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节

    悍夫 作者:阿踢仔

    第30节

    杨朕撇嘴说嘁，齐衍长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张嘴亲一口脸蛋儿，叭一声儿听着心里倍儿爽。

    “口水给老子擦干净。”杨朕看着齐衍陶醉的样子直接泼冷水。

    齐衍不介意也不搭理，亲小朕爸爸的嘴巴，亲完了之后在人家的耳朵边上说：“关心完了心心贝贝是不是该关心我了？”

    “呵呵呵呵……”

    杨朕这种吃软不吃硬的德行，齐衍拿捏得最是到位，这么一说，杨朕就乐了。乐了的话，有些事儿就好办了。

    “有意思？”杨朕望着自家被睡衣裹住的双手，扯了扯，还真有点扯不出来的感觉。

    齐衍亲亲他的嘴，把那双手压到他头顶上，再亲一口才说：“别人家这么着是个意思，我们家这么着可不是意思，是必要的安全措施。”

    “嘿，狗东西你这话什么意思？”杨朕挑眉毛，那双手要不是被压住，老早拍到齐衍脸上了。

    齐衍把杨朕的手压得更踏实，“你看，说中了吧？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官人，不兴欺负老公。”

    杨朕怎么会听他乱讲理，微微张口咬住齐衍的嘴唇儿，倒不是很疼的力道，可就是咬得齐衍皱了眉头，看着小朕爸爸做委屈小媳妇儿样子。

    小朕爸爸说了，“你他妈哪儿听过官人配老公的，乱叫。”

    齐衍舔舔自己的唇说：“那叫什么？官人快教教我……”

    杨朕听了挺认真地开始想，齐衍看他心思不在，伸手剥杨朕的睡裤和内裤，摸到小朕爸爸家那柔软的老二，轻轻动手指头戳了几戳，瞟一眼他还在冥思苦想，便放心大胆地揉了起来。

    杨朕顾着想官人配什么，没觉得身下动静，忽然狗东西揉了起来，觉得舒服之后思绪大开，“叫娘子吧你又是个男的，不如叫汉子？”小朕爸爸真是个缺乏想象力的家伙。

    齐衍那手指做成了圈儿，套上小朕爸爸有动静了的老二上下动动，贱笑着望杨朕说：“套鸟的汉子？”

    “哈哈哈哈！”杨朕瞟一眼身下，会意之后毫无遮拦的狂笑。

    齐衍倾身吻住他的嘴，毫不婉转直接攫住了舌头，湿哒哒黏糊糊的吻开去。对咯，齐少就喜欢小朕爸爸又二又不要脸猖狂笑着的样子。

    “嗯！”杨朕闷哼一声儿，架在齐衍脖子上的双手猛地上了力道，齐衍不察被压得往他胸口去，在这个小插曲之外，该到位的地方到了位，齐衍觉得挺美。吻吻杨朕的嘴角，轻声问他，“官人舒服么？”

    “舒服你妹，换老子日你就舒服。”杨朕回吻齐衍，吻得也是嘴角，“你舒服死了是不是？”

    “舒服，官人疼我最舒服。”齐衍得了好处赶快卖乖，点头的时候微微动了动身子，杨朕那边敏感的多，马上就哼出了声音。

    “谁他妈疼你了，老子这是牺牲，巨大的牺牲，啊啊嗯啊，我日！”齐衍一听杨朕矢口否认马上就坏心眼儿动了起来，杨朕果断骂上了，“慢点，你他妈慢点儿啊啊嗯啊啊……齐衍！”骂完之后杨朕双手用蛮力把齐衍的大头给拉到自己面前，瞪着眼睛龇牙道：“刚才那下……”

    “啊？！”齐衍以为小朕爸爸要临阵倒戈，准备打架，冷不丁听见这个词儿没弄明白，样子挺傻。

    “啊你妹，刚才那下舒服，再来！”杨朕露牙一笑，一偏头吻上齐衍的嘴巴。

    这是个多大的刺激啊，齐少当即就忘了太阳东升西落地球公转的时候还得自转，一心扑到让小朕爸爸不停舒服的伟大事业中去了。

    杨朕闭眼仰头，身下卖力气的齐衍给自己带来的欢愉正在兴头上，情不自禁抬了双脚圈住齐衍的腰，架不住欢愉的时候更是死命收紧那双腿。

    微微睁开眼，瞟见齐衍起伏的肩背，手痒，想摸摸。杨朕抽半天才把手从衣裳里抽出来，一巴掌拍到齐衍的腰上，顺着往下，到臀上一把抓紧，结实挺翘满满握住，嘴里嘿嘿一声儿傻笑。

    杨朕其实一直没有想明白，老子天下第一的小朕爸爸居然愿意张开腿让人日是个什么道理，每一次都想到是因为自己打不过齐衍愿赌服输就打总结。这一会儿摸着那一把结实挺翘，杨朕觉得应该不是愿赌服输，恐怕是小朕爸爸喜欢狗东西，对啊，喜欢……

    喜欢了才会犯贱，才会一次又一次张开腿儿让他日，日完了还不觉得丢人，到现甚至觉得挺舒服……妈的，有多喜欢就有多犯贱对不对？真是丢死人。

    “小朕！”齐衍顺着肩头脖颈吻上来，笑眼弯弯着喊一声杨朕，嘴巴贴上嘴巴道：“要去了哟？”

    “不行，老子还没爽够！”杨朕收腿儿把人箍住，“你今儿要是不行，以后……啊啊啊 啊！”小朕爸爸话没说完就后悔了，狗东西这一回可真是使了大本事了。

    杨朕渐渐觉得招架不住，整个人就想被扔在了大浪尖上，整个控制不住身子，满脑子的注意力都在那后边，一浪接着一浪打过来，直到身子猛地一发软……

    齐衍抱住杨朕的头，轻轻揽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惊醒了杨朕。他哼哼一声，大手爬上来摸到自己的脸，囫囵地说：“明早我日你……”

    恐怕是累极了的小朕爸爸说了这一句便安心睡去，留下齐少一人傻笑。

    小朕爸爸食言原因既不是没有休息回来体力，也不是宅心仁厚打算放过齐衍，是这二人都睡过头了。

    小朋友两个手牵手进屋里来都没有反应。

    齐心心翘起手指头捡起一根条纹四角裤，跟哥哥说：“小朕爸爸的小裤裤掉地上了……”

    齐贝贝说：“这个是爸爸的。”说完四周看看，捞起另一条黑色的说：“这个才是小朕爸爸的。”

    “嗨哟！”齐心心使劲儿把手上的四角裤扔到床上去，双手叉腰说：“不许乱丢衣服。”

    那条纹条四角裤飞了一个优美弧线，直接摔在了小朕爸爸的脸上。

    杨朕被击中之后猛的睁开眼，第一个动作把内裤从脸上抹下来，看清面前两个小朋友，赶紧推身边的齐衍。

    亲爸爸揉揉眼睛爬起来，看着小朋友的时候还眼睛直发愣。

    齐贝贝把黑色小裤裤拎着冲到面前来说：“小朕爸爸你的。”

    杨朕拍拍脸，看清楚齐贝贝拿的是什么之后，抬手指着齐衍说：“是爸爸的……”

    齐衍推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伸手一把抓过内裤，塞进被子里。左右手一合计，分了你我，从被子下面递给齐衍。

    两个人呵呵呵笑着跟小朋友说话，同时狼狈不堪的床上内裤。

    齐心心和齐贝贝有样学样，学着杨朕之前教育他们的样子把掉在地上衣服捡起来朝床上丢，还说什么衣服要收好不能乱丢大朋友要有好习惯……

    这边两个趁着小朋友嘀咕，赶紧穿衣裳……

    “妹妹，有气球！”齐贝贝眼看着就要奔向“透明气球”了，齐衍跳下床一把抱起齐贝贝，杨朕扑过去把“透明气球”给收走，然后俩人合伙说人家贝贝看花眼了没有气球，想要气球待会买……

    一大早就这么惊险刺激，很伤身好吧？

    临上幼儿园之前，杨朕说：“给爸爸亲亲。”两个小朋友都扬起脸脸，齐衍弯腰挨个亲了一口，起身来迅速凑上去亲了小朕爸爸一口，在小朕爸爸反应过来之前把爷仨撵出门去，“快走快走要迟到了！”

    就因为偷着了这一口，一直乐呵呵到公司，迟到很久还很开心。

    推门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有客人，瞬间站直开启人生赢家的气场，微笑着点头说：“您好。”

    那二位打量齐衍，齐衍也打量这两位。

    齐衍心想没错了，三周前人消失了，怎么着也应该查到自己了。

    “久等了。”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十指交握，笑道：“尽我所能，一切都配合。”

    恰在这时候，郑哲安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两杯开水，看齐衍的表情略有些生硬，齐衍笑着说：“安安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打搅，有什么我会叫你。”

    郑哲安没什么话说，只得听齐衍的安排转身出去了。

    目送郑哲安出去之后，齐衍回过头来望着两位中极为俊美的那个笑着说：“游警官，开始吧！”

    坐中极为俊美者游旭——北郊征地案引发的一系列高层震荡都由一个专案小组负责，游旭是负责人之一。

    “齐老板贵人不忘事，还记得我真是三生有幸。”游旭也不躲藏，之前一看照片就想起安菲宝贝拍照的同行家庭了，虽然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说话敞亮的交警杨朕，这位齐先生还是有记得的。

    游旭不打算绕弯子，“我们收到实名检举，四年前您和当时的商行董事也就是您的岳父傅辉，利用东野地产作掩护，进行了一系列面向政府高层的行贿……”

    齐衍静静听着游旭的陈述，面带微笑，这些事情千真万确，游旭没有说错一个字。田少波也的确辛苦，这些都能被他挖出来，可见还是能干的人。

    “……因此，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说说的？”游旭看着齐衍，也是面带微笑的。

    齐衍觉得杨朕当时一看游旭就两眼发光，还真不能怪他贪恋美色，人家的确是美人，无可挑剔。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好看，可是齐少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什么都不管了吧？所以齐少端正了身子，清清嗓子，道：“游警官，真是不好意思，当时我新婚燕尔，没怎么顾得上公司事务，一切都是岳父大人操持，其中详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游旭轻笑一声儿，道：“看来我要找阎王爷问问能不能把傅辉先生借我了，呵呵呵……齐老板不好意思，今天真是唐突了，要不这样，您考虑一下。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您考虑好了，随时电话没有问题。”游旭的同伴马上递过一张卡片。

    齐衍笑着收下，相当合作地说：“我知道规矩，近期之内不会离开本埠，毕竟已经丢掉了一个关键人物。”

    “谢谢您的合作。”游旭说完这话之后，眸子变得冰冷，和同伴一起离开。

    齐衍看着那张小小的卡片，心中有郁却抒发不出来。

    第九十九回

    杨朕接到小朋友之后去了菜市场，小朋友现在的用处越来越大，不但能够帮小朕爸爸拎东西，还会卖萌讲价。好几家老板都认识这两个小朋友，见到他们来都是顶高兴的。

    “阿姨，我要这个……”齐心心指着大盆子里爬来爬去的鲜活大虾，指哪个老板娘就给装哪个。

    齐贝贝害怕大虾的钳子，牵着小朕爸爸的手在旁边看，看见妹妹把最大个的那个要到了口袋里，仰着头说：“我吃那个大的好不好？”

    杨朕扁嘴说：“最辛苦的那个人才能得到最好的奖励，你觉得该谁吃？”

    “爸爸。”齐贝贝想了想，“爸爸最辛苦，挣小钱钱养家。”

    杨朕给齐贝贝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这回说对了。那边齐心心大虾挑得也差不多了，爷仨又去买了好几样菜，慢悠悠回家去。

    到家门口，远远看见傅森雅站在门口。小朋友只顾看口袋里爬呀爬的大虾，没有看见妈妈。杨朕眯缝着眼睛看傅森雅，心想着她来干嘛？原配打小三？她是冲动到没观察体型么？

    新的抽纸被拆开，扔到傅森雅面前，杨朕垮脸看着她。都他妈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这水是不是也太多了，哭了这么久不累啊？

    “哎哎哎，傅小姐，能不哭说点儿正事儿么？”杨朕着实是看不下去了，瞟一眼窝在沙发上玩儿的两兄妹，决定快点解决着打上门来的原配。

    傅森雅的回答是几声儿更厉害的抽噎，杨朕就差叫声我的天了，起身道：“你哭着说两句也成……”从餐桌这边走到沙发那边，抱起齐心心问他们俩，：“饿没？”

    “饿了，我想吃大虾。”齐贝贝嘴巴快，扑上来抱着小朕爸爸说：“妈妈饿哭了么？”

    “给她吃最大的吧！”齐心心扭头看看妈妈，不忍心了，回过来跟杨朕提议。

    杨朕亲亲两个小朋友，跟他们两个说去青花瓷坛子里拿零食吃吧，一人只准拿一样。小朋友马上就欢呼着上楼去了。

    从小朋友处汲取了力量的小朕爸爸又有了面对原配妈妈的勇气。

    “田少波怎么你了？”杨朕觉得她说不出来只有自己问了，“不要你了还是把你的钱卷了跑人了？”

    傅森雅摇摇头。

    杨朕叠上腿儿，说：“那你有什么哭得？”

    “齐衍。”傅森雅终于抽抽噎噎说了一句话，“他揭发了齐衍……”

    “？！”杨朕挑眉毛，“你什么意思？”

    “我三天没有见到少波了，我找齐衍……”傅森雅又扯了抽纸擦眼泪。

    杨朕一把把抽纸拿走，声音陡然加大，“哭哭哭，哭个逑，老子叫你说事儿呢，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揭发齐衍，齐衍有什么揭发的啊？”

    傅森雅当场被杨朕吼傻了，愣愣地看着杨朕，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个人不是上回逼着自己和田少波拍亲密照片还砸了自己家的流氓么？

    刚反应过来的傅森雅有点想不明白，人就愣住了。杨朕的脾气哪里容得下这样等待，一手捏住傅森雅的手，把人拖起来，“我再问你一遍，揭发齐衍什么？”

    傅森雅哆嗦着说：“行贿……”

    “我日！多大个事儿！”杨朕一听差点儿没笑出来，“就他妈行个贿而已，有必要么？”这年头新生孩子添个户口还要找熟人塞红包呢，干什么事儿不行贿啊，这还有什么荐举揭发的，这么大的公司办点事儿不行贿能行么？都把你当块肥肉呢，各部门都恨不得张嘴咬一口，行贿怕什么，怕的是人家不受贿好吧！

    “可少波不见了……”傅森雅并不同意杨朕的说法，这不是个小事儿。

    “你这样见天哭，当然躲着你了。我跟你讲，女人要自强，男人跑了再找一个新的就好了，两条腿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儿的男人遍地都是，傅小姐别哭了啊！”杨朕一边说着一边扯抽纸给傅森雅擦眼泪，“你以前的横劲儿呢，你砸东野的时候多带劲儿啊，那样的女人男人才着迷嘛……”

    傅森雅还是哭，坚持哭了两分钟杨朕就彻底火了，回过头去跟小朋友说：“不许看这边把耳朵捂住。”

    两个小朋友马上照办，齐贝贝趁机提前开了电视，眼睛看着动画片，双手捂住耳朵，聚精会神的很。

    小朕爸爸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狠狠道：“傅森雅，你他妈再哼唧一声儿老子可就动手了！你也不想想这男人是谁打着灯笼拼命找的。”

    傅森雅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敢抽噎。

    “不是我看不起你，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嫁第二回找男人都知道找比头一个能干的，你找这个田少波他比得上齐衍一根儿毛嘛？你挑的什么人啊，这他妈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你长点脑子行不行？你的男人不见了，你自己没看好，跑这儿来干嘛？让齐衍帮你找，行，没问题，明天早晨民政局离了婚就帮你。哭一个试试？”杨朕一把拖起傅森雅往楼上去，“你给我滚屋里哭去，别耽搁小朋友看电视。”

    “我愿意离婚的，是少波不让我签字，他说咱们俩钉了这么些年不能什么都没有……”傅森雅不走，“可他不见了呀……我怎么办？”

    杨朕见他哭成那样儿，心中又不忍。

    一个傻乎乎成天想着过偶像剧日子的富家小姐，你能对她有什么期望？

    转过身给齐衍打电话，马上接通之后标准的女声说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杨朕看一眼哭成傻逼的傅森雅，没好气的想：哭个逑，我男人也找不着了好吧？

    齐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可饭桌子上一共有四个人正在吃饭。

    “爸爸，吃大虾。”齐贝贝可没想这么多，一把捏住大虾就举着朝齐衍跑。

    齐衍抱起这个小朋友，捏住他的手，害怕小少爷给他把油抹到衣服上了，坐到桌子上，看着愁眉不展的傅森雅，又看看乐呵呵给齐心心剥虾壳的杨朕，实在是觉得这个现场太诡异。

    “小雅，你到我这儿来有事儿么？”齐衍决定先摆明立场。

    “田少波去有关部门揭发你之后就不见了……”杨朕把手里的虾仁拿来沾沾醋，喂到齐心心嘴边，“贝贝还要么？”

    “我自己剥。”齐贝贝人家可是小哥哥，能干着呢！

    齐衍看向杨朕，笑得极端奇怪，“就顺便一起吃个饭？”

    杨朕点点头，烦躁地说：“我顺口问了一声，她就答应了，我有什么办法？拖到这个时候吃饭她都不走。”

    傅森雅这时候不管杨朕怎么吼，只看着齐衍说：“帮我找找少波。”

    看她那样子，齐衍估计傅森雅心里头早崩溃了，只想不顾一切找回田少波，其他什么都不管了。看见齐贝贝剥虾有点困难，伸手帮忙，过了许久才对傅森雅说：“田少波不见了跟我没关系，就算我知道我也帮不了你。他荐举揭发了我，你应该知道。”

    傅森雅一听马上就哭，杨朕听出点儿意思来，顺手把抽纸递给傅森雅，“给你擦眼泪，哭小声点儿。”说话的时候全看着齐衍。

    两个人眼神对上之后，稍微一交流表示待会儿要私聊，确定之后，一人抱一个小朋友吃饭，不再理会哭哭啼啼的傅森雅。吃完饭杨朕表示赶快把你老婆处理掉，不然就老子亲手处理了，再能不能找回来那是不保证的，齐衍只好连哄带骗把人给送走。

    小朋友们在浴缸里洗澡顺便玩小鸭子，杨朕坐在小凳子旁边给他俩洗澡。把傅森雅送回家的齐衍顺着声音找过来，靠在门口。两人一对视就这么着开始刚才决定要进行的“私聊”。

    “田少波揭发了你人不见了，不是你干的？”杨朕觉得奇怪了，齐衍又不是好人。

    “你干的？”齐衍也不恼，吊儿郎当笑着看杨朕。

    “我要干的话，他就得曝尸当场，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杨朕洗发露倒在齐心心的头发上，叫她闭紧眼睛，“这么说，警察叔叔找上门了？”

    齐衍点点头，准备不告诉杨朕找他的是游旭，免得小朕爸爸惦记。

    “这种事儿要管肯定是管不过来的，真来管的话一定是受贿和行贿的人有问题，你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那就是受贿的那个的。受贿的倒台了还是被查了，为什么事儿贿赂的谁啊……哎，不会是前段儿被审查的市委吴书记和骆副省长？”杨朕捏过花洒给小朋友冲泡泡，顺便看一眼齐衍，表示老子猜对没猜对你倒是给个表示啊？

    齐衍简直想给小朕爸爸拍巴掌，这么精彩绝伦的推理他真的做到了。一时间对小朕爸爸五体投地，狗腿子拿帕子过来给女小朋友擦脸、擦头发，不忘拍马屁说：“小朕爸爸料事如神。”

    “客气。”杨朕笑着把马屁给收了，“你准备怎么着啊？供认不讳还是打死不认呐？我觉得吧赶快消灭一下证据打死不认，你们这种腐蚀干部寄生虫教育一下就行了……唔！”

    “哦，亲亲！”齐贝贝从浴缸里捧睡泼他亲爸爸和小朕爸爸。

    “我也要亲亲！”齐心心女孩子感性得多，站起来搞破坏的原因简单，亲亲怎么可以少了本小姐。

    杨朕一把掌拍开齐衍，嘀咕着待会儿收拾你，转身嘟嘴亲他的宝贝心心，人家还要爸爸，一把拉过齐衍给小公主亲一口，用眼神表示“你可以滚去拿浴巾来伺候了”。

    齐衍笑着滚出门去拿东西进来，两人默契抱着小朋友去房间。擦干身子套衣裳，吹好头发把他们哄睡那又是一个钟头之后了。

    回自己房间之后，杨朕表示狗东西可以把你那眉头解开么？这么点事儿纠结个屁。

    齐衍抱住杨朕，力气可大小朕爸爸挣脱不开，就这么被他带到床上，搂着却看不见脸。齐衍说：“小朕，我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挺有意思的。”

    “嗯？！”杨朕要回头，齐衍不让，齐衍说：“让我抱着你说。”

    杨朕不动了，找到齐衍的手，拍拍它，表示小朕爸爸准备好听故事了，亲爸爸你快一点。

    东野地产最难的时候，齐衍动了歪脑筋，和傅森雅开始，借助傅辉关系度过了难关。

    彼时杨朕所提到的骆副省长不过是沿海强省的一名市长，骆市长为了铺平前方道路，带着所辖市的强大商团来本省投资，为管辖西南经济事务的大人物锦上添花。期间要通过稳妥渠道给大人物表表态度，傅辉是骆市长当年的战友，这层关系自然要用。傅辉利用东野地产和后来被东野地产并购了的地产公司作掩护，向大人物提供了数额惊人的贿款。一年后，骆市长荣升本省副省长，主管经济事务到今天。再一年后，本埠省会市王姓□□事发被查处，傅辉作为一党，一并查处。这件案子当时整齐断在王市长和傅辉这里，聪明人看得出来这是弃车保帅，王市长和傅辉扛了这一茬。若真是往下顺藤摸瓜，本省官员去半。

    当年安心坐牢的傅辉不用言明齐衍自然也懂得，管住嘴、管住账才是正确之道。傅辉去世，齐衍更是把这件事压在了箱底，东野地产的知情人不过自己和安安。本省上任的骆副省长对东野是肯定是没话说的，面上都以为是省长和傅辉的战友情，实际上是怎么回事骆省长和齐衍都心知肚明。无非是你手上有我的把柄，我自然要多照顾着你些。

    骆副省长和大人物的这次钱权交易于今知晓的人有三方，做好事儿的东野，求官的骆副省长，卖官的大人物。求官的骆副省长落马了，卖官的大人物更上一层楼了，东野低调的扩张了。

    这一切的缘由好像能说出来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一百回

    齐衍年轻气盛，当年下河湿了这么一脚，已然有些后悔，这几年做生意力求堂堂正正，尽量不找麻烦、尽量低调，倒也太平。骆副省长觉得齐衍懂事，自然也是帮衬，所以东野地产发展壮大到今天。

    齐衍也明白，一朝湿了鞋子，永远躲不掉，秋后算账什么的早晚要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让人哭笑不得。

    于是齐少想问问，检举揭发自己的人不见了，是送的礼还是给的恐吓？

    小朕爸爸撑着齐少如今重新紧实起来的肚子起身来，捞过被子裹在身上，望着因为凉蜷成一团朝自己靠的齐衍道：“人家这是杀鸡给猴看，叫你管好嘴。”

    齐衍拉扯被子，好不容易将自己塞进去，抱住了小朕爸爸才说：“我也这么觉得……”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心凉。

    杨朕扒拉着抱住自己的齐衍扭扭身子说：“警察叔叔找你又怎么回事儿？”

    齐衍靠着小朕爸爸舒服，缓缓讲清楚现在的情况。

    不久前，尚在牢狱中的当年的王市长重新发声，牵扯出一系列当年的案子，统统与“地”有关，一件件窜起来，齐衍敏锐地发现这些都是冲着文氏集团去的，第一代做药出生，后一代却大肆涉足房地产的富豪之家。本来那一家子就因为第一代掌门人病危闹家产闹得不可开交，到后头事情迅速演化扩大成了本埠官场震动。

    那些做官的平时耀武扬威，这一时空降的调查小组让惶惶不安的大官们找不准下手的地儿，今天来找齐少的便是调查小组的主心骨之一，当年办了王市长和傅辉的原班人马。

    “等等……”小朕爸爸摸摸狗东西的脸表示有疑问，“人家警察叔叔来找你，要你坦白从宽……你反过来想，要是他们真的什么都清楚，要你坦白做什么，直接抓人不是更简单，人家可是有尚方宝剑的角色，所以……”

    “所以，田少波并没真正的透露出去什么……”齐衍接着总结道

    “或者说田少波还没来得及透露。”杨朕把话头抢回来，“是谁来做的田少波的终结者？”

    齐衍靠近小朕爸爸怀里想了想继续讲。

    正在这风生水起的节骨眼上，文家第二代极有可能掌舵的老五文知义，争夺家产战败下阵来。这个人上上下下都有牵连，可谓这一系列事情中的关键先生，然后，哈哈，这位关键先生在多方人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走了一个关键的文知义，消失了检举揭发的田少波，这种灭火的速度，呵呵呵，狗东西你觉得谁安全了？”杨朕呵呵一笑，心中一下清明起来。

    齐衍挑眉，望着他家小朕爸爸伟岸的身躯比划大拇指，“你怎么这么聪明？”

    “这他妈叫人生历练好吧？”小朕爸爸拍拍齐衍的脸蛋儿，“你就说吧，那位大人物现在哪里升官发财，咱们跟他关系搞好，能更好发财的话这事儿就让人家放心好了。”

    “小朕爸爸，发财恐怕不容易。”齐衍想文知义的消失与那位扶起了骆副省长的大人物密切相关，如今骆副省长一党已然倒下，可是……那位大人物被空降到本埠接任省委书记一角，自己要来处理和自己有关联的案子，恐怕怎么不引火上身才是关键。

    眼看文知义失联潜逃尾巴已经切断，好死不死田少波出来举报当年的巨额款项账务记录，而且口口声声咬定是行贿，这不是让大人物如鲠在喉么？

    “完了，咱们要是被大人物划到清除那一栏去就恼火了。”杨朕扯被子把齐衍裹紧，“你说你干点儿坏事儿怎么就这么不利落呢？蠢死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在你看来小事儿一桩，可在别人眼里你却是一触即发的危险人物，这里面关键是个信任的问题，你信任自己，可人家未必信任你，人家对你必须非常待之。

    东野现在成了大人物必须非常待之的重要角色。

    事情就这样了，齐衍思来想去哭笑不得，小朕爸爸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前因后果过，说风凉话讲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叫你们这些人做坏事儿不把自己家屁股擦干净……

    齐衍说这些话今天都听第二遍了，人家调查小组的同志已经教育过你家汉子了。

    杨朕白他一眼，说：“人家说得比我动听你不也没听进去么？”

    齐衍点头，想了想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惹急了先下手为强，这年头谁怕谁？”

    齐衍拍手道：“对，大不了老子一穷二白干苦力，怕他作甚！”

    俩货一拍即合吧啦吧啦一阵爽，正对笑着，杨朕一回神却马上静了，从声音到神态都静了。

    齐衍不知死活准备打趣儿他两句，可杨朕摆手叫他别说话，然后看着他，看了很久颇认真道：“看着你一副奸商样子，结果心底里却是书生意气揣了一肚子，”

    齐衍笑着说：“那是你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没关系……”杨朕说这句的时候亲吻齐衍的嘴，“我喜欢你这样儿就行了。呐，我问你一句你要说真心话。”

    “嗯。”齐衍摸着杨朕的脸，觉得怪了，这张脸从不给自己好脸色，却怎么都看不腻。

    “挺想捅破天弄他个轰轰烈烈是不是？”

    齐衍心中刚才的快意还在起伏，点了头之后心想，自己刚才那句说错了，杨朕其实挺了解自己的。

    “我也挺想说怕个逑，想干就干的，可咱还有心心、贝贝、二叔、二婶、你爹、你妈、公司还有那么些的家伙呢，不过啦？……人家大人物是自己办自己的燃眉事儿，人要为着自己的命什么事儿干不出来？所以，这事儿吧……”杨朕捧住齐衍的脸道：“这事儿咱们只能当怂货，忍。”

    齐衍挑眉。

    杨朕亲一口齐衍的嘴巴，说：“男人一辈子不能净当英雄，当得下英雄，做得了怂货，才是真男人。那个钻裤裆的谁不就是么？”

    “韩信。”

    “对对对就是他，你说对吧？”

    “小朕，人已经不见了。离婚不离婚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这人不会真的已经曝尸荒野或者就此失踪了……”杨朕接着把话说完，“齐衍，我想了想要换做是我，想安心的话还真得把你弄得家破人亡才行啊？”

    齐衍笑道：“我这么不让人省心？“

    小朕爸爸说：“反正咱们也不要脸了，要不请客吃饭、送礼表态，请人家放心？”

    齐衍苦笑着给他比划一个大拇指，这门道小朕爸爸走得顺手。

    小朕爸爸就说了：“这么高难的事情你要为难，我陪着你办。”

    齐衍实在找不到什么语言表达内心，只是倾身把杨朕抱紧，杨朕感觉到之后也用同样的力气把他抱紧。

    怎么说呢，陪君笑醉三千场要是没什么利益冲突其实是件容易事儿，这儿有小朕爸爸愿意陪君猥琐做小人，才叫做世间的实属难得。咱们文艺一些，这里大可以这样煽情的讲：两个家伙此生未有这样的感受，若讲人生漫长、宽广，又不知道必将前往的前方是如何模样，于今找到了伙伴，未来相伴而行，心中再不会觉得惶惶。

    早晨天未亮接到傅森雅的电话，哭闹着说一定要见齐衍。齐衍搂着杨朕半点没睡醒，昨天晚上有一搭没一搭说到了后半夜，这时候哭哭啼啼一闹齐衍还真打不起精神来。

    就在自己头顶上接电话，杨朕也被闹得不轻，踹人叫齐衍滚，随意面前甚是绝情。齐衍无奈翻身起床，问小朕爸爸有没有兴趣同去。小朕爸爸表示我家小朋友比她重要万万倍。

    早料到小朕爸爸会说这个的齐衍，趁他不备，捧着他脸深吻一番，道：“官人放心带孩子，其他的事儿交给我了！”

    杨朕再一脚踹开他，骂道：“给你脸了是不是？想亲老子就亲老子，恶心我多少回了，再敢不打报告就亲下来，日哭你！”

    齐衍笑着逃跑，初夏早晨的风露中觉得格外清爽。这样的清爽感觉一到傅森雅家，见到这六神无主只剩哭的主儿一下就没有了。

    正想说两句劝慰她一下，里间屋里走出面容憔悴，但是却目光炯炯的田少波。

    齐衍一下没稳住，笑了，看着田少波道：“一出又一出的，不给你算好戏连台都对不起你。”

    田少波不理会他的嘲讽，道：“齐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这三天哪儿去了？”齐衍并不理会他，自己给自己拿杯子准备倒水。傅森雅看见了，赶紧给他拿咖啡冲泡，完了送到齐衍手里。

    齐衍看一眼傅森雅，淡淡道谢。

    那边田少波哼一声丢脸色给傅森雅看，傅森雅坐到一边再不说话。

    齐衍看一眼田少波，又重复一次问话，田少波说：“你不用知道我到哪儿去了，你记住半个东野地产我要定了就好。”

    齐衍笑着摇头道：“你牙口不好，吞不下。”

    田少波凑上来，和齐衍贴得如此之近，“人家拖我给你带个话儿，就四个字——荣辱共生。我觉得这四个字就能让我牙口好起来。”

    齐衍没能控制住手，下一秒田少波已经被掐着脖子压在了茶几面上。齐衍力道加大，田少波的面色变得难看，可这家伙不但没有求饶害怕，反而诡异地笑了起来。

    “齐衍，齐衍……”傅森雅冲过来想帮忙，却被齐衍的面色镇住，两难着叫齐衍的名字。

    “不好意思……”齐衍松了手，脸上忽得有了笑，整理整理好田少波的衣领道：“你讲。”

    田少波笑着从茶几上撑起身子，“齐少好人物呵呵呵呵……”

    “过奖。”齐衍面上虽是笑着，拳头却已经攥得死紧。

    “我本来不信的，现在我懂了。齐衍，那些出账记录一定非常重要对不对？一定和我的推测差不多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田少波这一时比刚才还要兴奋，“所以，我能够拥有半个东野了对吧？”

    齐衍起身，田少波却来摁住他的肩膀，“荣辱共生，齐少你跟人家的交情可真深。您别生我气，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终究还是没忍住，抬手打开田少波的手顺势把人推开半米远，“等你会说人话了我们再谈。”再没看田少波一眼，齐衍拉开门径直走人。

    傅森雅关上门转回头来看着田少波，“你说了只要五千万就离婚的……”

    “哼哼……”田少波瞄一眼傅森雅说：“一半才是我们该得的。你给他泡咖啡，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傅森雅被田少波骂得还不了口。

    “他齐衍也有今天哈哈哈！傅森雅，我告诉你，你的丈夫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他不敢动弹，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哈哈哈！”

    “少波……”傅森雅见着田少波那模样，说不出的担忧，想拉住他的手，却别田少波推开。

    第一百零一回

    “你看看，哈，要我说呀这些当官的就是一根藤下边的大小土豆，使劲儿一提拉，全都被揪出来了……”米哥把夹在腋下的报纸扔到大桌子上给大家看，“那个文家什么董事长失联了，这玩意儿肯定是卷钱跑了呀!”

    “好端端的做什么房地产，他们文家最早在丞相祠的那个药铺我们家两代人都在那儿看，积阴德的生意不做，干房地产。”另一个老同事放下筷子，也算吃完了。

    胡队说：“这些做房地产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官商勾结挣黑心钱。”

    杨朕埋头吃他的饭，听到这儿杨朕想起齐衍那张奸商脸呵呵笑了两声，抬头发现大家伙儿都看自己，赶紧岔开话题说：“外面小馆子的土豆丝是越炒越好吃了……”

    大家伙根本不理他，继续讨论这回的案子扯出了那些贪官污吏，清理了多少奸商黑店，最终嘛咱们老百姓是看热闹看得大快人心的那一边儿。

    杨朕听大家伙摆龙门阵，一阵胡吃海塞，把剩下的菜盘子基本吃光，坚定不移的贯彻了不浪费粮食的传统美德，收拾碗筷的时候，准备给自家奸商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天早上跟老婆会面怎么样啦？老婆是贴上来跟你和好如初了吧这个时候都不给小朕爸爸打电话汇报工作，撒出去就不知道回来的路了是不是？

    到东野之前，齐衍把车子停在路边，摸出游旭给得那张小小卡片，摩挲半天，心下里终究是一团乱麻。

    忽然电话响，接起来是安安。

    “你今天上午还打算来上班么？”郑副总的口气显然气急败坏。

    齐衍能想到他的唇一定绷直了没有一点儿曲线，身边的几个女秘书平时叽叽喳喳现在一定半点声音都不敢出，还一定在公司内部通讯上打出字符画说郑副总黑化了好怕怕……

    齐衍还能想到郑副总的办公室之外，办公区一定有人说小话偷偷分吃零食，苏宇翰他们设计部一定在吵吵设计图又要改改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茶水间泡面当早饭的小伙子一定在偷吃哪个姑娘藏好的下午茶点心；扫地的阿姨这个时候一定在抹楼梯的栏杆，虽然很少有人走楼梯，但是阿姨一直都擦得干干净净；大堂前台的小姑娘一定在互相打趣谁的腰上最近多了一圈肉；小保安一定在填详细得吓死人的值班记录……

    一时间这么多人都嘻嘻哈哈涌上齐衍的心头，齐衍觉得大家那么的好。

    小朕爸爸说咱们还有那么些个家伙呢，这事儿只有忍。

    齐衍收起那张小小卡片，跟郑哲安说：“报告郑副总，马上就到。”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儿交代你。”郑哲安说完挂了电话，也不管到底谁是东野的老大。

    齐衍听话，到了公司第一时间去郑副总处报到。

    郑哲安把第一笔一千八百万支票放到齐少面前，表示这笔钱可以转入傅森雅的户头，让她准备好离婚。

    即是贴心地准备好了钱，终究还是恨得牙痒痒，郑副总没等齐衍说话就嘲讽道：“你老婆跟了你的时间只有我跟你的一半，以后我要走人，你是不是可以给一亿？”

    齐衍笑说：“郑副总怎么才值一亿，郑副总只要不走，东野挣得钱就是郑副总的钱，东野才挣一个亿么？”

    郑哲安哼他一声儿，“被人抵债给我们的东山雅叙那边的九套独栋别墅，市值两千三百万，我准备给你老婆。您批示一个，顺便通知你老婆来办过户手续。”

    齐衍听了觉得郑副总太了不起，这些东西他到底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齐少都老老实实准备给钱的。

    “所以，现在一共给了他们四千一百万，只剩九百万。这个我没招了，拖着吧！反正欠钱的是大爷。”郑哲安说完看表，看见时间快到十一点，冷不丁笑一下，笑完了就准备走。

    齐衍赶紧拉住人，郑哲安瞪他问干嘛？

    齐少手：“我还有话没给你说清楚。”

    郑哲安说：“快点儿，我还有正事儿！”

    齐衍挑眉笑说：“你准备营销部去打老虎？”

    郑哲安就不高兴了，“你要说什么快点儿！

    齐衍笑说：“什么打老虎，找顾杰给自己气受还差不多……”

    郑哲安的眼神马上利得像刀子起来，齐衍赶紧捡起自己大老板的脸，咳一声说：“钱和房子不用给她了，我答应公司分一半。”

    郑哲安觉得他不用找营销部的老虎打了，先弄死面前这只病猫比较好。人也不着急走了，绷着个脸走到齐衍跟前来。

    齐衍笑着退步，郑哲安跟着往前。齐衍退几步，郑哲安就进几步。齐衍觉得这样不对啊，怎么能在郑副总面前老鼠见了猫似的，刚站定准备开口，郑副总就说话了，“你给半个东野，你们家杨朕批准了么？”

    “啊？！”齐衍一时间没听懂。

    郑哲安又说了，“我猜杨朕他不知道对不对，我跟他说说好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去营销部了……”

    “安安，你犯原则性错误了，什么叫你跟小朕说说。”齐衍笑着拉住郑哲安，“我是做主的。”

    郑哲安扯开他的手，道：“凭什么给？”

    齐衍抿抿嘴，想说又无从说起的感觉，顿了半晌道：“田少波检举了我。”

    “……我就说这种脸长眼睛圆的是泼皮，一开始爽快给五千万就打发了，你假清高，现在爽了！”郑哲安忽然口风一转接着说：“齐衍，你现在智商明显不够用了你知不知道？是被杨朕给拉低了吧！”

    “噗哈哈哈哈……”齐衍听明白之后毫无迟疑的就笑崩了。

    郑哲安对他无语，双手抱胸等着他笑够了，他们好谈回正题。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拉低齐衍智商的杨朕打电话过来了。

    齐衍拍拍笑疼了的腮帮子，当着郑哲安的面儿接起电话来。

    杨朕说：“你还在傅森雅家享受家的温暖呢？”

    齐衍说：“没敢享受，就领略了一下下，现在已经回到公司努力工作了。”

    “然后呢？”杨朕也不绕圈子，直接问了。

    “然后啊……”齐衍觉得被田少波威胁这件事儿不能让小朕爸爸知道。小朕爸爸一直到，马上上火，明儿这个人就真正的消失了可不妙。田少波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转回来讨要半个东野了，这件事儿定有蹊跷，齐少要查个明白，不能简单粗暴只看表面，“然后她留我吃饭我没吃，就上班了嘛？”

    “那她什么意思啊？”杨朕不明白了，怎么着，要吃回头草？尼玛这棵草是小朕爸爸的了好吧，来抢跟你干到底！

    “就田少波太出乎她的想象受不了，然后……”齐衍看着天花板继续瞎编，“然后又确实是爱得死去活来……”

    “贱。你那老婆就是个离了男人活不了的。”杨朕嘴巴坏，齐衍还没说完就开始瞎评论，“她难受怎么不找闺蜜啊，跑来找你，所以就是离不了男人，做什么事儿身边都要有个男人才行，现代独立女性的败类。”

    齐衍听杨朕把傅森雅升华到了这种程度，实在忍不住笑。一侧头瞄见郑哲安了，想说的笑骂话儿忍下嘴去，对杨朕说：“回家跟你交代，现在要工作。别人在等我。”结束了和杨朕的通话，齐衍看着郑副总说：“事情到这一步，我们挺被动的，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决定答应他，把这个事情拖着再说……”

    郑哲安跟齐衍在办公室里一说半天，外面的人说安妃娘娘和皇上又和好了？！

    前几天连着下大雨，说好出去玩儿的计划也被推迟了，杨朕轮假，带着两个小朋友，两个老朋友，相当于一个大人带着四小人出去玩。去了一趟晴鼓镇，坐了小船顺流而下，逛了古街吃遍小摊，累了在大榕树下的坐着喝茶，小朋友和老朋友戏水捡漂亮石头，杨朕终于得了空，摸出手机给齐衍打电话查岗。

    电话一通，那边的齐衍就笑着问：“累坏了是不是？”

    杨朕想老子就是累坏了也不叫你笑话，哼一声儿说：“还行，小朋友很听话。”

    “老朋友呢？”齐衍想着老朋友对小朋友有求必应，小朕爸爸不知道要打多少阻击战。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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