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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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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异世之过活 作者:穹烈

    第5节

    桃溪村虽然三面环山,但已经许久没有狼出没了,如今这么突然出现,现在山里面猎物正肥的时候倒没啥,可到了冬天就怕要出事了。

    ☆、第二十一章

    “那畜生不轻易下山,现在也就暂时这样了,最近你也别让永飞出去打猎了,等秋收完咱把这附近村里的猎户都叫来,一起上山走一趟吧。”村长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一个不算主意的主意。“不过老程你们家可是不能在住了,现在山上都不安全,你还是到村里将就些日子,等打完狼再回来。”

    程大勇打了大半辈子猎了,也知道有狼的山有多危险,“行,等会我和永飞就拾掇东西下山,回村里祖屋住去。”

    事情定了,村长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收拾东西的事有白然他们几个,自然不能让程大勇动手了。

    程家的祖屋距离老王家也不算太远,这又不用上山不用打猎的,以后俩人就算天天见面也不是难事,于是王石和程永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彼此乐,那甜蜜的让白然夹在中间恨不得自戳双目。

    酸,真特么太酸了!

    等帮老程家安置完,接下来的事也就剩下秋收了。

    最近下地白然都是跟着王石和傻子一起去的,虽然一天忙活下来常常累的他得用异能恢复,但看到自家的菜绿油油的越长越好,心里莫名的就泛起一股子高兴劲,总觉得再累也值了。

    当然,如果田月红和柯桂花不隔三差五的就偶然一下经过他家地里,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白然特不明白这俩人为什么对傻子那么执着。

    难道是真爱?

    得了吧,眼睛都快长到天上的人能看上一个傻子?

    进入十月之后,地里的庄稼总算是熟透了,全村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没有人不乐呵的,盼了一年了,等的不就是这几天吗。

    白然这段日子也忙的够呛,他先提前抽出两天将院子整理出来,在后院空地上搭了个棚子,然后去镇上订了二十口大缸。

    他手里闲钱多,就是奢侈个几年也是够用的,所以今年除了那一亩地的玉米外,其余三亩就照着他原先的预想,两亩的大白菜积成酸菜,一亩的芥菜疙瘩也腌了再说。

    大缸拉来的那天,他自然又在村上小出名了一把,那老板一共弄来四辆牛车才给全拉过来,牛车速度慢,村里不少大人小孩跟着过来围观的。

    大家都挺好奇的,这大缸虽然算不上贵,但一口怎么也要五六串钱,加上路费,怎么也得十几两银子,这么大费周折的,白家小子是要做啥?

    白然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让伙计把缸摆放到后面的棚子里,过数后付了钱,无视旁边看热闹的,叫傻子出去打水,自己跑去涮缸。

    傻子拎起水桶,绕了个圈跑到白然背后,吧唧一声亲在白然的侧脸上,然后用衣袖擦掉自己留下的口水印子,转身跑路。

    傻子的动作在这几个月的经验积累下来那叫一个快很准,绝对能在自家媳妇发飙之前全部完成,包括擦口水的部分和跑路的速度。

    等白然转过身准备揍人的时候,身后哪还有人呢。他面无表情的蹭了蹭自己的脸蛋,上后院涮缸去了。

    这段日子傻子干啥都爱要亲亲,白然表示他已经有点习惯了,不就是亲一下么,又不少块肉。

    没多大一会王兰就来了。

    王兰是不知道白然买缸的事的,所以突然听别人一说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瞅瞅。

    这么多的缸可是要不少钱的,她看着就心疼,如果是旁人早就张嘴开训了,可换成白然就不一样了。

    白然的主意正,似乎总知道些他们不知道的玩意,有了上次酸辣椒和咸菜的事垫底,她是挺相信这个儿子的。

    “娘,你来得正好,等大哥成亲后我想找些人再盖间屋子。”白然一直琢磨着积酸菜和芥菜疙瘩的事,这些缸现在放外面没事,可到冬天就不行了,这边的冬天太冷,会把缸冻裂,他家屋子又太小,装不下这么多,想来想去也只有再盖两间才行。

    这点王兰也同意,“成啊,娘再给你添点银钱,把你和博恩现在住这个也推了重盖吧,这老屋年头久了,四处透风,等到了冬天有你俩受的。”

    “行,就按娘说的办吧。”这点白然倒是没想到,不过既然全部重盖,那干脆院墙也重新砌好了,毕竟山上有狼群,而他们家又靠近山脚,如果冬天狼群找不到食物跑下来,搞不好第一个遭难的就是这里。

    王兰找了块抹布也跟着上手涮缸,忙活忙活就想起自己听到的白家那点事,“对了,老白家最近没来找你吧?”

    “没啊,咋了?”白然手没停,却疑惑的转过头去看向王兰。

    王兰挺幸灾乐祸的,“还能有啥事啊,这不是要收地了嘛,往常这时候都是你一个人忙活,现在你跟他们断了关系,这地不是就没人收了吗,这几天村里的都在地里忙活,白老太太看着也急了,就逼着他们老二家的去,白正宝说他要照顾媳妇,白锦凡说要去书院,结果没一个人去的,现在整个村里就他们老白家的地还一点没收了。”

    白然没接话,但心里想的就俩字——活该。

    王兰四处瞟了瞟,压低声音说道:“对了,昨儿个我听老吴家的说了,白老太太叫他捎信让她大儿子回来呢。”

    白然这下可真乐了,白正风和白锦书也就没钱的时候能想到老白家,其他时间巴不得自己跟这些村野人家没任何关系,要是他们会跑过来给老白家收地,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说起那老白家的丑事,王兰心里那叫一个畅快,似乎还觉得不够,又道:“刚秋分那会,白老太太逮着谁都念叨她大孙子要当举人了,他们老白家要出官老爷了,念叨来念叨去,全村上下没一个人都不知道的,结果呢,这考试是在八月,现在可都十月啦,愣是屁大点的动静都没有,现在要是有个人问她‘你家官老爷呢’,她得绕着那人走,就那丢人现眼的样儿,要是他们老白家能出官老爷,除非老天爷的眼瞎了。”

    白锦书落榜的事其实白然也是听到了点消息,不过因为和他没多大关系所以也就没在意。

    拾掇完缸,第二天他便拉着傻子去收地去了,他们家地少,用不着跟着其他人排队等耕牛,直接用板车往家推就行了。

    不到两天的功夫,两个人就把三亩地的菜收完了,白然又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其处理好在院子里铺开晒上,隔天才去处理剩下的一亩玉米地。

    玉米地与路接壤的部分长了十多棵苏子,他干脆把苏子叶也一同摘下,回家后用线串成一串,顺手挂在窗框上方晒干,等过年的时候包粘豆包用。

    等他和傻子把玉米处理好,白菜已经晒了三四天,表面的水分基本晒得七七八八,能下缸了。

    往缸里码白菜算是半个技术活,傻子下地还成,这活就有些手忙脚乱,通常弄完了白然还得再码一遍,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人去老王家帮忙,换了王春过来和他码菜。

    秋天是庄稼人正忙的时候,赵掌柜通常都会在这段时间给几天假让人回来帮忙。

    王春手巧,跟着学了两遍那菜码进缸里又紧又密,比教他的白然强上不少。

    等两人忙完了,白菜装了十五缸还剩一些,芥菜疙瘩用了四缸半,二十口大缸全用上了。

    王春好奇的不行,喘气的功夫,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二哥,你这是要做啥啊?”

    白然抱着盐罐子挨个倒盐,“我那五亩地四亩都是菜,赚不了几个钱,所以我想换个法子多赚点,就这样加完盐倒满水腌上一个多月,白菜就变成酸菜,芥菜疙瘩也成了咸菜,不但容易储存,而且味道要好上不少。”

    王春一直在镇上做学徒,见识多,听白然这么一说也难免有些意动,他们乡下人家自古以往储存秋菜的方法就两样,要么放进地窖,要么晒成菜干,腌倒是真没怎么听说过,就这个新鲜劲说不准真能赚些钱。

    “我总感觉你不像个种地的。”

    白然的动作一顿,“啥?”

    王春想了想,他小时候没去药铺钱常和白然常一起玩,那时候白然比较胆小,总是被人欺负,可自打上次卖人参的事之后他就觉得这人变化不可谓不大,不管是气质还是别的什么,都不像是他们乡下人家出来的,“瞅着不像。”

    白然心中一跳,面上却丝毫不显,“那我像干啥的?”

    王春笑笑,“我咋知道,你都不知道你冷着脸瞅人的时候有多吓人,就跟那些当过兵的似的,不过这样也挺好,省得你再被人欺负。”

    白然下意识松了口气,“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吓人,至于让老白家现在还揪着我不放么。”

    王春想到早上看到的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他们现在应该没那个时间,我今天儿个早上路过白家地里,看到白老爷子拉着白老太太下地呢。”

    白然眉毛一挑,嗤笑道:“他们两个下地?他们那两个好儿子都没去?”

    王春的眼里流出一点厌恶,也有点同情,“可不是么,两人都头发都快白完了,却到现在都不说他们那两儿子的不是,只知道埋怨别人。”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造孽……

    白然难免兴起一点同情心,然而这心情还没过去,事就来了。

    “白哥儿,白哥儿,不好啦!”村长媳妇一边叫一边往院子里跑,看到白然,立马拉着他就往外走。

    白然被弄得一愣,一旁的王春立即抓住二人的胳膊,“婶子,这咋啦?”

    村长媳妇焦急的一拍大腿,“还能咋啊,老白家造孽啊,你家博恩被白老太太和田家媳妇截在老于家门口了!”

    ☆、第二十二章

    白老太太不是没下过地,正相反,因为白秋山的少爷出身啥也不会,她年轻时候没少干农活,也就白正杰长大了才将农活都丢出去,这眨眼她都快七十了,毕竟岁数大了,又搁置了这么多年,今天早上就在地里待了那么一会她就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咋办?

    还能咋办,骂呗。

    一边干活一边扯嗓子骂,先是骂自己瞎了眼睛才看上白秋山这光能看不顶用的,然后骂白正杰夫妇短命鬼拖累老白家,最后骂白然白眼狼黑心肝不守孝道。

    不过骂来骂去的,却从头到尾没她大儿子二儿子以及三女儿半点事,又因为除了白老爷子也就白然还活着,所以他是被骂的是最多最久的。

    一直骂到大中午,连给她送口水的都没有,又累又渴又饿,于是锄头一扔,回家吃饭。

    从地里回到白家是要从老于家门口过的,她过去恰巧赶上田家媳妇也就是田月红她娘张兰从里面走出来。

    张兰是桃溪村仅少数能到县城生活的人之一,原本在一大户人家做妾,后因为主人暴毙被原配打发回桃溪村,这才改嫁给了田大旺,生了田月红。

    她天生模样好,即便现在岁数快奔四了,却仍旧风韵犹存,走到哪都带了一副风搔样。

    白老太太本来就一肚子火,看到张兰的狐媚样子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头一瞅,刚巧发现白老爷子也在看人家,立即啐了一口,对张兰骂道:“呸,跟白然那个白眼狼一样是个没孝道的烂心鬼狐狸精,就知道勾搭汉子,恶心!”

    张兰是来找于婶给她女儿做衣服的,这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个老不死的嘴这么臭,也不怕满嘴生疮下地狱被拔舌头!”

    两个人就这么在老于家门口对骂起来,越说越难听,引得附近的人过来瞧热闹,当然也有人上去劝的,却很快就被骂了回来。

    当好人却莫名其妙挨顿骂,时间久了自然就没人再劝了,于婶因为于平已经八个月的肚子,更是护着她儿子离的远远的。

    李博恩就是在这种情况出现的,他是被王兰嘱咐过来给于平送安胎药的。

    这药是于婶托王兰让王春帮忙抓的,王兰本想自己送过去,但家里没人,王石和王金水去了地里,王春又去了白然那,没办法,她只能让傻子跑这一趟。

    傻子一直被白然洗脑要对王兰和王金水孝顺听话,所以王兰的话大部分他是会听的,于是他便拿着药去了。

    白老太太看到傻子,脑子里瞬间想起自己听到的闲话,说这傻子地里活做的好,于是她就跟看到了一头耕牛一样,骂架的心思瞬间熄了,拉着人就拿她的长辈身份说事,然后就往地里走。

    张兰自然听过她女儿田月红说起这傻子的事,在她眼里傻子不但是她未来女婿,还是她未来到京城当贵太太的保障,这正瞅着女儿和人家没独处机会呢,人来了,白然还不在,能那么轻易让白老太太拉走么。

    白然和王春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兰和白老太太一人抓着傻子的一只胳膊,用另一只手和脚对彼此连撕带打。

    “博恩,过来。”

    “小然。”傻子听到叫声,回头看到白然傻笑着把挂在他胳膊上的人全甩掉跑了过去。

    “以后再遇到这情况不管是谁直接丢了。”白然帮他整理下抓乱的衣裳,至于倒在地上直哎呦的两人就当没看见。

    傻子眼睛亮亮的,对着他咧开嘴又笑了一下,又憨又笨的,然后将自己手中的药给了白然,“娘,药。”

    “啥?”白然没明白,旁边的王春看着那药的包装便知道是自己抓的那副,说道:“那是给于平的安胎药。”

    白然懂了,正要带着傻子给于平送过去,白老太太总算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开骂,结果看到白然愣了一下,而后一屁股又坐回到地上,拿出在家撒泼的劲高声叫哭道:“你个不知孝的白眼狼赔钱货,和你那短命爹一样就是生来祸害我们老白家来的,我们锦书考不上举人老爷就是被你们克的,哎呦,我咋这么命苦啊,我养了你十七年是饿着你了还是渴着你了,不就是让那傻子干点活吗,我都多大岁数了,我容易么我!”

    白老太太的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足够难听,连身子原主的父亲都骂进去了,后面却又拿养了白然十七年说事。

    十七年要是真不给吃喝人还能活着?众人看白然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接着就有人帮着白老太太说话了,“白小子,你们家博恩活做得好,这老白家养你这么大,该帮衬还是帮衬点。”

    说话的人是个壮年汉子,姓庄,就住在老于家隔壁,是村里出了名的心肠软老好人。

    “帮衬?教养?没少我吃喝?”白然本来不想理会的,却被这俩人的话直接气乐了,他略过白老太太,看向后方缩进人群的白老爷子,“你们每次提起我爹娘的时候,就不怕他们回来找你们老白家报仇吗?他们是怎么死的别人不知道你们会不知道?教养我?你们口中所谓的教养就是你们睡炕我睡厨房,你们□□米饭配猪肉我啃窝头就咸菜?你们所谓的教养就是把所有的农活家务丢给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随便打骂甚至逼他吃孕丹嫁人?”

    白老爷子被质问的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又往人群中退了点,这动作无异于默认了白然的话,于是众人看向白然的目光又变了,大多都带上些可怜同情。

    白然又看向那个老庄家的汉子,“我大堂兄叫白锦书,二堂兄叫白锦凡,四堂妹叫白锦霜,而我,叫白然。连辈分字谱都省了,若老白家的族谱还在,那上面定然不会有我的名字。”

    白然是白正杰的嫡亲血脉,却连族谱都上不得,老白家这是压根就没打算认下这个孙子。

    平常大家不太注意名字,白然这么一点出来才恍然大悟,这下不仅老庄家的汉子不吱声了,其他围观看热闹的人对老白家的印象也一降到底。

    这是纯粹就是把人当那干活的牲口养着呢!

    从地上爬起来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张兰嗤笑出声,斜着眼睛瞥向白老太太,“要我看那,你们老白家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人家博恩不过是摔坏了脑子,又不是真傻了,这又是骗银子又是嫁孙子的,等人家家里人找过来,直接拔你们一层皮,让你们蹲大狱。”

    张兰的话是对着白老太太说的,却也把白然算进去了,说完还特地瞅了瞅白然。

    白然这边还没反应,地上的白老太太就先不干了,她不敢对白然傻子动手,还打不过张兰这小贱人么。

    她立即就从地上蹦起来冲张兰过去了,“我撕了你这狐狸精的烂嘴!”

    两人再次再次扭打在一团,满地乱滚,旁边看热闹想帮忙的先前被她们一顿骂,都没啥心情上去劝架。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两人越打距离于平越近,眼瞅着于婶和于平都被逼近墙角了,于平的相公回来了。

    于平相公叫李牛,因为他家的田在隔壁村子,离得不近,所以等有人告诉他家里出事了再跑回来还是有点晚了。

    这眼瞅着那俩满地滚的婆娘要到自家媳妇面前了,他立即冲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白老太太先一步爬起来,骂骂咧咧的,一脚踹到起到一半的张兰屁|股上,张兰哎呦一声,猛的扑向距离她不远的于婶。

    于婶正要带着于平躲到别处,背对着张兰,被这么一扑愣是没站稳,连着于平一同倒在地上。

    这一摔,于平哀嚎一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后面的衣服氤出点点红痕,见血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众人都吓着了,包括白老太太。

    “平子,平子!你忍着点,娘这就去找产婆!牛子,快来帮忙,牛子啊……”于婶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李牛眼睛红了,瞪着白老太太和张兰的目光就像是恨不得立马杀了她们似的,但只有一眼,他立即抱起于平进屋。

    白然他们站的远,发现不对跑过来比李牛还慢了两步,王春拉住要往外走的于婶,“我腿脚快,我去请赵郎中和产婆过来。”

    于婶抹了把眼泪,“那行,婶子谢谢你了。”

    王春摇了摇手,扭身就跑了。

    事情变成这样,外面看热闹的都因为害怕散了,白老太太也蔫了被白老爷子揪着衣服往外走,就张兰意气风发好像没什么事似的,理了理衣裳,对着白然冷哼一声。

    白然其实挺看重于平的,想起那一箱子小衣服小鞋子,就张兰这样屁点事没有似的,他真是忍不下去了。

    他几大步就跑到张兰面前,照着对方的脸两巴掌甩了过去。

    别人或许看不明白,他这末世跌打滚爬过来的岂能看不出来,白老太太那一脚有错,却是无意,可这张兰根本就是借那力道故意撞上于婶的。

    白然打的不轻,张兰的两边脸顿时留下两个巴掌印,顿时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冲过来就要厮打白然,“你这小畜生赶打老娘!”

    白然把要冲上去的傻子拽回来,抬腿一脚将人踹到地上,“你以为做的隐晦就没人看的出来么,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拎到县衙告你害人性命。”

    “咋回事?”于婶本来准备回屋换李牛去烧水,可一听白然的话立马停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兰。

    白然看着张兰要学白老太太张嘴开嚎,立马又一脚补过去,直接把人给踹晕了,“没事,有绳子没,先把人捆了,等于平生产完咱在拎着她去找村长好好说叨说叨。”

    ☆、第二十三章

    白然让傻子把张兰捆好嘴堵上扔到后院,然后和于婶进屋,换李牛去烧水。

    于婶本来是不想让白然进来的,毕竟是个还没生娃的小哥儿,如果被吓着就不好了,可看到对方眼里纯粹的关心,她到嘴边的话就都咽回去了,最后只把傻子赶去和李牛烧水。

    于平的脸疼的煞白煞白的,满目的惊慌失措,大滴的泪水一个劲往下掉,嘴里不停的叫着“孩子,孩子……”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他肚子的孩子正好八个月,他不是怕疼,是怕孩子保不住。

    看到自家孩子遭罪,于婶也忍不住直掉眼泪,拿起一点饼子掰碎放到于平嘴边,“平子,你忍忍,赵郎中他们马上就来了,来,先吃点东西,要不然等会没力气就不好了。”

    于平疼的厉害,就算灌进去也很快被原封不动的吐出来,根本就吃不下去。

    “算了,别喂了,这边我守着,于婶你去看看郎中来了没。”白然实在看不下去,往旁边推了推于婶,手掌轻轻的放在于平的肚子上,将异能一点点输入进去。

    孩子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因为里面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老于家的条件不算太好,于平养胎的这几个月营养本来就不足,还一次怀了两个,情况如何可想而知,如今又被张兰这么一撞,两个胎儿一个意识微弱,另一个则已经有了死亡的趋势。

    情况危急,白然看到于婶出去,立即一只手蒙住于平的眼睛,另只手贴着那鼓起的肚皮增大异能输出,代表生命的绿芒将于平的肚子盖住,不断的滋养着那两个还未出生的生命。

    只要输出异能的度增大,就必然会出现无法掩盖的绿色光芒,幸好于婶先一步被他支走了,于平的眼睛又被他提前盖上,尽管脑门子全是汗水,但眼下也只能这样。

    不过他的异能等级毕竟太低,现在能做的仅是保证两个胎儿存活下来,彻底治愈只能留在出生后慢慢来了。

    都说母子连心,肚子孩子怎么样没有人比于平更清楚了,若要说一开始他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要离开他了,那么现在他明显感觉到肚子里有一股暖意,那种滋味让他心里莫名其妙泛起一股子开心来,却又让他感动的想哭。

    或许是不那么疼了,于平的状况逐渐稳定下来,即便被挡着眼睛也没挣扎,白然将异能耗光,总算感觉到那两个小家伙恢复了生命迹象。

    松了口气,他将手拿开,把掀开的被子重新给于平盖好,然后拿起于婶放旁边的饼子,“为了你肚子里的,吃点吗?”

    “好。”于平其实仍旧疼着,却硬忍着吞咽了几口,不多久,王春带着赵郎中和产婆来了。

    小子出嫁的毕竟是少数,所以除了城里会偶尔有一两个嫁人的汉子为人接生,小地方都是郎中和产婆配合生产。

    这产婆姓周,家住村西,桃溪村内哪家生产几乎都是找她,技术也算不错。

    专业人士来了,白然和王春自然都被撵出去烧水了,李牛也就闲下来,听着屋里于平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急的抓耳挠腮,一个劲在院子里乱走。

    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又一盆盆的血水泼出来,白然和傻子倒还好,王春的脸色却是白的吓人,仿佛屋里那个生产的人就是他一般。

    白然看这人又盯着屋里走神,推了推他,“你咋了?”

    王春吓了一跳,回头看向白然,虚弱的摇了摇头,“没事,我虽然在药店里当学徒,但这是第一次看人家生孩子,心里瘆的慌。”

    白然用火钩子捅了捅灶坑,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害怕啊?那以后你就别生了,让那赵梓涵生去。”

    王春失笑,下意识答道:“他可是秀才,哪里能生孩子啊,要生也是……”他瞪大眼睛,“你知道了?”

    “就你俩那眉目传情的样有几个看不出来的,估计也就爹娘不知道。”白然见水热了,立即舀出来放到屋门口,然后和出来的于婶换盆又回到厨房,看到王春低垂着头两只手将衣服拽的死紧,那不安内疚的样子让白然心里特别不舒服,“你放心,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王春点了点头,继续闷不做声的烧水,傻子乖乖的站在一旁,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两只眼睛只一动不动的盯着白然,偶尔看到对方回看自己便裂开嘴笑一下。

    直到后半夜,孩子还是没生出来,于平的声音越来越小,情况很不乐观。

    屋内,周氏几乎所有的招都用了,眼瞅着人只能哼哼了,焦急喊道:“糟了,于哥儿脱力了!”

    赵郎中掰开于平的嘴把参片塞进去,也是急的直摇头,“我这人参年头不行,撑不住,赶紧让王春上镇上买去,至少百年以上的才成!”

    “哎!”于婶应了,撒腿就往厨房跑,然后直接哭着给几人跪下了,百年的人参哪是他们这人家买得起的,“春小子,婶子求你了,能不能先去镇上佘点人参回来救救我们家平子,等平子生完了,婶子一定想办法还上!”

    王春被吓了一跳,连忙拽着于婶起来,“婶子你别急,于哥儿平常和我关系不错,我哪能不管,我这就去。”

    “等等。”白然拦住跑往外跑的两人,“咱村子离镇上太远,来回时间太久,我那有棵人参,大约三四百年了,先拿来用着。”

    “婶子先谢谢你们了!”于婶又是急又是哭的,眼睛都肿了,立马又要给几人跪下,王春赶忙拦着,白然则拉着傻子就往家里奔。

    那人参一直被他好好存着,原本就是想救急用的,现在倒是正好,回家到拿出来他便贴身放好,又奔回了老于家。

    他让傻子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屋送人参,趁大家忙活的时候又将全身上下的异能挤了一遍,悄悄传递到于平体内,完事出去继续和王春守在厨房。

    直到天快亮了,第一个孩子才算呱呱坠地,相隔不到一个时辰,第二个也出来了。

    异能消耗过度加上一夜未眠,白然的脸色比王春的还要吓人,傻子害怕了,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不管干啥也不松开,似乎生怕下一秒人就不见了似的。

    白然一是没力气了,二也是习惯了,任由傻子拉着自己,等屋子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带着人进去。

    折腾了这么么久,于平早就昏睡过去,李牛守在他旁边,一会摸摸头一会又碰碰手盖盖被子的,偶尔抬起头看看被周氏和于婶抱着喂米汤的小包子,傻呵呵的笑着。

    是两个小子,瘦瘦小小的,皮肤皱皱的,像两只没长毛的小猴子。

    好在母子平安。

    赵郎中岁数大了,这熬了一宿有些受不住,一边给俩小子探完脉一边捶腰,“于哥儿身子骨不错,这段时间好好养着,等出了月子就没事了,至于这俩小子在胎里养的就不好,月份也不够,弱点是铁定的,慢慢调理吧,我先走了,有事再去我家叫我。”

    “哎,谢谢赵大哥了。”于婶把孩子暂时递给李牛抱着,笑着拿出事先准备的诊金给了赵郎中,将人送出门。

    那么小小的一团窝在怀里,李牛抱孩子的动作僵硬,连低头的动作都不敢太大,嘴止不住的上翘,比傻子还要呆上几分。

    小包子呆的不舒服,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李牛手忙脚乱的,王春看不过去,将孩子接过来哄了哄。

    白然旁边的傻子难得也对这小小的一团产生了兴趣,伸出手指往那小脸上戳了戳,没两下又给戳哭了,然后他咧着嘴笑了,眼睛都快笑没了。

    王春赶忙又嗯嗯啊啊的哄着,白然一巴掌打在傻子又想伸过去的贼手上,白了他两眼。

    恰巧于婶回来,看俩人互动乐了,对傻子说道:“博恩喜欢孩子就让你家白哥儿给你生,一口气多生几个。”

    傻子歪头看看于婶,又看看王春,看看两个小包子,不懂。

    王春眼睛一转,教着傻子抱住孩子,“以后晚上睡觉你就抱着你媳妇睡,睡多了就能生娃了,就是有这个。”

    傻子看着怀里的小孩眼睛亮亮的,再看白然裂开嘴吐出四个字,“小然,生娃。”

    “……”白然揉了揉眉心,抬腿就想踹,可看到那小孩子还没被抱走硬生生忍住了,把孩子抱回给于婶,“得了,先办正事吧,这里于婶和周婶先看着,李牛,咱去村长家给你媳妇讨个公道去。”

    “哎,我听你的!”李牛又给于平掖了掖被脚,站起身就要往我走,于婶赶忙把人拉着,“到底咋回事?”

    李牛想起昨天的事,顿时就被点了把火似的,“还能咋回事,就是那白老太太!”

    白然说道:“我虽然看不上老白家,但这是白老太太只能算是无意,真正想害你媳妇的是张兰,我亲眼看着她被踹的时候明明已经站稳了,却故意扑到于婶,撞到于平。”

    ☆、第二十四章

    如果说一开始是被点了把火,那白然的话无异于在这把火里加了一车的干柴。

    李牛是个农家汉子,没读过书,除了地里活外懂得不多,但他知道他疼到心坎里的媳妇和刚出生的儿子差点被人给祸害死,他要是不去把那张兰那贱人给撕了,他都不配当个爷们。

    “咋能这样呢!”于婶的性子软,看着自己遭了罪差点没顶过去的儿子和两个不足月病怏怏的孙子,眼泪顿时又开始止不住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于平他爹又去的早,她一个女人拉扯大孩子不容易,嫁儿子她认了,可要她儿子和孙子去死,那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我去宰了她!”李牛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儿子,双目赤红,扭身就要往外走。

    于婶赶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门口,用全身的劲将李牛推了回去,她比谁都想杀了那个女人,可是不行啊。

    “你那是杀人啊,是要被砍头的,真要那么做你让平子咋办,让你那俩儿子咋办,难不成你要平子走我的老路吗!”

    李牛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扣进肉里,怒火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他媳妇儿子报仇,可脚却像被钉住似的,挪不动半步,许久,他才放开手,坐回到炕沿上,看着于平的睡脸。

    “都别冲动了。”白然见他们安静下来,揉了揉眉心,“听我说一句,于平和孩子没事,杀人偿命之类的谈不上,同样也够不成什么重罪,所以捅到衙门也不会判了张兰,顶多赔些银钱了事,所以如果你想替于平出这口气,就按我说的做。”

    李牛对白然还是挺相信的,听这么一说,总算找回了理智,点头道:“我听你的!”

    “行,春子,你现在回家把那面铜锣拿过来,对了,你那有麻药吧,也给我拿一点过来。”白然觉得有些头晕,下意识伸手扶住旁边的傻子,缓了缓,继续说道:“等会锣拿来咱们就敲锣去村长,于婶和周婶就别去了,留下来照顾于平和孩子。”

    周氏早被这一串变故吓到了,她就是个接生婆,按理说这事她不该掺合,可她和老于家的关系一向不错,于平的事她心里也气的狠,所以理智上说不行,情感上却已经倾斜过去了,能帮一把还是帮上一把的好,不就是看孩子么,她看的难不成还少么,“行,这一大两小交就给我们俩婆子吧。”

    于婶咬着唇,最终也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对了,于婶,你们家和张兰有没有什么过节?”白然多问了一句。

    于婶仔细想了一会,摇摇头,“没有,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一直本本分分的,连闲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怎么可能得罪人家,如果非要说惹她不高兴了也就是昨儿个她来给她女儿做衣裳,我因为平子月份大了就给推了,可当时她也没说啥啊。”

    白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再问,都说完了,王春跑回去拿锣和麻药,白然、李牛和傻子到后院把捆了一夜的张兰拎出来。

    张兰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就那么在地上扔了一天,没吃没喝,也没出去放风,头发衣裳脏乱不说,一裤裆屎尿,臭气轰天。

    张兰羞愤欲死,她之所以故意撞上于平,一是因为于平和白然交好,二就是因为她找于婶做衣服的时候却被对方拒绝了,她也就是撞那么一下泄愤而已,哪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她更是做梦都没想到白然这个小煞星真敢捆了她,还扔外面过了一夜,她恨啊,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害怕,如果不是绳子捆着,她恨不得离这人远远的。

    白然默默的后退两步,昨天大家都顾着于平生产的事,他压根就把这人忘了。

    “臭。”傻子拧着鼻子拉着白然又往后跑了几步,伸出另只手捂住白然的口鼻。

    傻子的手大,能遮上他小半边脸去,在这么一堵,险些让他背过气去。

    白然挣扎了好几下才把傻子的手拍掉,“你想捂死我么!”

    傻子捂着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像是刚被家长惩罚的孩子,“小然,疼。”

    “活该。”白然哼了一声,抓过那只被自己打红的手揉了揉,将自己恢复的一点异能输进去,瞧着红肿消了才放下,却忽然又是一阵头晕,幸好傻子手快才没让他躺在地上。

    “小然……”

    “没事。”白然就着傻子胸口待了一会,缓了口气,他这次耗损的太厉害,怕是要养上一段日子了。

    等王春过来,老王家一家人加上程永飞都过来了,白然打了招呼,要过麻药放在水里,全给张兰灌进去了。

    完事后让李牛推了他家的板车过来将人放上去,几个人就冲着村长家去了。

    一路上王春不停的敲锣,周围人听到动静不少跑出来看的,却都被那股子又骚又臭的味道熏得捂鼻子躲远些,才问道:“这咋了?出啥事了?”

    李牛被白然嘱咐过,凡是有人问立即就说:“这张兰和白老太太跑我家去打架,故意撞倒我媳妇,害我媳妇早产,昨儿个夜里险些没熬过去,我两个儿子也险些胎死腹中,这张兰害我差点失去妻儿,我要去找村长给我评评理!”

    李牛都快心疼死自己的老婆儿子了,这番话虽然没有任何修饰,却因为他的情感强烈带出一股气势。

    于平人缘气势不错,怀孕八个月大家也基本都知道,这张兰平常就不老实,四十好几了还总勾搭别人家汉子,如果真是故意撞上去……

    “呸,不要脸的骚蹄子!”某个曾经被张兰祸害过家里汉子的妇人直接啐了一口,“我现在就去叫我当家的过来瞅瞅,给他长长记性,别等着自家孩子被祸害了还不知道。”

    除了那妇人,还有几个和张兰眉来眼去过的汉子,如今看到张兰这模样全嫌弃的皱眉捂着鼻子,躲得一个比一个快。

    张兰恨不得把头缩进衣服里,她以往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可等今儿个过去她还拿什么脸见人啊。

    这铜锣一敲,人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的往村长家里走,田大旺和田月红自然也得了消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却被这阵势吓愣了。

    好一会,田大旺才回过神,想冲过去把媳妇夺回来,可一看到李牛王石和傻子三人跟防贼似的走在板车附近,他就熄了心思,就他那体格,这三人任意一个单拎出来他也打不过。

    田月红被她娘从小熏陶,却是比田大旺精明不少,立即掏出帕子哭的梨花带雨的扑过去,“娘,娘您怎么了……”

    她这样既是想让那些喜欢她的汉子帮忙,也是瞧准了这些汉子不敢碰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么,虽然现在民风开放,未婚男女往来只要不闹出太出格的事没人会说啥,可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可是毁人名节的,可是要负责的。

    清楚这点的田月红冲过去的那个方向自然就是距离傻子最近的那面,那双眼虽然泪水盈盈的,但是白然看了一眼就能从里面读懂狼一样的精神。

    碰我吧碰我吧,最后撕了我的衣服才好……

    特么的!

    当然,这是铁定不能让人真碰到的,似乎田月红忘了他们这里人群里面是有女人的。

    王兰直接迎上去,一把拎着田月红的衣裳往旁边一带,顺带踹了一脚,在那身布料不错的衣裳上留下一个黑脚印。

    田月红娇生惯养的,哪里是王兰的对手,更何况王兰对她心里还压着事呢,比如王石差点谈崩的婚事,再比如勾搭白然相公的事,这俩人一个是她亲儿子,一个被她疼的跟亲儿子一样,这么大的仇如今落在她手里能不报么,最起码也得回本啊。

    于是两巴掌抽过去,田月红不哭了,直接吓傻了……

    王兰干惯了农活,那力道可不比白然轻上多少,田大旺不干了,冲过去,看到王石立马将人护在后面,他又不敢动手,“你干啥打我女儿!”

    王兰直接指着田大旺的鼻子开骂:“披了张人皮就祸害我儿子婚事,悔我儿子名声,老娘打的就是她!怎么的,你老婆孩子一天到晚让她们在外面乱勾搭别人家相公,你自己管不了还不能让别人管了,你也算是个爷们!”

    这话不知道说到多少妇人的心坎里了,顿时激起一片共鸣。

    田大旺被气得直哆嗦,“那你们也不能这样,你们这是犯法,我要去告你们!”

    白然点点头,“行啊,你去告啊,跟县老爷说说,你媳妇估计撞到孕夫害人性命,你女儿不守妇道勾引别人相公。”

    “咋了,咋回事啊!”得到信的村长赶过来,看到白然,顿时一股子气冲上脑门,气的他脑瓜仁子疼。

    为啥最近惹上白小子的事儿就没一个好解决的?

    村长出现,大家静了,田大旺还没来得及吱声,李牛先一步冲过去,直接对着村长跪下去,眼睛通红通红的,“村长,咱桃溪村就你官最大,你可得为我做主,为我那两个儿子做主,昨儿个他们差点都被张兰给祸害没了!”

    这话一出,不止村长扶额,白然也扶额了,下跪陈情啥的,他没教过这场啊喂!

    ☆、第二十五章

    如果白然他们直接将人拎到村长家里,今儿个这事也就是个私了的结果,毕竟村长是要顾虑他和桃溪村名声的。

    所以他们才一路敲锣,让乡里乡亲的都跟过来瞧瞧,人多了,想私了?那也得看看村长和老田家的能不能封住这么张嘴。

    “你给我起来,有事就说,跪啥跪,我还能让你们吃亏不成!”村长赶忙让人把李牛给拎起来。

    李牛一通挣扎,愣是把那些扶他的人都给拍开了,“村长不给我媳妇儿子讨个公道,我就不起来。”

    村长气的直瞪眼,“你说!”

    “哎。”李牛痛快的应了,将昨儿个的事情又交代一遍,末了将白然交代的话说了出来,“村长,我李牛虽然不是本村的,但我娶了于平也就是你们桃溪村的女婿,这是若是您不想管,我就带着我媳妇儿子回我们李家村,找婆家来管。”

    这话说得霸道,完全就是威胁的意思,村长狠狠的挖了李牛一眼,他也不是真不通情理的人,他只是想把大事化小,给他们村争口气,可今儿个这事注定是小不了了,他看向白然,问道:“白小子,你真看着啦?”

    白然拉着王春点头,“没错,昨儿个我们俩都看到了,若是村长不信就把老白家的人找来,白老太太那一脚多大力道能不能把人踹趴下她比谁都清楚。”

    村长四处了瞧了瞧,全村人都快齐了,却没发现一个白家人,“老白家的呢?”

    昨天有在于家门口看热闹的汉子起哄道:“刚刚白正宝过来瞅一眼就跑了。”

    村长吼道:“去几个腿快的,给我叫去!”

    有好事的跑去叫了,不大一会,白锦凡心不甘情不愿的来了,跑了一趟就来了他一个。

    村长火大的要死,气的直捶心口。

    白锦凡小声说道:“我奶奶说了,昨儿个她踹张兰的时候刚好脚底下踩了块石头,滑了,那一脚也就是碰到了张兰的衣服边,压根就没吃到劲,张兰是自己摔过去的。”

    就白老太太那样的,即便事实她有错,只要有机会也定然把错推个干净,这话不管真假,却是完完全全把张兰推到了最前头。

    村长还能说啥,张兰今天是注定跑不了了,“牛子,你想咋办?”

    李牛的眼睛又开始泛红,心里一股子气不同的往上涌,“就因为张兰,我媳妇现在还在炕上躺着,我那刚出生的俩个儿子赵郎中说以后也得搁药养着,我们于家和李家的福分算是破了,我也不要别的,只要张兰去山上的康福庵里给我们家诵经念佛五年,把我们家丢了的福分给补回来就成。”

    在山上待五年,就张兰这样耐不住寂寞的不疯了才怪。

    张兰躺在板车上,一脸的焦急绝望,如果不是被灌了麻药,她早就跳起来了,把她送去做尼姑倒不如去蹲大狱来的爽快。

    “不行!”田大旺也急了,好歹是他媳妇,咋能让人送去当尼姑呢,就算五年也不成啊。

    田月红又开始哭了,只不过一张脸一边挂了一个五指印是在哭不出啥美感,还想往上冲,可看到一边盯着她的王兰又不得不退回来。

    村长完全没料到李牛会想出这么个主意,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那康福庵面上是个尼姑庵,其实里面关的都是这十里八村犯了大错的女人,这人真要送进去,不用两年都得疯了,还用得着五年吗。

    “不送也行。”李牛对上田大旺很痛快的点头,“那以后我两个儿子的医药费就都由你们老田家来拿,直到他们成年娶妻。”

    这话一出,田大旺立即就不吱声了,田月红也瞬间老实了,养大两个病小子怎么得一二百两,还是少的,他们家哪来那么多钱,就算有他们也舍不得拿出来啊。

    李牛从地上起来,作势要走,“村长,要是不行我这就带着人回我们李家村了。”

    “等会,急啥!”村长喝了一声,看看老田家,始终有些犹豫不决。

    村里其他人看了这么久热闹,有几个妇人凑到前面,扯着嗓门尖声说道:“要我看啊,就该把这狐媚子送到庵子里去,省得祸害别人。”

    “没错,村长你还想啥呢,这狐狸精祸害我们家汉子不够,还祸害老于家的,就该送上去,别让这一颗老鼠屎搅得一锅腥。”

    “就是!”

    ……

    这效应,要怪也只能怪张兰平时太不老实,看,惹众怒了吧。

    “行了行了,都闭嘴!”村长赶忙制止,回头看向田大旺,“老田家的你怎么看,这事儿我是听明白了,错既然在张兰那,你看你们家愿不愿意淘钱养着李家俩小子。”

    田大旺脸皱到一起,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村长,我们家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哪有那么多钱啊。”

    村长鄙视的看了他两眼,“那就是同意把人送上去了?”

    田大旺不说话了,往旁边缩了缩,压根没看车上的张兰。

    “那行,其他人都散了,李牛你和老王家的跟我走,咱现在就把人送上去。”村长放了话,扭身就走,李牛和王石立马推着板车跟上。

    村长的脸黑的都能跟锅底比了,村里人虽然想跟上去也不好意思跟了,连白然也干脆拉着傻子回家。

    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已经快到极限了,反正事情完了,他也没必要再跟着,不如回去休息,免得真出点啥事吓着别人。

    回到家,他被褥都没扑就直接倒在炕上,嘱咐傻子几句自己没事就闭眼就睡过去了。

    傻子第一次见到白然这么脆弱,即便成亲的那几天病了也没这样,他害怕,却又不敢吵醒白然,于是笨拙的把被子盖在对方身上,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将人搂进怀里。

    三弟说,搂着媳妇就能生娃,他也想要娃。

    白然感觉到熟悉的热度,自然而然的缠上去,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再睁眼他的异能升到了二阶,二阶异能的威力不管是治愈还是催生都比初阶高了将近两倍。

    白然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那叫一个身心舒畅。

    “媳妇,抱抱。”傻子也坐起来,张开双手就朝白然扑过去,把人紧紧抱住,“抱抱,生娃。”

    白然咧上去的嘴角顿时僵住,狠劲抽了两下,方才的好心情瞬间成了梦幻泡影,碎的满地都是。

    “滚!”

    下了炕也不看那个被自己踹到地上人仰马翻的某位,穿上衣服去院里洗漱去了。

    早饭是全菜馅饼子,连勺猪油都没放,还被规定得沾着醋吃,酸的傻子一张脸皱成一团,翠绿翠绿的。

    白然满意了,拾掇完带着傻子去了于平家。

    这时候李牛已经去下地了,于婶看到他俩立即眉开眼笑,“呦,白哥儿,快进屋,平子刚才还念叨你俩呢。”

    “念叨我啥啊?”白然一边应着一边带着傻子进了屋,于平正躺在炕上逗着俩儿子玩呢,他看到两人立即往里面挪了挪让人坐下,献宝似的把俩儿子底下的小褥子往白然那边拽了拽,“白哥儿,你看我儿子,这是大宝,这是二宝。”

    白然真与那俩包子对视了一会,不过他怎么看都觉得两张小脸一模一样,实在分辨出来,“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于平骄傲的伸出手指搔着大宝的脸,“还用啥分辨啊,我一眼睛就能看出来,来大宝,给阿爸笑一个。”

    “笑。”傻子抓住白然的胳膊大大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俩孩子又笑了一下。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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