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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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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的古代生活 作者:南瓜夹心

    第33节

    徐举人闻言回过头见识与自己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孙举人便回到:“哎,某家这次无缘金榜,实在是愧对祖先,更是无颜回家见江东父老呀。”

    孙举人闻言诧异的说到:“贤弟何出此言呀,会试之难天下皆知,有多少学子考了一届又一届都没能如愿,贤弟这一次不过才是初试,成与不成全看天意,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得失就说出如此失志的话来那?”

    徐举人闻言苦笑不已,他家里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为了他能读书,母亲做主给他讨了娶了两房婆娘,却没一个能派上用场的,这一次能够过来参加考试,还是县令给解的燃眉之急,看家中现在的那个样子,下一次科考他能不能参加还是一个问题,如何再提其它呀。

    但是这话他不能往外说,家丑毕竟不能外扬,所以他只能仰脖再饮下一口杯中的浊酒,将心中所有的苦闷都硬压下去。

    125

    125、第 125 章

    孙举人见他是真的郁闷,怕他喝出什么事儿来,连忙上前拦下了徐举人又要往杯里倒酒的手说道:“贤弟慢来,听哥哥的一句话,酒这个东西吧,它小酌是怡情,但要是像你这样的喝法那就要伤身了,不就是落了一次榜吗,多大点的事儿呀,好好的回到家里,养精蓄锐咱们下次再来,何必在这里糟,蹋自己那。”

    徐举人闻言回到:“孙兄,我的情况你不知道呀,下一次,我还有没有下一次的机会,那都是说不准的事了。”

    孙举人闻言很是惊讶的问到:“贤弟此言怎讲那?你是朝廷的举人,想要来赶考还有人敢拦着不成。”

    徐举人闻言苦笑了一下说到:“别提了,一言难尽呀,孙兄,今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咱们两人了,兄长能否陪着小弟喝上一杯?”

    那孙举人也是一个好酒之人,来京城的这些天为了科考都在压制着,这一回好不容易解放了,听到徐举人的邀请自然是欣喜不已。

    他闻言高兴的回到:“贤弟相邀,哥哥怎么会拒绝,反正今个院子里面肃静,咱们哥俩今天就不醉不归。”

    这两个人一个是心里不舒坦想要借酒消愁,一个是忍了好些天的酒鬼终于可以开喝,两个人是都没客气,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徐举人买回来的那两坛子的酒,没一会儿就被这两个人给消灭了一大半,三四斤的浊酒下了肚,酒量在好的人也要晕呀,何况这两个人的酒量根本就不咋的呀。

    徐举人现在醉的看人都是重影的,而孙举人到是能比他好一些,但是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了。

    这人要是一喝多了,话自然也就跟着多了,更何况是徐举人这样本来就是一肚子委屈的,他睁着迷茫的眼睛,努力的对着焦距,对了半天总算是找准了要说话的人了。

    就见他抓着酒壶,一边往孙举人的酒杯里倒酒一边对他说到:“哥哥呀,弟弟这心里苦呀,想小弟为了读书,吃了多少的苦头,每天鸡叫之前起,三更之后睡,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可是我家里的那两个不贤之妻,居然连路费都不给我出,还是县里的老爷慷慨解囊才救了我着燃眉之急。我这一次没有考上,回去肯定又要受她们的编排,我到是没什么,忍了就是了,只是可怜了我那老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林老林老的,还要跟着我吃瓜酪,受那两个泼妇的闲气。”

    徐举人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孙举人此时也早已喝高,见状伸手拍了拍徐举人的肩膀,就大着舌头对他说到:“贤弟不要沮丧,弟弟你也是读书之人,要长志气,等到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就叫那些小人都跪在你的脚边求你。”

    徐举人听完连连的摇头说到:“孙兄说的话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只是这谈何容易呀,我一无钱财二无家世,写出来的文章又不得上头的喜欢,想要出头难呀。”

    孙举人闻言安慰他到:“贤弟莫要沮丧,你看看哥哥我,跟你一样也是落榜的,我就没有像你这样吗,哥哥还是活的很好的吗。”

    徐举人闻言抬头看了看,就见孙举人喝的是红光满面,一点都没有落榜之人的失志之气,不由疑惑的问到:“我见哥哥脸上尽是喜气,可是哥哥家中有何喜事吗?若是有,可否说出来?也好叫小弟能跟着一起开心开心。”

    孙举人闻言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才开口说道:“你我现在是亲如兄弟,我也就不再瞒你,这落榜一事在你们看来是件大事,可对我来说毛毛雨都算不上,我中了举人之后,本来也就没想着要往上考,科考,那是真正的百里挑一,哪就那么容易就考上的,与其去费那些功夫和心血,还不如就着现有举人的身份,赶紧的补一个实缺,到时候人在官场,每日的吃香喝辣,哪一点不比那些穷酸的儒生们强。”

    徐举人原本见他对落榜之事毫不在意,以为他是能有什么好的法子,如今一听他是要去补官,不仅很是失望口中说到:“哥哥好生的糊涂,补官出身的人岂是能同进士出身的人相提并论的,别说是咱们大雍了,哥哥你往前数,前朝的那些个宰相们和内阁大学士们,哪一个不是进士出身,就是这样,没入过翰林的人还要背后里被人家挑拣那,何况咱们这些补官出身的举子,最后能爬到六品都是祖先基德了,还能有什么大的前途。”

    孙举人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老弟你可真是死心眼,你也不看看,通常的那些去补官的都是些什么人,大多数都是那些考了好些年了,四五十岁了,登榜无望的那些举子吧,那些人都多大的岁数了,再从八、九品往上熬,能出头才怪。偶尔出来那么几个年轻的,那也是学问不咋地,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才去要求补官的,那些个笨蛋怎么可能会得上司的赏识。而咱们兄弟俩就不同了,咱们两个人今年都不到三十,人还都年轻,胸中也是有大丘陵的,咱们若是要去为官,可比那些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或是痴痴呆呆的傻举子强多了。”

    徐举人闻言想了想,举得他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到:“哥哥此言也有些道理,但是出世为官最先看的便是出身,都是先按出身论品级的,而且同级同功的官员想要提拔,也是先提拔出身好的那一个,咱们补官的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出身最低的那一拨的,若是到了官场上,咱们是要吃亏的呀。”

    孙举人闻言回到:“老弟,这你可就想差了,这官场可跟咱们在书院学习的时候不一样,不是你学习好就能得到老师嘉奖的,那里面的水可是深着那,大家拼的是能力,是势力,是人脉,到时候在一方为官,谁管你文章写的好不好呀,朝廷管的是政绩,上官们看的是成绩,等到咱们当官的时候肯努力,以你我的水品如何出不了成绩,到时候在上官的面前在殷勤一些,叫上官们有一个好的印象,何愁没人提拔呀。”

    徐举人被说的有些动心了,自从来到了京城,见识到了这里的繁华和富贵之后,他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的,绫罗绸缎,锦衣玉食,那才叫人过的日子,从前自己还觉得自己过的挺好,跟人家一比连个零头都算不上,吃上了珍馐在要他回去啃棒子面,真的是下不去嘴呀。

    见他被自己说的心动了,孙举人连忙在加上一把火,对他说到:“这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你瞧着补官出身的身份是低了一些,可那些平头百姓们知道什么呀,他们只知道这坐到衙门里的就是老爷,可不会去管这老爷是什么出身的,徐老弟你这些年在家里受的委屈还少吗,只要有了官身,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别说是你家里的那两个不贤之妻了,就算是那些什么里长族长的,在到你面前那还算是事儿吗?”

    徐举人闻言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家里面被关氏一族逼着不敢休妻的画面,眼睛顿时就红了,心里想着,要是当时自己也是在朝为官的,那关氏如何敢如此的对待自己与母亲。

    他想到这里心中马上就有了决定,但还是张了个心眼,小心的向着孙举人问到:“哥哥既然这么说,那你为何还要来参加这次科举那?这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银钱的,多不管算呀,还不如就在家里安心的等着补官来的合适那。”

    孙举人闻言呵呵一笑,抿了一口杯中的浊酒说到:“那还不是因为这一次是太子监科,愚兄就想着过来试一试运气,若是碰上了意见相同的导师,说不定就会点我上榜,天子门生可不比别的,那可是实打实的资本。真是可惜了,这一次判卷的又是那些老学究,一个两个都迂腐不已,一点都接受不了新的东西,不过也没关系,回到家里去补一个官做,仁德31年初任,这一点在政绩单上也好看一些。”

    起初,徐举人对孙举人的话还是越听越兴奋,可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兴奋突然的就又变成了沮丧。

    孙举人见他低头耷拉着脑袋,一幅兴趣缺缺的模样,不禁有些急了,开口说到:“我说徐老弟,你还在犹豫什么呀,须知这官场可是一个讲究资历的地方,资历越深人脉就越广,被提拔的机会也就越多,今年有正好是吏部三年一次的官员轮换的时间,错过了这一回,下一次在想要补到好位置的时候,可就要在等上三年了。”

    徐举人闻言回到:“哥哥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可是着补官之事是即需要人脉又需要钱财,而我家里的情况你又是知道的,那里有这些东西那,我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呀,这没人又没钱的,万一给我补到一个清水衙门里去,那我不是亏死了,真要是那样我还不如继续会试那,好歹的考出来之后品级还能高一些那。”

    孙举人这时也是喝晕了头了,听了徐举人的话之后,居然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啪啪直响,大包大揽的说到:“我当时什么事儿,原来只是这样而已,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哥哥事,我给你解决,我的叔父是晋州同知,他一定会帮我们解决问题的。”

    徐举人闻言大喜,说到:“哥哥的恩德小弟没齿难忘,他日小弟鹏程万里之时,必不忘哥哥今日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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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第 126 章

    那孙举人当时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喝多了的人在随口吹牛而已,他要是有可以随意为人安排职位的路子,那早就不在这里待着了。

    这位孙举人原是冀州的一位富户,家里面世世代代都是乡绅,经过几代人的积攒,有了一些钱财,就想要更高的身份了,在孙举人中了举之后,家里的人一起商量了一下,举得县官不如现管,考上进士之后做大官那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还是补官来的实在一些,那效果是立时就可以看的到的。

    想要补个好位置,那就要有门路。也是他们家运气,从族谱里往上查了不知多少代之后,翻出了与晋州府的同知是远支的这么一个关系,孙父知道了之后连忙带着儿子备上厚礼登门拜访。

    那位同知大人看在他们的带的厚礼的份上接待了他们,本想着跟打发那些来攀亲戚的族人一样,找了理由打发了就好,可是见面一问,原来他们家里还有一位举人。

    这就又不一样了,举子只要是愿意,就可以补官,虽然官职多都不会太高,可是在官场上,多一份人脉就是多一条路子,况且谁都说不准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对他们客气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于是那位同知大人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在闻知孙举人有要补官的想法之后,那位大人脑筋一转立马想到,今年是吏部的三年轮转年,衙门里的官吏们有升有降的空出了不少的位置,这些位置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给自己人,也算是自己在下面的小官吏里面留下的一个耳目。

    这么想着,马上就有了主意,但是他面上并没有显露。就见这位同志大人听完了孙举人的要求之后面颜面上就留露出了难色。

    求人家来办事,当然是要长些眼色的,于是看见了同知的脸色之后,孙父连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刚开始同知大人还没说什么,经过孙氏父子的再三追问之下才勉强的说到:“我虽然身为同知,但是这府里也不是我一家说的算的,在我之上还有知府大人,与我同级的还有通判大人,我们之上还有巡抚大人,这事情可是不太好办呀。”

    孙氏父子也是常在市面上走动的人,听了这话那里还不知道同知的意思,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向着同知递了过去,口中说到:“让大人您费心了,这是一些心意,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同知大人看见银票递过来,却是没有收,暗中观察了一下那叠银票的厚度,心中满意了口中才客气的说到:“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呀,给自家的孩子办事,那里还要用的到这些,快快收回去。”

    孙家人怎么可能会把银票收回去,要是真的信他的话收回去了,那自己儿子的前程可就没有了,心里暗骂着这家活当婊,子还要里牌坊,但是口中却是说着:“要交大人你费心,这些银钱是给下面跑腿的人买酒的钱,大人您一定要收下。”

    来回推了好些回,那位同知大人才算是把那些银票给收下了,然后便叫孙举人回家里去等好消息了。

    这位大人钱拿的痛快,事情办的也挺痛快的,只是他前面那些话倒也不全算是瞎说,衙门里比他大的还有好几位那,所以要害部门,油水足的地方人都已经满了,根本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挑来捡去的,这位同知大人给孙举人在衙门里寻了一个从九品主事的位置,管着户籍登陆的,算是一个有点权力的不是那么太清水的地方。

    位置选好了,同知大人便派人通知给了孙家,孙举人听了高兴的不得了,从此那里也不去了,就乖乖的在家里等着上任的日子。

    事情本来到此就应该结束了的,可是谁知道京里突然就传出了太子监科的消息,这让就连心里都已经做好打算的孙举人都又心又动了,天子门生可不比寻常呀,有了它就等于有了前程呀。

    于是本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孙举人连忙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去京城赶考,一边叫人给那位同知大人去送信,告诉他自己要晚一些过去,叫他先把位置给自己留出来。

    那位同知大人刚接到信件的时候本来是不太开心的,那主事的位置虽说不是那么的重要,可还是有一些人在盯着的,新主事的人要是老不到任,会被人说闲话的。

    但是举人赶考,就是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拦着,何况这一次的情况又真的是特殊,于是同志大人看在跟着信件一起送过来的那件玉笔洗的份上,打算着占时给他压一压位置,但还是跟送信人说,叫孙举人放榜之后就赶紧过来,不要在耽搁。

    这样的孙举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帮别人求官职呢,他自己的官职还是求着别人才得来的那,但是这些情况徐举人他不知道呀,他一心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有本事的人,在那天酒醒之后,就一直缠着孙举人,要他帮着自己跑官。

    孙举人对他烦的是不得了,但是有不能赶他走,谁让自己嘴臭,喝多了就胡咧咧那,牛是自己吹出去的,就得想办法给解决了。

    于是他对徐举人说到:“贤弟,不是做哥哥的不想帮你,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呀,你好不就是我好吗,但是这官场上的事情你也知道,虽然这朝廷是允许咱们举人补官的,但是这补在什么位置,所补的官位的大小,这都是有讲究的。虽然我叔叔是衙门里的同知,但是这府里面上上下下的那么多人,得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呀,这光张张嘴就要人家给你办事,这话可得怎么说呀。”

    徐举人又不是傻子,要是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在听不出来,那倒要叫人怀疑他的举人身份是怎么来的了。

    就见他听过之后便开口说到:“哥哥的话小弟明白,哥哥你说要多少,小弟这就回去给你准备。”

    孙举人听了之后,有心吓他一下,好叫他知难而退,所以也没回话,只是冲着徐举人比了三个手指头。

    徐举人看了他的手势,心里不由的一沉,算了算家里两房妻子的嫁妆之后,小心的开口说到:“哥哥的意思是要三百两?”

    孙举人听了之后扑哧一下乐了说到:“贤弟你不要拿哥哥玩笑,你当这是什么呀,这个是补官,三百两银子,扔进去你连一个水花都不带能看到的,打发要饭的也不止这些的,哥哥告诉你,少3000两弟弟你就不用再想了,收拾东西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徐举人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到:“3000两,这如何能凑的齐呀,哥哥你也是知道小弟手里并不宽裕的,就不能在少一些吗?”

    孙举人听了有些不屑的说到:“老弟,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额了你是的,你这钱又不是给我的,是给上面的那些大人们的,要不然人家有好地方凭什么给你留着呀,谁家里每个亲戚朋友的,不会给自己人留出来呀,我告诉你,就着3000两还是我往少了说的那,真要是活动起来了,那可就不只是这个数了。”

    话说完他见徐举人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心里也有些愧疚了,要不是自己喝多了吹牛,也不会把徐举人的心思给牵扯起来。

    于是他拍着徐举人的肩膀说道:“老弟呀,你也别他丧气,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那,以老弟你的才学,总有一天会金榜题名的,到那时哥哥都要占你的光那,听老哥一句话,收拾收拾东西,回到家里安心的复习去吧。”

    可是徐举人的心思早就已经被他挑起来了,那是由他三两句话就能够压的下去的,就见他沉着声音向孙举人问到:“哥哥,是不是小弟只要是凑够了这3000两银子,你就帮我去跑官?”

    孙举人通过这些天的了解,早就知道这姓徐的家里是个什么样子了,知道他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凑齐这3000两,就拍拍胸口说到:“老弟你放心,只要你能筹够了钱,哥哥就算是跑断了腿,也会帮你把官给补下来。”

    徐举人闻言说到:“哥哥这可是你说的,弟弟可是记下了的。”

    然后徐举人就再也没有去缠孙举人,而是快速的打包了自己的行礼,与孙举人告别之后,找了一个顺路的商队,随着他们返乡了。

    而这一边,孙举人在摆脱了徐言的纠缠之后,顿时举得身上松散了不少,他也是不敢再耽误了,放榜都好几天了,晋州那边都来人催了,要他赶快过去上任,去晚了,那同知大人就不敢保证这主事的位子还在不在了。

    孙举人听了来人的传话,带着行李快马加鞭的向着晋州赶了过去,至于自己答应过的那些话,孙举人早就忘在脑后了。

    127

    127、127

    孙举人不记得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了,但是徐举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的。

    为了自己心目中美好的前程,徐举人这一回真的是豁出去了,他随着商队回到家里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清点起自己的家产来。

    但是他们的底子真不是一般的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钱娶回那么样的两房媳妇,徐举人在家里来了一个清仓大扫除之后,连房子带地在加上家里的存款,满打满算的还不到50两。

    这其中房子和地还是占了大头的,他们家手中的活泛钱,那是连1两银子都没有的。

    徐举人在清点完自己家的财产之后,又要去清点媳妇们的嫁妆,他到是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那两房女人那里得到什么准信的,于是便不去她们的屋里,而是去了徐老太太的房里,要她把关氏和廖氏的嫁妆单子给拿出来。

    徐老太太如今的身子骨是越发的不好了,本来就病着,又没钱吃药,只好熬着,在听说了儿子的落榜之后,精神更是萎靡不已,成天懒懒的依在床上,连门都不出了。

    她看见儿子风风火火的进来,连跟她请安都没有,就要她将媳妇们定情的时候送过来的嫁妆单子给他,不仅很是疑惑,就问到:“儿呀,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是要干什么呀?”

    徐举人闻言回到:“母亲儿子这一回在京城认识了一个很有本事的哥哥,他答应帮儿子的忙,只要拿出3000两,儿子就能做大官了,母亲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呀,你快一些将她们的嫁妆单子给我,叫我算一算还差多少。”

    徐老太太毕竟比他儿子见识了十几年的市面,听了徐举人的话当时就怀疑了对他说到:“儿呀,你才跟人家认识几天呀,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呀,不过一起住了几天,说过几句话而已,你可知道那人是何人品有何家世吗,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小心着了人家的道。”

    可是徐举人现在的脑袋已经被他自己描绘出来的锦绣蓝图给填满了,那里还能够听的进去别人的意见,他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徐举人权当没有听到,见母亲不肯拿出儿媳妇们的嫁妆单子,他就有些不耐烦了,起身打算自己找。

    徐老太太眼见儿子在自己的屋里四处翻腾,却无力阻止,连续几次的打击,已经让她来自己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把媳妇们的嫁妆单子翻找出来,然后拿着它们扬长而去。

    你还别说,徐举人娶的这两房妻妾的陪嫁还真的是不少,起码在青石镇上来说,算得上是上等的人家了。

    关氏就不用说了,出了那样的事情,要是不给赔上丰厚的嫁妆,关蓉怎么可能嫁的出去。他们家的传统,嫡出的姑娘出嫁,都有500两的陪嫁,关二婶子怕女儿亏到,又给塞了200两的银票给她压箱底。关老太太临去世之前,也另给了她一些土地,再加上族里面别的的亲戚给的填妆,关氏的嫁妆算一算,刨除银票都能折出1000多两的银子。

    而廖氏的家里虽然只是商户人家,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买卖,但是他们家里嫡出的小姐只有廖氏一个,上面的父母兄长又都疼她,怕她嫁到强势的夫家里会吃亏,卯足了劲儿的给她添嫁妆,一家人掏空了大半的家底,在她进盐商夫家之前给她凑出了1500两的嫁妆。

    后来廖小姐再嫁,成了徐家的二房,按理说二房也算是妾,廖家就算是不给陪嫁,徐家也不能说什么,但是廖家怕女儿吃亏还是想给,但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妾都是不能压过正房太太的,廖家也不敢得罪关家,就比着关蓉的嫁妆给廖小姐陪了1000两。

    徐举人拿着这两张嫁妆单子,手都抖起来了,这两个不贤之妻,天天的在家里哭穷,不仅家里的吃、穿、用的一文不给,连他上京赶考的钱都不肯出,害的他为了筹钱弄的狼狈不堪,无心学业才会落榜,要不是她们,自己何至于轮落到今天的下场。

    怒发冲冠的徐举人来到了关蓉的屋外,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关蓉正在偷偷的吃着刚从外面集市上买回来的酱肘子,现在徐家少了她嫁妆的支持,饭菜里一个月都见不到一点荤腥的东西,关蓉现在是钱袋子捂的死紧,一个大字都不出,廖小姐也是有样学样,所以徐家的日子现在过得真的是很艰难。

    但是关蓉毕竟是小姐的日子过惯了,三天不见荤腥就要她的命了,所以他常常找借口偷跑出去,到集市里去买自己想吃的东西回来之后,藏进自己的屋里偷偷的吃。

    这一回也是一样,她借着给老太太出门买药的借口,去熟食铺里买来了自己最爱吃的酱肘子,刚回到屋里还没来得及吃那,就给找过来徐举人碰了一个正着。

    徐举人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气,又正好碰上了关蓉偷嘴,立时就爆发了,上前一脚把桌子踢翻,指着关蓉厉声的呵斥道:“好你个关氏,你不是说你没钱吗,老太太病的那么重,要吃几副好药就跟要你命似的,现在你怎么有钱偷着买这些东西吃了。”

    关蓉本来被丈夫撞见偷嘴,心里还很心虚,可是看见徐举人居然敢凶她,立马就不干了,叉着腰吼道:“你少跟老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我怎么了,那老妖婆生病我没给请大夫吗?我没给花钱买药吗?要是没有我,那老妇现在的坟上都已经长草了,你倒是儿子那,你都干什么了,还有脸来教训我。”

    徐举人闻言肺都快气炸了,举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就冲着关蓉打了过去。

    关蓉也不是吃素的,那彪悍的脾气可是有遗传的,见徐举人敢打他,立时就还了手,两个人就在屋里厮打了起来。

    就算徐举人是个男人,可他毕竟是一个读书人,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力气真的没有多大,而关蓉又脾气上来了,正在气头上,两个人竟是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最后还是徐举人的体力占了上风,找了一个机会把关蓉给压在了地上一顿老拳,关蓉也不甘示弱,挥着手把徐举人的脸上挠出了十几道血印子。

    两个人闹了一会,都没力气了,徐举人看着趴在地上的关蓉说到:“贱,妇,这次就是一个教训,好叫你知道要孝顺公婆。”

    然后他把关蓉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对着关蓉说到:“你总是跟我们说你没钱,那这是什么?原来的那些事情我也不与你计较了,现在你家老爷要用钱了,你快快的给我拿出来。”

    关蓉抬眼看了一下,见是自己的嫁妆单子,便冷笑了一下说到:“你眼睛是瞎了吗,没看到那单子上都是一些田地、家具、和生活用具吗,那里有钱了?”

    徐举人闻言回到:“你少给我打哈哈,田地不都是有地契的吗,这上面写的那些首饰和布匹那,拿出来换出去不都是钱吗,我看你就是不想出,你把钱拿出来,老爷这回是要去做正事,等办好了,我就是官了,那是你也是官夫人了,你不是天天都在想吗。”

    关蓉闻言说到:“就你,会有什么正事,别人家都是男人挣钱女人花,到你这里可好,成天就惦记着自己媳妇的那点嫁妆,你也算是个男人,还要骗我,当我不知道你,你现在还没发达那,就敢如此的对待我,若是真有发达的那一天,你第一个要抛下的就是我。信你,我还不如去信鬼。”

    徐举人闻言更怒了,抬脚在关蓉的身上很踹,踹的关蓉是哭爹喊娘,发,泄了一起之后,徐举人也怕出人命,就对着关蓉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晦气。”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她的屋子。

    带着一脸的网状纹,徐举人又来到了廖小姐的屋里。

    其实徐举人的心里也不是太喜欢廖小姐的,无它,只因这位小姐其貌不扬,脾气又不好,还爱使一些小性子,每每与她相处,总是让徐举人觉得自己面对的又是一个关蓉。

    而廖小姐看见徐举人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进来,就知道他是从关蓉那里过来的,因为徐举人脸上的那些纹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每一次她和关蓉交战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和身上都会出现这些东西。

    徐举人进了她的屋,也没有其它的废话,挥舞着手中的嫁妆单子,就一个主题,老爷要当官,需要钱。

    廖小姐闻言眼圈一转说到:“老爷要用钱,妾自是舍得的,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老太太和奶奶是什么主意呀。”

    徐举人闻言脸色铁青咬着牙说到:“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说给不给钱就是了。”

    廖小姐还是有些心思的,她并没有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是开口回到:“老爷也看到了,妾的嫁妆都是一些死物,并没有现银,这些东西都是父兄当年为妾准备的,就是要发卖,也得让妾的父母知道,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旁人若是问起来,咱们也不好和我娘家交代。”

    徐举人闻言想了想,觉得也是,动人家姑娘的嫁妆,总要让娘家人知道,反正就是不说,廖氏嫁妆里的土地也都是在镇子附近的,到时候东家换了,瞒也瞒不过去,与其让人家找上门来问,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说出来,也好有回环的余地。

    想到这里便对廖氏说到:“那你今日就回娘家去吧,把我事情与你父母说说,叫他们帮我把剩下的那些钱给凑齐了,等老爷当上管了,就只带你一人上任。”

    廖氏依言回去了,到了娘家把事情一说,没想到娘家人是集体的反对,他们对徐举人要当官自然是赞成的,但是这钱凭什么都要他们家给出呀,那不是还有个正房那吗,关家的家底可是一点都不比他们少,他们女儿不过是二房而已,人家正经的岳家都不给,他们就更不会给了。

    于是廖氏的父亲对她说到:“我的女儿,你可别犯傻,这嫁妆可是女人最后的依靠,你男人的如今的形式做派咱们也都是看到的了,那是翻脸不认人那,也怪我当时急着要把你给嫁出去,没仔细的打听才给你找了这么个人家,你要小心,可别被人给骗了。”

    廖氏的母亲在一旁听了说到:“可是现在咱们女儿在他们家,若是不允了他,他发起脾气来,受苦的客户四咱们的女儿呀,再说了,去做官也是好事,将来说出去,咱们的脸上也有光彩呀。”

    廖老爷闻言想了想,回屋里给廖小姐取出了200的银票递给她说到:“就这些,多了没有,你也不要在给他了。”

    廖小姐回到徐家,把200两的银子给了徐举人,并且牢牢的记着父亲的话,那是多一分都没有,徐举人是什么方法都用到了,关蓉和廖小姐就是一个字也不出了。

    无奈的徐举人又出门去找别人,可是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一听说他是上门来借钱的,要不就是立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就干脆的找一个借口走人了,叫徐举人好好的知道了一会什么是狐朋狗友。

    眼看时间是一天一天的过去,跑官的钱却是连一个零头都没有凑出来,徐举人都要万念俱灰了,就在这时,有人上门要借给他钱了。

    找上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县里头的高家,高家在早些动乱的年月里是山里的‘胡子’,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土匪。后来大雍历朝了,政治安稳了,他们这些‘胡子’也干不下去了,就接受招安下了山做了平民。

    但是高家这些人都大鱼大肉的惯了,那里能过的起老百姓的日子,他们又没有别的手艺,就到衙门里办了牌子,开起了赌场。

    有赌场就少不了借账的,慢慢的高家人就凭着这个赌场放起了高利贷。

    按说大雍朝是明令禁止放高利贷的,但是高家人还是有脑袋的,知道什么人惹得起,而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每年的给衙门的润笔费也是足足的,所以到现在,他们还在理县滋润的活着。

    这一次听到徐举人补官要使钱,他们家就主动的找上门了,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投资一下,若是成功了那就是一本万利,就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借钱吗,总是要还的。

    但是他们在借之前可是跟徐举人说了,这钱是有利息的,借还是不借,全看徐举人自己了。

    徐举人在听到月息十分之一后就一直在挣扎,看着送到眼前的银票,身子都在哆嗦,但是他最终还是在借条上签了字。

    他想当官了还愁没钱,只要是当了官,就什么都解决了。

    签下借条的当日,徐举人就带着银票去了晋州,他现在每一天都是钱呀,一刻都耽误不起。

    等到孙举人,不是孙主事见到徐举人的时候,认不得了,一个是这些时日里徐举人的变化太大了一些,还有就是他心里本来也对他没什么印象。

    徐举人见到孙主事之后,将3000两的银票都给了他,叫他帮自己补官。

    孙主事受了银票,心里十分的诧异,他没想到徐举人还真的能筹够这些钱,不过他还是把钱收了,反正这也没什么,举人补官天经地义,有钱的补的位置快一些好一些,没钱的补的慢一些位置差一些,总归都是有地方的。

    但是为了不被徐举人怀疑,他还是拿出了一些钱给徐举人通路,要他的位置能早一些决定下来,又做出一副早出晚归的架势,来迷惑徐举人。

    不过撒下去的那些钱还是有用的,没几天徐举人的位置也给批下来了,也是一个从九品的主事,而且巧的是跟孙主事还是同事那,都是管理户籍的。

    得到了消息的徐举人激动的是热泪盈眶,在感谢了孙主事的大力相助之后,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青石镇,把这个好消息给传达了出去。

    听说儿子要出外任官了,徐老太太的病立即就好了,要活着媳妇收拾东西,好跟着儿子去上任,也做一做官家的老太太。

    第3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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