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0 章

    哔哔 作者:ShanMie

    第 10 章

    学生慢慢离开学校之後也接近晚餐时间了，一边喂著警卫室旁的小花，古孝凡若有所思地想著。

    阿凡，你这麽有閒情逸致在这里喂狗啊……今天一起值早班的老张伸了一个懒腰，拿起钱包准备去买晚餐，靠在门边探了探头看古孝凡在做什麽。

    古孝凡把饲料倒进几个不要的卫生碗里，叫小花的流浪犬和其他几只陆续靠了过来。嗯，小狗也是要吃饭的嘛！而且它们也不是自愿要当流浪狗的……

    平常不是会有爱狗社的学生来喂它们吗？他记得是一个个子娇小、长得白白净净总是微笑著的男孩。还是我记错了？

    老张你没记错啦！可是那个同学这几天都没来，不晓得他发生什麽事了，说不定是他妈妈又生病了……古孝凡蹲下来摸摸狗的头，小狗没有抗拒他的碰触，一边摇著尾巴一边吃饲料。

    闻言，老张愣了愣，然後有点讶异地看著古孝凡。哇，原来你跟学生这麽熟啊？竟然连他妈妈生病了都知道。

    欸……没什麽，我只是刚好跟他比较有话聊啦！而且他也是台南人，难得遇上同乡的人总是觉得比较亲切罗。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话说完，古孝凡赶紧转身走进警卫室的厕所洗手。

    其实关於邓家齐的事他也不是真的知道很多，只是想起上回过马路遇到的时候聊起的话题……就算他是真的比较关心邓家齐，那也是因为这个男孩给了他和一般大学生不同的印象，尤其是和那个姓梁的不同……

    想到梁伟业，古孝凡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原本他是不需要为了这个人伤脑筋的，偏偏自己爱逞强、硬要赌气和对方拼酒，接著还因为醉得乱七八糟和梁伟业发生关系……现在他恨不得那个叫梁伟业的家伙能凭空从世界上消失，免得他夜长梦多，怎麽样都甩不掉这个可怕的恶梦。

    但他可没有糊涂到以为那天晚上的事只是一场梦而已。

    话说回来，难道梁伟业是同性恋吗？不然怎麽会和自己……

    唉，还是别想了，愈想愈觉得浑身发毛。

    摆摆手让古孝凡看看自己手中的钱包，老张笑著说：哎呀，顾著说话都快忘了正事，我准备去买晚餐，要顺便帮你带吗？

    正事？买便当也算是正事吗……那你的正事还真是好办，古孝凡在心底偷偷嘀咕了一下。

    话不能这麽说，你知道──吃饭皇帝大嘛！

    老张，待会儿就要下班了，今天你不回家吃你老婆煮的饭吗？怎麽还要去买便当？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都已经六点多了，等到晚上七点轮班的同事来交接之後，他们就差不多可以打卡下班了。

    我老婆今天去参加小孩学校办的亲师恳谈啦……大儿子年底就要考高中了，所以这次的恳亲会不能再没出席了。搔搔头，老张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著说：我想说家里没人煮饭，乾脆在这边把饭吃完再回去，还可以跟你们聊天嘛。

    你真是的……不过好快喔，你儿子竟然要升高中啦……看来老张你离当爷爷的日子也不远了耶！见老张一副傻爸爸的模样，古孝凡忍不住调侃他几句。

    什麽爷爷！我大儿子还未成年哩……倒是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讨个老婆回家了吧？一个人睡，难道晚上不觉得寂寞呀？怎麽共事这麽久都没见你带过女朋友让我们认识一下……

    老张，我看起来像是这麽没实力的人吗？更何况女朋友也不是为了证明什麽才去交的吧？这种事情你就别替我操心啦！快去买晚餐……对了，不用帮我买唷。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古孝凡巧妙地避重就轻闪过对方的问题，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话题了，无奈性向的问题实在是他想破头也没办法解决的……不然他也不用为了躲父母亲的关照一个人留在台北工作，所以……还不如打个哈哈让它过去就好，反正别人既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也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是抱著看热闹的心态提起罢了。

    打发老张去买晚餐之後，古孝凡一个人坐在警卫室里等晚班的同事来交接，没多久之後轮夜班的同事就来了；接著买晚餐的老张也回来了，几个人随口谈起八卦新闻的内容，等七点钟的打卡机铃声响起，古孝凡打完卡和众人说声再见後便离开学校。

    在等红绿灯准备要过马路的时候，他又想起那个叫邓家齐的男孩，想起他亲切的笑容和娇小的身影，每次见到他总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模样，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感染了他的活力……当然，也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好。

    不过，前面那个人好像是他喔……欸，这怎麽可能嘛。

    真夸张，自己该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竟然觉得前面那个蹲在超商旁边低著头、一直揉眼睛的人会是邓家齐……古孝凡揉揉自己的眼睛看得更仔细。

    咦，真的是他──

    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之後，趁著绿灯亮起，古孝凡赶紧跑了过去，对方一直低著头蹲在超商旁边是发生了什麽事？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看了邓家齐一眼，却没有人走过去问他发生了什麽事。

    走到邓家齐的身边，古孝凡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那个笑口常开的男孩。那个……请问你是家齐同学吗？

    听到古孝凡的话之後，邓家齐抬头看了看他，也没有回话，古孝凡这才发现对方脸上满是泪水。

    怎、怎麽了？一个大男生在街上哭成这样……发生了什麽事啊？呃，你身体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好歹自己也比对方年长几岁，彼此又不是陌生人，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何况这个男孩一直让他很在意。

    古先生……是你呀。邓家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著古孝凡微笑。

    天啊！他看起来怎麽这麽地……惹人怜爱呢？看见对方哭得脸都红了还对著自己微笑的模样，古孝凡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摇摇头挥去不该有的遐想，古孝凡故作镇定地开口。呃……家齐同学你真的不要紧吗？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我没事啦，只是觉得好累好累……邓家齐有些不稳的站了起来，依然微笑著。古先生……

    有点紧张地看著邓家齐，古孝凡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镇定一点。嗯？

    你能不能陪陪我……拜托……

    才刚说完话，邓家齐便整个人瘫软在古孝凡怀中，一时让他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不顾路人的侧目，将昏倒的邓家齐打横抱起然後往自己家冲，此刻他是真的很庆幸对方个子不大，否则凭他这种三脚猫的本事……要把一个大男孩抱起还真不容易呢！

    一路上看见这般景象的人皆七嘴八舌地讨论著，但古孝凡顾不了这麽多，他只想赶快找个地方安置邓家齐，顺便搞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怎麽会说晕就晕呢？真令人担忧……

    当然，他也不晓得同时在街上还有另一个人注意到这件事……那就是本来准备和他打招呼的梁伟业。

    怎麽搞的啊……刚刚那个状况活像是西洋电影中常见的英雄救美？

    英雄是吗？看来古孝凡的人品也不错嘛，竟然会搭救平白无故在路上昏倒的人……梁伟业兴致勃勃地看著这一切，随意和身边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後，便不疾不徐地跟著古孝凡的脚步而去。

    真是让人好奇呀！不晓得接下来他会怎麽做……

    梁伟业扬起嘴角，看了看自己皮夹中的地址，他没打算走太快，反正自己在那天晚上已经先将古孝凡的地址偷偷抄下来了，正想说要找一天登门拜访，给古孝凡一个大大的惊喜，顺便讨论一下之後两个人的关系……不过最近学校举行期中考试，他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终於有空了，却瞧见方才的景象，好吧！择日不如撞日，就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怎麽说呢……他愈来愈期待古孝凡见到自己时的表情了。

    哔哔08

    把邓家齐带回家实在费了古孝凡好大一番功夫，也让他发现原来人的潜能可以被发挥得这麽彻底……至少，他平常的工作不需要花费这麽大的力气。

    抹去额头上的汗，再看看现在正躺在自己床上的邓家齐，他莫名地觉得很有成就感。

    虽然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但他平时都是依赖机车代步，要不是因为之前车子被梁伟业害得车子必须送修，老板又说他的车型实在太老旧，零件很不容易调齐，必须多花一些时间，他也不用搞到今天还无法把车子牵回来……都是那个姓梁的死大学生害的啦！

    不过，要不是因为自己用步行回家的话，恐怕也遇不到邓家齐吧……

    刚刚脑袋一片混乱，只听到邓家齐拜托自己陪陪他然後就晕了过去，虽然一开始对方便表示自己没事，可是一般人怎麽会突然昏倒呢？该、该不会是邓家齐身体有什麽问题是他不晓得的吧？天啊！自己这个大白痴，竟然直接把人带回家里……应该要送去医院才对！真是的，他的脑袋到底都装了什麽呀……

    定下心神，古孝凡摸了摸邓家齐的额头和颈部，温度很正常；呼吸的频率也很正常，看起来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怎麽办？到底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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