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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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最美情书 作者:风云送你
第2节
“舞蹈挺帅气的。”
“有机会我们学一下。”
“好。”卓非凡抬头，目光清亮，“我想看你跳。”
小酒窝浮现在燕思源脸上：“好。”
他朝卓非凡挪了挪，轻声叫道：“非凡。”
“嗯？”卓非凡放下手机，看向踟蹰的他。
“我想听你唱歌。”
“什么歌？”
“带枪出巡。”
卓非凡有些惊愕。燕思源发现的这首歌的时候还特意和他分享来着：歌词直白露骨，但听起来很带感，很诱惑。他了然地朝脸红的燕思源笑笑：“好。我搜下伴奏。”
卓非凡的歌声萦绕在耳边，燕思源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气流。他没有猜错，以卓非凡的声音来唱这首小黄歌，果然引人犯罪。最起码，他是坚持不住了。
歌曲结束了，他们却望着彼此，沉浸在对方的目光里，享受着歌曲的余韵。一室寂静，外面的雨声悄然传来。
卓非凡倾身向前，在燕思源脸颊的酒窝处留下一个吻。
一瞬间，那黄暴诱惑的歌词，那低沉甚至沙哑的声音，那热烈激荡的情愫都酝酿成醇香浓郁的美酒，燕思源觉得自己醉了。整个人飘飘然，晕乎乎的，全身细胞似乎都舒展开来，都在尖叫着抒发内心的兴奋。他的脸颊越发红润，他拉起卓非凡的一只手，语调隐忍：“非凡，我硬了。”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一个开关。卓非凡扑了上来。他的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与喜悦。
他们激情的拥吻，衣服被急切地扯开，扔在地上。他们隐忍的熊熊爱意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烈火燎原，燃烧着每一块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这浓烈的爱意。激情如火。夜，还有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只是擦·枪，嗯，擦·枪·走·火
☆、第 8 章
燕思源问卓非凡：“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卓非凡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嗯，能感觉到。”
“好哇，原来你一直等着我行动呢！守株待兔啊，你！”
卓非凡笑笑，解释道：“我只是想等自己有足够的资本了，再向你告白。”
燕思源挑高了眉头，表示这太不靠谱了：“万一没等你告白，我移情别恋了呢？”
“不会的。我不是一直在守着你吗？”
燕思源轻踹一脚信心满满的卓非凡，调笑道：“没发现你竟然是黑心芝麻馅儿的学霸。”
卓非凡一个利落的翻身，压在燕思源身上，亲亲他的脸颊：“ 我还有其他馅儿呢，你要不要品尝一下？”
炽热的胸膛贴在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一场雨过后，气温又回升了，他们却甘之如饴地享受着这份融融热意。
燕思源摩挲着卓非凡光滑的背部，埋首在他的颈窝：“我不想起床。”
“我也不想。”卓非凡撩起他的额发，轻轻印上一个吻，“我再给你唱首歌吧？”
“什么歌？”
“摩擦~摩擦~”
燕思源感受到戳在腹部的硬物，脸又红了：“流氓。”
“嗯。流氓教你一起做早操。”
······
离开洛阳后，他们又陆续去了青岛，杭州，上海。没有再继续南下，带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返程。
高中毕业旅行硬是被他们过成了浪漫蜜月。无论是熙熙攘攘的旅游景点，还是寂寥的街道小巷，每一次回头，都会和对方看过来的眼神相撞。两人会心一笑，继续前行。继而，还是会控住不住自己的眼睛搜寻对方的身影。傻傻的相视一笑，别开目光前行，循环往复。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回家。同样的情景，在卓、燕两家几乎同时上演。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特产，这条是思源/非凡给你买的。”两个傻儿子分别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献宝。
身处不同的地方，燕妈妈和卓妈妈的却反应很一致：“你这孩子，怎么能让人思源/非凡花钱呢？”
“我说这个好，他说那个好，就一人买一种。放心吧，我也给燕阿姨/卓阿姨买了。”
晚上，卓非凡躺在床上，和燕思源互发短信。
计划成功。我爸爸妈妈很高兴。【剪刀手】思源
我妈妈也很开心。击掌。非凡
我也很开心。思源
我也是。非凡
同样的话题，他们两个翻来覆去地说也不觉枯燥。哪怕是无聊至极的话，他们也能从中汲取到甜蜜。
愉快的时光似乎总是过得飞快。要开学了，该报道了。
卓非凡和燕思源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不同的专业。
他们的父母把他们送到车站，千叮咛万嘱咐，看到他们进站了才离开。
燕妈妈拉着卓妈妈的手，亲亲热热地说道：“思源能考上重点大学，还要多谢谢非凡。燕姐，你教孩子怎么这么有方法呢？”
燕妈妈摇摇头，笑道：“哪有什么方法。非凡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一般只要不是大事，我都随他的意。”
“就是这样，孩子独立性才好。我家思源要是能像非凡一样懂事就好了。”
“思源多体贴一孩子啊，长得俊还多才多艺······”
燕爸爸听着两人夸完孩子又开始夸对方，默默地扭开了头。
阳光下，身穿迷彩服的学生整整齐齐地排成方阵，在教官的口令下完成一个又一个的动作。
中间休息的时候，卓非凡努力向远处眺望，想要找到燕思源的身影。他看到了美术学院的横幅，但无法从迷彩的洪流里分辨出要找的人。反倒是附近的妹子羞涩地对他笑了笑。卓非凡不好意思地微笑，点头致意。
同寝老大王俊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挤眉弄眼：“非凡，你可以啊，这么快就钓上妹子了！”
“你想太多······”卓非凡不得不收回视线。
军训大汇演之后，各院系的标兵们另外到体育馆比赛。身穿制服的俊男靓女一出场，就引起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加油喝彩声更是从头到尾响彻大厅。
比赛后，燕思源打趣卓非凡：“那么帅有没有收到很多情书？”
卓非凡摸摸下巴，坏笑道：“有妹子托同班同学问了我的名字。”看到燕思源不自觉的集中了注意力，才轻啄他的脸颊，“可我只关心你啊！”
燕思源紧张地左右张望，生怕被人发现他的大胆行为。夜色下，他们沿着树林的鹅卵石小道走过来，正停驻在小竹林旁边。竹叶婆娑作响，是风。
“别怕，没事的。”卓非凡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我还没问你，你们系的女生漂亮还有气质，你会不会抛弃我而去呢？”
朦胧的月色下，燕思源眼睛闪亮亮的：“吃醋啦？我怎么可能舍得？”
卓非凡伸出食指，戳戳他的酒窝，应了一声。
“大晚上出去加餐了？”明生促狭地看了一眼燕思源红彤彤的嘴唇。
“嗯。”燕思源把手里的袋子放桌子上，“给你们带的。”
明生几人翻出辣条，铁饼里脊，火腿肠，饮料等，高呼：“好兄弟，你太够意思了。”
☆、第 9 章
“来来，大家看看这位同学的作品。比起上次还是很有进步的。不过，今天我们仍然作为反面教材来讲解。”
下面一片哄笑声和喝彩声。卓非凡也跟着乐，完全没有被打趣的尴尬感。反倒是燕思源有时会觉得莫名的窘迫。
两人关系好得常被打趣是模范基友。明生甚至问燕思源，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燕思源当时有瞬间的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说：“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那必须好基友一生走啊。”
现在，卓非凡几乎成为了艺术设计（新媒体）专业的编外人员。班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已经认识了这个大名鼎鼎的金融系才子。老师有时也会促狭地特意讲评卓非凡的作品。
“好，下面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个作品需要改进的地方······”
相应的，燕思源没课时也常去金融系蹭专业课，虽然也没少闹笑话，但总体是一直在进步的。两系的老师经常拿他们当例子激励学生：“要努力啊，同学们！不然下次对别人自我介绍之前，就先把专业两个字扣掉，团吧团吧扔嘴里嚼碎了再说话。”
两人怕激起民怨，纷纷澄清道：“冤枉啊，老师，我们是要考双学位的！”
“对啊对啊。”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嘛。多么励志的典型啊，就这样成了泡沫。”年轻的老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有热心的学生安慰道：“没事。老师，你还有我们，励志（丽质），天生的！”调笑声此起彼伏。
老师蒙娜丽莎式微笑，有这么一群活泼体贴的学生，就是这么酸爽。
与全力提高学生成绩的高中老师不同，大学的老师更为多元化，授课方式各有特色。
比如艺术设计专业的段子手陈老师；比如金融系的活宝逗比张老师；比如爱让学生主讲的海海老师；比如温柔亲切的故事大王穆老师；又比如，眼前的思修老师······
卓非凡他们《思想道德与法律基础》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位很时髦的女士。她的服装总是很时尚，很有个人风格。今天，她穿了一件英伦风的裙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子，波浪卷长发趁的整个人很有风情。
她的课程更有风格，一般人模仿不来。因为她走的是以情动人的路线。
第一次上课时，这位老师说到动情处，潸然泪下，同学们都很感动。
第二次上课时，这位老师举了几个例子，说到那些艰苦的日子，潸然泪下，同学们略有触动。
第三次上课时，这位老师分析了一些实例，说着说着，涌出两行清泪······
卓非凡寝室的老三曾经评论：“这位老师是一位感情细腻而丰富的女士。”
现在，老师正在哭诉她的三届婚姻，讲她坎坷的感情之路。由此引申出来，讲爱情与面包，讲二人组成的小家庭与两个背后的大家庭的平衡，讲物质与精神的重要性。前排的女生听得聚精会神，卓非凡旁边，他的室友们正在玩手机。而卓非凡则面无表情地听着，在稿纸上漫无目的的涂画。
晚间，卓非凡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给燕思源打电话。
“在哪里呢？我想去见你。”
街道上嘈杂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和室友在外面聚餐呢。怎么了？”燕思源敏感地觉察到了卓非凡情绪的异常。
“今天思修课老师在哭诉她的不幸婚姻，有点感触罢了。我们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努力赚很多很多的钱，努力有一番很大的成就。最好成就大到没有人敢对我们说三道四，大到我们能正大光明的、自由自在地过想过的生活。”卓非凡一口气说完长长的一番话。
燕思源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好！”
回到座位上时，寝室老大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禁不住问道：“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燕思源笑笑：“没什么。”
“该不会是女朋友表思念的电话吧？笑得这么荡漾？”
“哦~~”室友们起哄。
“你丫才荡漾。”
“卓老师，孩子这段时间成绩提高了很多，老师也夸她进步快。你还这么细心地帮孩子制定了成长目标和计划，太感谢您了。傍晚了，你直接留这里吃饭吧。”
“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卓非凡委婉地拒绝了学生家长留饭的好意。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在路灯下缓步而行。
他在脑海中迅速计算着这段时间的大致收入：奖金还有些剩余；几名初高中学生的家教费；每周兼职的小学生作业辅导费；批发的特色产品在旅游景点商业区卖出的利润；而投资的那个理财产品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取出······如果要做点什么的话，不够，远远不够。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的震动，卓非凡掏出来一看，是卓妈妈的电话。
“妈。”
“诶。非凡，今年寒假还要在外面忙吗？”
“怎么了，妈？”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今年寒假就早点回来吧。妈想跟你说件事。”
“好。”
☆、第 10 章
“非凡，要是家里多个人的话，你会不会、会不会”卓妈妈踟蹰着，不知道该如何把事情告诉儿子，尽管之前已经打了很多草稿。
“等下，妈。”卓非凡站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忐忑不安的母亲，“妈，只要他人品可靠，待您好，我就没意见。您在家里家外有个人陪着，我在外面上学工作也放心。”
“你这孩子，净瞎操心。”卓妈妈双手握住温暖的茶杯，笑出了鱼尾纹。
卓非凡也跟着笑：“那是，我妈的事我哪能不操心。”然后，话题一转夸起妈妈新烫染的发型，真心实意为妈妈的变化感到高兴。
卓非凡对他爸爸的印象在这些年中已逐渐模糊。他唯一记得便是他爸爸笑起来像个太阳，会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他记得爸爸出门给他买时下流行的雨鞋时，笑得很灿烂而温暖：“凡凡，爸爸马上就回来，到时候你就有帅气的小雨衣和雨鞋啦！”可他再也没回来过。
他的奶奶怨恨他，如果不是卓非凡事多，她的儿子怎么会出事；怨恨卓妈妈，为什么去的不是儿媳妇，而是他的儿子！
卓爸爸去世后，卓非凡高烧了一场，卓妈妈则顶着卓非凡奶奶的咒骂扛起了一切。卓非凡懂事后，才懂得他的妈妈过得有多艰难。有时，他看着卓爸爸的遗像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爸爸会不会还在，妈妈会不会过得要轻松开心许多。一直盯得照片上的男人都变得陌生起来，问题也依旧无解。他只能暗暗许愿：我一定会努力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的。
如今，苦了那么多年的妈妈愿意走出来，卓非凡是乐见其成的。不过，具体还要看一下人是否好相处。
第二日，卓非凡见到了他未来的“父亲”。崭新的棉衬衫，崭新的羽绒服，崭新的裤子，崭新的皮鞋。长的人高马大，理着普通的小平头，面容普通温和。
一见到卓妈妈和卓非凡的到来，男人大老远的就招手并迎了上去：“起风了，外面冷，快到屋里去。”
“在家做一桌就行，你还非要订个席面。就我们三个人，能吃多少。”卓妈妈嗔笑道。
男人搓搓手憨笑：“其他能省，这不能省。正式点是应该的、应该的。”
饭桌上，男人自己没吃多少，一个劲儿地给卓妈妈和卓非凡夹菜。问了几句关于卓非凡的学校专业等几个问题，一时想不到更多的话题，就使劲儿夹菜：“吃饭，多吃点。”
男人是s省的，算是招赘。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卓非凡有些不习惯。他和燕思源提过这事，燕思源表示，这是考察的好机会。卓非凡笑笑，他们倒是想一处了（同一种想法）。
德叔，卓非凡这么叫他。德叔平日里话不算多，却说到做到。卓妈妈唠叨时，无论是有关正经事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会认真听着。冬夜大雪，他便早早起床，把积雪打扫干净或者扫出一条路，才让卓妈妈出门。卓妈妈常常笑得羞涩又甜蜜：“又不是没走过，都那么大人了，哪那么娇贵？”
卓非凡甚至默默地思考：自己在家会不会太碍事。
有一天，德叔去商场买衣服时，特意给卓妈妈买了一件正红色的大衣。卓妈妈一边说着老了穿不了这么亮的颜色了，一边在德叔期盼的眼神里换上了新大衣。
卓非凡一抹脸，在卓妈妈的千叮咛和万嘱咐中，拎上德叔准备的各类吃食，回了学校。
大二下学期，卓非凡和燕思源在校外租了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他们兴致勃勃的搬了过去，还颇有闲心的根据网上的创意家居做了一点变动。房子不大，却很温馨。
再过个暑假就是大三了，他们开始着手准备创业相关事宜。每天忙忙碌碌的，却充满了无穷的动力，晚上两人相拥而眠睡得香甜。
闲的时候，他们就像普通情侣那样约会，看电影，吃饭，外出游玩。燕思源笑谈已经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这对“老夫老妻”研究了很多小视频，然后在一个春日的夜晚，终于做了全套。灵肉交融的感觉令他们着迷，两人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彼此之间的欲望。但这个时间的期待感使他们更疯狂，精神更为愉悦。每天他们脸上都带着蜜汁微笑，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散发着爱神的光芒。
然而，有一天，暗中撒狗粮的卓非凡被嘲笑了。于是，等燕思源回到家中时，变见到了翻衣柜狂魔卓非凡。
“找什么呢？”
“你的球衣呢？”
燕思源不解：“你身上不是正穿着球衣呢？”
卓非凡回头揽住他的腰，跟个大型犬似的挂在他身上：“路力那个家伙嘲笑我空长了一张好脸，打篮球连个女友签名加油的衣服都没有。我不开心，我要穿你的。”
燕思源嘴角一抽，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幼稚了：“可你穿了他们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就好，暗暗秀他们一脸。”卓非凡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下，“这么帅，这么有才的人是我的，哈哈哈。”
燕思源乐出了小酒窝：“对，你的你的。”
☆、第 11 章
堂哥结婚，卓非凡去帮忙。大家纷纷问他谈女朋友了没有。还有几位伯母热心地表示等他毕业了给他介绍几位好姑娘。卓非凡僵笑：“不着急。”
卓妈妈也问过卓非凡在学校有没有谈一个。卓非凡表示，不想谈，浪费时间，而且女孩子太矫情。
卓妈妈笑骂，混小子，不和女生谈恋爱，难不成找个男孩子嘛？
卓非凡试探性的回答，啊，找个男生多好，简单利落还有有共同语言，平时也能玩到一起。
卓妈妈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了。她严肃地盯着卓非凡：“非凡，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是没时间不想谈，还是、还是······”她咬咬牙，还是说不出剩下的话。
卓非凡很平静：“妈，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您说。我对女生没感觉，我只喜欢男的。“
卓妈妈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卓非凡垂头盯着桌子上的纤细的文竹，低声道，“知道。对不起，妈。”
“是不是思源？”
“妈？”卓非凡惊讶地抬起头。
卓妈妈见到他这个反应，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整天张口思源，闭口思源，我说怎么那么不对劲呢？你，你作孽啊你！”
卓非凡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着母亲的责骂。很早以前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你说，你还要不要脸？！”
一声怒吼把卓非凡震得脸色发青，他忍不住辩驳：“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妈，我们和其他人一样恋爱，一样学习，一样工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还敢说！你给我跪下！”卓妈妈怒气冲冲地跑到院子里找了一截竹竿过来，直接照卓非凡背上“噼里啪啦”地抽去。
卓妈妈一边打一边数落着他的荒谬，卓非凡咬牙硬挺，“我不知道我错哪了。妈，对方除了不是女的，哪不好？”
“不是女的就足够了！”卓妈妈“啪”的一声把竹竿摔在地上，脸上已经是浊泪滚滚，“你知不知道你走这条路有多少人会戳你脊梁骨？你以后怎么立足，啊？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卓非凡红着眼不吭声。
卓妈妈哭得歇斯底里，哭过了，心里反倒逐渐平静下来了。她擦擦眼睛，看看仍然跪在地上的儿子，颓然道：“起来吧。不是妈妈非要棒打鸳鸯，你们还年轻，现在一心只想着情爱。但等你们走上社会，就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了。而且，没有个孩子，你们怎么走得远，老了又怎么办呢？”
卓非凡一听卓妈妈有松口的意思，龇牙咧嘴的笑道：“妈，我们不怕。现在很多人都能接受了。到时候我们就在外面买房子。您和德叔也搬过去。再说，有孩子离婚的夫妻也没见少啊。大不了我们收养一个。妈，你别气了。妈？”
卓妈妈冷着脸，懒得搭理他。
傍晚，卓非凡接到燕思源的电话。
“非凡，非凡，你在哪里？”
卓非凡被燕思源惊惶的语调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得到地点后，卓非凡匆匆冲了出去。他在公园找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燕思源。他紧紧抱住燕思源，安慰的话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思源，有我在，有我在。”
原来，燕思源的妈妈无意间发现了卓非凡的画像，各种场景、各种神态。逼问之下，燕妈妈知道了燕思源和卓非凡的事情。
“我妈妈想送我去电击治疗。”燕思源倒在卓非凡的肩膀上，他脸色苍白，紧闭的双眼流出两行泪。
卓非凡心中一紧，箍的更紧了，恨不得把燕思源融进自己的骨肉，替他承受一切不幸。再张口时，喉头发堵，声音嘶哑：“我去和伯父伯母解释吧。”
燕思源微微翘起嘴角：“没事，我爸爸已经阻止她了。”眼角的泪痕依旧清晰。
他伸手抱住卓非凡，卓非凡僵了一下，默默放松身体。
暮色之下，他们沉默的相互拥抱，埋首在彼此的颈窝，即使手酸也不想放开，丝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公园的人越来越少了，公园下方的河水则满载着灯光，悠悠荡荡地向前流去。
卓非凡还是去了燕家，被气急的燕妈妈挠了几道。燕妈妈曾想打电话给卓妈妈，谴责她对儿子管教不力，但思及那个可怜的女人，又恨恨的掐断了电话。卓非凡和燕爸爸在书房进行了一番简短的谈话。
燕爸爸担忧的几点和卓妈妈曾经提出的问题几乎不差什么。而且，燕爸爸认为，经过时间的洗刷，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分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三，对其他同学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艺术设计专业少了燕思源的身影，卓非凡再也没去蹭过课。
他们一起办的辅导机构已经步入正轨，孩子们喜欢的燕老师却不见了。
燕思源办理了退学手续，去国外就读了。
卓非凡经常兴致勃勃地想要和燕思源分享今天发生的趣事，一扭头，才想起思源已经离开了。
他坐在自习室的前面，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写作业的学生们，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实现当初许出的豪言壮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完结！要完结！！
☆、第 12 章
“老大和老四他们两个还没回来啊？”卓非凡寝室的老三早早地便起床了。他快速地洗刷完，收拾好东西，打算去考研教室占座。
“没呢。创业哪那么容易，刚开始，他们什么都得注意。”老二带上书包和老三一起出门，向图书馆进发。
卓非凡和燕思源他们一起创建的辅导机构，现在注册为股份有限公司了，主打一对一精英教导。以名师单独辅导，打造学生个人成长计划，针对孩子个人特点进行的特色教学为噱头，进行了大力的宣传。原来个人的生源，加上学生家长的宣传，在本地一点点打开了市场。他们制定了后续计划，在周边开设分校区，招应届毕业生和当地退休教师做全职，找在职老师来校区做兼职。一系列的计划已经转交给了专门的人负责。
卓非凡现在主要拿分红，他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新战场的开发。他，寝室老大王俊还有另外几个朋友正在一起合作做一个网络平台。一集个图片、文字、视频、大众评点、即时通讯等为一体的社交平台。学校给的创业基金远远不够，想要把平台做好，他们还需找人注入资金。
卓非凡把喝得醉醺醺的几人分别送上车，才松了松领口，呼出一口气。
他拔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慢慢地在路上行走，静静地等待电话接通。
他和燕思源不仅没有像燕爸爸所希望的那样——因为时间和距离而疏远；反而因为分别更加思念。感情逐渐沉淀下来，却如老酒，越酿越香醇。
“喂，非凡？”
“嗯。思源，我想你了。”卓非凡痴痴的笑。
燕思源动作一顿，轻声问道：“喝酒了？”
“喝了一点。思源，我今天很高兴。”
“高兴什么？胃疼不疼？”燕思源对叫他一起去加餐的同学摆摆手，自己走远了一点。
虽然没有在一起，但他们经常通话视频，对彼此的生活近况了解一点也没减少。他知道卓非凡这两年很拼；知道卓非凡为了应酬没少喝酒、三餐不定；知道卓非凡早早的便得了胃病；知道卓非凡有时候会焦虑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听到他的问话，卓非凡下意识地揉揉胃部，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他语调高昂：“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成功有望，特别开心，想和你分享一下。”
“嗯。”即使中间隔着千山万水，燕思源也被他的快乐所感染，“我也特别特别高兴。”
卓非凡回到住处，打开灯，站在门口看着冷冰冰的房间，忽然冒出一句：“思源，我想见你。”
燕思源沉默片刻，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燕思源捏着钥匙悄悄地打开门，借着客厅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亮，蹑手蹑脚的放好行李。
他没有开灯，也没急着进去，依旧借着光打量这个房间。
这里还是当初他和卓非凡一起租的房子。客厅的东西很少。刚搬过来时，他们学着网上的方法改造了一个破门扇，上面摆放了一些书籍和很多盆栽小植物。现在，门扇依旧斜靠在墙边，书籍好像多了一部分，盆栽只剩下寥寥一两盆，还是好养活的仙人掌和万年青。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旁边，拧开门把手，室内没有反应。
他悄悄地挪到床边，卓非凡依旧睡得香甜。燕思源炽热的目光透光黑暗，一遍遍的在卓非凡脸上扫视。卓非凡还是那么英俊，比起以前，又多了两分经历世事后的成熟。睡觉都皱着眉头，跟个小老头似的，燕思源暗笑，心里却止不住地发酸。
他伸出手，想要抚平爱人拢起的眉头。快触到对方的皮肤时，却又忽然收回手。他把手蜷起来，默默地哈了两口气，又小心翼翼地对着搓了搓，直到他觉得没那么凉了，才再次伸出手。
他修长的手指在卓非凡额头上流连，然后一点点划至太阳穴。他轻轻地给卓非凡按摩，卓非凡感觉到舒适，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思、思源？”卓非凡睁开眼，惊疑不定。他以为眼前的人还是他醉酒或者太过思念出现的幻影，他甚至怀疑自己正在做梦。
“是我。”燕思源眉眼弯弯，凑近卓非凡的脸颊留下一个吻，“非凡，我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大力拥抱差点把燕思源撞到地上。然后，便是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头发上，鬓角处，额头，眼睛，脸颊等等。
燕思源洗漱完出来时，卓非凡靠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他。见他走进了，连忙掀开被子：“快进来，外面冷。”这个房间并没有暖气，这冬日的夜晚，穿着羽绒服也依然觉得凉飕飕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卓非凡仍然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脸，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嘴里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废话。
燕思源麻溜的躺进去，亲亲对方：“刚刚。”在这寒冷的天气，他只想抱着最爱的人，在这温暖的床上，一起窝冬。
“今天不是累了一天了吗？怎么不睡？”
“睡不着。”卓非凡觉得他身体是疲惫的，精神却很亢奋。他双眼熠熠生辉：“现在回来不要紧吗？”
“没事，快圣诞节了。也该放假了。”自从回来后，燕思源脸上的小酒窝就没消失过。
两个疲惫的人，留着一盏台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不得把对方都刻进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直到眼皮子撑不住了，才相拥着进入梦乡。
卓非凡睁开眼睛时，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旁边。手真真实实的摸到对方，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对方，他才松了一口气，把燕思源向怀里揽了揽，再次闭上眼睛。
卓非凡把手机关了静音。他给老大（王俊）发了一条消息，老大回复的很快：放心，事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思源难得回来，你们好好玩上几天。
重逢的第一天，早餐是卓非凡去楼下买的。午餐是燕思源亲自下厨做的。卓非凡吃的心满意足，燕思源吃得香甜，更看的心满意足。
下午，他们一起去看了卓非凡现在工作的地方，一起回去看母校。晚上回来时，街上已经有了很多卖苹果，卖礼盒，卖玫瑰花的人。他们买了很多菜。晚上，是卓非凡和燕思源一起做的饭。卓非凡所做的饭菜口味一般，燕思源却赞不绝口。燕思源特意给卓非凡煲了汤，卓非凡乐得跟个傻子似的发朋友圈炫耀，被朋友们调笑了一番。
重逢的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买了很多东西，打算带回去孝敬父母。卓非凡兴致勃勃地拉着燕思源去商场，给燕思源试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单是服饰就买的大兜小兜提满手。
晚间，他们在学校的操场散步。路过图书馆广场时，听到一阵阵的起哄声。有男生摆了一圈的心形蜡烛在和心仪之人表白。卓非凡和燕思源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扣紧了对方的手。
操场上有很多地人在放孔明灯。一盏盏的孔明灯满载着期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冉冉升起，在深色的天空里化为一颗颗星。
“等毕业了，我就回来和你一起奋斗。”燕思源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地光芒。
卓非凡在他额头印上一个轻柔的吻：“好。”
☆、第 13 章
燕思源提前回家了。卓非凡还要留下来准备两门专业课的考试。他早早的答完了试题，上交了试卷。一出考场，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拿行李，然后打车飞奔向车站。他恨不得自己会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或者有个传送阵之类的，能让自己分分钟到家、分分钟见到想见的人。
到处都弥漫着过年的喜庆。大街小巷放着欢快的曲子，街道两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晚上，树木间，桥两旁，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芒。人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着喜气，乐呵呵的办年货、买新衣。
卓非凡家里也准备了很多糖果、花生、瓜子、水果等等，分给前来串门的街坊邻居以及小孩子们。不少长辈都夸卓非凡年轻有为，闲来无事的七大姑八大姨更是开始八卦：学校里谈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认识谁谁家的女儿，长得好，人勤快，家里条件······
卓非凡匆忙找个借口逃了出去，一群人嗑着瓜子在后面哈哈大笑，笑他这么大人了还挺害羞。卓妈妈也笑，笑的温和，推辞得也委婉：男孩子，一心扑在事业上是件好事，不急。再说，非凡这孩子在外面跑野了，有主见，我现在也管不住他了。随他自己去谈。
每天热热闹闹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卓非凡想在厨房搭把手，却被卓妈妈塞了一碗油条和丸子，赶了出来。
他悠悠哉哉地吃着新鲜出炉的丸子，给燕思源发了条消息：
还是家里的饭最好吃。丸子界，还是豆角丸子和茄子丸子好吃。当然，肉的也美味。
然后拍了一张照片，给燕思源传了过去。
燕思源回复的很快：吃货。我还在被小魔王们荼毒。
随之而来的是他姐姐家的龙凤双胎做鬼脸的照片。
大年三十的时候，大家都出去玩了。卓非凡也约上燕思源一起去压马路。赶场看了一场电影，打算一起去以前常去的小店吃鱼，看到很多关门的店铺想到，老板可能也回去了。去网吧联机打了几盘游戏，又结伴而回。
地面上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作响，不时有风把雪粒扬起，打在脸上，有点痒，有点疼。卓非凡握住燕思源的手，燕思源的手白皙修长，冰冰凉凉的。他忍不住摩挲两下，与对方十指相扣，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还冷吗？”
“有点。”
“回去我给你做份丸子汤。复杂的不会，这个我还是挺拿手的。”
“好。”
地上的雪映得周围亮亮堂堂的，远处，不时有大朵大朵的烟花炸开。卓非凡左右扫视一圈，亲亲燕思源的小酒窝，心里乐滋滋的。
“我想买房子了。我们爸妈各一套，我们自己一套。”
“好。那要更努力了。”
“嗯。一想到你回来和我一起，整个人就充满了动力。”
“我也是。”燕思源把他拉到一个避风的角落，拉高温暖的围巾遮住两人，送上一个忘情的吻。
毕业是离愁，亦是期待；是一个小的终点，也是一个新的起点。
创业总是辛苦的。但有了那么一个人，无论是酒桌上拼酒，还是一起奋战到黎明，以前觉得很辛苦的事，现在仍然辛苦，不过苦中却带了一丝甜。付出总是有收获的。
人们的眼睛总是善于发现光鲜亮丽，发现成功与辉煌。
卓非凡他们取得了多么大的的成就，卓非凡燕思源他们给父母买了多么气派的房子，卓非凡他们上了什么访谈，这些渐渐成为熟识的人口中谈资之一。相应的烦恼也跟随而来。
卓非凡回到家中，放好公文包，松松领带，跑到厨房挂在燕思源身上：“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事情都忙完就提前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要住老家吗？”燕思源拖着一个大型树袋熊，慢条斯理的搅搅粥。
“说起来都是坑啊，走后门塞人，人情往来我都理解。可是达不到要求我也不能昧着良心松口不是？这是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的公司，说什么也不能让不合格的人混进来。虽然大部分人脸色不好看，但起码能理解；然而，有些人，你知道的······”
卓非凡心疼的亲亲他：“我知道，那以后尽量少回去吧。粥熬好了，你去把菜端出去。”
“来喽~”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去楼下散步。卓非凡觉得那些烦心事渐渐随风飘散，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享受两人的温馨世界。
“等一切都稳定了，我们买只狗吧。”燕思源眼睛亮晶晶的，看别人家的狗狗在一起戏耍很羡慕。
“好。要不多买两只？排排坐什么的。”
燕思源想想那个场面觉得心都要萌化了：“好！”
目前他们要解决的是婚礼问题。
结婚当天来了很多亲戚朋友，卓妈妈和燕妈妈拉着手又是哭又是笑的，分别被德叔和燕爸爸拉开。
两个穿着同一款式西装的俊美青年手牵手一起踏上红地毯，一起穿过花瓣雨，一起走过漂亮的垂拱门，一齐到达终点。
新郎致辞上，卓非凡说：“······我知道我们在一起难免有一些非议。我想说，没错，我和思源就是抱了彼此的大腿，所以才一起走过风风雨雨，才成就了彼此，才有了今日的婚礼。不服，你们也去找个人一起励志，一起成长，否则————”
这时，有几位朋友凑到镜头前做了个鬼脸接到：“别瞎逼逼！”
卓非凡和燕思源的孩子看到这段录像后，觉得自己的老爸们简直帅呆了，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口头禅：到不了别人的高度，就别瞎逼逼。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如何，完结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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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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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舞蹈挺帅气的。”
“有机会我们学一下。”
“好。”卓非凡抬头，目光清亮，“我想看你跳。”
小酒窝浮现在燕思源脸上：“好。”
他朝卓非凡挪了挪，轻声叫道：“非凡。”
“嗯？”卓非凡放下手机，看向踟蹰的他。
“我想听你唱歌。”
“什么歌？”
“带枪出巡。”
卓非凡有些惊愕。燕思源发现的这首歌的时候还特意和他分享来着：歌词直白露骨，但听起来很带感，很诱惑。他了然地朝脸红的燕思源笑笑：“好。我搜下伴奏。”
卓非凡的歌声萦绕在耳边，燕思源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气流。他没有猜错，以卓非凡的声音来唱这首小黄歌，果然引人犯罪。最起码，他是坚持不住了。
歌曲结束了，他们却望着彼此，沉浸在对方的目光里，享受着歌曲的余韵。一室寂静，外面的雨声悄然传来。
卓非凡倾身向前，在燕思源脸颊的酒窝处留下一个吻。
一瞬间，那黄暴诱惑的歌词，那低沉甚至沙哑的声音，那热烈激荡的情愫都酝酿成醇香浓郁的美酒，燕思源觉得自己醉了。整个人飘飘然，晕乎乎的，全身细胞似乎都舒展开来，都在尖叫着抒发内心的兴奋。他的脸颊越发红润，他拉起卓非凡的一只手，语调隐忍：“非凡，我硬了。”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一个开关。卓非凡扑了上来。他的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与喜悦。
他们激情的拥吻，衣服被急切地扯开，扔在地上。他们隐忍的熊熊爱意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烈火燎原，燃烧着每一块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这浓烈的爱意。激情如火。夜，还有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只是擦·枪，嗯，擦·枪·走·火
☆、第 8 章
燕思源问卓非凡：“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卓非凡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嗯，能感觉到。”
“好哇，原来你一直等着我行动呢！守株待兔啊，你！”
卓非凡笑笑，解释道：“我只是想等自己有足够的资本了，再向你告白。”
燕思源挑高了眉头，表示这太不靠谱了：“万一没等你告白，我移情别恋了呢？”
“不会的。我不是一直在守着你吗？”
燕思源轻踹一脚信心满满的卓非凡，调笑道：“没发现你竟然是黑心芝麻馅儿的学霸。”
卓非凡一个利落的翻身，压在燕思源身上，亲亲他的脸颊：“ 我还有其他馅儿呢，你要不要品尝一下？”
炽热的胸膛贴在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一场雨过后，气温又回升了，他们却甘之如饴地享受着这份融融热意。
燕思源摩挲着卓非凡光滑的背部，埋首在他的颈窝：“我不想起床。”
“我也不想。”卓非凡撩起他的额发，轻轻印上一个吻，“我再给你唱首歌吧？”
“什么歌？”
“摩擦~摩擦~”
燕思源感受到戳在腹部的硬物，脸又红了：“流氓。”
“嗯。流氓教你一起做早操。”
······
离开洛阳后，他们又陆续去了青岛，杭州，上海。没有再继续南下，带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返程。
高中毕业旅行硬是被他们过成了浪漫蜜月。无论是熙熙攘攘的旅游景点，还是寂寥的街道小巷，每一次回头，都会和对方看过来的眼神相撞。两人会心一笑，继续前行。继而，还是会控住不住自己的眼睛搜寻对方的身影。傻傻的相视一笑，别开目光前行，循环往复。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回家。同样的情景，在卓、燕两家几乎同时上演。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特产，这条是思源/非凡给你买的。”两个傻儿子分别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献宝。
身处不同的地方，燕妈妈和卓妈妈的却反应很一致：“你这孩子，怎么能让人思源/非凡花钱呢？”
“我说这个好，他说那个好，就一人买一种。放心吧，我也给燕阿姨/卓阿姨买了。”
晚上，卓非凡躺在床上，和燕思源互发短信。
计划成功。我爸爸妈妈很高兴。【剪刀手】思源
我妈妈也很开心。击掌。非凡
我也很开心。思源
我也是。非凡
同样的话题，他们两个翻来覆去地说也不觉枯燥。哪怕是无聊至极的话，他们也能从中汲取到甜蜜。
愉快的时光似乎总是过得飞快。要开学了，该报道了。
卓非凡和燕思源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不同的专业。
他们的父母把他们送到车站，千叮咛万嘱咐，看到他们进站了才离开。
燕妈妈拉着卓妈妈的手，亲亲热热地说道：“思源能考上重点大学，还要多谢谢非凡。燕姐，你教孩子怎么这么有方法呢？”
燕妈妈摇摇头，笑道：“哪有什么方法。非凡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一般只要不是大事，我都随他的意。”
“就是这样，孩子独立性才好。我家思源要是能像非凡一样懂事就好了。”
“思源多体贴一孩子啊，长得俊还多才多艺······”
燕爸爸听着两人夸完孩子又开始夸对方，默默地扭开了头。
阳光下，身穿迷彩服的学生整整齐齐地排成方阵，在教官的口令下完成一个又一个的动作。
中间休息的时候，卓非凡努力向远处眺望，想要找到燕思源的身影。他看到了美术学院的横幅，但无法从迷彩的洪流里分辨出要找的人。反倒是附近的妹子羞涩地对他笑了笑。卓非凡不好意思地微笑，点头致意。
同寝老大王俊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挤眉弄眼：“非凡，你可以啊，这么快就钓上妹子了！”
“你想太多······”卓非凡不得不收回视线。
军训大汇演之后，各院系的标兵们另外到体育馆比赛。身穿制服的俊男靓女一出场，就引起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加油喝彩声更是从头到尾响彻大厅。
比赛后，燕思源打趣卓非凡：“那么帅有没有收到很多情书？”
卓非凡摸摸下巴，坏笑道：“有妹子托同班同学问了我的名字。”看到燕思源不自觉的集中了注意力，才轻啄他的脸颊，“可我只关心你啊！”
燕思源紧张地左右张望，生怕被人发现他的大胆行为。夜色下，他们沿着树林的鹅卵石小道走过来，正停驻在小竹林旁边。竹叶婆娑作响，是风。
“别怕，没事的。”卓非凡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我还没问你，你们系的女生漂亮还有气质，你会不会抛弃我而去呢？”
朦胧的月色下，燕思源眼睛闪亮亮的：“吃醋啦？我怎么可能舍得？”
卓非凡伸出食指，戳戳他的酒窝，应了一声。
“大晚上出去加餐了？”明生促狭地看了一眼燕思源红彤彤的嘴唇。
“嗯。”燕思源把手里的袋子放桌子上，“给你们带的。”
明生几人翻出辣条，铁饼里脊，火腿肠，饮料等，高呼：“好兄弟，你太够意思了。”
☆、第 9 章
“来来，大家看看这位同学的作品。比起上次还是很有进步的。不过，今天我们仍然作为反面教材来讲解。”
下面一片哄笑声和喝彩声。卓非凡也跟着乐，完全没有被打趣的尴尬感。反倒是燕思源有时会觉得莫名的窘迫。
两人关系好得常被打趣是模范基友。明生甚至问燕思源，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燕思源当时有瞬间的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说：“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那必须好基友一生走啊。”
现在，卓非凡几乎成为了艺术设计（新媒体）专业的编外人员。班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已经认识了这个大名鼎鼎的金融系才子。老师有时也会促狭地特意讲评卓非凡的作品。
“好，下面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个作品需要改进的地方······”
相应的，燕思源没课时也常去金融系蹭专业课，虽然也没少闹笑话，但总体是一直在进步的。两系的老师经常拿他们当例子激励学生：“要努力啊，同学们！不然下次对别人自我介绍之前，就先把专业两个字扣掉，团吧团吧扔嘴里嚼碎了再说话。”
两人怕激起民怨，纷纷澄清道：“冤枉啊，老师，我们是要考双学位的！”
“对啊对啊。”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嘛。多么励志的典型啊，就这样成了泡沫。”年轻的老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有热心的学生安慰道：“没事。老师，你还有我们，励志（丽质），天生的！”调笑声此起彼伏。
老师蒙娜丽莎式微笑，有这么一群活泼体贴的学生，就是这么酸爽。
与全力提高学生成绩的高中老师不同，大学的老师更为多元化，授课方式各有特色。
比如艺术设计专业的段子手陈老师；比如金融系的活宝逗比张老师；比如爱让学生主讲的海海老师；比如温柔亲切的故事大王穆老师；又比如，眼前的思修老师······
卓非凡他们《思想道德与法律基础》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位很时髦的女士。她的服装总是很时尚，很有个人风格。今天，她穿了一件英伦风的裙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子，波浪卷长发趁的整个人很有风情。
她的课程更有风格，一般人模仿不来。因为她走的是以情动人的路线。
第一次上课时，这位老师说到动情处，潸然泪下，同学们都很感动。
第二次上课时，这位老师举了几个例子，说到那些艰苦的日子，潸然泪下，同学们略有触动。
第三次上课时，这位老师分析了一些实例，说着说着，涌出两行清泪······
卓非凡寝室的老三曾经评论：“这位老师是一位感情细腻而丰富的女士。”
现在，老师正在哭诉她的三届婚姻，讲她坎坷的感情之路。由此引申出来，讲爱情与面包，讲二人组成的小家庭与两个背后的大家庭的平衡，讲物质与精神的重要性。前排的女生听得聚精会神，卓非凡旁边，他的室友们正在玩手机。而卓非凡则面无表情地听着，在稿纸上漫无目的的涂画。
晚间，卓非凡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给燕思源打电话。
“在哪里呢？我想去见你。”
街道上嘈杂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和室友在外面聚餐呢。怎么了？”燕思源敏感地觉察到了卓非凡情绪的异常。
“今天思修课老师在哭诉她的不幸婚姻，有点感触罢了。我们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努力赚很多很多的钱，努力有一番很大的成就。最好成就大到没有人敢对我们说三道四，大到我们能正大光明的、自由自在地过想过的生活。”卓非凡一口气说完长长的一番话。
燕思源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好！”
回到座位上时，寝室老大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禁不住问道：“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燕思源笑笑：“没什么。”
“该不会是女朋友表思念的电话吧？笑得这么荡漾？”
“哦~~”室友们起哄。
“你丫才荡漾。”
“卓老师，孩子这段时间成绩提高了很多，老师也夸她进步快。你还这么细心地帮孩子制定了成长目标和计划，太感谢您了。傍晚了，你直接留这里吃饭吧。”
“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卓非凡委婉地拒绝了学生家长留饭的好意。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在路灯下缓步而行。
他在脑海中迅速计算着这段时间的大致收入：奖金还有些剩余；几名初高中学生的家教费；每周兼职的小学生作业辅导费；批发的特色产品在旅游景点商业区卖出的利润；而投资的那个理财产品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取出······如果要做点什么的话，不够，远远不够。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的震动，卓非凡掏出来一看，是卓妈妈的电话。
“妈。”
“诶。非凡，今年寒假还要在外面忙吗？”
“怎么了，妈？”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今年寒假就早点回来吧。妈想跟你说件事。”
“好。”
☆、第 10 章
“非凡，要是家里多个人的话，你会不会、会不会”卓妈妈踟蹰着，不知道该如何把事情告诉儿子，尽管之前已经打了很多草稿。
“等下，妈。”卓非凡站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忐忑不安的母亲，“妈，只要他人品可靠，待您好，我就没意见。您在家里家外有个人陪着，我在外面上学工作也放心。”
“你这孩子，净瞎操心。”卓妈妈双手握住温暖的茶杯，笑出了鱼尾纹。
卓非凡也跟着笑：“那是，我妈的事我哪能不操心。”然后，话题一转夸起妈妈新烫染的发型，真心实意为妈妈的变化感到高兴。
卓非凡对他爸爸的印象在这些年中已逐渐模糊。他唯一记得便是他爸爸笑起来像个太阳，会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他记得爸爸出门给他买时下流行的雨鞋时，笑得很灿烂而温暖：“凡凡，爸爸马上就回来，到时候你就有帅气的小雨衣和雨鞋啦！”可他再也没回来过。
他的奶奶怨恨他，如果不是卓非凡事多，她的儿子怎么会出事；怨恨卓妈妈，为什么去的不是儿媳妇，而是他的儿子！
卓爸爸去世后，卓非凡高烧了一场，卓妈妈则顶着卓非凡奶奶的咒骂扛起了一切。卓非凡懂事后，才懂得他的妈妈过得有多艰难。有时，他看着卓爸爸的遗像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爸爸会不会还在，妈妈会不会过得要轻松开心许多。一直盯得照片上的男人都变得陌生起来，问题也依旧无解。他只能暗暗许愿：我一定会努力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的。
如今，苦了那么多年的妈妈愿意走出来，卓非凡是乐见其成的。不过，具体还要看一下人是否好相处。
第二日，卓非凡见到了他未来的“父亲”。崭新的棉衬衫，崭新的羽绒服，崭新的裤子，崭新的皮鞋。长的人高马大，理着普通的小平头，面容普通温和。
一见到卓妈妈和卓非凡的到来，男人大老远的就招手并迎了上去：“起风了，外面冷，快到屋里去。”
“在家做一桌就行，你还非要订个席面。就我们三个人，能吃多少。”卓妈妈嗔笑道。
男人搓搓手憨笑：“其他能省，这不能省。正式点是应该的、应该的。”
饭桌上，男人自己没吃多少，一个劲儿地给卓妈妈和卓非凡夹菜。问了几句关于卓非凡的学校专业等几个问题，一时想不到更多的话题，就使劲儿夹菜：“吃饭，多吃点。”
男人是s省的，算是招赘。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卓非凡有些不习惯。他和燕思源提过这事，燕思源表示，这是考察的好机会。卓非凡笑笑，他们倒是想一处了（同一种想法）。
德叔，卓非凡这么叫他。德叔平日里话不算多，却说到做到。卓妈妈唠叨时，无论是有关正经事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会认真听着。冬夜大雪，他便早早起床，把积雪打扫干净或者扫出一条路，才让卓妈妈出门。卓妈妈常常笑得羞涩又甜蜜：“又不是没走过，都那么大人了，哪那么娇贵？”
卓非凡甚至默默地思考：自己在家会不会太碍事。
有一天，德叔去商场买衣服时，特意给卓妈妈买了一件正红色的大衣。卓妈妈一边说着老了穿不了这么亮的颜色了，一边在德叔期盼的眼神里换上了新大衣。
卓非凡一抹脸，在卓妈妈的千叮咛和万嘱咐中，拎上德叔准备的各类吃食，回了学校。
大二下学期，卓非凡和燕思源在校外租了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他们兴致勃勃的搬了过去，还颇有闲心的根据网上的创意家居做了一点变动。房子不大，却很温馨。
再过个暑假就是大三了，他们开始着手准备创业相关事宜。每天忙忙碌碌的，却充满了无穷的动力，晚上两人相拥而眠睡得香甜。
闲的时候，他们就像普通情侣那样约会，看电影，吃饭，外出游玩。燕思源笑谈已经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这对“老夫老妻”研究了很多小视频，然后在一个春日的夜晚，终于做了全套。灵肉交融的感觉令他们着迷，两人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彼此之间的欲望。但这个时间的期待感使他们更疯狂，精神更为愉悦。每天他们脸上都带着蜜汁微笑，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散发着爱神的光芒。
然而，有一天，暗中撒狗粮的卓非凡被嘲笑了。于是，等燕思源回到家中时，变见到了翻衣柜狂魔卓非凡。
“找什么呢？”
“你的球衣呢？”
燕思源不解：“你身上不是正穿着球衣呢？”
卓非凡回头揽住他的腰，跟个大型犬似的挂在他身上：“路力那个家伙嘲笑我空长了一张好脸，打篮球连个女友签名加油的衣服都没有。我不开心，我要穿你的。”
燕思源嘴角一抽，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幼稚了：“可你穿了他们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就好，暗暗秀他们一脸。”卓非凡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下，“这么帅，这么有才的人是我的，哈哈哈。”
燕思源乐出了小酒窝：“对，你的你的。”
☆、第 11 章
堂哥结婚，卓非凡去帮忙。大家纷纷问他谈女朋友了没有。还有几位伯母热心地表示等他毕业了给他介绍几位好姑娘。卓非凡僵笑：“不着急。”
卓妈妈也问过卓非凡在学校有没有谈一个。卓非凡表示，不想谈，浪费时间，而且女孩子太矫情。
卓妈妈笑骂，混小子，不和女生谈恋爱，难不成找个男孩子嘛？
卓非凡试探性的回答，啊，找个男生多好，简单利落还有有共同语言，平时也能玩到一起。
卓妈妈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了。她严肃地盯着卓非凡：“非凡，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是没时间不想谈，还是、还是······”她咬咬牙，还是说不出剩下的话。
卓非凡很平静：“妈，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您说。我对女生没感觉，我只喜欢男的。“
卓妈妈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卓非凡垂头盯着桌子上的纤细的文竹，低声道，“知道。对不起，妈。”
“是不是思源？”
“妈？”卓非凡惊讶地抬起头。
卓妈妈见到他这个反应，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整天张口思源，闭口思源，我说怎么那么不对劲呢？你，你作孽啊你！”
卓非凡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着母亲的责骂。很早以前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你说，你还要不要脸？！”
一声怒吼把卓非凡震得脸色发青，他忍不住辩驳：“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妈，我们和其他人一样恋爱，一样学习，一样工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还敢说！你给我跪下！”卓妈妈怒气冲冲地跑到院子里找了一截竹竿过来，直接照卓非凡背上“噼里啪啦”地抽去。
卓妈妈一边打一边数落着他的荒谬，卓非凡咬牙硬挺，“我不知道我错哪了。妈，对方除了不是女的，哪不好？”
“不是女的就足够了！”卓妈妈“啪”的一声把竹竿摔在地上，脸上已经是浊泪滚滚，“你知不知道你走这条路有多少人会戳你脊梁骨？你以后怎么立足，啊？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卓非凡红着眼不吭声。
卓妈妈哭得歇斯底里，哭过了，心里反倒逐渐平静下来了。她擦擦眼睛，看看仍然跪在地上的儿子，颓然道：“起来吧。不是妈妈非要棒打鸳鸯，你们还年轻，现在一心只想着情爱。但等你们走上社会，就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了。而且，没有个孩子，你们怎么走得远，老了又怎么办呢？”
卓非凡一听卓妈妈有松口的意思，龇牙咧嘴的笑道：“妈，我们不怕。现在很多人都能接受了。到时候我们就在外面买房子。您和德叔也搬过去。再说，有孩子离婚的夫妻也没见少啊。大不了我们收养一个。妈，你别气了。妈？”
卓妈妈冷着脸，懒得搭理他。
傍晚，卓非凡接到燕思源的电话。
“非凡，非凡，你在哪里？”
卓非凡被燕思源惊惶的语调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得到地点后，卓非凡匆匆冲了出去。他在公园找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燕思源。他紧紧抱住燕思源，安慰的话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思源，有我在，有我在。”
原来，燕思源的妈妈无意间发现了卓非凡的画像，各种场景、各种神态。逼问之下，燕妈妈知道了燕思源和卓非凡的事情。
“我妈妈想送我去电击治疗。”燕思源倒在卓非凡的肩膀上，他脸色苍白，紧闭的双眼流出两行泪。
卓非凡心中一紧，箍的更紧了，恨不得把燕思源融进自己的骨肉，替他承受一切不幸。再张口时，喉头发堵，声音嘶哑：“我去和伯父伯母解释吧。”
燕思源微微翘起嘴角：“没事，我爸爸已经阻止她了。”眼角的泪痕依旧清晰。
他伸手抱住卓非凡，卓非凡僵了一下，默默放松身体。
暮色之下，他们沉默的相互拥抱，埋首在彼此的颈窝，即使手酸也不想放开，丝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公园的人越来越少了，公园下方的河水则满载着灯光，悠悠荡荡地向前流去。
卓非凡还是去了燕家，被气急的燕妈妈挠了几道。燕妈妈曾想打电话给卓妈妈，谴责她对儿子管教不力，但思及那个可怜的女人，又恨恨的掐断了电话。卓非凡和燕爸爸在书房进行了一番简短的谈话。
燕爸爸担忧的几点和卓妈妈曾经提出的问题几乎不差什么。而且，燕爸爸认为，经过时间的洗刷，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分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三，对其他同学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艺术设计专业少了燕思源的身影，卓非凡再也没去蹭过课。
他们一起办的辅导机构已经步入正轨，孩子们喜欢的燕老师却不见了。
燕思源办理了退学手续，去国外就读了。
卓非凡经常兴致勃勃地想要和燕思源分享今天发生的趣事，一扭头，才想起思源已经离开了。
他坐在自习室的前面，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写作业的学生们，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实现当初许出的豪言壮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完结！要完结！！
☆、第 12 章
“老大和老四他们两个还没回来啊？”卓非凡寝室的老三早早地便起床了。他快速地洗刷完，收拾好东西，打算去考研教室占座。
“没呢。创业哪那么容易，刚开始，他们什么都得注意。”老二带上书包和老三一起出门，向图书馆进发。
卓非凡和燕思源他们一起创建的辅导机构，现在注册为股份有限公司了，主打一对一精英教导。以名师单独辅导，打造学生个人成长计划，针对孩子个人特点进行的特色教学为噱头，进行了大力的宣传。原来个人的生源，加上学生家长的宣传，在本地一点点打开了市场。他们制定了后续计划，在周边开设分校区，招应届毕业生和当地退休教师做全职，找在职老师来校区做兼职。一系列的计划已经转交给了专门的人负责。
卓非凡现在主要拿分红，他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新战场的开发。他，寝室老大王俊还有另外几个朋友正在一起合作做一个网络平台。一集个图片、文字、视频、大众评点、即时通讯等为一体的社交平台。学校给的创业基金远远不够，想要把平台做好，他们还需找人注入资金。
卓非凡把喝得醉醺醺的几人分别送上车，才松了松领口，呼出一口气。
他拔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慢慢地在路上行走，静静地等待电话接通。
他和燕思源不仅没有像燕爸爸所希望的那样——因为时间和距离而疏远；反而因为分别更加思念。感情逐渐沉淀下来，却如老酒，越酿越香醇。
“喂，非凡？”
“嗯。思源，我想你了。”卓非凡痴痴的笑。
燕思源动作一顿，轻声问道：“喝酒了？”
“喝了一点。思源，我今天很高兴。”
“高兴什么？胃疼不疼？”燕思源对叫他一起去加餐的同学摆摆手，自己走远了一点。
虽然没有在一起，但他们经常通话视频，对彼此的生活近况了解一点也没减少。他知道卓非凡这两年很拼；知道卓非凡为了应酬没少喝酒、三餐不定；知道卓非凡早早的便得了胃病；知道卓非凡有时候会焦虑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听到他的问话，卓非凡下意识地揉揉胃部，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他语调高昂：“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成功有望，特别开心，想和你分享一下。”
“嗯。”即使中间隔着千山万水，燕思源也被他的快乐所感染，“我也特别特别高兴。”
卓非凡回到住处，打开灯，站在门口看着冷冰冰的房间，忽然冒出一句：“思源，我想见你。”
燕思源沉默片刻，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燕思源捏着钥匙悄悄地打开门，借着客厅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亮，蹑手蹑脚的放好行李。
他没有开灯，也没急着进去，依旧借着光打量这个房间。
这里还是当初他和卓非凡一起租的房子。客厅的东西很少。刚搬过来时，他们学着网上的方法改造了一个破门扇，上面摆放了一些书籍和很多盆栽小植物。现在，门扇依旧斜靠在墙边，书籍好像多了一部分，盆栽只剩下寥寥一两盆，还是好养活的仙人掌和万年青。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旁边，拧开门把手，室内没有反应。
他悄悄地挪到床边，卓非凡依旧睡得香甜。燕思源炽热的目光透光黑暗，一遍遍的在卓非凡脸上扫视。卓非凡还是那么英俊，比起以前，又多了两分经历世事后的成熟。睡觉都皱着眉头，跟个小老头似的，燕思源暗笑，心里却止不住地发酸。
他伸出手，想要抚平爱人拢起的眉头。快触到对方的皮肤时，却又忽然收回手。他把手蜷起来，默默地哈了两口气，又小心翼翼地对着搓了搓，直到他觉得没那么凉了，才再次伸出手。
他修长的手指在卓非凡额头上流连，然后一点点划至太阳穴。他轻轻地给卓非凡按摩，卓非凡感觉到舒适，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思、思源？”卓非凡睁开眼，惊疑不定。他以为眼前的人还是他醉酒或者太过思念出现的幻影，他甚至怀疑自己正在做梦。
“是我。”燕思源眉眼弯弯，凑近卓非凡的脸颊留下一个吻，“非凡，我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大力拥抱差点把燕思源撞到地上。然后，便是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头发上，鬓角处，额头，眼睛，脸颊等等。
燕思源洗漱完出来时，卓非凡靠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他。见他走进了，连忙掀开被子：“快进来，外面冷。”这个房间并没有暖气，这冬日的夜晚，穿着羽绒服也依然觉得凉飕飕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卓非凡仍然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脸，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嘴里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废话。
燕思源麻溜的躺进去，亲亲对方：“刚刚。”在这寒冷的天气，他只想抱着最爱的人，在这温暖的床上，一起窝冬。
“今天不是累了一天了吗？怎么不睡？”
“睡不着。”卓非凡觉得他身体是疲惫的，精神却很亢奋。他双眼熠熠生辉：“现在回来不要紧吗？”
“没事，快圣诞节了。也该放假了。”自从回来后，燕思源脸上的小酒窝就没消失过。
两个疲惫的人，留着一盏台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不得把对方都刻进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直到眼皮子撑不住了，才相拥着进入梦乡。
卓非凡睁开眼睛时，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旁边。手真真实实的摸到对方，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对方，他才松了一口气，把燕思源向怀里揽了揽，再次闭上眼睛。
卓非凡把手机关了静音。他给老大（王俊）发了一条消息，老大回复的很快：放心，事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思源难得回来，你们好好玩上几天。
重逢的第一天，早餐是卓非凡去楼下买的。午餐是燕思源亲自下厨做的。卓非凡吃的心满意足，燕思源吃得香甜，更看的心满意足。
下午，他们一起去看了卓非凡现在工作的地方，一起回去看母校。晚上回来时，街上已经有了很多卖苹果，卖礼盒，卖玫瑰花的人。他们买了很多菜。晚上，是卓非凡和燕思源一起做的饭。卓非凡所做的饭菜口味一般，燕思源却赞不绝口。燕思源特意给卓非凡煲了汤，卓非凡乐得跟个傻子似的发朋友圈炫耀，被朋友们调笑了一番。
重逢的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买了很多东西，打算带回去孝敬父母。卓非凡兴致勃勃地拉着燕思源去商场，给燕思源试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单是服饰就买的大兜小兜提满手。
晚间，他们在学校的操场散步。路过图书馆广场时，听到一阵阵的起哄声。有男生摆了一圈的心形蜡烛在和心仪之人表白。卓非凡和燕思源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扣紧了对方的手。
操场上有很多地人在放孔明灯。一盏盏的孔明灯满载着期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冉冉升起，在深色的天空里化为一颗颗星。
“等毕业了，我就回来和你一起奋斗。”燕思源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地光芒。
卓非凡在他额头印上一个轻柔的吻：“好。”
☆、第 13 章
燕思源提前回家了。卓非凡还要留下来准备两门专业课的考试。他早早的答完了试题，上交了试卷。一出考场，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拿行李，然后打车飞奔向车站。他恨不得自己会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或者有个传送阵之类的，能让自己分分钟到家、分分钟见到想见的人。
到处都弥漫着过年的喜庆。大街小巷放着欢快的曲子，街道两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晚上，树木间，桥两旁，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芒。人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着喜气，乐呵呵的办年货、买新衣。
卓非凡家里也准备了很多糖果、花生、瓜子、水果等等，分给前来串门的街坊邻居以及小孩子们。不少长辈都夸卓非凡年轻有为，闲来无事的七大姑八大姨更是开始八卦：学校里谈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认识谁谁家的女儿，长得好，人勤快，家里条件······
卓非凡匆忙找个借口逃了出去，一群人嗑着瓜子在后面哈哈大笑，笑他这么大人了还挺害羞。卓妈妈也笑，笑的温和，推辞得也委婉：男孩子，一心扑在事业上是件好事，不急。再说，非凡这孩子在外面跑野了，有主见，我现在也管不住他了。随他自己去谈。
每天热热闹闹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卓非凡想在厨房搭把手，却被卓妈妈塞了一碗油条和丸子，赶了出来。
他悠悠哉哉地吃着新鲜出炉的丸子，给燕思源发了条消息：
还是家里的饭最好吃。丸子界，还是豆角丸子和茄子丸子好吃。当然，肉的也美味。
然后拍了一张照片，给燕思源传了过去。
燕思源回复的很快：吃货。我还在被小魔王们荼毒。
随之而来的是他姐姐家的龙凤双胎做鬼脸的照片。
大年三十的时候，大家都出去玩了。卓非凡也约上燕思源一起去压马路。赶场看了一场电影，打算一起去以前常去的小店吃鱼，看到很多关门的店铺想到，老板可能也回去了。去网吧联机打了几盘游戏，又结伴而回。
地面上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作响，不时有风把雪粒扬起，打在脸上，有点痒，有点疼。卓非凡握住燕思源的手，燕思源的手白皙修长，冰冰凉凉的。他忍不住摩挲两下，与对方十指相扣，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还冷吗？”
“有点。”
“回去我给你做份丸子汤。复杂的不会，这个我还是挺拿手的。”
“好。”
地上的雪映得周围亮亮堂堂的，远处，不时有大朵大朵的烟花炸开。卓非凡左右扫视一圈，亲亲燕思源的小酒窝，心里乐滋滋的。
“我想买房子了。我们爸妈各一套，我们自己一套。”
“好。那要更努力了。”
“嗯。一想到你回来和我一起，整个人就充满了动力。”
“我也是。”燕思源把他拉到一个避风的角落，拉高温暖的围巾遮住两人，送上一个忘情的吻。
毕业是离愁，亦是期待；是一个小的终点，也是一个新的起点。
创业总是辛苦的。但有了那么一个人，无论是酒桌上拼酒，还是一起奋战到黎明，以前觉得很辛苦的事，现在仍然辛苦，不过苦中却带了一丝甜。付出总是有收获的。
人们的眼睛总是善于发现光鲜亮丽，发现成功与辉煌。
卓非凡他们取得了多么大的的成就，卓非凡燕思源他们给父母买了多么气派的房子，卓非凡他们上了什么访谈，这些渐渐成为熟识的人口中谈资之一。相应的烦恼也跟随而来。
卓非凡回到家中，放好公文包，松松领带，跑到厨房挂在燕思源身上：“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事情都忙完就提前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要住老家吗？”燕思源拖着一个大型树袋熊，慢条斯理的搅搅粥。
“说起来都是坑啊，走后门塞人，人情往来我都理解。可是达不到要求我也不能昧着良心松口不是？这是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的公司，说什么也不能让不合格的人混进来。虽然大部分人脸色不好看，但起码能理解；然而，有些人，你知道的······”
卓非凡心疼的亲亲他：“我知道，那以后尽量少回去吧。粥熬好了，你去把菜端出去。”
“来喽~”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去楼下散步。卓非凡觉得那些烦心事渐渐随风飘散，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享受两人的温馨世界。
“等一切都稳定了，我们买只狗吧。”燕思源眼睛亮晶晶的，看别人家的狗狗在一起戏耍很羡慕。
“好。要不多买两只？排排坐什么的。”
燕思源想想那个场面觉得心都要萌化了：“好！”
目前他们要解决的是婚礼问题。
结婚当天来了很多亲戚朋友，卓妈妈和燕妈妈拉着手又是哭又是笑的，分别被德叔和燕爸爸拉开。
两个穿着同一款式西装的俊美青年手牵手一起踏上红地毯，一起穿过花瓣雨，一起走过漂亮的垂拱门，一齐到达终点。
新郎致辞上，卓非凡说：“······我知道我们在一起难免有一些非议。我想说，没错，我和思源就是抱了彼此的大腿，所以才一起走过风风雨雨，才成就了彼此，才有了今日的婚礼。不服，你们也去找个人一起励志，一起成长，否则————”
这时，有几位朋友凑到镜头前做了个鬼脸接到：“别瞎逼逼！”
卓非凡和燕思源的孩子看到这段录像后，觉得自己的老爸们简直帅呆了，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口头禅：到不了别人的高度，就别瞎逼逼。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如何，完结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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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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