，躺在帐篷里，看星星。”
“好浪漫。”他搂紧了我“妈咪我爱你。”
“宝贝儿，我也爱你。”不由的湿润了眼眶，见到若水后流的眼泪超过了以往的十年。
他聪明，情商又高，我既然说到他爸爸，那也就是承认了是他妈咪。
他的懂事，让我心疼。
夜晚的黄石公园安静，寒冷，有睡袋里的小人儿陪我，只剩下温暖。
我们白天拿着地图在山岭，森林里徒步，晚上安营扎寨，有时也会遇见别的旅行的人。
第五天的晚上，半夜里，被身边的人烫醒了，一模额头，发烧了。
常年照顾四个小孩，一摸，就知道是高烧。焦急的叫他“若水，若水。”
他只是哼哼：“妈咪，，，”
急忙爬起来，荒山野岭的半夜里，上哪儿找医生去？
急忙翻医用包，找出酒精，倒在手心，给他摩擦手心，脚心，降温，不停的叫他的名字。
苏珊听见我的声音，急忙过来，埋怨的看我一眼。
急忙拨打120，我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烧，等挨过这一夜，明天出去再去医院，应该没问题。
家里那四个小痞子，都这样啊。
这大半夜的，叫架飞的过来接我们？
苏珊报告了医生若水的医疗证号，特别强调：“我们这个孩子情况特殊，请医生尽快赶来。我们一直在圣玛丽医院接受治疗。哪里有我们的完整的医疗报告，请联系那里的医生，查阅我们的病例报告。”
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苏珊拧了湿毛巾给若水擦身。“冷先生说你是若水的妈咪。
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你的理由了。
若水是罕见的雌雄同体儿童。”
心脏一下子仿佛被利刃刺中，然后全身忍不住的颤抖，呼吸似乎也停止，喘不上气来，窒息到死。
“若水是早产儿，出生时体重不足1500克，脏器发育不全，在医院的保育箱呆了三个月才回家。
更重要的是，关于他为什么是雌雄同体结构，医生说，他本来应该是个女孩儿，可是服用过转子丸之类的干扰性别发育的激素药物，才发育成这样的。”
苏珊低着头，看着若水，她心里也是极疼这个孩子的，说她是若水的妈妈才对。
她心里一定在怪我，怪冷翠川，她虽然不是若水的妈妈，却给了他妈妈的爱。
“我从他出生就照顾他，先天发育的弱，性子又要强。
小时候经常进医院，一开始打针还挣扎，闹腾，后来就乖乖的让护士扎针了。
安静的样子让人心疼的要死。
冷先生为了他三年没有工作，一直等他上了幼儿园，身体抵抗力好些了，才去工作的。”
我哆嗦着给若水套上衣服，抱在怀里。我的宝贝儿，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愧疚如同潮水，迎面而来，淹没我。
因为冷翠川一直在医院里照顾若水，若水又是那样，随时可以死去的模样，才让沈九饶了报复冷翠川吧？
外面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往快要熄灭的篝火里加了柴火，让它燃烧的更旺。
我抱着怀里滚烫的若水，手足无措，心里被恐惧逐渐占领。
早产，发育不全，雌雄同体，经常进医院。
我还傻乎乎的带着他徒步野营，他又懂事，又独立，不像家里的小痞子似的，有屁颠大的事就虚张声势的叫我过去看，安抚。
他一定累了，但是第一次和妈咪出来旅行，好高兴，但是身体受不了了。
我果然不是个称职的家长！
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降落在旁边的空地上。
我好像已经傻了，任由苏珊抱着若水上飞机，助理拉着我也上了飞机，看着医生给若水，量血压，听心跳。
小嘴干涸起邹：“妈咪。”
我伸手拉着他的手，眼泪滚滚而下，对不起，若水，我知道从小没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孤单，可是，还让你经历我小时候的孤单。对不起。宝贝儿。
直升机载着我们降落在医院的楼顶上，医疗人员迅速把若水抬下去，我傻傻的跟着。
若水被送进急救室，看着那洁白的玻璃门，我好害怕，若水就这样没了。好害怕。
好久，不知道多久，大夫出来了：“病人是肺炎引起的高烧，病情现在已经控制住了。
但是鉴于病人以前的病情，和身体状况，需要隔离治疗。”
肺炎，难怪，冷翠川会在温暖的南方安家，阴冷潮湿的空气会要了若水的命。
我还屁事不知的带他出去野营！在寒假里！
若水睡在病床上，好小，好瘦。
我呆坐在旁边，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流进纤细的血管。
从小到大，你住过多少次院，打过多少针，吃过多少药？
可是我竟然都不知道，甚至，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老天可怜我们父子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宝贝儿，我发誓，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的视线，从现在这一刻开始！
第二天一早，若水醒过来了，“妈咪，我又来医院了，我最不喜欢医院了。”
“妈咪答应你，以后我们都不会来医院了。”我会照顾的你好好的，不生一点的病，健健康康的，再也不打针，不受这个疼。
一个星期后，我们收拾东西出院，快圣诞节了，马上又新年。
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过节，可以收礼物。
若水很明白，从来不问我，你什么时候走？你要回家吗？
但是，他会在我忧虑的时候，给家里的孩子打电话的时候，安静的靠着我，不说话。
他这样知足现状，不争，多靠一会儿是一会儿，他知道妈咪还有别的家还有别的宝宝。
他这片刻的温暖也是偷别人的。
他这样我更舍不下他。
车子停在门口，我就看到了沈九的保镖。
该来的总回来，终于沉不住气了么？
下车，拉着若水的手，保镖鞠躬；“水先生，沈先生在等你。”
若水看着他，黑西服，黑墨镜，听了他的话，有点害怕的拉紧了我的手，我知道他害怕是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若水，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不动。
“我保证，一定会回来。”
看着他的大眼睛，干净里面是深深的担忧，和忧愁。
吻他的额头一下。
他进屋去了，趴在玻璃上，看着我，目送我离开。
上了沈九的车，他就在里面坐着，见我笑一下，用下巴指一下若水的方向：“一个小小的你，小倾城。”
我们都是明白人，弯弯绕的话也不用多说，客气话都留给别人说吧。
车子驶离冷翠川的门口，沈九习惯性的伸手搂着我的腰：“刚好过来这边开会，顺路过来看看你。”
低头吻在脖子上，沿着耳垂，一路吻到嘴角。
我开口：“你欠我一个解释。”
☆、第 27 章
我当时就想进行减胎术，把那个孩子拿掉。
但是，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再流产了。
对，刘医生知道你以前流过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小七的吧？”
我痛苦的闭上眼，有些事，就算过了十几年，依然如昨日那样轻楚。
那个深夜，那个惊悚的邪教，那个那活人献祭的夜晚，但是我不准备告诉，沈九，
如果他愿意，那个邪教包括奎山叔叔，又牵涉到冷翠川，全部，毁灭也有可能。
自觉罪孽太重，不想再加重自己和沈九的罪孽了，只想要若水在一起。
因为曾经失去过，才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让我当没事人一样把他的孩子养在身边，那是不可能的！
我忍耐不了，我告诉他，你怀了他的孩子。
他跪下求我，不要伤害你们的孩子，
我说，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再见你，包括孩子！”
我看着沈九通红的双眼：“九哥，我和若水是命中注定的父子，你们再怎么阻挠，命运也会让我们相见的。”
就算这次没有偶遇，依冷翠川对若水的教育，他在演艺圈的人脉，资源，加上若水的天资和后天的努力，日后必然会成为举世瞩目的明星，那时，我必然会见到他，必然会认出他！
“宝贝儿，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多迷人，如同对你中了魔。
人们都说，七年止痒，我们都十年了，我还是见到你就想毛头小伙子一样，全身血液沸腾。
所以，我不能忍耐任何一个外人，多看你一眼。”
十年？那是我们这十年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三年，他整天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七哥呢？你也很爱他吧？”我抛出一个扎刺，这个问题，当年我也问过他，他回答，我们一家人都爱小七，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对，你很聪明，你看出来了？我爱小七，很爱，很爱。可是我们是兄弟。
在你之前，我一直喜欢的小七。
一开始你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你。因为和小七怎么想也不可能。
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可以。
小七后来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你，你对他是个无法替代的人，他爱你爱的很深。
因为你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你跑了，造成了给小七巨大的伤害。
我气疯了，你一下飞机就把你带到他哪里去了。
我想惩罚你，我们兄弟两个一起惩罚你，教训你这个三心二意，还是因为你是双性人就喜欢这样？
可是，在你身上，我获得了奇异的满足。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重要的心灵和精神上的。
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我同时拥有你和小七，我们三个就这样奇异的结合在一起。
通过你，我和小七也结合在一起了，我心灵也满足了。
后来你还生了我和小七的孩子，我和小七不能办到的事情，不能逾越的天堑。
你完美的解决了一切问题！
我和小七是不可能分开的，也不想各自娶个女人传宗接代，然后因为两个女人搞的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你是我们两个最好的选择。
你智商极高，却不给人耍心机。
跟你在一起，我不用担心，你算计我的钱，算计我的命，活的省心，安心。
睡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也像小七一样，才能睡的踏实，不做噩梦，不半夜醒来。
我爱你，也爱小七，所以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我们！”
“九哥，你如果这么爱我的话，那我就提一个要求，我这十年来，求过你么？”
“不行。”他知道我要说什么。“你现在爱小七，超过爱我，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小坏蛋。”
我低下眼睛，不再看他。
“呵呵，我说中了吧？不会撒谎的小骗子。你和我一样，内心深处住着一个不甘心的小恶魔。
不允许任何外人接近自己爱的人。
否则，你也不会毁了花冠球。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你有很强的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少有事情能让你发狂，失控，但是花冠球事件，
说明，小七在你心里多么重要。超过了我。
我心情不好。我吃醋 了。我不高兴。你现在还给我提这样的要求。”
我双手轻扶上他的脸，脖颈，尽量真诚的语气给他说我的心情：
“九哥，你怎么会吃小七的错呢？这只是你不答应我的借口。
你知道我失去过几个孩子？第一个是在泰国没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怀上 他 ，他就没了。
第二个就是因为绑架，没的。
可是，如果这两个孩子都在的话，都像三胞胎和小四一样，会哭，会笑，会淘气，活生生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还会长大，交朋友，闯祸，恋爱，现在呢？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若水，我亏欠他的太多！
我不想我的孩子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我不知不觉的时候，他长大，我要跟他在一起！”
沈九冷了眼神：“你不想要三胞胎和小四，还有我和小七了？”
我摇头：“别逼我选择，我谁也舍不下。”
“你又要让我做坏人？”
“九哥，我知道这个要求是很过分，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很焦虑，
我想过各种办法，但是人都是活的是有感情和情绪的。
就算你真的答应若水回来，孩子们呢？能不能好好相处，会不会排挤他？
三胞胎和小四会不会觉得我不爱他们了？
这些事情整天困扰着我，所以，就算你让若水回来，我还是面对很多问题。
九哥，让我试试，我想和孩子们在一起。
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可是现实让我这么难以选择。
帮帮我，九哥。”
我搂着他，贴着他的脸，他没有办法抗拒我的温柔，和依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小城，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是沈家的孩子，在家里位置很尴尬。
那个孩子情商很高，有事情埋在心里不会说，可能无意之中就伤害了他，别人还不知道。
多少再婚家庭的子女处不好？以后都是麻烦。
你想要孩子，我们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也不是若水。这些孩子里，就若水最随我，最像我。
我舍不得。他生病的时候，我想的很清楚，如果他要死了，我也没办法好好活下去了。”
沈九搂紧了我，我这样无赖，用死威胁他。
吻一下我的耳朵；“我要他回来的话，你怎么报答我？“
“你说。”只要你答应就好，就怕你不答应。
“我们再生个孩子。”他坚定又清晰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我心里一抖，“我今年都27了，我们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你还还想要？”
“爸爸姊妹五个呢。我们还差一个呢。”
“生孩子这事，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我想要就能有。27怎么了？多少人27还没生呢。”
你这是歧视好吗？
“我知道了，我们试试吧。”沈九强大的表象，内心深处是不安。
我可以拒绝，用激烈的方式，闹腾，离家出走，可那些不是我的风格，我做不出来。
这样也好，如果再生一个，家里不停的增加新成员，对于若水的关注，就会被新生儿分散，若水也容易融入这个大家庭。
生个孩子，安抚沈九不安的心。
他吻过来，我回应他。四片嘴唇贴在一起，感觉就像两颗心贴在一起那样紧密。
一吻泯恩仇，熨帖，踏实，抚慰了两颗各自焦灼不安的心。
“想要你。”一个多月不见了，他的火很快就被撩拨起来。
“没洗澡呢。”
“就喜欢你这个味。”手伸进来。
“要不要去房间？”
“不，就在这里，车震。”命根子被他逮住。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低下停车场了，司机早就下去了。保镖还在远处戒备。
“你好任性。”嗯一声。
“对，就吃住你了，吃你一辈子，别想有的没的。”
啊，真吃啊，还没洗澡。
快感从一点传到全身，如同电击，很快，大脑深处放烟花，神智不清，失魂
被他乘虚而入，深入后方，在我方大本营肆无忌惮，横征暴敛，横扫千里，最后在反抗夹击中，发射迫击炮子弹落入我方阵地，滚烫的子弹密集的击中我方肥沃的土地。
双方经过这一场激战，疲惫不堪，喘息的时间也深深的契合在一起。
“你要压死我拉。”
他侧了侧身，吻，舔，不管不顾。“宝贝儿，你的是甜的。”
“我们去房间洗澡。”他要起身。
“我得回去。”我收拾自己身上。
他一怔，随即伸手用力拧了我一下，惊叫一声，“要断了。”
“断了才好，反正也没有什么用。”
踢他。他一把抓住；“刚才干的你轻，还有力气踢人。”
抓住我的腿，分开压过来：“说你，爱我。”
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九哥，我爱你。”
“小骗子。”他笑着扭了我的脸一把，起身，给我把衣服整好。
“明天带若水回来，圣诞节我们一起回家。”
“谢谢你，九哥，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节礼物。”用力吻他一下。
他下车，司机送我回冷翠川的家。
车灯晃过玻璃门，看到一双期盼，又欣喜的眼睛。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让我心疼。
我下车，若水飞奔过来，搂着我的腰。
“我说过，会回来的。你一直等？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我怕你不回来。”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还有，你心里有什么事，有什么想法，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埋在心里。
还有，以后你会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更要说出你的想法，妈咪不是你一个人的妈咪，还要照顾别的兄弟，你不说的话，妈咪担心会看不到你。”
“妈咪，你说，我，以后要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对，还有我们一大家人。不再是若水一个人了。”
他不说话。
我问：“你不想吗？”我担心他已经习惯孤独，习惯一个人生活了，再揉不进别的人。
“只要跟妈咪在一起，什么都好。”若水就是这样超过他年龄的成熟。
我忽然想起，十几年前沈九说我的话，看着我像有颗二三十岁的心。
若水，你真是像极了我，模样，性子，我怎么能不爱。
给苏珊说了，我要带若水回中国。苏珊震惊下，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
余下的事情，她会和冷翠川讲。冷翠川会和沈九谈。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我要是硬插手，只会让事情复杂，更尖锐。
圣诞节，我带着若水，和沈九一起会沈家。
沈九和若水根本没有交流，沈九本来就不是个善于和孩子打交道的人，再加上若水尴尬的身份。
好在若水懂事，只是乖乖的叫他九叔，就不做声了，坐在旁边看助理和保镖忙碌收拾。
苏珊还是跟过来了，说是冷翠川的眼线也好，说舍不得若水也好，我也希望她跟过来，在沈家有什么照应不到的地方，她可以帮我照顾若水。
刚下飞机，就接到大宝的电话：“爸比，你到哪里了？给我们带圣诞礼物了吗？”
“马上就到家，已经上车了。今年的圣诞礼物很特殊哦。”
“是吗？是什么？告诉我”
“提前说了，就不是特殊的礼物了。”
“小四一点都不乖，你不要给他礼物了。”二宝在后面告状。
“爸比，不要。我乖了，是二哥踢我。”小四带着哭腔说。
“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到家了。等我。乖乖的就有礼物，不乖的就没了。”
拍拍若水的手，拉着他，知道他在担心家里的兄弟，会不会好好相处，面对陌生环境，陌生的人，小小的内心忐忑，紧张，不安，但是这些都比不过要和妈咪在一起的渴望。
家里还有人要分享妈咪的爱，很多人。
“别担心，他们就是太皮了，人还是很善良的。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若水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建筑。
到了家，开了车门，沈九先下去了。
我拉着若水下来。三胞胎和小四冲过来，看到若水，都楞了一下，本来想要抱我的，去拉了沈九的手。
小四还是直直的跑过来，张手要我抱。
我伸手抱起小四，一手拉着若水，对大家说：“我们先进屋。”
四个小孩，彼此上下打量，像刚放到一个笼子的小动物，还好都是食草的善良的小动物，不是食肉的凶残的小动物。
我带着所有的孩子，进了我的大卧室，在地毯上围城一个圈，抱着小四，靠着若水。
能让四个小男生乖乖的坐下，就够费力气的。我说：“还想不想要圣诞礼物了？”
终于安静了，不再打量若水了，都看着我。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不管是叫我妈咪，还是爸比，都是我生的。
现在我要讲一个故事，好好听着。
从前，在妈咪肚子里住着四个好小好小的卵子，圆圆的，睡在妈咪肚子里。
有一天，从外面来了好多好多的精子，这些精子赛跑，看谁能先找到卵子上面的门，然后，敲门问，我好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能让我住进你心里吗？
卵子开门，就让他进去了。
然后，他们就像一个小种子一样，开始慢慢的长大，长出小脑袋，小小的手脚，一开始还像小蝌蚪一样托着长长的尾巴，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他们四个住在妈咪的肚子里，越长越大，哎呀，好挤呀，你蹬着我肚子了。
我要伸胳膊。可是空间好小啊。
于是，妈咪就去医院，医生就在妈咪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把宝宝们一个一个的抱出来。”
掀起毛衣给他们看肚子上的疤。
若水伸手摸摸：“疼吗？”
“当时打麻药了，没觉得疼。”
接着看着大宝说：“第一个抱出来的是大宝，妈咪肚子里好温暖，一出来，好冷啊，大宝哇哇的哭：好冷啊，好冷啊，我不干了。
二宝也被抱出来，听见大宝哭，也跟着哭。
三宝也哭，一直等护士给包的紧紧的，暖暖和和的，才不哭了。”
大宝问：“不是四个宝宝吗？那个呢？”
三宝说：“小四呀。”
二宝说：“小四是后来生的，不是和我们一起的。”
我挨个摸摸他们的头；“我送你们最好的圣诞礼物，就是把你们一起在爸比肚子里呆过九个月的兄弟，带回来了。他叫若水，就是跟我一模一样的意思。”
三胞胎看着若水。大宝看了看说：“他长的像女孩。”
“对，他和爸比一样，将来长大了，也可以像爸比一样生小宝宝。和你们不一样。
所以，你们要好好对待他。”
二宝看着若水，竟然羞涩的笑了。
“更不要想着欺负他，因为他一生下来，就离开爸比了，爸比一眼都没见过他。
你们自己想想，如果你这十年来，都没见过爸比，想不想爸比？”
三胞胎沉默了，同情看着若水，小四搂着我的脖子说：“想，想爸比。”
“你们曾经时时刻刻在一起，九个月，那么久，那么亲密无间。所以，我相信，你们以后会好好相处的。因为我们家的孩子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大宝率先：“我是大哥，又多了个小弟啊。他们欺负你，你来告诉我。”
二宝说；“若水，我有好多机甲战士，你要不要看？”
三宝说：“爸比，晚上我们四个一起睡，好吗？”
我笑了一下：“以后，你们四个在一起生活。本来十年前就应该在一起的。现在开始也不晚。”
“你们要记得，虽然，你们不是一个爸爸，但是，都是我生的，就是亲兄弟，有事一致对外，绝不能窝里斗！谁要是欺负自家兄弟，爸比第一个不喜欢他！”
孩子们都答应了。亲亲热热的拉着若水去看他们的房间，看玩具。
一会儿又惊叫着跑回来；二宝：“爸比，你给我买机甲战士了？”
大宝：“这是我喜欢的库珀的车模，还是爸比会送礼物啊。”
三宝：“还是米国队长最厉害。”
让助理偷偷放在孩子的房间的，每个人都有。
很快房间里充满了孩子们，拿着机甲战士模仿着故事中的情节，霹雳巴拉打仗，追闹的声音。
沈九站在门口，面带微笑，“你应该去我公司做公关部长，什么难搞的刺头，都被你搞定。”
伸手要抱小四，小四扭着身子：“不要大爸爸抱。”
“为什么？”
“我身上有大毒。”
我和沈九哈哈大笑：“大毒？”小四才几岁啊？已经为了争宠会撒谎了。
沈七听说我们到家，也赶回来：“小城，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小城？”
沈七是不知道当年这件事的，最近我才告诉他。
我叫若水过来：“叫七叔。”
若水乖乖的叫：“七叔。”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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