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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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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木望天 作者:耳雅

    第20节

    秦望天将木凌扶起,王十二小心地从木凌的嘴里拿出那块药玉,小黄给木凌喂药。大概木凌这辈子是吃药吃得太多了,尽管是昏迷着,但是送到嘴里的药,都会乖乖咽下去。

    秦望天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很快,一碗药已经见底,小黄让王十二到外面去舀一盆温泉来,将药温在热水里,道,“每一个时辰就要再喂一次,到明天早晨的时候,药喂完,再煮第二锅。明天白天每隔两个时辰喝一碗,这样药就吃完了,明天晚上睡一晚,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

    秦望天点点头,低头,就见虽然没有了药玉,但是木凌的呼吸也已经明显比刚刚平缓了一些。当晚,所有人都守在马车内外,静静地等着时间,到了一个时辰,就给木凌喂药,看一下他的情况,直到第二天天明,小黄天不亮就跑到外面去煮了第二锅药。

    再看木凌,脸色已经不是那么白了,呼吸正常,除了不醒之外,就好像是睡着了。秦望天一直搂着木凌,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双眼一直没离开过木凌的脸,帮他算着日子,这都多少时间没吃过东西了啊,这吃货还指不定饿成什么样子了。

    司徒见木凌的脸色好了,也觉得心情大好,站在马车外看着远山,静静地等时间过去。

    甲乙丙丁上山去抓了好些野味回来,都弄干净了腌着,等木凌醒过来,就能煮来吃了。终于把第二天的白天也熬了过去,小黄将最后一口药喂进了木凌的嘴里,对秦望天道,“好了。”

    秦望天看着木凌的脸,脸颊上竟然有淡淡的红润,这是木凌脸上从来都没有过的颜色,以前他的脸,除了苍白从未曾见过这种淡淡的粉色,当然……被惹急了和被占了便宜的时候除外。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司徒道,“这段时间都累了,现在只能等明早了。”

    蒋青和冯遇水还有岳在云轮流值夜,其他人都休息。众人将木凌和秦望天所在马车的车帘子放下来,让两人好好地睡一晚,这段时间秦望天几乎就没合过眼,要不是他内力深厚,一般人说不定早就累死了。

    秦望天也觉得心头的大石终于是放下了,调整了一下姿势,搂着木凌一起躺下,靠在枕头上看着木凌的侧脸,就感觉阵阵困倦袭来。

    想去抓木凌的手,但是低头一看,双手都被纱布缠紧了,这才感觉到疼痛袭来,真实异常,之前似乎都是在梦中一般,有些不甘心地将木凌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秦望天凑过去,轻轻地在木凌的嘴角亲了一口,靠在木凌的颈侧,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一闭上眼睛,秦望天就失去了所有的感觉,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秦望天开始做梦,梦里不断地出现小时候偷树时候的情景,还有被雷劈的感觉……就觉得体内阵阵真气涌上,很热很烫,烫得仿佛被火烧一般。正在难受着,就感觉有一只微凉而柔软的手轻轻地擦着他的额头,心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又想到了之前被雷劈过之后,木凌给他上药的时候也似乎是这种感觉,火热中有一丝凉意划过,让他忍不住想去追逐那种感觉,希望可以停留得更久一点。他时不时地提醒自己,要快点醒过来,天可能快要亮了,要看看凌醒了没有,但是双眼很重,自己又仿佛是身陷黑暗,而且身子似乎是在左右摇摆着……每每拼命挣扎想要起来的时候,就感觉有那只微凉的手安慰一般地摸着他的额,让他渐渐地平静下来,又安心地睡去。

    就这样在黑暗中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有些不耐了,他想看看木凌醒了没有,就拼命地想往那黑暗的前方走,终于,看到了光点……光线越来越清晰,意识也渐渐地恢复,猛的睁开了双眼,一把坐了起来,就听身旁传来了个声音,“妈呀,吓死老子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玩世不恭,清清透透,他最喜欢的声音。

    秦望天甩甩还晕沉沉的头,猛的转脸,就见身旁站着一个人,正笑嘻嘻地看他呢。一身白衣,头发束在脑后,整整齐齐,皮肤白白净净,样貌清秀斯文,明明是凤眼,眼睛却不小,眼梢微翘,眼角含笑,薄薄的双唇,从未见过的红润……还有嘴角边时常挂着的那抹算计的笑容,清清瘦瘦的昕长身材,纤瘦的的手伸上来,碰他的额头,微凉的触感说不出的舒服。

    “嗯,已经不烧了。”那人一手拿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空碗,还有一些微微的药味,得意洋洋地道,“告诉你,要不是老子医术如神,你早就烧傻了!”

    秦望天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说不上话来。

    “不是真烧傻了吧?”那人歪过头看了看,伸手过去掐秦望天的腮帮子,却听秦望天大喊了一声,“凌!”一把扑过来,从床上直接就扑住他,两人一起滚到地上。

    “凌!你醒啦,你是不是好了?!”秦望天激动得搂着眼前的木凌又亲又蹭,木凌手里的盘子也掉了药碗也摔了,自己还摔了个屁蹲儿,看着身上跟条大狗死的死命在自己腮帮子上舔啊舔的秦望天,叹气。

    这时,门被打开,有人探进头来看了一眼,是小黄,“啊!秦望天醒了!”小黄兴奋地对着外面大喊,随后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大群人一涌而进,甲乙丙丁在最前面,众人边哭边喊,“大哥!你可醒啦,吓死我们啦!”

    秦望天抬头一看就是一愣,就见挤进房间来的除了甲乙丙丁外,还有一大群修罗门的兄弟……再一抬头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修罗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茫然地抬头,正好对上眼前木凌哭笑不得的脸。

    “凌!”秦望天也管不了别的了,先扑住木凌亲上去。

    “啊!”木凌大惊,外面的兄弟都起哄,后来被小黄和王十二他们几人一起撵了出去,众人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了甲乙丙丁,小黄、司徒、冯遇水、岳在云和蒋青。

    木凌好不容易将秦望天的脸推开,但是秦望天搂着他不放,一个劲问,“凌,你好了没?好了吧?”

    “木凌已经好了。”小黄道,“但是还是要静心休养一年左右才能彻底痊愈,功夫到时候也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真的?!”秦望天又惊又喜,“功夫也能恢复么?太好了!”

    木凌瞄了他一眼,瞪,“起来,重死了!”

    秦望天讪讪地起来,被木凌按回床上,勒令他躺下,拿出他的腕子来给他把脉。

    “我怎么会在这里?”秦望天良久之后,才从傻愣愣的状态中明白了过来,问周围的人。

    “师父夫你那天晚上晕过去之后,就开始发高烧,第二天师父醒过来了之后,看到你的情况就说烧得太严重了,一定要吃药退烧才行。然后我们就都从雪山回来了,到最近的城镇给你买了药,师父配药给你治病,然后甲乙丙丁说先回修罗门……就这样,已经过了十多天了,这几天师父天天喂水喂药地服侍你……啊。”王十二叽叽喳喳地没说完,就被木凌一枕头拍中,怒道,“死小孩,反了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准说。”

    秦望天伸手抓身旁木凌的手,就见手上的纱布也都已经拆掉了,还有满手的疤,但一点都不疼,也没有不适的感觉,不用问,肯定是木凌帮他治好的。

    “那你的病呢?”秦望天问,“你的病都好了吧?”

    木凌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道,“嗯,都好了……”

    说完,就见所有人都瞪他,木凌扁扁嘴,看秦望天,良久才道,“……多谢你。”

    秦望天一愣,就见身旁那些人都对他使眼色,秦望天是不知道,甲乙丙丁加上王十二和小虫子,这几天整天在木凌耳边添油加醋讲秦望天对他是多么的痴心一片,怎么样找的羚羊角怎么样守着他喂药。木凌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心说,用得着你们说么,我又不是没看见。他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秦望天满手的纱布,还有高烧不退,梦呓时叫的都是他的名字,忍不住骂,这个痴子。

    别扭是一回事,但是木凌还是觉得,这次真的是要谢谢秦望天,倒不是为了什么救命之恩,而是他的一片情深。秦望天听到木凌那句多谢真的是百感交集,明白了过来后,立刻抓紧木凌的手,直接道,“凌,我要谢礼!”

    “要什么?”木凌皱鼻子,心说死小孩要敲诈我了。

    秦望天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你以身相许吧,咱们成亲!”

    “哄……”秦望天一嗓子吼完,木凌满脸通红,轮起枕头猛砸。小黄和司徒等都忍笑,最可气的是甲乙丙丁,冲出去对修罗门的兄弟们喊,“兄弟们,大哥要成亲啦!要跟大夫成亲啦!准备办喜事啊。”

    门外的众人立刻炸锅了,那群都是马贼大老粗,一个个扯着嗓子欢呼,“办喜事!办喜事!”

    “咳咳……”司徒咳嗽了一声,上前拍了拍秦望天的肩膀,道,“亲家,陪嫁之前给过了,聘礼黑云堡不要了,什么时候办喜事?”

    “呀啊!”木凌大吼一声,用枕头丢人,“都给老子滚出去!”

    司徒心情大好地哈哈大笑,搂着小黄往外走,对木凌道,“我跟小黄走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亲了,记得到黑云堡来吃酒,兄弟们也好给你们庆祝啊。”说完,带着小黄心情大好地走了。

    小黄临走还跟木凌一个劲地摆手,“木凌,保重呀,记得多来黑云堡看我们。”

    蒋青也过来,塞了个红包给木凌,道,“那个……我也走了。”

    “你也来气我!”木凌大怒,蒋青笑着也走了,甲乙丙丁都去准备婚事了,王十二和小虫子因为想要红包被木凌轰出去了,最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木凌和秦望天两人。

    木凌关门,回头,就见秦望天坐在床上看他。

    木凌白了他一眼,“看什么?”

    秦望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用微哑的声音问,“凌,我们是不是可以再也不用分开了?”

    木凌没做声,瞄了他一眼,别扭地哼了一声,却是掩不住挑起的嘴角。

    秦望天在床边对他招手,“过来,让我再看看。”

    木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秦望天走了过去……

    第66章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木凌给秦望天好好地调理了一下,秦望天皮糙肉厚的又天生地养,恢复能力不说有狗快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秦望天这两天倒像只小鸭子跟着母鸭子似地对木凌跟紧了不放,木凌走到哪里他也跟到哪里,时不时地还伸手捏一把,掐一下,或者找准了机会亲上一口,总是惹得木凌暴跳如雷,满院子追着他打。

    秦望天整天都很着急,看见木凌就两眼发绿光,可是木凌的身体还没好,需要静养,而且这人死别扭还死害羞,跟他说做就要被打,到现在了连亲一口秦望天都得过五关斩六将的,说起成亲的事情么,木凌也总是能拖就拖,秦望天急得要命。

    一帮等着吃喜酒的手下也着急,甲乙丙丁道,“大哥,干脆用强得了,反正也你情我愿的。”说完就被秦望天一脚踹了出去,他好不容易才把木凌哄得差不多了,以木凌的性子,用强就肯定是必死无疑,要活擒,要智取,要用一颗真心把他融化得如那阳春白雪。

    另一方面,木凌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没摆弄草药倒是摆弄起了算盘来,坐在桌边拿着个账本,写写算算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木木……”秦望天凑过去,木凌抖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瞅他,“干嘛又改名字了?”

    “不是。”秦望伸手按着木凌的腰笑眯眯地道,“那个凌字叫得我心痒,留着等床上叫……啊。”话刚说完,就见木凌抓起砚台就砸过来。砚台“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地上一个大坑。

    “这砚台怎么这么硬啊?”秦望天吃惊。

    “废话,铁做的么。”木凌轻描淡写地说,秦望天哭丧着脸,“凌凌,你真舍得砸啊?万一砸死了呢?”

    “一了百了。”木凌眯着眼睛横过来,赶苍蝇似地摆摆手,“去去,别在这儿添乱,我忙着呢。”

    “忙什么呢?”秦望天好奇地凑过去看,就见木凌正在算着帐,好奇,“算账做什么?”

    木凌伸出一根手扣了扣架在膝盖上的脚丫子,道,“嗯,我想把这一带的马场都盘下来。”

    “啊?”秦望天吃惊,“你要那么多马场干嘛?”

    木凌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想做马贼做一辈子啊?杀官济民劫富济贫这种事情要暗地里做的么,你得找个正经的营生……对了。”说到这里,木凌看了看秦望天,“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找岳在庭报仇啊?”

    秦望天搬了张凳子坐下,道,“我要等你病都好了才去。”

    “啊?”木凌转脸看他,“那要一年的时间呢,你疯了呀?等那么久。”

    秦望天笑了笑,“十年我都等,我不要拿你冒险。”

    木凌脸微微一红,震住,秦望天趁机凑过去亲个嘴,据他的经验,木凌其实耳根子很软,只要听到他讲情话,就会愣住,然后被亲了也会忘记打人。

    果然,木凌有些不自在地继续拨算盘,过了一会儿,又问,“那岳在云那头呢?”

    秦望天笑了笑,道,“我前两天问过岳在云,他说现在功夫太差,想好好练练,再回去把岳家寨抢回来,不然的话,就算岳家寨夺回来了,他也保护不了。

    木凌点点头,道,“哦,这样啊……你既然这样打算的话,我也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秦望天凑过来,“说来听听。”

    木凌道,“你不能一直做马贼,岳在庭现在是岳家寨的寨主,也算是名门正派,到时候只要他随口一句,你是杀人害命的马贼,就能纠结那么一大堆想出名想疯了或者自以为是英雄豪杰的群熊来围攻你,到时候你不占理。”

    秦望天看木凌,“那……你的意思是?”

    木凌挑挑眉,“我们把漠北一带的马场都盘下来,然后把所有的马都集中起来,成立一个秦氏马场。漠北马膘肥体壮,可以卖起好价钱,更何况你把其他的马场都吞并了,这样可以做独家生意,这年头,没钱没势什么都玩不转。等马场起来了,你再将修罗门改成修罗堡,扩大势力改头换面,吞并漠北所有的江湖门派,成为漠北一霸,然后我们往南面发展,跟黑云堡北边的势力衔接上。再说了,江南一带都是肖洛羽的地盘,贺羽是我师父,也就是自己人。到那时候,东南北我们都占据了,就他一个岳家寨在正当中,还怕他不乖乖呆在那里挨揍么,那些江湖群雄也没哪个不长眼的赶来帮忙。”

    秦望天点点头,又问,“那他会不会扩大北部的势力?”

    木凌挑起嘴角笑了笑,道,“没有人会傻到去扩张北部的势力的。”

    “为什么?”秦望天好奇。

    木凌打了个哈欠,道,“因为小青青在北边一带活动,那狼崽子小皇帝把北边都圈起来了,谁都不让进。”

    “也就是说……蒋青跟皇帝真的是……”秦望天摸着下巴,“这几天相处下来,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唉。”木凌踹了他的凳子腿一脚,“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少管。”

    秦望天眯起眼睛,扑上去抱住木凌,“你又说我小孩子,我让你看看我是大人还是小孩!”边说,边搓来搓去,亲来亲去。秦望天现在已经抓住了一点小小的规律,像这样亲亲抱抱木凌已经不怎么反抗了,好像可以接受,但是更进一步就要冒生命危险了,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

    “对了。”木凌推了秦望天一把,“待会儿我们出趟门。

    “出门做什么?”秦望天有些不舍地爬起来,顺便把木凌也拉了起来。

    “我们去各地的马场看看。”木凌说着,打开门叫来了甲乙丙丁,让他们挑出一百个精明强干一点的弟兄来。

    甲乙丙丁眨眨眼,“大夫,咱修罗门也就百来个兄弟,倒是都很精明强干。”

    木凌眯眼睛,狠狠瞪,“怎么就这么点儿人?!”

    秦望天有些无力,对木凌道,“这年头,毕竟肯当马贼的人也不多。”

    木凌撇撇嘴,道,“那这样吧……你们把那些兄弟都集合起来,按照我说的去做!”说着,就凑过去在甲乙丙丁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一阵子。几人面面相觑,都点点头,转身去办事了。

    “这是干嘛?”秦望天听后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那么损的招。”

    “呵呵呵,不损不行啊。”木凌笑嘻嘻地道,“我已经派了黑云堡的人帮我去打探消息了,看看岳在庭那个小贱人最近在干吗……另外么,我们这次不能再被动了,要让他先自己忙得晕头转向,没空阴我们,我们才能发展壮大!”说完,拽了秦望天一把,“走,望望,我们去马场看看!”

    出了修罗门的大门,木凌回头看了看,就觉得泄气,他看惯了黑云堡巍峨雄伟的大门,再看这修罗门,简直就是破门烂门,一看这门仿佛能在中间看见一个巨大的发散着腐烂味道的“穷”字。

    秦望天看着木凌嘴角抽啊抽,一脸的嫌恶,也有些讪讪,心说,要努力了啊,谁叫木凌是大户人家出生,娘家势力雄厚呢,自己一个穷小子要配上人家,还不得玩命啊。想到这里,秦望天伸手搂住木凌,道,“木木,你别急,我一定多挣钱,让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不会让你受苦的。”

    木凌牙都快磨碎了,抬脚狠狠地踩了秦望天一脚,转身愤愤地朝吃饱了正在门口溜达消食的小黑冲过去。

    话说,自从那次小黑找到了神羚之后,众人都对这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马很感兴趣。小黄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研究小黑,他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肚子,就发现小黑肚子上有那么几个硬硬的螺丝型的茧子,又掰开小黑的耳朵看了看,就见耳朵里有几簇又长又硬的毛打着卷儿长出来。

    “呀。”小黄大吃了一惊,拉着司徒道,“小黑不是马啊!”

    司徒听着都新鲜,笑,“不是马是什么?骡子还是驴?!”

    小黄瞪了他一眼,认真道,“我记得以前看马经的时候看到过,说肚子下面有硬茧的是肋下生鳞,耳朵里有打着卷儿的硬毛叫头上有角。头上有角肋下生鳞,这不是马,是麒麟!是龙种啊!”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司徒嘴角都抽起来了,半天才道,“那叫马还真委屈它了,应该叫龙马。”

    小黑既是木凌和秦望天的大媒马,又是木凌的救命恩马,所以整个黑云堡和修罗门的人都把小黑当神马来看待。

    木凌更是拿它当宝贝,不过小黑还是照样吃草,有时候去草地上撒撒欢,看不出半分麒麟的样子,当然……也没人真信他就是麒麟了。

    “小黑!”木凌上了马后轻轻地拍了拍马脖子,一抖缰绳,道,“走!”

    “木木,等我!”秦望天上前,想上马,却被木凌一拦,凶巴巴地道,“你不准骑马!”

    “为什么?”秦望天倒不是想骑马,主要是想上去搂住木凌的腰,等马儿跑起来的时候,可以亲亲他的头发。

    木凌看着秦望天的眼睛,隐约都能看见里面写这大大的好色两字,气得真想踹他,不过转念又想了想,人家为了自己命都不要了,想色就给他色两下吧。

    “这一年的时间里,你都不准骑马!”木凌认真道,“你的内息还不是和体内的真气很契合,所以你这段时间都要不停地提着气奔跑,比马儿快没什么神气的,关键是要比马儿久!”

    秦望天听后先事微微一愣,随后认真点头。

    “走了!”木凌抬脚一磕马屁股,道,“我们先去漠北最大的王氏马场,先把王氏马场摆平,到时候其他的就好办了。”话音落处,小黑已经撒着欢飞奔了出去。漠北一带多是广袤平原,荒芜的草地,一马平川之上没有任何的障碍物,小黑可以纵情驰骋,这比在南方那些小家碧玉的巷子里,以及窄得有些憋屈的官道上要好太多了。

    秦望天特意等木凌的马奔出老远去,才运起内力,飞也似地追上。

    木凌见他追来了,就又敲了小黑几下,道,“小黑,你可四条腿,别让两条腿的追上了!”

    小黑仿佛也是来劲了,离弦的箭一般狂奔起来,秦望天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些累,但是运用内力和调息,按照鹤来夕那本武功秘籍上面的口诀暗暗运功,没多久就感觉一点都不累了,随后越跑越快,轻轻松松地就跟小黑并驾齐驱,还能边和木凌说笑两句。木凌心中暗暗赞叹,秦望天,奇才!

    远处修罗门的房顶上,岳在云和冯遇水正在过招呢,远远看见这副景象,两人都愣住了。良久,冯遇水才问,“喂,你觉得像不像木凌骑着马,带着一条黑色的大猎狗在跑。”

    岳在云起先不想笑的,但是后来越看越像,捂着肚子蹲下闷闷地笑。

    两人在大漠上面驰骋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围场,里面有很多的马,木凌拉住小黑,慢慢地踱步。

    秦望天也停了下来,木凌见小黑累得直打响鼻,喘着粗气一个劲儿地甩头,但是秦望天额头上连个汗珠都没有,就满意地点点头,对秦望天招招手。

    秦望天翻身上马,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搂住木凌的要,手中那份纤细而真实的触感……秦望天叹气,幸福啊!

    小黑载着两人缓缓地向前踱步,木凌坐在马上,审视着马场内部的情况。

    秦望天觉得有些好奇,问,“木木,看什么?”

    木凌低声道,“一般人如果经营得很好的话,未必肯将马场转手,我们又不能花太多的冤枉钱,所以只能想别的办法,这马场的人也不少,最好能连同人马都买进来。

    “你是说,都笼络过来?”秦望天想了想,点头,“没错,我可以跟他把马场买回来,他还是做他的马场主,但是得让他依附于我,归顺我修罗门。”

    木凌满意地点点头,道,“招兵买马扩张地盘的时候,切忌树敌太多,要攻心为上。”

    “具体怎么做?”秦望天看木凌。

    “要人真的服你,办法只有一个。”木凌笑了笑,道,“施恩不图报。”

    秦望天细细地琢磨了一下,点点头,看木凌,“我们这次,要先找到他的麻烦,然后帮他解决,要让他真心地向着我们这边,到时候,我们对他有恩惠,开出的条件又对他有利,他自然不会拒绝,两全其美。”

    木凌笑了起来,点点头,道,“没错,不过……我们要先看看主人家人品怎么样,要是个作奸犯科为富不仁的,直接做了比较省事……除恶和扬善本质上没区别,一样会受人赞颂。”

    秦望天点头,从后面搂住木凌,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啊蹭,低声说,“凌,你真是很好很好,我真有福气。”

    木凌又愣了一下,经验丰富的秦望天继续趁机亲住,亲完后就催小黑,“走,小黑,我们去王氏马场里买两匹马,顺便会会那马场主人。

    第67章

    木凌瞅着秦望天一张笑脸死命擦嘴,心里骂,被死小孩抓住弱点了!

    木凌和秦望天急着扩张势力,远在中部的岳在庭这几天可是烦躁得够呛,因为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几条谣言。

    第一条说他并不是真正的岳家儿子,而是冒名顶替的,还有一个自称姓慕容的男子,说是当年慕容烈一家的后人,岳家寨的岳在庭是杀他全家的真凶。

    另一条是说,他当上岳家寨的寨主是因为使阴招,不止害死了父亲,还害死了两个寨主,绑架自己的妹妹岳铃铛来逼迫岳在云比武的时候输给他。

    这几条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隐晦中又带着几分真实,让很多人都觉得可信。不过,最最缺德的还是那最后一条……据说,他岳在庭不举,是个没法人道的太监。

    小黑溜溜达达地来到了王氏马场的门前,木凌往里头看了看,就见有几个马夫正在遛马,远处有一座大院子,还有高大的房子,门口挑着一杆大旗,写着王氏马场几个大字。

    “这王氏马场看起来还可以啊。”秦望天望着马场赞叹,“嗯,比修罗门强多了。”

    木凌回头白了他一眼,狠狠瞪,道,“谁还能比你那修罗门更穷的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说完,又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怎么都是笨马呢?”

    秦望天在木凌的耳朵上亲了一口,“你真可爱。”

    “小流氓!”木凌抬手就打,身下的小黑有些无奈地甩甩尾巴,这时,门里有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跑了出来,问道,“两位爷,有什么事么?”

    木凌白了秦望天一眼,意思像是让他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做,秦望天轻轻点点头,对那个家人道,“贵庄据说是本地最好的马场,我们想挑一批马,大概一百匹左右。”

    “哦……好的,里面请。”伙计见是大买卖,赶紧就打开门,往里面让,翻身上了旁边的一匹黄骠马,带着两人往远处的大宅跑去。

    木凌和秦望天让小黑快跑跟上,跟着那匹黄骠马进了马场。

    马场里面的,都是看马的老手,众人一眼就认出小黑乃是一匹千载难逢的良驹,纷纷驻足观看。

    “当家的!”那个伙计飞身下了马,对一个从大宅子里走出来的白须老者道,“来生意了。”

    “哦?”那老头抬头看了看,还没看到人,目光就一下子被小黑吸引了,捋着胡须啧啧称赞,“好马啊!好马!”

    木凌和秦望天也下了马,对老者行礼,道,“这位就是王氏马场的当家人么?”

    那老头这才把实现从小黑身上移开,对木凌和秦望天也拱拱手,道,“好说好说,老朽叫王一贵,二位贵姓?”

    “我姓木,他姓秦。”木凌回答,道,“王老爷子的,据说贵庄是这漠北一带最大的马场啊。”

    “唉……”王老头儿摆摆手,干笑了两声摇摇头,道,“外人传的一个虚名而已,名大压身啊。”

    木凌和秦望天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了些端倪,这老头儿似并不那么顺心么。木凌笑道,“我们想挑几匹马,王氏马场的马都在这里么?”说着,木凌拍了拍小黑的脑袋,道,“最好是都跟这马一匹一个品种的。”

    “哈哈……”那王老头笑得前仰后合,连连摆手,道,“这位木公子真是说笑了。”说完,伸手拍了拍小黑的脖颈,道,“这匹马叫黑麒麟,乃是比白龙马更了不得的神驹,别说我这王氏马场,就算把全天下的马都集中起来,也找不出十匹一样的来,更别说是一百匹了。”

    木凌和秦望天都暗暗吃惊,心说原来小黑这么神啊,木凌心里暗笑,小黑是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啦的呢。

    “那有没有耐力脚程都好一些的马呢?”秦望天问,“我们急需要一百匹。”

    “哦……”王老头点点头,问,“是要赶路用,还是负重?”

    “赶路。”木凌道,“不用驮货物,驮人跑就成。”

    “一百匹的话……”王老头有些为难地想了想,道,“我马场里头,负重驮货物的笨马比较多,要说善奔跑的骏马么……我给您凑吧凑吧,也能有个五十匹,这一百匹么,我得从别的马场给您调过来。”

    “那就有劳老爷子了。”木凌笑道,“要好马,价格无所谓!”

    “好好。”王老头立刻吩咐下人,道,“去其他的几个马场调出五十匹骏马来,要好的,再从咱们马场找出五十匹上等的来,都带到围场上站好,一会儿这两位大爷好挑马。”

    伙计们风风火火地下去,没多久就都忙开了。

    王老头伸手请木凌和秦望天往里走,说凑马少说也要好几个时辰呢,不如先进去坐坐,喝杯茶。

    木凌和秦望天点头,笑着跟老头儿进了屋。

    大厅很气派,虽然不是多么的富贵,却是一派大气,光正当中的那几根红木庄子,就够撑得住门面了。

    木凌和秦望天落座,老头叫人奉茶,喝了几口之后,老头颇有几分好奇地问,“呃,恕我多嘴问一声,两位要一百匹骏马,是做什么的呢?”

    “哦。”木凌端着茶杯笑了笑,道,“不瞒老掌柜的,我们一帮子学功夫的人,想在这里兴建一个门派,几千个兄弟,没有一百匹马可不行啊,所以要购置些家当。”

    “哦……”老头挑挑眉,一副另眼相看的表情,问,“几千人那可是好大的一个帮派啦,敢问,是什么门派啊?”

    “具体名字还没想好。”木凌笑了笑,道,“这一带胡斐山贼横行,官府和那些匪类勾结,我们见这一方百姓日子都不好过……”木凌说着,放下了杯子,问王老头,“王老爷子,知道黑云堡不?”

    “那哪儿能不知道啊!”老爷子一拍大腿,道,“耳根子都磨出茧子来了,黑云堡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啊!”

    木凌点点头,“想当年蜀中流匪横行,再加上南面都是蛊教巫派,整个蜀中是乌烟瘴气,百姓们都没法过日子了。”

    “嗯!”老头点头连连,“听说过,听说过!”

    “后来蜀中成立了黑云堡,尽杀那些给当地商户和百姓添乱的匪寇,没大半年啊,整个蜀中都富庶起来了,秩序也是井井有条,商户百姓都有了保障。”见老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木凌就道,“一般啊,如果一个地方没有一个像样的名门大派,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匪寇横行,若是官府再软弱无能,那可就是无法无天了,所以我们打算成立一个漠北的大帮派,制衡官府,平寇剿匪。”

    “说得好啊!”王老爷子有些激动了,“说得太好了,这一带的流匪啊,可真是要了我们这些行商之人的命了!”

    “哦?”木凌见有门儿了,就问,“老爷子何出此言啊?你们王氏马场不是漠北最大的么?这样也有人欺负啊?”

    “怎么没有啊!”老爷子愤愤地放下茶杯,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啊,之所以在北面开马场,就是因为北边马儿多。虽然我们也自己配种生马,但这样生出来的马基本都是笨马,要好的马,还是要去北边儿的大草原上抓,抓回来自个儿驯养。”

    木凌点点头,问,“一般的马场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们的马,都是从最北面的奥库尔草原过来的,不过啊,最近那一带的胡斐头子,草原虎冯格玛,拉了一个屏障搁在了通往奥库尔草原的主干道上面。我们过路得给路费,一旦抓了马,他们就说那马是他们养的,要我们用高价买回来,我们说不要,他们就说已经被我们抓过了,马就不好了,不给退。”王老头唉声叹气地说,“我们也报了官,但是那冯格玛孔武有力,功夫又好,手下一大帮子的蒙古武士,官府的人哪个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啊!”

    “哦……”木凌点点头,问,“那冯格玛是蒙古人啊?”

    “对啊。”老头儿道,“倒是挺厉害的一个大汉,在草原上为非作歹的,我们几个马场主人还雇过江湖英雄去收拾他呢,可惜都打不过他。他把那些江湖人都宰了,挑了人头在蒙古包外面做摆设……是个狠茬儿啊!”

    木凌点点头,道,“所以马场里才没有好的骏马,只剩下笨马了么?”

    “对啊。”王老头有些无力地道,“上他那儿去弄马太费劲了,我们还想上内地去找,但是马的质量不好。想往伊利那头找,官道上也是关卡重重,官府收钱,匪徒收钱……”说到这里,老头叹了口气,道,“别人看我们风风光光,其实日子不好过啊。”

    木凌和秦望天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就听楼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那声音有些发闷,像是隔着房门传出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病痛一般。

    王老爷子眉头皱了皱,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了?”木凌和秦望天问老头,“谁叫得那么惨啊?”

    王老爷子摇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这时,一个家人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对王老爷子耳语了几句,王老头赶紧站起来对木凌和秦望天道,“二位,小坐片刻,老头我失陪一会儿。”

    “请便请便。”木凌点头,等那老头儿和下人一起上了楼,木凌问秦望天,“听到那下人刚刚说什么了么?”

    秦望天点点头,道,“他好像说,少爷不肯吃药。”

    木凌点点头,“我也听见了。”说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对秦望天勾勾手指,道,“走,咱们去凑凑热闹。”

    秦望天从进门后,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木凌,越看越爱,怎么看怎么顺溜。见木凌对他勾手指,赶紧就站了起来,两人一起上楼。到了楼上拐过几个弯,就听那惨叫声又传来,随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不吃药,爹,你让我死了吧,我生不如死啊!”

    木凌好奇地凑了过去,探出个脑袋往里望了望,秦望天在身后跟着,他可不管什么惨叫不参叫呢,现在他就想搂住木凌来亲两口。没有了病痛的木凌虽然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整个人显得轻松了很多,笑起来更加好看,眉宇间也没有了那一份隐忧,整个人没事还总笑眯眯的,让他越来越动心心里头痒啊痒。

    就见房间里头有一个靠坐在床上的年轻男子,二十来岁吧,只是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很憔悴,地上有一只药碗反扣着,汤药洒了一地。木凌闻了一下那药的味道,微微皱眉……是用来续骨接筋的草药……只是这方子太猛,伤脾胃,而且如果是筋骨的毛病,内服药物并不解决问题,要从外敷。

    正想着,就听王老头劝那男子,“长崎啊,你听话,喝了药就好了啊。““爹,有什么用啊,都半年了一点起色都没有。”王长崎眼圈红红地说,“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做废人!”

    木凌看着那青年坐着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此人的下半身不方便,是腰骨有问题。

    这时,一旁的伙计看见了门口的木凌和秦望天,就伸手轻轻地拽了拽王老爷子的衣袖。王老爷子一愣,转脸看门外,就见木凌他们站在那里,先是一愣,还没说话,就听那个王长崎大吼了起来,道,“让他们出去,滚出去!”

    王老爷子本来也有些生气,怎么木凌他们在别人家里还随便乱走呢,但是一听王长崎这一嗓子,就有些挂不住,毕竟来者是客么,赶紧对木凌他们拱拱手,道,“小儿性子古怪,让两位公子见笑了,我们还是去外面继续说吧。”

    木凌站在原地没动,摸着下巴看了看王长崎,问,“老爷子,你儿子的伤,是不是坠马造成的啊?”

    让木凌一句话说中了要害,王长崎激动起来,吼,“滚出去,滚!”

    王老头儿也有些乱了,就想赶紧出来,却听木凌道,“嗯……我说不定能治好他。”

    话音一落,屋里的人都一愣,王长崎也愣住了,转过脸来看木凌和秦望天,眼神中几分期许。王老头更是睁大了眼睛,他现在是有病乱投医,谁要是能治好王长崎,让他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又怎样。

    “我能进来么?”木凌问,“要看看他伤的程度,才能医治。”

    “快请,快请。”王老头赶紧亲自搬了把凳子放到王长崎的床边,木凌走进去,秦望天在身后有些担心地问,“凌,你不是要用那什么九针十二针的吧?你的身体……”

    木凌白了他一眼,道,“那些针是用来去毒的,这些是外伤!”

    秦望天才松了一口气,跟着木凌走到了王长崎的床边。说老实话,如果治病救人不伤身体的话,他最喜欢看木凌给人治病的样子了,那时候的他温柔又认真,他最喜欢。

    木凌伸手给王长崎把脉,过了一会儿后,收回手,对老头儿道,“能治。”

    老头差不多都要哭了,王长崎也傻了,倒是旁边的伙计比较机灵,给木凌连连作揖,“先生要是能救少爷,真是再生父母在世华佗了,先生,要用些什么药,如何医治啊?!”

    木凌转脸看王老头,道,“我给你开两张方子,你去把药都买来。第一张方子我做成膏药,你给他外敷在后腰,每五个时辰换一次药。”木凌说着,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动手写,“第二张方子的药,你们对水煮,九碗水煮成一碗,然后将汤药和药渣都倒进热水浴桶里,让王公子每夜进去泡上一个时辰,泡完后,你找两个推拿的师傅回来,每天给王公子按摩腿脚和腰背,三天后,他的腿脚会有知觉,五天后能走,十天后恢复原样。”

    王老头双手捧着方子直抖,对木凌是千恩万谢。木凌对他笑了笑,道,“先别急着谢,等过两天好了再说吧。”

    出了王长崎的屋门,众人又回到客厅坐下,木凌想接着打听那冯格玛的消息,正这时,就见那个去别的马场牵马的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道,“老爷,马牵不回来了。”

    王老头见那伙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也吃了一惊,问,“为什么?”

    “冯格玛的手下,在我们几个马场之间都设了关卡,说要运马可以,但是要收银子。”伙计哭丧着脸回答,“咱们的马让他劫走了。”

    “岂有此理!”王老头气得一拍茶几站了起来。

    木凌对身旁的秦望天挑挑眉,笑眯眯地道,“望望,这次真是来对了呀,你说,我的旺运是不是要来了?”

    秦望天对他挑挑眉,低笑,“不止是旺运,是旺夫运!”

    木凌抬脚就踹。

    第68章

    王老头急匆匆地跟着伙计冲出了门去,木凌也兴匆匆地跟去看热闹,秦望天在后面跟着,牵着小黑。

    老头来到了官道上的关卡处,走过去一看,就见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抓着马场的伙计,那些伙计都给捆起来了,一大群马也被拴了起来。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王老头愤愤地冲上去,跟那个带头的大汉理论。

    大汉见是王老头来了,就笑到,“王老爷子啊,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没有王法啊,我们可是按照王法在办事啊。”

    “王法?”王老头双眼一瞪,道,“你们拦路抢劫就算王法了?!”

    “哎呀,这罪过可大了啊。”大喊撇撇嘴,道,“你们这些马,都是从我们奥库尔草原偷出去的,我们只是收回自己的马,并且让你们为偷马赔钱,这说到哪儿都有理啊!一匹马赔偿一百两银子,您这儿有五十匹马,我就收您五千两,您要是不给,咱们可上官府去!到时候您一把年纪了还要吃官司,那可就不好了啊!”

    王老头气得脸都白了,还想据理力争,身后木凌拍了拍他,道,“王掌柜的,您这就不对了啊,做人要讲道理么,这位大哥说得对呀,偷人东西,自然是要还钱的呀!”

    “呃……”王老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木凌,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就听木凌笑呵呵地走到前面,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我叫“桑格。”那大汉见木凌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还当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就对他很客气。

    木凌点点头,道,“桑格啊,你刚刚说,因为这马是你们奥库尔草原的,被带到了中原来买,算是偷,所以要按照你们那里的规矩来罚钱,是不是啊?不知道,你们那里一匹马多少钱啊?”

    “好说。”桑格一拍胸脯,道,“我们那里的草原好马,一匹要一百两,所以偷一匹就罚你们一百两,不算过吧?”

    “不算不算!”木凌连连摆手,道,“一赔一,公道!所以都说草原上的兄弟是厚道人么!”

    桑格似乎很是受用,得意地挺挺胸,就听木凌接着道,“不过啊,这马好像不是他们从奥库尔草原偷回来的,而是马儿们自己乖乖地就跟过来了呀,而且都来了一年了。”

    “那不管!”桑格撇着大嘴,道,“只要原来是我们的东西,到了你们那里,不管怎么来的,也不管多久!都算偷!都要赔!”

    “好!”木凌头,“我跟你说呀,你们那里是一赔一,罚得太轻了,我们这里可是一赔十呢!”

    桑格微微吃惊,心说,早听说汉人不厚道,原来是真的呀。

    “来……这马要赔五千两是吧?”木凌笑呵呵道,“赔啦!”

    王老头似乎有些急了,身后的秦望天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示意他别急,看木凌的。

    王老头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桑格见木凌替那王老头答应了,而老头也没反对,就笑着一伸手,道,“给钱吧。”

    木凌对他笑了笑,道,“先等等,我们赔你们的钱,可以从你们赔我们的钱里扣,我们偷你们的东西了,你们也偷我们的东西了啊。”

    “啊?”桑格一愣,不解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偷了你们的东西了?”

    “那可多了!”木凌挑挑眉,道,“这五十匹马,在这一年里吃了多少草料啊?!”

    桑格张张嘴,没等开口说话,就听木凌道,“我们这里啊,不像你们草原那样遍地都是草,我们这里的草可贵着呢,一匹马啊,一天至少要吃掉一两银子的草料、黄豆、胡萝卜还有水,五十匹呢,就是五十两,然后一个月三十天,就是一千五百两,一年再十二个月,总共是一万八千两,再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一赔十,也就是十八万两银子。另外,你们的马,每天拉的屎尿要人清理吧?那些伙计可都是要工钱的呀,他们要给马儿清理屎尿、洗澡、还要按摩钉蹄子!王当家的对伙计最好了,没人每个月就有十五两银子,十二个月就是一百八十两,王氏马场总共有一百个伙计,一年就是一万八千两,十倍还是十八万两。加上草料,就是三十六万两。”

    “呃……”桑格又想开口,木凌又打断他,道,“还没算完呢,给马盖的棚子,那都是用上好的紫楠木做的呢,一块板材一两,一个马棚就要一百块板子。那么一个马棚就一百两。王掌柜的是特别爱马啊,每一匹马都有一个棚子,所以就有五十个马棚,也就是五百两啊,十倍就是五千两。另外啊,修马棚的师傅还得给钱呢?马棚的钉子,总共也要五千两啊,这样就是三十七万两。”

    桑格的脸已经开始青了,那些牵着马的马场小厮们都捂着嘴闷笑,就听木凌接着道,“不过啊,这些都是小意思,大头还在后面呢……唉,那个真是无法启齿啊!”

    桑格和几个蒙古大汉对视了一眼,都不解地看木凌,心说,三十七万两还算小头,那大头得多少啊?!”

    “啧啧……”木凌摇了摇头,道,“你们也知道的吧,圣人有云,食色性也!你们的那些蒙古马都是公马,吃饱了喝足了,就想找点儿乐子了不是?!”

    “呵……”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听木凌嘿嘿笑着接着说,“王掌柜那可是爱马如命啊,每次马儿只要一想要啊,他就去找几匹本地的母马来伺候那些公马……这些公马一个月至少也得风花雪月那么两次,一年就是二十四次,五十匹马也就是一千二百次啦。你知道的,我们这里的母马那可都是貌美如花国色天香,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艺有才艺的,接一次客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所以一千二百次就是十二万两,十倍那就是一百二十万两了。总之呢,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加在一起啊,你们的马儿总共是偷走了我们一百五十七万两银子,这还不算地皮钱呢。扣掉那五千两,总共是一百五十六万五千两,去掉个零头就当王掌柜的请你们喝杯茶逛逛窑子,总共一百五十六万两银子吧!算两清了吧?把钱留下,马牵走!”木凌潇潇洒洒地一挥手。

    =口=……等木凌说完,那些蒙古人和四周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差点把下巴掉在地上。木凌说这一串话当中连个嘣儿都不打,一气呵成,秦望天心说,乖乖,敢情木凌之前气人的时候因为身体不适都有有所保留啊,这才是真功夫啊!王老头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旁边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平实都吃惯了那些蒙古人的亏,一个个都在那里叫好,木凌还偏偏是个会来事儿的,伸手一举,喊道,“赔钱!”

    旁边的百姓都跟着起哄,“赔钱!”

    桑格本来就是个粗鲁人,斗嘴哪儿斗得过木凌啊,就刚刚木凌报出口的那一串数目字,他到现在还没算明白呢,抬手一挥袖子,道,“少胡说八道,那马是你们自己偷去的,你们自愿喂的!”

    “唉!”木凌伸手一指他,道,“刚刚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只要原来是我们的东西,到了你们那里,不管怎么来的,也不管多久!都算偷!都要赔!”

    “我……”桑格张口结舌,才明白木凌从一开始就给他下了套,等着他自个儿往下跳呢,不由恼羞成怒,又见四周还有人起哄,就有些挂不住。木凌还落井下石呢,他跳上一旁的路障上面站着,对百姓们道,“那些蒙古人都说自己是一言九鼎的大英雄,我看他们不过是说话不算话,欠了钱赖账的小人,还什么草原之鹰,草原土狗还差不多!”

    “草原土狗!”那些百姓早就想开骂了,纷纷起哄骂人。

    桑格他们气得鼻子都歪了,几人一见闹事的主要是木凌,又看见他只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摸样,桑格就道,“兄弟们,揍他!”

    话音刚落,就被秦望天飞起一脚,一下子踹飞出数丈远。

    “好!”那些百姓平时尽挨揍了,好不容易见仇人被揍一次,都高声叫好。桑格他们都是好斗的性子,想着那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一个秦望天呢,就也都冲了上来。

    “望望,揍他!”木凌指着桑格道,“揍得他爷爷都不敢认他!”

    秦望天现在是惟木凌是从,木凌说东他往东,木凌说西他往西,要抓狗不偷鸡,说揍得他爷爷不敢认,秦望天自然是抓住那些蒙古汉子一通海揍,打得几人一个劲儿直喊娘。

    木凌趁机起哄,道,“别以为漠北一带没天理了,这人是修罗堡的堡主秦望天!是专门收拾你们这帮地痞的,以后要是再敢出来骗我漠北百姓的钱,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打乖了为止!”

    “好啊!”那群百姓都了疯了,一个劲地打听,“修罗堡是什么地方啊?没听说过啊,倒是听说过修罗门啊……哎呀,总之为名除害就是英雄啊!”

    木凌对一旁那些看热闹叫好的马场小厮道,“喂,小哥儿,去拿纸笔来,叫他丫的写借据,一百五十六万两,一两都不准少!”

    “好嘞!”伙计赶紧去找来笔墨纸砚,木凌接过纸笔来,刷刷刷地写了一张借据,递给秦望天,道,“望望,叫那帮龟孙子画押!”

    伙计端过朱砂去,秦望天已经把桑格他们打服了,一个个都乖乖地认命,刚刚想画押,就听有人喊,“官兵来啦!”

    一听官兵来了,好些百姓都吓得躲到了一旁不敢做声,王掌柜的也有些害怕,木凌对他摆摆手,示意,无妨。

    而那桑格则是来了精神,因为官府那里他们已经买通了,刚想站起来,被秦望天瞪了一眼,吓得接着趴下。

    来的是漠北的一带的一个边关总兵艾千,他骑着马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凌他们,又看了一眼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桑格,有些不满地眯起了眼睛。四周的百姓都跪下给大老爷行礼,唯独木凌和秦望天还站着,那艾千更加地不满了,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是什么人啊?看到本府怎么不跪啊?”

    木凌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你让我跪你?!你跪我还差不多啊。”

    “放肆!”艾千的护卫呵斥了一声,就见木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来,抬手给那艾千看,“唉!看看,这是什么!”

    艾千起先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拿鼻子眼儿看人,但是一看清楚那块令牌之后,咕咚一声就从马上直接栽了下来,赶紧跪倒磕头,道,“不知大人前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纷纷猜测木凌他们的身份,觉得肯定是大有来头的。

    木凌对他笑了笑,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啊?来来,起来说话!”

    那艾千原来以为死定了,木凌还指不定要怎么整他呢,没想到并没有,赶紧站起来,回礼道,“大人有礼,小的叫艾千。”

    木凌心说,娘的,当官的取名叫爱钱,能不贪么?!但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修罗堡要在这一带立足,没必要得罪当地官府。想到这里,木凌笑嘻嘻地叫他到一旁,小声对他道,“大人啊,我劝你一句,那些蒙古人也就是仗着你们的人武力不行所以才横,要是武艺行,他们算个屁啊,对不对?你跟他们交情深,一方面百姓们不服,另一方面你也没什么油水捞,犯不上啊!”

    艾千苦了脸,木凌这句话讲到他心里去了,他哭丧着道,“没办法啊大人,我也不想挨骂,可是没办法啊。”

    “这回有法子了。”木凌笑呵呵道,“喏,我们呢,过几天要成立一个大帮派修罗堡,堡主可大有来头啊,跟黑云堡的司徒和七星水寨的肖洛羽都是好兄弟,和皇帝还很熟哪!”

    “哦?!”艾千赶紧战战兢兢地点头,心说,妈呀,这么大来头啊。

    “皇上前两天跟我们聊起的时候啊,问这漠北一带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怎么那么多人说他不好,都说他们捧蒙古人的臭脚……”

    “冤枉哪大人!”艾千吓坏了,赶紧摆手。

    木凌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道,“艾大人不用着急,我自然是理解你的苦楚的了,一定会帮你说话的,不过么,你也要站在我们这边才行啊!”

    “那是自然,自然啊!”艾千连连点头,边说边跑回到人群中,咳嗽了一声,对一脸疑惑还趴在地上的桑格说,“桑格,你们以后要是还敢再来中原一带为非作歹,本府可绝对不轻饶你们!”

    桑格傻了,秦望天抓住他的手,在那借据上按了个手印,递还给木凌。

    木凌接过来一看,笑呵呵地递给王老头,王老头赶紧道,“修罗堡乃是保护我们漠北百姓的名门正派,这钱就当我的一点谢意,转送给修罗堡!”

    木凌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来,递给王老头,道,“掌柜的,这是一百匹马的钱,您收好。”说完,对那桑格道,“喂,桑格!回去告诉冯格玛,我们是修罗堡的,他要找仇家,就来我修罗堡找我们!如果转而加害地方百姓,那他就是缩头乌龟没志气!”说完,对百姓们道,“各位乡亲,要不被人欺负,就得练一身好功夫,得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和钱财!我修罗堡刚刚成立,正在缺人的时候,要是有想加入我修罗堡的,都来报名啊。”

    “在哪儿报名啊?!”好多人都问。

    木凌笑了笑,道,“城东的修罗山上!”

    “那修罗山不是半面修罗的地盘么?”有好些百姓都吓坏了。

    就听木凌微微一笑,道,“半面修罗已经被我们的堡主秦望天给做掉了,现在修罗山是修罗堡的,堡主是秦望天!是英雄豪杰,不是马贼!”

    说完,木凌跳下木桩,溜溜达达地跟秦望天和王老爷子一起,在百姓的簇拥下,回去了。

    众人回到了王氏马场之后,又跟王老爷子叙谈了很久,老爷子还请来了地方上所有的马场主,木凌建议大家都结成一个联盟,众人都欣然说好。于是,木凌拿出了漠北一带的地图,几个老头将自己的马场都连了起来,正好将修罗山团团围主,木凌他们就决定在这里新建修罗堡,这样加上外围的所有马场,整个修罗堡的势力,将会立刻涵盖整个漠北中部。

    别过众人回去的时候,木凌那个得意啊,一万两再加跑趟腿和磨磨嘴皮,挣了一个底盘、一百五十万两还有一个好口碑!赚翻啦!

    ……

    深夜,劳累的一天的木凌和秦望天回到了修罗门,甲乙丙丁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木凌往桶里一浸,舒服地喘了口气,秦望天突然闪到了他背后。

    木凌狠狠白他一眼,道,“你去那边洗,不准在这里!”

    秦望天微微一笑,走到浴桶边,伸手轻轻地给木凌揉肩膀,凑过去在他的头顶亲了一下,低声道,“凌,辛苦了。”

    第69章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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